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鸣吃完了饭，抹净了嘴，说：“你有业绩摆在那里，我就搭个桥，懂行的一看，有什么好说的。还是你厉害！我不过就是给你跑腿的。我就喜欢做牵线搭桥的事。”

牧蓝也不再吃饭，问：“你上司那根高高在上的线，你是怎么牵到手的？”

栗鸣说：“机遇就是要找我这种有准备的人啊！你不知道，上个月，我那主管以为我是实习生，好哄好骗也好管。那天趁我值班，说是席董要发一批货，还把有他签字的加急手续晃给我看。我开始信以为真，让那些货过了闸，过后觉得主管这次特别反常，感觉不对劲，我又把那批货追了回来。那主管令我放行，我说要一件件对单子，他又不肯出示那些单子，气急败坏，就打电话给席董，请他亲自命令我。我当时都害怕了，以为主管是授席董的意才那么做的。结果，席董并没有直接命令我放行，问我是谁，为什么不听主管的？我就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还没说完，就听那头哼哼两下没声了……你猜我怎么着？我就对主管说席董是不是发病了，他那头有异样？那主管就打电话到秘书处……结果呢，席董真的是发病了，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是三级高血压！幸好秘书得到了及时通知，进行了紧急处理，又叫了救护车，席董并无大碍。”

牧蓝问：“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急得犯病吧？”

栗鸣说：“我那主管是席董最信赖的人之一。那批货只有一箱是席董签字加急发出的，其它两箱是假这次加急之名混进来的。席董哪容自己人如此蒙混自己，把他打入冷宫了。”

牧蓝说：“就器重你了？”

栗鸣说：“器重啥啊！我只是被正式录用了，不过还在码头。”

牧蓝说：“他见到你了？”

栗鸣说：“是我去见他的。席董住院后，我以为他的病是因我语言不当而发，把我吓得啊，以为罪不可恕……第二天，我去病房当面道歉。他手下已经查清了情况，他说我误会了，还谢我呢。”

牧蓝问：“这和股票有什么关系？”

栗鸣说：“没关系就扯上关系啊！我就爱搭桥嘛！我见席董病情平稳心情不错，问我这问我那的，就天南海北地吹啦，吹了房子就吹股票。他想起什么来，就叫身边的女儿去成都撤回股票资金，打算在上海另开户。我借机就推荐友合证券，你不是说这家佣金最划算嘛，有最低年费！”

“我就说呢，他开户怎么正好开到我心坎上去了。”牧蓝恍然大悟。不过，席浩的开户资金从成都转移到上海，不知对柴墨和欧帝意味着什么。

栗鸣说：“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没有不吹你的道理吧！我就建议他把资金交给你来炒，保证像我一样每月有二十点以上的收益。本来只是想试试，活跃一下气氛，哪知他当时有了兴趣，说想看我的帐户。她女儿有笔记本，我借来把帐户打开给他看，他问了一下你的名字，说做得不错，但并没说究竟让不让你做，我以为就这么算了。离开病房时，还没关上门，我就听她女儿问新开户资金多少，席董说先五百万。”

牧蓝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意他们，说：“你看你看，隔墙有耳、草里有人吧。人家说的话，你不是就窃听了？”

栗鸣笑道：“无心人哪听得到这些，我是有心人！”

牧蓝问：“他就这么相信你我了？”

“是啊。今天一大早，他就打电话来了，说要请你去谈谈，弄得我措手不及。你说，你是不是摊上狗屎运了！”栗鸣兴致勃勃地说着，成就感写在脸上。他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又说，“蓝仔，那次在火车站遇到的美人儿没忘吧？带墨镜那个，你说在峨眉山遇到的那个。”

牧蓝一听这话，已知道了结果，真的如他开始所联想的那样。那么她与欧帝……她知道欧帝吗？

栗鸣并没在意牧蓝发呆的神情，继续说：“她叫席悦，是董事长的独生女儿。我在病房里不敢细看她，没认出来。从病房出来，我在医院门口没等到出租，就去前面的公交站，她那辆奥迪路过，她在副驾驶室和我打招呼，我这才想起她就是火车站遇到的那个美人儿。她问我需不需要送一程，我哪敢麻烦她这样的大小姐……你说，是不是太神了！她好象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才好。”

牧蓝暗笑他自以为是。

栗鸣说：“现在呢，我就想留在顺帆公司。席董对我有印象了，得做出点业绩出来给他看看，也给那个美人儿看看。”

牧蓝听出了栗鸣对席悦的有意之情，心头隐隐泛起痛楚与酸楚。

栗鸣见牧蓝还不说话，又说：“嘿，我就靠你了，把我炒个百万富翁出来还不行，得千万富翁才行！我现在急需钱了。”

牧蓝回过神，说：“你费了这么多心，不能让你白白给我牵线搭桥吧。这样吧，你带来的客户，我每半年按本金的百分之一给你提成如何？席董这里给你提五万。”

栗鸣说：“终于想起给我一点好处了啊，我以为你不会开窍呢！”

牧蓝在这之前没想过为介绍人提成的事，要不是席浩的这笔资金大得让他不知如何感谢栗鸣，他还会让栗鸣在中间傻傻地牵线搭桥。他惭愧地说：“我是穷人思维嘛，只管得了自己。你是贵人思维，追求三方共赢。”

栗鸣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得千方百计挣钱，男人没钱，女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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