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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念娇奴 > 第七章

第七章

她也有身孕,为了保护她的骨­肉­,她兢兢业业、逆来顺受,深怕惹恼郡主,拿她肚子开刀。

福晋已经能下床,但四肢无力,走路要人搀扶,走几步就气喘如牛,而驼叔的病情却持续加重;在郡主

的眼中,驼叔虽没利用价值,不过高强的武功使郡主不得不防,怕万一哪天他发现她的秘密,一掌劈死她。

总之,凡是妨碍她的人,都必须严加看管。

还有一个人也很悲惨,就是以眼神对郡主不敬的阿忠。推磨的驴子无缘无故暴毙,郡主以节流为理由,

要阿忠充当驴子,每天推磨;府里每天吃面食,耗量大,阿忠天天从早磨到晚,整个人瘦成皮包骨。

煮好了粥,阿紫端进养心阁里,才放下,一阵难受,使她冲了出去。

郡主猜她是真的怀孕了,心里头不是滋味,光是想到她曾经占用她的夫君,令她心中的妒火熊熊烧了起

来,趁着洛隽拿着从江南运来的荔枝来探视她,她假意关心。“相公,阿紫最近常吐,我真担心她也生了怪

病。”

“这我倒没注意,还是娘子细心,我马上派人去请大夫来。”

“我已经擅自做主,派人去请大夫了。”

“那就好。”洛隽忙着剥荔枝皮,一颗一颗地喂食郡主。

“阿紫很辛苦,从早忙到晚,一定是累出病来。”郡主吐出核子。

洛隽赶紧用手接,乖得像奴才。“娘子能关心下人,我感到非常高兴。”

母以子贵,郡主深知他是为了胎儿而对她好,但他也为了胎儿而不跟她上床,她已经好久(其实不过是

十天而已)没有雨露的滋润,呛得半死;所以她打定主意,今天白天先除去心头大患,晚上再享受鱼水之欢

,一步一脚印,依计而行。

一声幽幽的叹息。“我以前太坏了,现在回想起来,良心好不安。”

洛隽安抚地说:“娘子现在善体人意,大家会渐渐改变对娘子的误会。”

“我不在乎别人指指点点,我只在乎相公。”郡主眼神一勾。

“很好。”洛隽毫无反应,他的心中仍有疙瘩。

郡主一脸娇羞。“相公,今晚来养心阁,好不好?”

“我答应额娘,今晚要守候在她床边。”洛隽委婉地回绝。

郡主撒娇地拉着他的手。“何不派个丫环看顾就行了!”

洛隽板开她的手。“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几晚都独守空闺,人家好寂寞。”郡主眼里溢满哀怨。

“娘子不是习惯一个人睡!”洛隽望着她,彷佛望着陌生人。

郡主摆出一张饥渴的面孔。“那是以前,现在我很需要相公的爱。”

“百善孝为先,额娘比娘子更需要我的照顾。”洛隽无动于表。

“相公还不肯原谅我……”在郡主听来,他根本是找借口。

从她眼中,洛隽看到熟悉的怒火,就是这道怒火让他心生排斥。他一直是存疑的,毕竟江山易改,本­性­

难移;他刚才说的大家会渐渐改变,其实指的是她,他还在观察地的努力。“不瞒娘子,我还在调适中。”

郡主张开红艳的嘴­唇­,本来还想跟他据理力争,但大夫突然求见,她合上双­唇­,眼眸闪过一抹稍纵即逝

的恶毒;他既然在观察她的可信度,那么她也要观察他的忠诚度,看看他是否对阿紫有情意?如果有,杀而

快之。

大夫恭敬地行礼。“小的参见贝勒爷和夫人。”

“大夫免礼,阿紫生了什么病?”洛隽迫不及待地关切。

“不是病,是喜,阿紫已有了身孕。”大夫脸上一点喜悦的表情也没有。

“什么!你确定没诊错!”椅上彷佛有针似的,洛隽吓得跳起来。

大夫面有难­色­,阿紫未婚有孕,这根本不叫喜事,是大灾难。大夫也曾建议阿紫,他开一副堕胎药给她

,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但阿紫不肯;纸是包不住火的,大夫只好向贝勒爷吐实。“千真万确。”

“阿紫有身孕这件事,万万不可张扬出去。”

“小的明白,小的告退。”大夫满脸忧愁地退了出去。

“来人!去叫阿紫来!”洛隽背着手,在养心阁里踱来步去。

郡主乘机火上加油。“阿紫太不象话了!居然在贝勒府里胡作非为!”

“难不成……她也被舅爷弓虽暴过!”洛隽骇白了脸,但目光却是愤怒的。

“她来了,问她不就知道了。”郡主不动声­色­,等着看好戏。

“参见……”阿紫福身到一半,如雷大作的怒声响起。

洛隽斥问:“阿紫,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

“我不能说。”阿紫迅速地双膝落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起脸。

洛隽看了好心疼。他不该怒吼,以阿紫的为人,是不可能无媒苟合,一定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而这

个人肯定是舅爷!他虽神­色­凝重,却以软声相问。“是不是舅爷?你大胆说出来,我会治他的罪。”

“不是。”阿紫一直摇头,泪珠溅地,像她的心破碎了。

“那是府里的仆役吗?”洛隽想了一下,阿紫多半的时间都是待在府里。

“都不是。”阿紫还是摇头,她知道说了不但没用,反而更麻烦。

洛隽心一拧,五官痛苦地扭曲变形。“你在外面有野男人?“

阿紫抽抽噎噎地说:“阿紫知错,请贝勒爷开恩。”

郡主的视线一直盯着洛隽,他自个儿眼里带着爱意注视着阿紫,却毫无所觉,郡主气得手握拳头,指关

节泛白,指尖戳进­肉­里;但她的脸上却毫无表情,佯装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无辜模样。

“我听说,在大清,做出这种事要浸猪笼。”

“这事由我做主,娘子别多嘴!”洛隽脸一转,怒目相向。

“我没有恶意,我是为贝勒府的名声着想。”郡主委屈似的撇了撇嘴。

洛隽嫌恶地转移视线,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无法再像当初,为她美丽的容颜而倾心;若不是她怀了传

宗接代的骨血,他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现在能慰藉他心的,只有那些良宵的回忆。

“阿紫,说出他的名字,我好替你安排婚事。”

阿紫有口难言,只能以摇头代替。“请贝勒爷谅解。”

“你为什么非要保护他不可?”洛隽心惊,听出自己的声音有醋味。

阿紫豁出去地说:“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不想连累别人。”

洛隽却是急如热锅蚁。“这事明明就是两个人才能做,你快说他是谁?”

阿紫低着头,一语不发地咬得下­唇­出血,又抿了抿­唇­,把血吞进肚里。

“他是否已有家室,所以你才不便说出来,对不对?”洛隽见她不语,拍着胸脯,补充说道:“有什么

苦衷说出来,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

“贝勒爷的好意,阿紫由衷地感激。”阿紫头朝地,用力一磕。

“你这是­干­什么?”洛隽大惊失­色­,想去扶阿紫,但郡主紧紧抓住他的手。

“相公你别再逼她了,依我看,这事只有两种处理的方式。”

“娘子有何高见?”洛隽乱了方寸,只好姑且听之。

“一是阿紫留下,胎儿拿掉;二是阿紫离开,保住贝勒府的名声。”

这女人,永远比任何人都头脑清晰。洛隽震愕地看着郡主,对她的冷静和冷血感到不悦,但他无力反驳

她,她的话讲得冠冕堂皇,根本找不到漏洞。

“阿紫,你要选择哪一条路走?”

孩子是她的命根,是她的爱情,是她的一切,她不能失去他。

阿紫做出此生最痛苦的决定,再三磕头。“多谢贝勒爷这几年来的照顾。”

“你真的要走?你舍得离开福晋吗?”洛隽的心彷佛被刀割。

阿紫噙泪含笑。“阿紫会天天向老天爷祈求,保佑福晋早日康复。”

“你走吧……”洛隽垂头丧气,挥了挥手,示意阿紫离开,眼眶也湿了。

※※※

风起,云涌,天就要落大雨了。

大伙儿一听到阿紫要离开,男的红了眼,女的放声大哭。

在依依不舍的离情中,阿紫坚强地抬起头,挺起胸,步出贝勒府。

走到大家看不见她的地方,阿紫回头,最后一眼眺望贝勒府高起的屋脊,竟然看到洛隽站在那儿,朝她

挥手道别。

心碎了,心碎了,阿紫转头奔跑,泪湿衣襟,同时,在她伪装的黑脸上留下两条被泪水冲刷的白­色­痕迹

……

一声霹雳,大雨无情,阿紫漫无目的地走着,湿淋的头发贴着白皙的脸颊。

不知不觉地来到净衣庵,小尼姑看她一身狼狈,赶紧带她到内室,擦­干­头发,换­干­衣服,然后端来一碗

冒着白烟的姜汤,让她祛寒;热泪无声地流了一脸,这一刻,受人点水之恩,如无形的烙痕印在心头,终生

难忘。

一个小尼姑突然眼睛一亮,认出她是谁,赶紧跑去禀告师太。

“打扰师太了。”见到师太进来,过去的不礼貌让阿紫显得有些腼腆。

“无妨。”师太亲切地拉着她坐到蒲团上。“我本来打算派弟子到贝勒府,请你过来,没想到你倒先来

访,真不知该说是有缘,还是心有灵犀?”

阿紫问:“师太找我有事?”

“我认识一个姑娘,她的身世跟你相像。”师太话中有话。

“师太……你是不是早就算出我过去的身份?”阿紫极为尴尬。

“其实,我并未­精­通算命,我只是恰巧见过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阿紫想了一下,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跟她像到连父皇母后都认不出来。“那个姑娘,跟我脸一样的,应

该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师太点头。“我曾是她的启蒙老师,教她识字读书。”

“在一年多前,我和她已经碰着了面。”阿紫回想着往事说道。

“然后呢?”师太纳闷,照理说她应该跟姐姐远走高飞,为何要在贝勒府为婢?

“她没认出我来,而我当时也不想跟她相认。”阿紫脑海中浮现洛隽的身影。

师太见她眼神缥缈,了然于心。“为了一个你爱的男人,对不对?”

“我现在才知道,他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牵绊。”阿紫坦承。

“今天,你有机会与她重逢。”师太露出微笑。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禀师太,有位女施主求见。”

师太喜出望外地说:“你听,说着说着,她人已到了。”

门被推开,朱影红扑向师太的怀中,撒娇道:“师父,我好想你。”

“为师也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你。”师太紧搂着影红,看得出来她们情同母女。

影红仰着脸问:“师父你不是去云南吗?怎么会跑到燕京来?”

“先别急着听我说故事,你看看,她是谁?”师太的脸别向阿紫。

“我见过你,你的脸……”影红吓一跳,觉得面前彷佛是一面镜子。

“我以前用锅底灰涂黑脸,避人耳目。”阿紫柔声解释。

“你是影紫!”影红高兴地大叫。“我真笨,当年居然没认出你来。”

“影红姐姐,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气­色­很好。”阿紫含蓄地一笑。

朱影红仔细地打量阿紫,她的脸­色­太白,身子也太瘦,跟她气­色­红润,身子丰腴的模样,大相径庭。

往事奔赴心头,她记起她是在洛隽府里为婢,还救过她一命,看她虚弱的神态,鼻头一酸。“这这些年

,委屈你了。”

阿紫上前搂着姐姐。“影紫过得很好,姐姐不需难过。”

“你骗我,我知道洛隽是什么样的男人!”影红撇了撇嘴。

“影红姐姐,我们别一见面就吵架,好不好?”阿紫不想争辩。

“好,不过他如果有欺侮你,我和堂杰都不会善罢罢休。”影红信誓旦旦。

这个影红,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妹妹,阿紫是为爱消瘦,哪个女人没有受过相思折磨?茶不饮,饭

不思,觉不睡,这些都是恋爱中的女人必经的历程,师太打断她们的话。

“影红,你变得好凶,看来是堂杰宠坏了你。”

“师父,你不是还俗了吗?”影红回到原话题。

师太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四年多前的旧事,但感觉却像是昨日发生的事。

当年,她随着死里逃生的夫君前往云南,投奔由朱氏遗孤建立的南明;没想到南明是一片乌烟瘴气,文

官贪财,武将怕死,夫君因她的美丽被罗织莫虚有的罪名,临死前要她快逃。

“说来话长,总之,我们要认清明亡是不可争的事实……”

听完师太的陈述,影红感伤道:“真没想到,南明竟是如此不成气候!”

师太明白指出。“你们两个虽然过去是公主,但女人最大的幸福是嫁个好郎君。”

“说来惭愧,我早就忘了国仇家恨。”影红羞惭地吐了吐舌,但她并不后悔嫁给堂杰。他为她放弃贝勒

爷的爵位,两人一起浪迹天涯,虽然飘泊,不退每天都是幸福甜蜜的,师父所言,一点也不假。

“我的徒婿人呢?”师太还没见过堂杰,心生好奇。

“你们都不知道,我女儿皮得要命,堂杰正在外面管教她。”

阿紫打探地问:“对了,你们怎么会来燕京?”

一路上风尘仆仆,没日没夜的赶路,又要躲避官兵,一想到路途中的辛苦,影红颇有微词地说:“洛隽

成婚,堂杰以信鸽捎祝贺,谁知洛隽却在信鸽脚上,绑了‘福晋病危,请尽速赶来’的字条,我真搞不懂,

我们赶来能帮什么忙?”

阿紫一点就通,心里着实欣赏洛隽出其不意,看来郡主和舅爷已到穷途末路,福晋和驼叔的病,还有她

的冤,很快都将真相大白。她欢欢喜喜地说:“可能是要通知影白姐姐,却弄不清楚哪只鸽子才是萨尔浒的

?”

“我也正想找影白,生了我女儿之后,不知怎地,我就是无法再怀孕!”

“对不起,容我告退一下。”阿紫突然一阵反胃,急急奔出。

影红担忧地喃喃自语。“影紫好像身体很不好……”

“你还没看出来吗?她是怀孕了!”师太指出。

“该死的!”影红口没遮拦,正想骂洛隽是个混蛋­色­狼!

“影红,这儿是佛门圣地。”师太板着脸,严厉地纠正她注意修辞。

影红气不过地说:“我是要骂洛隽,一定是他始乱终弃,糟蹋了影紫。”

“阿弥陀佛,你嘴巴再不­干­不净,我就罚你用皂荚洗嘴。”师太郑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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