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其实已经有点听懂别人的话。
只是,他真的不懂,她为什么总闹情绪。
熟练的将沐浴液倒入浴球,他轻柔的擦拭着她光洁的背部。
他尽量避开她的敏感位置,帮她冲洗好后,用大浴巾包住了她赤祼的身体。
“回房吧。”他声音轻得象在叹息。
她依然紊丝不动。
无奈,他象以前一样,轻柔的横抱了起她。
她乖巧的靠向他的胸膛。
就好象……一切都没有变一样……
帮她吹干头发,他小心翼翼将她的放在床中央,拉好被子,帮她熄了灯。
“晚安。”他摸摸她的头发道声晚安。
他站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从那一夜以后,他已经和她分房睡……
他转身迈步,突然发现自己的衬衣下摆,被一只小手,牢牢的拽着。
他鄂然。
“我要回房了。”他试图告诉她。
她依然紧拽着他的衬衣不放。
“乖,睡觉吧。”他小心翼翼的想掰开她的手,
转身对上她的眼睛,他如被雷亟。
她眼眶里有着快要夺目而出的眼泪,看起来,委屈的,就象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
“你……想……我陪你睡?”他小心翼翼的问,心脏不争的跳动加速。
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拽着他衬衣的小手,拽得更紧了,他的衬衣下摆一角已经被她拽的皱巴巴。
“你……松开手,我才能进去和你一起睡……”他换了一种说法询问……
应该是他悟错了意思吧……
应该是……
但是,她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
他整个人错鄂不已……
……
许久……
他还是缓缓的脱去了自己的外衫和外裤,合着衣服,躺在了她身边。
……
一会儿,她安然均匀有律的呼吸声传来。
……
他,却一夜无眠……
蹲在她面前,一勺一勺细心的喂她吃好早饭,用纸巾帮她擦拭了一下唇角。
本来,这些事情已经可以交给保姆来做,不过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了几次以后,他还是忍不住Сhā手。
将她吃好的碗筷交给保姆,他缓缓的站起了身体,准备出门。
衬衫下摆一紧,他的衣服又被她扯住了。
她的眼神居然有点慌乱。
“我出去一下,买点生活用品就回来。”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对她说着。
她好象很依赖他。
也许因为,这一年以来,他们已经有点密不可分,当她意识逐渐苏醒时,看不到他,她会有点慌乱。
扳开她的手指,他向外走去。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他有点小小的惊讶,“再过一会儿,他就过来了,你不等他?”她应该听得懂,他指得他是谁。
她眼神犹豫了一下。
他不在意的笑笑,压抑住心底涩涩酸酸的感觉。
其实,每一次,看见他们一起,画面太美……所以,他宁愿避退。
因此,她见到他的时间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他转身。
衣摆再次被她拽住。
“你也要去?”他不是很确定的问她。
她没有点头,眼睛却直坦坦的望着他。
她要去。
她的身体语言,他早已经很熟悉。
寸步不移的牵着她的手,他在超市买了一些用品与食品。
“这个喜欢吗?”
“萝卜汁要喝吗?”
“牙膏需要换个牌子试一下吗?”
即使知道,回复他的永远是敛眉低首,眼神茫然。
但,他已经很知足,很知足。
最近,她恢复的很快,眼神里的呆滞已经渐渐在开始减少。
他转个身,她会马上跟上,不再象以前一样,象个木偶娃娃。
……
结完帐,走出超市门口,突然一个滑着脚滑轮的小男孩从他们中间挤过。
他和她的手硬生生的被扯开。
“啊!”她居然发出了声音,摔倒在地上。
“有没事?痛吗?哪里有痛?”他焦急的询问着。
她眼神依然迷茫。
“我扶你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她。
“啊!”她痛苦的蹙眉。
她扭到脚了!
“我带你去看医生!”即使可能只是扭到了,他也很焦急。
不由分说的,他蹲下想横抱起她。
她缩了缩脚,避开了他,脸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她害羞??
意识到了这点,他愣在了原地,任由狂喜席卷心房。
她会害羞了!会脸红了!
如果更乐观的想,她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现在处于公众场所,才会避开他,不让他抱。
他笑了,直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询问,“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坐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她没回答,但是眼睛却仿佛在微笑一样回望着他。
“等我!”他转身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折回。
以防万一,他从口袋里抽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出来,塞到她手里,叮嘱着,“不许走开!还有,拿好这张名片,不许弄丢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的眼睛又在笑,仿佛在笑他居然学会了威胁她。
见她稳稳的拿着他的名片,他松了口气,这样,就不怕她万一走丢了。
去停车场来回起码要五、六分钟,他赶紧大步离开。
……..
等着,百无聊赖,她把玩着手里的名片。
突然,一阵狂风,手里的名片,跟着风,飘了起来,越飘越远。
她呆呆的站了起来,不顾脚底锥心的刺痛,拐着脚,小步跑着,追着。
前面人群不知道在观望什么,围着一团。
她蹲下,捡起名片,松了一口气。
起身,眼角的余光望见地上一团东西……她如被雷亟……
“可怜啊,什么父母这么狠心把孩子遗弃在大街上。”
……
“刚出生的孩子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冻死了,真可怜啊!”
……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她的位置,刚好看的一清二楚,那个婴儿的脸冻得发紫,胸口已经没有起伏的气息……
……
她恐惧的跌坐在地上,胸口有什么东西象被撕裂了一样的痛。
某一种记忆象要出笼的野兽一样,撕咬着她的心。
……
不要!不要!不要!
“啊!”
“啊!”
“啊!”
她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着,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
仰天,她的泪依然狂泻而下。
……
“啊!啊!啊!”一声又一声凌厉、凄惨的尖叫声,回旋在空中。
周遭的人群,被愣住了……
……
再也忍受不了胸口撕心裂肺的痛,她起身,凄惨的笑着,摇摇晃晃的走向车流……
……
他开车回来,看到就是这样足以让他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幕。
她脸上的表情惨淡的可怕……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自己活下去……
他不顾自己的车正在路中央,开了车门,狂奔而去……
他终于知道自己体内也有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
“砰”他用力抱向了她迎向货车的身体……
他的身体被来不及刹车的货车撞开……
一股很猛的惯性……他们滚到了路边……他牢牢把她护在怀里……
“喀嚓”一声,他听到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
……
一脸细细擦痕的她已经昏倒了在他怀里……
……
他的手臂一阵湿……他惊恐的发现……都是她后脑勺的血……
……
“筱筠……”这两字,被一股恐惧哽在喉间……
他摇摇晃晃的用自己那只断裂的手臂抱起了她……
冷静,两个字,他好象已经从来不再认识了……
……
医院里,医生护士已经无数次告诉他,虽然她大脑受到撞击,但是没有生命危险,血已经止住,现在需要就医的,是他。
他守在加护病房门口,沉默、固执的不愿离开。
再接着,很多人赶了过来。
有叶桑、韩笑阳、潇亦然,包括那个男孩。
“柏文清,你是不是打算向政府领残疾金?!”潇亦然气急败坏的领着医生过来。
接着他怎么被上药,被包扎、打石膏,他全然没有知觉。
脑海里依然全是她的血……
那种心脏仿佛被人剜了一块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只要她还活着……他什么都不想再去争了……她幸福就好……
……
结局篇(六)
三天,她足足昏迷了三天。
他横挂着打着石膏的手臂沉默的坐在病房的一角。
病床前,那个男孩在细心的照顾她……
……
“唐小鸭,你知道不知道,店里的小美结婚了!她和她老公啊,真是一对活宝……”利少不断的和她说着话,医生说,再昏迷下去,情况会有点不妙……
……
“唐小鸭,我再和你说件事……”
……
“唐小鸭……唐小鸭……唐小鸭……”说到最后,所有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利少叹息着,爱怜的反复抚摩着她细致的脸颊。
……
突然,她的眼睫毛在一点点颤抖。
……
“她醒了!”利少激动的大叫。
柏文清三步并做二步,走向了病床。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仿佛,终于从恶梦里挣脱了一样……
“格格巫……”她温宛的微笑,叫着他。
“唐小鸭!”利少激动的握紧了她的手,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我好象……睡了很久……”她依然笑的宁静,“好象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泪,毫无预警的滑下。
……
“别说太多话!休息一下!”柏文清如深潭一样的眼睛专注的望着她。
“你……”她转向他,神情愣了一下,茫然,好象很努力的在思索一样。
许久……她缓缓的开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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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巫,我们是男女朋友吗?”她的记忆很零碎、很混乱。
利少愣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反问她,“为什么你会问这个问题?”记得他,却不记得他们是否是男女朋友……
“因为……”她停顿思索了一下,声音带点幽远,“我只记得,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住院了,最无助的时候,我的身边只有你……我们好象经历了很多事情……好象只有你,才能给我温暖的感觉,好象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不会害怕被伤害……在我仅存的记忆里,我生日那一天,我们好象去某一个地方游玩,你不小心搂住了我,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但是,我们是男女朋友吗?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之间好象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shuot
她余下的话,淹没在宽广的胸膛上。
她毫无保留的坦白,早已经令利少激动的拥住了她。
他听到……她说自己曾经为了他,心跳很快……
“你是我女朋友!从今天开始,唐小鸭是格格巫最爱最爱的女朋友!”激动,令他情难自禁。
她疑惑的倚靠在他肩膀,聆听着他和自己同样剧烈的心跳……
为什么……是……从今天开始?……难道以前不是?……
她想开口问他,疑问,最终还是咽下了喉间……即使,失去了部分记忆……心底却依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格格巫就象她最亲最亲的亲人,是能带给她幸福的人……是一个,她永远也不能辜负的人……
……
病房的门,被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潇亦然夫妻和叶桑面面相觑,一脸担忧的望向了柏文清。
刚才,里面年轻情侣相拥的一幕,早已落入了房外四个人的眼里。
柏文清带上了房门,静静的坐在病房门口的长凳上,他的眼眸是涩黯的,脸色却很平静。
“为什么那一天,不告诉她,你们有过一段婚姻,有过一个孩子?难道就这样,让她从此以后,脑海里把你彻底抹掉算了?”潇亦然眼神仰郁的坐在了柏文清旁边。
柏文清望着窗外的某一点,没有说话。
望着柏文清的淡漠,潇亦然有点发火了,“你就不怕她被人抢走吗?你看……里面……都这样了,难道真要等到她再嫁那一天,你才会着急??”
柏文清站了起来,当所有人以为,他会推门而入时。
他却,转身离开。
“柏文清!”这算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潇亦然拉扯住了他,“做兄弟的,最后一次提醒你,不要以后才知道后悔两字怎么写!”
“我不后悔。”柏文清缓缓的开口,他灰黯的眼瞳对上了潇亦然清亮的眼,“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女儿给她?所以,忘了也好……起码,她不会痛苦的活不下去……”那一天,她的行为等同自杀……
潇亦然愣住了。
唐筱筠得的是选择性失忆,连医生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成了这样,明明大脑里没有被血块压迫住神经,唯一的解释……她是在自我逃避,所以才会失忆……失去了女儿,令她万念俱灰,于是选择了忘却与女儿所有有关系的人。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更不记得给了女儿生命的这个男人。
她不记得简辰步和云珊,也许因为与伤害有关……
她记得叶桑,记得韩笑阳,却不认识潇亦然,也许因为,潇亦然是那个带来噩耗的人。
……
金色的光线从柏文清的身后漫射而来,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病房里传来温柔的呵护声,时而会传出愉快的欢笑声。
门外的三人,望着那寂寞如雾的背影,突然,大家都觉得心涩然一片。
“这是他的选择,我们只能尊重。”潇亦然转身对两个眼圈红了一片的女人,感慨的说。
“我觉得,他做的很对……只是,心里好难受……难道他们真的……”韩笑阳望望紧闭的病房大门,再望望,那已经找不到那个背影的走廊……
“他……已经学会了怎样去爱……可惜,迟了一步……”叶桑红着眼框感慨道。
……
爱情,总是这样,在应该盛开的季节,无故的夭折。在傲寒如雪的季节,却会绽丽开放。
但是爱情,需要对的时机,珍惜对的人,否则,只能一路错过……
……
他们的爱情真的从此错过了吗?
……
住了一周的医院,唐筱筠收拾着衣物,准备出院。
她一件、一件将衣服收拾进旅行袋,缓缓的。
“唐小鸭!可以走了!”利少接过她手里的旅行袋,亲昵的搂过她的肩膀。
“再……等等……”她局促着,头不断的向门外张探。
“等谁?”利少有点浅浅的不安,她不会是在等……吧……
“等……”她缓缓的张口。
“唐唐,我来了!”人没到,声先到。
这时病房门被大刺刺的打开了,热情张扬的声音传来。
是叶桑。
只有她一人?
唐筱筠有点淡淡的失落。
“可以走了吗?柏文清和潇亦然已经在楼下停车场等你们了。”
“柏大哥也来了?”她的唇角有点慢慢扬起。
“对啊,他早来了,早就把医生开给你,带回家的药领出来了。”
“他呢?他什么时候能拆石膏?右手臂真的没关系吗?”她关心的问,很奇怪的感觉,她不记得他,但是他的事情,她特别关注。
“医生说起码要打三周的石膏,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叶桑笑着回答。
“离拆石膏,起码还要半个月……”她喃喃,“听护士说,是为了救我……来医院时,他的手骨整个裂开了,还抱着我……”
闻言,利少搂着她的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一下……
……
来到停车场,远远的就看见他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上,永远的沉稳、内敛。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感觉他们好象认识了好几个世纪一样……
但是,为什么,他在她遗忘、不愿回忆的记忆里?……
……
柏文清用另只没受伤的左手,帮她打开车门,他深遂的眼瞳望着她清澈的眼睛,他淡淡的开口,“你爸爸让吴嫂从美国飞回来照顾你,你住自己家的别墅还是住……”他的眼睛看了看紧搂着她肩膀的利少。
也许,她想和那个男孩住一起……和以前一样……
“你……你呢……”这句话,冲口而出。
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原本,她和柏大哥是住在一起的。
“我?”他鄂然了一下,随后不在意的笑笑,“我有自己的房子。”
原来,他们不是住在一起的。
她有点淡淡的失落。
“我先住你家吧。”她一开口,两个男人都同时愣住了。
“唐小鸭……”利少有点难掩的不悦,他想不到,她会做这样的决定……
“柏大哥的手臂打了石膏,生活一定非常不方便,我先在他家住半个月吧。”她温柔的眼里却有不容质疑的坚定,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率先坐上了车,柔声的对潇亦然说,“潇大哥,麻烦你开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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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双层楼的小洋房,虽然不是很华丽,但是看起来很温馨。
利少、叶桑他们坐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唐筱筠把他们三人送到门口,柏文清站在她的身后。
纤细的身体,被修长的背影覆盖着,看起来那么和谐与唯美。
利少觉得心里一阵堵。
他上车的时候,回过身,低声的问她,“一定要住在这里吗?”难道,始终割舍不下他?
她笑了,笑得有点坦荡,“你在担心什么?!”
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不是吗?!
他们会彼此信任、彼此依扶的走到永远,不是吗?!
她的眼睛太清澈,利少释怀的笑了。
爱需要信任,即使,信任的盲目,他也信任她到底……
……
送走他们,她步上二楼,莫名的感觉一阵熟悉。
一排又一排能鄢美图书馆的书柜旁,放着一组米色的休闲沙发。
她愣住了。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停贮在那组沙发前。
曾经……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她曾缩在这团米色沙发中间……津津有味的捧着小说……
零碎、纷乱的记忆……手上,提着的旅游包,突然显得有点格外沉重。
“我来提吧。”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接过了她的包,径自走向最靠近内侧的房间。
为什么有这么熟悉这么熟悉的感觉?
刚才上楼前,一个脸孔陌生的保姆居然喊她——“太太”。
她困惑着……
但是柏大哥,脸色很平静,他语气平淡自若的纠正保姆,“你喊错了,请喊小姐。”
那个保姆一脸的吃惊,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鸭蛋,双眼不断震惊的在他们身上打量,最后才不好意思的嘟喃,“先生,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是……”
……
为什么,那个保姆会认识她?
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夫妻?
她满心的疑惑。
……
“你的房间。”他推开了门。
这是一个深沉的深蓝色色系的房间,散发着一股简洁而清爽的男性气息。
连床单也是让人很心旷神怡的蓝。
这是他的房间。
“那……你住哪里?”
“我?”他顿了一下,温和的笑,“我住隔壁。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搬下去住。”
那时候为了便于照顾她,他就住在隔壁书房的小房间里。
……现在的她,已经不需要他照顾了……
“不!不!不用了!”她连忙摆手。
“那……你休息一下吧!”他笑着帮她带上门。
站在走廊上,他的笑容终于慢慢的沉淀……敛去……
笑容,早已是无法卸解的武装,但是……为什么,觉得好累……嘴角扯动,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也好累……
已经决定退出她的世界……却依然贪恋与她仅存的最后相处时光……
想学着潇洒……心,却依然向那个位置眺望……不敢走近,却深深的渴望着她身边的那个位置……
……
走廊的脚步声远了,她聆听着隔壁书房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
她站起来,缓缓的环视着四周,为什么,她对这房间并不陌生?
空气中散发着男性沉稳的气息,更加令她熟悉着。
她的手,停在衣橱上,“哗啦”她迟疑了一下,打开了衣橱的门。
很整洁的摆设……男性的衣服一叠一叠整齐的重叠摆放在一起。
她情不自禁的微扬唇角,她就知道,这是柏大哥的房间。
突然,她的视线被上格的抽屉吸引。
那一格,全部是女式淑雅的衣裳。
她掂脚抽出一件衣服。
是粉红色的、棉质,很舒适的衣服。
这是谁的衣服?柏大哥的房间为什么有女人的衣服?
困惑着,对这衣服,却毫无反感、抗拒之心。
心里反而有一种感觉……
她缓缓的站在镜子面前,脱去自己身上的衣裳,任这件粉色衣服象另一层肌肤一样柔弱的贴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她的衣服……
马上,她有这样的意识。
那么?她和他一直是住一起的?
她的感觉并没有错……
但是,为什么他要把她送到别墅去?
如果他们住在一起,关系不是应该情同兄妹吗?
她混乱的记忆里,总觉得自己和谁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一直住在一起,她把他当亲哥哥一样看待。
应该就是柏大哥吧……
但是……
思绪有点乱,乱得头脑有点昏沉沉,她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床榻上。
眼睛迷茫的望着房间的天花板。
她不想拥有过去的记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盘旋。
忘记过去……一切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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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喜欢我?”
……
“不是游戏?是真心的?”
……
“如果有一天我伤害了你,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会恨我吗?”
……
“明天下午两点,我们中……公园喷水池旁见,我有话和你说。”
……
她轻蹙着眉头,心脏的位置微微的揪着发疼。
眼睫毛颤抖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
全世界仿佛只听到那个男孩,沉重而混浊的喘息声。
一双清冷的清眸……
他是谁?
她的初恋吗?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
突然,她有点忧伤。
她侧转过身体,将自己缩成一团。
那个男孩的样子太模糊,心痛的感觉却太清晰。
她按着左心房的位置,大口大口喘着气。
……
“醒了吗?”门口传来沉稳的声音。
她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胸口的位置也停止了疼痛。
“吃了晚饭再睡吧,已经七点多了。”
她三步并做二步的小跑过去,开了门。
门口的他,唇边的淡笑温煦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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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禁唇角扬高。
……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却很温馨。
他的左手怎么也拿不好筷子,只能用勺子吃饭。
她帮他夹菜,帮他剥虾壳,帮他剔鱼刺……
每一个动作,她都细心温柔……
他一直低着头,默默接受她的好意。
……
只有在她低头不注意时,他深沉的眼神才会长长的久久的停留在她身上。
……
她的直觉是对的,和利少在一起,确实很快乐,永远没有忧愁的样子。
纷绕的思绪,也不会再霸道的紧抓她不放。
幸福的感觉,触手可得。
只是,始终觉得,自己好象把人生里一样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遗忘了,所以,幸福,也带点心虚。
夜,她和利少漫步在月光下。
手与手,是紧牵着的。
恋人的心,因为彼此的信任、宽容、珍惜,是靠近的。
恋爱的季节,他们是小心翼翼的珍惜、呵护着即将绽放的花朵。
“你……住在那里还习惯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习惯啊。”她点头,“柏大哥伤的是右手,生活不是很方便,可以帮,我就帮一点。”
提起那个沉稳、和熙的身影,她的唇角就忍不住扬高。
“恩……那就好……”利少点头,隐忍下翻滚的不安。
爱,需要信任。
很快,那栋小洋房就到了。
他还舍不得松开她的手。
月光下,她静谧的很迷人。
他温柔的抚摩上她的脸颊,她的肌肤触手温润,宛如凝结了露水的花瓣,柔弱的醉人。
他缓缓的温柔的合上她的双睑。
温暖、英气的气息一点点拂进。
他温热的气息拂着她的鼻息,薄唇蜻蜓点水般,轻吻着她的双唇。
她紧张的气息不稳。
他紧张的手心都是热汗。
她紧闭的睫毛在颤抖,双手紧握成拳,单手抵着他跳跃如鼓的心脏。
她没有拒绝。
他不再犹豫。
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颤抖的更厉害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模糊的一幕幕: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生日蜡烛的微光在窜动着,捧着蛋糕的她,是羞涩与怯然的。
“筱筠……你闭上眼睛……”那个声音带着微许的沙哑。
那个男人率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温柔的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唇,他轻轻的翘开了她的贝齿,摄取着她唇里的芳香……
……
灯,熄灭了。
有点昏暗的房间里,那个男人吻住了她。
他的吻尝起来那么苦涩与寂寞。
她的身体是暖的,他需要温暖。
于是,锥心的刺痛以后,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
她疼得拽紧被单,手指泛白,闭着眼睛,神色却是幸福的……
……
他是谁?……为什么,心好痛……
……
在舌与舌刚刚接触到的0.01秒,她推开了利少。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对不起,我……”
对不起,她居然没有办法和他……
心好痛,好象觉得,背离了谁一样……
……
“说什么傻话!是我太心急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利少调皮的拍拍她的脑袋。
他的宽容,让她真心释怀的笑了。
心痛慢慢的缓去……
……
笑着挥别利少。
她转身,笑容凝结。
家的门口,僵着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他的睫毛上,有凝结的冰霜,淡淡的缓缓的扇动着。
他的唇角牵强的,一点点扯起,扯成一个不自然、僵硬的微笑。
“外面……很冷……早点回屋吧……”
他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如同被一团雾气围绕,寂寞、淡淡的……忧伤……
结局篇(七)
她有点心神不宁。
“你看,这是你以前住的房间!”背后是情人温柔的低语。
她笑,有点心不在焉。
“听说柏文清过几天能拆石膏了,不准备搬到这里住?”利少企图劝说着。
她温柔的淡笑,“让我考虑一下。”
仿佛已经得到了应许一样,他快乐得就象吃到了糖果的小孩一样,“你先自己坐一下,我去弄点吃的给你,很快!”
他笑得象孩子一样,愉快的把她一人留在房里。
她在房间里东触触西摸摸,每一样东西手感都是这么熟悉。
她,确实,住过这里。
象演习过上百次一样,她熟练的拉开了衣橱。
她微微蹙眉,为什么这么空?里面只有一些休闲服……可是……明明应该还有其他衣服才对啊……
拉开底下的抽屉。
她确定,那里一定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果然,被层层衣服包裹着,有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盒子,一打开,里面是一只精巧的女式手机。
纯手工版定做的vertu手机,为什么会被她尘封在这里?
而且看的出来,是她故意遗弃的,很珍惜,却还是遗弃了。
为什么?
她到底遗忘了什么?为什么开始有点迫切的想寻回丢失的记忆?
一阵悦耳的开机音乐,心如雷鼓一样颤动。
“1”清……
如被雷亟,莫名的很多片段从脑海里闪过。
冰冷的指间,落寂的背影……
她掩住口,掩住快要跳跃而出的心脏。
难以置信。
柏大哥喜欢她……“1”清……是他的表白……
……
“唐小鸭,ok了,可以出来了!”客厅传了欢愉的声音。
慌乱的,她将手机连盒子整个塞到了背包里。
……
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依然有点恍惚,心神不宁。
“唐小鸭,你怎么了?”利少的神情是担忧而不安的。
她无法面对他清澈的目光……她始终低着头……
她好象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会为了他的寂寞,而心痛。
会为了他担忧。
会为了他心脏闷闷的。
甚至……发现他也是喜欢自己的……甜蜜会大于慌乱……这样的感觉一直在心里发酵。
心已经不完整,越来越能分清,自己爱情的位置在哪里。
但是,怎么办?
“唐小鸭,嫁给我,好不好?”手被用力握住,眼睛对了上那一双有点慌乱的眼睛。
她伤害了他……
心里被一个闷棒打醒。
说好永远不辜负不伤害,为什么,心还是走失了?
“让我整理一下。”喃喃的,她的声音很低却很坦白。
“唐小鸭!我一定会让你很幸福很幸福!”他真诚的保证着。
她凝神。
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否能为她带来幸福。
婚姻,平淡才是真。
但是,即使再平淡的婚姻生活,也是亲密的,而这种亲密,她能承受吗?
或许,身体远比心要诚实。
“我会整理好。”机械式的重复,她依然在点头。
指间一阵凉,一个戒指已经套在了她的指间……
他笑了,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慌乱的心,因为承诺,得到了平静。
只是,他没有留意,她的眉宇间,有压抑着的淡淡的忧愁。
……
怔怔的回家,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思绪很乱。
没有意外的话,她可能要结婚了……
……
柏大哥现在还没回来……去相亲了吧……
是不是,这样,也好?……
心,涩涩酸酸,为什么有想落泪的感觉?
手里那只vertu手机明明轻盈,为什么却觉的分外沉重?
总是感觉冥冥之中,不断在错失什么。
……
隔壁传来微许的声响。
她一惊,鼻子更酸了。
他回来了。
顾不得穿鞋,她赤着足下了床,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
怔愣住。
他正在收拾简单的行李,右手臂的石膏已经拆掉。
“你……你要去……哪里?”连声音都在颤抖。
这么快……这么快……就再也见不到他?
“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他抬眼凝神望着她。
她发现,他的眼睛整个是微扬的。
“可以再等等吗?多待几天就好,我……”突然,很想很想留住他,哪怕只有几天。
“不行!今天,我等了一年了。”他摇头,整个眼、唇角都在笑,“我找到了对我来说,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接她。”
他在笑,他望着她的眼睛,如同沐浴在春风里。
她的心,竟也跟着欢愉起来。
“那么找到了那个人以后,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他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
他还是会走……
这样的意识令她的心,闷得快要窒息。
……
四天了。
柏大哥走了整整四天。
准备去沉淀一段走丢的感情,却在等待中,越理越纷乱。
沉重的负罪感压抑着她。
如同背上了一个十字架。
这样连心都在走失的她,怎么配成为别人的新娘?
……
门锁被转动了。
她从客厅的沙发跳了起来。
一张含笑的脸印入了她的眼睑。
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柏……”声音倏然而止,他的抱里着一个仿佛精雕玉砌般水嫩嫩的小女孩。
小女孩顶多只有一岁,穿着公主一样漂亮的裙子,望着她有点怯然,紧紧的搂着柏文清的脖子不放。
望着女儿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委屈怯然扁嘴快哭的样子,柏文清心疼的温柔轻哄,“宁宁乖,爸爸在,别怕。”
爸爸……宁宁……她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快窒息……记忆,象一只欲展翅高飞的小鸟,想突破蓝天,却又象被无形的大网网住,始终挣脱不了一样……
那双和他极为相似的双眸,在他耐心的轻哄声中,已经不再水雾弥漫,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望着她。
“宁宁,让……”妈妈两字到嘴,他硬生生的咽下。
“抱抱宁宁吧,筱筠……”他含笑,眼眶有点微红。
愣愣的本能的接过他手里的小女孩,小女孩也不怕生,往她怀里穿,口水沾湿了她的胸口。
莫名的,她突然泪流满面。
“呜……呜……”紧紧的搂紧宁宁,她痛哭流涕。
好莫名奇妙,但是,她真的好想哭……眼泪仿佛不受控制一样……
“筱筠……宁宁终于回来了……”望着她这样,他笑着,眼眶更红了。
“柏大哥,为什么我觉得心好痛好痛……”她紧紧抱着宁宁,又哭又笑不解的问。
“傻丫头,她是你的……”温柔的话语在瞥见她中指的戒指后,戛然止住。
他眼里的喜悦一点点灰掉,留下一片深沉的黯然。
“你和他……要结婚了……?”他艰难的问,原本微扬着的唇角已经牵强的抿成一条直线。
“恩……”她将头深深的埋在宁宁的粉嫩的脖间,眼泪早已沾湿宁宁的脖间。
他努力,扯动唇角,却只能扯起一个无力的微笑,“一定……要……幸福……”
原来,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宁宁、宁宁……柏宁……柏大哥,真是个好名字!”她轻柔的微笑着,鼻子和眼睛都还是红红的。
“柏宁……”他苦笑,她依然没有想起来……
“柏大哥,宁宁本来是跟着她生母吗?……现在她……”她抱着宁宁,留恋着小小的体温,暖暖的感动着,“柏大哥,你要留下她吗?她妈妈肯吗?”
“宁宁刚出生的时候,就被一对来上海求医,不能生育的外来夫妇捡走了,他们很善待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很幸运,她没有吃一点苦……”他平静的细细道来,无论她记得与否,他都想告诉她,很幸运,他们的女儿没受过苦。
“那她……妈妈……”
“她已经有她要过的生活……我、不能打扰她……”他牵强的笑,“如果有一天,她和她的新家庭想要回宁宁,那么……”他留恋的用指拇温柔轻抚女儿粉嫩的小脸,“那么,我会把宁宁还回去……她是一个好妈妈……只是……”把他们忘记了……而已……
浓浓的伤感,从他的心间流徜到她的体内。
她又有流泪的冲动。
“柏大哥,晚上可以让宁宁和我一起睡吗?一晚就好……”忍不住恳求着,心里有无法抵御的母爱在冲击着。
“好。”硬生生压下想轻揉她发丝的冲动,他望着她,眼神柔的醉人,“你想和宁宁一起睡,随时都可以……她很怕热,晚上老是踢被子,你要多注意一点……”轻柔的叮嘱着她。
“恩!”她用力点头。
……
“宁宁!这里!”后花园的草地上,传来她的欢声笑语。
小女孩努力的爬啊爬啊,爬到她身边,她愉快的又退了好几步,手里扬着一颗小草莓。
小女孩可能意识到自己被人“玩弄”了,索性不再“盲目”跟从,坐在原地,吮起自己手指头,努力“自食其力”去了。
“笨笨!脏脏!”她哭笑不得,只好讨好小女孩,抱起她,解救她自己的小手指,将小草莓靠近她的小嘴边。
小女孩很酷,甩也不甩她,重新伸进自己的大拇指,享受“自给自足”的乐趣。
莫名的就觉得小女孩不甩她的神情,和她爸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可是……柏大哥曾经不甩她吗?……呵呵,可能……反正,好有熟悉感……
“小姐,你和先生还有宁宁真象一家人啊!”保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怔住了她。
她尴尬的笑,没有搭话。
老实说,这几天,连她自己都有这样的错觉,更何况外人……
“我刚来上班时,那时候小姐病着,都是先生在照顾,喂饭、梳头发每一样琐事,先生这头交代我来做,那一头总是自己先做了,他真的很疼你,所以,我一直以为你是太太呢,更何况,那时候小姐你还老闹情绪,我给你洗澡时,你都不配合,只有先生进去替你洗时,你才乖乖的不再闹情绪,而且,我还偷偷看到,出车祸前一晚,你拉着先生不让他走,后来先生还在你房里过的夜呢……这样任谁都以为你是先生的太太啊……”
她的大脑被轰的一片空白。
她曾病过?……都是柏大哥在照顾她?……连洗澡……而且,还一起过夜……
她象被烫熟的虾一样,从头到脚指头,没有一处不是红的。
幸好,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保姆起身去开门。
她松了一口气,刚才真的很窘迫……
但是……一颗心,还是跳得好快……以后,要让她怎么面对柏大哥?……
……
气未喘定,一个高雅的中年女人,带着完美无缺的微笑,眼神冰冷的站在了她面前。
……
今天气氛有点不同。
柏文清从外面回来,明显的感觉了出来。
后花园,不再传来她欢快的笑声。
只模糊听到宁宁丫丫学语的声音。
“爸——爸——”宁宁很聪明,一看见他,在她怀里,手舞足蹈的马上用刚学会的单音词叫唤着他。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不认生,也许是因为血浓于水,他的宁宁重逢后第一眼看见他,就很亲近他。
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他们。
他整个眼神都柔了,“宁宁,爸爸回来了。”
他绕到她面前,想抱抱宁宁,整个手,却僵在空中。
她,抱着宁宁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的泪痕。
“你……怎么了?”象被人捏住了心脏一样,硬生生的发疼着。
他不再顾忌,用指拇轻轻抹着她的眼泪。
她抬眼望他,整个眼眶都是雾气,“我曾经是你的妻子?宁宁是我的女儿?对吗?”
他愣住了。
她都想起来了?
他僵了一下后,点头。
“我曾经背着你偷人,闹得满城风云?所以,你一怒之下,即使我怀着身孕,也不要我了?”她笑得惨淡,“原来,我是这么坏的一个女人……”
原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谁在她面前绞了舌根。
“不!你是很好的女人,相信我,从头到尾,你只有过我一个男人,一切,都是我的错。”他顿了一下,淡然笑着,“那是一个很不愉快的故事,你想听吗?”
她雾气弥漫的眼睛凝神望着他。
原来,真的是他,生日蛋糕下,摄取着她唇里的芳香的男人。漆黑的夜,她用自己最纯洁的身体温暖着、慰籍着的男人。
一切的心疼、一切的不舍,因为她曾经深深的爱过他。
爱得连骨髓也会发疼……
“不!不用说了!过去没有意义。”她摇头。
那一定是一个遍体鳞伤的故事,所以,不听也罢。
现在的他,很好,她只想记住他的好,就可以了。
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淡然一笑,带着微许的涩然,“是的,过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的幸福现在已经有人给……过去,确实已经没有了意义……”他站起了身体,眼里全都是涩然,“他很喜欢你,你们会幸福的……”
她和利少,幸福?还可能吗?
她惨淡一笑。
她抬眼,勇敢的直视他的眼睛。
“柏大哥,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
门铃响了,门外站着微笑着的她。
利少眉宇间都在笑,语气却轻轻的责备,“怎么过来也不先打个电话?”
门外的她,脸色有点苍白。
“我想……请你帮我剪去这头长发。”她答非所问,抚摩过自己已经过腰,黑得发柔的长发。
“不会吧…!唐小鸭,其实你真的比较适合长发……”
“我依稀记得你帮我落去长发……格格巫,算我求你……”她逼回眼里的泪光。
心动从那一刻开始……结束也在这里吧……
“别哭!”他慌了,“你想剪短发就剪短发啊!我马上去拿工具!”
……
长发一点点在温柔的指间拂下。
……
有一首老歌。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
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岔.shuot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一寸一寸在挣扎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惩罚
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
那首老歌,短短依稀能记住的歌词,她不断在心里唱着。
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
……
长长短短短短长长
……
一寸一寸在挣扎
……
镜子里的自己,一头齐耳的短发,泪流满面。
“你能给我的儿子带来什么?你只会夺去他的理想,为他带来永无止境的羞耻……”
“没有你,我的儿子能高高的站在人生的舞台上,现在呢?你会毁了我们二十几年苦心的栽培!”
“筱筠,不是阿姨刻薄,你也是做父母的人,如果你有一个儿子,你会愿意他娶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又名誉扫地的女人吗?”
“我们这种政治家庭真的丢不起这个脸……你不旦会连累他,连他的父亲也会因此抬不起头……”
“筱筠,如果你真的爱他,请你放手,让雄鹰展翅高飞吧……”
“爱情,会毁了他……”
……
“好了!大功告成!”他扬扬手里的工具,得意的说。
“谢谢……”乘他不注意,她擦干眼泪。
“想怎么奖励我?”已经意识到她有点不对劲,他故作轻松的侃着。
她的手握住他的手。
再松开时。
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戒指和一块玉。
他的心,沉下。
“什么意思?”连喉咙都是涩然干涸的。
“下个月十号,我和柏文清结婚……可以的话,早点到……”泪,无声的滑下。
对不起。
你总是这么相信我,但是,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
……
他握紧拳头,手指泛白,玉已经在拳心,被戒指硌到碎裂。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到象破碎的机器。
“对不起……我只是……找回了一切记忆……”
对不起,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唐小鸭……
回忆不是干净的,连心,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样的我,如果配得上你。
……
泪再次决堤前,短发的她转身离开。
留下身后的男孩,一直在低低的坚强的笑……嘶哑、惨淡……
……
“请你用最绝情的手段,让我的儿子找回回家的路。”
“一个星期后,我希望他能在巴黎,即使只是为了疗伤……”
……
近午夜,诺大的机场侯机大厅,空荡荡的,难得的有点寂静。
“轰轰轰”行李箱的轮子,与地面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与他随行的有着前来送行的朋友及亲人。
他微笑的望着他们,年轻的脸孔居然有点沧然,他的眼神没有飘忽,没有寻找。
“23点45分飞往巴黎a380航班的乘客请登机……”广播里传来优美动人的声音。
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过身,用手背摆手挥别朋友们,大踏步的离开……
……
侯机室石柱后面的她,捂着嘴已经哭成泪人。
……
如果一定要分离,我希望,能留给你一个潇洒的背影。
唐小鸭,新婚快乐。
……
这条信息,是通过手机发给她的……
……
那一日。
“柏大哥,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爱,不止一点点……而是,全部。”
“柏大哥,我们结婚吧……对不起……可能现在我还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去爱你,但是,我会努力,我……”
“好!不用再说下去了。”
……
半个小时后。
单薄的肩膀上,被一件温暖的外套覆住。
“他走了,我们也走吧。”柏文清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
他一直站在她身后,默默望着她的悲,她的痛。
“对不起……柏大哥,我利用了你……”再也忍耐不住,她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
“还有婚礼吗?”和第一次结婚时一样,他询问着她。
“柏大哥……如果你想取消……我、我再想办法……”她已经哭到上气不接下气。
“不。我想娶你……即使,只是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他的声音坚强而温柔。
……
(全书完)
番外
番外(一)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衣裳不整?柏文清你给我一个解释!”
“不需要解释。”
……
“柏文清,我怀孕了!”
“那有如何?关我什么事?”
……
“柏文清,我不离!天塌了,地陷了,世界都毁灭了!我,还是不离!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半年后,我再怀,再生,栽脏栽死你!让你这辈子都被我纠缠着!誓死不休!”
“很好,唐筱筠,你自找的!”
……
“请问,你的丈夫知道你的生活这么淫乱吗?”
……
“唐小姐,你还不知道吗?昨天晚上12点,有人在网络公开了你和简辰步做.爱的录象,整整六段,段段激烈、精彩!另外,今晨各大报社全部都收到你和另一名男子上床的照片!……”
……
缓缓的、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睛。
额头渗着些许的冷汗。
房间雅致的公主床旁,有一张小小的宝宝床,女儿宁宁,正撅着ρi股,甜甜的入睡着。
这孩子,一睡着,就雷也打不醒。
“嘟嘟、嘟嘟!”电脑上,一个彩色的qq头像在晃动。
“在不?”
“在吗?”
……
“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她敲打键盘,熟练的回复。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别说我通风报信哦,韩笑阳又被潇亦然搞大肚子了!!!”
她噗嗤一笑,“不会吧,这么快,他们第二个儿子出生才半年多,还想生?”
“所以在闹家变啊,韩笑阳不想要,潇亦然想要,现在两个人天天斗智斗勇,那小子聪明,潇亦然现在干脆已经休战,直接采取拖字诀,笑阳借她天大的胆也不敢未经他就去‘夹娃娃’。所以啊,哈哈,估计笑阳这次又要当母猪了!”
“那我和清又要快点准备红包了!呵呵。”唇角微扬,韩笑阳和潇亦然的幸福,能轻易感染每一个人。
“对了……这几天还有做恶梦吗?”电脑那头的人,问的有点犹豫。
“恩,记忆很零碎,不过,基本都想起来了。”就象拼图一样,一点一点拼凑,凑起来一个完整的故事。
“那……还会痛吗?”
还会痛吗?她也曾不断的问过自己。
答案是,也许还会痛,但是,已经一点都不重要。
当痛慢慢撕扯心脏的时候,他和熙、温暖的淡笑会浮现在脑海里,记忆里,耐心的点滴的温馨会占据心房。
“筱筠,乖,多吃点。”
“要洗澡吗?……我帮你放水……冷吗?”
……
记忆是公平的,当你忆起他对你的伤害时,同时,病着那一年来,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离不弃的守护,同时也会让你忆起。
所以,温暖会慢慢的抚平心痛。
“不,怎么会呢,他对我很好很好,如果我老活在回忆里,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吗?”忆起清,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微扬。
“喂,怎么个好法啊……包括结婚一年半了,宁可自己忍到内伤,也不碰你?”电脑那头马上调侃起来。
“臭桑!……”她的脸很烫很烫,估计连脚指头也是红的。
不该告诉她的!
“不过你小心哦,小心柏文清在你身上得不到满足,向外发展哦……听说美国妞又辣又开放!”
她马上发了一个发怒的脸蛋给她。
……
聊了一会儿,叶桑下了线。
qq上面,另一个人的头象,是永远的灰色。
格格巫去了巴黎以后,就象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人知道他的近况。
挣扎着,却始终不敢打听他的消息。
直到半年前,通过网络,她知道了他的消息。
巴黎地铁站发生了一件恐怖份子袭击爆炸事件,一个中国籍的留学生,不顾自身安危,营救了好几名命在旦夕的行人。
是他。
即使当时很多法国人在寻找那个照片上模糊的背影是谁时,她也能轻易认出。
身为他的同胞,她为他感到骄傲。
他就象一颗璀璨发亮的星辰,在他的人生舞台上,开始发亮发光。
后来,根据追踪报导,据说,他拒绝采访,理由是,学业非常繁忙。
巴黎政治学院是出了名的学业繁忙,听说课业每天从早上一直排到晚上,所以学生都忙得象不停旋转的陀螺。
学业非常繁忙……真希望,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断了一切联系……
……
“睡了吗?”门口传来文清低沉的询问声。
她赶紧跑过去开门。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她微扬的心情,顿时有点凝结,“爸爸又让你去应酬?”
他们来美国的这一年间,爸爸渐渐乐得轻松,将公司逐渐交到文清手里。
只是,文清一直拒绝她为了他能在董事会上更好立足,准备将手头上所有股份都转到他名下的提议。
他一直拿得是年薪,而不是分红。
这是他对他们婚姻唯一的坚持。
“爸爸也只是希望我多认识一些人脉,你别老找他闹别扭。”他笑得温和、不在意。
“我看你房里现在还有灯光,就过来看看,又睡醒了?我让朋友从国内寄过来的灵芝吃了没有安神的效果?”他揉揉她已经及肩的长发,柔声询问。
“没,吃了好多了。”其实没什么效果,但是怕他担心,她神情自若的撒谎。
但是,总是逃不出他的法眼。
“这段时间宁宁跟我睡好了,你好好休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再说!”他不容置疑的抱起女儿就准备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清!”她急忙叫住他,手指紧张得绞着衣摆,“宁宁……也大了……可以交给吴嫂带了……”
他转身,眉宇含着温柔的笑,“你终于不再害怕了?”
也许是因为宁宁在袱中就被人抱走,所以,结婚后,她一直守着宁宁,连夜里通常也要醒过好几次,确定女儿一直在身边。
有时候,因为这样,身体会变弱,文清会马上的抱走女儿,自己亲自照顾,让她养好身体。
女儿在他身边,她很安心,久而久之,其实,她的不安感已经没有这么重了。
“你……把宁宁交给吴嫂后……”她紧张的闭上眼睛,豁出去了!“……今晚,你睡我房里吧!”
他给我的时间也够久了,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
他的笑容凝结住了,沉默片刻,他深邃的眼望着她,默默的问,“我没会错意?”
“我……我先去洗澡……”她张慌失措的把自己逃到浴室里。
惨了,她的样子一定很糗……
红着脸,听着门口的门被小声带上。
蓬洒器上的水淋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全身红红的,却不是被温水烫的。
她承认,她很紧张,比初夜,更紧张……
……
只裹了一条浴巾,她坐在床沿上,紧张、局促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他……还是没有回来……
心,在慢慢下沉,有点委屈,有点……想哭。
……
难道,是她太过自信?
眼里的雾气越来越重。
……
她擦着眼泪,换上了睡衣,拿着浴巾忿忿的开门,准备扔进洗衣机里。
……
他倚靠在她房门外,怔怔的望着地面发呆。
他的手里拿着一盒避孕套,显然,是刚刚出去买的。
只是,送女儿给吴嫂,再去便利店最多也只有半个小时啊……
“为什么不进去?”她发现,只要看到他,总是再大的火,也会消失无弥。
“考虑清楚了吗?”他低沉的轻声问。
他……怕她会后悔……所以……
“柏文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理智?
带着赌气,带着深深的心疼,她主动吻住了他……虽然笨拙,但是热烈……
他拥紧了她,不再犹豫。
舌与舌热烈的交缠着。
身紧贴着身,他的灼热隔着衣料紧紧贴着她的腰际。
她感动的想落泪了,心的位置在发疼,有时候,她至是感谢上帝的,因为曾经一度失去宁宁,所以,他们才能经历了这么多温情。因为曾经失去记忆,所以,她才能敞开心房去接受他。因为曾经对感情的不确定,无法自私的去匹配另一个那么努力爱她的人,为了让那个人毫无眷恋的展开自己的人生,于是,他们的婚姻生活开始了……
冥冥之中,一切,好象都安排好了。
他们都学会了如何去爱。
她的爱,不能失去自我。
他的爱,不能太过自私。
于是,他们都在爱情中慢慢成长了。
……
她的头微仰,温柔的凝视着他。
他的吻,细细的一路延长而下。
纤细、白皙的脖间一一被种上粉红的草莓。
“啊~”她低喘,不敢相信这样情yu的呻吟,居然发自于她。
门被带上了。
她被他修长的身躯压在了软塌上。
柔软的床因两个已经赤祼的身体交叠一起,沦陷了下来……
他们,也在爱情的海洋里沦陷。
……
他们的心与心如此接近着,听的到彼此的悸动,温存地熨贴著彼此的每一寸肌肤……
他温柔的手,爱抚着她,她浅浅的娇喘,全身已经泛着醉人的红昏。
终于,他慢慢的、一寸一寸将自己沉入她的体内。
有一点点痛,是因为,除了他,没有经历过其他男人。
她微咬着下唇,他已经发觉,吻着她,在她的体内,他静止不动。
慢慢的,她的身体松懈了下来,潮湿也渐渐包围了他的灼热。
她下意识的攀住了他。
感觉到了她的适应,他开始缓慢的律动着。
她的娇喘越来越难以抑制……他的律动也越来越绵实,越来越深入。
深深的,他将每一寸自己,送进她的体内。
恍惚间,彼此的心灵好象都被对方填满。
“柏文清,我爱你……一直……”身体让心理也诚实了。
曾经埋在伤痕底下,一直抗拒的,果然是,爱。
“唐筱熨,我也爱你……会一直……”Gao潮伴随着他的爱语,在她的体内绚丽绽放。
……
一个人的爱情,走不远。
但是,两个人的爱情,会一直走到永远……
……
番外(二)
机场的侯机室里,唐筱筠陪伴着哭得稀里哗拉的叶桑。
“你说我该不该把他剁了直接喂狗?!”
“……”
“他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
“……”
“好了,我不缠着他了,我去相亲,他又生闷气,我去约会,他又冷嘲热讽,摆什么谱给我看,我叶桑又不是非他不可!”
“……”其实,唐筱筠非常想提醒她,如果不是非他不可,怎么可能一爱就爱了七、八年。
“我决定了!我叶桑从此要过我自己的新生活,什么臭男人!两条腿的猪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又不是找不到!唐唐!你说对吧!”
“恩恩。”赶紧点头附和。
“唐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我现在想想我这几年这么没尊严的守在他身边,真的想踢爆自己的脑袋!”叶桑太激动,摇晃了唐筱筠好几下。
唐筱筠被摇得头昏眼花,“别摇别摇!我怀孕了!经不起你折腾!”
一惊,叶桑才想起来,赶紧放开她。
“你有了??!!那为什么柏文清反应这么奇怪,你怀孕了自己独自来送我,他居然答应,好奇怪哦!”
“呵呵。”她心虚的干笑,“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叶桑拔高嗓子,引起旁人侧目,赶紧又压低嗓子问,“我还正奇怪,你不是一直说他很反对再生一个吗?这三年来,他的‘工作’做的滴水不露,说实话,你是不是耍诈了?”
“呵——呵——”她继续干笑,“总……会有百密一疏的……”
“百密一疏?!这四个字用在柏文清身上绝不可能,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耍什么奸招了?”
她脸红红的,拒绝交代。
“唐唐,你不老实哦!”叶桑已经彻底忘了自己上一刻还哭得稀里哗拉,“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今天吧,有点想看看他的反应。”她抿着嘴甜蜜的笑。
“记得告诉我哦,我超想看看柏文清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后的反应,哇哇,你说他会不会气得去撞墙啊?!”叶桑兴奋的眉飞色舞。
“不会!其实我知道他想再要一个孩子的,特别宁宁都五岁了,老嚷着太孤独,但是……他担心我的身体,所以一直不肯再生而已……”
两个人正还想继续聊下去。
“叶桑!”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大喊。
叶桑一僵,甩下唐筱筠马上想开溜。
却迟了一步,已经被手快眼尖的男人箍在了怀里。
“你还想躲到哪里去?这一个月来,你飞到巴黎,我追到巴黎,你飞到马尔代夫,我又追到马尔代夫,你到底想怎样?”风尘仆仆的男人脾气并不是很好。
“我想怎样?!齐宽,你够无聊吧,我去相亲、我去约会,你凶我干嘛?你又不是我的谁?!而且是你自己叫我滚的!”叶桑挺直腰杆,比气势,叶桑可是绝对输人不输阵哦。
“他妈的,我们上床都上了上百次了,你现在来问我,你是我的谁!”齐宽已经完全发怒,“你去和别人相亲、约会,我能不生气吗?生气了口不择言也不行吗?!不生气的话,妈的我就不是男人!”
平时温文尔雅的齐宽凶起来,脾气好暴躁哦,唐筱筠赶紧护住自己的肚子,退了好几步。
“我们上床,是因为你有需要,而我是你的方便面!”叶桑也怒吼。
他从来没说过她是他女朋友!所以,她只是他的方便面!
两个人横眉冷对。
周围的气氛火花四溅。
“妈的,叶桑,你气死我了!回国以后,我们马上结婚!你看我是不是把你当方便面!”齐宽的声音已经可以把机场的屋顶也掀掉。
好丢人……幸好是在美国……
“我才不和你这野蛮人结婚!”
叶桑吼了一声后,马上准备开逃,已经被齐宽一把抓住。
一个热辣辣的吻,上演了……
……
好丢人……唐筱筠赶紧努力拨开人群逃了出来。
被剥、被脱、还是就地正法,随齐宽表演好了!
边走边笑。
按了“1”号键,拨通某人的号码。
“筱筠,把叶桑送走了?”电话那头听起来忙得不可开交,却依然对她很有耐心。
“恩。想找你吃午饭?有空吗?”突然有点迫不急待的想看看,他知道那个消息后的反应。
“有个饭局,不是很重要,我推掉好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你忙的话,我过去找你……”
还说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僵住。
“欢迎中国外交部专员利少先生,莅临美国访问。”机场接机室外,到处飘扬着这样的旗帜。
……
现场气氛突然一阵紧张,保安拨开了人群,旗帜飘得更高了。
专门接待政治要员的贵宾机场走廊,步出了一个成熟迷人的男人。
他的嘴角擢着政治家独有的自信的笑容。
他的身侧跟着随行的翻译员与助理。
一边走了,他一边和助理交谈着。
美国政方的接待专员恭敬的走近他,他笑着用熟练的英语与对方交谈着。
手与手相握,是代表两国的友谊。
彼此的笑容中都闪烁着虚伪、算计的光芒……
他变了……变了好多……
现在的他,好象站在很高的山顶,周遭的人,必须仰望……
他的笑容,不再是清澈、开朗、欢愉。
而是,很有距离,很有距离的那种自信、淡漠的微笑。
……
站在不远处,她望着他,有点欣慰,有点感伤……
格格巫,你终于成功站在了世界的顶端……通往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希望,实现梦想的你,是快乐的……
……
“筱筠?你在哪里?”
“筱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别吓我!机场吗?我在路上了!”
手机里不断传来焦急的呼喊。
她赶紧回过神来,“我在机场。”
手机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你站那里别乱跑,我过去接你。”
“好。”她笑着点头。
再抬头时,那个曾经生命里分享彼此喜与伤的人,已经微笑着坐入了机场门口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加长林肯车。
车子缓缓的开动了。
她笑着,站在机场的门口,朝车子的方向静静的挥手。
四年了,格格巫,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很想你。
朋友。
……
男人与女人,可以拥有真挚无比的友情,但是,当友情搀杂着爱情以后,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挽回。
于是,唐小鸭只能站在人群里,笑着含泪朝你无声的挥手。
……
一定要幸福,格格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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