“他们是晦气的。他们在宣告着不属于我们的错。”
而后,这个祭典不住出现。每当有人试图去揭发这段过去,便会被当做祭品消去。所有参加祭典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次日忘记掉那些人的存在。不存在,所有不符合这个村子所赞颂的过去的人都不存在。像是偷偷发现了祭典的孩子,那个试图寻找村中人秘密的外乡人以及他所带来的一切,或者任何在未经村人考证就参与到“海潮祭”的人,都将成为这祭典的祭品。
可需要埋葬的太多了。
一个谎言,须得用更多更多的谎言才能掩埋。一个旅者变成杜撰。因而他所有触摸过的东西都将变成杜撰。诸如他带来的小狗,诸如他所穿的衣着。为了掩埋这个故事中最大的空洞,所有一切有染的旁触都将被这漩涡卷进中央吞没。
再也不能遇见。
而所有消失的东西,在这个村,大家都默认了,他们只是杜撰。
“你流着我们的血脉,并且即将成年。我们养育你这么多年,终于养成了你这样擅忘的性格……”我眼前最后的景色,是奶奶忽而将我的手心握紧,那崎岖的骨骼仿佛要融入我身体之中,“你可以知道这一切了。并且,你也该参与到这传统之中来了。”
我睁开眼时,仿佛是时光洪流之中的某一处。然而是何处,何所依附,我都不能知晓。或者是现实,或者是梦境,我都不能明了。我推开房门,奶奶依旧在厨房忙碌。走去村中,四处都是熟悉的面孔,穿黑衣时的村人,此刻却有着不同那夜的脸。人们以温和为表象,在我生活了近十六年的村庄里悉数流动。
仿若无数带着面具的鱼群。
海风依旧腥涩,我闭上眼,深深呼吸着。
“一定是梦。昨夜的一切,海潮祭什么的,一定都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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