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们没有未来，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不——，会在一起，是你放弃了！为什么要放弃我——”他又气又恼地吼道，“那你何必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你在等我。你虚情假意！”

她说：“虚情假意就虚情假意！我从没说我会等你！”

他狠狠地看着她说：“那我也虚情假意。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

说着，他又把她扑倒在床上：“婕儿，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你，你是我的……”

她没有再反抗，她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和勇气。她任他擅抖地亲吻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狂乱地抚摸自己的一切，大汗淋漓地拥有自己的心和身。

他吻着温润如玉的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美妙之中，他在她给予的近乎窒息的幸福与快乐中反复说：“我要用一生来爱你，答应我，等我回来……”

她在他不停的追问中点点头说：“好，我等你。”

那件红毛衣，就在他们身边，已经被他们的汗水浸湿了一大片，带有了她的体香。

夜深了，她和他依在一起默默地注视着，抚摸着，珍惜着在一起的一分一秒，不忍让春梦浪费这样的良宵。

她问道：“告诉我吧，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狡黠地一笑：“你在商场付钱的时候，钱包里的住宿卡出卖了你。”

她明白了：“难怪，你抢走了我的钱包。我还以为你要保持男人的自尊，不要女人给你买太多衣服呢。”

他问道：“今天，是特意为我而来吗？希望是。”

她看着他，良久，才说：“是为你而来的……”

他喜笑颜开：“你终于能为我而来了！”

她见他又要凑过来亲热，推开他，说：“我好有负罪感！罪不可恕……”

他见她失去了刚才的温存，问：“你又怎么了？”

她转过身，背对他，说：“他出差了，等他忙完春节前的事，就要和我去办结婚证并举行婚礼，大概是2月2号吧。”

他把她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说：“看着我！就算你定下了婚期，还可以退婚。我把高考的所有奖金取出来，赔给他都行！”

她焦急地说：“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也别说这些天真的话！”

他说：“你不退婚，相不相信，2月2日我会来抢你，然后和你一起过春节？”

她生气地坐了起来，说：“你疯了！”

他也坐起来，说：“我是疯了。你和一个并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几十年，还要为他生孩子，你甘心吗？我不甘心！你要为我生孩子，我要有个我们的孩子。”

她说：“谁说我不爱他，我就爱他！”

他说：“我呢？你敢说不爱？”

她说：“不爱！”

他一气之下使劲蒙住了她的嘴。她却哭了起来，眼泪簌簌地掉下来，顺着他的手背流了下来。

他的泪也流了出来。他松开了手，搂住她，亲亲她的眼睛，咸咸的，然后说：“别这样，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要哭呢？你到北京来，一心和我在一起，就不会为难得这样哭了。”

她用被子擦了眼泪，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为你而来？”

他说：“因为你心里有我。我会为你回利音的，真的。”

她说：“因为他出差了，我放假了，我只有这么一丁点儿时间能来看你，只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了却你我一个心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你了！你走你的方向，我走我的方向。”

他痛心疾首地跟着坐了起来，说：“你执意要回利音，我现在准备复习和考试，拦不住你。等我从爸那里把高考奖金取出来，会接你到北京来找工作，明天我就给你联系学校。我说话算话！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北京，没有你能教书的地方！”

她笑了笑，苦涩地说：“不想和你争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说：“又要赶我？你越赶，我越不走！”

她说：“你真是个孩子！”

他说：“你总认为自己是老师，什么都懂。唯独不懂我。”

她说：“如果不懂你，我就不会来了。”

他搂住她亲了亲：“我们发个誓好不好，不争了，就听我的吧！就像相信我会考上全市状元一样地相信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会生活得更好。宝贝，到北京来吧，我再次求求你。我有那笔状元奖金，我交学费用了些，父母开小店用了些，至少还剩十万吧，取出来我们一起花，好吗？”

她说：“不说了，不说了，你是说不完的。”

他说：“我说完了。我等你用行动回答。”

他见她不语，就把他搂入了被窝里，问：“婕儿，我给你发的邮件你看过吗？”

她说：“不看也知道你会说什么。”

他说：“你就狠心不回我一封信？”

她说：“又来了……我不会让你分心的。”

他说：“你不回信，我才分心，老在想，你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在想我吗？谁又成了那个在讲台下痴痴地望着你的学生？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在网上加上我好吗？”

她说：“不行。专心学业去吧，四年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他说：“高三时还能偶尔在学校看见你的身影，我们至少还在同一个校园、同一座城市里。在北京这四个月，你离我那么远，我感觉好漫长，必须从早到晚地学习才能缓解想你的痛苦，这四个月我所学的相当于别人一两年的吧，我都快学成神经病了，都是为了把你从脑海里挤出去一部分，不然你的冷漠让我快疯掉了。还有三年多，恐怕我能把图书馆的书都看完，看不完，是翻完。”

她凝视着他，眼中泛着泪光，抚摸着他的脸，说：“别这样折磨自己了，我知道对不起你。”

他说：“不要说对不起，我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哪怕轻轻地叫我一声，心甘情愿地、毫不犹豫地答应我的一个请求，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知道你的用心，我已经很尽力很尽力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他紧紧地拥着她，说：“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很感动了。我不容易，你也不容易……宝贝，我爱你……”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雪花不知爱与恨，静静盖住了他们这一夜幸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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