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多起来,洗过脸,出去买了几个炸糕,回来吃了。看了会书,八点到研究室去了趟。八点多出去,路上遇到豫图,到骑河楼上车到清华去。下了车先去看邵循正,同他一同到陈寅恪师家把书价议定。在那里遇到周一良,一同吃过午饭,同周一良步行到燕京,雇三轮一直回到北大。到北楼系办公室看了看,到图书馆研究室去,三点bagchi去,谈了会,送他出来。又回去坐了会,回来,在下面看了会赛篮球的,出去吃过晚饭,回来躺下休息了会,又闹痔疮,很不舒服。
六月十一日
早晨六点起来,洗过脸,出去买了几个炸糕,回来吃了,看了会书,躺了会,九点到金城银行领出稿费,到研究室看了看,就到北楼系办公室去。汤先生去,谈了会就走了,看jesperson(jesperson:奥托·叶斯柏森(otto jespersen,1860—1943),是享誉国际的丹麦语言学家,被公认为百年来英语语法的最高权威。——编者注) language(language:叶斯柏森著作《语言论:语言的本质、发展和起源》(language:its nature devolepment and origin)。——编者注)。十一点半去见郑毅生,谈昨天交涉书价的情形。又回到北楼文学院长办公室同汤先生谈了谈,等到马子实,一同谈招收回教学生的事情。十二点半出去到对面小馆吃过午饭,回来躺下睡到三点才起来。到研究室去看了看,又回来,仍然躺下休息。
去陈寅恪先生家付书款
一九四七年六月十三日
早晨六点起来,洗过脸,出去买炸糕,回来吃了,看了会书,八点前到北楼去上课,十点下课,同汤先生谈了谈又去同周炳琳先生谈了谈甄选留土学生的事情。回到研究室去坐了会,十一点到秘书处去,又到出纳组领出购书费五千万元,到外面吃过午饭,回来躺了会,到石峻屋里去开书目。三点到图书馆去看报,三点半到骑河楼等汽车到清华去。下了车到邵循正家同他一同去看陈寅恪先生,把支票交给他,立刻又回到校门赶汽车回来,吃过晚饭,回到屋里,看胡适论学近著。
回济南
一九四七年七月十六日
早晨六点起来,洗过脸,出去吃过早点,九点坐三轮车到中原公司去,想买点东西,但还没开门,就到中国航空公司去从那里又坐洋车到月盛斋。羊肉又卖干净了,只好回到航空公司坐在汽车上等。忽然来了一阵大雨。十二点多到飞机场去,检查行李,一点飞机开。走的很平稳,但仍头昏想吐,好在不久就到了。下了飞机,算是又回到济南来了。离开十二年,今天又回来,心绪激动,说不出有什么感想。坐洋车到家,心里酸甜苦辣咸,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人头昏眼花,也没能吃什么东西,晚上许多人来看。
七月十七日
早晨六点起来,洗过脸,吃过早点。坐洋车到西关上六街去看秋妹。谈了会,到剪子巷去看三姨,她真老了。从那里到三和街彭家去,十一点半才回来。今天是婶母的生日,家里陆陆续续地来客人,一大半我都不认识。屋里屋外全是人。陪笑谈话,人非常疲惫。我这次回家,人们都认为是大喜事,只要听到消息的全来了。吃过晚饭,才慢慢都走了。我自己回想过去的十几年,简单〔直〕不折不扣是一个梦。
七月十八日
早晨六点起来,洗过脸,吃了点东西,坐洋车到城里去看峻岑。他居然在家,他太太也在家,谈了会出来,到司马府孙家去了趟,又到高都司巷孟家,这都是新亲戚。十二点前回来,吃过午饭,躺了会,但睡不着,不久又来了客人,又起来陪着谈笑。我以前的生活太平静单调,现在又太乱,太紧张,神经有点应付不过来。吃过晚饭,又有人来,我自己糊里糊涂的,脑筋里有点不清楚,一直到很晚很晚才睡。
七月十九日
早晨六点起来,洗过脸,吃过早点,到商埠去看鸿高,找了半天才找到,他却又到别的地方去办公去了。进城到芙蓉街去买了点东西,回来,热了一身汗。刚才看着天要下雨,居然没下起来。吃过午饭,又有人来,连午觉都不能睡了。现在天天人来人往,觉得非常疲倦麻烦,终天送往迎来,想看点书都没有工夫,看来这个暑假恐怕不能作〔做〕什么工作了。吃过晚饭,联璧同子周来,我一见几乎不敢认了,他们走后,又坐在院子里谈天。
--t,,堂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