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墨停了车,喊道:“冲我来,别冲着我儿子!”
牧蓝掰席悦的手,急道:“你给孩子过不去做什么?”
席悦死死抓住不放,说:“不把话说清楚,休想走!”
牧蓝说:“回家再说,放开他!”
欧帝见席悦不放手,又挣不开她,无助地朝席浩叫道:“爸爸,爸爸!”
席悦一听这话,惊异地看了一眼席浩,见父亲正严厉地瞪着自己,触电一样地放开了手。
柴墨迅速关闭车窗,启动了车子。街上人来人往,宝马在人群里爬行。
“休想逃,看我不追上你!”席悦回过神来,钻入奥迪车,要去追。
牧蓝挡在奥迪面前:“别追了,你不可能追上她!”
席悦把头伸出窗外说:“你少看轻我!让开!”
牧蓝说:“没人能和她比驾驶!你这样开车,会伤了路人!”
席悦恼怒道:“我数三声,你不让,我就压过来!”
牧蓝乞求道:“别这样,墨姐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坏女人。”
席悦冷笑道:“她就是那个墨姐啊!靠着我爸,她操得气派啊!让开!”
牧蓝说:“不是你想的这样!”
席悦说:“你再挡着我,为第三者说好话,我们就一刀两断!”
牧蓝并不让,说:“你改变不了现实,又何必!”
席悦近乎吼道:“我这就要改变现实。让——开——”
牧蓝指着车顶上的雕漆葫芦说:“你喜欢的葫芦还在上面,别把它摔坏了。”
席悦下了车,向宝马行驶的方向望去,已经看不到那车的影子。她从车顶上取下雕漆葫芦,来到副驾驶座位边,拿出大挎包将葫芦装了进去。
牧蓝以为她放弃了追逐,走到她身后笑道:“亲爱的,想去吃什么?”
席悦关了副驾室门,站直了身,当着他的面开始解那条崭新的项链。
牧蓝见她真的生气了,这种无言的生气更可怕,睁大眼睛说道:“你这在做什么啊!”
席悦取下了项链,把它提在牧蓝眼前晃动,不紧不慢地说:“以为你视我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结果不是。关键时候,你宁可帮别人,也不帮我……你和栗鸣是一样的货色,为的是讨好我爸!现在你心满意足了吧,但我不会饶恕你!……给,这条有心的链子根本没心,不属于我,它不配戴在我身上。”
牧蓝的心跌到了谷底,辩解道:“你别这样……”
席悦说:“我算明白了,为什么我爸我妈感情不好,为什么我爸不那么喜欢我,因为这个女人给我爸生了个儿子。我也明白了,你可以为了工作牺牲我,还可以为了一个害了我们家庭的女人牺牲我。我不是你的什么心肝宝贝,只不过是你的头发,看似顶在头顶,实则无足轻重,随时都可以剃去。你爱的只有婕,不是我……”
牧蓝的眼泪浸了出来,急迫地说:“你胡说!我不是在牺牲你,不能改变的事实,就不要让大家受到更大的伤害了!”
席悦怒目相视,说:“算了吧,你总是有理的。你现在就能为别人说话,今后伤我肯定不在话下,我又何必?无所谓了,从今往后,你是南,我是北,各在自己那一极互不相关吧!我不需要你的宝石,再好的宝石,都是别人加工出的石头,没有你的精心打磨,几分钟就能到手,本身也没什么稀罕!”
牧蓝说:“如果你不收下它,就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收到它。你不稀罕这样这石头,我更不稀罕!”
席悦看了看那条奕奕生辉的项链说:“我数三声,如果你不接,就让它就此落地。愿你能接住它,把它送给真正属于它的人。无论你接还是不接,我们从此回到素不相识的从前。”
牧蓝哀求道:“你不能!就算我做错了,你怎么拿它出气?”
席悦哽咽道:“好了,不必多说,我们的倒计时开始,三,二……”
牧蓝没听她数完,拨开围观的人群跑掉了。
虽然跑开了,不会亲眼见到项链被抛弃的一幕,牧蓝还是不甘心,他又返了回来。
奥迪还停在那里,只见席悦坐在驾驶室里埋头哭泣。牧蓝就站在车后那么看着,看着,看得心酸不已。他终于忍不住了,开门进了副驾驶室,把她的大挎包抱在怀里。
席悦的脖子没有了那条项链,她见他又回来了,说:“下去!”
牧蓝说:“我不!”
席悦说:“好,我让你坐!”
说完,席悦猛地发动了车子,向城隍庙外的大道驶去。
牧蓝说:“我们不要吵好不好?你听我把话说完……”
席悦说:“我不听——”
牧蓝说:“你不听我也要说。你不要以为墨姐开着宝马,就是靠着你爸玩气派,她靠的是她弟弟,一位顶尖操盘手,正是她弟弟影响了我。现在她靠的是炒房产,也没依赖你爸。你爸的股票帐户最初就是由她弟弟在全权管理,为你爸积累了创业资本……”
席悦说:“你信那女人的一面之词,我不会信你的一面之词了!住嘴吧,你!”
牧蓝说:“墨姐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她并没有存心破坏你的家庭。为了你爸,这十多年她什么委屈都忍了,总是笑对生活。女人的青春那么可贵,她为你爸暗中流过不知多少泪……若不是为了给欧帝看病,她不会来上海。欧帝可是你爸想关心却关心不到的儿子啊……”
牧蓝见席悦一言不发,他们已经来到了郊区,不知要去哪里。他又说:“我最害怕吵架、劝架。你知道,当年为了劝架,我一句话不对就把我妈逼走了。我不想今天又因劝架,一句话不对把你又逼跑了,都跑到这野外来了。你不要恨我,我这嘴有时不会表达……”
牧蓝开始难受、恐惧、出冷汗……他意识到车速达到了一百以上,自从遭遇特大车祸后,他的身体对车速有了记忆,车速太快他就过敏,那是死亡车速。他说:“你不要命了,这不是高速公路!”
席悦说:“只要你不下车,我还会开快!一百八怎么样?”
牧蓝立即摆手说:“我下,现在就下!别拿生命当儿戏!”
席悦随即减速,把车靠边停下。
“宝贝,我下了。不要恨我,千万别在车上生气。”牧蓝说着要去拉她的手。
席悦把手躲开,怒目圆睁,吼道:“别碰我——滚!把挎包给我放下!”
牧蓝见她去意已决,心痛刺骨,说:“今天的事,我给你道歉,你别这么仇视我。你这样,我走路都没力气了。”
席悦看也不看他,说:“没说的。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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