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弢点了点头,高深莫测地说:“可惜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巧合!”
“您可以跟我说说黑衣社吗?”舒畅觉得韩弢似乎还有什么顾虑。
老人沉吟了一下,抬起头说:“这段历史一直是被当作高度机密封存的,除我之外只有少数几个仍健在的当事人了解真相。你应该知道,干我们安全工作终生都被特殊纪律约束。我虽然退休多年,仍然没有权利将之公开。”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舒畅一眼,话锋一转说:“不过既然你是舒振轩的女儿,追查的案件又与这件事密切有关,我不妨向你透露一二。但你必须发誓保密,不能把从这里获知的一切告诉任何人。”
“我发誓!”舒畅疑惑地保证说。她似乎发现老人的脸庞四周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希望你不要食言。”韩弢点了点头,冷冷地说。他的目光随即落到了脚下,仿佛那里正掩埋着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黑衣社’简单说来是个专事暗杀的恐怖组织。从1968年首次犯案到1995年彻底瓦解,它的生命期长达近30年之久。”
“恐怖组织!”舒畅听得花容失色,简直怀疑老人是在胡编乱造。
“的确是个奇迹!”韩弢也发自内心地慨叹说。“要知道在中国大陆这片土地上,政府的治安力量远远强过全世界任何国家。可以说,这里根本就没有恐怖势力生存的土壤。
“其实,这个组织规模并不大,据我判断,前后人数大概共有6到8人。虽然人数不多,可这些人个个身手高绝,并且是一等一的情报高手。嘿嘿!要论枪法和格杀术,恐怕比现在赫赫有名的雪豹突击队还要更胜一筹。
“黑衣社的首领自称‘刀柄’,是个极为可怕的人,在黑衣社最活跃的那些年中曾令很多大人物睡不安枕。据一名落网的黑衣社成员供认,‘刀柄’御下极为严苛,对手下的训练方式也非常残酷,常人根本不可能忍受,当然加入黑衣社获得的报酬也很丰厚。”
舒畅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自己简直像在听惊险小说。
“‘刀柄’背景特殊,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经由他策划的暗杀,要么活像意外死亡,要么现场收拾得干净彻底,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另外,黑衣社每次作案都极为谨慎,案子之间或时隔久远、或跨地千里,有的时候一伏匿就是大半年,这些都增加了地方刑侦人员的破案难度,而原本掌握着一些情况的安全部门又有意保密,导致这伙人犯下的案子拖到最后常常不了了之。”
“把黑衣社定性为恐怖组织,是因为这伙人专事暗杀。而且他们杀人不是为掠取钱财,而是怀有特殊的政治目的。黑衣社纪律森严、配合默契,选择目标也很有规律性,主要是针对66年前后在中央安全部门任职的干部职员。黑衣社还从秘密渠道弄到了很多美制苏制的枪械,当局怀疑有境外势力在背后向他们提供支持。所以肃清黑衣社的工作一直都由安全条线负责,尽可能不去惊动地方公安。”
“这么大的国家,二十几年里难道就没有人奈何得了他们?”尽管韩弢解释了很多客观原因,舒畅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韩弢皱了皱眉头说:“也不尽然。1989年冬天,北方某市的公安部门曾抓到过一个黑衣社成员。不过因为那个人所知有限,除供认出了‘刀柄’的真实身份外,那次审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之后,犯人被特别指令转押到首都,最后的下落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舒畅脸上立刻浮起怀疑之色。作为刑警,她从韩弢的话中敏锐地嗅出了异样的气味。
“我刚才说过,这个组织有着特殊的政治背景。惟其如此,当局始终采取针对恐怖势力的秘密打击策略,那个被捕的犯人当然也可不能接受公开审判。1994年,当局派遣一名高级特工打入了该组织内部,翌年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突袭。黑衣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刀柄’与其他5名成员先后遇伏身亡,整个组织从此被连根拔除。
“当时另有传言说,可能还有一名年轻成员闻风潜逃了,但这个消息没有得到确认。而那位立下首功的特工很快又被派遣其他公干,无力继续追查,所以事情就此画了个句号。”
“您怀疑‘豺狼’就是当年那条漏网之鱼?”舒畅若有所悟地说。
韩弢点了点头:“从他的暗杀对象、作案方式到所用枪械,都令我不得不产生这种怀疑。我老了,再没力气破案了,很希望有人能帮我解开这个萦绕多年的谜团。我想你是舒振轩的女儿,应该有这个实力!”
舒畅目光闪动了一下,轻声地说:“如果是这样,我希望您把有关黑衣社所知道的一切全向我和盘托出。”
老人再次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说来话就长了,先从我的个人经历说起吧!我生于1940年,是G省沿海人,少年时报考南方某无线电技术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省电台从事无线电工作。1958年,我由于工作表现优异,被派往首都中央调查部开办的学习班接受特殊培训。1959年培训结束后,我就被留在了中调部工作。当时,这个部门对外称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所’,着手工作后我才知道,它的实际任务是负责情报工作的,其实就是现在的安全部八局(即反间谍侦察局)的前身。
“中调部是个超级情治机构,主要负责收集世界各国的军备动态、经贸前景等方面的情报,我估计当时分散在全世界的谍报人员起码有五、六千人,多数是以新闻工作者、学者、商人,甚至政治流亡人士等身份做为掩护,而散布在国内的侦察员人数还要多。
“在这为数众多的谍报人员之中,有个被称作‘闪电’的秘密谍报组。这个谍报组是国家的一支秘密部队,其成员个个是久经沙场的老牌谍报员,放出去都能独当一面,指挥一市甚至一省的情报工作。
“‘闪电组’的成员行政级别都非常之高,有的年纪轻轻已是局级干部。而且,他们获得特别授权,可以独立行使公安机关的拘留、预审、逮捕等职权,必要时甚至无须请示就可刑讯杀人。你知道,建国初年反特形势复杂、任务艰巨,这些权宜措施当然是必要的。
“在这‘闪电组’中,又以三名谍报工作者最顶尖。我不方便向你透露他们的真实姓名,下面就暂且用代号称呼吧!那个时候,这三个人的谍报代号分别是‘龙’、‘虎’、‘鹰’。他们三个搞情报工作各有特点:龙谍报员深藏不露、身手高绝;虎谍报员心机深沉、算无遗策;鹰谍报员刚硬坚忍、手段狠辣。新中国刚成立那些年,从朝鲜战场到中苏边境,从西南重镇到海峡两岸,很多局势紧张的地方都出现过他们三个的身影。而这三人中,又以龙谍最受中央器重,据说他是李克农将军的关门弟子,总理也曾多次亲自向他下达指令。
“64年之后,中调部内部由于人事调动,急需提拔一名年富力强的谍报人员担任处长。于是,中央就打算在这三名功勋最卓著的谍报员中进行考察,挑出合适人选。然而,1965年发生的变故却使事态出现了重大转折。
“那年春天,部里截获到一份台湾军情局的密电。电文内容隐晦,破译人员怀疑它暗示台方正在邻近中国的某片海域进行铀原料开采。
“这个消息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开采铀原料是提炼浓缩铀、建立核反应堆的必要前提,而当时中国刚试爆了首颗核弹。如果台方背着美国和国际原子能总署也偷偷进行核弹研发,后果将不堪设想。有关领导立即指示中调部派遣最优秀的谍报员赴台一查究竟。
“当时,中苏边境局势也很紧张,‘闪电组’三大谍报高手中的鹰谍正远赴珍宝岛执行秘密任务。部里经过反复研究,决定同时派龙、虎两名谍报员调查铀原料事件。两人的分工是,龙谍负责打入总统府从官方途径窃取情报,虎谍负责暗中察找开采铀料的海域位置。
“像这样同时出动两个王牌间谍,在国家情报工作史上恐怕还是第一次。临行前,部领导专门召见了龙、虎两名谍报员。除了反复强调此行的重要性之外,领导还向他们俩暗示,两人中谁先查明铀事件的真相,谁就会得到部里推荐担任那个空缺的要职。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出发之后就像石沉大海,一连好几个月都杳无音讯。部领导认为,这种反常状况恰恰说明他们正在逐步接近敌方核心,如果某天收到他们的消息,则必然意味着惊人的结果。
“结果确实惊人!五个月后,虎谍带着一身疲惫返回了总部。他向部里报告,所谓的‘铀事件’完全子虚乌有,很可能是当时破译人员对密电误读的结果。虎谍借助某个海峡情报站查知,真实的情况是,台湾国防部正在大陆近海某处秘密建立一个潜艇基地。从海域位置看,这个基地一旦建成将直接威胁我国好几个沿海军港。部领导非常满意,立刻将这条情报上报给了国务院。
“这个时候,鹰谍结束珍宝岛的任务回来首都。他与龙谍是生死之交,听说这事后不免替龙谍感到惋惜,同时盼望他早日平安归来,同时部里有些平日嫉恨龙谍的人也等着他回来好奚落一番。
“然而,直到这年年底,大陆方面还是没有得到龙谍的音讯,包括鹰谍在内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认为他凶多吉少,甚至已经以身殉职。这期间,龙谍的妻子焦急万分,曾通过各种渠道向组织辗转打听,却始终得不到明确答复,而虎谍因为斯役大功已被擢升为新任处长。
“1966年初,部里正准备秘密追认龙谍为烈士,不知从哪儿传出消息,说龙谍当年潜入总统府身份被识破,在被捕后经不起劝诱而叛变投敌,现在台湾军情处担任秘密职务。消息一出,部里上下震动。鹰谍和一些老战友义则坚持认为这是谣言,凭龙谍的党性和对国家的忠诚度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既没有牺牲的证明,也没有叛变的证据,负责这件事的部领导感到很为难。当时,全国的政治空气正逐渐紧张,这个领导生怕担上‘袒护叛徒’的罪名,最终决定收回正要签发的追认文件,同时扣发了原准备汇给家属的抚恤金。
“消息一出,鹰谍等几个老谍报员很为龙谍抱不平,但事情已成定局,无论怎么做都来不及挽回了。1966年5月,*开始,康生利用中央*小组顾问的职权,首先指使造反派打倒了中调部部长,接着又将矛头指向主持日常工作的常委副部长,迫使副部长夫妇双双自杀身亡。中调部随后卷入派系斗争的腥风血雨,开始阵营大乱。
“而擅长权谋的虎谍却抓住这个机会异军突起,摇身变成了“最具革命性”的造反派。他迅速投靠了当权者,开始在部里树立个*威,同时纠集爪牙党同伐异,陆续打击一些资格较老的谍报人员,&很多龙谍、鹰谍的老战友都成了他首选的*对象。经过大半年的运动,这些人或被流放,或被整死,竟然去掉了十之七八,曾经赫赫有名的‘闪电组’就这样在运动中分崩离析了。
“可是,您讲的这些中调部历史和黑衣社有什么关系呢?”舒畅听得一头雾水。
韩弢脸色一寒说道:“你耐心听下去就知道了!”
舒畅吓得不敢再打断他,静静地听着他继续回忆。
“就在运动进行到风口浪尖的时候,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鹰谍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鹰谍在国内无亲无故,当时全国又乱成了一锅粥,所以造反派把该事件定性为‘阶级敌人畏罪潜逃’后就不了了之了。据非官方统计,十年*中整个国家的失踪人口接近百万,像这样某个人在一夜间凭空消失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到了运动后期,虎谍和他的阵营也遭到了其他派系的批斗,不久被赶下了政治舞台。这些年中,中调部原革委会成员中,先后有好几人莫名其妙地暴死在家。因为公安机关长期处于半瘫痪状态,案子并没有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结束前夕的1975年。这一年,随着康生去世,一度被归入总参二部的中调部重新恢复了昔日建制,海外情报工作开始回归到正规。当时正逢老蒋逝世,中央非常急于了解其接班人的两岸政策是什么。由于部里的老谍报员与台湾方面的内线都在*初期受到严重冲击,大多数已经丧失了工作能力,中央决定大力培养新一代的优秀谍报人才,于是继‘闪电组’之后又成立了所谓的‘惊雷组’。
“与此同时,以虎谍为首的少数情报界*在*后也被重新启用,在各要害部门中任职。1983年,中央又将中调部和公安部的反间谍机构等其他几个单位合并起来,正式成立‘国家安全部’。我也是在那段时期受命复出、被调往G省主持情报工作,从此就离开了首都。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是我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当然这些转述的可信度非常高。
“就在人人以为阴霾散尽的时候,新一轮的噩梦又再度袭来了。从1976年开始,每年都有一两个*时中调部里的当权派意外身亡。第一个在驾驶小汽车时刹车失灵跌下了山崖,第二个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胸闷窒息而死,第三个是从新公房的楼梯上失足滚下摔死的……
“这些连续事件逐渐引起了有关方面的关注,直到第四个受害人被浑身捆绑投进水塔淹死之后,调查人员联系中调部*时期的历史以及当时一系列原因不明的暴死事件,终于意识到这是有人在蓄意报复。值得玩味的是,凶手的目标只锁定受害者本人,从来不加害家属子女,有时候甚至还制造机会把这些无辜的人调开
“为了防止血案继续,安全部门开始暗中对某些人实施特殊保护。然而,血腥报复并没有就此结束。80年代初,凶手的作案密度也越来越频繁,更多与当年那场运动有牵连的当事人开始死于枪杀,侦察员发现凶手明显不止一个人,而且他们使用的枪支也是境外制造的。由于凶手反侦察经验丰富,作案手法几乎无懈可击,这些案子都成了没能告破的悬案。而1984年发生的虎谍惨死案则将整个恐怖事件推到了最Gao潮。”
舒畅心里大吃了一惊。虽然她对虎谍在*中的所作所为很鄙视,但没料到他也成了恐怖事件中的牺牲品。
“那年夏末,身居要职的虎谍经由组织安排,工作之余带着全家去北戴河度假。虽然对近年发生的枪杀案有所耳闻,但年逾五旬的虎谍并没放在心上。他干了三十年情报工作,大半生都在刀尖上打滚,自信对付两三个持枪杀人犯不在话下。到北戴河以后,他更加宽心了些。要知道那里是中央首长的度假地,外松内紧、戒备森严,一般人很难轻易混进去。尽管如此,一贯谨慎的虎谍还是带了把手枪防身。
“虎谍的妻子年轻漂亮,当时才四十出头,是他*当权时娶到手的;因此,他的大儿子刚刚成年,小儿子年纪更小,而全家人都为这次旅行兴奋不已。他们一家四口被安排居住的休养所虽然位置稍嫌偏僻,但环境幽静,平时客人也相对较少。那家休养所盖的都是两层别墅,出于安全考虑,虎谍选了套位置居中、视野开阔的房子。
“这天下午三点,妻子和两个儿子开车去海滨浴场晒日光浴,他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午睡。外出的三个人直到傍晚六点多才驱车返回休养所,一路上妻子还埋怨两个孩子贪玩误了晚饭。到别墅底下的时候,他们看见大门紧闭,二楼窗帘里依稀有灯光透出,一切都看似很正常。
“进门后,妻子径直到厨房里围起围裙动手做晚饭,两个儿子疲倦地倒在客厅沙发上看*,他们都没听到楼上传来任何动静。过了半个小时,妻子做完晚饭,吩咐小儿子上楼去叫爸爸下来吃饭。等小儿子跑上楼,推开卧室房门,目睹的却是极其可怕的一幕。
“整个卧室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从双人床到地毯上到处洒溅着殷红的血迹。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只见身穿条纹睡衣的虎谍浑身是血,整个人正以四肢张开的奇异姿势贴在墙上。他两眼圆睁,嘴巴大张,看来早已气绝多时,临终前脸上凝固着前所未有的恐怖表情。无数道血浆顺着雪白的墙面笔直流淌到地毯上,开始逐渐干涸。在地毯一角丢着一支打开保险的手枪,那是虎谍常用的配枪。
“小儿子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他在门口足足呆了十分钟,才缓缓踏进那片血海。走近后他才看清,虎谍其实不是‘贴’在墙上,而是被‘钉’在墙上的。就像耶稣那样,死者的四肢和躯干里被敲进了上百颗大号铁钉,每一颗都在贯穿他的身体之后深深嵌进墙里。”
舒畅觉得一阵恶心,刚喝下去的半碗姜汤从胃里直往上翻。韩涛讲述的语气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从死者身上喷涌的血迹看,当这些钉子钉进肉体的时候他还活着,甚至身体周边的墙面上还有挣扎的痕迹。小儿子面无表情地走到父亲的尸体跟前,伸手探进他冰凉的口腔,立刻找到了他嘴巴大张的原因:有一颗最大号的铁钉生生从那里钉进去穿过了咽喉。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小儿子回过头,只见母亲已软倒在地上,而哥哥正目光呆滞地望着屋里的情景。这就是虎谍惨死案的大致情况。”
“太惨了!”舒畅克制着微微颤栗的身子,不想在韩弢面前失态。“这也是黑衣社干的吗?”
“嗯,案发后,侦察员根据现场勘查认定,凶手有两到三个人。但休养所的保安并没有发现陌生人进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舒畅愤愤地说道:“这岂止是谋杀?简直就是虐杀?这些人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当然是为了报复!采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唯一的原因只有仇恨。”韩弢望着舒畅,缓缓摇了摇头:“我看错你了!你还是太年轻了,太容易动感情了!也许你并不适合调查‘豺狼’的案件。”
舒畅脸一红,刚要说话。韩弢挥手阻止说:“既然说了,索性就让我说完吧!虎谍被杀之后,国安局开始权力追查这个灭绝人性的恐怖组织。但是,这伙人好像钻到了地下,一连好几年都悄无声息。八十年代后期,随着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全国风气为之一变,社会秩序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一些黑恶势力开始逐渐滋生。‘黑衣社’就是在那个时候应运而生的。
“这伙人行踪诡秘、手段高强,专以杀人为业,赚取高额佣金,所犯的案子很少被警方破获。安全部门的同志逐步查证黑衣社和当年连环惨案的凶手系同一伙人,而89年落网的黑衣成员也供出了首领‘刀柄’卸去化妆后的面貌特征。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舒畅眉头一蹙,沉思着说:“难道是……生死未卜的龙谍?”
“不是!”韩弢摇了摇头,“不过很接近答案!据肖像比对,‘刀柄’面部特征与*中下落不明的鹰谍基本吻合。”
舒畅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原来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那些被*致死的老战友报仇吗?”
韩弢一脸惋惜地说:“应该是这样!说起来,鹰谍也算是个重情义的人。可他为了复仇走上极端道路,最终沦为满手血腥的杀手,真是可悲可叹!”
舒畅浑身一震,恍惚中觉得韩弢这些话像是在评价另一个男人。她有意岔开话题问道:“那龙谍呢?他究竟是不是还活在人世?”
韩弢怔了一下,淡淡地说:“我不知道!当年的连环惨案虽已了结,却还留下了很多难以索解的谜团,所以我希望你能从‘豺狼’身上找到答案。”
舒畅抬头望了望阴霾的天色,轻声说:“韩厅,谢谢您告诉我这些!豺狼的案子有消息的话我一定通知您。”
韩弢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去市区,还是回S市?”
舒畅想了想,说道:“回S市。队里有案子,让我马上回去!”
韩弢不容分说地替她安排道:“这个地方交通不便。我打电话派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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