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空洞的眸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突然笑了,笑得凄丽绝色,她用苍白的玉掌轻抚男子英气的面容,然后比划着,“不,让我回去,我,现在不会离开傅府。我要活下去,为我自己而活。”弘珏心疼的看着她眼中的那抹坚定,更加搂紧她清瘦的身子。“依若,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的依若。”
她坐在窗边,黑衫倾泻了一地,修长苍白的指握着笔在娟纸上淡淡的写着,时而用帕掩嘴咳嗽一声。一白衣男子在旁边熬着草药,偶尔关切的望向窗边。末了,她喝完他端过来的汤药,走到琴架旁,玉指轻拨,一阵缠绵倾泻一室。白衣男子静静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沉思。
“依……清格勒,随我回郡王府好吗?让我在郡王府照顾你。”
清格勒停止琴音,沉默看着他,再次轻轻摇头,“那里,不属于我。而这里是我以前的家。”她难舍的看着简素的竹屋,“我还有个好姐妹,她一定会来找我的。弘珏,对不起,我总是让你担心。”
弘珏走到她身边,修长的指轻抚她苍白的容,眼里多了心疼。“我担心你永远不会保护自己。”清格勒亦静静看着他,“弘珏,你得为自己想想。你的家中,还有你的妻。”
想起自从和她拜过堂便冷落了她的桑月,他愧疚起来。不知道他离家的这一年,她是怎样过着的呢?虽然他不能给她丈夫的爱,但是他一定要给她生活的保障。立即,他想起了卧病在榻的阿玛,回京城这么久,他是该回去看看了。
“师父他老人家过几个月可能会来京城一趟,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听着,清格勒的眼神暗了几分,她突然讨厌起自己不堪一击的身子来,如果当初她就那么去了不被师父救起,也不会有今日师父和弘珏为她的奔波。她看着弘珏随意中带着浓浓关切的俊脸,想起他一路的照顾和关爱,她不忍起来,弘珏把她的命看得太重啊!
“弘珏,我得去给老夫人准备饮食了。”
“我陪你去。”
白衣身影扶着清瘦身影走出竹屋,而院外一刚刚将屋内情景尽收眼底的深色挺拔身影立即无声隐去,来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清格勒,我认你做干女儿可好?”只见多罗氏苍白的脸有了些许红润,她看着面前的女子,就好象看到了被她误会的前儿媳妇。黑衣女子有些许的怔愣,随即点头微笑了,她掺了老妇人下床,往傅家祠堂而去。
祠堂里,傅垏帧在,他的新婚妻子白心怜也在。进入,看到傅家祖先的牌位旁有一个新牌位,上面写着佟依若三个字,清格勒暗暗惊讶,却感觉一道犀利的眼神扎在自己的后背。怎么,他们还嫌佟依若死得不够痛快吗?她冷笑了,回眸,看到傅垏帧扎在她身上复杂的眸。从那日让他看到自己揭下面纱的模样,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这个男人的情既然都给了那个女人,所以她也不会再卑微的求他施舍他的爱。她,从此要为自己而活。
她跪下来,为那个本该命丧于崖底的女子磕了个头。而后掺着多罗氏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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