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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穿越 一枝春 > 35 将计就计(二)

35 将计就计(二)

老太太冷笑看着齐氏和如梅,“媳­妇­儿,你身为当家太太,几个姑娘的嫡母,不说好好教养庶女,就是这嫡出的姑娘,都是这般没规矩。姑娘们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毕竟出身名门,这规矩想来也不过是疏忽所致,三个丫头就她们去跪个半个月的经吧,就在你的那庵堂里跪好了,我每天会让人去看看她们的态度的。”

老太太便说边看着齐氏的脸­色­,心里冷笑。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们?等齐氏应了,老太太又接着道:“说完了姑娘们,我还真担心渊哥儿和泽哥儿的教养规矩。我从前说过教他们点规矩,却也担心教不好,不如就让老太爷教导好了。正好,老太爷前几日也提出了他想教导两个哥儿读书,明日里就送他们俩去老太爷书房吧。”

齐氏心里头震怒,面­色­如水道:“老太太对几个姑娘的惩戒,媳­妇­没有异议。不过渊哥儿和泽哥儿读书之事,媳­妇­儿已经有了安排,秋后将延请名师进府教导他们。这件事情,还没来得及和老太爷及老太太讲,还请老太太见谅。老太爷如今年岁也高了,若是让他还为儿孙进学之事烦忧,那真是媳­妇­儿和孩子们不孝了。”

老太太冷眼瞪着齐氏道:“名师?你是不放心老太爷的教导了?还说什么孝?我看你是整个心眼里没有老太爷和我吧!”

齐氏听到这话,马上跪在地上,辩解道:“老太太这话可让儿媳­妇­如何自处?儿媳自问处处留意,从不曾半点省察踏错,不说为沈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就是对待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和自家亲爹娘没什么两样、、、、”齐氏本来是做做样子,但是边说边想起数年前婚姻中的委屈,后来琴瑟

和鸣后丈夫却又病逝抛下自己和孩子,不由得真的泪流满面了。

如梅看见娘亲跪下,自然也跟着跪下。回想起前世自己及娘亲兄弟后来的悲惨遭遇,无一不是老太太从中推波助澜。这般一想,对老太太自然充满了怨恨。娘亲这许多年里对老太太真是当正经婆母孝敬的,而自己,从前也是当老太太的嫡亲的祖母尊敬的、、、娘亲的将计就计,不过是避免了这次弟弟们的遇险,却不是釜底抽薪。到底怎么样做呢?

如梅没有想到什么法子,陪着齐氏跪在老太太面前受了半天训,幸好后面婆子来传话,说是老太爷请老太太和太太去前厅。

如梅双腿酸痛,扶着春华的手臂满腹心事的回了房。

“姑娘,太太那边的水翠姐姐递话来,说是明天姑娘还是随着大姑娘和二姑娘去庵堂跪经,其余的事情不必理会。”

如梅一愣,道:“老太爷那里发生什么事?”弟弟们读书的事情这样过去了?不过如梅没有担心多久,因为第二天,如梅得知了荣阳大姑母出事情了,前世的如梅对天此事很陌生,可能因为正好和前世老太爷重病时重叠,大姑母的事儿自然被老太太压住,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可是如今老太爷身体健康,老太太这些事情就是想瞒住也瞒不住的。

如梅一边抄着金刚经,一边想着,从面忽视了如蔷不时飘过来的眼刀子。如兰知道如蔷是怪如梅和嫡母连累了她,因此不时扯住了如蔷。她可不想抄经书半月最后变成半年。如兰看首神龛上沈圭的灵位,眼神暗了暗。父亲,便是死前,考虑得最多的也是嫡出子女的将来。

蔡婆子笑着将一篮子东西塞给了于婆子。如今我在府中大不受用,还请老姐姐你帮我一把诶。”

于婆子是厨房的厨娘,虽然不是主厨,但是因为白案活计不差,还熬得一手好汤,且在府中不过是签了十五年的长契,因此,老太太和太太对她并未有过太多的心思。不过那也是在府里待了数年的人,知道这蔡婆子是老太太跟前的人,从前更是沈宁得用的,如今自是不太受太太重用的。她当年卖身进沈家,也承了蔡婆子的情,如今见她这样子,心里也是唏嘘。

“多的事儿我不能应承,但是你那小孙子,厨房里还要个帮手,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蔡婆子家这些日子里颇为难过。她原先在沈宁当家时虽然比不得鲁大家的,但是府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儿子媳­妇­孝有着好差事,哪里知道这齐氏掌家后,自家人便慢慢的失去体面,如今全家人仅仅是媳­妇­儿还有活儿做,明面上一家人靠着媳­妇­儿一个人的月钱过活难熬得很。

蔡婆子见事情达成,忙笑道:“哪里会不愿?我们不过是奴婢,做什么事还得挑不成?总之多些老姐姐你了。明日我就让我家那大孙女过来,她手脚伶俐得很,只是初来厨房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老姐姐你直说,把她当自家孙女即可。”

于婆子自然是满口应了。

待蔡婆子走了。于婆子的儿子于木头从门外进来了,皱眉对着于婆子道:“娘,那蔡婆子怎么来咱们家了?”于木头如今在二门处当差,知道这蔡婆子一家如今不甚得意。

“你这个孩子知道什么?蔡嫂子对我们家也算有过恩情的。如今能帮一把也算是还当初的人情。”于婆子不以为意的道。

于木头可不像自家老家那般成天呆在厨房里,见的人大多是府中的下人,也因为手艺活的原因,没有多少责难。他和娘亲不同,见的人除了丫鬟婆子下人管事,也有府中的主人们,有些事情比老娘清楚些。

“娘亲,你可不要随便答应人家什么事儿,咱们就安安分分的做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于婆子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娘亲我自有分寸。”

后院偏僻的角落里,蔡婆子看着冷着一张脸的喜福,将事儿都回了。“明儿我那大孙女就会进厨房里做事了。喜福姑娘放心,你交代的事儿我教参给你办成了。”

喜福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只荷包来,递给蔡婆子道:“这十两银子是老太太赏的。她知道你们家如今日子不好过,且再忍上一段时日。好了,记得我嘱咐过的话儿,记住,只要事儿成了,你儿子就能去济民堂当差的。”

蔡婆子高兴的点点头,“姑娘放心,这事儿容易。不出一个月,定能做好。”

喜福谨慎的嘱咐道:“别太大意了,也不用刻意嘱咐你孙女做什么,只要自然的就行了。好了,你走吧,仔细点不要鬼鬼祟祟的人看见生疑。”

等蔡婆子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喜福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投向惜阳院的方向的眼神很幽深,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这才绕回正路回了芷馨堂。

此时的济民堂,占有最大份子的乃是沈宁,虽然名义上股份是六房的。因此没有沈宁,这些日子,生意无形中倒是下滑了。占有股份的其他几房人只知道分红利,哪里管经营之事?因此,孙大夫这些日子笑得很欢畅。安铃儿看着孙大夫的笑容,她也难得露出笑容道:“今年的清明节,师傅您准备好的拜祭用品定是最好的。”

孙大夫点头道:“还不是时候,他们在泉下还得等些时候了、、、”

如梅从庵堂里跪经完出来,泽哥儿和厨房里的小丫头娟儿已经很要好了。如梅问过了齐氏,知道也已经让人注意了,也知道这娟儿虽然是蔡婆子的孙女,但是只有八岁,刚进府里当差,还天真懵懂得很,不是有坏心的样子。而蔡婆子一家,如今正是想要得齐氏重看的时候,料想不会有什么恶毒心思。因此也就没有疑惑。

而老太爷,几日的气愤和忙碌,在接到大姑母被逼自尽后病倒了。

正房的床榻上,老太爷面­色­蜡黄的躺着,喝了老太太亲自端来的参汤后才道:“好了,不必一日熬三次参汤来,我没事,不过是气急了。周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殷老太太心里对庶长女很不以为然,但是在老太爷面前自然还是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来。“就是,怎么说锦娘也是我沈家女子,容不得周家这般对待、、、不过老太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锦娘被逼自尽周家人救了她后也好药材好补品的 着她,我们也不能一口气而真的和周家翻脸毕竟锦娘还要在周家过下去的。”

老太爷自然知道这一点的。因此更加的气愤,周家莫不是真的因为如此,才可劲的欺负自己的女儿?想到这,他不由得对于长女锦娘的不争气有些暗恼,若是和宁娘一样站着稳,怎么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齐氏站在帐外,一边是如梅姐妹和渊哥儿和泽哥儿。一众人都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对话听清了,心里自然是各有思量的。

齐氏对于老太太的话鄙夷不已,感情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痛了。若是沈宁发生这样的事儿,老太太怕是亲自去荥阳也不定呢。看着两个庶出女儿若有所思的眼神,齐氏心里一跳,若是这姐妹俩以为自己若老太太般对待庶女,那么以后自己的麻烦怕是不断了。

而齐氏的确想到了点上,如兰还好些,如蔷已经隐隐急迫起来,她年后已经十三岁了,孝期一过就是花嫁之期,但是自己心爱的表哥和自己却是有缘无分的。除了老太太曾经隐晦说到过的话,还有几分希望外,太太是指望不上的。如蔷看了一眼嫡母,再看了一眼帘那头的祖父母,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如梅注意到姐姐们的眼神变化,她知道,最多三天,必须将原先计划的的事儿提前了,否则很可能就晚了。

晚间,如梅将此话对着齐氏说了。齐氏沉默良久,听宁嬷嬷回话说泽哥儿和渊哥儿愈加亲近娟儿,同意了。

第二天,一封密信送至了孙大夫的手上。这天晚上,孙大夫和曾经的好友,如今还在济民堂的药师宋大夫在一起喝了个烂醉。

老太爷禁不住孙子和如梅的劝说,终于同意看大夫了,老太太也才不情愿的使人去济民堂请大夫。

来的大夫却是宋大夫,他把完脉后,脸­色­很­阴­沉,仔细观察了一番屋子后,脸­色­更是不好。

老太爷和老太太原先还和很镇定,见大夫脸­色­变了,才担心起来。

“大夫,我家老太爷的身体到底如何了?”老太太问道。

宋大夫看了一眼角落架子上一盆冬青道:“老太爷这病并不单单是气急愤怒所致,还有那盆冬青的原因。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摆在屋子里的?”

老太爷这才看向那盆冬青,明白过来宋大夫的意思后,随即怀疑的看向老太太,那盆冬青却是沈宁走前所送。老太太便将它摆在屋里子。

老太太接到老太爷怀疑的目光,心里一惊忙道:“那盆冬青不过是普通的物件,怎么会有问题况且那时宁娘孝敬给我们的,她怎么会害我们?宋大夫,莫不是你唬人吧?”

宋大夫这人最是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医术,沉下脸冷声道:“老太太既然不相信在下,不如另请大夫来看。在下告辞了。”

宋大夫一走,老太太不想这样平白得老太爷的怀疑,忙使人去济民堂另请三位大夫过堂。直到几人都说那老太爷的身体状况和那东西有关,就是老太太都有所怀疑起来是不是当初沈宁送错礼物了。

老太爷本来觉得老太太这样做没有必要,因此对于那盆冬青的事儿将信将疑,直到泽哥儿落水的消息传来。老太爷才像想起什么事儿的一样,狠狠的瞪视了老太太一番,还明言让老太太接下来不得出门,不得Сhā手府内大小事务后才拖着病体去探望泽哥儿。

但是齐氏和如梅,原先打击到了老太太的喜悦已经完全消失了,她们从没想过代价是泽哥儿落水。两人心里一陈后怕,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懊悔。如梅更是自责颇深,她比娘亲更加清楚老太太的为人,怎么还是怎么大意一想到泽哥儿前世的夭折就是在不久的十来个月之后,她就恨起来,恨自己的无知,也恨老太太的狠毒。世间的女子们,若是碰上老太太这样的婆母,若是不抗争,便如大姑母那般生生折磨而死,自己的娘亲前世不也是那般死去了么?

如梅看着掌中的血痕,跟在齐氏后面,看着床上泽哥儿毫无血­色­的脸庞,如梅知道,自己重生后在温情中的游移和软弱,是时候抛弃掉了。

错落一着(一)

老太爷看着昏迷的泽哥儿,狠狠的想着,老太太莫不是打算对着两个孩儿下手?老太爷回想起多年前老太太对待有了身孕的妾氏通房的手段,心里警惕起来。再想想这几年宁娘在自家折腾的事儿,更是怀疑起老太太起来。

他嘱咐大夫好好诊治不提,还吩咐齐氏好生整治一番府里的下人们,不用顾忌他和老太太。

齐氏得了这句话,想着刚刚老太太那灰白的脸­色­ ,再看看脸­色­苍白的儿子,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快感,她想起了如梅说的早夭的泽哥儿,心里警了警。

老太爷年岁毕竟大了,加之病了,看了泽哥儿就回了房。齐氏让如蔷如兰和吴姨娘、殷姨娘等回房后,仔细询问了诊治大夫,得知泽哥儿没有什么大碍,也心才放松了些。

泽哥儿躺在床上喝了药后,因发烧而红扑扑的小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笑容:“娘亲,姐姐诶,我帮娟儿抓着­鸡­了呢、、、”

齐氏本来是要责备的话语在孩子亮晶晶的目光中吞了下去。她伸手摸了摸泽哥儿的头正­色­道:“好好吃药,等你好了,娘亲再好好和你说这中间的道理。”

如梅拉过一边脸­色­苍白的渊哥儿,担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前几天不是还和我说过这娟儿是个好孩子么?今天怎么连累弟弟掉水里去了?”

渊哥儿想泽哥儿掉水里的事儿,心里就一阵害怕,他毕竟是八岁上下的孩子,从小被嘱咐要照顾弟弟。听见如梅这样问,忙结结巴巴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太爷病了,渊哥儿和泽哥儿探望后就回了自个屋里,毕竟他们两年岁还小,和病人时间呆长了,很容易过了病气。

泽哥儿这几日里时常和渊哥儿说起娟儿来,这是不同于姐姐般的小丫头,除了哥哥外,第一次接触到的女孩儿。况且这娟儿,被家中长辈好好叮嘱过,一定要怎么对待两位少爷。

事情比老太太和蔡婆子几人想的更加顺利,她们原先不过想让娟儿和渊哥儿熟悉起来,毕竟渊哥儿院子里是该添小丫头的时候了。没有想到,渊哥儿对着偶尔碰到的女孩子并没有过多的同情与好奇,反而是泽哥儿和娟儿亲近起来。

齐氏没有料到她的一时大意,让泽哥儿还是落了水。心里很是恼怒,听了如梅问长子事情经过,心里一转,便带着如梅和渊哥儿往正厅去了。

正厅里,娟儿浑身湿淋淋的颤抖着地跪在地上。她旁边跟着她祖母蔡婆子和母亲刘氏。

吕嬷嬷等本是冷冷的盯着这几人的,将齐氏进来了,忙迎了进来。

“太太,蔡婆子领着蔡家的丫头来赔罪呢。”

齐氏点点头,正眼不瞧蔡婆子,直直的看向娟儿,是个很瘦削,有着怯怯眼神的丫头。她接到齐氏冰冷审视的目光,抖了一下,却很是奇怪的镇定下来。不顾拉着她要她磕头陪罪的祖母和娘亲,朝齐氏磕了一个头道:“太太,是奴婢的错,连累了泽哥儿、、、”

吕嬷嬷本就不喜欢蔡婆子等人,听了这泽哥儿三字后,恨恨的上前给了娟儿一巴掌:“下贱的东西,泽哥儿三字是你能叫的么?”齐氏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自作主张,但是知道吕嬷嬷是紧张泽哥儿,也不太计较,挥手让吕嬷嬷退下,才对蔡婆子和蔡刘氏道:“这事的起因什么的,我自会查明,你们先出去。”

蔡婆子心里一颤,看了眼跪着的大孙女,眼里闪过一丝歉意,随即不动声­色­的拉着哭泣求饶的媳­妇­儿出了门。

“说吧,你是怎么连累二少爷的?”齐氏冷冷的说道。

娟儿想起落水的事儿来还是迷糊的,她不过是去抓一只­鸡­,不过是不想被厨房的管事及于­奶­­奶­责骂,泽哥儿怎么也会跟着自己跑起来的她全不知道。直到泽哥儿跟着她不小心掉进水里,她曾发觉自己闯了大祸。

齐氏听着娟说完事儿,这才对渊哥儿道:“宁嬷嬷和胡嬷嬷她们今日没跟着你们?翠珠和翠环呢?其他的丫鬟们呢?”

渊哥儿皱眉道:“我们出院子的时候,胡嬷嬷正在和丫鬟们说话,宁嬷嬷和翠环跟着我们、、可是弟弟跑得太快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掉进水里了。”

齐氏点点头,看娟儿这样子,知道她没有说谎,可是这样的丫头,是绝对不能再留在家里了。就是她的祖母和娘亲,似乎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齐氏在对待危害自己孩子的人面前是绝对宽仁不起来的。叫进了蔡婆子还狠狠的给了娟儿两巴掌,打得小女孩半边脸肿的老高,这才死命的抓住娟儿对着齐氏道:“太太,求求您,开开恩吧,这事真是和我们没关系啊!全是娟儿这小人的错啊!求您开开恩,小人自傲府中当了一辈子的差,从曾老太太时进府伺候了、、、太太阿。开恩啊!”

蔡婆子一番举动,也引得蔡刘氏一番痛哭,她心里虽然心痛女儿,但是想起不过两岁的还在吃­奶­的小子,想到如今已经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子,不由得发慌,未来一家人的生计更为重要。忙押着被打得满眼冒星的娟儿不停的磕起头来。

齐氏被这一家人的举动弄得头大,她皱眉看着蔡婆子的行为,再看看蔡刘氏毫不怜惜的女儿的做派,心里一阵厌烦。

蔡婆子见齐氏还是不改变主意,忙哭求道:“太太,求求您了!老奴以前虽然在姑­奶­­奶­手下得用,但是从没有忘记过老奴是沈家的家奴啊!求求太太开恩啊!”

渊哥儿年岁毕竟不大,加之白天受了一番惊吓,如梅也不想渊哥儿看着齐氏这样冷酷发落人的样儿。忙和齐氏道了一声,就带着渊哥儿回了兄弟两的院子。

宁嬷嬷、胡嬷嬷都陪着泽哥儿去了,她们今天的疏忽大意,齐氏自会有一番惩戒的。现在自然是战战兢兢的守着泽哥儿,期望齐氏的惩罚轻点了。因此渊哥儿的房里仅有一个小丫头在。见如梅和渊哥儿,忙手慢脚乱的起身。

如梅挥手打发了小丫头,亲自沏了一杯热茶给渊哥儿。

“喝口热茶。”

渊哥儿接过茶喝完,脸­色­才正常了些。

如梅这才拉着渊哥儿的手道:“好些了吗?这样的事儿,不管那娟儿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们家她势必是不能再留她了。渊哥儿,你不要觉得娘亲这样做不进人情太过冷酷。”

渊哥儿看着如梅半天才道:“娘亲,娘亲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我不会觉得娘亲做得不对,只是弟弟,他这几天一直和娟儿要好,若是知道了因为他,娟儿被赶走了,只怕他会很伤心。”

如梅听了渊哥儿的话,对大弟的聪慧和通达很是赞赏,怨不得大弟弟在前世没有了自己和母亲的支持后,还是能顺利的长大呢。可是单单是这样还是不够的。

如梅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摸了摸渊哥儿的头,等他别扭的躲开才道:“那么便让泽哥儿不知道,不就行了?告诉他,娟儿不过是随着她娘和老子去了乡下了。”

如梅见渊哥儿不太赞同的表情,这才缓缓道:“有时候有些谎言是必须的。等泽哥儿长大些,知道事理了,我们就可以告诉他真相了。还有,渊哥儿,你知道二弟落水真的仅仅是因为追一只­鸡­么?泽哥儿还傻傻的以为他追到那只­鸡­救了娟儿呢!”

渊哥儿听了如梅的话,皱眉寻思起来,半天才沉着脸道:“姐姐,可是有人想对我和弟弟不利?为了什么?我们家没有打姑­奶­­奶­家那般恶毒的老太太啊!”

这几日渊哥儿自然听到下人说起过周家大姑母家很是彪悍恶毒的老太太,他们兄弟俩如今并无什么庶出兄弟,这害他们­性­命的事儿他的脑袋瓜子自然是想不到的。

如梅叹了口气,别说年仅八岁的渊哥儿,就是当年的自己,怎么会想到老太太会害死自己的“孙子”?害得六房绝嗣?随即郑重对渊哥儿道:“你以后一定要记住,这世上恶毒之人绝对不会将狠毒写在脸上。真小人明恶人并不可怕,口蜜腹剑背后小人才是最可怕的。这样的人,我们才难以防备,难以招架。”

渊哥儿听了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六房一片惨淡中,三房的姑娘如蓉的嫁期却近了。老太太被老太爷怀疑和斥责后,便日日在厢房里听经念佛,就是几个孙辈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六房里上上下下已经都是齐氏打点得顺利。

“咚咚咚、、、”一阵木鱼声事,喜福端着一碗人参­鸡­汤进来了。

“老太太,喝点­鸡­汤吧。”喜福放下­鸡­汤,看了眼垂眉诵经的老太太轻声道。

老太太这次睁开眼,看着喜福道:“又是那贱子让人送过来的?”

喜福笑道:“、、、、是,不进奴婢已经让添福看了看的,您知道了,她的鼻子最是灵的。”

老太太点点头,端起­鸡­汤喝净了。“说说今日府里有什么事儿?”

喜福忙扶着老太太起身,坐在一边的藤椅上,跪在一边轻轻的捶起老太太的双腿边说道:“平洲送信来。说是太太娘家的三少爷和郭五姑娘的亲事定了下来。在明年中秋完婚。”

老太太听了脸­色­更加­阴­沉。“说说咱们沈家族中的事儿吧,宁娘也不知道给我送封信来、、、、”

喜福忙将族中人的事儿说了起来:“长房三老爷家的林姨娘据说是怀孕了,听说死太太这些天一直劝说四老爷过继一个儿子来,但是四老爷却骂四太太比不上林姨娘,同是姓林,却生不了儿子来、、、、”

老太太听了这才笑了起来,“哼!大嫂子每次见了我们这些弟妹,处处以老封君自居,自以为自已生的儿子多就了不起。看吧,虽然有老二是个成的。但是这老三和老四这般,迟早这族长之位会落到他房去的、、、、可怜我的孩儿,若是他还在,怎么轮到沈予那小子做族长? ”老太太感伤了一阵子,这才对着喜福道:“接着说。”

喜福这才道:“二房里没什么事儿传出,三房里的蓉姑娘的嫁期近了,这几日里,三房的大太太时常使人来请三姑娘过去。”

老太太听了皱眉道:“孔氏没使人请蔷丫头和兰丫头?”得了确切答案后,老太太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拉过喜福的手道:“上次那小畜生落水的事儿你做得很好,那贱人就算是怀疑我们,也没有找到一丝儿证据。不过那事儿还没完!想不到齐氏这贱人居然敢先来算计我,好了,接下来,你便这般、、、”

老太太一阵低语,等喜福紧拳头同意了,她才满意的点点头:“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儿,一定会兑现的。最多半年,宁娘他们一从襄城回来,我就让过去他们那里,等彦江的孝期一满,我就让他抬举你做姨娘。”

喜福一阵脸红心跳,半低着头一阵窃喜。只要半年!老太太吩咐的事儿,她一定会完成的!

老太太看着喜福的样子,轻声道:“你好好做给我看吧。你这般伶俐,我也不想将你许过府中那些蠢笨如猪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厮们。”

喜福心里颤了颤,点头应是。

如梅和如兰其实并没有常常去三房里,毕竟她们还身在孝期,且三房一直以来衰事不断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却明显的和如蔷生分起来。

如梅心里却越发忌惮起笑语如常的如兰来,比起如蔷,这个声­色­不动的二姐姐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呢。

齐氏也日益警惕起这姐妹两来。甚至命胡嬷嬷和宁嬷嬷,绝对不可以让如蔷如兰姐妹俩和渊哥儿泽哥儿兄弟俩单独相处,就是有人在场时也绝对不可以靠得太近。

没有了老太太在上面压着,齐氏将府中的大小事儿全都疏理了一边儿,从京里跟着回开封的人满满的取代了府里的老人们,沈喜更是成了大管事。而账房里,公中的烂账也整理好了。当病休好了没几日,老太爷翻着了沈宁理家几年间的账本后,脸­色­红黑交替,甚是吓人。

齐氏知道老太爷定是没有想到,沈宁贪走的银了,绝对不是她的两处陪嫁铺子,除了六房公众的大笔银子外,还有六房在城外的土地。

的确,老太爷没有想到宁娘这般贪婪,他粗略一算,短短五年间,沈宁贪走了近八千两银子,更是将属于六房的济民堂的股份据为已有!老太爷知道,沈宁这般行为没有老太太的支持是不能完成的。就是他,从前也是纵容居多。想到自己以前的放纵,老太爷有些后悔,幸好高成死了,若是放着沈宁在府里管家,这六房迟早是落在她手上了!

“媳­妇­儿,这事儿,是宁娘不对。不过事已至此,多追究也是无意。她毕竟是你的小姑,你就看在她所嫁非人现在又守寡的份上,放下这些事吧。至于她转走的那些银子,我设法用自己的银子补上便是。”

齐氏本就不指望老太爷大义灭亲,只要他认识到。这沈宁如今是高家人不适合掺和沈家事,她就满意了。

老太爷见齐氏答应了,松了一口气。

错落一着(二)

喜福这几日里时常进出如蔷三姐妹的院子里。如梅不喜欢喜福,即便这种频频的光顾里,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恶意,但是夜班频繁的造访,却也给如梅带来困扰。因为她确定这喜福是带着目的来的,只是太会隐藏了而已。

“三姑娘好!”喜福拿着一只鞋样子,笑嘻嘻的行礼道。

如梅很想抚额:“喜福姐姐来我这里,老太太那里打不着人可是不好呢。”

喜福笑道:“三姑娘也太看得起奴婢了,老太太那里有添福在呢。”

如梅无奈道:“你不会又是来我这来讨论鞋样子吧?我这屋里可没有几人的女工好得过你呢。”

喜福却道:“奴婢知道三姑娘很是自谦,谁不知道三姑娘的女工很­精­巧,那手套就是出自三姑娘之手呢。听说平洲城里的才女余姑娘都写信赖询问此事呢。三姑娘如今可是声名远播哟”

如梅听了此话,脸­色­一沉。

是的,前日她接到了一封来自平洲的信,寄信人是前生仇敌,今世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余氏欣娘。信是用大白话写的,除了说手套的事儿,还询问了许多如梅不理角的事儿。如梅每每读到那近似白话的书信,看到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嘴角就抽搐,这般人物还被人称作平洲第一才女?莫不是笑掉人大牙?

如梅很清楚的记得,前世的余欣娘在和齐天枢纠缠在一起之前,曾有过婚约。却最终逃好婚。便是字体,也不是现在这般不堪入目。什么事情发生了变化?郭五姑娘和齐天枢的婚事已定!想到郭五姑娘的为人行事和家,如梅很期待未来齐天枢呣子的下场,不过她更是期待余欣娘的下场。这一世,我不和你交锋,我就在一边看着,看着你如何勾搭有­妇­之夫,看着你如何做成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老太太也太宽厚了些,她自个天天念经拜佛,便难以约束她身边的下人。看来,我得和娘亲说上一句、喜福姐姐还是回去吧,你要记住,即便你是老太太的丫鬟。记住自己的本分。”如梅不客气的说着,因为余欣娘和齐天枢两人,如梅满身的火气掩都掩不住。

喜福没有想到如梅这般不落她脸面,满脸绯红的退了出去,离开如梅的院子老远,那羞愧的神­色­转而成为了冷厉。“只要计划得成,不说是你,就是齐氏,也只得如丧家之犬!到时候,你们都得伏在我脚下求我!”

殷姨娘心里一阵猛跳,她拽紧手里写满字的锦帕,眼中闪过挣扎的光芒。

如蔷见状,忙道:“姨娘,你还犹豫什么?若是你同意了,以后你便是这府中的太太,这管家理事之人就是你!我们以后也不用喊你姨娘,而是喊你娘亲了。”

如兰初时听了如蔷之话,也很是心动,但是冷静一想,却满头冷汗:“不可!姨娘就是姨娘,绝没有扶妾为正室的道理。尤其我们沈家还是百年的世家。况且父亲已经过世了,便是真的扶姨为正室,也是大打折扣的,姐姐,你别忘了,我们并没有亲生兄弟。即便计策成功,为了两位弟弟以后的前程,老太爷定会将此事捂住。”

殷姨娘听了如兰的话,挣扎的神­色­退去,细细思量起来。觉得如兰说的话非常在理,不由得为自己前一刻的心动挣扎有些赧颜。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怪得了谁呢?谁叫她是庶出的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嫁给人为正室。最后却屈从了殷老太太,嫁给了沈圭为妾。总是良妾,还是妾还妾。

“如兰说得有道理,这事情,怕是老太太我们母女三人当枪使。如蔷你可不要上当了。太太不是刻薄之人,不会如老太太般给你找找个坏人家的。你放心吧,有我呢!”

如蔷看着改变主意的殷姨娘,再看看不以为然的如兰,心里一急道:“什么好人家?太太会同意我嫁给彦江表哥吗?你们不同意,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不管,老太太答应了我,只要我做到她说的事儿,就亲自和二姑母说我和表哥婚事!”

殷姨娘一听,怒了:“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还想着高彦江啊?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积极这事儿啊,然来是因为高彦江!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如蔷受了一巴掌后尖声道:“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你别忘了,你不过是姨娘,这辈子若不是正室,就没资格对我婚事指手画脚,更没资格对我动手、、、、”

如兰看着傻兮兮的姐姐,再看看被气得脸­色­发红的殷姨娘,心里一阵厌烦。眼神一闪,拿定了主意,忙上前劝开了殷姨娘。等劝走了殷姨娘,她才对如蔷道“你以为你做成了老太太说的事儿,你就能嫁给表哥?还真天真!”

如蔷心里一阵恼怒,半肿的脸上露出孤注一掷的神情:“哼!我就做给你看!老太太说到做到!不然我就将事儿告诉老太爷、、、、”

等如蔷走了,如兰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样才好。如蔷这傻大姐一定会按照老太太说的去行事,而是自己,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出手,取得齐氏的感激和信任,从中渔利便好。没有老太太齐氏管家,这府中最适合管家的人,只要几个姑娘了。如蔷,这般行事,到时自然排出在外,如梅年幼,只有自己,才是最佳人选!

殷姨娘母女三人的争吵之事很快传到齐氏和如梅的耳朵里。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儿,她们俩更是小心,私下探听不提。

还有半个月便是三房的如蓉出阁的日子,齐氏等人因着孝期和身份自是不好出度喜宴的。而孔氏因着和齐氏的交情,也因为对如梅的喜爱,就在这日里宴请如蓉一­干­族中姐妹。如梅姐妹三人也出席了。

整个宴会中,如蔷一反常态的长房四老爷家的如芸和如芙亲近,惹得其他几房的姐妹们狐疑的目光。要知道六房和长房的四老爷家的事儿可是一堆堆的。

如兰接到如梅疑惑的目光,淡若清风的笑道:“过去那些事儿不过是某些亲戚引起的,实在和我们家没多大的关系。我们毕竟是同姓一个沈字,是同族姐妹,多多亲近些才是正常。”

如梅心里虽然狐疑,但是不得不承认如兰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他姐妹们听的也都觉得有理,和如兰说话也随和起来。

如梅将自已很喜欢的一副远山寒梅图送给了如蓉。得到了如蓉发自内心笑容。

如蓉的哥哥儿沈池也从黄州赶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带了很多楚地的特产。如蓉便将一副兄长寻来的木刻美人赏月雕回送给了如梅,惹来如梅一阵阵惊叹。

如蓉的夫家乃是荥阳云家,正是兴越侯夫人的娘家。虽然那云公子不过是偏枝子弟,但是也称越侯夫人一声姑姑,因此迎亲而来的云朝阳公子如今就住在兴越侯府。

彭定风得了娘亲的命好好招待这为“袭兄”,自是尽心尽力的。

云朝阳很是腼腆的一少年,虽然比彭定风年长两岁,但是身型却没有彭定风那般高大。

“有劳表弟了!”云朝阳很是客气的道谢。

彭定风前些日子时常的狐狸般的赵玥打交道,如今乍然一见这般纯良的云朝阳,自然是有些兴味的。

“表哥不必这般客气的。这几日功夫,不如表弟带表哥去偷偷看看未来表嫂的相貌如何?表哥应该也有些好奇吧!”

云朝阳听了这话,脸­色­绯红:“表弟怎么说出这般有失体统的话来?万万不可!若是人知道了,这、、、、沈姑娘的名声可是扫地了、、、表哥我也没脸了、、、、”话虽然说得铿锵了,但是眼中神情分明泄露了他心里的好奇。也是,那个男人对即将娶到家里的妻子长相不好奇?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而另一边的如梅,却在无意间化解了老太太的毒计,解救了齐氏及她及弟弟的未来。

“什么破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送给我们?”如芙看着手中的一方黑褐­色­印章,撇撇嘴道。

如芸看了看周围姐妹都没有看着自己姐妹俩,忙拉了如芙的袖子一下,示意她小声些。“怎么说都收下了,呆会称人不多的时候,扔了便是。”

“姐姐,你说如蔷那丫头打的什么主意?”

反正不是什么好主意。你别忘了冯娘子那蠢女人是怎么中招的,不就是莫名其妙柜子里多了一块爹爹的玉佩么?还连累了爹爹、、、如蔷还以为我们和冯娘子一样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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