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百感交集,仰天长叹,:“此去一别,不知何年相见?也许再见面时已经“尘満面,鬓如霜,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夜已深,泪已干,风已停,语无言……月亮躲进云层里不再出来,整个世界已经沉睡,相爱的人在黎明前作最后的拥抱,我站在洒満露水的草地上,目送朱丽孤零零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她不停地回头,喉咙里依然是那句哽咽的话语:“千雄,你一定要每天给我写信……”
泪水是世界上再生能力最强的东西,它又从我的眼眶里喷涌而出…..
“风潇潇,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天还没亮,我就背着行李走出了美术学院的大门。
我扛着掉色的旧皮箱回到龙源村,蚱蜢在田埂上跳来跳去,蟋蟀和青蛙在水田里“歌咏比赛”,我闻不到泥土清香的气息。
五六个弓着背在田里Сhā秧的妇女在窃窃私语:“冷三爷的小儿子,怎么跑回来了?”
“说不准是给学校开除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们,在乡下,“荣耀比生命更重要”。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还有比荣耀更重要的东西。
我母亲整日以泪洗脸,我父亲一声不吭,蹲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吸着旱烟,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已经苍老,再不能像过去一样对我大吼大叫,尽管这次我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就做了决定。
夕阳照在父亲略驼的脊梁上,像一棵老松树,耐不住寒冬,被厚厚的积雪压得垂下了枝头。
第二天,天没亮,我提着一只牛仔布袋,匆匆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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