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听蒲苇讲起张扬,便一心想结识一下,搭上亲密关系。今晚不能接受汪江川的宴请,平日里又哥们义气地惯了,怕拂了人家一片心意。他便做主,硬是把汪江川给拽了来。他还言之凿凿地说,*集团在你们长野镇落了户,蒲苇的亲同学辛然又坐上了一个大公司的头把交椅,你就应该跟辛然多接触。只要跟她挂上了钩,你们信用社每年要完成的那点儿存款任务,还不是小菜一碟啊。还用得着跟往年似的,一到年底,就死乞白赖地四处化缘求告嘛。
汪江川一想也是,便高高兴兴地跟来了。
因是高了几级,早毕业了几年,那几个同学都跟张扬不太熟悉。随着蒲苇的一通儿介绍,张扬本是个自来熟的人,也便一通儿地施礼问好,师兄师姐地叫成了一锅粥。叫到两个师姐夫的时候,他的语气更显亲热,好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他嘴里还不老实地说道:“放心了,真的放心了。”
除了辛然外,在场的人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不好明问,只是一味儿地傻笑。到底是蒲苇先弄明白了张扬话里的意思。她却也不点破,只是笑张扬的鬼滑。直待落座后,路里和黎明泽才明白了直冲自己说的那句“放心了”的内容。俩人相顾,哑然失笑。
蒲苇占据了主陪位置,代表了母校在知州县的学子,欢迎张扬的到来。黎明泽被谦让到副陪的位置,算是代表了张扬的师姐夫师嫂们哪一类人。路里主动请缨,作了三陪,自有其深意在里面。蒲苇提了头,二陪、三陪紧随其后,酒席旋即拉开了战幕。一场熏风酒雨顿时盈满了偌大的餐厅。
看来,路里和黎明泽是铆足了劲儿地要试试张扬的酒量。二两半的玻璃杯子,他俩硬是要三口就干一杯酒。好在蒲苇有言在先,要喝就全家抬,不准飞腿*单打独斗。辛然也是瞪眼攥拳地监督着,生怕这些人要弄张扬的难堪。好在张扬酒量颇大,只是脸色红润得像要滴血,言谈举止间依旧沉稳洒脱,仰面笑迎春风。
酒场刚刚过半,就有两个人寻机找事地逃离酒场,缩在门外躲酒不进屋。
黎明泽的身子已经开始微微摇晃起来。他本是个酒精上身就兴奋的人,且兴奋点全集中在大脑的语言神经区域。他的定势还好,只是话多劳神。滔滔不绝的话语从他的薄嘴唇里喷涌而出,容不得别人Сhā嘴开口。于是,整个餐厅里,只有他的高声高调在雀然升起,又急转落下。话音还未落扎实,却又陡然拔高升起,满屋子里乱窜。
因是生人,且又有县长、局长、县府领导、公司老总、高等学府里出身的人在座,汪江川就显得沉静而又拘谨。他从不多言多语,而是把眼睛盯在了每个人的茶碗酒杯上。一旦茶水浅了,酒水干了,就立即趋前倒茶斟酒。把个专职服务的小丫头晾在了一旁。她无所事事,只是轻来轻去地传菜上菜。
在这样的场合上,路里的狡猾和机智便突显无疑。他总能在别人虎视眈眈地监督下,往自己的酒杯里掺上一些白开水。甚或不经意间,把酒水倒在餐具旁的湿布巾上,再及时地把布巾拧干备用,且做得人不知鬼不觉。黎明泽一直怀疑路里在酒水上搞了小动作,掺了假,却又抓不到现行证据。他就嫌辛然监督不力,是两口子在合伙作案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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