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你面前,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如果我懂摄影,早就在你面前摆谱了,哪容你炫耀啊!”
她嘻嘻一笑,说:“可能被你奉承惯了,没你的奉承我就不习惯了……”
他说:“既然如此,你何必对鸣那么好,甚至愿意借车给他。他一直以为你有意于他,我也这么认为。”
她说:“栗鸣是你最信赖的同学,我能不对他好吗?当初以为,你爱着婕,不会爱上我,我对你又没什么幻想。栗鸣那么机灵,讨我爸喜欢,又有意接近我,他的人品和人缘都被你吹得那么好,长得又那么帅气精神,看似很完美的人……和他接触了几回,我就打消了念头,反而想起你来,就想让他疏远我。我出车祸那次,他没告诉你吧?”
他说:“告诉了。”
她说:“你不是说过,不知道我出车祸吗?”
他说:“听你说了后,我问过他的。”
她说:“还说他藏不住秘密……他就这样,与你有关的事怕我知道,与我有关的事又怕你知道。”
他说:“小傻瓜,那是在乎你!我是鸣的话,也会那样。”
她说:“才不呢,你老在我面前提到他,你比他自信。你太优秀了,在你面前他缺乏自信。”
他说:“鸣的感觉很灵敏,知道我是危险分子。”
她说:“车祸那回,我对他还是有些心寒……”
他以为她嫌栗鸣在黑帮面前退让了,劝道:“你是说你们遇到黑帮那回吗?你不能强求他以死相拼,只要你和他没事,放弃再多的钱财都是小事,生与死才是大事!”
她也急了:“这个我懂,我不是要他拼死抗争,我是说的另一层意思。你不知道,陪我去找陆伟前,他有所防备,只带了点零花钱;他可能又不确定吧,并不提醒我,导致我被洗劫一空,所有凭据也被撕毁。我当时没怪他什么,觉得他还能护着我真的好勇敢。为了表示感激,我才让他借用我的车,也是希望他练好驾驶技术,没别的意思。过后,他把对黑社会的防备炫耀了出来,证明他的预感很灵,我真是无语……”
他叹了一声:“多希望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能在你身边,结果没有。”
“你住院的时候,我也没有在你身边嘛!其实,我好想单独来看望你,照顾你,又觉得尴尬,所以放弃了。”她带着歉疚,然后又说:“栗鸣来看你那天,竟然让我在外面等,唯恐我见到你,就那么小心眼。我真是生气了,就想让他知道我认识你。所以,在回来的路上,我故意对他说,我看了我爸与你签的协议,从签名上认出你是辞了职的编辑。他很不高兴,说你从来没提当编辑的事,还嘲笑我认识的网友太多,生活在臆想里。我一边和他争,一边超车,才出了那场车祸……”
他结合栗鸣先前所讲的情景,几乎能想象那场车祸的经过,心烦意乱地说:“不说鸣好吗?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她说:“本来很简单的事,只因他是你的挚友,才弄得我们都为难。”
他说:“鸣肯定好恨我。”
她说:“他恨的应该是我,我在讲他的坏话了。我知道,你不愿听谁说栗鸣的坏话。我不过说出了事实,不然,你认为一百万就能买获我的心。我爸我妈有的是钱……”
他笑了:“亲爱的,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了真,非要论证我说错了啊!给我点面子行不啊!”
她说:“我送你回紫竹苑那天,还问过你,在不在乎我和栗鸣在一起。我好想你说在乎,结果你没有,我好失望,灰溜溜的。”
他说:“我敢实话实说吗?不过,你那样问,我好心慰,心里没有从前那么苦了。那时,你就在乎我了,是吗?”
她说:“其实,得知你出家的真实原因后,我就开始在乎你了。结果,你又不再理我。”
他说:“明明是你不理睬我,倒打我一钉耙。”
她说:“如果你有心理我,就不会去相亲了。”
他见她又提起相亲的事,很不乐意,说:“又提这事做什么啊!我本无心相亲,只是不好拒绝媒人的好意。我真不该给鸣说起这事……不过,说了也好,你知道我去相亲了,有什么想法呢?”
她说:“想法嘛,就是……还是不说吧,不想欺骗你。”
他更想知道结果了,追问道:“难道还有说不出口的想法?说来听听,亲爱的。无论你想什么,我都不怪你。”
她说:“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他说:“绝不生气!说到做到,马上见效!”
她说:“栗鸣借我的车要带我和朋友去兜风,开始说会叫你一块儿去,大家都热闹一下,我挺高兴的。结果,他说你相亲去了,没时间来。我暗地里说不出的生气,就想,如果你相中了,我也就相中栗鸣吧,那样的话,可以通过他,远远地看到你……”
他沉默了,有些酸楚。
她问:“生气了?”
他说:“怎么会?我以为得不到你,才去相亲,强迫自己忘记你。你那么想,和我不是大同小异吗?我的无心之举,差点成了危险之举。还好,我们都没有违心地选择那条路。”
她说:“本当相聚,却用相离去表达,想起来都后怕……你有一种品质吸引着我,让我难舍难弃,知道是什么吗?”
他说:“我的优秀品质可多了,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完,都用来吸引你吧。”
她说:“我最喜欢其中一种,那就是敢担当。你能为婕担当,不惜声败名裂,让那些懂爱的人心生羡慕;也能为校刊事故中的那位作者担当,不惜辞职不干,坚持你的观点;也会为栗鸣担当,在我面前使劲为他圆场,不会损害他一丝一毫;还能为害了你的幺婶担当,宁可被我一直误解。”
他问:“我为幺婶担当什么了?你知道些什么啊!”
她说:“你死活不说出家的真正原因,过后我误解你,不理睬你,你也不肯诉苦,要给那个生活在底层的女人一些尊严。很多男人做不到,他们有意无意会用否定或者贬低一个女人的手段去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或者求得别人的谅解,你却没有。我曾遇到一位男生,为了奉承我,竟然说我是牡丹,以前交往的女生尽是野草。知道当时我对他说了什么吗?我直接叫他滚蛋!”
他说:“你这般特别,让我怎么舍得放开你。”
她说:“那天在海运大厦遇到你,见你行动那么不便,我心痛了一大把……你就这样,在我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我好不安,不知该怎么办。”
他幸福着:“怎么和我的感觉一样?这下不是好了……知不知道,刚才我爸清问我了,问我交女朋友没有。你猜我怎么答的?”
她说:“就说没有,好让你爸给你介绍个。”
他说:“你忍心我爸给我介绍个吗?我说早交女朋友了。我爸还怪我怎不带回来看看。亲爱的,我接你到利音来好吗?见见我爸和我的家人。”
她说:“我还没给我爸妈说过呢,他们不许我随便往人家屋里跑。”
他说:“现在就给他们请示嘛!”
她说:“成都到利音的火车票应该订光了,改天吧。”
他不好强求,说:“不为难你这乖乖女。下次,一定带你回来……你爸妈他们回成都了吗?”
她说:“回了。这几年每年春节,还有爷爷婆婆、外公外爷过生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会回来,雷打不动。只有这几天我家才是大团圆的,这是我家的家风了。我爸说,老年人过一年生就少一回,天大的事,都得回来看看老人家,让他们一年有个望头,高兴高兴。”
他为席浩的孝敬感动,却不由想起柴墨说的话——只有欧帝过生的时候席浩才肯回成都。如此看来,席浩每年回成都的次数至少在五次以上,但为了一家老小的高兴,就顾不上同在一城的柴墨和欧帝了。
她听他不吭声,问道:“累了吗?那就休息吧。”
他说:“有你在,怎么会累?发张你现在的照片给我好吗,想看看你了。我要把你设成手机封面,随时随地都看。”
她说:“你先发。”
“好吧。发张原生态的给你,不要嫌丑啊!”他说着,举起手机对着自己的笑脸拍起来……
柔情蜜意的电话粥一天接着一天煲,让牧蓝和席悦对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倍感珍惜,渴望着节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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