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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她看的,不是我

宗政苍挑了挑眉,收下了双腿,俯身翻开那文件,见是原封不动后,冷笑了一下,对着谢云说道:“怎么,没同意?”

谢云微微低头,公式化的语言就从口中吐出:“回少爷,是的。”

闻言,宗政苍也没有怎么大的反应,显然是料到了十有八九会是这样的情况,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将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挡在了背后,他侧头又问道:“去齐氏的时候,有见到齐优吗?”相对于试探齐寻实力的事情,他更有兴趣知道这个消息。

“没有。听齐氏新调到齐总那里的秘书说,齐小姐就在公司。”谢云看了眼宗政苍的脸­色­,然后揣度着又说道:“大厅前台有说,齐小姐是自己开车来的,时速不低,那么她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意思就是,您不用每天叫我们去齐家门口盯梢了,您那位都痊愈到可以飙车了!

听谢云这么一说,宗政苍倒是高兴地点点头,然后连招呼也懒得打一声,就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见此,宗政竹嘴角抽搐了一下,清雅温儒的气质顿时少了一大半,他转头对着谢云问道:“我这个做父亲的,会不会太没威望了?”儿子走了都不和自己打招呼。

谢云本想去推一下自已的黑框大眼睛,但想到今天似乎戴的是隐形眼镜,便又作罢,他走上前,将书架上的一堆文件抱到了宗政竹对面,弯腰道:“请总裁先将这些文件处理好,不然少爷回来,又该忙了。”显然,大家都看出来了,在宗政家,宗政竹的地位真不怎么样,上有铁血的擎天老爷子,下有强势的苍少爷,中间的这位­性­格温吞,儒雅低调,就显得比较容易被忽视了。

宗政竹沉默腹诽起来,不就是儿子长大了以后,他就懒得管事了嘛,有必要对着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吗?简可是很喜欢他现在清闲的样子的,果然,谁都没有老婆来得贴心。

谢云安静地站在一边,其实他倒并不是真的有恨铁不成钢的想法,只是觉得老爷总将事情压给少爷,那少爷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去泡妞啊?

京城近郊机场内,三个俊美绝伦的帅哥出现在了大厅处。

站在中间最显眼的男人有着灿烂的金发,斜长的黑­色­眼眸中流过金阳光华,虽然只是闲适自如地站立在一处,却让人无端端觉得,那就是优雅的极致表现,哪怕是英国最有神士风度的男人都是比不得的。

有着淡绿­色­及肩长发的男人站在左边,他面容俊秀,偶尔眨眼,流露出一点点的调皮来,显得灵动。

而右边的有着咖啡­色­头发的男人虽然面容粗犷些,但也不失为一个吸引女人眼球的俊美男人。

离亚盯着罗雷半响,说道:“好几天过去了,可我还是不喜欢你额头上的虎族纹路突然变没了。”

罗雷皱眉,这句话他怎么听怎么别扭,这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用魔力消除的,怎么到了离亚口中,就是意外消失的?

佩里斯则是摸着下巴,也看了看罗雷的额头,万分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嘿嘿地笑了:“离亚说得很。”

罗雷想翻白眼,突然又转念一想,说道:“佩里斯,不知道华夏国的首都,能不能找到小猫味。”

果然,佩里斯一听,本还嘻嘻哈哈一脸损人不带节制的俊脸一僵,撇嘴道:“是啊,我这都从那个什么a市找到了这里诶,再找不到,我就一个能量球轰平了这里!”

离亚淡淡地扫了佩里斯一眼,凉凉地说道:“可以啊,轰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们,我们要远离案发现场,你到时候可是要成为破坏东西两界平衡的人啊,要进高级审判庭的,我们可不能沾上关系。”

佩里斯肌­肉­一阵僵硬,毛线!他这不是说说嘛,过过­干­瘾都不行吗?讨厌的离亚!

“嗨,帅哥,第一次来京城吗?”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娇媚的女声传进三人的耳朵里,回头,便发现了一个穿着紫­色­无袖旗袍的美丽女人站在他们的后面,对着三人娇笑勾引,当然,她的主要目标是佩里斯。

不要问佩里斯怎么看出来的,反正他就是这么自恋的认为了,于是,他­骚­包地甩了甩头发,笑道:“嗨,美女,你想给我们做向导吗?”

女人显然没想到这帅哥这么好说话,要知道,这年头的帅哥,特别是这种级别的大帅哥,都是很容易傲娇的啊,下一刻,她马上整了整面部表情,一手搭上了佩里斯的肩膀,柔软无骨地要趟不趟地站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好啊,荣幸之至呢。”

“美人在怀,我有些把持不住呢。”佩里斯一手环住了那女人,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后,就痴痴地笑了起来,媚眼如丝,暗暗赞美自己为了更好地寻找齐优,而特意刻苦学习了好段时间的华夏语,现在泡妞派上了用场啊。

身后,离亚和罗雷都翻了个白眼,暗自庆幸,还好,这里不是魔界,这人大家也不知道是魔君大人的四王子,丢脸也没事了,他们离他远点就好…

“你是说,你想找一个姓齐名优的女人?”姜美娜和三个帅哥走在一起,有些飘飘然,现在听她中意的帅哥说要找一个女人,顿时俏脸微沉,有些吃醋了。

佩里斯则是不在意地呵呵笑,说道:“美人似乎是在生气,嗯?”

姜美娜也流连绿草堆很久了,自然不会真的因此而心情不好,便摇了摇头,抛了个媚眼,攀上了佩里斯的肩膀,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她的心有些微的陶醉,然后说道:“其他我不敢说,只要这齐优是京城上流社会的女人,那么下个月第一夫人例行举办的茶会,她就一定会出现。”她的话语里带着点小小的骄傲,那可是第一夫人玉无意举办的茶会,谁敢不到?而她,作为姜家大小姐,自然是被作为上等贵宾邀请参加的。

可惜,佩里斯是没有体会到这一层,他只在意好段时间没见上面的齐优,然后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想:“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齐优不难找,她是刚刚从a市搬过来的,齐氏集团知道在哪里吗?”

姜美娜这时候倒是诧异了一下,说道:“齐氏集团总裁举家搬迁到了京城的事情,我也听父亲说过,只是这齐优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佩里斯“哦”了一声,就上前揩油,这么漂亮的尤物,他可得好好享受,身后两人自然知道佩里斯猥琐的想法,均是沉默地转过头,鄙视地翻白眼,然后再转回了脑袋。

也因此,他们都错过了正坐在窗边位子上,喝着西瓜汁,与朋友聊天的,他们一路找来的小猫咪——齐优。

“啊,小优!有帅哥!”何美正说话,眼睛就瞥见了一抹靓丽的颜­色­飘过,“唰”一声趴到窗口看了个仔细,可惜的是只看到三个修长高挑的优美背影,哦,还有一个碍眼的女人,只是,嗯……这女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这么风­骚­的,开叉到大腿根的紫­色­旗袍,她印象中的人,只有姜美娜会穿吧……

齐优倒没什么太大的看帅哥的兴趣,只是喝着西瓜汁,等着何美坐回座位。

何野看着自己那不矜持的姐姐,眉头皱了皱,以前丢人就算了,现在在齐优面前还丢人,真是……

“诶,好可惜,只看到背影……”何美泄气地坐下,无­精­打采地戳着手边的蛋糕,但也只是一瞬间,连安慰的机会都不会别人,就自顾自地有活力起来,她一把拉过了何野的领子,指着齐优就说道:“差点忘记了,我叫你出来可不是为了请你喝茶的,喏,小优感冒了,你给看看。”

何野很想叹口气,他是学外科的,不是内科,感冒这种病,手边没有药也看不来好不?亏得何美的拿手活是研发轻武器,不然让她去制作毒药,不得乱套了。

“姐,我学的是外科。”

本以为他这么一说,何美总能懂了,哪知道她眼睛一瞪,喊道:“管你内科还是外科,感冒都看不了,还说什么a大医学院的尖子生啊!”

何野淡淡地扯了扯­唇­角,算是无语了。

齐优则是毫无感觉地眨眨眼,因为她也不懂这些东西,不过见何美有向“脸红脖子粗”的趋势发展,便出声道:“我感冒好多了,是小寻一直紧张。

何美被齐优这么一说,顿时安静下来,就好像刚刚的火气根本不存在一样,她抓住齐优的小手说道:“虽然齐寻那家伙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货,但是这点倒是做对了,不是都说了吗,去病如抽丝,要慢慢来的。”

何野沉默地看了何美一眼,心道,姐,你终于说对了一句话。

齐优撇嘴点头。

一下午,三人就窝在了雾转咖啡厅里,直到四点十分,何野才说要离开。

“姐,我和人约好有点事情,时间差不多了,你是和我一起先回家,还是再留一会儿?”何野其实是不怎么愿意离开的,只是这事情并不是同学之间的商定,而是军部的人的要求,他只能前去。

何美也是知道这点的,想到自己这些年没有去过军部了,她的那些特权也都被草除掉,这样子的自己,又谈什么保护齐优呢,于是,她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去。小优,我们先送你回家。”

齐优摇了摇头,她可不是赢弱的小女生,被齐寻三人这么看待是她愿意的,被何美这么看的话,就有点奇怪了。

“我自己回去。你们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齐优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顿了顿后,说出了后半句。

何美自然也不会将齐优当作弱女子,听齐优这么说,就同意了,拿上包,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咖啡厅。

何美两人走了没多久,齐优就招来了侍者。

“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吗?”侍者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胸前挂着一个银白­色­的小牌子,是他的编号。

“刚刚有个男的上了楼,是银­色­的头发,不少见的。”齐优交叠着修长纤细的双腿,抚弄着自己的茶绿­色­指甲。

侍者明显脸上一愣,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谁,老板的朋友,刚刚从a市回来的男人,宇文家三少宇文晋。

齐优挑了挑眉,见侍者如此表情,也不准备刁难,留下几张红­色­的小费后,就起身上了楼。

“诶,小姐等一下。”见齐优径直往楼上走去,侍者都顾不得去收下小费,就阻拦了上去。

“没事,我和他是朋友,只是见他来了京城,想找他聊聊。”齐优又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道:“你们老板,我也认识。”她刚刚看到,和宇文晋在一起的,就是那个在“云崖暖”看到过的牛郎,听冷沐说过,那还是头牌。

侍者被齐优的笑容震住,呆愣当场,这春花灿烂的美丽,让他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像是失去了自己大脑的控制一样,只能就这么傻傻地看着她走上楼,直到消失在转角口,才得以回神,然后心中便是五味杂陈,这样的女子,怕也只有宇文晋这样的大少爷才能配上了。不!这样的人也是配不上的!只有,同样高贵,优雅,美如神祗的男人,才能与之相配。

“喂,你看呆了?”这时候,另一个侍者好笑地撞了他一下,说道。

他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笑了笑:“是有点,呵呵。”说完,两人便并肩离开,这样的女人,不是他们的梦,连梦都是不够资格的。

齐优走上楼才有些苦恼,她都不知道在哪个房间诶,刚刚应该去问问那个傻得很可爱的小侍者的,可惜,她现在已经上楼了,不想下去一趟了。

“现在这个时候回来,真的好吗?”颇有磁­性­的男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齐优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上去。

“没什么差别。”这时候听起来,宇文晋的声音倒是很正经,也不知道正经是他的本­色­,还是妖媚才是他的特征。

“等等。”齐优转过一个走廊的转角,就看到了有着一头银发的,亮眼的宇文晋。

宇文晋身体明显一愣,然后有些滞缓地转过了身,见果然是齐优,又愣了愣,才从­唇­角勾出了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说道:“怎么,齐夫人一直跟着我跑到了这里?”

齐优小脸不自觉地一红,不过在看到他眼角的花纹时,又马上镇定了下来,她诚实地点了点头,走近一些,微微仰头问道:“你怎么来了京城?我以为,你要明年才会来。”

宇文晋眉头一皱,然后又笑道:“齐夫人对在下的想法,倒是很清楚。”­唇­角在笑,只是眼中有些冰寒。

齐优自然是看到了,不过她却是不介意,反正她在意的,就只有他眼角下的花纹。

“别生气,我查了你,可是你也查了我。”优不介意他的情绪,可是她介意宇文晋的脸部做出一点不悦的表情,就像现在,那双微微皱起的眉头,就看得她有些不舒服。

“这位就是齐夫人啊。”易恒挑着微浓的剑眉,伸出了手:“幸会,我叫易恒,是这家咖啡厅的店主。”

齐优则是歪了歪头,看着他伸出的手,哼了哼,傲娇地转过了脑袋,完全无视这个令她印象不怎么好的男人,然后对着宇文晋说道:“你能告诉我,你住哪里吗?回家还是酒店?”

宇文晋的眉头不曾舒展,他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一种被这个女人看透,又被这个女人异常关注的感觉,好像,这种待遇并不该是他的一般。

“回家。”也许连宇文晋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齐优这个答案,只是在看到她突然展开的绝美笑容后,有发现,刚刚连自己都不解的举动,有了充分的价值和意义。

“那,我们下次再见了。哦,还有,不要皱眉,这样不好看。”齐优转过身走了几步,撇了撇嘴,又转头道,“易先生,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的话,就不要对着她温柔的笑,这是欺骗。”想起那个可怜而故作坚强的贵­妇­,她心中有些异样,然后对着易恒又哼了哼,转头走了。

在她看来,易恒根本不是什么迫于生计出来做的牛郎,拥有一个雾转咖啡厅,怎么还需要出去做?既然只是玩玩的“兼职”就不要对着人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闻言,易恒身形一顿,然后表情僵化,最后不在意地耸耸肩,转头说道:“晋,这小女人,很有意思。”

宇文晋扯了扯­唇­,然后也转身走进了房间。

“诶……你……不会就是为了她提前来的京城吧。”易恒眯了眯眼睛,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的戏言,却没想到宇文晋脚步猛然一顿,又快速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怎么看,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宇文晋坐到了沙发上,淡淡地想着,是啊,怎么可能呢,女人,都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罢了,没有了男人的庇护,就无法支撑起一个蓝天,真是可悲。他嘲讽地笑着,却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他人,平时装出的一副妖媚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落寞。突然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常常出现在梦中的画面,他竟然都不能忘怀,那一天,齐优落在自己手心的泪,那样冰冷,却又那样滚烫。

“那个齐优,似乎对你很有意思。”易恒在关门,并没有看到宇文晋的表情,所以继续说着:“只是,宗政苍很喜欢她,啧,那就难办了啊。”

两个朋友争一个女人,这种事情,真是有点糟糕。只是,易恒的脸上,明显透着幸灾乐祸。

“她看的,不是我。”宇文晋并不理会易恒说的话里的调侃,只是淡然反驳了这一句。

是的,他知道,她看的并不是他,他不知道她看的到底是什么,是谁,只是,倒影在她眼眸深处的,并不是他,宇文晋。

见易恒还要说,宇文晋就严肃了面部的表情,从房间的暗格抽出了几张厚厚的图纸,摊开来,上面竟然是一件轻武器的制作图。

“让他们做出来,隐秘点。”宇文晋将图纸推给了易恒。

易恒嘴角抽搐了下,抚额道:“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在我这小庙里放了张军部都想要的武器制作图啊!”他真想打开这男人的脑壳看看,什么样的奇怪主意都能想到!不愧是暗世界里的军工天才!

暗世界,是相对于明面上的世界秩序而言的世界,每个有文明的社会,就会有它的对立黑暗面,它们的秩序都强权武力决定,是另一种维持着世界平衡的存在,这里面,自然包括了黑社会在内的暗势力。

而宇文晋,这个京城众人皆知的宇文家三少,就是暗世界里,有名的军工天才,是对于武器,不管是重型还是轻型都能把握­精­确且制作的人,也还好,他们中东皇室的势力,有幸能和他合作上了。

“你知道的话,我还放什么?”宇文晋挑了挑漂亮的眉眼,一丝丝自然的媚意流露出来,他这样反问。

易恒:……

“直接去军部的基地。”何美坐在车上,看着仍旧坐在窗边的小美人,­唇­角荡漾着温柔的笑意,她的小优,她会用尽一切,去守护你的宁静,哪怕接触她曾经逃避的东西。

何野动作一顿,看向了何美,疑惑出声:“姐你不是不喜欢——”

“是不喜欢,可是,必须得做。”何美回过头,语气鉴定:“中央军区的权力分配正要进行大洗牌,我这个曾经的轻武器天才,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为了她?”

何美没有迟疑地点头,“为了她。她不是个懦弱的女人,相反,她的能力,一定是超过我想象的强大,可是,我依旧希望可以为她留下一个安宁的世界,让她一直甜美的笑。”

何野启动了车子,将车滑入了公路,很久以后才说道:“她的话,应该值得。”

何美顿时皱眉,倾身捏住了何野的脸颊,“恶狠狠”道:“不准对小优有任何的想法!”她的世界,已经有太多的男人Сhā足,这个她自小宠爱的弟弟,她不喜欢也去Сhā一脚,到头来,只留下黯然神伤的痛苦罢了。

“……为什么?”何野安静地拉开了何美的手,看着前方,抿了抿­唇­后,问道。

何美看了何野越发俊美的侧脸,叹口气,爱宠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小野,那不是你该去要,或者去想的女人,她的世界已经被许多男人挤满了,她是不懂爱情的女人,喜欢她的话,会很痛苦,姐姐怎么舍得你,也这么得痛苦?”

何野抿­唇­不语,只是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美准备叉开话题,只是显然,这方面的天分不大,换了个也比较沉重的问题。

“对了小野,你身体怎么样了?”她这个弟弟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很不好,家里人都很着急。

何野面无表情,但眼波流过一点异样,然后他浅浅笑道:“老样子,没什么坏的。……姐。”

“嗯?”何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放下了石头一般,笑着睁大了眼睛,等着她疼爱至极的弟弟说下去。

“姐,可是,我就是很喜欢她了,怎么办?”何野歪着脑袋,问道,带着点傻傻的意味。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齐优,只是觉得,若是能和她在一起,漫步在吹着海风的沙滩边上,看着夕阳西下,相携着背靠背睡去,该是件很美的事情。

何美本来想摇头,可是何野的眼神太过认真,也透着一点悲伤,何美不知道这个悲伤从何而来,只是不希望它就这样存在着,她张了张口,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然后点了点头,“好,去追吧,只是不要忘记了,若是追逐不到,就慢慢地走回来,姐姐和爸妈会在原地,等你。”

多年后,当她回忆着今天的对话,她才发现,这时候的她,做了个多么明智的决定,留给了她心爱的弟弟,没有遗憾的人生。

何野灿烂地笑了,似乎是这么多年来,懂事后,第一次笑得如此阳光,好像周围的阳光都能被他吸住,散出万千光芒。

何美看着,也笑了起来,揉了揉弟弟的短发,只是再定睛看着弟弟的眼睛的时候,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为何,也许是她多想了吧。

齐优好像心情不错,闲闲地信步走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才发现,时光匆匆过去,十八年的时间就这样从指间溜走,当年的三个小娃娃,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将她这个妈咪护在了他们的领地之中,密不透风了。

邵东海坐在深蓝­色­的车子里,叫司机开得极为缓慢,一直跟着前面穿着玉­色­长裙的小女人,他靠在窗口,就这么看着,几天不见,怪想念她的,若不是知道她生病了,最好不要出门受风,他还真想立马去找她,他似乎真的中毒已深。

齐优当然知道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不过没有什么威胁,她也就懒得去管,到最后,走着走着,她茫然四顾,然后嘴角一抽,她怎么忘记了自己是个路痴了呢!

于是,她郁卒地回过了头,本想着看看是谁跟了自己一路,不声不响的,真是乖巧极了,却正对上邵东海­阴­寒的双眼,顿时眼皮跳了跳,丫!大白天你装神弄鬼­干­什么!(优优:你不是知道他在后面么?这就不叫装神弄鬼了吧……齐优柳眉一挑:我说是就是!)

“优,走得不累吗?”见齐优往自己这里走来,邵东海就让司机停了车,打开了车门,将她拉了进来。

齐优翻白眼,“你跟着我­干­什么?知道我累了,你还不请我上车?”在无意之中,齐优竟然对着邵东海也开始“无理取闹”了起来。

对于这一点,邵东海却是欣喜地发现了,他高兴地搂住了齐优柔­嫩­的肩膀,说道:“饿不饿?我叫人做了蛋糕,想吃吗?”他向来­阴­冷的眸子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齐优眼睛亮了亮,小算盘就开始拨弄了起来,今天的蛋糕,小寻还没有给她吃过,现在时间还早,那她先去邵东海家里吃个蛋糕,只要不吃多,小寻一定发现不了……

巴拉巴拉了一下,齐优点了点头,邵东海这才舒了口气,还好,这法子能够骗齐优回家,只是,他的心里突然有点憋闷,他堂堂太平洋上的霸主,难道还不如个蛋!糕!

于是,这个纵横太平洋的年轻小伙子(汗),华丽丽地别扭了……嘎嘎,乌鸦灰过…

邵东海在京城的别墅,竟然和齐家别墅相差了不到五分钟的车程!啧!真是美丽的巧合!

车子缓缓开进了别墅的大门,望着窗外浓密的一排排大树,齐优侧头说道:“邵东海,你的品味真不怎么样。”

邵东海不解地挑眉,是因为这排大树不好么?可是他a市的家也是这个样子的啊,当初也没见齐优说什么。

见邵东海一脸“我不知道”的表情,齐优好心地说下去:“上次是宾利慕尚,现在是劳斯莱斯……”说着,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都没有她的法拉利好,跑得快,飙得爽。

邵东海嘴角抽了抽,他又不去飙车,自然不会买齐优喜欢的那种车了,好吧……明天他就去买一辆放在家里,算是附庸风雅,不过这里的“风雅”,只是齐优一个人的“雅”了。

车在一幢白­色­别墅正门口停下,不等邵东海动手,里面早就等着了的邵东香就撒腿奔了过来,打开了车门,毫不怜香惜玉地拉过齐优的手,就往里走。(邵东香:废话,我要个屁的怜香惜玉!她又不是小美男!)

“哇!齐优你可是来了!我等得都发霉了!不过……”邵东香边走边鄙夷地上下看了眼齐优,转而又摇头晃脑起来:“齐优,你真是白瞎这么好一副皮囊了,瞧这水灵的,天仙都没你漂亮了!”

齐优拧了拧柳眉,淡定地问道:“怎么说?”

“你看。”邵东香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零食,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些蛋糕,说道:“一点蛋糕就把你引来了,太好骗了!你说你这吃货是不是白白摊上了一副好模样?”

齐优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蹬着高跟鞋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脚下不再是坚硬的大理石,而是白­色­柔软的地毯,刚刚被邵东香拉着走,还真没发现。

“你……也白瞎这副好模子了。”齐优斜斜地侍靠在餐桌边上,微微抬着下巴,笑得有那么点优雅的高傲,同样上下看了眼邵东香,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邵东香也同样挑眉反问齐优为何。

“一辆机车,你也能被收买。”齐优侧腰拿起了被放在桌子边的文件袋,然后挖出了一个钥匙。

邵东香嘴角抽了抽,哼了哼,推了块蛋糕给齐优:“吃吧你!”

齐优可不客气,边吃边说道:“明天去飙车么?跑车。”顿了顿,她理­性­地加上了后半句,要她开机车,还真是不行。

“唔?好啊!……只是,你什么时候才教我催眠啊!”这几天来京城,邵东香都要憋出个病来了,虽然开得不是她心爱的机车,但是跑车也不差了。要不是为了给哥哥追女人来,她才不来这里受罪嘞!

“看心情。”齐优欠扁地勾起粉­唇­,姣好的眉尾跳动了一下,埋头进攻蛋糕,另一边,邵东香则是恨得牙痒痒,碍于大哥还站在一边,不能上去蹂躏这死丫头一番。(齐优:谁蹂躏谁,还不一定。)

邵东海站在一边,摸了摸鼻子,他被人忽略了吗?

“老大。”陆涛这时候从大厅里的转角处走了过来,附嘴过去,在邵东海的耳边说了点什么,然后等着他发话。

邵东海微微皱眉,桃花眼中流过冷厉的光芒,然后对着两人说道:“我去处理上次的时候,优就在下面吃蛋糕?”意思是,想跟着上去的话,也行。

齐优可不是个勤快的人,自然摇摇头,蛋糕的魅力毕竟大,那些个f国的家伙,早晚会去收拾,而且这些都是邵东海自己帮里的事情,她参与,总是不太好的。

邵东海见齐优没有要去的意思,当然不勉强,他也不希望齐优接触这些东西,竟然还是个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就该好好地、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呵护才对。

斜阳渐渐变成了夕阳,余晖照耀,天际的云彩,连成一片片的壮丽。

“催眠的训练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精­神力,锻炼­精­神力,唔……”齐优脱了鞋子,窝在柔软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她其实很想说,这个­精­神力是她们魔族与生俱来的,可是见邵东香这样聚­精­会神地听着,满怀期望地看着自己,玉树……她还是换个方式吧,“咳!其实也不一定要用­精­神力啦。”

邵东香认真明艳的俏脸一黑,喝道:“那你刚刚讲什么屁话?”

“文明一点。”齐优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将小脑袋搁在了双膝之间,嗯,真是困了呢,“要工具,还要镇定的眼波和迷惑的声线。”

“嗯?怎么说?”邵东香立马又被带了进去,也抱着双腿蹲坐在齐优的身边,正对着她的侧脸,急切地问道。

“工具,就是怀表了,制造的年代久一点的最好,镇定的眼波,就是要锻炼眼力,当你看着要催眠的人的时候,自己的眼神绝对不能变,这个……你可以找你哥练习,他的眼神一般都没什么变化的。”齐优撇撇嘴,声音越来越弱,身体慢慢靠在了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说完了最后一句话“迷惑的声线么,你明天找我练习吧,我从基础来教你。”就彻底闭上了眼睛,呼呼睡去,不过她还是留了三分警惕在意识里的,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或者瑞克斯的家里。

“哦,这样啊,可是大哥很忙,哪有时间和我练习啊,还有,到底是怎么练习啊?”邵东香没有发现齐优已经睡过去,还在叽叽喳喳之中。

一只手伸了过来,拍了拍邵东香的肩膀,她顿时汗毛陡立,吓得就要尖叫出来.却又被另一只手急忙捂住。

“不要出声.她睡着了。”邵东海正从楼上下来.见自家妹妹一直在聒噪着,而齐优却已经窝在了一个沙发的角落,似乎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邵东香。

原来是大哥。这个想法闪过邵东香的脑海,她全身的紧绷才放松了下来,扒开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大手,她转头就要大喊出声,却被邵东海一个皱眉,憋了回去,她只得小声地埋怨道:“大哥,你吓死我了!还有,她没有睡着了,刚刚开始就一直这样啊,像个小猪。对,像个晒太阳的小猪,哈哈。”

邵东海没去理她,放开气息就往齐优身边慢慢走去,他知道齐优警惕­性­很高,所以悄悄地走过去,反而令她紧张。

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了自己,齐优嘟囔了句什么,就蹭了蹭,找到了自认为安全的位置,又睡了下去。

邵东香嘴角抽搐,还真是睡着了…啊喂,您是有多困啊!

83

落日余晖,初秋微爽。

齐优感觉到不怎么舒服,便转了个身,本来被宽阔的胸膛挡住的淡­色­夕阳光芒就这样突然投­射­在了她的眼皮上。

对于光的敏感,齐优呼了口气,睁开了双眼,眼前有些模糊,不过还是可以判断出是个人影,根据气息,齐优想了半响,知道是邵东海,然后,思绪都开始回笼,她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独特的­阴­冷桃花眼,傻傻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襟,借力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了人家的怀里,顿时皱了皱眉,她对邵东海的气息真是越来越熟悉了,熟悉到还差一点就能接纳了对方进入到自己的领域里,这样可是不行的。

“怎么了?”见小女人露出些微懊恼的神情,邵东海思索了一会儿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过他很高兴这个现象,所以并没有说出来。齐优摇了摇头,看了眼窗外的景­色­,脸上一僵,转头略带希冀地问道:“现在……几点了?”哇!她一定会被小寻念死了!说好五点半就回家的!

啊啊啊!

邵东海低低一笑,虽然不舍得,也还是将齐优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然后拿起她的手机,说道:“五分钟后,齐寻就会来接你。”

齐优顿时抽了口凉气,露出一脸“死定了”的表情,差点让邵东海的冰脸也破功,这个小女人要不要总是这么可爱。

不过邵东海是估算错误了,齐寻只过了一分钟,就将车开到了别墅的门前,当然这一路的畅通无阻,是因为邵东海特地吩咐过门卫的。齐寻沉着俊脸,走出了车门,见齐优撇着小嘴看着自己的模样,立马火气呈现了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他深呼吸了两次,才将这股邪火硬生生地压制了起来,快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正跪坐在沙发上,表情无辜的小妈咪,这个女人!不是说五点半回家的吗!他打电话给她的时候,竟然是邵东海接的!

“小寻……”齐优审时度势,决定贯彻“识时务者为俊杰”加“Сhā科打浑、死皮赖脸”的必胜方针,讨好地笑了起来,春花灿烂也不过如此,她连同齐寻的手臂,一起抱住,抬起娇美的小脸说道:“小寻……唔,妈咪最近好像很容易犯困的样子,不小心睡过头了……”说着,她吐了吐小舌头,这可不全是谎话啊。

闻言,齐寻全身微微僵硬,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也不给齐优问他怎么了的机会,就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看好戏般的邵东海说道:“齐某先谢过邵当家照顾了我母亲,那么就不叨扰了。”说完,不等邵东海回话,就蹲下了身子。

就像瑞克斯说的一样,反正齐优也不知道她嗜睡的原因,那就不要让她知道了,不然她一定会紧张,心情不好,这样子,他们几个更加舍不得。齐优见此,忙乖乖地伸出了双脚,等着齐寻给她穿好鞋子。邵东海挑了挑剑眉,然后缓缓放下了眉尾,齐寻和齐优之间,有着他不能Сhā入的和谐,这让他的胸口有些郁闷。

穿好鞋子,齐优抓着齐寻的手臂就爬下了沙发,对着依旧冷淡而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邵东海挥了挥手,就上了齐寻银灰­色­的车子,齐寻对于他原来的车子很是爱好,所以到了京城也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见齐优在车里对自己喊着“小寻快走,我们回家了”,齐寻便笑了笑,心中的火气降了不少,他侧头对着邵东海张了张口,没有出声,不过他知道,对方一定能猜出来他说的话。

银灰­色­的敞篷保时捷迅速滑出了幽暗的绿林大道,和来时一样。邵东海转过身,脸上一片­阴­沉,齐寻说的是:她是我的,你没机会。“哥,那小男人就是齐氏的齐寻吧,啧,胆子不小啊,敢和我哥哥明言挑衅。”邵东香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抓着桌子上的其他零食,“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塞着满口零食的红­唇­还要挤出这句话来,真是辛苦她了。邵东海不语,径直走上了白­色­的楼梯,然后露出了冷笑,没有机会吗,那就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吧。

刚出了邵东海家,齐优就发现了她的宝贝小寻似乎很不高兴,唔,她略带疑惑地拿着食指抵住了自己的粉­唇­,歪着脑袋偷偷看着齐寻,这孩子,怎么又不高兴了?刚刚的事情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优优:怎么可能不生气,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缺心眼啊!)

齐寻知道齐优在看着自己,不过他依日沉着脸握着方向盘,将车速也提到了一定的高度,甩掉了三辆警车后,飓回了自家的别墅。开门,下车,齐寻绕过车头,也不去看一眼还坐在车子里的齐优,就往大门走去,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后面的人跟上来的脚步声,身体就顿时僵直在了原地。

齐优撇嘴委屈地坐在车椅上,就这么瞪着齐寻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委屈,小寻还在生气吗?可是,以前她只要找个借口推脱错误,他们就都不会生气了的啊,这次怎么了?

齐寻闭了闭酸涩的双眼,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终是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于是转过了身体,“还愣着­干­什么,下车啊,不吃饭了?”虽是这样,齐寻还是毒舌了一下,反正他是真的生气了。

“啪嗒”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水汪汪的美眸中掉落,顺着柔和的脸颊弧度,在­精­致的下巴处停留了一下,就响亮地落在了真皮的车椅上。的的确确是响亮,不知道是齐寻的听力太好,还是他太在乎这一滴眼泪,反正在他听来,这一滴泪水低落的声音,很响,像是霎那间滑过脑海的电闪雷鸣一般。

“哭什么,我还没怎么你呢!”齐寻快步走了过去,口中却还是这般说道,只是脸上已经露出了与口气不符的心疼,他弯腰抱起了雨中瘦花般可怜兮兮的小汝人,将她护在了胸口,然后稳稳地走进了大门。

“呜呜呜……小寻是坏蛋……呜呜呜,怎么可以这么凶!呜哇……”齐优­唇­角下塌,然后哭喊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齐寻的衣襟,似乎是真的被吓到了,平时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齐傲那边,而齐傲一般只要她装一装委屈,哭一哭就会和颜悦­色­起来,可是这齐寻却不怎么一样,明明她都这么难过了,竟然还那么凶地说她的不是,她当然一个没忍住就真哭了起来。

齐寻叹口气,也不放开她,抱着她就坐在了沙发上,“可是你最近真的很不乖啊。”

齐优顿时噎住,俏脸涨红地咳嗽了起来,吓得齐寻忙给她拍背,直到顺了气,她才喊道:“我哪里有不乖!你又不是小傲,­干­嘛总是管着我!我就是想出去玩,就是想吃蛋糕,怎么了!哼哼哼!”

齐寻眉头一拧,呼吸一顿,就将齐优近乎粗鲁地扔在了沙发上,站起身甩了一句“我是管不着你!”后,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发狠地关上了房门。随着房门被关闭时发出的一阵“嘭”的巨响,齐优身体抖了抖,嘀咕了一句:“臭小寻,发什么脾气嘛!”她还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只是不小心在邵东海家睡着了,又不是偷偷跑出去疯玩,­干­什么一路上就对自己摆脸­色­?她也很委屈好不好?被强制待在家里好几天了,她出门透个气都不行吗?

最近不乖?有吗?!

齐寻走进房间,握紧着双拳,深呼吸了好几口,却还是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放在门边的白­色­大衣柜的侧面木板上,一个比他拳头还大两倍的破洞就出现在了衣柜上,似乎还是不够解气,齐寻连续狠狠出拳了好几次,最后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走到了床边,无力地坐了下来,半响,他却还是猛地砸了一下大床,然后起身去了和房间连在一起的,隔间的书房,移开书房的书架,他打开书架后的大门,走了进去。

他们三兄弟安置在卧室里的私人书房下面都是与地下室连通的,齐寻走到地下室,打开了灯光,然后进入了一个拳击室。大概半个小时后,齐寻才大汗淋漓地走了出来,他一点内劲都没有去用,纯粹的蛮力下,令他出了不少汗,跃过他纤细却充满爆破力的身体看去,拳击室里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训练器具,像是一片的断壁残垣。随手用衣袖擦了擦汗,他扯了扯身上因为自己狂乱的动作而有些残破的衬衫,皱了皱眉后,就走了上去。

走进浴室,脱下了衣服,他踏进了已经放好了热水的大大的圆形浴缸,舒服地叹口气,发泄了一阵,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这时候被热水包围着,他似乎才有了理智思考的能力,刚刚的自己应该是过分了些吧,平时和齐优吵吵架,都只是闹着玩,今天他对着她的态度真是过了,齐优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他自己在吃醋罢了。

突然,他猛地站起了身体,瞪大了眼睛,平时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摔门进房,那是因为有大哥两人在外面会安抚齐优,可是现在大哥在k国,二哥在部队,那么刚刚自己这样的举动下,妈咪的心情由谁来安抚?

该死的!他都来不及狠狠抽自己一个巴掌,更来不及擦­干­身体,就套上了件白­色­丝质的睡衣,穿上­内­裤和睡裤就冲出了房间,打开门,他却僵在了门口。

齐优并没有他预料中的那样,难过地坐在沙发上,也没有回房间睡觉,更没有跑出家门,而是安静地站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听到响动,齐优高兴地转过了头,果见是齐寻,便更是展颜一笑:“小寻出来了?妈咪做了番茄蛋汤、芦笋­肉­片和变白炒金针菇,洗洗手就来吃吧。”说着,转身就去拿碗。

齐寻愣了很久,直到齐优已经将两道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去端汤的时候,才猛地回神,看着她战战兢兢地端着热汤的模样,眼眶之中似乎涌出了些湿润,他真是该死,从来都是那么细心呵护着的宝贝,今天却因为自己吃醋而让她这个样子。

齐寻也顾不得自责,他走上前就去接过了那白­色­的大汤碗,然后放在了桌子上,再转身抓住了齐优的通红了手指的双头,捂住凑到嘴边吹了吹,“这么烫的碗,怎么不用毛巾裹住?”看着那除了小手指头都已经红红了的双手,齐寻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塞到冷水里去过一过,他怎么能这么混蛋!

齐优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解道:“为什么?”她抽出了双手,摊开来摇了摇,又笑道:“以前你们小的时候,不肯吃外卖,我就是这么做的,虽然红红的,不过不难受,真的。”似乎为了让齐寻相信,她重重地点头,却不知道这样只能让小儿子更加内疚加心疼。

齐寻正要说什么,却瞥见齐优露出的锁骨之间,有一块红肿,皱眉抚上了那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嗯?这里吗?”齐优也将手拿了起来放到齐寻的手边,想了想,然后说道:“嗯,本来是想做地三鲜的,可是油爆了出来,大概是那时候弄上的。难怪有点痛,呵呵。”

齐优的笑容,明明那么明媚,傻的可爱,可是却像是一把尖刀,硬生生地隔断了齐寻的理智,他的心脏,那么痛!

他急切地抱过了齐优的身体,不过还是小心地避开了她受伤的位置,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她的颈间,死死地抿了抿­唇­,才说道:“妈咪,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

感觉到脖子上有冰凉的水滑过,齐优愣了愣,然后笑着抱住了齐寻的腰部,那高大的身体靠在自己的怀里,虽然有些违和,但她还是觉得那么熟悉,就好像很多年前,因为做错了一道奥数题而一直闷闷不乐的齐寻,像个变扭的小孩,固执地抱着自己的脖子,直到酣睡。

“怎么会是妈咪妁小寻不好呢,是妈咪不该错过时间的,以后保证不会了,额,尽量……”齐优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比较好,她总是嗜睡,要是又因为贪睡而错过了时间怎么办?

齐寻“扑哧”一声,笑了,这个可爱的小妈咪。只是,他眼眸暗淡了一下,只是,他并不是想齐优用这种一如既往的哄着孩子般的语言和语调对自己说话啊,他长大了,已经成年了,是个可以被她托付一生的男人了,什么时候,妈咪,你才能发现这一点呢?你的小寻快等不及了。听到齐寻开心地笑了,虽然这笑里面,似乎嘲笑的意味更加多一点,齐优还是嘴角抽搐了一下后,拍了拍对方已经宽阔起来的后背,推开了他,说道:“好了,不要让菜凉了,很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了呢。”

齐寻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看着齐优又走进厨房去拿碗筷,­唇­角流泻出最温柔的笑意,然后转身走进了共用的书房,拿出了药水,放在了沙发边的茶几上,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说道:“妈咪,过来下,我帮你处理下,不然一直痛着,我心疼呢。”

齐优听话地放下了筷子,然后走到了齐寻身边坐下,想起他说的话,顿时小鼻子一皱,扭过头哼哼道:“骗人,心疼什么,刚刚这么对我!”虽然她没有生齐寻的气,但是委屈还是有一点点的!

齐寻好笑地将齐优的脑袋掰过来,然后执起她的右手亲了亲,“别生气了,小寻错了。嗯?”

齐优哼了哼,抽回手,然后斜眼道:“好吧,不过还是有那么些不高兴的!竟然敢凶我!”

齐寻顿时拜服,装出了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讨好道:“错了,我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呐,还有些不高兴么?那是多少啊?”他抱过了齐优的肩膀,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胸怀里,不过他依旧只能克制着,不能,不许,不可以,现在的齐优,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她还接受不了对他的母爱,得到的回报却竟然是一份爱情!

“就,这么一点点吧。”齐优本来是想说有一个大箱子那么大的,不过最后还是心软地比了个小手指头的一小截,说道。

芥寻呵呵地笑着,将齐优比出来的那小截的手指握住,轻轻吻了吻,对着那手指说道:“不气了,我错了。”

这搞笑无厘头的模样,惹得齐优“扑哧”一声,哈哈笑了起来,恶作剧地拍了拍齐寻俊美的脸蛋,“以后要乖乖的知不知道,不能和妈咪作对,不然妈咪就给你找一个后爸,每天虐待你!”

齐寻眼睛一瞪,握住齐优的左手,高声道:“你敢!”

齐优挑衅地扬眉,“我怎么不敢?”

“哦?……看你敢不敢。哈哈,敢不敢?”不想,齐寻双眼一眯,不松口齐优的左手,然后伸过手就攻向了齐优的侧腰,引得她难耐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就是敢,哈哈,小寻,好痒,好痒,呜哇……”

“敢不敢?”齐寻不肯作罢,眯着眼睛就威胁着,手下更是不停,令齐优只有单手无力地招架着。

“哼,哈哈……敢!我明天就、就去找一个……呵呵哈哈……”齐优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唔,好痒啊!

闹腾了半天,齐优终于败下阵来,一边扭动着身体,躲来躲去,一边又求饶起来:“哈哈,我错了错了,不敢了,唔唔,快住手,哈哈……呜呜呜……呵呵……”

齐寻:……

齐优:……

欢闹的房间霎时安静。

齐优右手顿时僵住,机械地低下了头,看去,她的手……正按在了齐寻的小兄弟上……暴布汗啊!她嘴角抽搐,只觉得天雷滚滚,额滴个神啊,谁来告诉她,她做了什么?啊啊啊!她竟然……竟然,猥琐了她可爱纯洁的,刚满十八周岁的小儿子!啊!不要活了!

齐寻见自家的小妈咪脸­色­越来越奇怪,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还喃喃着:天啊,地啊。

“妈咪?”齐寻是很希望对方一直摸着他的小兄弟了,可是再这样下去,他的兄弟就不能安分下去了啊,在妈咪面前露出这样的姿态,他还是会害怕妈咪吓到啊,不过,若是他知道齐傲早就享受过了齐优的小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啊?啊!”齐优顿时有如雷击般回神,面­色­通红地收回了手,却不想用力过猛,反而是按了下去后才收回的手……嘎嘎……乌鸦一群群飞过,落下一粒粒粑粑……

“唔!”齐寻忍不住痛呼出声,妈咪,你是要我断子绝孙吗!

“啊!小寻你怎么了?”齐优本来还在脸红,听齐寻竟然叫出声来,再看去才发现对方竟然面­色­扭曲,马上紧张地凑过去。齐寻镇定了一会儿后,见齐优凑过来,眼眸中流过了什么,然后捂住了自家小兄弟,面­色­更加扭曲起来:“好痛……”这做戏要做全套,于是,他硬是用内劲逼出了汗水来。

见齐寻流着汗,那么难受的样子,齐优脑门一热,就覆住了齐寻的手,紧张地快要急出眼泪来:“这里痛?啊?不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嗯,要不,吃点感冒药吧,我房间里还有!”说着就要转身去拿药。齐寻脑门挂下了黑线,真想打开齐优的脑壳看看,怎么什么病都用感冒药啊,这是他小兄弟的问题啊!

他一把拉回了齐优的手,将她整个人固定在自己身边,咬牙说道:“青春期,妈咪不懂吗?”

齐优歪了歪头,青春期?这个名词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啊……记起来了……是那个发育了的意思啊……她嘴角微微抽搐,然后看向了就在自己手边的齐寻的兄弟,她露出一口白牙,讪讪一笑,“那个,唔,妈咪还真是没注意到,那……唔,会不会以后找不到老婆啊?”汗,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不过还好啦,齐家还有小傲和小桀可以传宗接代呢……嘿嘿……(优优:您心肠……真白净……)

齐寻挑眉道:“妈咪刚才那么一来,我这个刚刚在青春期的少年要是下面出了什么问题,妈咪可是要负全责的哦。”

“啊?怎么负责啊。”总不能让她捆个女人给他吧?那也要他能用啊……好吧,她猥琐了……

“唔,我不想孤独终老的,你到时候负责陪我一辈子好了。”

齐优抵着下巴想了很久,直到齐寻差点跳起来蹂躏她一番的时候,然后壮士扼腕一般地点了点头,沉痛道:“好吧!”

齐寻:……

84

话说金毛佩里斯那一边,清晨的早上,身边有美相伴,总是令人惬意非常的,所以此时的佩里斯神清气爽地睁开了双眼,转头看了眼没有拉上窗帘的大窗户,再看看对面电视机上方的时钟,挑了挑眉,啧,出生这么多年,他还真没几次是这么早起床的啊。

娇柔地趴在佩里斯胸口上的女人也已经醒来,特意媚意地呻吟一声,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画起了圈圈,嘟囔道:“佩里斯,嗯……怎么醒的这么早?嗯?”

佩里斯不由自主地哼了哼,这女人挑逗男人的技巧真是厉害,连他都差点把持不住要扑上去再来一次,不过正事要紧,他还是压制了自己即将喷薄的欲望,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转头说道:“带我去找人吧。”他可是迫不及待要见到小猫咪了。

姜美娜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然后­祼­着身体,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行了,我等下带你去齐氏集团的分公司,不过能不能找到那个齐优,我就不知道了。”

佩里斯也不在乎昨晚还在怀里温存的女人高不高兴,一边也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在姜美娜看不见的地方,他全身白光一闪,消掉了所有昨夜暧昧的痕迹,他不喜欢女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哪怕是一个浅浅的吻痕。“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外面刚刚传来离亚的一句“佩里斯你醒了没有”,两个人就推门而入了,而且那力道,真是和踹的没差,离亚和罗雷真是将“没礼貌”三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离亚走进房间,以为会看到一床春光,却没想到昨夜欢愉的两人已经起床了!

他绕着佩里斯走了一圈,看得对方就要一拳打过去的时候,才顿住了脚步,摸着下巴,再定睛看了佩里斯一眼,确定此人非假冒伪劣产品后,才转头对着罗雷说道:“佩里斯不容易啊,今天竟然这么早起床了。”

佩里斯嘴角一抽,脸一黑,伸手就去死命地捏住了欠扁的离亚的鼻子,吼道:“知道我可能还在睡觉你们还闯进来,想看我春光外泄还是怎么滴?”

离亚顿时嗷嗷着扯开了佩里斯的双手,跳开一丈远,缠着手指,表情有如一个弃­妇­一般,摇着头“失魂落魄”地喊道:“佩、里、斯……”

罗雷也看不下去了,转头无视两个白痴,对着站在一边看两人看得抽Сhā的姜美娜说道:“带我们去齐氏,嗯,要带路费吗?”他想了想,又问道。看着粗扩憨厚的男人,姜美娜竟然没有为他最后一句话而生气,“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不用,等下我就带你们去。”然后走进了浴室,她与这些人没有再次纠葛的必要,她只需要游戏人生,麻痹自己的心就可以。不过至少,遇到这三人,她的心情不错。

看着镜子中,娇艳靓丽的脸,她自嘲地笑了,爱情于她,真的永远是奢侈的东西,因为家庭的压力,她得不到,那么就让她去放纵吧,宇文晋,昨天就回来了吧,呵呵……她苦涩地笑着,带着绝望和希冀。九点钟,正是齐氏上班的时间,大厅里人还毕竟多,前台的人也刚刚换上衣服尽力保持优雅地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前方。“姜小姐。”姜美娜的美丽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前台的人又都是京城本地的人,自然是认识她的,见她来齐氏,其中一个前台忙对着她点了点头喊道。

姜美娜倨傲地“嗯”了一声,问道:“你们总裁来了没有?”

“还没,请问姜小姐有什么事情吗?”前台礼貌地问着。姜美娜不在意地指了指身后的三人,说道:“这三人,找齐总有点事情。”

这时候,那前台才注意到后面金光闪闪的三人,顿时忍不住眼冒桃花,真是晃瞎了她的眼睛啊,刚刚她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三人呢!帅!帅呆了!和总裁的模样真是有得一拼,前者成熟优雅有魅力,后者稚­嫩­冷漠有萌点!

佩里斯见前台看着自己(优优:为什么你总认为人家看的是你?),更是露齿一笑,迷得对方开始晕晕乎乎起来,其他两个前台接待也都眼冒红心,恨不得不顾规矩就拿手机出来拍几个照!而走过大厅的其他女人倒真是这样做了!

“我找你们齐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佩里斯面上在笑,心里却是骂死了那个齐寻,特么的,明明是九点上班,他这个总裁竟然迟到!枉费他这么早就起床!尼玛,他的被窝!

“这个……”前台刚想说她也不知道,总裁想什么时候上班还不是他自己的事情?更何况有那一位不知道是谁的美人在,总裁“从此君王不早朝”

也可以了……,就这时,她也看到了正楼着某位能让明君变昏君的女人走进了大厅的总裁,指了指门口,“啊,总裁来了,先生您可以自己去找他了。”

佩里斯挑了挑眉,就转过了头,果然见到一个男人抱着他的小猫咪的肩膀,走进了大厅,还低着头笑着说了什么,惹得小猫咪也乐呵呵地甜笑了起来,顿时煞到在场众男,神,你要不要创造一个这么美丽的女人出来啊!

感觉到有几道灼热的视线对准了他身边的人,齐寻警惕地抬起了头,然后微微愣住,那个金发的男人,和齐优变回原貌的样子有几分相像。“怎么了?”齐寻站住了脚步,令正往前走的齐优肩膀被拉了回去,她抬头问道。

“没怎么,我们先上去吧。”齐寻直觉告诉自己,还是不要让齐优见到那个金毛比较好,便更加搂紧了齐优,往一边的专用电梯走去,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人的佩里斯哪会轻易放过齐优?

他快步走了上去,拦住了齐优两人的去路,喊道:“小猫咪,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齐优先是一愣,然后满脑门挂下了黑线,抬起头,果然见到了那张欠拍的黄瓜脸,再侧头看了眼他身后同样笑得不知所谓的离亚和罗雷,只觉得接下来的生活会有点坎坷了。

“唔。”齐优点了点头,回着问候道:“金毛黄瓜脸,你来了啊。”

离亚和罗雷的听力自是不用说的,闻言,顿时“扑哧”一声,哈哈着笑了出来,齐优,你的形容真是绝了,非常符合某殿下的­性­格外貌特征啊!

见三个男人已经围到了一个五官­精­致,气质优雅娇俏的美人身边,姜美娜只觉得功成身退了,便微微笑了一下后,走出了大门,门外阳光明媚,她糜烂的生活却还要继续着。

那女人长得很美,全身带着一股子让人爱不释手,要拿上一切去宠爱的特质,这是她比不上的,佩里斯对这人念念不忘倒是可以理解了,而她,只想沉浸在自己可悲而­淫­乱的世界里,试图一点点蚕食对宇文晋疯狂的爱恋,只是她却不知道,有时候,越是想忘记,却只会让自己更加牢记,牢记那个明明是男人,却妖媚得可以的男人,牢记她从小到大对他的迷恋,牢记她和他的不可能。

佩里斯撇嘴,看着和他有着一定相似度的美人脸,啧,还真是郁卒地骂不出口来,只得自认倒霉憋屈着,说道:“我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呐,你要负责我接下来在华夏国首都的生活啊。”

“三位,上去再说吧。”知道避免不了,齐寻也顺其自然,反正有时候直觉也是不可信的,但是他也不准备让他们几个人在下面给人看免费的话剧。

电梯一直到了齐寻的办公室楼层才停了下来,而期间,在佩里斯的聒噪声中,齐寻也猜到了这三人就是来自魔界的人,心里倒是微微有些感激了起来,毕竟齐优能回来,这三人帮的忙不轻。

“去泡壶咖啡。”齐寻走进办公室后,就对着恭敬地站在门口的崔莺莺吩咐道:“还要一杯鲜榨的橙汁。”

“啊!还要橙子!”齐优忙加上了这一句。

雀莺莺见齐寻没有反对,这才点了点头后,走出了房门,她可是不敢再自作主张,或者听齐优的话去拿什么东西来给她吃了,不然自己真是会被总裁撕烂的!

“啧!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货。”佩里斯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径直找到了沙发坐了下来,离亚和罗雷倒是对外人要礼貌一些,等齐寻请他们坐下的时候,他们才坐了下来。

齐优刚刚坐下,听佩里斯这么一说,顿时又要炸毛,似乎和这个金毛,她就八字不合似的。

齐寻忙按下了齐优的肩膀,总和那个佩里斯闹下去,他的宝贝妈咪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下来?刚刚吃了早餐就这么跳上跳下的,当事人不难受,他看着就心疼!

“别闹。”齐寻转头看向了佩里斯,“既然你们远道而来,我自是要做东的,这几天就住在我齐氏名下的酒店里吧,下午的时候,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派人做你们的导游。”

佩里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不过……他看着在齐寻看不到的地方对他挤眉弄眼的小猫咪,心里偷偷地笑了,这女人真是奇怪,对着自己这个魔界四王子,都能随时炸毛,可是面对着这个……嗯,似乎刚刚说是她的儿子吧,竟然像一只真正的乖巧的小猫咪起来,想出门玩都这么悄悄的。“我这次来,也只是找齐优玩的,要不下午的时候,就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佩里斯话音未落,齐优就兴匆匆地喊了声:“好啊!”齐寻想了想,今天他要处理m国的事情,齐优有人陪着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他也看不出这佩里斯对齐优有着不一样的想法,加上这三人是从魔界而来,武力值肯定不低,便更是放心一些,便在齐优殷勤加期盼的目光中,如了她的愿,点了点头。

顿时,齐优欢呼着抱住了齐寻的脖子,老大老二不在家,真是……齐寻称大王啊……她怎么每次都只能是听话的小弟……?

在隔壁的房间,齐优和佩里斯三人聊着天,当然其中夹杂了不少那对冤家的吵闹,令离亚两人不禁抚额长叹,佩里斯,你都好几千岁了,能不能不要和未成年的小吸血鬼闹啊?你让着她一点会死么?会死么?

等中午的时候,齐优照例被齐寻哄着喝下了一大杯牛­奶­去睡觉后,齐寻才走出休息室,小心地关上了房门,见佩里斯三人看着自己,出声道:“佩里斯,你和妈咪的脸?”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只是不想在齐优面前问,才忍到现在。

“如你所见,我和她有些相似,所以我想找她回去见见我君父,只是可惜,刚刚我提过了,她不同意。”不同意就算了,还拳脚相加!怒!真以为他舍不得揍她吗?他只是不想揍和他相像的脸好不好!

“你也是血族?”齐寻问道。

佩里斯摇头,说道:“我是西方魔界的人,纯正的魔族,并不是血族,魔界和齐优以前生活的地方不是一个位面的。”也因为这个,他才觉得奇怪啊,齐优不是魔界的人,可他就是觉得这个小猫咪和自己有缘分,就是喜欢逗她。(齐优:毛线的缘分,是猿粪吧!)

齐寻没有再说话,点了点头后,说道:“一点半她起床,你们再一起出去吧。”

“嗯,好。……果然还是未成年,还需要午睡啊。”佩里斯伸个懒腰,就和离亚还有罗雷一起走了出去,若是被齐优听到这句话,估计又要炸毛。

……分割线……

“啊……!齐优!你!你!”大街上,有着如金阳一般灿烂的头发的俊帅男人颤抖着手指,指着另一个黑发的绝美女人大喊了起来。齐优伸出小手指头,掏掏小耳朵,懒懒地瞟了某个也炸毛的男人问道:“­干­嘛?大惊小怪的。”

佩里斯俊脸冒火,深呼吸了好几次,但还是忍不住爆出一道强劲的喊声:“你竟然把这个甜腻的东西擦到了我的衣服上!”

齐优无辜地眨眼睛,摊摊自己已经变得­干­净的小手,露齿笑道:“我这不是没带纸巾嘛,你这个总是说要做我哥哥的人,怎么连这点牺牲的觉悟都没有?所以说,还是不要总是把 ‘妹妹’这两个放在嘴巴比较好,惹恼了我,可不是好玩的,哼。”

佩里斯被齐优这么一绕,竟然觉得她讲得很对,但是又认为要自己服软的话,有点没面子,就指着在旁边看好戏的离亚和罗雷说道:“那你­干­嘛不擦在这两人身上?”

离亚:(魂淡)……

罗雷:(人渣)……(优优:呦吼,我们邵东海和宗政苍的特质,都被佩里斯揽到身上了啊,佩服!佩里斯飞起一脚,将优优踹向了无限远的外太空……)

“可是,只有你穿的是白衬衫啊。”齐优也颇为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他们的衣服颜­色­太深,我擦上去怎么知道有没有擦­干­净?”

佩里斯嘴角一抽,口吐白沫,彻底拜服了,这丫绝对不是他妹妹!想他一众姐姐妹妹们,哪一个不是庄重典雅,温柔可人的魔界大美人?哪会像这女人,粗鲁无耻加无赖的?

“唔,冰激凌吃完了,我们去前面再买一个吧。”小寻也不在身边管着,齐优要吃个够本!

“还吃?!”佩里斯的声音陡然升高好几度,引来路人的围观,“不准吃了!你吃一个就往我身上擦,这都第几次了!”

齐优正要不高兴,却听一道欠扁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是啊,再吃下去就变成小肥猪了。”

佩里斯早就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不过他可不会在意,想在他身边伤人,除非是活得腻味了,而现在听这男人说的话,顿时觉得共鸣极大,点头附和道:“就是!小肥猫!”

齐优美眸一眯,顿时令人毛骨悚然起来,她凉凉地看了佩里斯一眼,然后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淡­色­休闲衫的俊美男人双手擦在裤袋里,笑得一脸阳光,“宗政苍,你特么的很闲?上次见你就没好事,你还出现在我面前?

你想我这一次又出什么事情啊!啊!”

倒雾的是,她刚刚说完话,一个花盆就从天而降,摔到了齐优原本站着的地方,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佩里斯三人看戏看得正高兴,根本没有察觉,这时候见这惨烈的花盆,顿时出了冷汗,特别是佩里斯,心跳都漏了一拍!

宗政苍则是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因为他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将他的小野猫抱出了危险区,而这人正是自己那个刚刚回京城的好友……宇文晋。

齐优的警觉­性­不可能没有,在花盆掉下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正要闪身,却只觉得腰下被人抱住,再定睛的时候,那特大号的花盆已经摔得粉碎,她都来不及去看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就眯着眼眸往上看去,这么大的花盆,可别说是自己被风吹下来的!又不是八级的大风!

抬头看去,却见不到任何的人影。

宇文晋也抬头看了眼,刚刚他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到那高楼上的窗台有人,但这件事情却一定是人为的,这幢楼又是刚刚建造完成的写字楼,楼上的人并不多,现在派人上去查,肯定是没结果的。他看了好友一眼,淡淡地放开了怀中女人的腰,失去那微凉触感的一瞬间,他的心中就像是失落了一块,轰然塌陷,令他有些迷惘起来。

齐优这时候才微微震了震,这个气息,她不熟悉,可是却努力地记着,是宇文晋的。

她转过头,甜笑起来,“谢谢宇文晋。”

宇文晋愣了愣,心中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她又不是在看他,不是。

“没事。”宇文晋淡淡地回了一句,看向了好友宗政苍,“苍,我先走了。”

宗政苍笑着点了点头,眼中不知道滑过了什么,却还是掩藏了起来。不想,齐优粉­唇­一嘟,拉住了宇文晋的手臂,不依起来:“这么快­干­什么?我们现在要去游乐园哦,一起嘛。”

宇文晋皱眉眉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一双玉手,然后魅惑地笑了:“不行,我有事。”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转身要走。“你讨厌我?”齐优站在原地,对着宇文晋的后背喊道。“没有。”宇文晋脚下微微一顿,还是甩出了这两个字后,走了。“小猫咪,你羞不羞,未成年的孩子竟然当众示爱啊。”佩里斯见不得齐优这个样子,忙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试图转移某人的注意力。果然,齐优哼了一声,反驳道:“毛线!什么示爱!”

宗政苍拧着眉头,握了握拳头,大步走了上去,然后握住了已经快走远的宇文晋的肩膀,说道:“一起吧。”

宇文晋回过头,也皱了皱眉:“你喜欢她不是吗,你看得出来她对我……”

“对,看得出来,可是这不代表什么,我一定,会是她最终的选择。”

宗政苍自信地笑着,眼中露出坦荡。

宇文晋也挑了挑眉,拍上了宗政苍的肩膀,“你……好吧,不过你的小野猫要是喜欢上了我,我可不负责哦。”

宗政苍给了宇文晋一拳,笑骂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不心慌是假的,毕竟小野猫从来不会对着一个除了齐家男人之外的人这么殷情,不过那又怎样,既然是威胁,那就要好好面对,而不是一味躲避,留着这个定时炸弹。

“好了,是要去游乐园吗?里面是不是有蛋糕屋?我们去吃蛋糕好不好?”宗政苍带着宇文晋就往回走,见齐优还和佩里斯在互掐,就出声道。齐优转过头,见到宇文晋也在,顿时笑了起来,好像刚刚拒绝自己的人并不是他似的,快步走到宇文晋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就抬头笑道:“走吧走吧,告诉你哦,我最喜欢吃蛋糕了,刚刚我还吃了好几个草莓味的冰激凌呢,等去了里面,我们就再买几个好不好……”

宗政苍眼眸微微暗淡,后又亮了起来,看着齐优拉着宇文晋渐渐走远的背影,快步赶了上去,他不逃避,若是齐优喜欢好友,那么他就夺回来就好,他不懂成全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他以后呼吸的空气里,一定要有她,齐优。

佩里斯摸了摸鼻子,郁闷地回头对离亚两人说道:“怎么我好像吃醋了呢?”

离亚拍了拍正难过的佩里斯的肩膀,语重心长:“没事,你就是见不得人家开心而已。”

罗雷也认同地点点头,你就是见不得齐优开心而已……

佩里斯额头黑线,他说的是真的啦!要是齐优也这么对着自己泼皮耍赖就好了,这样的感觉,和自己就是齐优亲哥哥的感觉一样,很美好……真是……令他羡慕嫉妒恨!

宗政苍看着被小野猫移到自己面前的蛋糕,满头黑线,只觉得刚刚自己是挖了陷阱往下跳,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该死的腻滑的蛋糕!

“唔?紫木卜辞?”齐优嘴里塞着一口黑森林,边吃便问道,所以口齿有些不清楚,不过宗政苍还是听懂了,是“怎么不吃”的意思,他只得僵硬地笑了笑,然后拿着银质的小叉子,叉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眉头不自觉地抽搐起来,几乎是以光速咽下了那该死的滑腻的甜软!

坐在他一旁的宇文晋挑了挑好看诱人的眉尾,轻笑起来,自己这好友对于甜食的极度厌恶,可是全京城有名啊,连看到甜点都会脸­色­不好,一般邀请他去饭局的,那是绝对不敢点餐后甜点的,除非那人想看某人变脸,然后笑嘻嘻地将自己­阴­个半死。

“在笑什么?”齐优咽下一口蛋糕,美滋滋地正要再去吃,却眼尖地发现宇文晋在笑,喷,真是妖媚极了,那眼角下的花纹更加好看起来,惹得她心中舒服极了,像是被好多好多甜腻腻的东西包围了一般。

“嗯?在笑一只吃草的狮子。”宇文晋呵呵地笑起来,看着她嘴角的­奶­油清,竟然本能地伸过手去要给她擦,却被另一手抢了先,他挑眉看了眼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也不甚在意,将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咖啡,他也不爱甜食,而齐优似乎也知道,并没有将蛋糕硬塞给自己,若是真的给自己,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宗政苍一样,吃下去……“华夏国是不是有一句话叫‘饿死鬼投胎’?很适合你,竟然吃得沾到了嘴上,有失身份。”佩里斯呵呵地笑着,又将手里的­奶­油点到了齐优的鼻子上。

齐优额上挂下了三条黑线,看着身边人欠拍的黄瓜脸,突然露出牙齿白森森地笑了,脚下迅速用力一踩,看着佩里斯瞬间变­色­扭曲的俊脸,她眨眨眼,吃吃地笑起来,引得几个雄­性­一阵口­干­舌燥。

佩里斯憋了憋,终是忍不住痛嚎出声,坐在位子上就弯腰捂住了自己的左脚,眼泪狂飙,那可是十厘米的细跟高跟鞋啊!母后啊,君父啊,王兄啊,王姐啊,痛死我了!

“你,你怎么可以做这么低级的事情!踩人脚趾!”佩里斯咬牙切齿,疼痛难当啊!

齐优得意地哼了哼,安然地用小叉子吃着蛋糕,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便嘀咕了一句:“没让你断子绝孙就不错了。”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在场的五个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后背发凉,女人,尤其是小女人,绝对是惹不得的……

佩里斯洒泪……

离亚望天:果然,六人行,必有伤亡……既然如此,那么佩里斯,你就多多牺牲吧……阿门……(画十字)

85

夕阳西挂,一天就这样匆匆而过,即将结束。

六个被斜阳渐渐拉长的身影,朝着它就要躲起的方向,带着欢声笑语行进着。

“我看不用去齐寻公司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宗政苍侧头问道。

齐优则是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时针就要指向五点,和邵东香约好的时间快到,便摇了摇头,停下了脚步,对宗政苍几人说道:“不了,我今天要去邵东海家。”

“邵东海?­干­什么?”宗政苍眉头一拧,小心眼的脾­性­瞬间爆发,酸味十足。

“我和邵东香有事啊。”齐优撇撇嘴,她可不能说是去飓车,不然小寻不得直接杀过来?

“哇,是个女人吗?是什么事情?那女人长得漂不漂亮?”佩里斯双眼放光,离亚在一边直抽掠,明明这家伙不是狼族的啊,为什么这狼­性­这么强烈?没有女人一天会死吗?会死吗?

齐优也翻了个白眼,“可不要去招惹她,不然她哥哥会对你千里追杀的。”

佩里斯抽了抽鼻子,哼了一声,不就是一朵不能采的花嘛,今晚我去夜店不就行了。

“齐寻知道吗?”离亚还算是正常一点,问了这一句。

齐优突然嘿嘿地笑了,一手搭上某人的肩膀,“你回去帮我说哇,哦对了,记得说清楚哦,我第二天一早就回家,手机没电了,还有,不用来找我,我在邵东海家很安全。”

离亚听着这明显有祸水东引之意的话,全身颤抖,再想到齐寻听到这话的时候,那瞬间变­色­的俊脸,啧,他抖得更厉害了,还别说,那小子实力比不上他,可是那气势还真是有点恐怖。

“好了,就这么样了,咱们各走各的了。”挥挥手,齐优扭着小蛮腰,甩着小包包转身就走,对于晚上的活动,她可是很期待啊。

宗政苍站在原地,斜着­唇­角,朗声问道:“你知道邵东海家的路怎么走?,”他可是记得,这货的认路能力很差劲。

果然,齐优脚下一个刹车,眉头抽掠了几下,抽泣,她还真是不知道!

而且……似乎她还不知道邵东海的手机号是什么!

转过身,见宗政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哼了哼,走了回去,在渣男的­奸­笑中,攀上了宇文晋的手臂,看见他顿时变了的脸­色­,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对宇文晋问道:“宇文晋,你知道邵东海家的吧?”宇文晋回忆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见身边人儿笑得有如艳阳的脸庞,也微微挑起了魅惑的眉毛,­唇­角勾勒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整张脸却奇迹般地出现了令人神魂颠倒的神情。

“那么苍,我先送她过去了。”宇文晋任由齐优抱着手臂,另一只空闲的手对着黑了脸的宗政苍挥了挥,走向了斜阳将西落的地方,温暗的阳光下,两人的肩膀一步步拉长,带着静谧的弧度。

宗政苍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显然是气急了,这只不乖的小野猫,真是欠调教!

佩里斯看着前方异常和谐的两人,也是不悦地哼了哼,一副兄妹爱的样子,摆给谁看啊!

离亚和罗雷对视一眼,这两2货……

“上车。宇文晋打开他的红­色­布加迫,靠在车头边无意地轻轻笑着,带着自然流露的妖媚,齐优一直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纹路,也勾起了愉悦的­唇­角,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弯腰坐进了车里。

等宇文晋也坐进车子里,见齐优依旧看着自己,他微微一愣,然后启动了车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看谁?”

你在看谁,也就是说,你看的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到了谁。

齐优呼吸一窒,瞳孔微微一睁,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转而,她又略微嘲讽的笑了,她做得这么明显吗?不过,这已经是我在崩溃的边缘,可以得到的一点期冀了,随着瑞克斯在英国的人传来的蛛丝马迹,她的心真的要碎裂了,崩溃了!

哥哥,为什么你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什么!

基底的事情不急于一时,建好一座就行,这几天基底的扰乱­性­磁场的工作以及力量阻截的防护都已经做好,反感应防护准备就绪,瑞克斯就让闻人无秋监督接下来室内设计的工作,仗着高超的隐术,他自己则是亲自前往了英国,没想到,传回来的调查结果竟然是……竟然是,父王很可能,就是哥哥亲手杀死的,那么母后呢?是不是也同样死在哥哥的手里?

一时间暗淡下去的星眸,让宇文晋心中异样了一下,他不自主地急切笑道:“看我看得这么专注,我会以为你爱上我哦。”平时最娴熟的调笑语气,在这个时候竟然有那么点僵硬。

齐优回过了神,愣了愣后,低下头,浅浅笑了,“去邵东海家吧。”

“嗯。”

安静的一路,就这样伴随着渐渐下落的夕阳而过。

邵东海家的大门口,门卫将宇文晋的车拦了下来。

“请问是谁,有预约吗?”门卫没有看清楚车里的人,便走了下去,心中倒是自然地带着几分警惕,毕竟这是黑帮老大的住所,暗杀什么的,还是家常便饭的,他们这种做炮灰的,可是把命栓在了裤腰带上的。齐优越过宇文晋的身体,打开了窗户,说道 “我找邵东香。”没想到,门卫一见齐优的模样,立马变得恭敬了起来,对着齐优弯腰道,“原来是齐小姐,请进,当家和小姐现在在家的。”原来,邵东海早就吩咐过,只要是齐优来,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大门,不需要通报,完全的自由,也因着这个命令,海砂帮上下的人都已经将齐优看作了他们未来的大嫂。看着这恭敬模样的门卫,齐优嘴角抽了抽,怎么看怎么别扭呢?

再看宇文晋,此时是俊脸通红,按理说有着云崖暖这样声­色­犬马的夜店的男人,就算是将一个全­祼­的女人扔到他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的,虽然,即使,他还是个处……可是现在,他看着就在鼻子上方不远处的某女的胸部,咽了咽口水,不争气地脸红了,一阵阵传来的玫瑰馨香,令他的下面竟然……硬了?!意识到这个问题,他更是羞愧地无地自容!

他自制力一向很好,对于女人的­祼­体也不甚在意,欲望有,但都是和自己的右手为伍,他不想造就第二个他的母亲一样的人物,不想像他的父亲,宇文浩远一样,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时候,就去爱上一个人,到最后,还不是对着比他强的势力低下了头,经不住权势的诱惑而娶了另一个女人?

齐优撑着窗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因为天­色­和灯光的缘故,并没有发现宇文晋的脸­色­,只是觉得他神情有些奇怪复杂,便问道:“怎么了?”“啊?”宇文晋傻傻地张了张口,吐出一个从喉咙口发出的字音,然后猛地回了神,该死,他刚刚在­干­什么?这真是出生以来最窘况的事情了!

“扑哧……哈哈……宇文晋,你太逗了,哈哈哈……”齐优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转而又恶作剧地双手按下了对方的膝盖,令他反­射­条件地“啊”了一声后,车子开了出去。

“齐优,你在­干­嘛……”宇文晋再一次,头一次这么丢脸地大喊了出来,惹得齐优又是一阵大笑,方才的郁闷心情都被吹散,只剩下忘却一切的毫无意义的笑容里。

从大门口到邵家别墅的绿荫大道上,充斥着齐优不能遏制的笑声。

邵东海和邵东香早就接到门卫的消息,等在了门口,见那红­色­布加迪的靠近,他才快步走了出来,天­色­突然有变,似乎是快下雨了。

齐优走出车门,转到了另一头,双手撑在了车顶,对着里面依旧面­色­铁青的宇文晋呵呵笑道:“不许生气,不许皱眉,不然会不好看哦~哈哈,那么,谢谢宇文先生送本小姐来这里了,拜~”,宇文晋冷哼了一声,连和这别墅的主人说句话都不再乐意,就调转了车头,飞快地冲了出去,又惹得站在原地的齐优忍不住笑喷了出来,这个宇文晋,还真是可爱啊,看来这家伙的妖媚只是天生的容貌所致,而正经才是他的本质呢,呵呵。

邵东海眉头紧皱,然后将还在大笑的齐优拉回了自己怀里,一语不发地走了进去。

门口的邵东香突然觉得有点冷,抖了抖身子,转过头看着已经往大厅走去的两人,眨眨眼,啧,大哥吃醋了,哈哈。

宇文晋开着车子,右手按上了自己的膝盖,那里似乎还留着齐优小手的触感,满室的玫瑰馨香让他几乎要陶醉其中,下身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他想,他有些奇怪了。

在喧嚣的马路上,他抽空看了眼自己变成小帐篷的下身,哀叹一声就靠在了车椅上,今天又要拜托自己的战友……右手了。

“怎么头发湿了?”邵东海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正他是看着齐优和宇文晋这么亲切熟悉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冷场的时候,却见她的头发有些湿濡,想了想明明今天白日里没有下雨啊,不过也来不及多问其他,他就转头叫人去拿了毛巾,这小女人的身体不怎么好,要是再感冒一次可怎么办?

“去玩了激流勇进,很刺激呢,不过就是不够高,冲下来还没过瘾就完了。”齐优不满意地撇嘴,想起因为坐了激流勇进的佩里斯吓到脚软的傻样,她忍不住咯咯地小声笑了。

邵东海则是抿­唇­不语,心想,笑什么,那宇文晋就让你这么开心?

刚刚走进来的邵东香踱步到餐桌边,拿起个比较好看的苹果,啃了起来,然后坐在了沙发边,翘着二郎腿,嬉笑道:“刚刚那个男人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宇文家的三少爷,云崖暖的主人宇文晋吧,啧,齐优,你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

没等齐优翻白眼,邵东海就皱了皱眉头,斥责道:“说话不要像个小太妹一样!”说完,接过下人拿来的毛巾擦上了齐优的头发,啧,这语气和动作,真是差别很大啊,邵东香看着,泪奔,这到底谁才是你亲人啊!有­色­­性­没人­性­!

她无语地撇嘴,咱家本来就是混黑社会的啊,不过看在大哥您吃醋的分上,小妹我就不多计较了,反正她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害怕了!

齐优在一边享受着黑帮老大的殷情伺候,见邵东香啃着个她最是不喜的苹果,嫌弃地皱眉:“原来你爱吃这个啊。”

邵东香看了眼手中的苹果,确定,这的确是苹果啊,怎么这女人看它的样子,像是挺厌恶似的?

“你不喜欢?”

“当然了。”

“苹果很营养的好不好,知不知道一句话,一天一个苹果,远离医生啊!”

“那,你怎么还有病?”

“什么病?”

“神经病。”

“……”邵东香嘴角一抽,跳起来就喊道,“丫齐优!你不要太拽!等下比赛,你死定了!”

“我拭目以待,不要让我太失望啊,机车妹。”齐优呵呵一笑,似乎今晚的心情从上了宇文晋的车开始就挺好的。

“外面天气不怎么好,还是不要去了,改天。”邵东海不同意起来。

这时候被挑起了火头的邵东香自然是不同意的,扯着齐优就不­干­了起来,一番言语刺激下,让本来还寻思着怕下雨后会打雷就不去了的齐优顿时挑了挑柳叶眉,哼道:“比就比,怕你啊?”

邵东海抚额,只得让人下去准备安全系数高一点的跑车。“去吃饭吧,是柚汁牛排。”邵东海搂着齐优的肩膀,就把她带进了里间的独立餐厅,柚子有润肺的功效,对感冒的齐优好。邵东香撇嘴,就不见得大哥对自己这么细心的,决定了,她要找一个比大哥还要细心的男人!

齐优两人的车子都是邵东海准备的,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速度动力,就是颜­色­不同,齐优喜欢火红的车身,邵东香则是装酷地用黑­色­。“不让大哥跟着真的好吗?”邵东香本来是第一个不同意邵东海跟在身边的人,可是现在看着中环高速上,­阴­恻侧的场景,咽了口口水,侧头对着坐在另一辆车上的齐优大声喊道。

齐优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好像是她不要人家跟着似的,明明是你死活不要人跟好不?现在知道害怕了?妈妈咪呀的,她也害怕好不好!以她多年来的经验,丫的,这天准是要下雷雨的!尼玛,她现在能不能后悔不去了!

“喂,­干­嘛不说话!”邵东香见齐优只是翻白眼不说话,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你不会是怕了吧?”

“你自己的感觉,不要强加给我。”齐优哼了一声,加快了车速。

邵东香也皱了皱鼻子,暗骂自己怕个毛线,也一起冲了出去。五环高速,是京城有名的赛车场地,一般白天是没人敢在这里明目张胆赛车的,毕竟车流量太大,交警就管得很严,但是到了晚上,一些飙车族就会出门到这里狂欢了。

这不,在稍显暗淡的一排排路灯下,中环高速的起跑点上,一群群穿着另类衣装的男女哄闹在一起,最前方停着五辆车,似乎是快要开始比赛了。“哇哦,又有人来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不少人的目光就聚焦到了齐优两人一红一黑的车上。

“卧槽!是两辆koenigseggccn,这样的车用来飓,简直是虐人!”一个黑发红衣的男人靠在自己那一辆跑车的车头上,忍不住爆了粗口,被这么一叫,一群人都转向了正开来的两辆车上,那眼神,简直是如狼似虎。

齐优踩下刹车,带上黑框眼睛,甩了甩头发,然后走下了车子,邵东香自然也跟了下来。

“呦,还是两个小妞。”那红衣男人站直了身体,走过来,正统的一张脸上,竟然出现了乖张的表情,又是一个被白日里的现实压迫得只能在夜间用这种疯狂的方式宣泄压力的人。

周围人开始起哄,齐优不在意地笑了笑,夜­色­的作用下,没有人发现黑框眼镜下的美丽容颜,所以多数人是关注起了邵东香的。被众狼热切关注的邵东香本来还在不解,怎么这些人没发现更好看的美人在一边吗?哪知道疑惑地往齐优这边看了看,顿时眼角抽搐起来,这丫绝对是故意的!

“我们来比赛,我们可以加入吗?”齐优说道。红衣男人明显愣了愣,这个看起来没有特别的平凡小女人,竟然有一副这么空灵好听的声音,他指了指已经准备就绪的五辆车,“可以,五分钟后,我们就开始,不过你们看,第一排是没有位置了,你们只能靠后。”“没关系。”邵东香搭上了齐优的肩膀,看了看时间,“齐优,我们先进车里。”

“嗯。”齐优点头,空气的湿度越来越大,她有点不舒服,今晚真不是个赛车的好日子。

“等等!”轻逸淡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那带着男­性­独有魅力的声音从一个薄­唇­中传出来,银­色­的跑车中走出了一个有着紫灰­色­短发的俊逸男人。

“萧先生。”红衣男人见萧云昊竟然下了车,顿时有些惶恐起来,难道是这两个女人的加入,让他不悦了吗?这位萧先生是今天到达宗政家的,上面宗政家的主母大人亲自指派了自己带着这人游一遍京城,在知道了这位的喜好后,他便带着他来这里赛车。

萧云昊是早上到达宗政家的,宗政家的主母萧以馨就是他父亲的妹妹,他的姑姑。而萧以馨对这个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小侄子,向来是宠爱有加。

“萧云昊?”齐优转过头,见竟然是很久未见的萧云昊,稍稍有些惊讶,因为­阴­湿又即将下雷雨而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松软了起来,真是个奇怪的变化。

“优,好久不见。”萧云昊看了那齐优身后的车一眼,笑道:“来飓车?”

齐优点了点头,也笑问道:“是啊,和这个人。”她拍了拍身边的邵东香,介绍道,“这是邵东香,邵东海的妹妹。”“你好,我叫邵东香。”邵东香帅气地笑了笑,心中嘿嘿道,大哥,您老又有了个强劲的情敌啊,啧啧,小样,看这人对齐优的眼神,这个柔软啊。

萧云昊拧着眉毛看着邵东香伸出来的右手,他有洁癖,还是有些严重的那种,对于别人的肢体接触非常排斥,当然,除了好友冷沐、父亲和齐优。

邵东香嘴角抽掠,尴尬地收回了手,撇嘴,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就算我不是你喜欢的女人,也不用这么那个吧……哼,看我怎么给你使绊子!

齐优眨眨眼,然后叹口气,萧云昊这小孩子,变扭了。“萧先生,你和这位小姐认识?”红衣男人马上上前问道。“嗯。”萧云昊向来冷漠,对人都持着分高傲的态度,所以他现在这个回答,对红衣男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在下卫国军,请问这位小姐芳名?”红衣男人这时候收起了方才的乖张,恢复了正统的模样,倒是逗乐了齐优。

“齐优。”齐优弯了弯­唇­角。

“优,听说你前些日子感冒了?现在好些了没?”萧云昊阻截了某女不经意的笑容,高大的身躯挡了过来。

“啧,看起来我所有的行为都逃不过你们的眼睛啊。”齐优没有意外萧云昊会知道自己的事情,不过还是免不了感叹一下。“那是因为我们关注你啊。”见齐优有一根调皮的发丝挂在了侧脸靠近鼻子的地方,萧云昊的手不自觉就往那里伸了过去,见她抬头看过来,便解释道,“头发。”

齐优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她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可是这个人却是前些日子对自己挺不错的男人,自己还教过他开车呢,微愣之下,萧云昊已经做好了为她整理发丝的动作。

五分钟快到,七辆颜­色­各异的跑车已经在微暗的路灯下准备出发,站在路中央的穿着凉爽的小美女放下旗子的那一瞬间,七辆车呼啸而出,带起了她的超短裙,惹来一众狼­性­的呼嚎。

齐优左手手肘支在了车窗上,开得漫不经心,见萧云昊的车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道:“有进步。”

就这么一个笑容,使得萧云昊愣神差点就被甩了下去,他定了定神,让脑子保持清醒,被女人迷倒了,说出去太丢人了!

“是你教的好。”

“呵呵,那下次有时间再教你。”齐优扬眉浅笑,踩下了油门,一个小飘逸甩掉了后面的车子,遥遥领先起来。

排名第三的邵东香一阵无语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前方,要不要开这么快?

她都让大哥帮她找了最快的车了,竟然还是第三名!啊!萧云昊你再快一点试试看!我就霸着齐优不让你见!啊!她无厘头地在心里发泄一阵,才发现又有一辆车超过了她……

看着面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狂风在车外肆虐,享受着极致的速度,那是灵魂和身体都分离的快感,齐优按五环赛车的规矩,绕了一圈,第一个回到了起点,然后猛地刹车,自己趴在了方向盘上,有人说,天气会影响心情,这下了淅淅沥沥小雨的­阴­暗天气,似乎真的让齐优的心情又开始不好起来,她想,等齐傲三个人处理好了他们自己的事情,她就要回一趟英国了,力量的恢复也要加紧才行,明天就闭关。

两分钟后,在众人的翘首期盼当中,银­色­的跑车滑过流光,冲破了雨夜的沉闷。

起点上,众人欢呼起哄的声音很大,齐优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和别人的世界分开了一般,有些孤寂,有些寒凉。看到是齐优的车跑在了第一的时候,卫国军的心里就有些忐忑,男人嘛,特别是像萧云昊这样的天之骄子,对于输给了个女人,怎么可能心情好?

只希望这祖宗不要迁怒了他才好。

萧云昊从车里下来,没有意外是第二名,不过他没有介意,输给一个注定会成为自己女人的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先生,您车开的真好。”卫国军马上走了上去,自以为是地试图挽回某男的面子,“那位齐小姐的车子­性­能倒是不错的。”意思是,那只是她的车­性­能好罢了,要是一样的车子,萧云昊肯定是第一。萧云昊也听出了这人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悦,不过还是淡淡地看了卫国军一眼,嗯了一声后,就往齐优的车子走去。

车门被人打开,外面杂乱的声音更为清晰地传进了车里,好像一下子,两个平行的世界就这样连结在了一起。

“怎么了?头疼还是头晕?”见齐优趴在方向盘上,萧云昊顿时紧张了起来,以为她的感冒还没好,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齐优抬起头,侧头摇了摇,“没有,就是有点不舒服,应该是天气不好。”

“那我们先回去?”萧云昊不知道怎么去细心地对待一个人,而且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只是想着尽量让对方好受一些。

齐优轻轻笑了笑,继续趴在方向盘上,不想说话。

“咦?齐优你怎么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大哥一定会着急。”这时候邵东香已经回到了起点,见萧云昊站在齐优的车外向里说话,就从另一边开门坐进了她车子的副驾上,转头问道。沉默了一会儿,齐优点了点头,“嗯,回去吧。”心情不怎么好,还是回去打打球,练练拳比较好。

“萧云昊,下次见了。”

萧云昊点头,“路上小心,到家打电话给我。”想了想,似乎齐优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便拨了一个过去,“这是我的手机号。”说完,就轻轻关上了车门。

卫国军在听到齐优名字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直到萧云昊走了过来,他才猛然记起来,这齐优不是家里老主母一直念叨的未来孙媳­妇­吗?小少爷为了和那个叫齐优的女人在一起,果断地拒绝了宇文家的大小姐,这件事情在京城的高层可是件不小的事情呢。

卫家和秦家一样,都是宗政家的下家,不同的是,卫家主要服务与宗政擎天,秦家的人则是一般跟着宗政苍。

“我们现在回去。”萧云昊说了这句话,就转身进了自己的车子。

卫国军傻傻地点头,看了萧云昊一眼,他能够肯定,这萧先生对齐优是有意思的,想到这里,他立马张大了嘴巴,成了“O”形,表舅和表侄争一个女人的话,这场戏可是会很好看啊,不行,这样的丑闻可不能在宗政家发生,他得赶快去报告下家主。

只是他有些疑惑,那齐优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啊,平平凡凡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家小少爷和表少爷都喜欢呢?不过那背影还别说,真是好看得不行。邵东香凑近齐优问道:“齐优,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啊?”齐优被这奇怪的问题问倒,然后郁闷地转头,“你闲得慌吗?

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好了,回家,你快下车。”

邵东香哼了哼,下了车,却不知道她刚刚脱口而出的问题,令齐优思考了起来。

最近总有人说喜欢她,可是,什么是喜欢,什么的爱,她根本不懂。她对齐傲三人的依赖是爱吗?应该不是,因为从前她对哥哥的依赖也是这样的。

她对冷沐和萧云昊的好感是爱吗?应该不是,因为她对邵东海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当然对后者还是要更加深一点,这都怪那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正要启动车子,却见一辆悍马在黑夜中呼啸而过。

那是……小桀?他不是在部队吗?而且这么晚了他要去哪里?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86

芥桀靠在车后头,紧盯着前方的路,那模糊而快速向后滑去的护栏,却不是他真正看进眼里的,现在的他,只想着死水城那边的事情,等他一到,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到底是中央军区那些老家伙们的­阴­谋,还是纯粹的嫉妒引发的巧合?

赵成才握着方向盘,猛踩油门,简直想将这辆悍马当作飞机来开,他心中也是一阵烦闷加惊悚,还有自己很想压下来的紧张,那种心脏提到了嗓子口的感觉,真他妈令人不爽!他赵成才跟了齐老大以后,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心情?就是数次面对着偷袭a市海岸的k国间谍,他都是讥笑着去应付的!

他今天傍晚就径直去了海防部队,为的就是秘密报告军区的事情,这一次的事情是有关死水城的,机密度太高,所以如果用手机等通讯工具的话,怕是很可能会被阻截了情报,所以他做了普通的航班就来了。

可是哪曾想到,他前脚刚刚到了京城,死水城那边就出了事情!不明势力夜袭死水城,无线电警报已经拉响,更是惊动中央军区的人,这不,作为两省军区的首长,兼管理死水城的齐桀,就立马被宗政擎天派往了死水城。

可死水城与京城哪里是一晚上的行车可以到达的?加上雷雨夜根本不让人在高空航行!该死的!

但是老大发话了,要赶到!那他这做小弟的,也只能义不容辞了,而且老大是个极为厉害的武者,他相信齐桀一定有在天亮之前赶到死水城的方法!

齐桀是武者的事情,整个华夏国都知道,只是他们知道的也仅仅是齐桀是个很初级的武者,是在被提拔为军区首长以后才开始修炼的,修为并不高。而事实是,齐桀已经是高阶普通武者,这件事也只有他的几个心腹才知道,赵成才就是其一。

在天亮之前赶到死水城,他的确是有办法的,就像飞机从a市到京城一样,走得是直线航班,一个半小时就能赶到一样,他驱车到盘龙山,翻过那几座山峰,天亮之前,就可以到达死水城——a市远郊区的群山之中,运气好的话,他还可以在那些人以为自己顺利攻下死水城的时候,与已经守候在外的几个自己培养出来的武者一起,来一个瓮中之鳖。不要问他为什么不让已经快赶到那里的武者先一步动手,因为他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不是一场揭老底的­阴­谋。与大哥和小弟的武者不同,他的武者并不多,一百五十三个人,个个都是他亲手挑出来,然后训出来的,比起大哥和小弟放手训练的方式,他的武者,在绝对力量的较量上,几乎可以以一敌三。

这样稀少的有力手下,就是他的王牌之一。他自然要谨慎保护,缺了一个,那他将近十年­精­心培养的人,就少了一个,再弄一个这样的人,不只是修为训练的问题,忠诚度又会有不可靠因素在,总之就是两个字:麻烦。一番思索下来,处理这件事情,其实不再是大问题,只是有一点,那就是能不能顺利通过盘龙山。

盘龙山是绵延千里的群山,几乎没有人从京城直接横跨过去,绕到临海的a市,专业的登山队伍也不行,自从几个世界­性­的登山队伍在盘龙山失踪以后,就没有登山队肯去了,冒险者还是有的,但是不多,不是失踪就是根本没进里面去就回来了。

“小赵。”多日来,无休无止的训练,加上自己晚上还要修炼,齐桀­精­神上不累,可是身体有些不能负荷,所以他闭上了眼睛,准备再养神十分钟,“你说的张蒙几个人有动作的事情,是自己看出来的还是谁提供的消息?”

“一半一半。”赵成才想了想,这样回答道:“我看张蒙几个人近日来和外边的人有联系,就关注了点,今天上午的时候,被陈江提点了一下,这才急急忙忙赶来的。……老大,您是觉得这件事情是中央搞的鬼?这可怎么办?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啊?死水城那里还有我们的几个自己人安Сhā着,他们的危险……”我们到底管不管?他这句话没说出口,要是说出了口,估计老大就会给自己一个拳头了,说什么话啊,自己人当然会去管啊。他真是很久没有沐浴老大的冷冽气场了,竟然脑袋都秀逗了。陈江是中央军区调拨下来的特派员,负责监察工作,除了齐桀这个首长,他都是可以指手画脚的,好在,他这人脾­性­不坏,对人也和善,所以在军区里也混得开。

齐桀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是吸了口气,将渐渐开始恢复力量的身体舒展了开来,说道:“自然是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中央军区的人还不敢动我,再说,还有个宗政擎天顶着,没了我,他可是难再找到个合适的人选了。”

“老大……你指的路,怎么是去盘龙山?”赵成才不太熟悉京城的地形,一路过来也是齐桀指的路,可是现在他蒙了,这鼎鼎有名的盘龙山,纵穿华夏国东部地区的群山,他自然是晓得的,不会吧,老大,您竟然打的这个主意!

“就是你想的那样,等到了山脚,你就先找个地方隐藏,不能被中央的人找到,他们的意图还不明确。”齐桀显然是没有将赵成才带去的意思。“不行啊老大,我得跟着您,上刀山下火海,我小赵也得给您鞍前马后啊。”赵成才说得好玩,脸­色­却是凝重,看来是一瞬间就做好了和齐桀一起闯盘龙山的准备,这是他的老大,他要跟随一辈子的神一般强悍的男人!

“这是我的命令。,”齐桀睁开双眼,冷酷的眼眸中都是不容置疑,他明白赵成才的想法,只是没必要带上一个人一起去未知的领域,就算是有事他也相信自己可以应付,“你会是累赘。”

赵成才顿时垮脸,虽然在加速着,但还是夺张地趴在了方向盘上,然后又戏剧­性­地直起了上半身,抽泣道:“老大您不用这么直接吧……”

“知道就好,加紧修炼。”齐桀冷哼一声,然后看向了右边的窗外,那黑夜里的景­色­如流星一般飞走,带着不可预知的诡秘。优,等我回来。

齐优握着一手方向盘,另一手拿出了手机,拨给了齐寻。

那一边,齐寻烦躁地坐在位子上,外面渐渐有了细微的雷声,雨也慢慢大起来了,妈咪她会不会害怕?那个叫邵东香的女人有没有陪在她身边?他该不该去把那个可恶的小女人接回来?

手机在玻璃茶几上震动起来,出现了齐优美丽可爱娇俏的自拍照,那是她抢着自己的手机,硬是拍上去的,那故意嘟起的红­唇­,总是令他忍不住快乐起来。

“喂,妈咪,怎么了?是不是要我去接你?打雷了是吧,别怕,我现在就去。”齐寻紧张地都没有给齐优说话的机会,就匆匆忙忙拿了钥匙去开门。听到电话里的钥匙碰撞发出的声音,齐优额上挂下黑线,心里却是暖洋洋的,突然,她改变了主意,还是不要这个小儿子担心的好,她这个做妈咪的,总是要担当的啊,保护儿子可是她份内的事情哇。

于是,她轻笑着说道:“没事,我打个电话来看看妈咪的小寻有没有乖乖睡觉,唔,看来是没有,那么小寻快去睡觉觉吧,妈咪也要睡觉了呢,雷声么,唔,我怎么没听到?估计是邵东海家里的隔音太好吧。”她暗暗用手捂紧了手机,不让她行车的声音被听到。

齐寻握着手里的钥匙,脚下猛地一顿,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他委屈地问道:“妈咪真的不回家睡觉吗?”

“呵呵,怎么了,还要妈咪哄着睡觉吗?好嘛,等明天晚上妈咪就抱着我的乖小寻睡觉,好不好?”

本来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齐寻居然认真地想了想,语气郑重道:“好,不能耍赖。”

齐优那一边美眸一瞪,“我是那种人吗?!”说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表明她真的要和小寻一起睡了吗?

齐寻笑得开心,“不是啊,妈咪可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明晚我等你哦~”

齐优脸一黑,直想吐血,“行了,那你去睡吧,我先挂电话了,有点困了。”

“好,妈咪晚安。”

齐优挂下电话,看着屏幕上齐寻的照片,抿了抿­唇­,呵呵地笑了,突然又是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邵东海的。

“喂。”

“优,为什么突然想回家了?”邵东海有些不悦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本他都做好了准备,给他布置的房间几乎是和齐优家里的差不多的,刚刚等在门口,却只等到了邵东香一个人,听邵东香一说,才知道这女人临时改变了主意要回家睡觉了,这个火大!

齐优歪了歪头,吐了吐小舌头,这魂淡男人似乎有在生气哦,“家里睡觉舒服嘛,而且因为下雨天,提早结束了赛车,时间还早,我就想着回家好了。”

只是一句淡淡的解释,可是却奇迹般地让邵东海心中的不悦瞬间消失,只剩下一句“那路上小心些”。

“嗯,知道了,我先挂电话。”见前方自己跟着的悍马突然转入另一个偏僻的弯道,齐优忙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邵东海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甩甩头,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一边“战战兢兢”的邵东香探出了头,问道:“哥?她真不来了?”她可是知道,大哥为了让齐优住的舒服,要多少人买了多少东西,又换了多少东西啊,更重要的是,要将齐优自己房间的布置调查下来,更是难如登天,最后还是派人去了a市才算是有了点信息,但也不全。现在齐优突然说不来了,这失落的感觉可想而知了。

邵东海皱眉看着自己的小妹,这货怎么满脸的“幸灾乐祸”?

“管好自己。”邵东海冷声道,然后转身上了楼。邵东香哼了哼,扭了扭小ρi股,对着一边偷笑的陆涛喊道 “陆涛哥哥~”

陆涛全身一抖,瞬间跑路。

“老大,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五环高速的车流量在晚上本来就不多,现在他们的车已经转入了比较崎岖的道路,可身后的车子却还是跟着他们,就不得不警惕了。

齐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对方跟得太光明正大,反而让他猜不好那人的意图。

“不用管。”

老大发话,赵成才自然没话说了,况且他手上可没几个家伙,到时候还要在盘龙山的时候将这些东西都给老大做保险的,可不能浪费在后面的那辆名车上。

况且……开个koenigsegg出来跟踪人的,还真是前所泰见的……虽然灯光昏暗,他还是估计出了那车子是火红­色­的,尼玛这个拉风的车子要是拿来跟踪人,只能说,那人绝了……

齐优想了想,决定等齐桀再开一段路然后现身,刚刚见齐桀的神情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深夜冒雨出门,大概是紧急危险的事情,到时候她一出现,他就把自己打包回家可怎么办?

盘龙山下,一辆悍马停了下来。

“老大,它还跟着呢,不会是个也来盘龙山赏花的吧?”见那辆红­色­koenlgsegg开过来,赵成才为齐桀打开车门后,就开起了玩笑。齐桀走下车,站定,然后看着慢慢开过来的车子,挑了挑冷厉的寒峰,心中却是有些异样。

车子停了下来,车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穿着藕粉­色­长袖运动衫的女人走了下来。

赵成才一直盯着那辆车看,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他魂儿都飘了!大嫂!扯着脖子,赵成才无声嘶吼……

齐桀则是眼皮子跳了跳,沉着脸快步走到了齐优面前,将她塞进了车里,然后弯腰将她抱到了副驾上,自己也坐了进去。芥优眼疾手快就拔了车钥匙,扔到了车后座,眨着大眼睛,然后嘿嘿地笑了。

“你­干­什么?”齐桀皱眉:“回去睡觉,我这是出任务。”

“我才不信,哪有人出任务到这种地方的?再加上,什么任务能让你变脸?肯定危险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凶的!”齐优慢慢地提高了音量,她倒要知道是什么破任务竟然让一向对自己最好的齐桀冷了声音。齐桀这才愣了愣,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再看齐优撇嘴的小模样,心下一软,叹口气,楼过了齐优的身体,安慰起来:“我错了,乖,现在回去睡觉,明天我就回家看你。”

“不要扯开话题。我不回去,就要和你一块儿。”齐优见齐桀皱着眉头明显的不同意,也不高兴起来,“我是你妈咪!不是个总是需要保护的女人!现在我的儿子要去面临危险,那我这个做妈咪的为什么不能一起去?还是说,我已经是你的累赘?!”

齐桀张了张口,他当然不能像对着赵成才一样说,你是我的累赘了,要是那样,齐优一定会很伤心,他舍不得。

“可是,我是要过这一座盘龙山,前路凶险未知,你让我怎么放心带着你?”齐桀叹口气,决定安静地和齐优解释。

齐优一听,更加不肯了,盘龙山她刚刚来华夏国的时候就知道了,听说根本没人登上去过,现在齐桀虽然是要翻过去而不是登上去,但是也很危险好不好!

“一起去。”齐优坚定地抱住了齐桀的手臂,然后转身下车。齐桀微微皱眉,看来是劝不动了,罢了,大不了过不去就放弃死水城,里面的人也让人救出来就行。

“大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赵成才见齐桀竟然同意了齐优的同行要求,立马眼珠子睁的老大。

“一边儿去,记得帮我把车开回去啊,车钥匙在车后面。”齐优不给齐桀反悔的机会,迅速拉着他就往山林里走去。

赵成才迎风流泪,大嫂啊,这里有两辆车啊,您是要我走两趟啊!

一路泥泞,齐优雪白的球鞋已经脏了,这是齐桀故意没有去抱着她走的原因,他希望齐优突然反悔回去,只是似乎他考虑错了,在齐优的心里,一双球鞋而已,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宝贝儿子?那可是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啊!

“优,要不回去吧?你看鞋子都脏了。”齐桀用手挡开那些杂草,说道。

齐优瞪了瞪眼睛,摇头:“不要,我不会拖累你的,不用护着我,就这样走吧,不是要敢在天亮之前到达死水城吗?哼,哪些混蛋竟然敢夜袭死水城,害得老娘的鞋子脏了。”

果然,某女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

齐桀叹气,算是彻底妥协了,现在已经在半路上了,要是让齐优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不如就这样护着她去吧,见齐优已经比自己快了一步,他吓得忙大步上前拽开了那些锋利的杂草。

“小桀,妈咪没有这么脆弱好不好?”齐优无奈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齐桀,她是身体不好,但是身手很好啊。

“嗯。”齐桀的声音近乎敷衍,换做齐傲或者齐寻,也许还会和齐优并进,但是齐桀不一样,说他太宠爱齐优也好,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反正他是不愿意齐优去面对可怖的事情的,所以他转身就作势要去抱起齐优的身体。害得齐优大叫了一句就跳了开去,她瞪着眼睛喊道:“小桀,你­干­嘛啊,这是在走山路,你体力多也留在后面不可预知的地方啊!妈咪不要你抱啦,反正球鞋已经脏了。”

“不行,过来,地上也许会有蛇。”齐桀还是不同意。

“好了,走吧,蛇敢咬我,它就等着被我血液里的力量胀死吧。”齐优呵呵地笑,原来是怕这个啊,她跳回了齐桀身边,拉着他的手就走,“不准把我看成齐优,就当做战友好不好?”

齐桀皱了皱眉梢,没有说话,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中,那一直柔软无骨的小手,抿了抿­唇­,终是一起往更幽暗的地方走去。黑夜,并没有阻挡两人的视线,他们能够将路上的一切杂草高树、毒虫毒蛇看得清清楚楚。

一路行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这时候,齐优才奇怪起来,然后顿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

“小桀,刚刚来的时候,明明是有雨的,还有雷声。”说起雷声,齐优不自觉抖了抖,要不是为了骗着齐寻,她一定会抓着手机就对着齐寻喊她害怕!

感觉到身边人的不适,齐桀细心地抱住了齐优的肩膀,柔声道:“别怕,现在已经没有了。”顿了顿,他突然又皱起了眉头,齐优说的对,现在这个山里,除了黑暗和冷湿,并没有一点点的雷声、雨水,怪异极了。

“嗯,不怕呢。”齐优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白­色­缎带,狠狠一抽,一条五彩斑润的毒蛇便被齐优打下了树梢,还没有做好猎杀的准备就“香消玉殒”了。

“我们走快一点,气氛不对。”齐优虽然封印了力量,但是天生的危机感依旧存在,就在打下五彩蛇的一瞬间,周围的气流就涌动了起来!

芥桀也感觉到了,不由分说抱起了齐优就往泥土叠成的高坡上跳了上去,齐优都来不及翻白眼,就发现方才他们走的那个地方,竟然轰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紧接着,就是一阵狂暴的怒吼声,像是一种大型生物的叫声。齐优推了齐桀一把,就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她硬是要跟着来可不是为了给小桀添麻烦的。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候,一个身长两米的黑­色­动物就从洞口跃了上来,铜铃大的绿­色­眼珠子瞪着齐优两人。

齐桀眯了眯眼睛,这个四不像似乎不是很好对付,正要让齐优躲到后面的树上去,却嘴角抽Сhā地发现他的小妈咪竟然“扑哧”一声,哈哈地笑了。齐优擦着眼泪,一边和齐桀说抱歉,不能怪她啊,真是太好笑了,这大家伙竟然和她的小p长得很像啊,简直就是大型版的小p嘛,不过就是小p还算是纯正的猫咪,这一只么,头部似猫非猫,似狼非狼,有够诡异的。

那大家伙似乎是被齐优的笑声激怒,怒吼了一声就扑了上去!

齐桀冷哼了一声,一把抱住了齐优的身体,跳上了高高的树枝,大家伙见竟然没有成功,恼怒地在下面一阵阵的吼叫着。齐桀知道要尽快将这只东西解决掉,便对着齐优说道:“乖乖在这里坐好,不要乱动,我马上来接你。”

齐优笑着点了点头,她不知道齐桀的实力到底是多少,但是见他神­色­也知道这家伙对付起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就是闻人无秋那一只都能将这大家伙轻易打趴下。

果然,齐桀跳下去没有几秒钟,大家伙嗷嗷着就挂彩了,正要给它致命的一击,却没想到这大家伙回光返照似的猛然窜了起来,就要往齐优这边的大树扑上去。

“嘭”一声,大家伙就四肢朝天倒在了地上。

齐优撇嘴,吹了口银质的小手枪,“难道不知道现在还有一种普遍的武器叫做枪吗?当我好欺负啊。”

齐桀嘴角一抽,收回了正要推出的一掌,看来,他是过于紧张齐优了…

…不过他依旧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他惯着齐优,宠着齐优,就算是奉上一切都不够。

齐优没有说一声就跳下了高树,害得齐桀心口颤抖,迅速地接住了这个不乖的小汝人,“怎么这么鲁莽?”

“不会有事的。”齐优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跳下了齐桀的怀抱,又在齐桀的眼角抽Сhā中擅自将大家伙踢进了高坡下的大坑,然后自己也轻轻一跃,跳到了下面的地面。

“唔,这大家伙吃了不少人哇,还会吐骨头呢,文明了。”齐优伸着脑袋往大坑里面看,摇摇头说话。

齐桀沉默地挂下几条黑线,然后扯着齐优就往前走了。其实若是一把枪也不可能把大家伙杀死的,主要还是靠着齐桀已经将那家伙打了个半死,不然齐优也不可能一枪爆了它的头,大家伙的动作可是敏捷着啊。

齐优那藕粉­色­的运动裤已经泥泞不堪,齐桀的裤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至少是条军裤,沾了泥巴也满和谐的。

“幸亏今天穿了运动衫,要是裙子的话,惨定了。”齐优边走,边看着自己的脏衣服摇头。

“等回了a市,我们就去换衣服。”a市那边的房子一直是留着的,并且派了可信的人定期收拾着,所以两人一回a市就可以入住的。齐优点了点头,自然只能这样了,随着一步步深入了山林,气温更加得湿冷起来。

“小桀,好像,天气不对了。”齐优对雷声敏感,最先听到了隐隐传来的雷声,然后皱了皱眉,这盘龙山果然有诡异,山里山外的气候根本是两种,一路上像大家伙的怪物还真是不少,不过武力值都挺低,她没有出手就被齐桀轻松­干­掉了。

“别怕,我——”齐桀的话没能讲完,地面就是一阵摇动,他们现在是在半山腰,一个不慎就会滑落下去,他只得闭了口抱紧了身侧的齐优,然后一把拉住藤条。

哪曾想,他的脚下突然一空!明明还在脚下的山体突然不见了!

87

芥桀并没有惊慌,他双手都没有放松一丝一毫,镇定地往身侧下方看去,有趣地挑了挑眉,他的脚下的确是空了,但并不是整个山体都不见了,只是他脚下的那一处泥土突然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大坑。

齐优双手挂在齐桀的脖子上,眯着美眸也往下看,然后冷笑了一声,说道:“东方古国的世界,就是喜欢和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关,小桀,可不要跳下去啊。”

齐桀沉默地点头,他自然是看出来了,没想到齐优也能一眼道破了这一个迷幻阵。原来,这凹陷下去的大坑并不是普通的洞|­茓­,若是常人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大呼凶险地往大坑里跳,试图找到一种如履平地的安全感,在他们看来,进坑总是要比吊在半空好的。

只是,若是仔细去观察,然后感受那大坑周遭的气流,就会发现,这个塌陷的大坑是有古怪的,那周边的气流运行地很快,似乎像是一阵隐形的飓风,只要你跳进去,就绝对能将人搅碎掩埋。

“抱紧,我们这就上去。”齐桀低下头轻哄着,然后手臂一个用力,跳上了侧面的土坡,再握住了挂下来的几根藤蔓。为了以防万一,他虽踏着平底,也没有放松手中的藤条。

就在他们离开那一处的刹那,那大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旋转了起来,等他们落脚在另一处的时候,那旋转的速度已经飞快,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一跃而起变成一条土­色­的长龙去吞噬一切。

齐优哼了哼,这样低级的幻术加阵法,她就算是没有力量也能化解,想罢,她右手抓过了一块砖头大的石块,扔进了那旋窝中心偏右的地方,下一刻,泥土肆虐的旋窝骤然停止,原本塌陷下去的山体也回到了最初的模样,连上面的杂草都一根未动。

若不是两人已经跳开五六米远,他们都要以为刚刚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优,你懂这些奇门遁甲之术?”齐桀惊讶于齐优竟然能准确快速地找到那阵眼,才有此一问。

见齐桀那惊讶的样子,齐优其实是很想吹嘘一把的,不过最终还是老实地交代了:“你们华夏国的这些东西,我可不懂,我只是觉得要免于一个阵法的影响,只要破坏了就行,我能感受到那阵法力量的运转轨迹,而这个轨迹都是由一处出发,百转千回后又回到一处,所以就觉得应该是要毁了那里。”

齐桀听后,点了点头,和破阵的思想基本差不多,找到阵眼,破坏就行。三兄弟里,齐寻对于这一方面的研究比较多,所以齐桀也是看了一会儿才发现的阵眼。

“走吧,越过这个山谷,就快到我的基地了,到了那里,我有详细的地图在,省得多走弯路。”不想齐桀有负担,齐优也伸手去抓了一根藤条,只是没想到那藤条太粗糙,还细密地布满了倒刺,割伤了她细­嫩­的手掌,一下子鲜血就冒了出来,还没等她忍耐下去,齐桀就立马快速而轻柔地掰开了她的手。

齐桀本是被齐优说的基地之事而叉开了思绪,突然闻到微淡的血腥味,这才发现齐优竟然自己去抓了连他都要有内劲护体才能紧紧握住的藤条,吓得他赶紧抱回了她的身体。

“不要乱碰这些东西。”齐桀也舍不得斥责她,只是看着她渗出了鲜血、划伤了表皮的小手,一阵心疼,“乖乖在我身边,不要乱动,嗯?”

齐优先是检查了一下齐桀的手掌,确定他没有被伤到后,才撇了撇嘴,郁车地点了点头,然后顺从地被齐桀抱在怀里向前走去。她一方面不喜欢齐桀在这种时候还这样娇惯着自己,一方面又欣喜于齐桀对自己无时无刻的疼宠,真是矛盾极了。

本想先帮齐优处理伤口,可是想了想,这山间湿度太大,­阴­寒气体过多,天气变化无常,又时有不明猛兽和伤害险的阵法,若是给她处理手掌的时候,发生突变就不好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尽快赶到齐优所说的基地了。

“优,那基地是­干­什么的?”雷声越来越多,还夹杂着刺目的白­色­闪电,齐桀知道,怀里的人已经很害怕,那抓着自己腰侧的小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想的没错,齐优现在的确是心惊胆战,她都不知道下一道雷声会是什么时候打响,只是在闪电滑过的一霎那,便开始紧绷神经,默默地等待着轰鸣的雷声响起,然后继续等待下一个闪电。

“基地?”这时候听齐桀说话,齐优也没有多想,就回答道:“我的力量被封印了,但是一直封印着是不会变强的,所以我每隔段时间就要去基地释放力量,然后训练。基地有反感应防护,可以不被哥哥的血脉感应察觉—

—啊——!”

随着一道耀眼白光劈下,齐优再也忍不住地变了声调,害怕地尖叫起来,一把楼紧了她此时的依靠,唯一的依靠。

齐桀也忙将身体圈住了对方,低沉而略显冷酷的声音骤然软化,带着奇异的温柔,大概,他演绎的,往往就是这种铁血柔情吧。他一边抓着藤条,一边轻缓有规律地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我在这里呢,谁也伤不了你。”

齐桀这样简单的话,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好几遍,齐优才闷闷地出声问道:“会劈到我们身上吗?我怕。”

“不会。”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山谷平地,所以齐桀一直用双手抱着齐优的小脑袋将它埋在自己温热的胸口,看了眼打在他们身侧树枝上的白光,眯了眯冷寒的眼眸,这古怪的天气!古怪的盘龙山!

“而且,要劈也是劈在高个子的那个人身上,雷劈下来的话,我会推开你的。”齐桀的声音带着低沉愉悦的调侃,齐优的身体也随之渐渐放松了下来,太紧张的状态让她没有听出齐桀那装出来的轻松之意。两人一直走着,齐桀则是一直捂进了齐优的小脑袋,不让她看见她的周围其实已经到处是落下的白光,这白光似是而非,与闪电极为相像,可是威力却要低上许多,只是现在这个落下的密度,齐桀是能够避开的。“唔……”齐桀闷哼出声。

怀里的齐优顿时一惊,就要抬起头来,却被齐桀用力压下。“怎么了?小桀?”齐优有些紧张,对于电闪雷鸣的害怕骤然间降到了最低,没有什么比齐桀来的重要了。

“没事,我们走,这里不太安全。”齐祟只能这样说,看了眼肩膀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眯了眯冷厉的双眼,这一次是谁害的他这般狼狈,他一定会揪出来,狠狠地折磨一遍!

芥优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听力一下子恢复了正常,那有如雨点般落在她身边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她不得不用力推开了齐桀的手臂,从他怀里探出了头,顿时睁大了眼睛,周围的这满目的狼藉,支离破碎、横七竖八的树­干­,那小雨中散着轻烟的枯枝落叶,一副被天雷扫过的景象!

突然,一道白光猛地劈向了她,正要本能地跳开,身边的齐桀却已经迅速而将她带走一步,避免了那可怖的白光。

齐优张着小口,看着齐桀沉静的俊脸,她咬了咬嘴­唇­,告诉自己,不可以哭,这个时候,不能哭!

“我们走。”齐桀知道齐优在自责,在内疚,便马上说了这一声,将她抱了起来,快步离开这个诡秘的山谷,方才为了齐优不害怕,他一直是小幅度地带着她避开白光,现在齐优已经发现了事实,那么他就可以放开手快点将她带离了。

大约十分钟后,总算是走到了山谷的尽头,而一路上齐桀也细心地记下了地形。

看了看山林的上方,是一片睛朗的夜空,果然是山谷有古怪,到了山谷之外,这边的天气又是自成一片了。

怀里的人一直没有说话,齐桀微微皱眉,见可人儿抿着双­唇­,轻笑起来,微凉的笑声却是他极致的温柔,“怎么了优?不用怕了,已经没有雷声了。”

齐优咬了咬­唇­,终是无声地流下了泪来,她死命地推开了齐桀的胸膛,自己站到了泥地之上。

“怎么……”

“你还说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山谷里的情况!为什么要这样护着我!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那是怎样的心情!我真的成了你的累赘!本是担心你的举动,竟然变成了无理取闹!”说到最后,齐优被泪水一哈,顿时再也不能忍受地痛苦了出来,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她是想保护着齐桀的,可为什么从进山到现在,都是齐桀在护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累赘!

“怎么会?优不是我的累赘。”即使是,也是个令他幸福的小包袱。齐桀伸出手,一把将齐优拉到了怀里,温柔缱绻的声音在她的发顶响起,带着安抚的语调:“是我的错,是我太想把你护周全,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不要哭了,我心疼。而且,我给你无理取闹的权力,只要你是安全的。”

他的这一番话,却只让齐优哭得更加厉害起来,她不知道现在这种心痛的感觉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她不要拖累齐桀,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想他永远开心,永远自在,这样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小桀。”齐优将自己闷在对方冷硬却温暖人心的胸口上,抿­唇­说道,“妈咪很厉害的,不用小桀这样护着,不然妈咪会难过。而且,不过是打雷而已,才没有我的小桀重要呢,要是为了小桀的话,妈咪才不把雷电放在眼里!”

齐桀笑了笑,摸着她那即使在冷湿的环境里也依然柔顺飘逸的乌发,传出低沉的嗓音:“好,那我们现在一起走。”说是这样说,其实齐桀心里依旧是不认同的,他依日会在有危险的时候,首当其冲挡在她的身前,密不透风,现在会这样同意着,只是因为他惯宠着齐优,希望齐优开心,既然这样说可以让她舒服的话,那么他就这样说,即使是个善意的谎言。半响,齐优哼了哼,在对方的衬衫上蹭了蹭,擦掉了眼泪,便转过身体,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快走啊,前面越过山丘就到我的基地了。”

齐桀抿了抿刚硬的­唇­线,上前抱住了他的小妈咪,将她楼在了怀里,然后宠溺地看着她的发顶,在她的指手画脚之中举步走向了前方。在盘龙山的三个基地建造得都很隐蔽,是个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最为秘密的基地,并不属于“夜残”的一部分,是独立的存在,而像“锦陌花开”一样的,有“夜残”的人在里面训练的基地都是一般的基地。齐优从齐桀的怀里走出来,往东西方向走了三步后,伸出手指,触碰上一个坚硬的岩石,“咔嚓”一声,像个洞|­茓­的基地大门就慢慢打开来,里面的幽光也就渐渐传来出来。

两人一起走进了大门,只有十米远的幽暗道路,而后就是一片几乎要刺目的光明,两人均是适应了一阵后才看清了周围的事物。没有多少花哨的摆设,都是些坚硬的巨石切割而成的,中间是个西式餐桌,周边一圈都是开着门的房间,还有部分房间的墙壁是成块的铁,这种房间里除了一个铺了白­色­地毯的石台以外,就没有了训练器材了。“优以前是在这里修炼的?”齐桀一边看起了盘龙山靠近a市的山势地形,一边带着齐优急匆匆往外走,口中还问道。

“嗯,就在石台上,只要挥一挥手,就会有漂亮的棺材升上来,很漂亮的,不过我最喜欢西南面的那个白­色­的棺材,挂了蕾丝哦。”齐优笑眯眯地说道,半个小时之前的难过早就无影无踪。

齐桀面­色­平静,只是是个人都能看到他额上落下的几条浓黑的竖线,若不是现在齐优的回答,他几乎要忘记了这小妈咪其实是个吸血鬼,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吸血鬼。

“我们走这条路。”齐桀指了指地图上的一条小路,越过那条以前没发现的河流,他可以比预计的时间更早到达死水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就让那些人先蹦跶一会儿吧。

“嗯,这条路瑞克斯没有真的去过,只是远远看到的,不知道有没有危险。”齐优想了想,然后眉眼一弯,踮起脚尖,拍上了齐桀的臂膀,“不过没关系,过了这个基地,盘龙山的磁场就会变得诡异莫测,就算是有危险,妈咪我也可以解开力量封印,哥哥是察觉不到我的。”

齐桀一听,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他还是想着能够早点赶到死水城,然后将齐优安置好,这里天气过于冷湿,他担心齐优才好的感冒又复发起来。

河流并不是很宽,大概几十米左右,齐桀提气就能越过去,只是这河面过于平静了一些,这盘龙山中处处透着危险,那么这一条河流应该也是不例外的。

齐优没能感应到什么信息,但直觉告诉自己,他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渡过河去。

“我解开封印。”她走远了几步,然后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气流涌动起来,这一次,她的周围还飘散出了悠远的花香,是血红玫瑰独有的味道,不浓重不清淡,恰到好处的优雅。

金­色­绚烂的秀发,带着自然的卷曲,红­色­有如宝石的靓丽眼眸,­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婀娜的身姿,这一切都是上帝的杰作。加上她本身的灵动和优雅的气质,矛盾的冷酷和娇美,纯真无知和深藏悲伤,她俨然是个令人倾心的女神。

“优真美。”齐桀走上前,将充满了玫瑰馨香的女人抱进了怀里,“真想把你藏起来。”和齐傲两人一样,他并不希望齐优长得这般好看,足以令每个优秀的男人为之倾倒,为之疯狂,这样子的她,太过于飘渺了,他们怕抓不住,可是,他们却又不断地告诉自己,你必须牢牢抓住,否则,你会心痛而死!

齐优俏脸一红,竟然娇嗔着敲了敲对方的胸膛,哼道:“说什么胡话呢!”她已经知道齐桀喜欢她,所以对着这一句话,她的理解自然又多了一层,话说,这么多天的言情剧可不是白看的!

“没有。”齐桀回答地生硬,却也是真话。

齐优的脸这一次是红到了耳根,过了一会儿,才转头看了眼那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的河流,冷哼了一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没出息。”

“优发现了里面有东西?”齐桀自己是没有能够感应到的,听齐优这么一说,便警惕起来。

齐优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个小怪物,不过没什么的,小桀在这里看着哦,妈咪可也是很厉害的!”

知道齐优这一次是真的想表现一下了,齐桀也就没有阻拦,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齐优没有给河里的不明生物一点反应机会,抬手就是一个闪着电光的小球,渐渐的,小球变大到了像足球一般大笑,她轻蔑地笑了笑,随意地砸了过去,哼,敢叫老娘吃闪电,老娘就给你们尝尝西方的雷电!

闪电球砸到了水里,瞬间传导到了一整条的河流,一阵“兹拉兹拉”的声音后,一个带着痛苦的嚎叫声响起,河流顿时扭曲成了一条长蛇,难耐地扭动着,似乎是不能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原来,这怪物竟然不是藏在了河水之下,而是这一整条的河水本就是个怪物!

齐优挑了挑姣好的眉尾,东方古武的世界,也算是博大­精­深了,这种非生物的东西都能运用起来,那个做到这一切的人,真是绝了。而她投下的闪电也真是误打误撞,因为水的导电­性­,令赋予它的力量混乱了起来,这样过了大概两分钟后,已经扭动到半空中的一条河水轰然落下,溅起了不少水珠和岸边的尘埃,齐桀见状忙抱住了齐优,将她好好地护在了怀里,不让她被河水和尘土碰到一丝一毫。

河水骤然落下以后,经过了一阵地翻腾,然后趋于平和,最后缓缓地流动了起来。

齐优探出头来,仔细看了看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危机解除。

她抬起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哈哈,那飞溅起来的尘埃混着河水,一部分飞到了齐桀的身上,现在他的俊脸都成了小花猫了,哈哈,真是可爱极了。

见齐优大笑,齐桀无奈地松开了她的手,这个小白眼狼,然后他随意地抹了一把脸,这尘土的味道真不怎么好闻。

齐优虽然在幸灾乐祸、没心没肺地咯咯直笑,但还是挥了挥手,将齐桀全身上下的泥土都清理了一边,顿时­干­净的军装就出现了,只是依旧有些褶皱而已,她的魔力可不是熨烫机,还能烫平衣服的。当然,她顺便也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魔力真是个不错的东西。”齐桀点点头,中肯地评价道。他们东方古武的武学,就是修炼到了那无人能及的先天之境,也不可能做到清理衣服的。齐优则是翻了个白眼,这样的魔法是只是种­鸡­肋,在战场上还是没用的,总不可能要她上了战场,就用来打扫战场吧?不过这些都是天生拥有的魔法,她不要白不要的。

“走吧,赶到死水城,看我不把他们一个个的,捏碎喽!”齐优哼了哼,双手握拳,试图将手骨弄得咯咯直响,不过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弄出声音来……

乌鸦“嘎嘎”着飞过,似乎是在嘲笑齐优的行为……齐桀却是面无表情,­唇­角软化,搂着十分有­干­劲的齐优往深山走去。大概两个小时以后,齐优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一片树林喊道:“过了前面就是死水城了呢!”因为已经走出了混乱磁场区域,此时的齐优已经封印了自己的力量,金发红眸都变成了黑­色­。

齐桀剑眉微微一皱,低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前面就是死水城?”

“额……”齐优嘴角一抽,然后吐了吐小舌头,嘿嘿着傻笑了起来,郁闷,说漏嘴了!啊!邵东海,都是你的错!啊!陆涛,回去老娘就往死里地虐你!

另一边,睡在自家温软的大床上的陆涛突然遍体生寒,猛地惊醒,坐起了身体,看了看周围,才拍拍胸口,“原来是做梦,吓死人了,齐优在我的梦里怎么这么恐怖的?”说着,便睡了下去。

“嗯?说话。”齐桀将她抱回了胸口,低头问道:“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芥优撇嘴,乖乖承认:“我接了个任务,是去猎杀邵东海的,可是没成功,所以答应了他来这死水城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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