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极力控制自己无处爆发的情绪。
“……三……三少爷?”一个不怕死的开了口。
赵世则阴沉着眸,哑声道,“去跟着她们直到她们安全回府。”
“啊?”那侍从愣住了,刚刚王家二小姐可是当众让三少爷难堪呀,他怎么还……
他不在说话,扬起马鞭用力抽打发出“啪”的一声,那声响亮就如同刚刚她对他说那一番话时,抽打在他心尖尖上。
长安街的夜色下,谁比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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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王韵珠和连靖大喜的日子越来越近,整个王国府忙成一团,置办嫁妆,打扮府院,采购食物和绸缎布匹首饰等等……
好在都已提前完成。
只是王老太君的身子却越来越不如从前了,以前还隔半个月能起身一次,如今倒是整日卧病在床哪儿也去不了。
王敏一边要照顾王老太君,一边又要照顾她才六岁的女儿,也是心力憔悴。
好在还有王贤在家,他在的日子和王玉珠一同分担家里一些大小事。
整个王国府目前最闲的就是小香和王韵珠了。
“小香,眼瞧着婚期一天一天逼近,我好紧张。”王韵珠用力绞着手帕忐忑道。纵然眼前一片浮花浪蕊、景色秀致她也没有心情去欣赏。
她和小香此时正并肩坐在王国府西门的屋顶上看风景。
小香安慰道,“小姐,别怕,这是女人们必经的一道过程。”
“可是……”王韵珠喃喃着,心烦意乱,“光是在王国府就这么多明争暗斗了,要是嫁到侯爷府到时还不知会怎样……”她已经厌倦过这种生活了,从十岁重生到十六岁的今天,已经过了六年这样的日子,如果还要延续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精力。
“小姐,正是因为在王国府你早早经历了阴谋算计,所以你嫁到侯爷府上便不必在怕这些了。你在王国府没有输过任何人那么你在外面也不会输过任何一个!”
小香的话似乎起了作用,王韵珠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接着,她又如害羞的小女儿一般将头依偎在小香肩上,“嫁过去便能天天和阿靖在一起了,我要他带我出去游玩,我要他亲手为我做饭,我还要他……”
小香似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呆呆看着远处,不知是被风景吸引还是在听她说话。
王韵珠却未察觉,仍旧喜滋滋道,“等我和阿靖生下孩子一定要请你做奶妈!”可刚一说完她便噗哧笑出声来,自言自语道,“我好傻呀,奶娘是要有奶的,可是你……”说着便伸手去挠小香的胳膊下。
“小姐。”小香最怕痒了的,可是今天却难得的平静。
“怎么了?”王韵珠停住,见小香一脸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忽想起至从她上一次和王玉珠从北严山上赶回的时候似乎就经常见小香这样了。
小香闷闷不语。
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出嫁,王韵珠紧紧抱住她,“傻小香。我虽然出嫁可也还是会将你一并带去的呀。”
“小香。”小香有些坚难的开了口,抬眸直视她,“小姐。我可能无法跟你一起去侯爷府了。”
王韵珠似遭遇了晴天霹雳般,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脸上写满问号。
为什么?!
小香咬了咬唇,低声道,“因为,我要嫁人了。”
王韵珠脸上呆愣的表情一下转为震惊,她伸手紧紧揪住小香的肩膀,急声道,“你要嫁人?什么时候的事?嫁给谁?我怎么不知道?!”
小香被她连续的问话闹得脑子乱乱的,她叹息一声,紧紧握住王韵珠的手,看着她道,“小姐。你先听,什么也不要说好吗?等我说完。”
王韵珠还能说什么?她一个劲儿的点头。
“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北严山找玉珠小姐吗?我半途下了马车,赶回王国府的时候发现玉珠小姐并不在家,于是我打算去找老爷跟他把这件事说清楚。”说到这她顿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浮现不自然的红晕,像是羞愧,“我进屋的时候发现老爷一个人在喝酒,满屋的酒气,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看见他竟哭了……”
“……”
“我当时很惊讶,我没想到向来很严肃的老爷竟也有流泪的时候,一时间就把要去找你和玉珠小姐的事给忘记了,于是我一直安慰他,安慰到最后老爷突然抱着我哭了起来,他说他很对不起小姐你,是他害得你的亲生父母亲没法在一起,所以他自己的女儿才会遭到报应,他说他不恨你只恨自己一手做的孽。当时天色也有些晚了于是我服侍他上床睡觉,刚为他宽好衣时准备离开他却紧紧握住我的手,叫我不要走。”
王韵珠脸色不断变化着,心乱如麻。
小香声音越来越轻,脸也越来越红,有些难以启齿,“那一晚,我留下来了。”
“这就是你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借口说你不舒服怕打扰我睡觉,其实你每天晚上都和我爹在一起?”王韵珠有些无法接受,在她心里,小香就是她最了要好胜过亲人的姐妹,可是她却对她隐瞒了这么大的事!
“之前在从州时我和老爷呆过一段时间,他真的不像外人看的那样不讲情面,他很温柔很体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觉得老爷给了我一种爹爹的感觉。”小香眼眶湿润,流下泪来,“我从小无父无母,能在王国府当一名丫鬟能认识小姐已觉得是天大的幸运。可是命运又让我和老爷走到一起,我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我爹以外的男子对我的关怀……”
王韵珠心中对她的埋怨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消失殆尽,她鼻子一酸,紧握住小香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香温柔凝视着她,“小姐。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同去侯爷府了。”
“……”
“我对不起你。我……”
王韵珠捂住她的嘴巴,哽声道,“小香。你根本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对我而言,你能找到一个你爱的人我都替你开心,可是,爹难道就要一直这样把你个奴婢不给名份吗?我气的是这一点!”
小香为她擦去泪水,这一刻,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温柔的母性,“小姐。你放心。老爷昨晚已经跟我说过,等你一出嫁他便会娶我。”
听到这王韵珠才放下心,她胡乱替自己擦了擦泪又哑声道,“你是填房还是侧室?”
“这个不重要。”
“重要!谁说这个不重要!”王韵珠像小孩子使性子一样倔强,眼眶红通通的。
小香也忍不住哭了,“老爷说娶我当侧室,老太君也同意了。”对于她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来说能够当侧室已经很不错了。
王韵珠当即高兴的大叫几声,又紧紧抱住她又是哭又是笑,姐妹俩千言万语都藏在心间,仅一个拥抱便能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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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亲事,推迟吧……
“真好。”王韵珠抱着她良久,轻轻说了声。
“小姐……”本来面含喜欢的小香又忧郁下来,她担心看着她,“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一个人在侯爷府……”
王韵珠笑着拍她的肩膀,做鬼脸道,“放心!没人敢欺负我!”
屋檐下面,王玉珠正从西门走了进来,她抬头朝她大声道,“韵珠姐姐,快下来试穿嫁衣!”
“好!”王韵珠和小香相视一笑,二人的手紧紧相握。
***************
十二月初十。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气当中。
从天还没亮开始便听到满街的锣鼓声响、大街小巷每一个地方都是侯爷府派出来洒糖的下人,小孩子全都兴高采烈去抢糖果,大人们则高高兴兴的凑热闹。
今日是当朝小侯爷连靖与王国府庶出孙女王韵珠大喜之日。
侯爷府。
放眼望去,里面摆满了宴席。正巧着摆宴席的地方正是侯爷府的花苑,宴席四周开满了梅花,香气袭人,若是下着小雪吃着小酒,岂不更风雅?
处处张灯结彩,窗上贴满了囍。
“恭喜恭喜!”
入门的宾客们个个喜气洋洋,拿着礼物,拱手致贺。
赵世则是跟着他爹一同来的,起初他爹还以为他接受不了这件事不来,见他来了心也便放下去了。
“恭喜老侯爷今日迎媳。”赵老爷对连靖的爹拱手恭喜道。
赵世则百无聊赖的四处逛着,他一身黑绸,身段风流,尤其在满园的梅花衬托下更有几分孤傲。
附近一群女子全部对他指指点点。
“那个是谁呀?好俊!”
“这你都不知道?他就是和连靖并称满京无双公子的其中之一呀!”
每次一出来都会面临一些花痴,赵世则不喜欢自己总是像怪物一样被人盯着,他随手折了一枝梅花衔在嘴里,随便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透着洒脱。
那群女子全部都哦了一声,看的更痴迷了。
“你,过来。”他邪邪一笑,手指朝其中一个勾动。
那女子见向来目中无人的他竟主动喊她,一个激动便小跑向前,谁知却没看到横在中间的小溪,整个人瞬间掉了下去,其它女子见状吓得花容失色。
一时间“救命”“来人”等声音充斥着整个侯爷府。
赵世则玩味的咬着梅花枝,像个没事人一样跳到墙角上坐下观望着满园的宾客。
今天,是连靖与王韵珠成亲的大好日子。
口中咬着梅花枝渐尝到了一股涩味,他“呸”了一声吐出,可就算是吐了出来嘴里还是苦苦的。
他又随手扯了一片树叶放进嘴里咀嚼,嚼着嚼着,口中的动作却慢慢停顿了下来。
她要嫁人了。
六年前在赵府初遇时,她还只是一个个子只到他到胸口的小女孩,穿着绿色长衫,脸蛋上还涂抹着红红的胭脂,像嵌了二颗红蛋一样滑稽。可是那一双墨玉般的眸,却那样有神。
“你以为你是赵家公子就了不起了?”她用力一把推开他。
赵世则想着想着,脸上浮现了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笑意。
六年前的第二次初遇,侯爷府。
她还是穿着水绿色长衫,这一次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他头一次发现她的五官确实长的不赖,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她那一双乌黑动人的眼。
“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要你的命!”那一天,她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
想到这,那一双闪烁的狭长凤眸黯淡下来。
六年前的第三次初遇,山庄。
他一看见她和连靖站在一起就不爽,所以他朝她方向射了一箭,他一看见连靖当众护她就更不爽,所以他将她捞在怀中骑马大喝她是他的战利品。
年少时的不甘心回头想想竟是当初萌芽的爱。
他一口咽下满嘴的苦涩,脸上又挂起满不在乎的笑。
王孕猪,我祝福你。
“都已经到了时间,新郎怎么还不出来?”侯爷府里嚷成一片,宾客们脸上的喜气已经被疑惑代替。
下人们也在分头找。
赵世则回过神来,在一看,现在都已经到午时三刻了,连靖怎么还不去接轿?他轻轻一跃,翻身下墙便朝着府内奔去。
“小侯爷怎么了?没事吧?”一干朝中大臣正围着老侯爷发问。
老侯爷假装镇定,“无事无事。大概是和那边约好了晚一点吧。”
成亲应当是过了中饭的时间便去接人,新娘子过来时正好晚上开宴可是这会儿都离中饭之后的三个时辰了可是……
赵世则隐约觉得有一些不对,他开始四下去找连靖。
王国府。
府里的人同样也是一片焦急,吉时都已经过了,小侯爷怎么还没来?
王韵珠穿着凤冠霞帔坐在屋内耐心等待,现在整个王国府最冷静的人就是她了,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
眉如远山,眸似秋星,乌黑的发盘在冠里,冠上坠的珍珠隐隐遮住了她的面容。
大红的嫁衣衬托出她白皙如瓷般的肌肤、精致的锁骨、白皙的长颈、当真是冰肌玉骨。
这样的她,他会喜欢么?
门被猛得推开,王玉珠和小香同时焦急的跑了进来。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姑爷还不来呀!”王玉珠都急得直跺脚,“现在外面的宾客都在嚷嚷着。”
小香也忧心如焚,在屋内反复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呢?吉时不是都已经定好了吗?要不要派人去侯爷府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王玉珠也赞同,“是啊。姐姐。我们派个人过去看看吧?”
王韵珠任她们俩怎么说她都丝毫不急,反倒是回过头来笑话她俩,“瞧把你们急的,就算是定了吉时也不一定要按着时间来呀,在说了,成亲是件大事当然是要按着礼节慢慢来,时间上可能就耽误了些,你们别急。”
“姐姐!”
“小姐!”
王玉珠和小香二人异口同声讨伐她道。
王韵珠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你们要派人过去看就派人吧,可别刚出了门就碰上阿靖他们了,到时他可要笑话我。”
“姑爷要笑就让他笑话我吧。”小香说着便先跑出去了。
王玉珠也道,“我出去先安抚一下宾客,姐姐你先在里面坐着,记住,你可千万哪儿都不能去啊!”
王韵珠笑着摇头,目送她俩离去。
门合上,又是一室安静。
她听见窗外面不时传出宾客们的埋怨声,双手不禁紧扣,阿靖……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本来晴朗的天气也突然乌云密布,细细的雨丝像银针一样坠落在地,摆在外面的宴席全被打湿只好收起。
已经又过了二个时辰……
连靖那边是没有动静。
宾客们有的顾忌颜面有的留了下来,有的则去客房歇息,有的小赌,有的则因事先离开。
仰头一看,天黑的像遮了块黑布似的,还闪着隐隐雷电,看来即将有一场暴雨倾盆。王玉珠事先让下人赶紧去买雨伞备着。
只听“轰隆”一声,雷声炸响。
戌时一刻,以前到了这个时候王韵珠早已入睡,可是今天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打开门,外面是宾客们带着怨气来来往往。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事!结婚岂能儿戏?!都等了我一天!”
“就是,不想娶就早说嘛!”
……………………
一个老人看了她后气道,“你是怎么回事?连自己的相公都管不住?到底还嫁不嫁人了的!”
王韵珠哑口无声,面前,白花花的闪电像把刀一样劈下大地,雷雨阵阵。
“姐姐。”王玉珠冒着暴雨冲进她屋里,满身的水,“宾客走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也全去睡觉了……”
王韵珠点点头,凤冠下的那张脸在夜色下有些灰暗。
“姐姐……”见她不说话,王玉珠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只听脚步声响,小香也冒着雨从前院跑了过来,满身泥土狼狈不堪,她顾不得歇息便急喊,“小姐。我沿途根本就没看到接亲的队伍……”
王韵珠静了一下午的心,就此打乱。
她从王玉珠手中拿过伞便要离开,同时口中吩咐,“不准跟着我。”
王玉珠和小香俩人焦急不已。
倾盆大雨就像是有人在你头上一次又一次的泼下水来,王韵珠的凤冠霞帔全被雨水冲得湿透,脸上的妆也花了,她冒着暴雨夜朝着大门方向便疾步走去。
她担心,她担心的不是婚礼办不成,而是连靖。
他不可能不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哎哟!姑爷!你可来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下人们欢呼雀跃的声音。
紧接着,锣鼓喧天,从长安街渐渐挨近王国府。
王韵珠担着的心总算放下,她撑着伞便跑了出去刚好迎面撞见连靖,“阿靖!你终于来了。”她将伞遮在他身上也不顾自己是不是被打湿,一双墨黑的瞳中满是欢喜。
雨夜下,连靖面无表情。
“快先进去。”王韵珠担心他受凉,可是她怎么拉他都不走。
其它人见状纷纷识趣的离开,只剩下他俩站在王国府的大门口。
王韵珠见连靖有些不对劲,她伸手抚摸他的脸果然冰冷冰冷的,她不禁蹙眉,“阿靖,你怎么了?”
连靖看着暴雨淡淡道,“我们的亲事,推迟吧。”
天上刚好一道闪电划过,仿佛劈在她心尖上。
你根本就不懂爱
王韵珠嘴颤抖着唇,“为……什么……”她一连问了好几遍他都没回答,王韵珠含泪伸出手轻轻拉扯他的袖子,“阿靖,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冷漠的推开她的手。
王韵珠眼眶模糊了,她又伸手去握住他的手,“阿靖,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他再一次推开她的手。
“阿靖……”王韵珠紧紧咬住唇不敢哭出声,她卑微的凑到他的面前,强颜欢笑,“小靖靖,怎么了?”
他转身背对她。
手中的伞倏然掉落在地,王韵珠被他的无情彻底伤到,泪水从眼中决堤而出,第一次,她像是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孩子一样低低哀求着他,“阿靖,究竟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背对我,我怕……”
“怕?你也会有怕的时候?”他冰冷的反问像一支利剑贯穿了她。
王韵珠胸口撕裂般疼,她死死咬住嘴唇,“阿靖,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也许,有些事你误会了,我……”
“你为什么要害死王夫人。”他终于转过了身,苍白的脸上有无奈、有痛苦还有对她的失望。
王韵珠僵在那儿,眼泪也凝结在眼眶滴落不下。
“你为什么要害死王司和他娘亲。”她的表情反应无疑刺痛了他的心,连靖悲绝的质问着她。
“……”
“你为什么要害云珠和她哥哥乱仑。”质问到最后变成了咆哮,“你为什么要害得王国府家破人亡!你为什么要耍这么多阴谋诡计!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为什么!!!”
下着暴雨的夜温度降到零点,雨水好似刚一落地就能结冰似的。
王韵珠胸口蓦地被石块挤压般窒息,无法呼吸的看着他,每说一句话身体的温度都被抽走一丝,“谁……谁告诉你的。”
听了她的话他笑了,笑的是那样苍白无力,“谁?所以,你承认了?”
王韵珠混身如置冰窖,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她心里,她强撑着保持镇定,“阿靖,这些事三言二语说不清楚,等我找个时间一定……”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整件事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现在自己也是脑袋一片空白,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堪……”
“王夫人,小艳,王司呣子,王婆,王明。”他痛苦数着这些名字,声音嘶哑,“你害了六条人命。还害自己的亲嫡姐怀上嫡哥的孩子。”
不是这样的,她想解释却发现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样发不出声来。
“我知道你从小在王国府受尽委屈,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能让你这样疯狂的去害死他们?!最小的才只有十一岁啊!”
王韵珠哭了,她用力抓住连靖的双手声泪俱下,“阿靖,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连靖心如刀割,他掰开她抓在她肩膀上的手。
“不要……阿靖……不要……”她奋力摇头,泣不成声。
他闭上眼,狠下心,将她推出了他怀中。
“给我一点时间。”他隔着模糊的泪决绝看着她,“我现在无法娶你。”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肢解着她的身体,王韵珠伤心欲绝,他不信她。
“不必花时间了。”她倔强的忍住泪,开始脱身上的嫁衣,手指苍白的青筋尽显,一件一件开始脱。
连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她脱下了嫁衣、摘下了凤冠,披散着满头长发静静的看着他,“从前有一个女孩。从小受继母继姐的折磨。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就在她和恋人定亲当晚遭遇弓虽暴,弓虽暴她的人正是继姐的亲哥。恋人是世家名族,出了这种事他无法娶她所以娶了她的嫡姐,她怀上那继兄的孩子难产导致不育,后被赶出家门,与她最要好的丫鬟被执家法吊死,年仅不到二十。她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可继姐却还不放过派人毁她容颜,容貌被毁不再美丽,但怜恋人仍心系于她,为了让恋人死心不令他名誉受损,她甘身坠入青楼。”
连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跟自己讲这样一个故事。
“对了。那女孩子的母亲也是被继母害死的,她的亲生父母是被自己的养父逼迫分开的。她的一生都毁在了这一家人手中。”讲完这个故事,她已再无眼泪。
“……阿珠,我想我们都需要静下一段时间……”
“不必。”王韵珠打断他的话,“小侯爷的名誉胜过一切。”说完,她便要走。
上一世,她为保他的名誉甘入青楼只为让他死心。
这一世,她为保他名誉再度离开了他。
“阿珠!”王韵珠刚下完台阶时突然身子一飘,便要晕倒,连靖连忙伸手。
可是他晚了一步,赵世则不知从哪冒出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同时,抬起一双狭长的凤眸阴阴沉沉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在关心她。”
连靖厉声道,“我还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你信过她吗?”赵世则讽刺,同时迅速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连靖哑然,可他同样反驳他,“那你信她吗。”
“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就算她十恶不赦又怎样?”
“……”
“你根本就不懂爱。”赵世则说完,将王韵珠横抱起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连靖一个人僵在原地,雨水湿透了他的身体。
你根本就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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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动整个京城的喜事就在一场闹剧中结尾。
小侯爷连靖在成亲当日迟迟没去王国府接亲,最终虽然去了,可是却是在凌晨时分接了王国府家的大小姐王云珠做侧室,而原本板上钉钉的正室王韵珠却在那一夜人间蒸发。
可最最轰动还是第二天整个京城都传言王国府家的王夫人王司等全是王韵珠害死的,而且更劲爆的是她不是王贤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最为热议的八卦。
王国府。东门。
成亲事件对于王老太君的病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得知实情当晚气得吐血,第二日王贤王敏等立刻请人为老太君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为她治病。
王老太君一连昏迷三天都没醒。
家里连棺材寿衣都为她准备好了庆幸的是她在第四天清晨终于醒来。
“老身不行了,所以老身将你们叫来是想提前将家业分配下去。”王老太君虚弱的躺在床上,每说一句话都很费劲。
王敏兀自在旁抹眼泪。
王贤神情凝重。
“回禀老太君,玉珠小姐还没来……”小香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王老太君剧烈咳嗽了一声,这一声咳咳得满屋都寂寞无声,小香心下了然,王老太君根本无意去喊王玉珠,于是她不再说话。
“我们王国府时至今日,虽不复陈年风光,可老的尚在,少的犹青。如今云珠虽然疯癫了可老身一直都没放弃对她的医治!每日为她送的饭中都含有药物,虽然大夫说她这病是心病难医!可功夫是不负有心人的,况且她又嫁入小侯爷府当了侧室,就是冲着这侯爷府咱们王家也不会叫人瞧不起!”
王贤和王敏听了王老太君有气无力的声音,俩人眼眶均是一红。
王老太君眸光灼灼望着她俩,“贤儿,老身恳请皇上将林儿分配到那偏远之地,借口是要将他好好磨练。如今老身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府中那点丑事全被抖出索性……林儿和云珠的事总是给压下来了。”
谁给议论堂堂小侯爷的侧室?
“你一定要找机会向圣上请旨将他调回京来。”
王贤面有难色,“可是。娘,已经调到偏远之地,少说三年,多则五年才能回京啊。”
王老太君病态的脸浮现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傻孩子。怎么会要三年?一年足矣。”她的话令王贤王敏和小香均是一诧,见她们全都不明不白的看着自己,王老太君垂老的眸变得幽深,“云珠现在的肚子也有三个月了,在等大半年便要临产。”
“可是她肚里的孩子并不是小侯爷的啊。”
“哼。不是又怎样?老身看准了小侯爷心软,他是绝对不会让云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的。到时。等云珠一生下孩子,所有人都会以为孩子是小侯爷的。贤儿你在趁此喜事去跟老侯爷说要将林儿调回的事,他与皇上关系亲厚,只是一句话林儿便能重新归来。”
王老太君运筹帷幄,每一步都算的精准无差。
王贤羞愧的低下了头,“孩儿不及娘半分!”
“你不是不及娘,只是心太软!”说着王老太君又咳嗽厉害了些,王敏赶紧递上茶水给她喝,王老太君喝了一口看着王敏叹息道,“敏儿,你身为王国府的女儿,如今王国府人渐式微,你要出一把力啊!”
王敏低头不语,向来任性娇纵的她在这一段多事的时间内也成熟了许多。
“敏儿,记住娘的话,只要找准了时机便再嫁!但只有一点,你的孩子要留下王国府!本就是二嫁又带着孩子,夫君家如何瞧你得起?况且孩子留在王国府才能照看得更好!等她一长大便让贤儿或是林儿帮她择个如意郎君!你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呀!”
别哭了,人难免一死
“娘。孩儿知道。”她红着眼眶。
小香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王老太君眼看着像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可是脑袋却还精明的很,这一把算盘算的分毫不差。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只听门外传来王玉珠的哭声。
“祖母,爹爹,我娘,我娘她刚刚去了!”
门推开,是王玉珠痛哭流涕的脸,她伤心欲绝的跪倒在地。
这一噩耗令王贤脸色顿变,忙上前扶起她,“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爹,娘的身子一直就差,全是以前被大娘折磨落下的病根……最近也一直食不下咽,我今天早上才去看过她可是刚刚在去的时候她……”说到这王玉珠放声大哭,“她已经没了呼吸。”
小香也哭了,上前紧紧抱住她,“玉珠小姐。”
“娘。”王贤起身正准备说要去看王玉珠的娘时,却只听王老太君道。
“近来王国府坏事一桩连着一桩,如今又出此事!贤儿,你跟小香的亲事早早准备,最好是在这个月底之前就办了。”
王贤惊道,“娘,这也太快了……”
“越快越好,要将屋里那些丧气全部冲去!”王老太君面色凝重,“我们王国府一连二次亲事都被招晦气!这一次你和小香的亲事定要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举行!在你们成亲之前娘会请白马寺的住持来念经消灾。”
王玉珠在旁哭听着,Сhā嘴道,“祖母,我娘她……”
王老太君不耐的吼断她的话,“老身卧病在床本就见不得那晦气!你还来说你娘的事!死了就死了!找人埋了便是!”说完,吩咐小香,“你陪着玉珠小姐,找几个下人私下处理就行了。不能在让别人知道王国府又出丧事!”
王玉珠被她这一番毫无感情的话伤到,她含着眼泪朝王贤看去,“爹……”
“你祖母都这么说了,按着她说的办吧。”王贤不忍直视她,偏过了脸。
小香于心不忍,王老太君做的确实太过份了,她上前一连拉了王玉珠好几次才将她拉起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算了,先走吧。”
王玉珠流着泪恨恨的看了她们所有人一眼,终是被拉出去了。
王敏吩咐下人们将门关上。
“娘……玉珠她……”
王老太君知道王贤想提王玉珠的事,她打断他,“你这个女儿不需要你操心也不需要娘去操心,她自己会操心自己的事。”
王敏也眼神示意王贤不要在提王玉珠的事。
“至于家业,除了为敏儿的女儿预留的那一份嫁妆,其它家产全部都是贤儿你的。”王老太君说完,又深思了一会儿,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朝王敏望去,“你,只能在王国府在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你的吃穿用度全是王国府的,但明年的冬天如果你还没嫁出去就别怪你哥哥将你赶出去了。”
“……娘……”王敏咬紧了唇。
王贤替她求情道,“娘,你不能这么对妹妹。”
“娘要是真为她好!早在她当年死了丈夫回娘家时就该将她赶出去!”王老太君气得咳红了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王敏,“想你年轻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千金,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华有才华!可你却偏偏选了一个穷困潦倒的秀才!结果嫁过去不到三年秀才病死!你落魄的回了娘家!这件事成了王国府一生的笑话!”
“娘。”王敏擦了擦眼角的泪,抬起倔强的脸,“我会重拾当年的骄傲和自信,在这接下来的一年之内,和哥哥外出应酬,这一次我王敏定不会丢王国府的脸!”
王贤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娘和妹妹,“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心不狠,世难立!”王老太君一连说了这么久的话终是累了,她半躺在床喘息着,心满意足的看着王敏,“敏儿,别怨娘,娘这是为了你好。”
王敏泪流满面,紧紧握着王老太君的手不说话。
“贤儿,当初娘命你娶小香是因为想利用她去威胁王韵珠,那样王韵珠就算是嫁到侯爷府里也要受我们控制。可如今她嫁不成小侯爷不代表她日后就永远翻不了身!小香这一颗棋子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至于你县官一职等婚后便向皇上辞退,家中的事毕竟需要你来操劳。另还有一些其它事娘待身子好了便让敏儿记录下来。”
王敏见王老太君确实也累了,便服侍她去睡觉。
“娘,那孩儿先退下了。”王贤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
城外。一片荒芜。
几个下人抬着一个棺材摇晃着朝路边的坟山上走去,小香搀扶着几乎哭晕过去的王玉珠,一路走,一路也陪着哭。
“娘。你就这么离开我了……”
小香听见王玉珠的哭声,也忍不住哭了,“玉珠小姐。别哭了,人难免一死。”
王玉珠什么也听不下去,当她看见那几个人开始挖坑时哭得更凶,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我从小跟我娘相依为命,无论娘受大娘怎样的折磨她都会保护着我,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我,我娘早就一个人解脱了,是我,是我害了我娘,是我害着我娘拖着病痛的身子苟延残喘大半生。”
“……”小香听着,心也跟着痛。
“你们不会了解,我白天忍辱负重晚上回家看见我娘病痛的样子,三伏天她要盖厚厚的被子,因为腿上的伤寒太重。大冬天她冻的身上像块冰一样,可是我就连一个暖壶也借不来。”
小香哭着,“玉珠小姐,你为什么不问我借。”
“我娘说,不求人。她教我做人不要欠任何人一分一毫。”王玉珠哭的都快断了气,混身不停的颤抖,“原以来大娘死后我娘可以过上好的日子,谁知云珠姐姐却私下经常去欺负我娘,像当初大娘对待我娘那样,非打即骂……”
这些事,王玉珠从来都没有跟小香和王韵珠说过。
“你为什么不说呢?”小香心如刀割。
这个时候那些人坑也挖好了,将棺材缓缓的放了进去。
王玉珠红着双眼看着她的娘亲一点一点入土为安,双手深深Сhā入了泥土中,嗓音嘶哑,“娘。你好好的去,不要担心女儿。”
女儿,一定会过的很好。
****************
大年三十晚。
家家喜庆,放着鞭炮敲着锣鼓。
城外的一座府邸却寂静无声,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住一样。
只见一辆轿子在夜色下匆匆被人抬到府邸外,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貂的男子,面容英俊,只是一双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
“三少爷,你可来了!”一下人急奔出来。
赵世则没理他,只疾步朝里间走去。
府内尽是假山小池、园景林木,只单单有一间房,而这间房里点着府内唯一一点灯火。
“三少爷,奴才该死,你吩咐奴才好好照看着她,可是奴才今早为她送药的时候才发现她人竟不见了!”下人一路跟在他身后胆战心惊道。
赵世则恍若未闻,走到房前用力推开门。
屋内,一片空荡荡。
只有床面上的皱褶能看出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是,如今却也人去床空。
“三少爷……”下人哭丧着一张脸,生怕赵世则一怒之下将他劈成几半。
赵世则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上面,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的眼在那一刻被刺痛,缓缓伸出手将它拿起。
“王孕猪,六年之后如果你还不要它,老子便拿走!”
这个银镯是他当年亲手为她戴上的,如今也是她亲自将它摘下来还给他的。
银镯的光华并没有因时光而倒退反而因时间越来越亮,能看出它因岁月而磨润,只是银镯的内侧有斑斑血迹,那是她用力挣脱时留下的伤。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承受那样剧烈的痛?
赵世则沉默了。
六年前的答案她已经给他。
“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她身子好些了没。”下暴雨的那一晚他将她带回了这座城外的府邸,当晚她便发高烧,整整天三都没醒。他因顾忌此事唯恐被他爹发现,所以这半个多月中他只能偶尔晚上来看一看她。
下人见他破天荒的没有发怒,战战兢兢道,“回少爷,她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只听赵世则低喃,“好了便好。”
“?”下人愣住,一脸茫然看着他。
赵世则眷恋不舍的看了这房间最后一眼,握紧银镯,忽略心中刀割般的痛对下人道,“你继续留下,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立刻跟我汇报。”
下人立即点头。
屋外,白雪飘飘,赵世则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色的貂皮在白茫茫的雪中就像一只孤独的苍鹰,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和他的孤独一样,没有尽头。
王韵珠躲在离府邸不远处的一座拐角亲眼看着他离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雾气氤氲,湿润的像是要掉下泪来。
对不起,赵世则。
如今的王韵珠不再是堂堂王国府家的孙女,而是人言可畏的包袱。
她不想连累他……
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她还是想在离开京城之前去见小香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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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则提亲!
擦了擦眼中的泪,王韵珠勉强打起精神便朝京城方向快步走去。
今天这场雪下的突然又急骤。
漫天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落在她乌黑的发上,茸茸的白,为她添了几分柔弱的美。发下那一张苍白的脸虽无生气,可好在一双乌黑的眼瞳依旧闪着倔强清明的光。
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她也要披荆斩刺的活。
王国府。
正当王韵珠准备像从前一样从后门的狗洞里钻进去时,只听“嗖嗖”几声,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她紧紧包围。
王韵珠立刻警惕起来,她镇定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奉赵贵妃之命前来捉拿你的御前侍卫!”
闻言,王韵珠心头一紧,赵贵妃?原以为她已经放过了自己为何……
“你是从宫里逃出的秀女,本就罪该一死!若不是看在小侯爷要娶你为妻的份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如今你遭退婚,我等奉命将你抓入宫中治罪!”黑衣人们说着便朝她步步逼近。
王韵珠心神惶乱,她大声道,“谁说我被退婚,婚期只是延迟……”
“巧言令色!抓!”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不等她说完便伸出大手。
王韵珠情急之中在他手中大咬一口便逃,同时口中呼喊,“救命!杀人啦!”这一喊果然有效引来一些群众围观。
黑衣人怒,“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掷出一道飞镖,从她手臂穿过。
在王韵珠惊魂之间只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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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十当天,王国府喜气洋洋。
除了鞭炮声还有热闹的唢呐锣鼓声,迎亲的队伍从长安街一路来到王国府,街道二边的路人也顾不得天气冷,全都凑上前去。
“王国府又有喜事吗?”
“对呀!王国府的老爷子娶了他的丫鬟做侧室呢。”
“一个丫鬟居然能当侧室,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听着花轿外那些人的纷纷议论,小香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感激上天赐她良人免苦一生,悲的是小姐至今音讯全无!
菩萨,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的话请保佑小姐平平安安。
花轿一路抬往王国府。
王贤已经侯在了门外,一干宾客亦全部在他身后等待着。
迎亲,踢轿,拜堂,送入洞房……
很快就到了傍时时分。
王贤因是新郎所以陪着宾客们喝酒,王贤身为王国府的一家之主此次宴席来的宾客当然个个都不凡。
“王兄,今日大家都是冲着你新娘子来的,难道你想金屋藏娇?”说这话的正是当朝宰相。
他一开口其它人也纷纷道,“就是就是,快请出来。”
王贤推脱不下只好命人去请。
大家接着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十分热闹。
此次婚宴最引人注目的除了王贤还有刚刚新婚不久的小侯爷连靖,只是他今日是一个人来的,白衣清朗,依旧风度翩翩只是精神有些不大好。
“哎哟。小侯爷,你家新婚的小娘子今天怎么没来呀?”几个爱好八卦的大臣围着他。
连靖轻描淡写,“不方便。”
那几个大臣正欲再度八卦时,只见王贤从一旁走出来打圆场道,“云珠怀孕在身不方便出来,各位还多多担待。”
一听了王贤的话那些大臣这才罢嘴。
连靖礼貌性的跟王贤喝了一杯便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只听身后议论道:
“真没想到那个王韵珠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杀自己的大娘堂弟……”
“就是,幸好小侯爷神机妙算毁了这一门亲。”
“所以说庶女全都娶不得!身份低贱心理肯也不健康。”
连靖不动声色听着那些诋毁王韵珠的话,手指握紧了杯子发出咔咔声,暗夜下他的脸色看上去有几分可怕,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平静。
“赵伯父。”
听到有人喊他赵老爷正跟人敬酒于是转过身来,一看却是连靖,他笑道,“哎呀!上次还未恭喜小侯爷抱得佳人归。”
连靖面无表情的跟他敬了一杯。
“我还要跟你岳父敬几杯就先走不奉陪了。”赵老爷说完便要离开。
连靖伸手拦住他,“赵伯,本侯想知道阿珠究竟哪里得罪你,为何处处针对她。”
“我不知道侯爷这一番话是何意思。”
“三番四次在宴席上出言针对,成亲当日,四处造谣对阿珠不利的话还特意派人暗中写了一封信给本侯……”连靖说着,从怀里抽出了一封信晾在他面前。
赵老爷顿时面色一变。
“不管你是出自至哪种原因,本侯只希望你明白阿珠是本侯未来的侯爷夫人,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如若你在暗中继续对本侯的夫人不利的事,就别怪本侯抖出不该抖的事。”
听了他的话赵老爷本来不大好看的脸色更是一沉,“赵某愚钝,不知小侯爷口中所抖之事是何事。”
连靖直逼他的眸,“可以令赵家诛连九族的事。”
“……”赵老爷闻言,整张脸都僵硬了。
就在二人气氛风起云涌间只听到一阵掌声和欢呼声。
“好美的新娘!王伯父果然好福气。”原本并未出席的赵世则突然出现在宾客之中,他身着一件黑貂,尊贵不凡,手中正拿着一杯金盏朝王贤敬酒。
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连靖和赵老爷看了他均是一惊。
王贤示意小香与他一同向赵世则回敬,“贤侄客气,你的光临令王国府蓬荜生辉。”
赵世则一饮而尽。
“贤侄,这边请。”王贤请他入座。
“王伯父,不急。”赵世则放下手中金盏,一双狭长凤眸令人猜测不透,他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盒子交到王贤的手中,郑重道,“趁今大喜之日,贤侄特向王伯父的三女儿王玉珠正式提亲。”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就连平日总是板着一张脸的王贤也大吃一惊,“贤侄,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除非在王伯父心中贤侄不是君子。”在这种情形下也只有赵世则才有心情开玩笑了,可他笑虽笑,神色分明认真。
最后是小香站出来打圆场,“提亲的事,还是要玉珠本人同意的,等问过了玉珠在答复赵公子。”
赵世则微微一笑,“那就有劳王伯母了。”说完,又拿起酒杯连敬三杯,“贤侄还有事,就先行一步,改日再送上定亲礼。”
王贤和小香俱愣住。
他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不止是他俩在场其它人也感到一头雾水,最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喝酒气氛这才又热烈起来。
王国府外,一辆马车正侯在夜色中。
赵世则前脚才出,赵老爷后脚便跟上,他大步向前拦住了他,强忍着满腔怒火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没有提前跟爹说!”
赵世则任他揪住自己,“我只是想跟我未来夫人一个惊喜,难道这也不行?”
“混帐东西!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从前要你从娶亲和参军中选一个你选参军,如今倒好了你……”
赵老爷还没训完,赵世则便打断他道,“我已经将娘留给我的银镯送出去了。”
那个银镯是赵世则的娘亲生前给他的留给他未来媳妇的。
看来这次他是认真的了。
赵老爷子被他气的都说不出话来,瞪直了一双眼睛。
“爹。你说过,只要我不娶王孕猪娶谁都行,我如今不是履行了诺言么?”
赵老爷子手指着他半天,蓦地甩袖上车,“孽子!孽子啊!”
赵世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双狭长的凤眸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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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做了一场持久不醒的梦。
王韵珠看到了前世受到屈辱的自己,遭弓虽暴,遭毁容,遭难产,遭驱逐……
“不!不要这样对待她!”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些人侮辱,可是她伸手时却抓不到也摸不着。
王韵珠紧闭着眼,眉头紧皱,不,不要。
“阿珠,我要娶你。”
“阿珠,我只要你一人。”
“阿珠,……”
王韵珠看到连靖对她深情诉说着,可是一眨眼,他却离她离得好远。
上一世,他娶了王云珠。
这一世,他又娶了她。
王韵珠梦到自己哭的好伤心好伤心,她看到喝下毒酒惨死的自己,她看见遭遇重生的自己,她又看见明明费尽心思报了仇可到头来还是失去他的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即使重活一次还是改变不了命运!
她好累,好累,好累,只想好好的歇息一场。
可是就在她闭眼之前却总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在眼前闪来闪去,是谁?她好困想睡可是那个黑影却闪的更厉害了,她好想睁开看看到底是什么。
“回禀娘娘。她还没醒。”一宫女在王韵珠眼前伸手探了探。
“等她醒了好好“招待”她,好歹她也就差一点成了本宫的“弟妹”。”赵贵妃冷冷看着昏迷不醒的王韵珠,起驾离开。
待她一走,几个奉命照看她的宫女商量道。
“娘娘都已经开口了要好好“招待”她,咱们怕什么?”
“可是娘娘也说她就差一点成了她的弟妹呀?”
就在二个宫女争执不停间,另一个宫女Сhā嘴道,“管她弟不弟妹的,先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师太剧透:哈哈哈,小赵提亲,美人们猜猜师太的用意?~~~~(>_ 任何人都休想将她带走!
听她一言,另二个宫女立刻赞同,三个人就像是饿狼一样扑到王韵珠身上开始搜刮。
“你找到了什么?”
“几两银子罢了也不多,你看她头上的那一支钗,也拿走吧!”
王韵珠的耳边反复回荡着这几句话,就像是被一股强有力的磁铁吸住了一样整个人开始向上飞腾,黑暗逐渐消失,她看见了光明……
三个宫女见她突然睁开了眼直愣愣瞅着她们,吓得身子往后一倒。
王韵珠刚苏醒便感受到手臂上的痛隐隐传来,她轻吟了一声,模糊的眼线逐渐清晰看清了眼前一切。
庄严陈旧的大殿,掉了漆的桌椅窗台和屋前长满的杂草。
一股冷气迎面而来激得她混身打激灵,再一仔细,才看到结满了窗的蜘蛛网和落满尘埃。
“看什么看!”一宫女在她腿上重重踢了脚,同时指挥另一个,“你去回禀贵妃娘娘,这贱人醒了。”
王韵珠刚刚醒来身体还是虚弱无力的,她尽量用清晰的字句问,“请问,这是哪里。”
没有得到赵贵妃的命令之前,那宫女也不敢再对她怎样,满脸的不乐意道,“冷宫!”
冷宫……她竟被抓到冷宫里来了。
王韵珠心头爬上一股驱之不去的寒意,冷宫是皇帝专将那些失了宠的妃子打发进来的,一进来便再无出头之日。如今赵贵妃将她打发到这里来明显是在警告她,休想有逃走的念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贵妃娘娘说了,先“照顾”她几天。”
那宫女的话才完,一阵拳头便如雨点似的落在王韵珠身上,她躲闪不及,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揍得鼻青脸肿。
临了,其中一宫女还狠狠在她脸上踹了一脚,“贵妃娘娘要我们好生照看你,如此照看,你可满意?”其它二个均神神气气睨着她,
王韵珠强忍痛楚,向她们跪下,“韵珠得三位姐姐的照看,心中甚是感激。”
三位宫女生平本一直呆在冷宫,不是受气就是受骂,如今终于狐假虎威人模人样了一回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令她们心中甚是舒爽。
“行了。你这么会事,我们可不忍心在难为你,只是昨个晚上的夜壶就勉强你去倒了。”三人说完便神神气气的走开。
王韵珠虚弱的身体终是往后一倒,唇角的鲜血顺着下颚流下,一双明澈澈的眸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般绝望。
天无绝人之路。
天,真的没有绝人之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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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又称上元节、春灯节,是金国的传统节日。
每到了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的这一天,皇上便邀请王公大臣们同聚宫内一同吃元宵、赏花灯、猜灯谜、这是继秋猎之后又一个与众位大臣们联络感情的好方法。
十五当日,皇宫一片喜庆。
往左看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灯,各式各样,眼花缭乱。往右看是端着各色元宵糕点的宫女们,长长的队伍,婀娜的身姿,倒也赏心悦目。
丝竹声、管弦声、乐器声伴着歌姬们动人的歌喉回荡在这皇宫中。
“尔等一心辅佐、忠心捍卫朕的大金国,朕在此敬尔等一杯,辛苦了!”皇上从金銮宝座上起身,手持金杯,不怒自威。
坐在他身旁的皇后和赵贵妃也跟着起身。
底下一干王公大臣、世家贵族也跟着举起了手中酒杯,“臣等叩谢皇恩!”
敬完酒后,便到了众大臣们轮番向皇上以及皇后赵贵妃等人敬酒的时候了,这种时候难免不是阿谀奉承,迎风拍马的时候。
“小侯爷。”
觥筹交错间,一个仆人匆匆走到连靖身边耳语。
连靖心事重重的脸在那一刻转变,他让仆人退下,望着眼前轮番敬酒的阵势,他也倒了一杯酒却不是敬皇上而是走到了赵贵妃的面前。
“在此佳节,臣敬贵妃娘娘一杯,愿贵妃娘娘青春永驻,如意安康。”
赵贵妃今日打扮得格外靓丽,一颦一笑间皆是动人风韵,她亦回敬了连靖一杯,“本宫闻小侯爷新婚不久,特命人打了一对鎏金玉如意,呆会儿席散便送到小侯爷府上,本宫祝小侯爷与娇妻如如意意,白头一生。”
连靖忙又喝了一杯致谢,酒过三巡,他终于说到正题上,“贵妃娘娘知晓微臣新婚,那您应该知道微臣的未婚妻王韵珠……”
“小侯爷。”赵贵妃不等他说完便伸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面含着提醒之意,小声道,“王韵珠可是皇上看上的女人,当初逃了皇上可是龙颜大怒,如今她被侍卫抓回宫里治罪,难道小侯爷要以身犯险救她不成?”
连靖毫无惧色,“贵妃娘娘……”
“小侯爷,你不会真想要救一个被皇上打入冷宫的女人吧?”赵贵妃意味深长一笑,艳光四射。
她是个厉害的角色,说话轻柔却往往指着厉害的一处。
连靖原本要继续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面色惊疑,派去打探她下落的人只说她人被抓回到了皇宫却不知她竟身在冷宫!
进了冷宫无疑在向世人宣告她已是皇上的女人!尽管是皇上嫌弃的女人!
可是冷宫女子,他若去要无疑是在向皇上示威。
望着僵在原地的连靖,赵贵妃笑的不露声色,她早就料到他会来找王韵珠了,所以她将她安排在冷宫之中,防的便是,任何人都休想将她带走!
热闹的宴席并未因任何事而冷却,反而更热闹……
迟到的赵世则携着王玉珠步入殿堂,他身着一袭玄黑色衣,二袖绣着银线丝织的水纹,举止之间光芒万丈。
相比之下在他身边的王玉珠就黯淡了许多,可也是身段婀娜、面容俏丽。
他俩的出现无疑令在场人为之惊吧。
“好一对佳偶天成!”皇上高兴的站起身,其它人也纷纷起身。
赵世则手牵着王玉珠一同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是赵贵妃的弟弟,皇上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姐夫,这层关系可不浅呐!
“朕闻端儿说你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又自做主张了一次,可这一次朕甚是欣喜呀!世则你年纪也不轻了,也是时候让朕等看着你长大的人喝杯喜酒了。”皇上今日本就佳,一见到赵世则带了个女子来更是龙颜大悦。
赵世则牵着王玉珠起身,整个人神采飞扬,“谢皇上关心。世则定早日让皇上以及爹爹伯父等人喝上喜酒。”
皇上听了他的话更喜。
又是一番热闹敬酒。
王玉珠头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席而且是宫宴,她整个过程都怯怯的缩在赵世则身边不知所措,一低头,是他紧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本来忐忑的心放松下去。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她心宜已久的赵世则竟会主动提出娶她。
远远的,赵贵妃将王玉珠对赵世则的深情款款全部看在眼中,她这个做姐姐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
在场之中每个人都面含微笑,谁也没注意到连靖的心不在焉,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就好像在攥着她的手一样,酒杯里倒映着的是他的苍白的脸。
深宫之中,欢愉持续……
就连向来清寂的冷宫也因那丝竹乐器之声渐渐有了几分生气,今夜元宵,皇上各宫里都赐了一些美酒糕点。
那三个看守着王韵珠的宫女在照例指使她洗衣做饭打扫之后将她赶到一旁,她们三个人则喝酒肋兴。
“你猜猜,我猜猜,谁猜猜?”
她们三不知疲倦的玩着猜迷游戏,笑声在空荡的冷宫中有几分诡异。
王韵珠混身酸痛的坐在一旁,才短短几日时间她的手已经长满了茧,那水葱般的十佛也变得硬邦邦的,每天她都有做不完的活:除草、倒夜壶、为她们三个捶背揉肩。
一个就是一时辰。
一天下来她的骨架都要散了……
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
所以,她盼到了元宵佳节。
王韵珠看着满天烟花就知道宴席很快就要散了,散了之后各个接受邀请的王公大臣们会回到皇上为他们安排的宫房之中准备一番,然后回去。但有的则可以留下过夜。
“玩的好累啊。你,去为我们三个到后房拿些糕点。”三个宫女喝的有些醉了,胆子也变大了。
终于盼到了她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王韵珠不急不慢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到大门绕到后门小厨房那里,刚一进去王韵珠便用力关合上门,一颗心难以抑制的狂跳着。
她拿出火石,手指颤抖不停。
“王韵珠,别怕,你行的。”她反复安慰自己,划燃火石,然后扔到了那一堆柴火之中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冷宫大门外。
直到看到青烟袅袅,她才狂呼,“走水啦!”
那三个宫女正昏昏欲睡间听到走水啦吓得一惊一醒,跑出去时才看到小厨房都烧着了半边,她们吓得魂飞魄散,忘了王韵珠的存在便拼命拿水熄火。
走水可是一件杀头的事。
她们怎敢被人知道?
九叔叔,你一定要救我!
王韵珠趁她们灭火的这一段时间之内朝狂奔,逃过一座又一座宫殿,今日是元宵佳节,侍卫们全部到了金銮大殿所以附近很少。
她照着自己记忆中的地址很快来到了安排王公大臣们歇息的地方。
“那边好像有人。”几个侍卫朝她的方向走来。
王韵珠躲在草丛中等他们一离开,便趁着夜色匆匆逃入了众多房间中的一间。
空无一人。
王韵珠的心紧到了嗓子眼,怎么会没人?他不是应该在这里的吗?正心思惶乱间背后响起熟悉的淡漠声。
“你怎么在这里。”
九叔叔!王韵珠抑制不住的激动紧张转过身去,果然看见商九推着身上的轮椅朝她一步一步而来,只是那丰神俊秀的脸色依旧冷若冰霜。
王韵珠当即跪下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遭遇全部说给他听。
“九叔叔,你一定要救我!”
商九面无表情看着她,“理由。”
王韵珠正要说忽听到外面传来呼叫声“冷宫有人逃啦!快去追!”一颗心更是惶惶不安,她跪上前抱住商九的腿心急如焚,“九叔叔。如今能救我的人只有你了……赵贵妃这次将我抓到宫里便再不会轻易放我走……”
“……”
“我在这个世上再无能够依靠的人!九叔叔,如果连你都不救我,我……”
任她怎么说他都无动于衷。
“……你说过……我是你的干女儿,对不对……”王韵珠求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眼中涌出的泪无数次被她逼回去。
她放火烧宫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只因她有绝对的把握他会救她!
可她并没想过如果他不救她那她的后果会是什么……
商九整个过程冷冷淡淡的听完她说的话,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像急骤的暴雨一波连着一波,危险慢慢逼近。
他退到离她一米远外的距离,声音冰冷,“上次本王祈求你教本王重生的办法时,你可有教本王。”
“……”闻言,王韵珠布满血丝的瞳孔紧紧一缩,她张嘴想要解释,可目光触到他脸上冰冷陌生的表情时,口中却发不出半丝声音。
商九冷眼看着她的反应,“本王已经救过你一次。但你并没有给本王想要的讯息。本王为何无端为你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惹事。”
“……”
“如果你现在能够告诉本王重生的办法,本王或许可以考虑将你救出去。”商九说完,扭转轮椅,留下一个冷冰的背影给她。
王韵珠眼睛又涩又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这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九叔叔吗?
“本王下月还会入宫一次,到时如果你想出了办法本王去尝试并且发现此法有效。”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言外之意也很明显,到时他自会救她。
可却是在让他亡去的妻子重生之后……
王韵珠身体的温度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抽走整个人失去支撑般颓然跌倒在地。
她,没救了……
与此同时,商九打开门朝外面慌乱搜寻的侍卫道,“她在这里。”
王韵珠任那些侍卫动作粗鲁的将她七大绑八大捆,心中的脆弱委屈疼痛化成眼泪汹涌滚落,此时刚好元宵宴也散了,“嘭嘭”声中漫天烟火璀璨,花朵一样绽开。
她动作微僵的仰起头,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看见烟火了……
冷宫。刚发过一场大火还能闻到焦糊味。
一群小太监正奋力驱赶浓浓青烟,以免这烟味这冲到了赵贵妃。
那三个失职宫女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狼狈不堪,她们脸上全是烟熏出来的黑印,像掉进了烟囱刚爬出来一样,既滑稽又可笑!
“贵妃娘娘!奴婢们真的不知情啊!全是那贱人放的火!”
“是啊!贵妃娘娘!您一定要明察啊!”
一嬷嬷听着她们嚷叫不停的哭救声,上前就是几耳光,响亮的声音令她们吓得闭嘴。
“兵行险招。很妙!只可惜你以为会帮你的人却偏偏没有帮你。”赵贵妃坐在御驾之上冷眼睨着跪在她面前的王韵珠。
王韵珠呆跪在那儿,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面如死灰的脸,她就像是一个被宣了死刑的犯人一样。
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当你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可你还愿意继续相信别人时,那个人却将你仅用的信任伤的支离破碎!
此时的她已万念俱灰,心如止水。
赵贵妃轻咳了一声,站在她身边的二个嬷嬷立刻会意,拿起鞭子走上前便狠狠抽打王韵珠,遭皮鞭抽打的身体发出闷响声,眼见着血从骨肉里渗出来染红了大片衣衫,才一眨眼功夫便伤痕累累。
“唔……”王韵珠脸口中低低呻吟,脸惨白的就像白纸一样,双目猩红,被紧咬忍痛的唇滴出鲜艳的血色。
暗夜下,看上去令人触目惊心。
二个嬷嬷正还要动作时却见赵贵妃漫不经心的修着手指懒懒道,“退下。”
她一言,小太监们押着那三个宫女急步退开,只剩下赵贵妃身边二个嬷嬷。
“将她下巴提起,本宫要她看着本宫说话。”
一个嬷嬷走上前毫不怜惜便用力捏住王韵珠的下巴,使她以一种备受屈辱的姿势仰首看着高高在上的赵贵妃。
赵贵妃无声看着眼前惨遭折磨可神色却仍平静的女子,慵懒的身子往御驾后头一靠,“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本宫说的?”
身上的伤在寒风底下就像又挨了一顿抽,王韵珠倔强仰首看着她,良久,才沙哑着嗓音道,“……我已经远离赵世则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
赵贵妃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饰,懒懒吩咐,“嬷嬷。本宫耳朵有些痒。”
“是。”其中一个嬷嬷走出。
片刻后,只听那三个宫女的惨叫哀嚎声响伴着皮鞭抽打声,每一下,都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啊……啊……”
王韵珠听到声后身上的痛仿佛有了知觉,一阵一阵开始复苏,疼得她太阳|茓猛得一收一缩,汗水涔涔掉了下来。
“王韵珠。”赵贵妃手指把玩着腰间玉坠,目不转睛看着她,“你不懂本宫的阿弟,他从小到大没有迷恋过一件东西。”
外面宫女仍在惨叫,王韵珠身上也痛的死去活来。
“本宫娘亲的琉璃玉像是因你而碎,他养了十年的玉面小白龙是因你而死,本宫爹爹用心培养了他二十年的控制力一次一次因你失控……”
王韵珠强忍着痛忆起那一晚她砸碎的玉像,它果然很重要,可那个玉面小白龙……她脑子急骤闪动,想起那个玉面小白龙正是那一日咬伤王云珠的小蛇。
如今她才知道那条蛇他养了十年。
汗水不断流入眼睛,很涩很疼,可她就是流不下眼泪。
赵世则,你究竟为我做了多少……
“你危险。可是本宫欣赏。”伴着三个宫女撕心裂肺的惨叫,赵贵妃脸上笑意愈深,“留在宫内辅佐本宫,你将会是本宫一个得力肋手。”
原来,这是她的唯一目地。
王韵珠在得知的那一刻紧绷的心竟微微松了下。
“你已别无选择。王国府回不得,侯爷府去不了,赵府更是想都别想。所谓的那些靠山?”说到这,赵贵妃冷笑出声,“连靖若真爱你,大婚当日便不该弃你!阿弟是真爱你,可你却三番四次伤他的心!至于九王爷,你以为他救过你一次便还会救你,可事实上今日却是他亲手将你送给侍卫。你从头到尾只是他想利用却没能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她一字一句,一针见血。
每一句话都像石块一样狠狠砸击在王韵珠心里。
王韵珠神情恍惚的忆起之前的情形……
“千万别自做多情。这世上最永恒的只有利益。”赵贵妃说完,那三个宫女的惨叫声也止了,她拿起手中帕子厌恶的捂住鼻,“好好考虑,本宫随时都会派人找你。”
捏住她下巴的嬷嬷松手,几个太监又从外赶进来抬驾。
她们走了,却留下三具尸体。
那三个宫女混身被抽打得鲜血淋漓,四肢僵硬,死不瞑目,讽刺的是天上的烟花却一朵比一朵更为绚丽。
王韵珠目光空洞坐在原地,身上汗和血在这零度的夜下结了层薄薄的冰紧贴着肌肤,就像在水火中煎熬一样。
“连靖若真爱你,大婚当日便不该弃你!”
“阿弟是真爱你,可你却三番四次伤他的心!”
“至于九王爷,你以为他救过你一次便还会救你,可事实上今日却是他亲手将你送给侍卫。你从头到尾只是他想利用却没能利用的一件工具罢了。”
赵贵妃说过的话反复回荡在耳边,一股撕心裂肺的痛顿时在她心尖尖上蔓延开。
王韵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连靖娶她难道就真的是因为爱她?既然爱她又为什么因为王夫人的事推迟婚礼?
九叔叔救她一次难道就真的对她好?他已经亲口告诉她全因利益。
重生的她将这一世的他和他与上一世的他和他重叠,以为感情可以穿越时间不变!可怜的是她活了二世却连个人都看不清!
赵世则……
第一次,她有点点想念赵世则。
每个人都在她身边演着各种各样的戏,但只有他,最入戏。
我要带着你远走高飞
阳春三月,风光明媚。
整个王国府也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气,虽然之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可自打王贤成亲又遭遇赵家三公子赵世则提亲之后,式微的王国府又开始盛大。
“一张红木翘头案、一个紫檀大画框、一对红陶多子盒、十对绞胎瓷纹碗……”王玉珠在和小香对着她的嫁妆数目。
一切似乎有些快,从提亲到定下成亲的日子才短短不过二个多月的时间。
小香望着这几日为了置办嫁妆奔波劳累的王玉珠,心疼道,“玉珠,你回去歇息一会儿,我来帮你清算。”
王玉珠摇头一笑,“没事,我自己来。”
“可是你已经几天都没睡好了,而且婚期在即,下个月就出嫁的人了万一到时候精神状态都不佳,新郎可要怪我们了。”小香打趣道,虽然面上含笑可她心中总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毕竟这赵家公子从前是中意她家小姐的,怎么一下子竟要娶玉珠了?
“小香姐姐。”王玉珠放下手头的帐目,握起她的笑一本认认真真道,“这是我自己出嫁的大喜事,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得,而且,能嫁给赵哥哥本来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直到今日都还完全像是在做梦一样……”
小香看着她提起赵世则时一脸向往陶醉的模样,心中那些原本不自在的感觉也消失了。
“虽然我对赵哥哥突然娶我的事也有些意外,但,无论如何,既然他肯娶我,我便嫁。”说到这,王玉珠眼睛也湿润了,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接着,二个人都没有说话。
下人过来将清算好的嫁妆全部都装到上好的大红木盒中,又用喜布扎成了一个大大的喜字。
“玉珠。你真的要好好休息了,答应我,就休息一个时辰好吗?”小香拉住王玉珠的手劝道。
王玉珠见小香如此关心自己,噗哧一笑,“好!小香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待她要走时小香突然又拉住了她,一张温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忧虑,“玉珠,这些日子你可有小姐的消息?”
自从成亲当晚离去,已经有三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王国府没有派人找,侯爷府也没有派人找,其它人就更不会去找了。
小香虽然私下找可是凭她一己之力在偌大的京城要找一个人简直难上加难!
王玉珠听了小香的话后一愣,眼眶瞬间就红了,“我一直都有私底下打听韵珠姐姐的消息,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实不相瞒,小香姐姐,上次我和赵哥哥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就有问过他有没有韵珠姐姐的消息,他告诉我……”
“他告诉你什么了?”小香急道。
王玉珠擦了擦泪,“他告诉我韵珠姐姐走了。”
听到这,小香整个人摇晃着差点就要晕倒幸好被王玉珠扶住,小香忍住泪哑声道,“走?小姐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她身上又没钱又没个朋友……”
“小香,你别急。我已经托人在离京城近的几个地方找去了,而且还偷偷报了走失案,官府的人都贴了纸了,要是有人找着一定会跟我们说的。”
被王玉珠连番安慰,小香这才稳定下情绪,她不好意思的跟她一笑,“玉珠,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小香姐姐,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相信韵珠姐姐也不会希望看到你为她伤心担忧。”
二个人又说了一会儿,王玉珠这才去休息了。
小香独立呆在原处,眼眶泛热,在找到王韵珠之前她也只能一直呆在王国府哪儿也不能去了,因为她怕王韵珠回来找不到她人。
“夫人。赵公子来了。”一下人禀告道,“要不要去通知三小姐?”
小香沉吟道,“不必了。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提亲当日之后,赵世则便经常来王国府看望王玉珠,每次来必给她带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顺便也跟王家的人将成亲要准备一些程序讲清楚。
所有人看在眼里,赞在嘴里:三小姐和赵公子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王国府,西门。
小香赶到的时候正瞅着赵世则准备进去,她记喊住他,“赵公子!”
赵世则转身看见是她,停下,今日他穿了一件打猎用的黑色紧身皮衣,整个人看上去身姿挺拔,精神焕发。但最为瞩目的仍是他那一张显现着成熟男人味的坚毅脸庞。
说实话,小香每次看了他都忍不住有些脸红,“赵公子,能不能私下问你一些话。”
“一切全听岳母大人的。”赵世则揶揄她道,脚步却沿着一旁走去。
小香脸更红了,她跟了过去恢复正色道,“赵公子,我几次都想问你。”她挣扎了许久鼓起勇气问,“我家小姐的下落你可知道?”
“不知道。”他回答的很绝对。
小香脸色黯淡下来,“是啊……连我都不知道……赵公子你就更不知道了……”
她的关心被他全部看在眼里,赵世则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王玉珠从房里走出来了,她好像看见了他,一张脸都绯红的像初绽的桃花一样娇羞。
“岳母,世则今日便会带着玉珠一同进宫去为她送请柬,你务必担心。”他捉摸不透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香愣在那儿。
“赵哥哥,真的是你啊。”王玉珠一见赵世则果然在这儿,她欣喜便扑上前搂住他的胳膊,一脸撒娇,“你今天带了什么好玩意给我?”
他从怀中拿出大红请柬递给她。
王玉珠一见,羞得脸都红透了,“你好坏!”
小香从未见过王玉珠这样开心的脸庞,她忍住心里那一丝惆怅,也许,她该祝福她们的,“我先去清点嫁妆了,你们慢聊。”
“好的。赵哥哥,今天我们去哪儿?”赵世则虽然对她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也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难得与她有一丝亲密,可这已经令她很满足了。
赵世则不动声色抽出手将请柬放入怀中,望向远处,“进宫去送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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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威严之地。
禁卫军们像一条分散的长龙一般守护着天子之地。
一顶轿子在宫门外被抬进,顺着大红秘道绕过几个宫殿几座楼阁才缓缓停了下来。
冷宫。
这二个字的颜色都斑驳脱落的看不大清了,可旁人只从这清门的门前便能看此处不受皇宠。
连靖从轿上下来便吩咐其它人离开,大红的宫门外,他一袭月白衫,清朗俊秀。
今日,出门之前他已经和他爹大吵一架。
“如果你敢踏出这个门去见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便不要在回这个家!”
“……恕孩儿……不孝!”
………………
“你是谁呀?站在冷宫前?不怕死呀!”一面目可憎的女子从里走出,见了他之后,不分青红皂白便开骂。
连靖只从腰间拿了一个令牌,“从此以后,若再被本侯发现你出现在此处,无论是何原因一律诛杀。”
这样的人留下会对阿珠不好吧……
那人吓得顿时要尿了,连滚带爬就走,“谢小侯爷手下留情。”
一阵清风吹过,虽然已经是阳春三月可还带着数九寒冬的森冷,她竟在这样的地方呆了这么长时间。
连靖有些无法呼吸了,他调整了一下情绪走了进去。
凌乱的路、长满杂草和爬着不知名的虫类,冷宫四处阴风阵阵吹得人心头发凉,最可怕的却是外面艳色高照里面漆黑如夜。
没有蜡烛没有光。
“阿珠?”连靖喊着,脚上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他定睛一看,是尸体,已经腐烂的三具尸体,爬满了蛆。
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却顾不得这些径直踏进了宫内,门吱呀关合,鬼一样的氛围。
“阿珠?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他不断喊着她的名字却见不到她的人,后退时无意瞥见地上的鲜血,连靖的心都快要急碎了,“阿珠,你究竟在哪里?”
整个冷宫中都回荡着他情真意切的声音。
可她就是不出现。
“我知道你怨我,是我的错,大婚当日不该一时冲动就延迟婚礼……我不该听信某些人的片面之辞就相信你真的残害了王家这么多人。”
“他没有骗你。”王韵珠的声音倏然响起,可是人依旧没有现身。
连靖惊喜四顾,见看不到她人他放低声音求道,“阿珠,你出来好不好。”
她不答他。
连靖面上的笑滞了下,声音柔下,“阿珠。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讲清楚好吗?”
“……”
“我今日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连靖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我要带着你远走高飞。”他的誓言,掷地有声的响起。
一直没出声的王韵珠笑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呵呵,连靖。爱情不是纸上谈兵。一万句誓言也不抵不过患难之中见真情。我最最脆弱的时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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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是文的一个大Gao潮,也是女主从弱逐渐变强的趋势,千万不能错过哈。
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金牌加更)
“阿珠……”只是数十日未见,再见时,她对他的昵称和语气完全变得像个陌生人。
连靖的心霎时间变得和这冷宫一样漆黑无光。
“当年王云珠被蛇咬了我为她吸毒,你明明当时就知道我是在河边救你的人,可是你为什么只关心她有没有受伤,却不关心我?”
面对她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当时的事事后他确实反思过,他不该那样,可是因为事出紧急他真的无暇去管其它。
“当年我在山庄考核之时,手指出血,你可有第一时间上去救我?我遭遇王云珠派人刺杀时你可有告诉我想刺杀我的人是谁?那晚你送王云珠被王夫人与她叔叔的事气跑,我叫你留下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留下来?你还是跟着她走了。”王韵珠就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样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连靖一时听她说了这么多,才知她往日灿烂的笑脸后竟隐藏了这么深的伤!连靖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道,“当日在山庄我本已上马可是他却已经冲向你并将你带走。你遭遇刺杀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惹怒她后果更不堪设想。那晚她母亲与她的叔叔发生那样的事我怕她会想不开,这纯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而你……我想着与你来日方长人命关天所以……”
“所以,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好。”
连靖听后,心用力缩紧,他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一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在一个备受伤害的女子面前太无力了……
“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其实成亲那晚你并不能完全伤尽我的心,真正伤透我的却是你还是娶了王云珠!”从他进来她只说了这惟一一句带情绪的话,过后,亦带走她对他全部的甜美回忆,包括上一世的。
你根本就不懂爱。
这一刻,他脑中浮现赵世则那晚对他说的话。
原本张开想要解释的唇,最后无声合上。
一片漆黑中,连靖感觉自己在正慢慢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身体、知觉、所有的所有都在旋转着、麻痹着、痛苦着。
爱情不是纸上谈兵。一万句誓言也不抵不过患难之中见真情。
原来有些事他真的已经再也无法挽回。
“……连靖,你走吧。我谢谢你今时今日还愿意为了我这么一个人言可畏的包袱冒险。但对不起,我不想再欠任何人的。这条命是生是死我自己攥在手里,与任何人都无关。”
连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仿佛在他背后又好像在他眼前。
他整个过程都没看见她一眼却体会到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他不会告诉她,他娶王云珠是为了保全她在王国府家的身份地位,让她有娘家可依靠,让她能风光从王国府出嫁。虽然她和他在一起时从未多说什么,但他知道庶女这个身份是她心里的痛,他想让她有一天能不怕这个痛并且能骄傲的面对这个痛。
“我走了,你珍重。”
没想到他和她再见面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这样一句。
走出冷宫的那一刻阳光重现。
可他的人生,不会再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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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整个皇宫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昭阳殿。
此殿位于整个皇宫最中心的位置曾是太皇太后居住的地方只是她死之后,这个地方被皇上安排给了赵贵妃。
万千宠爱可谓集于她一人之身。
“娘娘,赵公子和王小姐在外面侯着了。”一宫女进殿禀告道。
赵贵妃慵懒的躺在铁力四弯雕花床上,一头乌黑漆亮的头发蜿蜒在地,更衬托出她姣小白嫩的脸庞,五官精致,整个人说不出的尊贵优雅。
“传。”赵贵妃身边的一个嬷嬷开口。
不一会儿,赵世则和王玉珠在宫女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赵世则今日进宫难得的穿上一件玄衣广袖的朝服,头戴冠冕,与生俱来的尊贵。身旁的王玉珠则缕金百蝶的月白纱,简单俏丽,不失大方。
他俩隔着一层淡粉的宫纱向赵贵妃请安。
“贵妃娘娘万安。”
赵贵妃忙招手示意他们起身,“阿弟。过来。”
赵世则径直通过那一层宫纱便走了进去,他和赵端从小姐弟关系就亲密无间。虽然后来赵端入宫为妃,两个人之间见面少了,但却比从前关系更好。
赵贵妃看着她那已经成熟长大,气宇轩昂的弟弟,眉目间满是笑意,“总算是成|人了。”
“阿姐。你的意思是阿弟从前都不是人么?”赵世则随意的坐在她身边,拿起旁边宫女手中端的葡萄便吃了一颗。
赵贵妃嗔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阿弟。你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了,爹爹说你你不听,可我这个姐姐说的话难道你都不听吗?姐姐如今嫁到宫里见你的机会又少,每一次就算见到你也未必能如今日一般说这么多。”
“……”
“……世则,姐姐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
赵世则剥着手中的葡萄皮儿,就像在脱女人的衣服一样专注又耐心,“有,当然有。”
“哦?”
“我刚才已经翻过白眼了。”他一本正经道。
一直跪在宫纱外的王玉珠听了他逗趣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赵贵妃自己都忍不住气的又捶他又笑话。
赵世则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烛火下,虽然他表情有几分肆意,可一身庄严朝服的他看上去却有别的男子没有的内敛沉静。
那个纨绔少年长大了。
赵贵妃一刹那间,原本还有很多想要对他说的话全部又放进心里,她想,她已经没必要在跟他讲这么多了,他比她想象中已经成熟太多太多。
在赵贵妃和赵世则聊天间,王玉珠一直跪在外面,约有半刻了。
“你怎么还跪着。”赵世则发现后,眉梢一挑。
赵贵妃的注意力这才转移到跪在宫纱外的王玉珠,细细打量,见她眉是眉,眼是眼长的还算是白净可人。
“你叫什么名字。”赵贵妃从亲切的姐姐又恢复了往日尊贵高傲的贵妃模样。
王玉珠恭恭敬敬道,“回贵妃娘娘,我叫王玉珠。”
赵贵妃轻轻颔首,“说话的声音倒还真是像玉珠溅落一样好听。”
王玉珠不敢说话。
“来,吃一颗葡萄。”赵贵妃突然接过赵世则手中的葡萄便要去递给王玉珠,可等王玉珠伸手准备接住的时候她却故意洒到地上。
赵世则眉微敛,他知道姐姐是在试验她。
果真,看见剥了皮的葡萄掉到地上滚落在她面前,王玉珠白净的脸上冒出晶莹的汗珠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跪地上尊敬的磕了一头,“谢娘娘赏赐。”说罢,捡起那一颗葡萄便放入口中。
赵贵妃傲慢的脸上渐显一丝笑意,“都已经脏了,怎么吃?”
“贵妃娘娘赐的葡萄甜美可口,怎么会脏呢。”王玉珠笑的天真可爱。
屋内紧张的气氛有些缓和了。
“来人。快扶玉珠小姐起身,将皇上昨个儿赐本宫的宝月瓶送给她。”
听了赵贵妃的吩咐王玉珠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可面色依旧平静无澜,她跪的太久所以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僵硬了,仍是保持镇定接过了那一对宝月瓶。
“阿姐。时间也不早了,这是我们的请柬。”赵世则从怀里拿出金灿灿的贴子递给赵贵妃。
赵贵妃微微点头,收下请柬又忍不住嘱咐了声,“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别在闹事。”
赵世则笑而不语,牵着王玉珠的手向她拜别。
出了昭阳殿仍是一座又一座相连的宫殿。
“对不起,赵哥哥……”她的腿已经跪了所以走的慢,可他却偏偏走的很快,王玉珠一时跟不上他很是抱歉。
赵世则急促的步子因她的话停下,转头看她,“腿还是不方便?”
王玉珠被他这样关心问着,心暖暖的,“恩……”
她恩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大力,竟是他将她一把扛到肩膀上去了,突如其来的旋转令王玉珠差点尖叫出声,可转尔,闻到他身上独有的男子汗水气息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赵哥哥……”
赵世则听到她喊他。
“赵哥哥。”她又喊了一句,轻声道,“谢谢你。”
他没理会,跨着大步子迈向前方,一连转了好几个宫殿才来到一座宫殿前停下,路上许多侍卫都看见了他无人敢拦,他是当今备受宠爱的赵贵妃之弟又是富甲天下的赵家三公子,如此尊贵的身份谁敢拦?
望着殿前悬挂的冷宫二字,王玉珠惊讶,“赵哥哥,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送请柬。”
赵世则话都没有说完便大跨进去,冷宫中没有灯火,一片漆黑,可他步履沉静,毫不慌乱。
“赵哥哥……”但跟在他身后的王玉珠却不同了,她从没来过这么阴森的地方。
赵世则没理会身后的她,几步便来到了冷宫殿内。
“王孕猪。”
熟悉的、戏谑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冷宫中,谁的心弦被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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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则……你何苦这样逼我
赵世则胸膛缓慢而有力的起伏着,他微眯着一双狭长凤目灼灼等着她的出现。
身后的王玉珠呆愣不解,赵哥哥为何带她来冷宫?
过了良久……
只听冷宫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原本跟在后面恐惧的王玉珠此刻也不怕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光下从屋内缓缓走出的那个女子。
白衣长发,一张鹅蛋般白腻如玉的脸,美目盼兮,消瘦的身形带着几分病态的柔弱美。
月光下,她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韵珠姐姐?!”王玉珠大吃一惊。
一直都找不到她的下落没想到她竟被关到冷宫里来了?!
王韵珠仿佛没听见王玉珠喊她一样,她的眼一直注视着站在面前的赵世则,他背着光,轮廓分明的脸一半陷入黑暗,看上去冷峻坚毅。
他也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细长的凤眸燃着熊熊火焰,几乎能将人烧伤。
二个人的目光就这样肆无忌惮胶在一起。
王韵珠从来都没有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热烈的目光凝视过。
为什么从前她没有发现他凝视她时是这样的?
“赵……”她不自觉的开口。
“韵珠姐姐,终于找到你了……”王玉珠激动的打断了她的话,拔腿便朝她的方向欣喜狂奔,可才跑到一半却被赵世则伸手攥住了手臂,疼的她哼出声来。
他不让她过去。
“赵哥哥?”她小声发问。
“这是我和玉珠婚礼的请柬。”他开口打默他与她之间的沉默,手中是一份烫金的喜贴。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
望着大红请柬上的“喜贴”二字,王韵珠有一种瞬间被人挖去双目的痛感。
他……他要成亲了?
“希望这个月底你能来参加。”赵世则将王玉珠一把搂入怀中道,下巴还亲昵在王玉珠的头顶上磨蹭着,在外人眼中看来他是如此怜惜疼爱她。
王玉珠尴尬的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她与他之间从未有过的亲密,可心却乱如麻,她焦急的望着王韵珠,“韵珠姐姐,我……”
“我和玉珠情投意合,难舍难分。恨不得一夜白头。”赵世则接过她的话用温柔的语气述说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大庭广众之面对一个女人温柔。
刚刚的炙热眼神仿佛只是个错觉。
在抬头时,他眸中什么都没有了。
王韵珠缓慢而迟钝的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一份请柬,上面烫着大红的喜字,封面上还剪了一对甜蜜依偎的新人,风吹过时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
“连靖根本不爱你,你却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
“阿弟如此爱你,你却伤了他的心。”
“真好……”她捡起请柬,耳边响起那一夜赵贵妃对她说过的话。
王玉珠看着她神思恍惚的模样不忍心道,“姐姐,事情不【“文】是你想的【“人】那样的。我喜【“书】欢赵哥哥没【“屋】有错,可是赵哥哥喜欢的人不是我我知道的,只要你现在说一句话,我绝对退出!”
“……”赵世则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她根本就没有因他要成亲而有任何难过。
王韵珠朝王玉珠看了过去,略显苍白的脸颊浮现淡淡笑意,“傻妹妹。他都要娶你怎么会不爱你呢?”
“姐姐!”王玉珠听了她的话鼻子一酸,想上前拥抱她,可被他攥住的手却越来越紧,疼的王玉珠脸都白了。
“你这么爱他,他会好好对你的。”王韵珠说完朝赵世则望去,清透如星的眸中是姐姐对妹妹的关心和温柔,“我家玉珠,就交给你了。”
赵世则胸口用力一扯,他报复般的冷笑,“那是自然。你我相识七年,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至少在大婚当日退婚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王韵珠脸上的笑在听到最后一句时消失不见。
“赵哥哥!”王玉珠生气了。
“还希望你看清请柬上的时间,千万不要错过。玉珠从小便与你感情亲厚,她出嫁若你不到场这会成为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握着请柬的手一颤,王韵珠忍住心中潮起般的难过,她强颜欢笑,“我会准时参加。”
“虽然这样说有些过了,可我希望你能当我的面将请柬认认真真看一遍。”赵世则面上含笑可声音丝毫却无笑意,见她仍一动不动站在那儿,口中逼道,“我不希望我与玉珠之间的婚礼到时会因某个人故意缺席而延迟。”
说到延迟这二个字时他还故意加重语气。
王玉珠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刚要开口他将她更加紧抱,她的唇贴着他强壮的胸膛说不出话来。
万箭穿心的感觉,大概不过如此了。
王韵珠脸上再也假装不出任何笑意,她强忍波动的情绪去打开手中的请柬,手指颤抖就像那晚她放火烧宫一样。
赵世则……你何苦这样逼我……
请柬打开。
“看清楚了没有。”赵世则迫不及待的开口。
王韵珠没有说话。
一直被赵世则紧紧拥在怀中的王玉珠终于用力挣脱开来,口中高喊,“姐姐!”
王韵珠站在原地,手拿请柬,目光浏览之处脸上的情绪迅速变幻着,雪白的眼眶泛了一圈又一圈的红色,胸口剧烈起伏像在抑制着什么情绪。
“姐姐?”王玉珠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赵世则深深看着她,眸色深不可测。
“……”只需一眨眼就看完的请柬王韵珠却看了好几遍,未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她红通着眼看着赵世则,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王玉珠受她的情绪感染,对赵世则生气,“赵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姐姐!你为什么要伤她的心!”
“她可以叫我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来参加我的?”赵世则冷声反问。
王玉珠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急急朝王韵珠看去。
王韵珠低垂着头,表情不明,只见她突然将手中的请柬拿起,一下一下撕开,“祝福你们。”说完说句,她走了。
“姐姐……”王玉珠见王韵珠离开,她哭着捶打赵世则的胸膛,“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韵珠姐姐!”
月光下,赵世则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任她捶打着。
王韵珠,你会来参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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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昭阳殿。
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光华,放眼望去只见碧瓦朱檐,飞阁流丹。
赵贵妃的住处是出了名的奢华尊贵。
可王韵珠却无心观赏,她顺着一行白玉阶梯走了上去。
殿内,几名宫女正专心致志的跪在地上为赵贵妃修剪脚指甲,她们捧着那一双圆润白皙的玉足,小心翼翼的修剪。
赵贵妃懒洋洋的坐在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中一对琉璃玉球。
“还不跪下!”站在王韵珠身后的嬷嬷朝她背后用力一推。
王韵珠跪了下来,“贵妃娘娘万安。”
赵贵妃居高临下睥睨跪在底下的女子,她很瘦弱,可气势却不弱。尽管跪在她的面前但背却仍直挺挺的,毫无卑微。
“本宫听到你愿意归顺的消息还以为本宫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无心挠耳的动作令王韵珠想起那晚她只是说耳朵痒,便有三个宫女便惨死鞭下。
越美的花长出的刺便越扎手。
赵贵妃便是这样的人物吧。
王韵珠低顺跪在那儿,平静道,“在冷宫呆的这一段时间我已经认真想过……”
“不急,你且慢慢说说你都想了些什么。”赵贵妃饶有兴趣看着她,一双妩媚的杏眼眨转间,都是算计,“本宫想听。”
在二位嬷嬷眼神下,殿内的宫女全部退下。
王韵珠抬头迎接她探究的目光,“我以为我是庶出的王国府孙女,虽然卑贱,可好歹也有一个好听的名号。可我不是。我只是一个王国府的养女,连卑贱的身份都没有。我以为连靖爱我,他能给我一个依靠不再让我无肋,可我错了,不是每个人在面对爱情时都有勇气的。我以为九叔叔对我就像我对他那样掏心掏肺,朋友相待。但我太过天真,如您所说,世上最永恒的只有利益。”
赵贵妃静听着,手中的琉璃球碰撞时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亲情,爱情,友情。一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支撑,我全没了。”她如今的平静,全是遭受了巨大创伤过后的涅盘而得。
她直视赵贵妃,眼神坚定不移,“如今,我无家可归,无肩可靠,无朋可依,就算这世上惟一一个真心对待我的人……你弟弟。”
“……”赵贵妃轻挑眉梢,停下了手中动作细细听她讲述。
“他昨天也亲手将请柬送给了我。”当时的一幕一幕她还能想起,王韵珠紧紧闭上了眼睛,“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赵贵妃似很满意她这一番说辞,她高贵的站起身道,“有时坦诚也是一种勇气。你敢于面对一无所有的自己说明你已经做好重新开始的准备。”
王韵珠默认。
“只有彻底的放下过去,才能更好的把握将来。”赵贵妃朝她伸出纤白如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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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则大婚
王韵珠眉头蹙动,缓缓伸出了自己的。
倏然间,赵贵妃伸出的手突然掐住了王韵珠的脖子,力道猛如虎般差点夺走王韵珠的呼吸,她涨红着脸惊惧的看着这娇美动人的女子。
“既然你肯重新开始,是不是要拿出一点诚意给本宫。”
王韵珠的脸很快涨成了深紫色,她坚难的呼吸着,“……一切……全听贵妃娘娘吩咐。”
赵贵妃勾唇一笑,掐着的手这才松开。
“咳咳……”王韵珠顿时跪倒在地大口呼吸着,心脏剧烈狂跳。
“让本宫好好想想,究竟用什么来试探你的诚意呢。”赵贵妃像在想什么好玩的点子一样,满脸少女的天真幻想。
王韵珠听着她撒娇般的话语后背蓦地爬起一股寒意。
赵世则和他姐姐不愧很像。
都很善变。
赵贵妃想了一会儿后眼神暗下,她似笑非笑看着王韵珠,“不如,今晚就让你为皇上侍寝。”
王韵珠呆住了。
“怎么……不愿意?”赵贵妃逼近她直视着,眼神冷傲,“要想好好的辅佐本宫,首要要做的便是牢牢抓住皇上的心。”
可她也万万没料想到她竟会让自己去侍寝。
王韵珠飞快敛去心头胡乱的思绪,跪在地上,声音响亮坚定,“谢贵妃娘娘。”
赵贵妃阴沉的脸这才重新浮现笑容,“乖。这才是本宫的好奴才。”她弯下身子像爱抚宠物一样伸手抚着她的头发。
王韵珠顺从的跪在那儿,膝盖汲取着地上的寒凉一阵一阵的僵痛。
侍寝……
当晚,赵贵妃便叫人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昭阳殿。
夜色如水,一轮弯月高高在天。
几个宫女守在昭阳殿外,一步都不曾离开。
王韵珠像木偶一样被二个嬷嬷按在木桶中沐浴,洗头、庆幸的是她俩并未因为她身份卑贱就对她出手粗鲁。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二个嬷嬷轻手轻脚的服侍舒服的快令她睡着了。
“穿好了没?”
“穿好了。”
她俩简单的对话打断了王韵珠的困意,她在心中暗咒自己怎可如此调以轻心?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仅着一件透明的纱衣,风光诱人,羞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正眼看。
“好好伺候皇上。别给贵妃娘娘丢脸。”二个嬷嬷脸色常年不动的冷硬,吩咐完毕便关门离去。
王韵珠立即爬起,在屋内来回徘徊。
不行,她不能侍寝。
“先换件衣裳!”她上一世在妓院中所呆,知道自己身上这一件露骨的衣服被男人瞧见肯定是血脉喷张,就算皇帝多有理智也会一触即散。
王韵珠刚踏出寝房外便看到寝房外面居然还有二个宫女守在那儿。
“……我,想喝水。”被发现后她尴尬的说了一句,又想起自己衣着暴露忙伸手去捂可那二个宫女就像没看见一样。
递了一杯水给她。
王韵珠思绪复仇的接过水又返身回去,看了一眼四周并无衣裳,她冷静坐下喝着手中那一杯水。
赵贵妃叫她侍寝。
只要这一晚过了统统都算侍寝,重要的是手段如何。
正此时忽听见外面脚步声起,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尊声道,“皇上万岁!”
皇上来了!
王韵珠镇定心绪,扯过床上的被子便捂住身体坐在床上。
“皇上,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皇帝刚走进来,一嬷嬷便尊声道。
皇上听到,哦了一声,“端儿怎么了?”
另一个嬷嬷接口道,“回皇上,娘娘并无大碍。她知自己今日不舒服所以特意为皇上安排了一个女子。”
听着室外传来的话,王韵珠心中一动。
她看了一眼梳妆台,上前便拉开抽屉想用胭脂将自己的脸涂花,可是才一拉开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是你。”身后,响起了皇上威严的声音。
王韵珠受了一惊,转身时裹在身上的被子竟滑了下来露出透视可见的薄纱,昏黄的烛火下能看见她白皙诱人的身体,尤其是那玲珑的曲线和她脸上惊措的紧张神情,令任何男人看了都会不受控制。
皇上的眼神瞬间暗下。
“参见皇上!”她跪下,同时将被子又捂回身上。
皇上炙热的眼神尚还停留在她身体上,来回流连着,“上一次朕见你不过是一普通的女子。今日……”说完,伸手抬起了她下巴对上她那巴掌大小的脸蛋,肤色光润,眉目好看。
被他这样迫视着,王韵珠的心一点一点下沉。
“尤物。”看了半响,皇上口中忍不住发出赞叹道,原本停在她下巴的手指也滑到了她胸口。
“皇上。”王韵珠立即开口,“对不起,皇上,我已非处子之身。”
皇上听了眉一皱,手中动作也停下。
“我与连靖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对不起,皇上。”她跪下身子,不敢抬头。心中却反复祈求着他能离开。
皇上深深看了她一眼,弯下的身子露出大片光滑肌肤,白皙如奶。想到奶这个字他身体开始翻滚欲望。
“皇上……”捂在身体上的被子突然被他蛮横扯开,王韵珠失声惊叫。
烛火却在这个时候熄灭下去。
一片漆黑。
皇上拉过她柔软的身子便压倒在床,口中气息喷洒,“别动,让朕好好摸摸。”说话间,他粗大的手掌便在她身上肆意乱摸。
“不……不要……”她扭身挣脱着,“我的葵水来了。”
他置若未闻,手在她背后流连忘返的抚摸着,口中叹道,“果然好滑……”说话间咬住她白嫩的耳垂,“你的肌肤像上等的丝绸,朕百抚不腻。”
王韵珠心头有一种浓烈的反胃感,她用弱小的声音低低哀求,“皇上,今日我葵水来了能不能……”
他封住了她的嘴。
“皇上。让我来服侍你。”她巧妙的躲过他的嘴。
皇上果然停下了粗暴的动作喘息道,“哦?你来服侍朕?”
她没有说话,只悄悄凑到他耳边道“皇上,千万不要上当,娘娘正躲在后面看着我们两个。”她好言“提醒”着。
刚刚她演那些柔弱无肋的戏全是为了让他入戏,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他娘娘在周围,他便不会有偷情之后的慌张。
果然,听了她的话他不再动弹,急声道,“此话当真?”
王韵珠一字一句,“奴婢怎敢骗皇上?如果娘娘真的让奴婢来服侍皇上又怎会堂而皇之的让奴婢躺在她的床上呢?”
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皇上后悔莫及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朕怎么就没想到呢?”说罢,他速速起身。
“皇上。你可一定要好好哄哄贵妃娘娘。”她看着他仓促离开的背影喊道。
皇上走了。
室内终于又恢复下安静。
王韵珠隐忍的屈辱化成泪水,只是还不等它流下她便将它生生逼了回去,还没到她该哭的时候。
“啪啪啪啪”只听掌声响起,赵贵妃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艳丽的脸上含着赞许的笑,“不错。临危不乱,欺君犯上。看来这世上已经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贵妃娘娘。”原来她全在后面看着,王韵珠忍住心中惊乱忙跪下身。
“人在最紧张的时候神经最脆弱,你懂得把握时机,并在对的时机将他骗走,这一点,本宫很欣赏。”赵贵妃坐回属于她的床上,伸手抚着床上凌乱的痕迹,“看来本宫可以放心的安排你为本宫做事了。”
王韵珠低头不语,双手紧紧的捏住地上的毯子。
她整个身子都在颤动,因为屈辱,因为委屈,因为……
“任凭娘娘吩咐,奴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磨练试验,才成就了今日临危不惧冷静自若的她。
“贵妃娘娘,皇上到处在找你。”一嬷嬷进来通报。
赵贵妃微微颔首,起身离开时,停步道,“月底与本宫一同去参加阿弟的婚礼。”
“是。”她跪在地上,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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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则大婚。
整个京城早在提前一个月便沸腾了,无数怀春女子捧着一颗碎掉的心日日站在赵府外以泪洗面。
“赵公子!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去和别的女子成亲呢!”
“你是我们大家的!”
“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娶了另一个女人?”
……………………
正所谓有人愁便会有人欢喜。
平日里与他纵情玩乐、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们个个都很高兴。
“赵世则终于要成亲了!以后所有的女就是我们的女人了!”
“他一日不成亲,我们便一日泡不到妞!”
“就是啊……”
……………………
除却这二类人,剩下的名门望族、王公大臣们对此亲事都很看好并赞成。
富甲天下的赵家三公子与享有荣誉的王国府联姻。
可谓门当户对!
连皇上都亲自来参加婚礼,今日注定是大金国史上最喜庆的一个日子。
赵国府。
从早上开始便有宾客络绎不绝的上门送礼庆贺,宴席摆了满院,一共九百九十九桌,寓意着天长地久,合合满满。
山珍海味,鲍参翅肚,风味小吃,巧手点心。
一眼望去便勾起人藏在心底的食欲。
“恭喜恭喜!”大臣们围住赵老爷加声道贺。
你们猜今天这婚结不结得成
赵老爷今天忙的那叫一个团团转,他拱手笑着回敬道,“谢谢诸位给赵某面子!快请里面坐。”
“老爷。皇上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一下人跑过来禀告道。
赵老爷点头吩咐他们准备各项事宜,同时问道,“世则呢?”
“三少爷早就过去接亲了。”
因为之前发生过连靖那件事赵老爷也怕自己的儿子会和连靖一样,他一天不和别的女人成亲,他的心便一天都放不下来。
“赵哥。”
听到有人喊他,赵老爷忙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王老太君最疼爱的女儿王敏,她今日打扮的端丽冠绝,得体的衣饰,得体的举止,三十岁的女人风韵犹存、比那二十岁的娇羞少女还要有看头。
“几日不见,妹妹更水嫩了。”赵老爷惊艳开口玩笑道。
王敏似嗔非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真真勾人,赵老爷享受的同时笑问,“你怎么提前来了?老太君呢她们呢?”
“娘身子不好便让我代表她来了。”王敏微笑回道,一双水眸别是嗔意,“赵哥这是在责怪敏儿不该提前来么?”
“哪有哪有,我巴不得多看你几眼都是好的。”这王敏从前总是冷艳在上,如今脾性一改,倒真叫人看在眼里,动在心里。
王敏与他嗔笑闹了一会儿方才正色道,“不与你贫嘴了,今日你可忙着,我先和其它人打招呼去了。”说着,朝他挥手一别。
望着她扭臀离去的风//骚背影,赵老爷看得甚是入迷。
“哟,这不是敏儿妹妹吗?”
“就是……”
前方,王敏和其它几个世族兄伯笑打招呼,她被众人团团围住,宛若众星捧月。
这敏儿妹妹是越来越有风姿了。
赵老爷看在眼里想在心里。
王国府。
鞭炮锣鼓声从早上响到中午,墙里墙外都是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这王国府在短短二年间办过无数次喜事,先是大小姐王云珠定亲,后是二小姐王韵珠成亲未遂,接着又是老爷王贤娶亲,后来是三小姐王玉珠定亲,今天又是她成亲。
乡邻们个个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你们猜今天这婚结不结得成呀?”
王国府的下人们听到之后驱赶道,“废什么话!一边去!”
只听热闹的锣鼓声起伴着唢呐,前方人头渐渐攒动起来,在热烈的欢呼声中赵世则骑着白马渐渐出现。
他身着一件大红喜服,风华绝代。
面对众人的欢呼尖叫没有一丝反应,今天是他的亲事,可也不见他有多喜悦。
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任何人都看不透的心事。
“玉珠,嫁过去之后就是大人了,你一定要孝敬公婆,谦和有礼。”小香陪着身着嫁衣的王玉珠站在王国府大门口,眼眶红红的。
她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王韵珠。
如今三小姐都要出嫁了,小姐,你又在哪里?
上天为何对你如此不公平!
王玉珠握紧小香的手,局促不安,“小香。我好怕,好紧张……”听着越来越近的欢呼声,她的心就好像揣在怀里随时都会蹦出来一样。
“别怕。”小姐那一日与她坐在屋顶上面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当时她心不在焉都没能好好安慰她,小香思及,泣不成声,“小姐。你别怕。受了委屈随时回来找我。”
王玉珠知道她想王韵珠了,她沉默的握住了她的手。
不能让她知道王韵珠在冷宫,那样小香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找,王老太君是不会同意的。
对不起,小香,我是为了你好。
“新娘上轿。”
赵世则骑的马停在了王国府门口,人群一阵耸动中,王玉珠被小香牵着上了花轿。
鞭炮声中,又是一种欢呼。
“姑爷,小姐以后就交给你了。”小香终于忍不住哭了。
王贤也走了出来,他老了,二鬓都生出了白发,他对赵世则嘱咐道,“你一定要好好对待玉珠,她从小便没得到好好的照待。”
赵世则看了小香一眼,一字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起轿。”随着轿夫的一声喊,围观的人群变化流动,朝前拥挤着走去。
王贤望着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连向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止不住眼睛湿润。见站在一旁的小香情绪有些不对,他劝道,“如果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
小香愣了一下,强笑,“我没事。”
不知为何,刚刚赵世则对她说我会照顾你家小姐时,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是我想太多了吧……”她低低说了一句。
亲事的热闹从早上持续到下午。
赵府之内。
赵老爷将所有达官贵人全部一一接待并且安排好之后,今日最最尊贵的客人终于来了——赵贵妃。
原本说要一起来的皇上因国家大事所以临时决定不来。
由赵贵妃带着贵重的庆贺礼物来到赵府。
“贵妃娘娘驾到!”随着领头太监的一声喊。
赵府之内所有人尽数跪下迎接,口中高喊,“贵妃娘娘吉祥。”
鞭炮就在这时候噼里啪啦响起,浓烈的烟熏得每个人都看不见对方的长相,只听一阵急促的走动声响。
赵贵妃乘着金黄的一顶六抬大轿风风光光从正门而入。
这风头丝毫不输今日的新娘。
她隔着遮在轿子前的一层金纱看着诸位,姿态尊傲,口中道,“平身。”
“谢贵妃娘娘!”所有人全部起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赵老爷领着几个家奴来到赵贵妃的轿子前,“娘娘,请下轿。”
赵贵妃轻声恩了一句:“爹,都已经在宫外何必讲那些虚礼”说话间,她伸出白嫩的手递给了赵老爷。
“就算在外面也要注意礼节。”赵老爷低声道,接过女儿的手便扶着她走了出来。
赵贵妃看着打扮得喜气隆重的赵府,想到今日是弟弟的喜事心情格外的舒畅,她正准备跟赵老爷向前的脚步忽的一顿,停住道,“王韵珠。”
听到王韵珠三个字赵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待他回首一看,发现王韵珠果然在陪驾的众宫女其中之一。
“她怎么会在这里?”赵老爷一看见她便腾得冒出火来。
王韵珠神色自若的走到她们面前,“赵老爷,恭喜。”
“端儿!你在搞些什么?”赵老爷本来好好的情绪因为她的出现彻底没了,他阴着一张脸质问赵贵妃。
赵贵妃安抚道,“爹。女儿还不是想为弟弟准备一个好些的礼物。”
“礼物?难道你不知道那孽子中了她的魔障?”赵老爷气不打一处来。
“正是因为中了她的魔所以今日女儿将她带来是要带走他的心魔。”说到这赵贵妃语气一顿,朝王韵珠看去毫不隐瞒道,“你以为女儿今日带她出来做甚?女儿就是要让她当着所有人面前看着阿弟娶亲。”
赵老爷一脸疑惑看着她。
“看着这位曾经抛弃阿弟的女人如今被阿弟抛弃。”赵贵妃笑出声来看着王韵珠,“今天,就委屈你了。呆会儿在众人面前可别忘了本宫出来是如何跟你说的。”
王韵珠脸色一白,低声道,“是。”
“端儿,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爹。”赵贵妃挽住赵老爷的手悄声笑道,“呆会儿你就会看到一出好戏。王韵珠跪在地上哭求阿弟的原谅,然后被阿弟当众羞辱离开……”
赵老爷终于听明她的来意,一双阴沉的脸稍稍好了些,“可今日是世则大婚,闹成这样有意思吗?”
赵贵妃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小侯爷。”
前方,正是刚入赵府的连靖,他才放下贺礼便见赵贵妃,于是行礼,“贵妃娘娘。”
“不必客气。”赵贵妃微笑着,“上次韵珠太不给你面子了,堂堂大金国的小侯爷亲自去冷宫接她她却不走。”
她的话就像当众的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连靖温润的面容有丝愠怒,他淡淡道,“谢贵妃娘娘的关心。”
“哎,言之过早,呆会儿你便知道本宫关不关心你了。”
连靖听了她话里有话,眉头微敛,“贵妃娘娘,连靖还要和其它叔父打招呼,先行离开一会儿。”
目送他离开后赵贵妃脸上浮现深不可测的笑意,看来今日阿弟的婚宴注定要“精彩一番”。赵老爷知道自己的女儿向来疼爱自己的弟弟,得知弟弟为一个女人伤心伤害,以她的性子不令那女子痛苦百倍岂肯轻易松手?
“别闹太过。”赵老爷留下这样一句话便去会客。
赵贵妃笑笑,回首看了一眼默默立在身后的王韵珠,“呆会儿记得好好表现。”
王韵珠低眉顺耳,“是。”说完,她小声道,“贵妃娘娘,我可否去小解一下。”说话时她眼中几次要掉下泪来。
知道她被自己羞辱的差不多了,赵贵妃得意一笑,“去吧。”同时吩咐那二位嬷嬷,“你们俩跟着她。”
正说话间,一阵噼里啪啦和鞭炮声响亮响起。
一下人跑到门口大喊,“新郎官回来了!”
洞房之夜
众宾客听到新郎接新娘回来的消息都激动不已,一个个站起身朝门口便望去,只有连靖独自一人坐在那儿,怅然若失。
“上次韵珠太不给你面子了,堂堂大金国的小侯爷亲自去冷宫接她她却不走。”
他清楚的明白冷宫一别,他已经永久的失去了她。
这一段时间他尽量让自己不要想起这件事,可今天赵贵妃却偏偏又重新提起这件事。
连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火剌辣的酒精像火一样烧遍他的口腔、咽喉、和胸膛。
阿珠。我还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心乱如麻中,他听见了赵世则一向放浪不羁的声音。
“诸位别急。新娘还在后面,想看她得先喝过老子!”他将涌上前的宾客们推到后面,手拿一瓶酒摇晃着,身上大红的喜服与他此时狂浪的表情相附,有说不出的风流。
宾客们闻言,个个争先恐后的举起酒杯,“来!来!干杯!”
“赵公子的意思是不是今天只要喝过了你,就能比你先看到新娘子呀?”一些人开起荤黄的玩笑来。
赵世则语气轻浮,“只要能喝过老子。”
赵老爷在远处看着直摇头,今日是大喜之日怎能如此荒唐,他想上前阻拦时却遭遇赵贵妃拦住,“爹,今日是阿弟的喜事,由着他去吧。”
赵老爷只好做罢,回首时朝她身后看道,“她人呢?”
“呆会儿便回来。”赵贵妃说着便问身边宫女,“嬷嬷怎么还没回来?去看看。”
几个宫女刚点头准备去找时,只听一阵慌张声起,正是二个嬷嬷上气不接下气的朝这边跑来,神色紧乱,“不好了,娘娘,叫那小贱人跑了!”
赵贵妃闻言脸色倏沉,“怎么回事!”
赵老爷当即吩咐下人们四处去找,同时将她们带到离宾客渐远的一间空房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怎么叫她给跑了?!”
一位嬷嬷道,“刚刚她说要小解,我们其中有一位陪着她进去了。”
另一位嬷嬷接口道“我才进去小贱人便将我用力朝茅坑处推下去,她趁机逃走。”说话间,众人才看见她一身的屎尿。
赵贵妃厌恶的捂住鼻,一张娇艳的脸满是怒色,“岂有此理!连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你们俩分头带着一队人去找!其它人可能不知她的长相!”赵老爷当即下命道,同时对赵贵妃道,“你就在婚礼上盯着,爹现在马上去找京城知府让他将各个关口都把守住!然后派人去追!”
赵贵妃连连点头,口中狠声道,“王韵珠!此次若被我赵端抓到!定要你粉身碎骨!”
天色渐晚。
整个京城灯火通明,大红的灯笼沿着长安街直达赵府,一路相连。
喜气洋洋。
赵世则一个人喝倒数十位宾客,可他脸上丝毫仍没有醉意,大胆挑衅,“还有谁要跟老子喝?”
其它一干宾客全部吓到,面面相觑。
赵世则酒量大的惊人,他们才不敢再去挑战。→文·冇·人·冇·书·冇·屋←
“赵公子,你也太能喝了吧!这可是三杯下肚就能醉人的女儿红!你都喝了十壶了!”不知是谁开口说了一声,引得满场附声。
“就是呀!我们怎么喝得过你嘛!”
赵世则满不在乎的一笑,捋起袖子,傲视全场,“还有谁要跟老子喝?”
“赵公子,大家只不过闹洞房罢了。你怎么都不让大家去闹一闹喜气?”
“洞房之趣,趣在夫妻二人之间。你们进去莫不是要旁观?”赵世则挑眉。
他这一番荤话引得满桌宾客皆会心一笑。
“找到人没?”赵贵妃心不在焉坐在那儿。
一嬷嬷小心摇头,“还没。”
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赵贵妃气得直咬牙。
她不该对她掉以轻心!她若真是随意能屈服之人早在被她刚抓到冷宫时就屈服了!
“以本宫的命令吩咐下去!皇上赐给本宫的凤钗遭人偷了!搜遍整个皇宫和京城!”
二嬷嬷得令,“是!”
王韵珠,本宫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找出!
“今日是世则大喜之日,各位就别难为他了,千金一刻只在洞房。”就在从宾客们围着赵世则不断敬酒时,连靖忽起身,举起酒杯向赵世则,“我敬你一杯,喝完这杯你去洞房,我来陪酒。”
赵世则听了他的话,一双狭长的凤眸微闪。
其它宾客听了满是赞声,“小侯爷果真够义气!”
“你去吧。不要让她等太久。”连靖说了一句,举杯便喝。
可赵世则却仍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自斟自饮,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时间已经不晚,他这是怎么了?
众客面面相觑。
赵老爷本就因王韵珠的事心急烦燥,当下沉着一张脸走到赵世则身边低凶道,“混帐东西!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赵世则装懵,“什么拖到什么时候?”
“新娘都已经在新房里等了这么久!”赵老爷气极,这个不孝子!早就知道他一颗心还在那个祸水身上!
赵世则被他爹骂了一顿,这才放下酒杯,只是神色有些不耐。
“人是你自己要娶的!婚是你自己要结的!如果你胆敢反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别怪爹将她抓到挫骨扬灰!”赵老爷连威胁都用上了。
旁人多多少少有些偷听到了,他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赵公子是怎么了?明明这亲事是他自己去提的,临了他不会反悔了吧?”
连靖闻言,略有些担忧的朝赵世则看去,夜色下,他依旧是不羁着一张脸,懒懒坐在桌子上,眉目间有些烦乱。
“你!”
只见赵老爷气骂一声,赵世则突然扔掉酒杯便朝着新房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了,他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几个丫鬟上前要扶他都被他推走。
“爹。你别担心,他娶都已经娶了王韵珠,事实已成定局。”赵贵妃走到气极败坏的赵老爷身边轻声劝道。
赵老爷面色阴忱,“若你的人找到她……”后面的话他没说,她已经察觉到一股杀气。
宾客们见赵世则去了新房这才松了口气,又开始尽兴的喝起酒来。
连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预感,他总觉得,会有事要发生。
新房。
里面烛火一片通明,外头守着二个丫鬟。
“你们全……全部退下!任何人都不准进来破坏老子的洞房。”他醉了,真的醉了,刚刚在宴席之上全是强撑下来的。
见赵世则醉气醺醺的,二个丫鬟赶紧吓得点头离开。
门,大力推开。
他脚都走不稳了却还记得先反锁上门,转过身时,一张醉脸仍强留三分清醒,赵世则摇晃着身子走到床边。
她穿着大红嫁衣,披着大红盖头,静静的坐在那儿。
昏黄的烛火为满屋的喜庆的红添了几分温暖,窗外依旧能听到宾客们的酒闹声。
“……”望着满目鲜艳的红,赵世则突然有些紧张了,醉了的酒也醒了一半,他深深看着她。
她乖巧的坐在那儿。
大红的盖头下是那张被遮住的脸庞。
他不说话。
她也不说话。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分的流逝着,每一秒都令人难捱。
赵世则死死盯着与他近在咫尺的她,英挺的眉紧皱着,他缓缓伸出手,缓缓触到她的盖头一角,可手刚触上就像触电一样弹开来。
呼吸紧促。
他,不敢揭开。
外面的热闹声渐渐安静下来,想必是宾客们全都散席走了,屋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更加安静。仿佛连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平缓的呼吸着,双手安放在腿上,仪态端庄。
赵世则却做不到如她那般平静,他的心像一万头马在奔腾着,狂跳不停。
鬓角有汗流下,沿着他分明的轮廓滑过眉宇之间,那一双狭长向来漆暗的凤眸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眸光一闪一暗。
他好像在面临一场最为坚难的决择,揭盖头与不揭盖头之间。
“少爷。交杯酒。”门外蓦地响起喜婆的声音。
他紧张的神经跳了一下,略松口气,哑声道,“不必。”
喜婆还站在门外随时等着他的吩咐。
“走吧。吩咐其它人天亮之前不得靠近。”
喜婆走了,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的。
赵世则知道,他必须揭开这个盖头,因为他已经做了无可挽回的决定。
赵世则再一次伸出手捏住红盖头的一角,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凝着眉直视着眼前大红的盖头,深呼吸,再呼吸,在心扑通狂跳几乎要蹦出胸口的那一刻,他用力一下揭开了。
随时红色的盖头轻轻飘落在地。
刹那间,四目相视。
赵世则眼中情绪刹霎时迅速变换着,抑制不住的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他当即伸出双臂将她用力紧箍在怀中。
“幸好,是你。”
他哑着嗓子颤抖说出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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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韵珠鼻尖一酸,眼睛湿润了。
他的紧张,他的挣扎,他的忐忑,他的不安,她刚刚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假装娶她,却在中途狸猫换太子。万一,今天坐在这儿的人是她不是我呢……”
王韵珠任他强而有力的双臂将自己紧紧箍在怀中,就算是无法呼吸,她也是幸福的。
赵世则脸颊深深埋在她怀里,轻嗅着专属她的清芬体香,心还在不安的狂乱,像是要确定他怀里的人的确是她一样,他抬头深深凝视着她,灼灼的眼神几乎将她融化。
这一刻,他就像个刚刚得到却又怕失去的无肋孩童。
王韵珠强忍住心中的酸意,低头看他,再开口时声音轻柔,“那天,你在送我的请柬上夫人的名字写的是我,我当时看了很十分惊诧,我以为你写错了可是当你一再提醒我看清楚的时候我才看到请柬后面那一行小字……”
月底,长安街尾,救你。
他伸手抵住了她柔软的唇,仍有些心有余悸,“从你那天离开我城外那座府邸时,我便知道阿姐会抓你,可你这样倔强我强留是留不住的。所以那一天你爹成亲我上王国府特意向玉珠提亲,就是为了日后能够救你。”
“……”
“可是……我也有私心……”赵世则说着,一双狭长凤目夹杂痛苦、眷恋不舍,“我明明可以救你离开京城逃得远远的,可是……”他嗓音变得低哑,抵在她唇上的手指也轻轻颤抖起来,“王孕猪,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听到他亲口说出他想要她,语气那样坚定又是那样不安,王韵珠眼眶逐渐变红。
“我派一队迎亲的队伍守在街角,等你出现便让你以出嫁的名义离开京城,可是我后悔了,所以我派人将你送到赵府,而真正迎亲的队伍我让他们送去了京外……”赵世则无比依赖满足的在她怀中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为了得到你,我如此卑鄙……”
王韵珠一双眼红的像小白兔,绯红绯红惹人怜爱。
赵世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神情温柔而又忧伤,“王孕猪。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用这么卑鄙无耻的办法得到你?”说完,他自言自语道,“不……是讨厌我……王韵珠,你到现在是不是还是很讨厌我……恨不得杀了我……”
她捂住了他的唇,眼中的泪流到他脸颊,滚烫滚烫的,赵世则蓦然止住了嘴,他深情炙热的凝视着流泪的她,“赵世则,我真的很讨厌你!”
赵世则眼中的热火有那么一瞬黯淡下。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讨厌的你居然令我无法离开。”她低下了头,眼中的泪越来越多。身体因抽噎而颤抖着。
赵世则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呼吸急促,单手捧住了她一边脸颊,慌的语无伦次,“你说什么?王孕猪?你说谁令你无法离开?!”
王韵珠从未被他如此近距离的灼灼凝视,一时间脸红的发烫,她心慌意乱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如此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却暴露出她小女人的撒娇意味。
何况她眼眶还泛着红,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那儿摇摇欲坠,这样柔弱又惹人怜爱。
赵世则看的是口干舌燥,眼神也越来越炙热,“王孕猪,你刚才说什么?再跟老子重复一遍。”
他越霸道,她越别扭。
王韵珠扭着身子偏不去看他也不开口,她紧咬着水嫩的红唇,一言不发。
她以前可是亲口对她说过她和他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如今却要对他说她离不开他?这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嘛!
她越是这样懊恼的羞涩他心中却是狂喜,赵世则仅有的一点醉意全部消失,他亢奋的一时难以控制又像从前那样揪住她乌黑的长发,“王孕猪!”
“哎……”她痛的皱起了眉。
“不说?”刚刚的忧伤痛苦仿佛是个假相,他脸上浮现顽劣,将她整个压倒在床威胁道,“看老子一件一件剥了你衣裳你还说不说……”
二人身体紧密相贴顿时温度高升。
王韵珠感受到他体内的蠢蠢欲动,加之他热烈如火的目光,她红一下脸到了耳根,伸出双手便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这个充满孩子气的可爱动作看得他心中一暖。
赵世则眼神渐柔,“王孕猪。”
听着他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嗓音在低代喊她,王韵珠心中一阵悸动。
不同。
他和他不同。
连靖每次喊她的时候她听到都会觉得安心、温暖。
可赵世则今日喊她时她却心如鹿撞、羞的无法直视他。
“赵……”就在她鼓起勇气要与他说话时,突然他将她的右手用力一掰,疼得王韵珠痛出声来,“你干什么?!”
赵世则面色狠着,一言不发,他将她柔嫩的白手臂一手捏住,另一只手则从怀里拿出闪闪发光的东西。
王韵珠定睛一看,这不正是他六年前送她的手镯吗?
“老子叫你敢摘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居然连老子送你的东西都摘下来!”他口中气骂道,拿着纤小的银手镯便要往她右手手腕上套去。
她手被他紧捏着本来就痛,偏那手镯又小六年前她戴上去的时候便觉痛苦不堪,六年后她手腕又长了些,那种痛苦就像是往手腕上套戒指一样。
“啊……痛……赵世则……”她哼出声来。
赵世则却无视她的痛苦,他黑着一张脸,“痛?”说着捏住她手腕的力度又大了些,用力将银手镯往她手腕上强硬套上,“就是要让你痛!”
王韵珠手上传来一阵火辣又粗暴的痛意,她气极的喘着,“赵世则……别在进了……实在是进不去……它太小了……”
“进不进老子也要进!”说罢,他粗重的喘了一声,眼瞧着那根本就不能套进去的银手镯竟套到了一半。
王韵珠痛的扭来扭去,脸色煞白,“我不要!不要!”
“不要?”听到她抗拒的话赵世则脸上风雨欲来,他气得直咬牙,“你居然敢说不要?”说话间他手上力度又增几分,语含威胁,“说!要还是不要!”
“啊……”她失控的接连痛吟几声,那柔弱无力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销魂。
赵世则怔住了。
窗外,一个黑影悄然消失。
赵世则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他颇有些生气的自语,“不要脸!居然敢偷看!”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也顾不得手中的痛了,她也跟随他的目光向外望去,一时间又惊又怔又羞又气,“都怪你!”
她在他身上扭身撒气的样子像头小猫咪一样泼辣又可爱。
赵世则眯紧了一双狭长凤眸,玩味看着她,“怪我?”
“你刚才……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起他故意为她戴手镯就是为了让她发出引人遐想的呻/吟声,王韵珠又气又羞得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赵世则将她脸上每一个恼羞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她微微喘气时饱满的胸口跟着一起一伏,能看到如玉般光滑白腻的肌肤。
他眼光蓦地沉下。
王韵珠却混然不觉,她仍在气头上,“赵世则!你放开我!放开!”说着她便要起身可谁知却撞上他强健有力的胸膛,她哎哟一声又倒回床上,这一次满头乌黑的发全披下遮住了她的脸颊,只露出那一张菱形般好看的红唇。
昏黄的烛火,散乱的嫁衣,还有身下挣扎扭动的美人儿。
此情此景,甚是诱人。
“……王孕猪。”他嗓子越来越哑,气息越来越急。
王韵珠这才惊然发现他刚刚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察觉到他凝视她的目光赤果果的充满男人对女人的原始欲/望后,她身子一僵,惘然失措的抬起眸……
他的手指在那一刻拨开她脸颊凌乱的发丝,只见那隐藏在乌黑发丝下的那一双清透双眸,渐渐暴露开,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亮澈澈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好美……”他喃喃着,手指细细抚过她的眼皮。
只是轻轻的一个触摸便摩擦出粗粝的酥麻感,王韵珠紧咬住唇忍住了那快溢出口的声吟。
她的眼神慌乱、逃避、又饱满女子的羞涩。
赵世则看的都快痴了,手中保持动作,却没在有其它动作。
王韵珠因害怕而紧紧闭上双眼,胸膛不断起伏,她的手仍被他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因那卡在上面的银手镯而动弹不得。
心乱如麻。
她从没想过与他有一天会做夫妻。
也从没想过与他会有这样亲密无间的一天……
王韵珠快要羞死了,可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床上的温度骤升屋内的暧昧氛围也越来越浓……
“赵世则!”该来的总会来,她不想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他吓得逃来逃去可最终其实还是无处可逃。
王韵珠勇敢睁开眼,下一刻,赵世则朝她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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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女人
“赵世则!”
只见他身子忽地朝她左边倾倒紧接着口中发出呕吐声,瞬间,浓烈的酒气在屋内蔓延开。
王韵珠伸手将他用力推动着,“赵世则?”
他仍在呕吐,脸颊不知何时涨得通红,一脸醉态,“……王孕猪……你不敢不嫁给老子……”
他醉了。而且醉的很厉害。
刚刚的清醒全是撑出来的。
王韵珠忍住被他呕吐得一身的污浊,她推开他便起身也顾不得身上的脏乱她走到木盆边,拿起手巾,沾湿水然后捏了一把。
床上,赵世则醉态醺醺的躺在那儿紧皱着眉,“为什么是你……她呢?老子要娶的人是她!”
王韵珠摇了摇头,细心的为他将脸上、脖上还有衣服上的呕吐物给擦去。
他突然间就紧紧攥住她的手,半睁着一双迷蒙的凤眸,“王孕猪……你是不是王孕猪。”刚说完整个人一呕,坐起身来张嘴便吐。
“你今晚究竟喝了多少?”王韵珠见他吐得脸都惨白了,气打不出一处来。伸手便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
赵世则边吐边吐字不清,“……三……三十坛酒……”
听了他说的数字,王韵珠手用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想死吗?喝这么多?”
他身子本就醉了被她一拍整个人跌倒在床,脸颊还撞了下。
“赵世则!”王韵珠吓得又赶紧将他拉起,可他身上已经脏兮兮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任他躺在地上。
王韵珠先将狼藉的床上收拾了一番,将吐脏的床面全部换下扔到地上。
“王孕猪……你居然不肯嫁给老子……”他躺在地上醉道,脸颊红的有些不正常。
王韵珠一边听着他的醉话一边为他脱身上脏了的衣服,他的手胡乱的在她脸颊上摸着,王韵珠气的将他手打落,脱掉他的外衣之后她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拖拉到了床上,一个失重,他沉沉的身子压在了她身上。
“王孕猪……”他醉笑着,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脸颊上。
王韵珠肌肤顿时痒痒的,他挺俏的鼻子贴在她脸侧摩擦着,鼻息很热,烫得她白净的脸皮一下子就红透了。
赵世则口中又连续呢喃了好几遍她的名字,双臂借着醉力将娇小的她紧紧箍在怀中,脸颊则埋在她柔嫩滑软的颈脖中。
“王孕猪……”他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薄唇不经意的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摩擦了下。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令她身子一颤,王韵珠深吸了口气,望着趴在她身上熟睡的他,英挺的五官,紧皱的眉,还有口中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
“赵世则,如果,今天嫁给你的人是玉珠而不是我呢……”她很想问,很想问。
赵世则带着浓浓的睡意醉道,“老子将一生的幸福都赌在你身上了,如果不是你,老子情愿意痛苦一生!”
“……”
他睡了,这下是真的睡着了,呼吸平缓。
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眼睛涩涩的。
“老子将一生的幸福都赌在你身上了,如果不是你,老子情愿意痛苦一生!”
赵世则,你将你的一生的幸福全都赌在了我身上,那么今天开始,我王韵珠也将一生的幸福全部赌在了你身上。
我们,谁都不要负谁!
天色就在不知不觉中亮了。
窗外,吹进了清爽的风,能看见柳树拂动、带着翠绿的清新之意。
新房之中,轻鼾响起。
赵世则深深凝视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熟睡的王韵珠,她脸颊好小,才只有巴掌那么大,皮肤白皙光滑,吹弹可破,还有那挺俏的小鼻子,雪白雪白的,他忍不住伸手去弹了一下。
“……恩……”王韵珠睡意朦胧中,鼻子一疼,她皱起了眉,想翻个身继续睡可他却霸道的将她控制在他怀中,不准她动弹。
王韵珠左右动弹不了,只得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继续依偎在他怀里。
赵世则被她这娇憨的动作惹得心头一暖又一暖,灼灼的目光沿着她小巧可爱的鼻子继续往上,她的睫毛很长很密很黑,遮住了她灵动的双眸。
他凝视她的目光变得深邃,手指尖沿着她狭长的睫毛来来回回的逗弄着,她被痒的缩起脖子。
“呵呵……别闹。”她口中娇嗔道,声音软软糯糯。
赵世则觉得有趣极了,他的手指离开她的睫毛来到她淡色的眉上,她的眉像远山一样,绵延秀气。
“王孕猪。老子不准你在别的男人怀里美。”
他的眸光闪烁如火,因习了六年兵而粗糙的手指从她眉间顺势滑下来到她娇嫩的红唇上。
她眉头皱得更紧,睡梦中,好像在吃什么。
她微微张开小嘴便将他手指头咬住。
那轻微的痛令赵世则微眯起一双危险的凤眸,她昏睡中轻轻磨咬他的手指头,像只慵懒任性的小猫咪,尤其是那蠕动的娇嫩红唇,张合间,多么诱人。
大清早的动情确实是不应该……
可赵世则的某一处在这种时候却不可自制的挺立了,他深吸一口气望着怀中温香软玉的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沟。
“王孕猪。”他被她咬的手一抽,捏住了她尖瘦的下巴。
王韵珠痛醒,睁着一双惺忪睡眼看着他。
他逼近她哑声道,“王孕猪,我饿了。”
王韵珠还带着未睡醒的几分困意迷迷糊糊看着他,“恩?”
“我要吃早餐……”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在她茫然不知所措间他强吻住她的唇,双唇紧贴间他身上散发一股凶猛掠夺的势气。
还不待他有所动作门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伴着赵老爷怒气冲冲的踢门声。
“孽子!给我滚出来!”
王韵珠才心如鹿撞不知所措心慌意乱间,那被吻住的唇松开了些,二个紧贴的唇慢慢分开,带着黏粘的分离感。
暧昧极了。
听到急促的踢门声后赵世则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带着几分凝色,他怜爱的捧住王韵珠红烫的脸蛋哑声道,“狼来了,怕不怕。”
听到他话气中的几分隐危,王韵珠知道赵老爷肯定是发现这件事了,她用力点头,“不怕,可是你……”
“一切交给我。”这一刻,他从那个顽劣的小子又蜕变成了沉稳内敛的男人。
“孽子!还不快滚出来!”赵老爷声音响得惊天动力,比这更惊天动地的是他的敲门声像暴雨点一样响起。
赵世则将王韵珠小心的抱离他怀中,几步上前,开门时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爹。儿子正在努力为你生孙子,你怎么……”
“孽子!”门刚开打,赵老爷便重重的在赵世则脸上打了一耳光,声音响亮的满屋寂静。
王韵珠当即从床上跳下奔了过来,她心疼的伸手抚住赵世则被打红的脸,“赵世则……”
赵老爷看见她果然在房中后,更是盛怒,手指赵世则大骂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跟爹好好解释解释!”
“还需要解释吗?狸猫换太子。”赵贵妃不知何时出现,她站在赵老爷后面,颇具凤仪。一身的华丽宫装透出傲人气势。她冰冷的眸紧紧攫住王韵珠的,“你胆子还真大!竟敢冒充王国府孙女儿嫁给我阿弟!”
赵老爷本就在气头上,听了赵贵妃的话更是火上加油,“来人!给我将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赶出赵府!”
“谁敢动。”赵世则伸手将王韵珠揽入怀中,无视赵老爷和赵贵妃的怒视,“她是我的女人。”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王韵珠是他的人,谁敢动她就等于动他!
赵老爷气得伸手便又要掌打他却被赵贵妃拦住,她微笑看着他用姐姐的温柔哄道,“阿弟。你要娶谁阿姐管不着,可这个女人是皇上的女人……”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我昨晚上了她。”他一副你耐我何的狂妄模样,如此直接赤/祼的话听得王韵珠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赵贵妃被他反驳气不出话来。
“我上了皇帝的女人,罪大莫及。阿姐,你今是来派人将我们这一对奸夫送进宫里治罪的?如果是这样,阿弟心服口服。”
赵老爷情绪激动,“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早就是连靖的人!还怀上连靖的孩子!这样的破鞋你还要?!”
赵世则无所谓的笑笑,“娶一送一,爹,赵家世代经商,如此一算咱们还是赚了的。”说罢,他手轻抚王韵珠的肚子哄道,“不管是谁的儿子,生出来他都得喊老子一声爹!”
“赵世则!”赵贵妃怒了,她也顾不得什么贵妃的形象,伸手便拉住王韵珠,“来人!给本宫抓起来!”
王韵珠岂是好惹的主儿?
“他娶的人不是我,那这张请柬上写的又是谁?”王韵珠说话间抖开了她手中那一张请柬。
上面写着:赵世则 王韵珠 于月底大婚。
赵贵妃和赵老爷看得眼珠都暴瞪起。
“这……”怎么会这样?!
赵老爷气得差点吐血,“孽子!你搞出来的好事!这一下让我们如何跟王国府交待?!如何跟全天下的人交待!”
你这个杀人凶手!
“王韵珠!如果你真的爱我弟弟就应该离开他!”赵贵妃见对赵世则说话无用,只好转向王韵珠。
王韵珠一脸云淡风轻,“我是他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来的,要走也是八抬大轿将我风风光光的抬出去!”
赵贵妃脸上的颜色都变了。
这真是二个极品碰到一堆去了!
正在他们几人吵闹不休间,一丫鬟慌慌张张魂飞魄散的跑过来急道,“老爷!不好了!刚刚王国府那边传来消息!王老太君昨晚被气死了!”
此消息如晴天霹雳。
赵老爷听见后双目瞪直,脸上神色急骤变幻着,惊诧、惶乱、不安。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赵贵妃冷言讽刺着,“逼死了人!”
王韵珠深受打击身子往后一软幸得赵世则将她紧紧抱住,他凝着英俊的脸,当即吩咐,“备轿,去王国府!”
赵老爷也无心在骂他们,他急冲冲的出了门,赵贵妃也一路跟随。
“老太君……死了……”王韵珠倚在赵世则怀中喃喃道,眼神茫乱,“她死了……”
赵世则捧起她姣小的脸蛋柔声道,“人总有一死。”
“可她是因为我们……”她强忍着心里巨大的精神煎熬,脸色苍白。
赵世则直视她给她勇气,“你后不后悔跟我在一起。”
王韵珠含泪看着他,轻轻摇头。
“既然不后悔,就别哭。”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低柔,“我们一起去王国府。”
***************
王国府。
天还才初亮,外面就停满了马车来满了前来哀悼的人们。
赵老爷是自己先去的,赵世则是后来和王韵珠一起去的,从下马车和进入王国府一路上他都紧紧牵着她的手,无视那些惊诧鄙视的目光。
王韵珠红着眼眶,低头一言不发。
“她……她不是二小姐吗?”
“对呀!以为她死了怎么突然出现了?”
“而且还和我们的三姑爷手牵着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些目送她俩进入王国府的下人们像是看见了鬼一样,个个面情错愕,议论不休。
王国府,东门。
哀乐一阵又一阵,伴着人们的痛哭声。
大厅之前赫然摆放着王老太君的遗像,这是清早派画师草草画下的一幅,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画像前是一具棺材,压抑的黑带出哀伤的气氛。
王贤、小香、王敏及其女儿、王林还有王玉珠等几人分成二排,分别跪在棺材的左右二边。
“娘!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女儿以后还有谁可依靠!”王敏哭得撕心裂肺,双手紧紧抱住棺材的一角。
她女儿也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放声大哭。
王贤神色悲戚,但他毕竟是男人,他沉默的跪在那儿,短短一夜,二鬓竟又添了些许白发。
“赵家赵老爷送了一幅挽联。”随着下人的传告,哭泣声止了止。
王贤起身走到赵老爷面前,跪下行了一个哀礼。
赵老爷满脸沉痛之色,双手搀住王贤,“闻此噩耗!不敢相信是真的!”
“谢谢赵兄前来凭吊。”王贤说话时,众人才听到他嗓音哑的不像话。
赵老爷满腹愧疚,他又说了些客套话这才走到一旁站立,待看见王敏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模样时,心中的愧疚之意更深,目光放远处,看见赵世则正牵着王韵珠前来,原本沉痛的面色蓦地阴沉下。
“孽子!你居然还有脸面敢来!”赵老爷一声叱喝,满场寂静。
王敏忍住哭声转头,待看见赵世则牵着王韵珠站在门口处时,她双目迸发出仇恨的目光,哭着起身便咒骂道,“是你!都是你气死了我娘!”
“姑姑!”王玉珠红着眼眶起身便去拉她,同时目光对上了王韵珠不安的目光。
两人心照不宣。
“姑姑。说话之前请三思。王老太君一生经历风风雨雨都没倒下,如今百年已到,随鹤西去。难道你希望她死后都不安心?”赵世则无视她的骂声,牵着王韵珠便进入灵堂之内,烧香便要上拜。
王贤拦在了他面前,他沉痛的眸扫过王韵珠,“你满意了吗?将我们王家害死这么多人你可满意!”
这话就像一记耳光打在王韵珠脸上。
所有人都用鄙视不堪的目光看着她,背后偷骂着。
赵世则正要说什么王韵珠却捏紧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开口,她独自走到王贤面前,一字一句,“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养父,所以有些话我不说是为了给你留全一个面子。”说完,她便要上香。
“不准上!”王敏哭奔而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香紧接着给了她一耳光,“你这个杀人凶手!若不是你!我娘不会死!”
赵世则见王韵珠被打,气极,他刚要上前便又听一声响亮响起。
王韵珠反手打还王敏一耳光,她目光无畏无惧的直视着被打之后一脸不可置信瞪视她的王敏,“欠我的,是你们王家,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王国府外一阵熙攘。
是皇上,皇上的御驾来了,王老太君病逝的事早早便由参加弟弟婚礼的赵贵妃传入宫内。王老太君生前是京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老人,为夫守寡,教养子孙,享誉整个大金国。
她的丧事的轰动和皇族无异!
王国府内,哀痛的气氛暂时被其它氛围所替代。
“资格?你在我面前说资格?”王敏像听到极好笑的话一般,眼中热泪滚下,声含哀悲,“你道我娘是如何死的?她是昨晚听闻玉珠在家,一问之下才知你竟代她嫁给了赵家公子!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围观的下人和来哀悼的人们听了纷纷摇头,嘘声。
“怎么这样子啊?”
“心真毒啊!”
王韵珠只当那些当成耳边风,她的眸扫过王敏和王贤最终定格在王老太君的遗像上,步子朝前,一步一句,“你娘是被我气死,可我娘呢?”
一个反问,全场鸦雀无声。
外人听不懂她的话中有话全都屏息凝神听着。
王敏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了,她强词夺理,“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娘当然是生下你这个扫把星死的!”
“外人都传我娘是难产而死的,可你们王国府里的人难道就真的不知道我娘是被王夫人和王老爷亲手害死的吗?!”
小香从王韵珠刚刚进来的那一刻便欣喜若狂,看到她安然无恙,直到后面王敏和王贤对她的质问掌打。可是,可是她不能说话,她如今的身份是王贤的侧室,是王国府的一员,她不能轻易开口!
她只能含泪担心的看着王韵珠。
王韵珠那一番铿锵有力的话使在场又是一阵骚乱,众人窃窃私语。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王敏决不能让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对她们王国府不利的话,所以她先反咬一口,“你心肠狠毒!设计害死你大娘!害得云珠因失去娘的打击神志一度不清!你还为了让我娘惩治你大娘,竟让才年仅十一岁的司儿送命!还有她娘!三条人命就这样被你害没了!你还要狡辩!”
王韵珠任她当众诬陷自己,她只道,“二十年前,我娘住在从州的一个小镇上,她有青梅竹马的恋人,而且马上就要成亲。谁知就在快要成亲之前她被前去从洲上任的知府王贤看上,王贤为得到她,便将她强娶回家。令一对相爱的人苦苦分离!娶回家之后他才发现我娘早已身怀有孕。王夫人提议在她生产当天来个一尸二命,谁知我命硬,我娘被害死了可我却没死!”
“笑话!如果真想害死你们娘俩又怎么会留下你!”王敏当即反驳。
“留下我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王老太君信佛,不杀生,可况是一个才这么小的孩子。于是我就在饱受大娘和她女儿的折磨中渐渐长大。”
王敏怕她越说越多,她冷冷一笑道,“谁能证明你娘是被害死的?有人能证明吗?!”
此言一出,得到在场所有人的支持。
“就是!谁能证明?”
王韵珠脸色倔强,“我自己就能证明!何需别人?”
“你自己证明这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王敏的话还没说完时,便被一个轻弱若坚定的声音给打断。
“我能证明。”小香缓缓起身,一身素服,眼眶还犹带泪痕。
她是王贤新娶的侧室,她当证人是有一定份量的,她这一起身引得众人一阵惊动。
王韵珠面含不忍,她看向小香,“小香,你怎么……”
王敏气急败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不介意你下人的身份娶了你!可你却还要胳膊肘儿往外拐!”
“我能证明,我家小姐说的话全是真的。”小香其实很怕,因为她知道站出来做证的后果是什么,可她不怕,她缓缓走到王韵珠面前泪流满面对众人掷地有声的说,“我在王国府做了二十多年的下人,王国府的事我基本都知道。小姐命苦,她娘在生她的时候被害死,她出生后也备受王夫人和大小姐的种种折磨。大小姐嫉妒小姐的一手刺绣,小姐为了保全自己只好用琴弦将自己的手指割伤!”
家丑外扬
说着,小香含泪捏起王韵珠的手示意众人,她的一边手指上有个长长的疤痕,分明是琴弦割伤的。
“天啊……”众人惊讶出声。
一直沉默旁观的赵世则也走出来做证,“我也能证明,因为当时就是我带她去医治手的。”
“可这样却还不够!大小姐嫉妒小姐的容貌,小姐为了不受迫害竟用滚烫的茶水去泼自己的脸!”小香说着声泪俱下,她心疼的伸手抚着王韵珠的脸颊,“可怜小姐那一整个冬天每天脸上敷着厚厚的药膏,可不仅如此,王夫人除了折磨小姐还折磨三小姐的娘,使她娘亲年纪轻轻便得怪病,夏天要盖几床棉被,食不下咽,夜不能眠,才不到三十便早早去了!”
“小姐实在是受不了王夫人这样的逼迫,无奈之下只有揭穿她和王国府二老爷的奸情!至于王司和她的母亲,王司是因为过度思念他爹所以乱吃药导致高烧病危,加上王夫人一直以为怕王司跟她儿子争家产,王司死后,王司的娘亲才会悲从中来先杀了王夫人后自尽!”
“如果不是王夫人坏事做的太多!王司的娘又怎会杀了她?”
小香的口中说出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王敏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上前便要掌打小香却被王贤紧紧拉住了手,他悲愤的看着小香,“你为何如此将家门之丑抖出!”
“你们对待小姐诸般不公,难道要我看着小姐就这样被你们污蔑却置之不理吗?!”小香情绪爆发了,她哭着对大众道,“你们全部都误会小姐了!有因必有果!你们不要相信王家人一面之词!小姐没有跟大小姐抢连侯爷,小姐早在十岁那年在河边救了连侯爷,连侯爷那时起就决定非她不娶……”
一阵脚步声响,是连靖,他直视着王韵珠,“小香说的没错。本侯十岁那年昏倒河边,是王韵珠为本侯倒水救了本侯。从那时起,本侯就决定要娶她,之所以对外一直以为本侯要娶的人是王云珠,是因本侯怕娶王韵珠的事遭王夫人知道,她会暗中迫害王韵珠,所以才一直对谣言没有解释。”
一个又一个的猛料被抖出,王敏气的脸色煞白,身子都站不稳了。
“不单单是如此,王夫人和大小姐一直暗中设计迫害小姐的同时,还设计害得我遭王明弓虽暴!”小香为了证明王韵珠的清白竟当众将自己不愿面对的伤疤给揭起。
王韵珠上前扑倒在她怀中,哽咽出声,“小香!”
小香红着眼眶抱紧了她,哑声道,“小姐。小香一直被你保护总算有一天能够保护你。”面对众人的吃惊诧异,面对赵世则和连靖眼神中的不忍,小香继续说了下去,“大小姐害我遭王明弓虽暴,同时还不死心的派人去毁小姐的容貌。”
“毁容?可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王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被王贤搀扶着,强撑着,胸口急喘,一双眼恨不能喷出火来。
小香无言以对。
此事个中实情她自己也不大清楚。
王韵珠正欲解释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却闪现在她面前,连靖当众脱下了衣。
“当年,她确实遭遇了毁容。”
连靖脱下外衣,然后捋起了自己的一边裤子,轻描淡写的描述着,“大夫说她的脸没得治,要毁了。本侯想尽一切办法最后才以肤换肤还原了她的脸……”
说话间,他捋起一边裤子到大腿间,只见他大腿上面那一块肉全是狰狞的疤痕,像被泼了什么巨毒一样,旁边皮肤全是白皙如雪,唯独那一块却皱巴巴丑陋陋不像话。
“……连靖……”眼眶中弥漫的泪模糊了她的眼,王韵珠僵在那看着眼前这一幕。
“本侯能证明今天小香所说的话全是真的。”放下裤子,他将疤痕也留在了自己的心里,连靖无惧众人对他的猜想同情,“如果王家不是对王韵珠咄咄相逼,如果王家曾经哪怕有一次给了她一条生路,她便不会被逼如此。”
真相大白。
这些年来有关于王韵珠的流言蜚语在这一刹那烟消云散。
所有人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误会她。
“二小姐是冤枉的!”
“如果我像她那样被逼迫着,我早就把王夫人大卸八块了!”
………………
周围的议论声中,王韵珠一步一步走到连靖面前,话还没说,眼中的泪便先滚落出,“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连靖淡淡一笑,“有些事心甘情愿,有些事多说无益。”
“……”一股巨大的悲伤情绪涌上心头,加之刚刚辩论的那一番令王韵珠如遭大病一场一样,她身心俱疲,眼泪一颗一颗从眼中涌出,哽声道,“谢谢你,连靖。”
赵世则凝眉走出,他小心拥护着王韵珠,一瞬不瞬的看着连靖,“你是个爷们儿。”
一场丧事临了成了洗冤大会。
本来还带着哀伤之意而来的人们此刻心里却充满厌恶,这一家子道貌岸然、冠冕堂皇的人。
王敏气得连再辩论的力气都没有,她伸手用力扯王贤的衣袖,眼中尽是泪水,“哥哥。”
王贤又何尝不是疲惫?家丑被当众曝光,王老太君临死之前再三嘱咐他要将王国府的荣誉保住,可她一死,荣誉尽毁。
“韵珠,爹承认王国府对你和小香都不公平。可是,你抢了你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你有什么可说的?你祖母昨晚得知你上了嫁入赵府的花轿,可你玉珠妹妹上的花轿却是到京城外面去的,你以狸猫换太子之计成功嫁给赵家公子!可诸位都该知道赵家公子当初可是在我的婚礼上当众向玉珠小姐提的亲!”
如此一番,场上原本全倒向王韵珠的人又开始犹豫起来。
王韵珠红着眼眶,“事情……”
“事情不是这样的。”一直跪在原地哭丧的王玉珠打断了王韵珠的话,她擦干眼中的泪,起身向王贤道,“爹。对不起,这件事女儿对你和整个王国府有所隐瞒。”
赵世则、王韵珠、连靖、小香等人纷纷朝王玉珠望去。
王玉珠平复下悲痛的情绪道,“其实一开始赵哥哥要娶的人就是韵珠姐姐,可是他知道韵珠姐姐还在生他的气。所以他假装上门向我提亲,想在我出嫁那一日将还在生他气的韵珠姐姐哄出来,然后连哄带骗的娶过去,虽然他用的计不对,可是他的用心是好的,他喜欢韵珠姐姐,愿意照顾她一生一世,看到有一个这样深情韵珠姐姐的人,身为韵珠姐姐的妹妹,我又如何能够不成全呢?”
“……玉珠……”王贤两鬓的白发在那一刻似首又多增了些,他气张着嘴,半个字都发不出。庞大的身躯直得直发抖。
“之前,连侯爷就是和你们一样受谣言所惑,以为韵珠姐姐真的残害了王家一家人所以他才在成亲当日没来!韵珠姐姐因为此事深受打击,在她意志消沉的那一段时间全是赵哥哥陪在她身边……实不相瞒,赵哥哥六年前就中意韵珠姐姐了,韵珠姐姐在这一段时间里感受到了赵哥哥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其实相爱,却因为放不下面子!可喜的是他们两个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王玉珠说完,喜极而泣,走到王韵珠和赵世则面前,“你们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玉珠……”王韵珠欲言又止。
赵世则亦带着几分愧欠看着她,“谢谢你。”
正此时,外面掌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时全吓得跪了下去,“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韵珠、赵世则她们也全跪下。
“朕本来是来参加王老太君的丧礼,谁料却听到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故事,尤其是最后一个狸猫换太子,朕深为感动!”皇上说着便走到了大厅中间。跟随在他身后的是强笑的赵贵妃。
可恶!她带皇上来本来是想解决掉王韵珠这件棘手的事,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拉起赵世则和王韵珠的手,在看到王韵珠那一刹,皇上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干脆只看赵世则,“你们之间的爱情甚是感人!今,朕在此宣布,谁敢再造谣或抓到一律割了舌头!王韵珠从小忍辱负重,心地纯良,特封为明珠公主。”
众人皆欢呼,“恭喜!”
“明珠公主,你日后便是朕的干女儿,有什么委屈只管跟朕讲。”皇上意味深长的对王韵珠道。
王韵珠心里清楚皇上对他那晚对她做出的事感到惭愧,今天是他演的一出戏罢了,不过得到一个公主的封号和皇上的庇护,总的来说她都是占了上风的。
王韵珠当即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民妇谢过皇上!”
“宫里还有急事,朕便先行一步了。”皇上今日来是为了凭吊,可是刚刚听到一番关于王国府的丑闻之后,也不久留了。
王贤跟随在后,“皇上……”
皇上脚步未停,身边一太监对他道,“王大人,你就不必跟着了,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你聊天?”
你是真心嫁给赵哥哥的吗?
王贤脸色惨白,他知道,王国府的声誉这一下是真的,彻底的,毁了。
皇上一走,其它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偌大的王国府一时之间也只剩下她们几个人了。
连靖告辞,赵世则出门送他,出门送他之前他对王韵珠道,“这几天你先暂住在王国府,我过几日来接你。”
知道他要回家安抚他爹接受她和他的事实,王韵珠轻轻点头。
马车声响起,赵世则和连靖一同离开。
王国府大门外,站着王韵珠、王玉珠和小香三人。
“姐姐……”
“妹妹……”
王韵珠和王玉珠异口同声,小香在边上各自握住她俩的手,哑声道,“有什么事,等丧事过了之后在说吧。”
**************
王老太君的丧事就在整个京城百姓的“议论纷纷”中办完。
当日丧礼之上王韵珠与王家人的一番对峙,精彩跌宕!看过的人直呼过瘾!没看过的人直呼可惜!可无论看还是没看过他们都知道了一个真相:
王韵珠是无辜的!
通过那一日双方的辩解,他们更加了解王韵珠,对王韵珠从小身陷狼窝虎|茓却不自暴自弃,身负娘亲的仇直到长大感到无比敬佩。
这俨然成了一个比故事还要传奇的故事。
何况,王韵珠还被皇上封为了明珠公主,这为此事更添了几分传奇色彩!
王国府。
王敏因为王老太君的事悲痛欲绝又在丧事上与王韵珠对峙输掉,她气血大亏,病倒在床不愿见人。
王贤则拖着满身的疲惫料理王老太君的后事和家中细琐之事。
谁也没时间去理会尚还住在王国府的王韵珠。
王国府,南门。
这儿自从王云珠出了那件事便成了王玉珠的住处,王韵珠虽然之前是住在西门的可是她的衣物全都搬走了所以留在王国府的这几天她全是住在南门,小香也一样。
半晚,天色微凉。
窗外一轮明月,半点星光。
她们三人就这么悠悠闲闲的躺在床上,手拉着手,叙旧回忆。
“小姐。原来你大婚出逃之后竟经历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虽然王韵珠现在安然无事,可是刚听她说大婚之后被抓入皇宫又被困冷宫,小香还是心有余悸。她坐起身朝躺在床上的王韵珠担心望去。
王玉珠亦Сhā嘴道,“那一日,赵哥哥莫名其妙的拉着我去冷宫,我还吓一跳呢,后来看见了韵珠姐姐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见到了小姐为什么不跟我说?”小香问。
王韵珠替王玉珠回答,“因为她知道她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会着急,可是你又进不了宫,岂不是日日夜夜为我担心还消瘦了自己?”
听到王韵珠的话后小香沉默下来,她无声的握住王玉珠的手,“对不起。刚刚还责怪你。”
“我和你一样也担心着韵珠姐姐。所以我能理解你。”王玉珠并不怪她,反倒冲着王韵珠展颜欢笑,“韵珠姐姐。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和小香姐姐,狸猫换太子一事呢?”
原来,当日王玉珠是乘着花轿被抬离京城,可其实她并不知道这里间究竟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直到远离京城她觉得不对劲下花轿赶回京城里时,这才听别人说赵家公子已经大婚了。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本想上赵家看的可是一想赵家并未因丢失新娘而大找,所以这其中必定有原因,于是我就回了家,后被祖母发现她质问我,我因为不明当中情况所以就将全部的实情告诉了她,谁知她得知此事后气得当场吐血……不出半刻便气死……”
听了王玉珠的话,王韵珠轻叹了一声道,“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记得那天你被赵世则带到冷宫里去吗?他不是递了一张请柬给我吗?”说着,她从怀里拿了出来。
王玉珠和小香争先将请柬打开,默默念道,“新郎赵世则、新娘王韵珠……”
“哎呀!原来新娘上那一栏的名字填的是小姐你的!”小香惊疑发现。
王玉珠也恍然大悟,“这请柬上填写的新娘二字是小姐你的,而后面又写了一行小字让你在月底之时去街角和他会合……”
“所以我想尽办法在那一天出了宫,又按照他所说的去了街角,刚到时发现有一队迎亲的队伍停在那里,有一个陌生男子走上前告诉我他是赵世则派来与我接头的人,叫我假装新娘上花轿离开京城,于是我上了花轿将在里面将衣服换好……”
小香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过程,“所以当天的情况是,小姐你不明真相的上了去赵府的花轿,而玉珠小姐却上了那一个去京城外的……”还没说完,小香便蓦地闭嘴,小心翼翼观察着王玉珠脸上的神情。
只见王玉珠一脸不在乎,她还拍手叫好,“赵哥哥这一招真是妙!连我都被懵在了股里!”
王韵珠见她并没有因此事而介怀,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可是姐姐,你是真心嫁给赵哥哥的吗?”王玉珠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同时也问出了小香的。
见她俩都好奇的看着自己,王韵珠想起了赵世则,一想起他心中便萦绕着欲说还休的思绪,她低下了头轻声道,“没有什么真不真心,既然上了他的轿子,便是他的人了……”
小香与她从小一起长到大,怎会看不出她说这句话分明从心里已经承认她是愿意嫁给他的了,只是她不会将这件事当众讲出,她只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王韵珠和赵世则,希望她俩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我的事你们都清楚了,可是你们俩的事呢。”王韵珠搬出大姐大的模样,认认真真看着她俩,下命令道,“玉珠你先说,小香你后说,你们俩务必将你俩在我消失这一段时间内的事全部都讲给我听!不许错过一件!”
王玉珠和小香无奈的互看了一眼。
王玉珠先开口老老实实的汇报自己的情况道,“姐姐你大婚那晚不知所踪之后,祖母的病更重了,我每天除了服侍她便是和爹爹一起料理家事。还要参加每月一次的考核。”说着她苦着脸掰指头算道,“这考核要一直到十五岁及笄才截止!可我今年才十四岁!可怜的我还有一年的考核。”说话间,她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王韵珠心疼的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道,“时间很快便会过,别急。”
“至于我……”小香接口道,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小姐你下落不明,我整日担心,又忙着自己出嫁的事。嫁给老爷之后我努力学着做一家之主……帮肋老爷。”
王韵珠凝眉,“小香,你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
小香强笑着摇头,其实心里却是忐忑不安的。
王老太君大丧当日,她不顾自己身为王国府媳妇的身份去帮王韵珠说话,虽然王贤并没有马上处罚她,可是她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过去。
看出了她脸上的心事重重,王韵珠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背,“今晚,你去东门陪他吧。”
“……”小香忧郁的看着她。
“爹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一定也有好多压力,他需要你。”王玉珠也在一旁开口劝。
小香心里其实早就想去看他了,可是她又没那个勇气,她觉得自己已经背叛了王国府,可今天一听王韵珠和王玉珠都劝她,于是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王韵珠和王玉珠一路趁着夜色将她送到了王国府的东门大门口。
“韵珠姐姐,你说爹会不会责罚小香姐姐?”回走的路上,边吹着凉风王玉珠边问。
王韵珠望着满天星辰,“不会的。”
“为什么?”
“整个王国府只有爹不是狠心的人。”喊了十几年的爹她还是改不了口,王韵珠知道这样不对,可……
在从东门回南门的路上,曲径通幽,尽管在夜里也别是一番景色。
两个人边走边聊,偶尔沉默。
在快要到南门的大门口时王韵珠突然停下了脚步,王玉珠一脸不解,“姐姐,你怎么了?”
王韵珠直视她,欲言又止,“玉珠……”
“恩?”
“对不起,玉珠。”王韵珠当即就要向王玉珠下跪却被她阻止了,而对王玉珠脸上的吃惊错愕,她一脸抱歉,“我知道你是喜欢赵世则的,可是我却……”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王玉珠的心这才安入下,她抓住王韵珠的双臂,微笑凝视她,“姐姐,是我和你亲,还是我和赵哥哥亲。”
“……”王韵珠一言不发看着她,眉宇间是淡淡的忧郁。
王玉珠自顾自说下去,“我和姐姐是亲姐妹,我和赵哥哥只是普通男女关系,就算再近一步也只是兄妹关系。所以我怎么会因为姐姐和赵哥哥成亲就生姐姐的气呢?”
“可是。”
王玉珠打断了王韵珠的话,一脸郑重道,“而且。赵哥哥心里喜欢的人本来就是姐姐你。他娶你是天经地义,你嫁他也是正大光明。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对赵哥哥有好感的小妹妹,更何况赵哥哥他娶你也是为了救你,如果我这个妹妹如此不近人情的话,你不要也罢!”
四封遗书
听着她懂事的话,王韵珠内心百感交集,她轻轻抱住了她,“谢谢你,玉珠。”
“傻姐姐。是我谢谢了你才对。谢谢你保护着你自己不让我和小香姐姐为你担心。谢谢我们还在一起,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王玉珠说完,突发其想道,“姐姐,今晚星星这么亮,我们不如许个愿望?”
接着,两个人齐齐跪下,对着偌大浩瀚的星空许愿。
愿我与所爱之人天长地久,愿爱我之人幸福长久。
王韵珠闭上双眼,默默祈祷。
*************
王国府。
王老太君的头七虽然已经过了过,可府内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请来的僧人在王老太君居住的东门念着旁人听不懂的往生咒,烧着纸钱、燃着香火。
“老爷,今天是法事的最后一天了。”一下人看见王贤刚出门便道。
王贤听了之后点点头,“一切就按我之前说的那样做。”
从出堂到头七,才短短的几日时间,王贤就像一夜老了十岁一样,可他今年其实也才近四十多岁而已,二鬓的发全白了,额上的皱纹深刻又沧桑,加上这几天他基本没有睡过,一双眸布满血丝。
他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同住在东门西偏房的王敏房间。
自从在王老太君死当日她与王韵珠当众对峙输了之后便闭门不出,王贤因为忙着操办王老太君的后事这几日也无暇管她,今天总算是抽出了一些时间。
一丫鬟看见他走过去,“老爷,你是来见小姐的吧?”
王贤示意她不必通告,径直打开门便走了进去,“敏儿?”
屋内,一片安静。
王贤穿过厅内直奔她的寝室,拉开纱帘却见王敏正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几封信在看。她早已察觉到王贤的到来却还因小香那件事生他的气不理他。
“敏儿。你再怎么生哥哥的气也要吃饭啊。”望着桌上冷掉的饭菜,王贤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和伤心。
王敏仍旧看着手中信件,不理会他。
王贤兀自摇头,长长叹息,“家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是我们王家欠她的如今只当是还了她罢。不要在去追名逐利,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吧!”
王老太君活着的时候百般算计,千般谋划。
他本是淡薄名利之人却也不得不因振兴王国府的重任而由着老太君为他做主,让他去那小小的县城当县官一当就是二十年。只为了图一个“两袖清风,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名声,于王国府来说就是命!
“我知道你还在生小香的气,可她是看着韵珠长大的,虽然她如今嫁给了我,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是胳膊肘向外拐,为韵珠说话是她应该做的。如果你连这个都要生气都要处罚她的话……”说到这,王贤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允许。”
一直不说话的王敏终于抬起了头,“我什么时候说要惩罚小香了?”
王贤被她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一愣。
“我那天说要处罚她只是气不过,如今气过了也就罢了。”王敏边收拾手中的信件边道,“再说了,如今她是你的夫人,我的嫂子,我对她说话态度上都不该如此的无理,是我的错,待明日我便跟她端茶认错。”
向来认任娇纵的妹妹突然之间像变了个人一样礼貌懂事,王贤比欣喜更多的是疑惑。
“妹妹……你……”
“哥哥。娘都已经死了,如果我还是这么任性下去……”王敏明白他心中所想,她红着眼眶看着摆在桌上的王老在君画像,“娘生前千叮咛万叮嘱我,我呆在王国府的时间也只有一年了……如今,我还哪有闲情去和它人计较这芝麻大小的事?”
王贤经她一说,也想起了王老太君生前说过,如果王敏在这一年之中嫁不出去便赶出去。
王敏忆起伤心事,擦了擦眼中的泪,突然将刚看过的信件拿在手中,“哥哥,这是娘临死之前分别为我们几人写下的遗书。”
“遗书?”王贤略讶,伸手去接道,“你不是说娘是气死的吗?”
王敏收回手不让他触碰那些信件,“娘是气死的,可这信件是她之前早早就准备好的。一共有四封。一封讲的是如果她风风光光的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只是这一封如今已经没用了。”说罢,她将那一封信就着烛火便烧了。
一股悲伤的情绪涌上王贤心头,“……娘居然将身后事都为我们料想到……”
“这一封是她写如果她死后王国府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声誉尽毁的话。”王敏烧完手中的第一封,又拿出第二封,面色郑重,“哥哥,你自己看吧。”
王贤接过那封信便从头看到尾,脸上神色变换莫测,他口中念道:
“贤儿,敏儿,若娘死后王国府遭遇重大事件导致声誉尽毁,不要害怕。能做到这个的只有王韵珠一人。”
念到这的时候王贤的心猛得一紧,不可置信,娘居然连这个都算到了,他继续往下念:
“咱们王国府不会毁在任何一个人手上,娘为你们每个人都写下了一封遗书,书中有叮嘱你们日后各自要注意的事情。贤儿,听娘一句,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要站在王国府这一边!否则,你百年死后就算是到了阴间娘也不会原谅你!”
………………
心乱如麻的读完这些,王贤沉默了,任手中的信件被王敏拿走烧掉。
“这一封信是娘留给你的。这一封信是娘留给我的。她叫我们不要让对方看到各自的信件里写的是什么。”王敏说话间,将归王贤的那一封遗书递给了他,自己则打开了自己的那一封。
王贤压抑着心中情绪的惘乱,他紧紧皱着眉头抖开了手中这一封遗书,只见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二句话:
第一句话是,珍待小香。
第二句话是,善待韵珠。
王贤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发现纸上只写了这简单的二句话,他疑惑不解心神不宁,娘生前对小香和韵珠都没有什么好感,为何死后却叫他去珍待她俩?
王贤拿着手中的纸,心情复杂。
莫非人死之后才想起生前自己种种所为是错的?娘是在忏悔自己对待她们不够好?所以让他去代她弥补她们?
无论是哪一种,看到王老太君对他的嘱咐是这二句话,王贤也就心安了。
“妹妹……”见王敏仍在拿着她自己手中那一封信集中精神在看,王贤轻声喊道,她混然未察觉他在喊她,一张略显苍白的美丽脸庞上是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妹妹,娘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王敏终于看完,她将纸揉成一团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凝重。
“妹妹?”王贤的余光瞥到王敏手中拿的那一封信件,字明显要比他的多,他深知王老太君老谋深算,不知她又嘱咐了妹妹一些什么事,他关心道,“敏儿……”
“娘嘱咐我一定要嫁一个好人家,然后重振王国府声誉!”面对他心神不安的追问,王敏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说着,便扯过王贤手中的那一封遗书,还有自己的那一张,一同烧掉。
烛火跳跃着,像一张血盆大口将那二张遗书瞬间吞灭。
王贤沉默不语。
“哥。你不要在有任何负担的活。你前半生为王国府隐忍忍受了这么多,后半生也是该颐养天年的时候。”王敏烧完了手中的遗书后,满怀关心和心疼的对自己的哥哥道,“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将王国府好好料理着便是了。答应我,不要在操心了好吗?”
“敏儿……”一直以来压在肩上的重任,此时才稍稍轻了一些。
王敏冲他灿烂一笑,“好哥哥!好好享受自己从未享受的轻松吧。”
离开王敏的房间时,王贤卸下了自己心头上的那一块大石,他觉得整个人轻的好似可以飞起来一样,他从小到大便是在王老太君的训导下很有压力的过着每一天,他生性对名利都不追逐狂热,可无奈身不由己,如今,总算是可以按自己想过的那样生活了。
“娘……谢谢你。”
谢谢王老太君并没有留下她死后要他们去为她报仇或是怎样的遗书,放下一切恩怨,皆大欢喜,不是最好的吗?
王贤不知不觉中推开了自己家门,他打算放松心情,好好的去泡一杯茶过个悠闲的下午。
“老爷。”小香不知何时已在房中,她见他进来忙起身。
王老太君刚死的那几天她一直是和王韵珠她们一起住的,直到后几天她才重新回来和他一起住。只是两个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河,无比陌生。
今早他早早的就走了和之前一样没有与她说任何话。
王贤看见小香时愣了一下,转瞬,微微一笑,“吃了没?”
他态度的转变和语气的亲昵都令小香惊怔不已,她受宠若惊道,“我早就吃了,老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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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吃了。”他无比舒松的坐下,闭着双目,“帮我倒杯茶吧。”
小香呆了一会儿赶紧为他泡好一壶上好的普洱,同时道,“老爷,我帮你捏捏肩膀吧。”
他轻轻点头,享受着一杯好茶和一份轻松。
“小香。我知道那天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今天我已经去见过敏儿,她对自己所做之事很后悔,要向你道歉。而且。我也看到了娘死后写的遗书,她叫我好好待你和韵珠。你和韵珠向来要好,这话还是你自己去对她说吧……”说话间王贤睁开了一双沧桑的眼睛,手也握住了她的,语重心长道,“王国府始终还是她的娘家,她也始终都是王国府的女儿,无论何时她回来我们都欢迎!”
“老爷……”没想到她以为复杂坚难的事竟如此轻松就解决了,小香眼中噙泪。
王贤轻轻一笑,握紧了她的手,眼神深深,“这几日你也够操劳的了,好好歇着,别累坏了自己。”
“老爷……”小香眼眶红了。
“我会好好待你。”他那样沉默寡言的人说出这样温情的一句话来,令小香惊怔的同时,心也被融化了。
她反握住王贤的手,泪流满面,“老爷,小香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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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
清明节是四月四号,只是王韵珠不想与王贤、王敏等人一起去坟前祭拜所以便提前来了。
她和小香、王玉珠等几人带着香火纸钱、佳肴糕点。
早早的便坐着马车来到了王国府在郊外买的一处墓园,在这儿,王国府祖祖辈辈的人全部都葬在一起。
细雨如牛毛一般骤落,伴着凉风,给人一种清新的湿润感。
王韵珠来到自己娘亲的墓前,她的墓碑是整个王国府墓园里最普通随意的一个,简单的石块上只写下了她的名字便无其它,四周还长满了野草。
“娘。孩儿来看你了。”王韵珠跪下,边拔除那些野草边道,虽然她娘在她出生时便死掉可是在她心里,就好像她娘一直陪伴着她一般。
而在王韵珠娘亲的墓碑旁,是王玉珠跪在她自己的娘亲墓前,神色凄凉的述说着什么。
小香默默烧着香纸,撒着纸钱,“愿逝者安息。二夫人,你在天之灵一定要好好护佑小姐。三夫人,你也要好好保佑三小姐!”
气氛一阵沉默。
山野间的空旷和下雨时的忧郁,给人一种莫名的悲伤。
王韵珠和王玉珠两人祭拜完自己的娘亲后又分别去对方的娘亲那儿跪拜,然后她们来到了王司呣子的墓地前。
“司弟……”王韵珠身子还没跪下,眼泪便流出。
王玉珠早在那磕头谢罪,“司弟,是姐姐不对,姐姐失手放了这么重的药才害得你……”她说着说着放声痛哭。
小香强忍着泪在一旁安慰,“司少爷在天之灵会谅解你们的。”
王韵珠无声站在那儿回忆着小时候与王司发生的一些趣事,他其实年纪比她大一岁却总是喊她姐姐,春天与她一同追蝶,夏天与她一同捕蝉、秋天与她一同吃蟹、冬天与她一起堆雪。
“司弟,姐姐发誓,姐姐会广做善事,惟愿上天能让你转世投在一个无忧无率,不受苦难的家里。还有你的娘亲。”王韵珠手持香火,虔诚跪下。
王玉珠和小香也跟着一起跪下,上香。
雨丝越来越密,天色越来越黑。
空旷的蓦地中似乎能听到一阵幽怨凄然的歌声,是远方,谁在思念自己的亲人?
回到王国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天色暗的却像晚上一样,看来一场暴雨将至。
王国府,东门。
王韵珠她们几个人刚走进去的时候便迎面碰到了数日不见的王敏,她一身缟素,憔悴中更显出三十岁女人独有的妩媚。
她看见王韵珠有一刻的怔愣,眨眼,便微笑着,“你们出去祭拜回来了?”
“恩。”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王韵珠跟王国府的人纠缠了这么多年也倦了,她们若放下刀枪,她也不想在问过去。
见她们俩人聊天冰释前嫌,小香当然是最最高兴的了,她笑道,“既如此。我去安排厨房做午膳,大家一同聚聚吃吃。”
王敏点头微笑,“那就麻烦大嫂了。”
大嫂。她连王夫人都不看在眼里居然喊小香大嫂。
别说是小香,就连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个人都惊呆了,在她们三人面面相觑中,王敏笑道,“大嫂,韵珠、玉珠、我先去忙了。午膳时再见。”
她离开后,她们三个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小香……”首先发问的是王韵珠,她脸上丝毫没有轻松之色,这个总是任性跋扈的王国府大小姐一下子转了性,非善即恶呀!
小香明白她心中的顾虑,她笑着握住王韵珠和王玉珠的手安抚道,“你放心。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处理好了。”
她将王贤昨日的话告诉了王韵珠和王玉珠。
“原来祖母临死之前只有这二个愿望呀……”王玉珠真心为她们感到开心。
王韵珠面上也做出一个微笑,“既然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在王国府呆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再怎么说都是已经出嫁的妇人了。”
王玉珠和小香虽然不舍,也只有一路送她。
“一定要常常回来看我们。”
王韵珠挥手微笑,“一定。”
她并没有让她们将她送出门外,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想必她们俩也疲惫不堪了,就连她自己都身心俱疲。
“老太君让老爷好好待你和我二人呢……”
小香刚刚说的那句话在王韵珠脑中不断回转着,她心绪杂乱,以她对王老太君的了解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
天上就在此时“嘭”的一声惊雷炸响,整个乌黑的天色都在翻滚着。
王韵珠思绪被打乱,她身子受惊往后一退却听一声呼喊。
“王孕猪!”
眼前,一辆马车正停在王国府外,赵世则的手伸出车帘外朝她不断勾动,动作轻浮又暧昧。
这个赵世则!
王韵珠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却是温暖。
马车车夫撑伞走到她身边将她接到马车上,拉开帘子的那一刻她被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拥入怀中。
“想不想我?”他将脸颊埋在她颈窝里贪婪的嗅取着她身上的体香。
那紧紧箍在她腰上的双臂力道大的要将她整个人折成二截一样,王韵珠有气无力的任他这样霸道专制的搂抱着自己,她也无心去想别的事情,就这么静静的趴在他宽厚的肩上。
他知道她累了。
赵世则当即朝马车喊,“快点。”
马车咕噜咕噜的急骤转动,雨水倾盆下,跑得越来越远。
当晚,赵国府。
赵世则将王韵珠抱下了马车,她实在太累刚刚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不忍吵醒她赵世则便抱着她进去。
“少爷。饭还在大厅里为你留着呢。”一小丫鬟看见了他忙汇报道。
赵世则看都不看她,一路往自己房间走,“不饿。”
小丫鬟继续跟在他身后,“老爷吩咐过了,如果你回府了务必去他房间一趟。”
“废话少说。”赵世则一脚踹开了他的门,返身时将门用力锁上,被关在门外的小丫鬟只好离开。
屋内,昏黄的烛火点燃,满室温暖。
赵世则将王韵珠抱到床上,她眯着眼睛满足的沉睡着,乌黑的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她的胸前、颈后、耳朵上。
烛火下,她皮肤像刚剥开的荔枝般嫩白,泛着莹润光泽,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醒醒。”赵世则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心里想的发狂,可才看到她她竟然要睡觉他怎么会允许呢?
王韵珠被他抱在怀里左右摇晃着,抖散了一头如瀑黑发,散落下来,刚好遮住了鹅蛋般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柔澈的双眸微嗔的瞪着他。
“干嘛闹醒我。”她抱怨着。
赵世则额头抵住她的头轻轻摩擦着,暧昧道,“不闹醒你难道干醒你?”说到干这个字的时候他发音尤其重。
王韵珠薄嫩的脸皮很快因他那一番流氓的话而涨红,扭着头不去看他,假装生气道,“你就不能不要这样子嘛……”
他勾唇,用他独有的沙哑声模仿着她的语气,“你就不能不要这样子嘛……”说话间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眸看他,“还没干就不要了?恩?”
赵世则还真是一个纯流氓!
以往在她眼中他顶多是一个顽劣的纨绔子弟,可今天她才真正看清了他的模样!
“赵世则……”王韵珠压下因他而慌乱跳动的心,撒起娇道,双手像水蛇一样缠住他脖子,“我今天真的很累,不舒服……”
她话才完便看到他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那原本搂在她腰间的一只手突然抽出下滑,然后准确无误的摸到了她的下身。
王韵珠整个人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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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有话说:第二卷定亲卷完了,现在是第三卷婚后卷,这一卷是女主至关重要的一卷,也是她从女孩变成女人,宅斗,经商,以及应付各种突如状况……这是女主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卷。如何为王?且看此卷!
戴绿帽子
“不舒服?”他手指停在她敏感的下身那儿来回的抵弄几下,“女人只有在来葵水的时候才会不舒服,你又没来?恩?”说话间,他手指还故意的隔着薄薄的衣料向上刮磨了下。
王韵珠的脸彻底红透了,红的就像鲜嫩多汁的桃子一样,下身经他刚刚那一番触弄激起一阵颤栗,她微喘着压抑那怪异的感觉,恼羞瞪他,“赵世则……”
赵世则异常享受的看着她在他怀里又嗔又恼又怨的小女人模样,放在她下身的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改捏她细嫩的下巴,哑笑道,“乖。老子刚才逗你玩的。”
她依旧瞪他,“一点都不好玩!”
她粉嫩的唇近在咫尺的冲他张合着,皓白的牙齿微露,还能看见几缕银丝粘在她上下唇,丝丝相连。
赵世则眼神蓦然一暗,管她同不同意他捏着她下巴就着他爽的姿势强吻下去,火热滚烫的舌像勇猛的将军一样向前冲。
一种强烈的电流感瞬间入倾了她!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一切是那样湿润火热。
王韵珠被他搞得混身气血翻涌,口中溢出一声无力的生吟,嘴里承受着他搅弄吞吸,她紧皱着眉压抑快要喊出声的快/感,“赵……”
这是他和她第二次接吻。
“好甜好软……”他将她的软唇整个吞在嘴里,舌头意犹未尽的在她唇型上来回的舔。每一下都像羽毛一样在上面轻轻刮过,激起阵阵颤栗。
“啊……哈……”
她被他强迫的仰起了头,这个姿势使得他不用舌头推送,口中的津液都能顺势流入她嘴里,王韵珠双臂起初还用力挣扎着,最后无力在他双肩上紧紧扒着,被吻得鲜红的唇角边全是一片湿润。
湿,热,烫,她烫的快被融化了。
他一手捏着她下巴强迫她迎合他,一手扶住她后颈让她承受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带着野兽般的野性,随着他的舌头一并反复送入她嘴里。
满室只能听到唇齿相依间激烈的“砸吧”水声,还有她压抑在嘴里弱有似无发出的微吟,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粗重的喘/息压下。
床上倒映着的男女身影渐渐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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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的时候,窗外的不知名的鸟雀欢快的喳叫着。
王韵珠睡梦中仿佛听见了万物复苏的声音。
她蓦然睁开了眼,身旁是沉沉熟睡的他。
赵世则将她整个紧紧搂在他怀里,下巴抵住她的额头,粗重的呼吸不时喷洒在她发上,带来一阵弱有似无的颤栗。
“……流氓。”想到昨晚他亲她亲得她几次都快窒息,王韵珠脸颊微微发烫,望着熟睡中他棱角分明的脸,心里更是悸动。
她好像,有些喜欢他了。
王韵珠小心翼翼的挣脱他用力的臂膀,下床,换衣,梳妆,她做为新嫁过来的媳妇要为公婆敬茶。
可之前王老太君那件事突发,所以就耽搁了。
王韵珠穿了一件着浅蓝色赤金吴翠的折裙,端庄秀雅。白皙晶莹的耳朵上垂了一双猫儿眼的澄绿宝石耳杯。乌黑的发挽了一个双刀髻。简单的Сhā了一支鎏金步摇。
整个人透着名门贵妃的气质。
王韵珠满意的合上妆奁,她如今已为人妇,何况还是赵家的媳妇更要懂得装扮自己,不为赵家失了脸。
“我去敬茶了,你乖乖睡。”她走到床边弯下身子,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一直沉睡中的赵世则忽伸手在她圆润的臀部上来回揉了几下,口中散懒道,“快去快回。”
原来他根本就没睡着!
王韵珠臀部一阵颤麻感袭上,脸颊顿时红了,她微嗔一声,推开他的手便朝外走去。
赵府外,廊院错落。
百步一假山,千步一喷池,更不要提那些疏疏落落的花草竹木了。
光是一看,赏心悦目。
王韵珠端着她泡好的茶便朝赵老爷房间方向走去,今天是她第一次为她的公公敬茶,呆会儿无论他如何刁难辱骂自己,她都得忍。
骤然间,一个黑影突然闪到她面前。
王韵珠当即失声,“让开!”
可是已经晚了,她手中端的茶全泼到地上砸碎,幸好滚烫的茶水没有烫到她,王韵珠当即关心道,“你没事吧?”
“……”肇事者满身酒气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迷迷朦朦,“这位美人,你好生的面熟啊!”
这个浪里浪荡的公子哥不正是赵家二公子赵绯?
王韵珠脸一黑,望着已经洒泼的茶水她只得又重新去泡一壶了。
“喂!”赵绯借着酒劲扯住她的袖子,努力回想,“爷看你好生面熟。你是谁?”
她的袖子被他紧紧揪着不放,人也离开不得,王韵珠面对她这样一个二的不能在二的“二哥”,忍住脾气好言道,“你醉了,快回去歇息吧。”
“不不不。爷今天非要认出你是谁!”赵绯醉了,神志都不清了,他揪住她双手便凑近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
二人拉拉扯扯的样子万一被下人看见怎么办?
王韵珠向来是洁身自爱的人,她可不想和赵绯之间让人误会了什么,她当即便推开赵绯,“二哥,你醉了。”
一声二哥喊得赵绯脑子一醒,他眯起桃花眼再仔细一看,破口而出,“你不就是那个缠着爷非要嫁给爷的女人吗?”
王韵珠面色一黑。
他的记忆是有多糟糕?为何一年之前的事还当成如今的事去说?
“二哥。你真的醉了,我喊丫鬟将你扶进去歇息……”眼下越描越乱,王韵珠只想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其它人。
赵绯却蓦地一下死死抱住了她,“歇息?你伺候爷歇息?”
王韵珠气的用力挣脱,同时口中大喊,“来人……”只是后面的话学没说出口她便呆住了,眼前,不正是一脸怒容的赵老爷?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可是他看见她和赵绯二人拉拉址扯了……
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公公。二哥醉了。”王韵珠镇定道,同时不动声色的将赵绯搂在她腰间的手弄开。
赵绯醉笑,“什么醉了?爷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你吻过爷的!”
“放肆!”大清早的看到这样不知羞耻的一幕,赵老爷火气腾升,“畜生!还不快滚回去!”说完,他便甩袖要走。
王韵珠心知不好,喊道,“公公。”
“我只有一个二媳妇。你喊错人了。”赵老爷根本就不听她讲,说着就出了府。
王韵珠一大早就起床为他煮茶、端茶,结果好事变坏事!一切全都因为这个喝醉酒的越绯!她气得脸上都没有表情了,怒视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赵绯眨眼间,从一个满峰酒气的人变成神志清醒不过的正常人,迷蒙的桃花眼中满是捉弄哪还有半分醉意?
王韵珠一口银牙咬得直做响,“你故意的!”
赵绯像没听清楚一样掏着耳朵,“什么故意?”
“……”王韵珠脸色骤然变黑。
风雨欲来之前,赵绯已经提前逃了,只留下一句,“提醒赵世则!他成亲到现在都还没给他二哥发红包的!”
………………
红包……
所以,这就是他生气的源头吗?
王韵珠彻底被这样一个“二”哥给气到,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杂乱的情绪重新往回走却迎面撞上了穿戴完毕的赵世则。
巳时,侯爷府。
赵世则牵着王韵珠的手从马车下来,望着眼前恢宏的门第,只叫人心生敬畏。
“世则……”
知道她想问他为何将自己带过来,赵世则勾唇一笑,“老子早就知道你想过来谢恩,可是呢,老子又是一个非常小气爱吃醋的男人,与其让你一个人来会旧情人,还不如老子带你一起,省得戴绿帽子。”
他不正经的玩笑话将她心中仅有的一丝担心都带走。
他是懂她的。
王韵珠唇边浮现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笑。
侯爷府内。庭院深深。
下人将他俩带着往连靖居住的楼阁方向引去,一路上,花草芬芳,蝶儿舞绕。
“二哥为人不坏,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很爱恶作剧。以后见着他若不想跟他闹便一本正经,他看到自然就没了捉弄你的兴趣。至于爹……”赵世则边牵着她的手边向前,边道,“我们赵家的人,不能用礼,只能用蛮。”
王韵珠心里很清楚他说的这些,但她不能仗着赵世则对她的宠爱就肆无忌惮。媳妇该对公公讲究的礼节她全会照着做,但若赵老爷触犯了她的底线,她也绝不会留情面!
“你放心。忍无可忍,我便不会再忍。”她安慰他。
赵世则听后,凑到她耳边低笑,“明白。就像老子,昨晚吻你吻的那么激烈还不是忍着没干你……”
“干”这种粗俗不堪的字从赵世则口中说出竟有一种霸道的柔情。
王韵珠脚步一滞,朝他风情万种的笑,“你要是在继续耍流氓,我就不让你干。”女人软糯的嗓音说出干这个字还真是令无比勾人呢。
“……”赵世则望着她向前的背影,纤弱风流,他微眯起一双狭长凤眸,笑意浮现。
你说不干就不干?老子可不干!
哪种姿势才能生出儿子
两人来到连靖的房外时听到他在说话,王韵珠眼尖,一下便看到坐在连靖对面的正是怀孕八个多月的王云珠。估计是因怀孕的缘故她脸颊有些浮肿,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比在王国府的时候要好多了。
“大夫说这是安胎药,你喝一点好不好。”连靖手中端着一碗药,耐心的对她说。
王云珠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摇头,嘴里重复道。“怕苦,怕苦。”
才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王云珠那疯癫的病似乎好转了许多,至少她能听清楚别人跟她讲的话了。而且,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坐在那儿不哭也不闹。
这其中,可想而知连靖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连靖一连劝了好几次她都不喝药,无耐之下他只有暂时先放下药碗,从怀里拿出一颗外型漂亮的糖果,温润的脸上浮现淡淡笑意,“我给你变成二个好不好?”
“好!好!”王云珠兴奋的点点头,手还鼓掌。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才会做出的行为。
只见连靖将糖果放到左边手掌,然后又放到右边手掌,就这么快速的传来传去间他骤然一停,再摊开手掌的时候掌心果然有二枚糖果而且是不同的颜色。
“吃!吃!”王云珠异常开心,笑得一双眼睛都亮起来了,她笨拙的伸出手想要糖果。
连靖轻声道,“先喝药,在吃糖。”
这一次,王云珠没有在抗议,她皱巴着一脸可怜兮兮委屈的喝下了那一碗安胎药。
王韵珠在窗外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呈杂。
连靖想必每一日都是这样哄她劝她的吧?旁人不知道可她是知道这其中是有多么辛苦的。也只有她才知道王云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可是他却像对待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样一样。
她不知道连靖当初为什么要娶王云珠,可她能肯定的一点是连靖对王云珠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连靖喂完了王云珠喝药,抬头时便看到站在门外看着他的王韵珠和赵世则。
赵世则伸手指了指王韵珠,“是她说要来会旧情人的,我哪敢有意见?”他说话带着诙谐的语气,丝毫不让人感到尴尬,气氛反而因此变得缓和。
曾经的事,轻描淡写中更显出大家的情谊深厚。
连靖和王韵珠相视一笑,然后他命人将王云珠带回房间暂时歇息。
“糖糖……糖……”王云珠口中重复着这二个字,经过王韵珠身边时看也没有看她。
王韵珠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赵世则看出她的情绪,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想去,就去吧。”
王韵珠猛然回头对上他那一双狭长温柔的眼,心中一暖,她转身对连靖道,“我去……看看她吧。”
连靖正在为他们倒酒,闻言,微微一笑,“去吧。”
王韵珠跟随着王云珠她们一路离去。
屋内,只剩下他和他两个人。
“什么话也别说,先喝酒。”赵世则洒脱的拿起酒壶就直接干了起来,一饮而尽。
连靖见状,笑着将手中酒杯放下也拿起了酒壶直接就干。
酒精下肚,胸腔内涌起一股男儿的热血。
赵世则直直看着连靖,“兄弟。谢谢你!”
“谢我什么。”连靖拿起另一壶酒边为他和他两个人的杯里又添满。
“我不知道你为她做了多少,但是你做的不少。”赵世则语气变得深沉,手拿着酒杯摇晃着,“你娶王云珠是因为韵珠的关系吧……”
连靖喝酒的动作一顿。
连旁人都看不出来的事他却洞若观火。
“她欠你的便是我赵世则欠你的,来日,只要你有任何事情,不分大小,一定帮忙!”男人之间说感激的话不像女人那样煽情,只讲豪气干云。
连靖望着再次一饮而尽的赵世则,心里有一股暖意翻涌着。
“……还有一件事……”赵世则一连喝了好几杯酒了,脸上却无醉意,一双狭长的凤眸暗流涌动,“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赵家……”
连靖温润的脸色微变,有些凝重。
赵世则玩笑的神态也隐下,一本正经看着他,“我赵世则从来没有求过人。”
“我想,你言重了。”连靖打断他的话,淡淡喝酒,“我什么都不知道。”
“……”
“对你和你们赵家的事,连靖一无所知。”
赵世则眸中有什么情绪在快速变幻着,待听完连靖说的话后,他站起身来,双手奉杯看着他连靖,“这一杯,我代替我们赵家敬你。”
“……”连靖看着他一口干尽。
“这第二杯,我代替她敬你。”
到赵世则要喝第三杯的时候,连靖突然拦住他,温润的脸色几分认真,“你我之间,谢来谢去未免也太客套,今日不如就结成兄弟。”
“……”赵世则听了他的话后愣了一下,转尔,痛快大笑,“好!说的好!”
两人当即对着窗外,手拿酒杯,结拜兄弟。
“我赵世则,原与连靖结为兄弟!肝胆相照!”
“我连靖,原与赵世则结为兄弟!互帮互敬!”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痛快的饮下了手中的那一碗酒。
这个时候,王韵珠也看望完了王云珠正往屋里面走,才走到门口便看到赵世则和连靖握手言欢,谈笑风生。
“你们在聊什么?”王韵珠笑着走进去。
赵世则亲密的挽住连靖的肩,“男人之间的事。”说着语气调笑,“你要不要听?”
王韵珠狠狠瞪了他一眼。
连靖与赵世则哈哈大笑。
三个人之间,就像三角形的关系,互相支撑,互相连接。
当天,王韵珠与赵世则在连靖家里呆到傍晚时分才离开,回到赵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赵府,一片灯火通明。
只是有些安静。
“你今天和连靖究竟悄悄说了些什么。”王韵珠追问到底。
赵世则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捏起她细嫩的下巴坏笑,“我问他用哪种姿势才能生出儿子。”
“……”
“一直没有问你,你喜欢前入式还是后入式?或是女在上?喜欢我用哪一种姿势干你。”他咬住她白嫩的小耳朵暧昧道。
死不正经!王韵珠懒得理他。
两人去用膳的大厅里时,桌子上面只预留了一个人的饭菜。
守在旁边的丫鬟一脸为难,“是老爷……老爷让我这样做的。”
王韵珠满脸不在乎的走过去,“那真是谢谢公公了,如此疼我这个儿媳。”说着,她随意的夹了一些菜放到嘴里,“恩,好吃。”
丫鬟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些菜分明就是留给少爷一个人的嘛!
赵世则挥手示意丫鬟离开,他直接在王韵珠身后坐了下来,整个人从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亲密的摩擦着,“你都不赏点你相公的?”
“我以为你每天说些荤话已经很饱。”她继续吃自己的,心情丝毫没有受那丫鬟说的一番话所影响。
“这个菜我最爱吃了,给我一点……”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轻捏了下,嘴巴也凑到她白嫩嫩的耳旁亲吻,炙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上,阵阵颤栗。
王韵珠身子一僵,此刻她被他的气息团团包围,气氛暧昧的不得了。
她怕呆一会儿要是赵老爷过来看见不好,于是扭了扭身子,有些撒娇意味道,“别闹。”说着,就夹了一个白玉丸子给他吃。
赵世则使坏似的伸出舌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舔了下,顿时,感受到怀中女子身体的轻颤。他眼中笑意更深,“猪耳朵,真好吃。”
知道他一闹就会闹个没完,王韵珠自己却是真的饿了,她索性将白玉丸子送到自己的嘴里,咀嚼间,白玉丸子里的|乳白色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绯红的唇角别具诱惑,在加上流着一条引人遐想的白色。
“好甜……”她混然不知危险的到来,伸舌便随性的在唇角舔了一下,灵滑的粉/舌又绕着唇四周舔了一圈。
赵世则眸底燃起熊熊火焰,凑近直接将她的软嫩的红唇含在嘴里,舌头带着侵略的意味卷住她的舌头,发出啧啧的响亮水声,炙热气息的反复喷洒在她脸颊上。
“恩……恩……”她被吻得仰起脸颊,手中的筷子也掉到地上。
赵世则的舌反复卷舔//她敏感的舌尖,刺激起一阵一阵麻意,能感受到那滑滑的舌在她的舌上滑动的濡湿感,他沟引着她,诱惑着她,王韵珠大脑失去理智,她着了魔般舌头有些怯怯的伸向他,却一下被他含///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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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赵世则情动的沙哑声格外好听。他湿漉漉的舌头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唇瓣上下舔舐,舌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唇瓣的软嫩触感,牙齿情不自禁的便咬上去,就像吃到多汁的水蜜桃。
她痛的似哭似颤,“痛……哈……”
他低头的角度刚发能看见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联想到她刚刚唇角流的那|乳白色汁水,赵世则眸光炙烈,发狂似的咬住她唇角用力一吸,力度大的她无法呼吸。
他为何如此Сhā?
王韵珠双手只能凭空胡乱扫动,将桌上的碗筷碟盘全部扫到地上打碎了。
“吸我……乖……吸……我”他喘息得很厉害,双手捧住她姣小的脸颊直视她闪躲的眸,王韵珠唇瓣从他嘴里滑出来,她无力的微张着口,有透明的水液流出。
赵世则再度含吻上。
他的怀就像火炉几乎要将她融化,王韵珠很热很渴,她半喘半颤的回吻他。
二人缠吻间将对方的津液全喝下去。
笠日。
天清气爽,风光大好。
赵世则携着王韵珠坐上离京的马车,他要带她去见识他们赵家在全国各地的商铺店家。让她了解一下赵家目前的情况。
马车轱辘声中,他们渐渐远离了家。
“看到没有,外面良田千亩全是我们家的。”赵世则拉开车帘指着山下那一望无际的田地对坐在他身边的王韵珠道。
王韵珠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叹为观止。
晴空之下,那一片又一片波光粼粼的稻田内全是辛勤Сhā秧的农民们,有部份稻田已经Сhā满了秧苗绿油油的。
水色山光,说不出的秀清。
“这些田地你们是出租给农民还是雇他们做短工帮你们?”王韵珠问道。
赵世则侃侃而谈,“这些农民本就是靠着黄土地生活,要出租他们没有这么多钱我们也赚不了多少。所以当初我爹依我的建议,将这些土地全年无租的给他们种。”
王韵珠微讶,“那你们赚什么?”
“全年无租给他们,但是他们每年要将收成的三分之二给我们。”赵世则说完,手指着眼下那些良田跟王韵珠分析道,“如果是请他们做,他们肯定不会像对待自己的田地那样上心,如果是租给他们做我们的利润的也不大,因为这一块地适合水稻的生长,而且种出的稻米也是我们大金国目前最有名的大米品种之一的珍珠米。”
王韵珠微微点头,不得不佩服他细致的考虑。
“我们将田地无租的给他们,他们不仅心生感激,而且对待这些田地就如同对待自己家的田地一样,每年只要播种,就能有一番好的收成。这也是我当初的考虑之一,因为农民始终对自己的地最了解。虽然良田千亩,可是每一亩Сhā的秧苗方式都不同,你看看……”说着,赵世则又指向另一处,“那一块田的秧苗是斜着倒Сhā的。”
“咦。”王韵珠有些诧异,“他为何如此Сhā?”
“这样Сhā的话,无论是日出还是日落时分,太阳都能全方位的照在每一根秧苗上,让秧苗吸取足够的营养,长出的稻子自然颗颗饱满,粒粒圆润。”赵世则有声有色的跟她讲解着。此时此刻,他令她看到了他身上成熟男人的深谋远虑。
王韵珠心里算着,口中道,“只有每一亩田找到对的主人,才能收获更多果实。这比雇短工还要划算,因为他们会付出好几倍的心血。”如此一算,赵世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赵世则笑而不语,手撩下帘子,“每年这些收成的粮食,我都会直接运往我在京城的开的粒粒金米铺。”
粒粒金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米铺,从里头买的米回家一煮,软糯可口,颗颗清甜。
当然,从粒粒金里买到的大米要比寻常米铺里的米贵十倍!所以粒粒金是专门提供给有钱人家的。
王韵珠似乎猜到了什么,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世则,“粒粒金里的米对外向来传言是从外疆运回来的,所以有些品种的米价格胜金!”
赵世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每年收获这么多优质的米粮,转眼,以外疆运回的名义在拿到你的粒粒金米铺去卖……成本低,回本高……”王韵珠算不下去了,这得赚多少啊!
“无奸不商。”赵世则将她搂入怀中,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来回磨蹭,“这个秘密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王韵珠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你不会连你爹都没告诉吧?”
赵世则挑眉反问,“老子为什么要跟他说?钱只有在自己兜里才叫赚,在其它人兜里都是亏!”
“……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奸商!都奸到自己爹头上了。”
赵世则听完,一双凝视她的狭长凤眸精光闪闪,“老子要是不奸,又怎么把你搞到手呢?”
想到他当初为了得到自己花费了如此一番大心思,王韵珠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感动温暖,她顺势依偎在他怀里,水润的眸中满是柔色。
没想到赵世则纨绔的外表下是一颗精明算计的心,连她都差点被蒙在鼓里了。
“好好睡,路还长。”他搂着娇小柔软的她像哄小孩一样轻声。
王韵珠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只要在他怀里,她便安心。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他们此次出行的第一站——从州。
从州以水乡闻名,市集之中都能看到水和乌篷船。
赵世则付了钱给马车车夫之后,便牵着王韵珠的手一路前往他在这边开的一家客栈。
店小二看见有客了,赶紧殷勤的跑了过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
王韵珠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菜牌子,“你们这有什么可口的?”
“来一份虾米粥,一碟醋烤鲜鱼,一份香辣龙虾,二杯米酒。”赵世则看都不看便点单。
小二闻言,呆了下,忙夸道,“这位客官好眼光!点的都是我们客栈最拿手的菜。”说着便屁颠屁颠的去做了。
王韵珠坐了一天的马车,很是疲惫,不过初来到新鲜的地方她又变得兴奋起来,扯着赵世则的衣袖道,“赵世则,快跟我讲讲有关你商铺的事。”
从商,是她从未涉及过的一个领域。
今天听赵世则说的头头是道,激发了她对从商的兴趣。
“从州是著名水乡,前来游玩的人较多,本地居民少,所以这里的客栈酒楼全是我开的。”赵世则不急不慢道,说完半是正经半不经正的对她道,“你还真当我带你出来看店了?还不是想假公济私带你出来谈情说爱。”
说话间,他的手在桌下捏住了她柔若无骨的手,十指紧扣。
王韵珠抬眸时恰好对上他深情的凝视,那一双狭长的凤眸此刻倒映的正是她的身影,他的眼里全是他,心里,也全是。
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两人用过晚饭后,因疲惫了一天赵世则提议今天就先好好休息,明天在去看店铺。王韵珠先回房间沐浴,她不准他进来,赵世则长吁短叹了一番。
“你就这么忍心?”
王韵珠冲他顽皮的吐了吐舌,反手便紧紧关上门。
她浸在浴桶里好好的放松自己的身子,闭目养神。
赵世则此次带她出行的目的是让她在游玩的同时了解赵家的经商之道。虽然他还没说,但她已经猜到他以后是希望她能够与他一样从商。
“公公眼中只有利益,如果我能为他谋得巨大的利益,日后,他待我的态度自然不会一直这么强硬下去……”
王韵珠也有她自己的打算,赵世则对她用心良苦,她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番用心。
睁开眼,环视四周,王韵珠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待她沐浴完毕穿上衣服时,突然听见开门声,王韵珠心中感到奇怪,她又没开门门怎么会开?转身时才看见赵世则居然从隔壁房间走了进来,再仔细一看,墙边的衣柜分明就是可以拉动开的!
“你洗澡的画面当真香艳。”赵世则将她抱入怀中深嗅着她刚沐浴过后的清新。
王韵珠望着相通的二间房间,脸色涨红,“你,你刚刚偷看我洗澡!”
“乖猪猪。”他像哄小孩一样抱着她低笑出声,“老子也让你看好不好?”说话间,他很男人的用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衫,唇角轻勾。
他精壮的胸膛在她面前一露无遗。
赵世则身材挺拔高大,尤其是身上的肌肤细腻光滑,他的肤色是充满野性的黝黑。大概是和他参了六年军的缘故吧。腹部肌肉紧绷,充满男性的阳刚和血性。
“要不要一起洗?”他伸手邀请,另一只手正在解裤带,坚毅的脸庞带着几分引诱意味。
王韵珠看到他那被解开的裤子滑到一半,露出细窄好看的腰形,在往下是紧实有力的大腿和正矗立在中间的……那物仿佛有知觉似的,在她的注视下傲然挺立,越渐粗壮。
赵世则见她脸色瞬间涨红到耳根,细薄的脸皮像佛戳一下都能滴出水来,他勾唇轻笑,直接跨入她刚刚沐浴过的盆里,可他人比她高大,所以只能站着洗。
王韵珠看的脸红心跳,这就是她从前连看都不屑看一眼的纨绔子?怎么越来越有魅力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整个人突被他精壮的手臂猛得抱紧,紧接着,那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耳垂周围,“杵在这儿干什么?”
“恩?”不待她反应过来,他便将她一把扛起。王韵珠突然悬空吓得失声大叫,“赵世则,你干什么……”
“干你。”他痞笑,将扛在肩上的她抱到床上,整个人就这么覆了上去。
这样弄你,喜欢吗?
他壮实的身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王韵珠来不及呼吸就被他吻住,紧接着挣扎的双手被他双手按压在她的头顶。赵世则的吻随着她的唇一路来到她敏感的耳朵,气息喷洒,“今天还舒服吗?”
与他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令她大脑极度缺氧,王韵珠一时没回过神他话中的意思。
“这里有空吗?”她越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怯懦,他身上的野性便越狂,赵世则伸手准确无误的来到她和他下身紧挨的那一处,隔着衣料摸到她身下的柔软,再开口时声音微哑,“有没有空,有空我就进去了……”
他半荤半黄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就像催|情一样,王韵珠羞的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手拿开。”
“拿开?”他一口咬住她软嫩的耳朵,用唇舌玩弄,湿哒哒的感觉令她下身一麻一痒王韵珠当即紧闭双腿,正好夹住了他的手。
他紧绷的身子当即一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伏的精壮胸膛紧紧抵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面,压得她好热好喘。
只听见一阵轻响,他收回了摸她下身的手,王韵珠刚松一口气却感觉他的手握住了他自己的挺立的部位,然后膝盖一个用力便顶开她紧闭的双腿。
王韵珠心扑扑狂跳,她怕了,“赵世则……现在不要好不好……”她真的怕了,声音都带着颤抖。
虽然上一世她看见别人做过,可是她自己唯一的一次是被人弓虽暴。
心中,多少有些余悸。
赵世则没有回答她,只用湿润的吻去回应这一切,从她的脸颊到耳朵、从耳朵到颈脖、用那湿热的感觉驱走她心中的恐惧。
男人粗粝的皮肤摩擦在女人细滑的肌肤上,隔着谷欠火,带来排山倒海的酥麻感。
她开始情不自禁的喘息,一双水亮的眸越发的湿润,半睁半眯,“恩恩……”
“操。”赵世则握着刚要动作便被她柔媚的声音激得下身一软,泄了。他压抑着喘息,腰微挺用疲软的部位在她大腿根上来回用力的摩擦。
“啊恩啊……”摩擦间,一阵阵电流感齐齐朝她腿心袭去,颤麻颤麻的,何况此刻他湿软的舌正欲求不满的刮舔着她柔软的口腔,那钳制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用粗厚的茧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爱抚着,刮弄着。
每一个部位都被他弄的酥软无力、痒痒麻麻。
王韵珠心中仅有的那一丝丝害怕全部消失殆尽。她微睁着一双水湿动情的眸看着附在她身上的男子,他乌黑的发遮住了脸颊,薄唇火热的吻着她每一寸肌肤。
突然间,他半弓起身子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强制在她手腕的手松开来,滑到她腰间固定住,然后腰下用力挺进,那滚烫炙热的部位从她腿间摩擦进出,火辣辣的感觉。
“这样弄你,喜欢吗?”他边挺边在她耳边喘着,腰以下的部位和她紧密摩擦,尤其是那勃然挺立的某物,王韵珠赫然能看见它在她紧闭的大腿间,吞吞吐吐。
那羞耻的画面激得她身下蓦然有股暖流。
王韵珠轻轻啊了一声,声音媚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她越羞越怕,他动作便越狂野激烈,赵世则掌在她腰间的手分别滑到她两边的大腿边紧紧按住,使她腿更紧闭,他戳弄间更能感受被包裹的快感。
赵世则嘴里发出用力的哼声,双眸火热的看着她,口中喘道,“喜不喜欢我这样干你。”他每次情动总爱说很粗俗鄙下的话去刺激她的情绪。
“恩……恩哈……”王韵珠要被他搞疯了,刚洗过的身子又全汗湿,他动作间胸膛上的汗水滴在她绯色的唇边,或流进,或流出。
画面香艳,美色无边。
赵世则大脑彻底失去控制,腰下动作更猛,戳进戳出间将她细嫩的大腿都摩擦红肿了,刺痛感使她呻吟的声音听上去像哭。
“**。”他连续说了十几句,动作愈加激烈,整个床都吱吱呀呀的响动摇晃起来。
王韵珠沉迷在谷欠望中又怕整个人突然踏陷,还有腿间麻痒火辣的感觉,双重的感觉令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啊……啊……”
她的声音无疑催得他更情乱情迷,身下又是连番戳弄,最终他整个人沉沉压在她身上趴着直喘息。
一股暖流接连射到她腿间,湿哒哒的。
两个人都累的说不出话来。
满屋子弥漫着一股情动过后的暧昧还有男子身体里的膻腥味。
他的气息紧热包裹着她,虽然他什么都都没说但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狂恋的爱。
王韵珠含泪轻轻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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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五月,两个人就这么沿途边游玩边观看赵家在各地的商铺,一路上,王韵珠也见识到客栈、成衣铺、丝绸铺、糕点铺、家具铺、手势铺等等……
赵家生意之广、店铺之多。
当真令王韵珠大开眼界。
细心的她私底下准备了笔纸将赵世则跟她讲的生意经全部记下,还有她自己沿途自己对各店铺的一些建议和看法。
两人的最后一站是离京城只有几百里之远的一个小县城。
“今晚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带你回家。”赵世则牵着她的手来到一家酒楼吃饭,这家酒楼也是赵家开的。风味多种,菜肴可口。
王韵珠埋头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薄子上记录着什么。几缕发丝从头上不经意的蜿蜒下,垂在她白嫩嫩的耳朵边,摇摇欲坠。
赵世则坐在对面边喝酒边看着自己的女人,她比从前更女人了,就是随便坐着身上也会散发出一种女子独有的温婉,尤其是不经意间撩头发或是擦汗的动作,特别撩人。
他在琢磨什么时候将她给办了。
王韵珠认真的思考问题根本没想到坐在她对面的赵世则脑子里打着她主意,她停下笔,手随性的捋了捋耳朵上的发丝,抬头道,“薄子上是我这一个月来写下的领悟,我说,你听,怎么样?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在指出来。”
她乖顺坐在那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好学的学生渴望师长指导一样,充满好学。
赵世则就喜欢她在他面前乖的样子,他当即放下酒杯,“说吧。”
“做生意。讲究南北之分,因地制宜。我观察到你在繁华的京城卖便宜稻米,只是弄了一个从外疆运回来的噱头,稻米的价格便直逼黄金!这个买卖最划算不过!成本低,利润高!你在有鱼水之乡的从州只开客栈酒馆,因为去从州游玩的人多,本地人却很少,来来往往游玩的人一多对吃住的要求便更高。而且,你还很聪明的将从州的鱼虾海鲜类的食物运到干燥的北方,北方对海货的需求量很大,所以你在北方做的统一是酒楼。你每年从州以超底的价格赶在其它酒楼老板来之前便大量买走,剩下一些残次的海货被其它不懂行情的老板买走,如此一来,你既省了中间一大笔钱,其它老板又因进的海货不好导致生意惨淡,最终北方的酒楼逐渐被你吞并。”
“……”赵世则笑而不语,他微眯起一双狭长凤眸看着自己的女人低头认真的模样。
王韵珠又继续道,“你的特点是当地越流行什么你就越反其道。就譬如我们数天之前露过的那个小镇,别人开的全是酒馆赌坊,你开的却是一个棺材铺,因为当地老年人占了人口的五分之二,每年死亡数肯定不少,你的棺材铺生意红火又兼带卖孝服烛纸……尤其你时间开的早,名气做出来了所以后来开的棺材铺全因无人光顾生意惨淡而收尾!”
“你观察能力很强,洞悉一切。”赵世则玩味的神情也认真起来,“不过我最想听的是你自己对生意方面的一切建议。”
王韵珠像个初入私塾念学的学生被先生点问一样,有些怯,她一连翻了好几页。
“别怕。”他悄然坐在她身边,手自然的搂住了她纤弱的腰,“我连你最怕的事都对你做过,还有什么可怕的?”
经他“提醒”,王韵珠想到前不久他那样把她腿中间都摩擦的蜕了几层皮,直疼的她几天都走不了路。
王韵珠扭过头嗔了他一眼,殊不知,眼波流转间尽是女人的妩媚。
赵世则下腹一紧,他惟有趴在她肩膀上嗅着她的体香解决自己身上的燥热感。
“我的建议是,你的店铺基本是是自家开的,自家开的在帐目上更肯会有被人做手脚的时候,因为你不可能同时盯着你全国这么多家商铺。”王韵珠并未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她继续认真道,“我认为做生意就得方法简单,效果显著。”
赵世则近距离看见她说话间,喉间白花花的肌肤起伏着就像在吞咽着什么一样,脑中蓦然想起那一晚她吃白玉丸子时唇边流的一抹|乳白色,两者联想到一起,脑中浮现无比香艳的画面。
今晚,你能陪我吗?(金牌加更)
“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采取将店以一半房租的价格租给一些热衷于做生意可手头又暂时有些紧的人,每年在按她们生意的红火度收取一定比例的银子。比如,赚到的钱她们六我们四。最重要的是将地段炒火!所有的商铺我们只租不卖!等地段火了我们在以庞大的价格以短租三年长租十年等收取巨额租费,然后在用这种商业模式去炒火其它地皮……”
王韵珠说话间神色认真,一双秀气的眉微蹙,她思考问题的时候全神贯注。叫人不得不被她吸引。
赵世则体内的邪火因为她的静娴的气质慢慢熄灭。
“我刚说的那些怎么样?”她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她真的很聪明,一点即通!
可赵世则不会夸她,他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记住。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轻易的告诉另一个同行。”
她有些微怔看着他,“可是你……”
“就算我是你男人也不行。因为我是你男人的同时也是你未来竞争的对手。”他看到她脸颊慢慢泛红,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柔情,“你刚才说的那个点子很棒,回去我就给你一些空置的店铺去实践。”
王韵珠听到之后一双眼顿时亮晶晶的闪烁着,“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愿意钱债肉偿。”他意味深长看着她。
王韵珠凑近他吹了一口热气,“那么,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肉尝”。”
“……我想要了……”赵世则声音瞬间沙哑。他从未听过她用如此又惑的动作加语气跟他说话,这不,才说了一句他就……
王韵珠听得脸颊直热,见他凝视她的目光分明有捉弄戏谑,她扬起粉拳就朝他身上砸去,“赵世则,你流氓!”
他笑握住她的拳头,放在唇边咬了下,“今晚就带你去见识什么是流氓。”
夜色迷离,灯火辉煌。
本县最知名的一处地方——妓院。
这家几院也是赵世则开的可是他当然不会跟王韵珠讲,后宫佳丽三千这种事自己知道就行了。当然,他的女人只有她一个。
他们来的很巧,今晚恰是妓院四年一次的花魁比赛。
每隔四年几院就会举办一次这种活动,吸引众大新老恩客的同时,也捧红一些新的几女,好让那些过气的妓汝也有台阶可下。
赵世则一身黑衣华服,剑眉星目,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美人半果折扇。黑与白的搭配中显出他不羁的风流。
他一进去便引起一阵骚动,女人们个个上前围着他,巴不得和他贴到一块去都是好的。
“这位官人,一个人呀?”
“要不要我来陪你呀?”
…………
王韵珠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她的男人被如此多的女人爱慕,这感觉真不错。她看了一眼便朝舞台中间看去,今晚比的是舞艺。
谁能一舞千金。
谁便能夺得本届花魁大赛的第一名。
她对花魁第一名不感兴可是对钱嘛,至从这一路听赵世则讲他们赵家从商的经历和生意经,她便对钱产生了莫名大的兴趣。
望着被女人们团团包围的走不开的赵世则,王韵珠笑了,今晚,她要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她。
花魁大赛就在一阵缠绵幽怨的琴声中开始了。
赵世则被众女簇拥着坐到了二楼的首席座位上,左拥右抱,好不风流。
“爷,来吃一颗葡萄。”一几女用嘴韩着一颗葡萄颤颤送到他嘴边。
赵世则满脸纨绔之气,混身慵懒倚在那儿,看都不看便张嘴接过,一些坐在楼下的人见状纷纷尖叫出声。
他有别的男人没有的成熟又有别的男人没有的狂妄。
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满几院的女人几乎全都挤在了二楼与他一同观看精彩的演出。
“赵公子,刚刚跟在你身边的女人呢?”那个喂他吃葡萄的几女娇笑着,身子软在他怀里,“是不是吃醋走了?”
赵世则喝了一口其它几女递到唇边的酒,慢条斯理道,“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会吃醋。老子的女人从不知醋是何味。”
那几女闻言,脸上的颜色顿时就变了。
另一个几女娇笑着推开她,依偎在他怀里,白嫩的手一路沿着他胸膛往上摸到他唇角,笑声咯咯,“今晚,你能陪我吗?”
“谁能赢比赛的第一,老子今晚就陪谁。”他不露痕迹的推开了怀中女子,狭长沟人的凤目在场上扫视了一圈,不见她的影踪。
这娘们儿,今晚好好“收拾”她。
第一个出场比赛的是去年的花魁,她穿着轻薄的白纱,隐隐约约能让人瞧见她的引人遐想的身体,场下顿时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伴着丝竹管弦声,她扭动着水蛇般的身体,跳了一曲异常香丰色的舞蹈。
时而低//胸,时而露脚,时而扭动。
把底下观看的男客们一个一个看得口干舌燥,蠢蠢谷欠动。
第二个出场比赛的是另一个几院的花魁,和刚刚那个风搔的不同,她穿的十分保守,跳的是一曲幽怨的嫦娥奔月。
那纤长的广袖飘荡间,令人心碎。
“好感人。”台下人边抹泪边道。
后面的比赛更是精彩绝伦,一个更胜一个,所有人兴奋中又含几分担心,今晚的冠军究竟会是谁?
大约一个时辰后,已经比了二十多位舞女,众客的情绪也从最初的亢奋到疲惫,他们纷纷在底下议论着,想比赛早点结束。
“最后一位舞娘。”
只听老鸨的一声通报,全场的灯火瞬间熄灭。
底下所有人发出一阵惊声,二楼看台上的赵世则却微眯起一双狭长的眸,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正从天花顶慢慢降下的女子。
一束灯光从上至下,光圈晕开中。
女子披着乌黑的长发,整个人胸//部以下绑了一条大红色的丝绸,一圈又一圈,身体轻盈而柔软,就像一条深海的女儿慢慢挣脱身上的渔网。四周安静了,鸦雀无声。
大红的丝绸每往下降一点她身上的红绸就会少一圈,因为吊在她身体上的丝绸是和绑在她身体上的丝绸是一起的,转动间,她像仙女一样舞蹈着,同时,口中哼唱着动人的歌谣: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她柔软的双臂像莲开一样伸展开,向后弯身,乌黑柔亮的长发披散间露出那一张倾城的脸,一双乌黑剪瞳,像含了水般湿亮。
大红的绸缎从她兄部一圈一圈散开,露出白色的兄前肌肤,她忧伤的令人心碎,双腿凌空跳着绝望的舞步,众人屏息凝神,都在等待绸缎在她胸部脱离束缚的那一刻。
那藏在红绸下的双峰跳脱出,该是多么香燕的一幕呀。
看不出,他女人很会沟引人。
赵世则唇角勾起一抹不经意的笑,手指把玩着酒杯,就像在抚摸她的肌肤一样。
“啊!”不知是谁惊叫一声。
只见原本红丝绸原本要从她兄前缠离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却倒吊下来,乌黑的头发瞬间像柔软的海草一样披散开,露出姣小的脸颊,她的五官秀气宁静,一双眼脉脉含情。
她就这么倒立着跳舞,大红的绸缎在她脚尖一圈一圈快速缠离,露出她白花花的小腿紧接着是膝盖然后是大腿……
现场所有男人都在那一刻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他们眼睛全都看直了。
“掉!掉!掉!”
多希望那红丝绸从她的大腿往上撤离,露出她赤果又人的身体。
可是……
就在那关键的一刻时,本来亮起的烛火却又瞬间熄灭了下去。
王韵珠整个人还倒悬在半空,她怔了下,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间,正此时,整个人忽被抱住,熟悉的气息涌入鼻间,伴着他微哑的醋意。
“老子都还没看过你的腿……”
是赵世则。
王韵珠当即双手勾住他脖子,吐气如丝,“我也没用嘴喂你吃过葡萄……”
“不如,所有的债今晚一起算?”他在她耳旁轻笑出声,紧接着霸道的扯断她身上的红绸,将她紧紧包裹在怀里便三二下飞走了。
他们刚离开现场的烛火就全亮了。
望着断为几截的红绸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宣布,今年没有花魁。”老鸨有些歉意的站在台上说道。
底下人纷纷不满了,“为什么?!刚不是有一个跳的很好的舞娘吗?”
“可是,她人不见了,又没有更胜她的花魁所以……今年这个评比失效了。”老鸨无限痛心道,她入行几十年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把舞跳的那些勾动人心,既怜爱又动情。
妓院外,一辆马车在夜色下朝县外急速行驶。
“赵世则,家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王韵珠身上披着他的衣裳,面色凝重。
赵世则目视前方,手将她紧搂在怀,“没事。只是爹半刻之前飞鸽传书叫我们早些回去。”
“那你怎么不早说……”
赵世则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自责,他坏坏道,“因为我看猪是怎么跳舞的。”
平日里无赖至极的话今日听着心却格外温暖。
王韵珠不再说话乖乖依偎在他怀中,可心却略有不安,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云珠生了?!
赵府。
还没进去便看到院子里两株丁香开得粉嫩,碧绿的叶子衬托着花朵娇艳灿烂。
院子里扫地的家丁一看到赵世则和王韵珠便停下手,“二少爷……”他们喊了赵世则却不知如何喊王韵珠,因为府里的人都知道赵老爷亲口说过他只有一个儿媳。
“连自家的主子都不知道如何称呼,将来怎么服侍其它客人?”王韵珠挽着赵世则的手淡淡道,那几个家丁听了吓得面面相觑,王韵珠看都不看他们便道,“以后不要守大门了,去后门。等什么时候机灵些了在出来。”
赵世则勾唇一笑,伸手捏她的小鼻子,“小辣椒。”
家丁们听了王韵珠的话个个又是后悔又是懊恼,早知道就喊她一声二少夫人了,老爷虽然不喜欢她可是二少爷把她视为心头肉啊。本来在大门守着机会又多又能长见识,可一去后门守着鬼也看不到一个,这分明是前途尽毁呀!
府里另一些丫头见后,心有余悸的窃窃私语,“早说过了吧,怎么能不称呼呢?这下好了吧……”
王韵珠和赵世则刚走到赵府内室的时候,一下人便通知赵世则,“二少爷。老爷在房里等你说有急事。”
赵世则闻言点头,他看了王韵珠一眼,“赶了一夜的路,你快回去歇息。”
“不用。”王韵珠伸手为他整理好衣襟衣领,一双柔澈的大眼关心看他,“你什么时候歇息我便什么时候歇息。”
感受到她的温柔心疼,赵世则心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成为了丈夫这个事实。
“快去吧,别让爹等久了。”王韵珠微微一笑,推着他道。
赵世则飞快的在她发上一吻,“我马上就来。”说完便和那名下人离开了。
望着他飞快离去的背影王韵珠脸上的笑渐变成凝重,不知道赵老爷这么急的飞鸽传书回来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愿赵府一切都好。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韵珠闻声转过头,人愣住。
在她眼前是一个她从未谋过面的女子,女子年约十八,身体纤瘦,穿着一件普通的白底映红杜鹃的罗裙,瓜子脸,五官倒是很漂亮,属于天生丽质的自然美。只是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明明如此韶华的年纪,何以这么阴沉?
“二少夫人,这位是少夫人。”一丫鬟见她不知,立刻道。
王韵珠闻言眉梢轻挑,眼前女子就是从未出现过的赵家二少爷赵绯的夫人?也就是她现在的嫂子。她正斟酌着第一次见面她要注意的礼节时,只听“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赵绯的夫人将刚刚称呼她二少夫人的那名丫鬟掌打了二耳光。
“奴婢知错!夫人饶命!”丫鬟脸颊瞬间就红肿,她捂着脸跪下来哭道,身边其它丫鬟见状也纷纷跪下来吓得直抖。
王韵珠见状,心里腾的就升起一股火来,才初次见面就给她这么好的一份“见面礼”。她可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别人送了她礼,她岂有不还之礼?
“啪啪”二声,整个大厅都鸦雀无声了。
赵绯的夫人阴沉的站在王韵珠对面,她的脸颊赫然是二个鲜红的掌印,是王韵珠刚刚煽上去的。
“这天气如此阴凉,为何会有蚊子呢?”王韵珠用手抓道,口中甚是抱歉,“嫂子,不好意思啊。刚看到有蚊子想要吸你的血,它的胆子真是太大了!就是你不杀了它我也会杀了它。”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
你动我,我便动还你。
一屋子里的丫鬟看得触目惊心,目瞪口呆。
二少夫人可是赵府里谁都不敢惹的一个人物呀,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赵府第一个接的媳妇,也是因为她平常总是一副阴阴沉沉的模样,就像是常年被关在地牢里有一天突然走出来的女人般,混身上下都是阴气。
赵绯的夫人就这么直直盯着王韵珠,也不还手,也不说话。整个人阴阳怪气的让人看了后背直发凉的那种。
王韵珠却不怕,她直接吩咐,“一个一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嫂子送回房间去擦药?”说话间,她直接在身边座位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手,“刚刚那二巴掌太用力,我手都疼了,更何况是嫂子的脸?”
丫鬟们个个吓得不敢啃声。
“恩?”王韵珠音调提高,眼神也开始凛冽。
丫鬟们只好战战兢兢的起身走到赵绯的夫人身边,“少夫人……”
她无比平静的看着王韵珠,然后缓缓转身,离开。拖在地上的白底的红杜鹃罗裙,就像是病人呕了血在上面一样,苍白的鲜红。
这就是她俩的第一次会面。
王韵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那一股子凉的后背发麻的感觉才消逝,并不是她怕她,而是她有一种让人很压抑很压抑的阴沉。
赵绯那样欢脱的性格怎么会娶了一个这样阴森的女人?
“世则?”王韵珠回过眸时这才看见赵世则站在她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的眼神似也追随着赵绯的夫人,略带几分凝色。
赵世则听王韵珠喊她,面上又浮现随性不羁,“累不累?”他伸手抚摸她的脸蛋。
“爹刚刚……”她比较着急的是这件事。
赵世则轻先她脸蛋的手来到她柔软的发上来回摩挲,“这件事等去参加了连靖儿子的满月酒席后在说。”
“满月酒?”王韵珠骤然提高音量,手紧抓住他抚摸她发丝的手,“王云珠生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离开不到十天左右她就生了,明天刚好就是满月日。到时候许多王公大臣都要前往恭贺。我这个做为他的结拜兄弟自然也要去,至于你,旧情人的喜事你怎能不去呢?”赵世则又在不正经的逗她。
王韵珠嗔了他一眼,心情却很复杂,王云珠生的根本就不是连靖的孩子,这对连靖不公平……
“韵珠。”赵世则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的小辣椒。辣我一个人就够了。”
“说到辣。大嫂比我还要辣。”王韵珠面色带着几分凝重看着他,“为什么我之前在赵府里从来都没见过她?”这个问题其实她早就想问了,可是她才刚嫁到赵府不久也不好问这么深入的问题。
赵世则无赖的把玩着她乌黑的发丝,漫不经心道,“大嫂喜欢安静。”
王韵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赵绯呢?他每天玩大嫂都不会管的吗?”
“……恩。”
“大嫂的名字叫什么?”
“你叫她小刀就行了。”
小刀?王韵珠有些怔诧,一个妙龄女子名字却和男人一般叫小刀?她正想在问什么的时候唇却被赵世则用手堵住了,他狭长的眸吃醋的看着她,“一回来不是跟老子聊你旧情人就是聊女人,你男人现在累死你还管不管的?”
“你不是生龙活虎着吗?”他一个劲的往她身上倚,王韵珠轻捶他。
赵世则将她整个都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今晚生龙活虎给你看看如何?恩?”不待她说话赵世则已经将她扛起往她俩的屋里走去。
“赵世则!快放我下来……”一路上,王韵珠似嗔似怒的声音渐行渐远。
大厅拐角处。
小刀阴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像刀子一样凌利,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丫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个个瑟缩。
“少夫人,你还是快回去吧,你脸上的伤……”
小刀闻言,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就像年迈的老人发出的声音一样,“滚……”
这一声“滚”吓得那几个丫鬟脸都变了。
“我叫你们滚……”她又重复了一句,嗓音又粗又哑配着她阴沉的表情异常可怕。
几个丫鬟心理早就承受不住,吓得拔腿就跑。
小刀一个人静静站在原地,苍白的面皮上还带着刚刚王韵珠打的红色掌痕,她像是想起来一般伸手轻轻抚着,抚着,蓦地,丹凤眸眯成一条锋利的线,寒光闪耀。
王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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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侯爷府。
一大早便有宾客络绎不绝的带着礼物走进,道贺声,鞭炮声,声声不绝。
站在门口收礼的家丁,收的手都软了,脸上的笑也快僵了,“哎哟!您快里面请!位子都准备好了呢。”
王韵珠和赵世则乘坐着赵家的马车一路而来,停在了门口。
“爹。”赵老爷比她们先下车,王韵珠看见之后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赵老爷听见后鼻子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哼声,无视他俩便直接先走去和他自己认识的人打起招呼来了。他还是不接受王韵珠,而且态度有越来越恶劣的趋势。
王韵珠倒也没受多大打击,因为她知道收服赵老爷的方法,这个法子嘛……她看了一眼身旁赵世则,今晚回家就和他好好商量。
“谢谢诸位。”连靖身为主人,自然是站在门口,他依旧是白衣温润,只是成亲之后身上少了少年的冲动,多了几分稳重。
今晚四更不解释,这是第一更,啵!
小树林里搞野战?!
赵世则上前拍他肩膀开着荤笑,“一个月没见,儿子都生了,小侯爷果然是百发百中。”
连靖面色微红,朝他和他身后的王韵珠微笑,“你们的好消息相信也不久了。”
“连靖。恭喜你。”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王韵珠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来的。
连靖听了之后,表情淡淡一笑,“你们先进去坐着吧,我还要招呼客人,晚一点在跟你们叙旧。”
赵世则将礼物递给他之后便挽着王韵珠朝里面走。
王韵珠临走前回过头看了连靖一眼,热闹的门口,他一个人孤寂的站在那儿,突然,眼眶就有些干涩了。
侯爷府里,坐满了客人,他们互相打招呼聊天。
赵世则特意将王韵珠带到一个满桌全是男人的席位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清静。
“那看来我还是不要坐在这里了。”王韵珠佯装生气,起身就要离开。
赵世则却撒娇搬将她用力拉入怀中,也不管是不是当这么多人的面,他肉麻道,“猪,别离开我哪怕是一秒……”
面对众人暧昧的目光,王韵珠红着脸又重新坐下,手在桌子下暗暗掐了他大腿一下。
“啊……”赵世则突然发出一声声吟,而且还喊格外销魂。
本来散了的暧昧目光又重新聚集在她俩身上。
“……”王韵珠脸顿时黑了。
接着,赵世则和众来往相识的宾客们聊天喝酒打着招呼,他好歹也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每次出来这些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等他应酬的差不多重新坐下时,身上已经有了酒气。
“……我醉了。”他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手也顺势搂住了她纤软的腰。
王韵珠为他递上一杯茶,嗔道,“早就知道你会醉,快,这是我刚刚为你吹过的茶。”
赵世则身子一震,抬眸看她。
“茶能解酒,难道你不知道?”她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星一样。手中端的是那一杯温度恰好不热不凉的茶。
赵世则突然转过头脸颊莫名的泛红,他别扭的伸手直接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将空了的杯子直接往地上一扔,碎了。
“怎么搞的。”王韵珠皱起了秀气的眉,拿出手上的手帕子便为他去擦溅在了他袖子上的水珠,动作细心温柔。
赵世则低头看着接近着温柔为他擦拭水珠的她,一刹那,心很变得柔软很柔软,至从他娘亲在他很小很小就死了之后,他再也没有感受过如此温柔的女性关怀。
“赵世则。”并未注意到有赵世则的异样,王韵珠突然感慨似的问了一句,“如果要你娶一个你不爱的女人,你愿意吗?”她看着他微红的脸以为他只是喝醉了。
此刻的她,表情温柔的有些惆怅,一双眼含了水似脉脉凝视着他。
她是那样柔弱,又是那样温柔。
她是他的妻。此生的惟一。
“这个答案。我们成亲当晚我就告诉过你。”赵世则眼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他放在桌下的手无声的握住她的,十指紧扣,“我愿意为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痛苦一生,更愿意娶你厮守一生。无论是哪一种,为了你,我愿意。”
王韵珠的心顿时激起波澜,向来理智的她在听完他这一番真挚寻常的表白后,竟也失了理智了,她双眼瞬间潮湿,反握住他的手,“我……”我也愿愿。
可是她还没说出口便被突然其来响起的声音打断。
“二弟!”赵绯那十天半个月经常不出现的家伙凭空础现,而且还是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他拿手中折扇不断敲打在赵世则的肩膀上,“快快快,有事要跟你说。”
赵世则手仍紧紧握住王韵珠的,他低声道,“我马上来,你坐在这等我。”说完他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赵绯,“又发生什么事了?”
“你快来嘛……”赵绯就像是贼一样东张西望,神经兮兮的将赵世则拉到一个小角落,压低声音道,“小刀……”
王韵珠紧皱着眉想听清楚,可旁边宴席上的人说话声音太大所以她还是无法听清。只好做罢的收回了视线,心仍因刚刚赵世则那一番话而激荡着久久无法平静。
“我愿意为你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痛苦一生,更愿意娶你厮守一生。无论是哪一种,为了你,我愿意。”
赵世则,我也愿意。
正思考间,旁边不知是谁不小心将酱汁碰了一下全洒在了她袖子上,王韵珠思绪被打断,起身时才发现袖子上面全是乌漆的颜色。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不知是哪家的老爷,不断跟她道歉。
赵世则坐的地方自然也是达官贵人,王韵珠轻轻摇头一笑,“没事。”只是她的衣衫都脏了要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她又往小角落处看了一眼发现赵世则和赵绯两个人还在交谈着什么,应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于是她起身。
“哪里有池子?”
王韵珠寻着侯爷府内室的方向一路找寻着,她记得她曾经来侯爷府时看见过这里有一方池水的,袖子上的酱汁就像不小心泼在上面的墨水一样,得赶紧洗掉否则呆会儿要是洗不掉就不好了。
“在那儿!”王韵珠找了一番终于看到前方凉亭的下面就是一个小池子,幸好是白天不是晚上,所以路面清晰也不寻要她摸摸索索。
王韵珠很快就蹲在了池子那儿清洗着袖子上弄脏的地方。
“唔……啊……啊啊……”旁边不知是哪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女子的声吟,伴着难耐的喘息和衣料摩擦声。
王韵珠手中清洗的动作一顿,眉头皱起,是谁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有伤风化之事?
那喘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还能听见激吻时交换口水的啧啧声,不仅是女子,连男子的声吟声了越来越大,在忍耐着什么。
“……给我。”男子边喘边道。
“啊不……这里是侯爷府……”女子边说边阵阵吟叫着,“这里不要啊……”她的声吟被男子冲撞时所发出的声响淹没,男女之间的交和声就这样赤果果的响起。
连王韵珠这个旁观者都听不下去了,她将衣袖三两下清洗好之后便起身要走,在别人的府里发生这种事最好是不要多管。正何况今天还是连靖孩子的满月席,若是被人撞见发生如此有伤风华的事传出去对连靖也不好。
如此一想,王韵珠更加快了步伐。
“真骚……你这里……”冲撞声蓦停,男子下流的说了句,“居然一直都那么湿。”
女子听了之后半嗔半怨,“赵哥,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男子放荡一笑,只听啪啪声响,“好妹妹,敏妹妹,快把ρi股翘起来让哥哥搞一搞。”
王韵珠前行的脚步在听到熟悉的名字后僵顿住,她不可思议不受控制的朝身后的小竹林里望去,那里赫然有两上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赵哥,啊,你好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
王韵珠渐听清了声音的主人,赵哥,这分明就是王敏每次称呼赵世则他爹时用的称号!而那个一直喊她敏妹的不就是赵世则他爹赵老爷?!
她的公公和她的姑姑公然在小树林里搞野战?!
“啊啊啊啊……”王敏的声吟叫得是越来越欢,也不怕被人听见。
王韵珠只觉得晴天霹雳,仿佛一瞬间有万道天雷朝她身上劈来一样,她继续着急步前行往返回宴席的方向,可心却无法在平静下来。
王敏什么时候和赵老爷勾搭上的?
而且两个人都走到这一步上了……
带着无法平静的心绪王韵珠回到了宴席之上,正看到赵世则在处处找她。
“你去哪里了?”赵世则找了好几遍都没看见,一见到她便紧抓住她双臂上下看了一眼口中喃喃道,“没事就好。”说完表情这才轻松下,可是又见她袖子湿了他凝眉,“这是怎么了?”
王韵珠刚受的“惊吓”因为赵世则又平复下来,她将刚刚她袖子不小心弄脏的事告诉他了,只是赵老爷的事她还没想好所以暂时就没有跟他说。
“满月席要开始了。”赵世则牵着她的手重新返回宴席之上。
王韵珠伸手抓住他袖子,“刚刚赵绯来找你……”
“男人的事,女人别问。”
他是不正经的笑着跟她说这句话的,可是王韵珠却察觉到他的不轻松,她知道赵世则是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就算真的有什么事他都会自己一个人扛,她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她也会为他扛。
随着鞭炮声热闹的响起,所有来客全部站起向今天的主人连靖贺酒,“祝小少爷身体健康。”
“谢谢大家。本侯就先干为敬了!”连靖今天的心情也很好,他一下就喝完了。
赵世则也一口干了。
看得出,他也替连靖感到高兴,王韵珠如此一想心情也就放松多了。
接下来,是奶妈抱着小少爷一个一个的去宾客前讨要“喜气”,所谓的喜气就是每人给小少爷一个红包,喻意着喜气和福气。
“小侯爷。今天怎么又不见你夫人啊?”一个喝醉了的客人起身嚷嚷着,“之前你岳父大人成亲时,你夫人没去是因为怀孕,其它宴席没去也是因为有孕在身不方便,可是今天你孩子都生了难道她还是没空?”
猪,老子心疼你
此一番话,立刻得到其它人的赞同,“是啊!小侯爷,娇妻不要藏着!也让大家看一看饱个眼福呀!”
王韵珠有些担忧的看了连靖一眼,她当即起身微笑道,“女人生了孩子还要坐月子。坐月子期间是不能进风的否则就要落下好些毛病。小侯爷这是在心疼自己夫人。”
“是爷们儿就该向他学习怎么疼自己女人。”赵世则也附声道,他端起手中酒杯便朝连靖敬去,“说好的,我儿子拜你为干爹,你儿子拜我为爹。”
“一言为定。”连靖感谢的目光扫过王韵珠和赵世则,一饮而尽。
其它人见状也只得纷纷罢休,继续向连靖敬酒,气氛又恢复了融洽。
王韵珠一颗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她刚坐下便接触到一个目光,转过头看见正是坐在邻座的王贤,他看着她的目光有感激。
爹……
虽然这句话如今是再也说不出口,但王韵珠还是对他微微一笑。
“王韵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蓦地,一个凄厉的女子声音响起。
整个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变得寂静,鸦雀无声。
只见王云珠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衫,有些疯疯癫癫的从内屋里跑了出来,头发披乱,身后是几个神情慌张追在后面的丫鬟,“夫人,夫人……”
“王韵珠……你这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王云珠朝着她的方向便跑来,眼中满是恨意,“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在场所有人全部都齐刷刷的朝王韵珠看去,脸上带着惊诧错愕的的神情,他们纷纷相视,又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你没听说吗?王韵珠害得王家都家破人亡了呢真是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快。
王韵珠冷静下来的时候王云珠已经像个疯子一样的跑到她的面前,扬手便要打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赵世则当即将王韵珠护在身后,王云珠那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世则。”王韵珠见他没被打心便放下,同时朝王云珠冷冷望去,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侯爷夫人。今日是令子满月之席。大家都是来恭喜你们夫妻二人的。如果你不欢迎,那我们大可离去。”
她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所有人瞬间都会意了,大家都知道王云珠当初是怎么对待王韵珠的,所以她今天的疯癫行为也能看成是她在借机会发泄对王韵珠的不满,并且是不顾场合时间的。
“侯爷夫人怎么这样啊……”底下一阵窃窃私语。
连靖早已赶到王云珠身边,俊脸微沉,“云珠。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王韵珠!你这个坏女人……”王云珠仍在疯癫着,双手胡乱的在空中乱抓,连靖无奈之下只有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然后带进了屋。
场面一时冷清,所有人都扫了兴。
王韵珠望着王云珠离去的背影,眉渐蹙起,她今天这疯癫一闹以后所有人都知道连靖的夫人是个神经病。
“祸害!”只听身边一个哼声重重响起,是赵老爷,他不知何时来到席位上的并目睹了这一切。
所有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或嘲笑着还有的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赵老爷平时受惯了别人尊敬哪受得了如此?
赵世则望着怒气冲冲离开的赵老爷,收回视线,走到王韵珠身边低声道,“我们先走吧。”
王韵珠不放心的又看了内室一眼,里面不断传出玻璃的打砸声,她深深的看了最后一眼,轻轻点头,和赵世则转身离开。
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便迎面碰到了王敏,正所谓不是仇家不碰面。
“不愧是我们王家的人,走到哪里都能做焦点。”王敏含沙射影,穿着一件颜色鲜艳的水裙。珠光宝气,别说,三十岁的女人混身都透着妩媚的女人味。尤其是刚刚那个过,眉稍眼角都是春意。
赵世则对她向来无好感,直截了当的反讽回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家孕猪可不好意思到处跟人说她是王家的女儿。”
“……你……”王敏好歹是得了王老太君的几分真传,就算不悦,她也没有当场爆发。
王韵珠一看见她就想起她在小树林里与赵家老爷所做的一切,她别开目光径直向前,看都没有看王敏一眼。
王敏站在原地,娇媚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王韵珠,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当晚回到赵府,赵老爷大发了一通脾气。
他将客厅里的书画茶瓶通通都砸了个干干净净,所有家丁丫鬟全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整个赵府的气氛非常压抑。
赵世则带着王韵珠刚回去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景象。
“娶什么不好娶个扫把星!净丢赵府的脸!”赵老爷见她俩回来之后,声调更是提高生怕她俩听不见似的。
赵世则也火了,他迈腿便要向前却被王韵珠拉去,她脸上丝毫没有惧色,直接的走了过去。
“以后这个府里只有少夫人没有其它的夫人!”赵老爷怒道。他是故意要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前打压她羞辱她。
王韵珠不怒反笑,她用力拍掌,“说的好。”
赵老爷本就在怒火之上看见她拍掌更是火上浇油,他冲她咆哮道,“好什么好?!你算什么?我说话竟敢Сhā嘴?”
“想必大家刚刚都听见了,世则,你也听见了吧。”王韵珠在被打砸的一片狼藉的屋里走了一圈,看着赵老爷一字一句,“这赵府以后只有少夫人没有其它夫人。”说着,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其它夫人。”
赵老爷紧皱的眉头又是用力一蹙,他并未听出王韵珠的言外之意。
“所以。以后你们称呼我少夫人就行了,反正刚刚公公也开口了,赵家以后再无其它夫人。谢谢公公如此看重媳妇。我会协助我大嫂做好这赵家仅有的二位少夫人和夫人。”王韵珠脸上浮现微笑,不待赵老爷开口发怒她便上前挽住赵世则的胳膊,“走吧。”
赵老爷慢慢的回过了些意,他朝王韵珠的背影吼道,“扫把星!”
“千万不要言之过早,因为扫把星有一天也会变成福星。”王韵珠头都不回的便回了他一句。
经过中午一阵激烈的争吵,整个下午赵府里的下人都没人敢大声说一句话。
气氛十在不妙。
赵老爷气得之后又摔了几件价值连城的花瓶,然后摔门离去。
赵绯又是常年不在家只是偶尔回来。
至于赵绯的夫人小刀,她除了自己的屋基本哪里都不会去……
整个赵府,恐怕也只有王韵珠和赵世则两个人房里的气氛要稍微好些了吧。
是夜,屋内烛火昏黄。
王韵珠和赵世则两人依偎在床上,身姿亲密。
“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赵世则提起王韵珠被赵老爷羞辱的事就火大,精壮的胸膛起伏着。
王韵珠埋在他胸膛上的脸颊像小猫一样磨蹭了下,软声道,“好啦。他毕竟是你爹,你怎么能因为我而去生他的气呢?在说了,他说我的气也是因为疼爱你呀。”
赵世则低头对上她一张全无责怪之意的脸,心头的火这才渐渐熄灭了一些,伸手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轻刮了刮,嗓音低哑,“猪,老子心疼你。”
王韵珠甜甜一笑,本来搂在他腰间的手搂得更紧,脸埋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赵世则。爹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名声不大好而且又与你门不当户不对,如果我能改变这一切的话相信他便不会这样与我针锋相对。”
听着她懂事的话,赵世则凝视的眼神更温柔。
“所以呢,我打算……经商!”怕他不同意,王韵珠难得的撒着娇,“虽然我从来都没有做过生意,但是我上次跟你外出考察了一个月,我做了很多记录,也亲身实践了几次,在再加我有你这样精明能干的相公,所以,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可怜祈求的看着自己,赵世则心里一软,他附身在她额头上轻咬了下,“老子什么时间不给你机会了?”说话间,手不老实的伸到她腰带上去解,“双腿一直在向你敞开还说不给你机会?恩?”
他说话间炙热的气息连连喷洒在她面颊、颈脖,又热又痒,王韵珠边躲边笑,又认真的捏住他坚毅的下巴,“我是认真的。”
“一条商铺,十万黄金,外加我这一具生龙活虎身体,都给你……”他气息渐急,唇沿着她额头一路滚烫的吻下,从柔软变得霸道,原本停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解弄。
王韵珠的心扑通的狂跳,她和他成亲这么久,还从未……
赵世则一口咬住了她水嫩的红唇,使坏似的吸了吸,目光灼灼望她,“怎么没水。”
“……”她恨极了他坏坏的腔调又爱极了。
赵世则目睹她的脸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渐渐涨红,烛火下,红的像初绽的桃花又嫩又美。他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深呼一口,发出“吧唧”响声,已解开了腰带的手却顺势滑到她的两腿的之间,粗粝而火热的手指头抵住她敏感的柔软。
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
仅是一个轻微的接触,王韵珠便混身都发起颤来,嘴里忍不住“嗯”了一声。
“好多水……”他的舍头灵活的探进了她嘴里,用力撬开她,气息精喘中添遍了她每一颗牙齿和柔软的口腔壁,动作缓慢又又惑,同时,手指也隔着衣料往她下面进了一些,更加亲密的抵贴在一起上下魔擦,“……干它好不好。”
光是嘴在承受王韵珠就已经大脑缺氧了,还要听他又坏又荤的话,更不要提下面……
“啊呃啊……”她不由自主的并住了腿,双手无力的在他胸前紧揪住,一双秀气的眼下是显润的眼,楚楚可怜看着他,“赵世则……”
他拼命的唆//允着她的唇,像要将所有水份全部吸收一样,嗓音低哑霸道,“知道老子为什么每次和你亲热时总要说些低俗不堪的话么……”
她腿越紧,他手臂便越用力,手臂一用力那原本在她下身还轻轻摩擦的手指突然就用力进去了半寸,两个人口中皆发出哼吟声。
“这是闺房晴趣……”他嗓音越来越哑,口勿她吻到湿漉漉的唇又沿着她下巴一路吻到她颈脖,用唇温柔的啄弄,听着她压抑的哼吟他蓦地伸舍在她锁骨上来回添一圈,舍尖还故意的停留在上面逗添着,“你未经人事,要是就这么要你,你会疼的……”
王韵珠混身颤抖的像是凌落在风中的花瓣,她眼角湿红,紧紧闭着腿,可每用力一分都能感受到他手指更深入一分,如此反复下来,她的腿像是失了力一样彻底分开,在床上轻抖如同跑了几千米之后骤然停下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未经人事……”他的舍已经从她的锁骨滑到了她胸膛上,另一只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沿着她的手臂将她衣衫带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他的气息滚烫又炙热,王韵珠无躲闪。
尤其是下半身,他故意一根手指深深深入然后又浅浅浅浅出,搞得她欲罢不得。
赵世则抬起一双迷离的眼看着她,连笑容都带着魅惑,“你问老子是怎么知道你未经人事的?”
她呆住了,被他这一刻的表情给惊艳的呆住了。
赵世则的进入的手倏地停住只听“撕啦”一声他将她底下那一件轻薄的裤子给撕碎刚好只露出她最敏敢的地方,如此无耻又相艳的一幕。
“啊……”他的手指不在隔着衣料直接真实的闯了进来。
赵世则呼吸急促,脸上的笑却越来越邪,“这个是什么?恩?”说话间,他的手猛得向前抵住了她身上最最脆弱的一层。
王韵珠痛的都快哭了,她红着眼角忍痛诗润的模样实在是太矫嫩又人了,“赵世则…痛……你的手……”她才说完他的手便又向前了一分,那膜被他抵的快要撕裂一样,王韵珠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痛!”
她兄前衣衫大开,发丝披乱,一张娇柔的脸显润可怜,而下身又如此银艳。
“太美了……”他喃喃一句,温柔的口勿住了她的泪,嘴唇很软很柔的在她脸颊上口勿过,舍尖带着无限怜惜的添舐着。
王韵珠兄口剧烈起伏着,仰面承受他的温柔,可腿下却是他手指的粗粝在继续进出着。带动一阵水声,她自己听到声音又羞又耻,刚好夹紧一些突然他手指一阵急促的抽,王韵珠失控的连吟数声,最后一股暖留涌了出来。
在她还没从那激荡里回过神时,整个身子便被他用力往床中间拉,紧接着,他强健有力的双臂将她两只腿直接扛到他肩上,然后腰下一挺。
撕裂的痛快要令她窒息,王韵珠痛的当时竟窒住喊不出声来。
赵世则肩扛着她白花花的两条腿,表情变狠,双手抱住她的臀然后腰间再度发力,一抽一出,一Сhā一送,动作连续不断异常猛烈。手臂的肌肉紧绷连筋脉都爆起来了。他乌黑的头发随着剧烈的动作不断甩动。带着汗水。
“啊啊……啊啊啊……”王韵珠初经人事哪经得起这样一番激烈?她眼角的泪水挂在那随着动作摇摇欲坠,几缕发丝蒙在脸颊,一双平日笑的弯弯的眼因痛紧紧眯住,双唇紧咬,牙齿间发出压抑不住的痛楚,“……呜……哈……”
她的表情是那么娇弱,她的身子是那样敏敢,赵世则附身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狭长的凤眸火焰更盛,双手更加拖紧她的匹股,腰间用力推送,九浅一深。兴起时,手在她白花花的匹股上便是用力几下。
“啪啪”声响,上面全部红了。
王韵珠觉得疼,好疼好疼,疼的她都快死去了。她无肋的左右摇头,泪水连连,双手在皱了的床面上来回的抓。
“呃……呵……呵。”赵世则又何尝不是陷在冰火二重天里?他全身的情绪都亢奋到极致,气息精喘,胸膛起伏,精状的身躯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爱她的力量。
整个房间不断回荡着女子轻微的哭和喘,间夹他拍打她匹股的“啪啪”声响,还有男子急促的呼吸和野性的的狂喘。
赵世则是个很爷们的男人,所以他在爱她的时候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搞一些小动作,前戏是前戏,前戏完了就是他提枪上场,冲锋陷阵的时候了。
看着她在他身吓颤抖、哭泣、娇弱的样子他就更想狠狠虐她。
“我要死了……”王韵珠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出声来。她痛的脸都苍白了,嘴唇都被咬出来了。
“说,说你要,说你要老子……”他都抽了半个时辰了还不疲倦,哑着嗓子蕴含暴力的柔情,“王孕猪,说你喜欢被老子这样干,说你要老子,说你爱极了这样被我弄。”
流氓。
王韵珠一边疼的哭一边喘,睁着一双泪眼巴巴看着他,“不要……”后面那个要字还没有说完只见他眼神一暗,本来被扛在他肩膀上的腿突然压回她自己的胸膛上,整个人像小虾米一样卷在一起,而他,更猛烈的叉入。
底下,仿佛都要被他戳出洞来了。
“赵世则……我……我喜欢被你这样……干……”她投降,她咬着唇边哭边声吟,“我要你……我爱极了你这样对我……”
赵世则正在兴头上,听了她的话本来就想要发泄出来,可他还是忍着,汗水一颗一颗顺着他坚毅性感的脸颊滑下,他放慢动作一深一浅的进出,“叫几声给老听听,要很搔的那种。”
王韵珠实在是被他狠狠的欺负一番,她哑着嗓子,将压抑的声吟喊出声来,“啊……啊……啊……啊啊啊……”
听着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干的矫喘,赵世则气血冲顶,又骤搞了一番才停歇,整个人趴在她身上狂喘,腰下一阵抖动,王韵珠感受到一股暖留冲入自己,她无力的哼吟了声,身子终于无力的躺平再也无法动弹。
赵世则低下头深深凝视他身下的她,她苍白的脸颊逐渐红晕,晶莹的泪从漆黑的睫毛下缓缓流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唇边,将唇边的血迹冲淡,变成一抹又人的淡色。
好美。好美。
“猪,你好美。”他自己的嗓音也哑了,手轻抚着她脸颊,刚想亲她却听到她口中发出一声压抑的疼。
王韵珠渐渐睁开了泪湿的眼,一看他如此温柔深情的凝视自己,更是委屈不住的哭了,“……疼……”
看见她哭他的心都快碎了,赵世则吻住她,这一次异常温柔的吻干了她的泪,同时,手朝他俩紧密的身吓滑去,五韵珠以为他又要,原本抱在他后背的手抓出了十个指痕印。
赵世则坏笑,“在抓我就再操一次。”吓得王韵珠红着脸不敢在看他。
他的手摸到了那粘粘的东西,拿起一看,全是血。
“……”她是他的女人了。王韵珠这一刻忘了所有的痛流下幸福的眼泪。
赵世则却皱起了眉低声骂了一句,“操。”说完,附起精壮的身子就往她吓身看,同时弄开她的腿,趴在那一处,嘴里喃喃着,“……妈的,都搞成这样了……”
“你别看!”王韵珠羞的气哭了。
“好好好。不看。”真美。可是他不敢说出来怕她又哭,只得不舍的收回视线重新压在她娇阮的身上,百般哄她,“乖。不哭。”
“痛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哭……”女人都是矫弱的,有男人呵护宠爱的女人更娇弱。她不依不饶的哭着捶他。
他笑看怀里像猫咪一样无力又可爱的她,口勿了口勿,“我的猪。”
金牌在增3个满5就加更一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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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捂脸表示真的不爱写肉,因为很容易就会被河蟹,但为了男女主师太拼了!表示熬到半夜给美人们送上福利,呜呜呜,金牌红包还不快朝师太身上砸来!啵啵!明天起恢复二更,一更三千字!晚安!好梦!
我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王韵珠被他那样温柔的哄着吻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双手情不自禁又重新紧紧环住他魁梧的背脊,脸埋紧紧埋在他颈窝。
“乖……”知道她心里藏了好多和过去有关的委屈,赵世则忍住心疼,薄软的唇反复吻着她的泪水。同时也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搂在在他怀里,手不断轻抚她颤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
王韵珠被他这样一哄,眼泪更多了,干脆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也不管自己此刻衣衫凌乱的模样,凝视着他紧张道,“我哭并不是在怪你……”
他笑,“我知道。”
“我抓你也不是因为我讨厌你。”她掉泪。
他凝视她的眼神变得深邃,“我知道。”
“我……”她的眼眶泛红,“我刚骂你也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炙热滚烫的嘴唇重新吻住纠缠,她身子一颤,主动的回应着他。
赵世则呼吸略急,口中发出沙哑的嗓音,“好想干你。”说话间停住这个缠眠的吻,双手不舍的捧住她柔软的脸颊,“老子好想像现刚才那样狠狠干你。”
王韵珠脸颊瞬间红透,泛红的眼眶也有几分妩媚。
“可是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认真,“老子明天就要走了。”不待王韵珠反应过来他便继续说下去,“朝中每四年有一次招武将的比赛,赢的人可直接做升做校尉,日后在慢慢升到掌管全国军事行政的太尉。”
“……”
“所以老子昨晚才会突然要你。只有那样老子离开才觉得没有任何遗憾。”
王韵珠听着他的话,神色不断变幻着。
“赵家世代经商,富甲天下。可在大金国仅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是,顿了顿,最终还是简简单单道,“老子明天就去训练营。比赛下月就会开始。在老子参加比赛的过程中不能回来所以只能你一个人……”
“你放心。”王韵珠什么疑问的话也没有说,她仰头深深凝视着他,声音轻柔,“我在家等你。”
赵世则深邃的眼中瞬间有什么融化了。
“你安心比赛。我一边等你一边好好经营商铺,代你照看赵府,虽然爹目前不喜欢我,大嫂看上去好像也不好相处,二哥也是神出鬼没。可我王韵珠既然嫁给你赵世则,嫁进了你们赵府,就是你们赵家的人,我什么委屈也不会说。”
“韵珠……”赵世则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强住胸腔深处的百转千回的情绪用力抱紧了她,狭长的凤眸有自责有心疼还有内疚,“你才嫁进赵府不久,老子就要离开你……”
王韵珠笑着回抱他,眼睛湿润,“男人的事,女人不问。”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紧她。
王韵珠脸上的笑越来越深,可眼泪却流了下来,“军营里是最辛苦的地方,你一个人在里面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去看你的。你的衣服和鞋虽然有好多,可是我自己也给你做了一些,明天帮你收拾……”
听了她的话,赵世则有些不敢相信的缓缓松开抱住她的手,与她直视,“你为我做了衣服还有鞋子?我怎么不知道?”
王韵珠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我做的不大好所以本来是想等……”
“你的手。”他迅速将她的右手抓起来一看,五个手指头上果然都有被针扎过的痕迹,只是伤有些久了所以看不大出来,赵世则胸口有一股温柔的情绪在旋转着,他凝眉看因害羞不好意思而别过脸不看她的他,声音沙哑,“笨猪。老子是堂堂赵府的二公子,有的是钱,有的是衣服你为什么还要辛苦为我做衣服?”
她无声的将头倚在了他肩膀上,“别的人衣服是别人做的,我的衣服是我为你做的。”
仅此一句,已经足够。
赵世则千言万语哽在心里,他紧抱住她深深呼吸着她身上属于她的味道,是甜的,是香的,是软的,是胜过了世间一切味道的。
那种味道叫,妻子。
窗外,月亮高挂,照着他们彼此依偎的影子。
分别的时候总是来的太快……
王韵珠这天早早就起了,为他细心盖好被子便先去小厨房里为他熬了她最拿手的荷叶粥,粥一熬好她便端到了房间,然后轻手轻脚的为赵世则准备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
“衣裳鞋袜,腰带佩玉,还有银子。”她一件一件的收拾,一件一件的数着,神色认真而又专注。晨曦透过窗映照在她身上,气质娴静如兰。
赵世则侧躺在床上,精壮的上半身果露在外,异常又人。
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带着温柔怜爱久久凝视着她。
“应该差不多了……”王韵珠又再一次检查过后这才放下了心来,刚准备回床边喊他起床的时候,谁知一转身便撞入一个霸道的怀抱里,紧接着嘴唇就被他霸道的吻住,这一番吻可谓是炙热而又缠眠,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王韵珠一只手无力的撑在身后的桌子上,气息急促,“马上就要上路了……你……别闹了……”
赵世则却置若罔闻,他将她逼到桌子角紧紧抵住无法动弹,边狂野的吻啃她敏敢的耳垂,舍头伸出上下添弄,痒得她一阵轻颤,手边从她裙底座往里面探几下便将她里间的裤子给扒了下来。
“赵世则……”他该不会是想在一大早就那个吧?王韵珠耳朵被他添的一阵发麻,混身颤软,她强忍住耳边被他不断喷洒的热气,喘道,“别这样,今天是你离开的日子。”
他的手指驾轻就熟的伸到她湿软的下面,同时,嘴里半咬着她矫嫩的耳朵喘西道,“男人早上容易硬。你不知道?恩?”
下面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指头的一举一动,王韵珠喘的脸颊都红了,她还要扭头躲避他的狂热的吻,“不行。你今天可是要去……啊……”刚说完,她便痛的喊出声来,双手也死死的撑在桌边。
他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在她身上耸动起来,唇边寻着她水嫩的唇便将舍滑了进去,上下一起进出,那节奏令人有一种羞耻的快敢,王韵珠很快便压抑不住声吟出声,他嘴上边动作边口齿不清道,“正是因为老子今天要走了,事先留一个种,看老子回来会不会发芽。”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似乎正朝着他们这里而来。
“少爷怎么还没起床?!”是赵老爷的声音,他好像有些生气。
丫鬟慌张道,“不知道。我早上去看过一次了门是关的。”
这声音听在王韵珠耳朵中她吓得顿时要推开她,可他却坏笑着借力腰下深深一往前一耸,耸的她整个身子便向后仰他趁机压住了她的身体,唇舍在她脸颊、嘴唇、耳边添弄允吸,“别怕。老子马上就……”
“唔……啊啊……”他耸的她整个腰都在桌边上下磨动,骤然间,他双手突然将她双腿掰到最开然后腰下狠狠几Сhā,顿时,一股岩浆般的热流酒进了她,王韵珠一双白花花的腿因此剧烈抖动起来,衣衫凌乱,面颊绯红,整个人一副意乱情迷的妩媚模样。
“孽子!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起床!”赵老爷的声音近在门外。
赵世则将软如一摊泥的王韵珠立刻紧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而他自己则随手在桌子上拉了一件她为他做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赵老爷进来的时候里面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处,只是能闻到一股子轻淡的味道。
“孽子!动作还不快些?!”赵老爷一进来就破口大骂,同时,目光朝躺在床上的王韵珠望去。见她这么晚了也不起床他心中更是有气,指桑骂槐道,“鸡都起床了人还没起!”
“畜生怎么能和人比呢?爹你还真是爱说笑。”本来躺在床上的王韵珠突然就掀起了被子,笑语盈盈,身上穿的是一件翠绿常服,清新娴雅,她走到正穿衣服的赵世则身边,“你真是粗心,玉佩都找不到还要我亲自上床给你找。”说话间为他整理好衣衫,又从手中拿了一块佩玉佩到了他腰间。
赵世则道低头凑近她暧昧一笑,“我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王韵珠抬眸嗔了他一眼,妩媚沟人。
赵老爷看着他们小夫妻俩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的样子气得肺都快炸了,这是当他不存在是吧?他当即咆哮道,“畜生!还不快滚上车!”
“一切珍重。”临别在即,王韵珠只有这四个字可以送给他。
赵世则勾唇一笑,潇洒的将她为他收拾好的包袱背在身上,在离开之前突然又返回身来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下,“别惹小刀。有事找绯。”
赵老爷气得哼了一声便出去,赵世则随后跟上。
他走了。
整个房间顿时空荡荡的。
王韵珠很想追上去送他可是她怕自己会哭,她更怕他走的不安心,一个人缓缓坐回椅子想起他刚刚那一句话。
“别惹小刀。有事找绯。”
下节爆点:小刀要找女主的麻烦罗!且看小赵不在家的日子女子如何以一对三!还有一章更新!
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搞……
她明白这是他对她不放心的叮嘱。
王韵珠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只是没有了熟悉的人,她经历过无数次的离别但这一次最深刻最伤心。
“少夫人。”至从赵老爷那一次说家里只有少夫人而没有其它的夫人,而她也当面反驳之后,府里一干人从此也喊她为少夫人。
王韵珠见丫鬟在门口喊她,收回情绪淡淡道,“什么事?”
“大少夫人请你过去。”丫鬟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出口。
王韵珠有些诧异,不过片刻就恢复过来,“你先去吧,告诉她,我换件衣服马就上来。”
丫鬟见她一下就答应了,心头的担子这才放下,立刻高兴的点头离开。
等丫鬟一走,王韵珠脸上的笑意消失。
小刀。
那个阴沉寡言的女人。
连赵世则临走都叫她小心着她,可见这个女人真的很难搞……
王韵珠对着镜子将凌乱的发丝疏整了一下,眉目中的她长相柔美,但一双眸子却是倔强清明。很好。她这就去会一会她的大嫂。
赵府。西边的别苑。
丫鬟一路将王韵珠领着往前走,一路上假山凉亭,花朵树木,风景倒是很雅致。只是接近了她的地盘总觉得有一股很阴森的感觉。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她行走的有些缓慢,昨晚刚刚经历了那样激烈的一场爱,想起来脸颊仍有些发烫。
“啊!”前面丫鬟突然惊恐的叫出声来。
王韵珠立刻提高警惕,几步上前,“怎么了?”说话间,她朝前面看去,只见一行血迹顺着小路往小刀的房间里蜿蜒进去,任何人一大早看见这么一滩鲜红的血都不会好受。别说丫鬟,就连王韵珠自己都有些反胃了。
“你先退下吧,我自己进去。”王韵珠见丫鬟吓得脸色都苍白了,她有些不忍。
丫鬟一听如获大赦般,立刻就跑。
一阵凉风吹过,空间里散开了阵阵腥味儿。
王韵珠微微凝眉,朝屋里面走了进去,“大嫂。我过来看你了。”边说话她边往里,可才进几步便吓得后退几步,屋内,一只被射杀的鹿的尸体还躲在大厅正中心,尚未完全死去的小鹿仍在挣扎,可却挣扎身上的血流的越多,一双眼瞪得死大,惨白惨白。
小刀,正坐在角落欣赏这只鹿临死的表情。
她身上仍穿着那一件白底映枫叶的罗裙,裙角全是鲜血,而她的手上还拿了一把滴着血的小刀。
“不知大嫂叫我前来,有何事。”王韵珠让自己忽略她还有这间房带给自己的阴森感。她不动声色的站到了门口有阳光的地方。
小刀仿佛没听见她说话一样,仍自顾自的看着那挣扎的鹿尸,一双丹凤眼美而无神,脸上是阴郁的表情。
王韵珠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是她是被她邀请过来的就这么走了也不好,而且,小刀是赵世则二哥的夫人,也是他们的大嫂,就如同讨厌她的赵老爷,她们都是她这一辈子要面对的人,她不能躲,甚至,她还要征服她们。
无论有多难。
对于王韵珠而言,能收拢的人就要尽力收拢,实在不能收拢那就要对立。
树敌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
“从没想过,动物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会如此有灵气。”王韵珠无惧的走到鹿的尸体身边,蹲下看着它一点一点失去呼吸的模样。它的眼睛仍是睁着的,清明如水,一刹那间仿佛在对她述说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
王韵珠叹息着看着这只鹿身上的刀伤,她在它身上Сhā了很多刀可是却没有一刀致命的,只是为了看它是如何死如何绝望……突然间,身后有一道阴凉凉的目光,王韵珠混身一紧,她感受到了,小刀就在她身后,而且是近在咫尺的。
“嫂子。”回过头,她果然就在她身后,而且一双阴沉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逼视着她。
这一次,王韵珠心中有些小惊,小刀察觉到她的神情之后逼视的更深,心,用力跳了一下。
她在吓她。
是的。小刀看到王韵珠眼中那一刹的惊怕之后她故意的在吓她。
得到了这一讯息的王韵珠,瞬间变得很平静,她直接站了起身,“嫂子。我和世则成亲这么久也没向你敬一口茶。今天他远行去了,我就代你敬一杯。”说着,她在桌上拿起一杯茶然后倒了端到她面前。
小刀冷眼看她。
她面色平静,礼貌的喊了一声,“嫂子。弟媳敬你。”
小刀看着她,手却不接茶。
“大嫂。今天就到这里,媳妇还要去准备午饭。”她也回视着她,随手将手中那一杯茶便放到了桌子上,“那么,弟媳先走了。”说完,她转身便离开。
离开屋子里的那一刻笼罩在身上的阴气全消失了。
王韵珠莫名的畅快。
可就在她离开大约一百米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茶杯摔碎声,很显然,杯子是小刀摔的。
王韵珠深深凝起了眉,小刀,这个人很怪异。
“别惹小刀。有事找绯。”
想起赵世则临走之前跟她说的那一句话,王韵珠也只好暂时将此事放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开店。
中午吃饭的时候。
和之前一样,赵老爷开饭根本都不会叫下人去通知王韵珠,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吃,小刀基本很少出现。
但是今天不同,赵老爷,小刀,赵绯全部出现了。
“真是抱歉,令大家久等了。”王韵珠出现的时候丫鬟才刚把菜端上桌子。她优雅的在其中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小刀依旧阴森,可是赵绯却不像平日那一样活泼好动,他整个人怏怏不乐没有精神,连看到王韵珠也没有心情去开玩笑了,整个人趴在桌上不知在想什么。
赵老爷一看见她,顿时气得骂出声来,“谁让你来了?谁准你来了?”
“恩。爹真好。这道菜可是我最爱吃的。”王韵珠根本就不理会他,自己夹着先吃。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赵老爷的脸色就算再阴沉也讲不出话,他用力将筷子放到桌上,大声宣布,“世则进军营准备参选武将。家里的事也要重新分配一下了。”说完,先朝小刀看去,“日后赵府一律家事全部由少夫人掌管。”
小刀面无表情。
“至于你。”一看到赵绯,赵老爷子就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模样,“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在玩!家里的所有商铺生意全部交给你去打理!!!”
赵绯惨叫了一声,又像尸体一样的趴在了桌子上面。
“家事全找小刀,生意全找赵绯。”赵老爷生怕王韵珠听不到他话里的意思一样,他分明就是在表示这个家没有她半毛钱的事。
王韵珠笑的像一朵花,“谢谢爹。”
赵老爷莫名其妙的白了她一眼,“你又想干什么?这个家和你没关系!”
“所以才要谢谢爹让嫂子管家事,让二哥管生意。至于我就每天吃喝玩乐做幸福的米虫。”王韵珠一气说完。
旁边丫鬟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赵老爷差点就被她气得吐血,用力站起身来,“放屁!我不给你任何事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我们赵家的人!”
呵?没把她当他们赵家的人?过不了多久她就要他乖乖在她面前求她。
王韵珠自然没有把自己的内心表现出来,她优雅起身,又优雅擦唇,“我是不是赵家的人不重要,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是赵世则的人。还有,谢谢爹的午饭。”
桌子上的菜已经被王韵珠吃了一半……
“岂有此理!”望着王韵珠离去的背影,赵老爷气的骂出声来。
赵绯趁机溜逃走,“爹,反正我什么都不会管的你不要指望我……”声音越来越远,他都逃不见了。
赵老爷今天可被气得不轻,他喘着胸膛看向小刀,“反正刚刚要说的我也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尤其是那个扫把星!你要好好看着点。”说完他气的连饭也没吃就走了。
小刀一个人孤坐在桌边。
良久,都没有说话。
赵世则离开的第一天王韵珠就在暗流涌动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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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的很快,六月一到,天就开始热起来了。
在赵世则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来,家里相安无事,小刀至从那一次将王韵珠喊到自己房间去看鹿是怎么死的之后便再也没找过她。赵绯还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鬼影,唯一就是赵老爷每天早出晚归,家里常有一些神神秘秘的贵客。
这些,都是王韵珠私底下自己所了解到的事。
可她现在要做的一件大事,开店。
赵世则离开之前给了她一条在京城里的店铺,只是那个店铺的位置有些不大好,之所以说不大好不是因为地理位置,而是因为这一条街全被赵老爷的店铺所包围。
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全部都是赵老家的商铺。
整个京城有三分之二都被赵家垄断,另外一些也全都苟延残喘存活不了多久了。
而她的这一排店铺正是赵世则从其中跨了的一个老板手中以最低价买过来的。
“到底该做什么好呢?”王韵珠坐在赵老爷开的酒店二楼,冥思苦想。
我明天就要出嫁了
考察地理位置、查看四周店铺、王韵珠都暗中观察一个月了。
手百无聊赖的拿起茶杯放在唇边轻轻喝了一口,正喝的时候突然听到底下一阵吵闹。
“我明明在你们家订了一对金耳杯的。为什么又不卖给我了!我明天就要出嫁了等着戴的!”一年轻女子在赵老爷开的金铺前吵着。
一伙计白眼横她,“是,你是订了,可是有人出了比你更高的价钱!”
年轻女子显然被气到了,“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我订好的,做生意是要讲信誉的……”
“信誉?”那伙计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话一样,“我们是讲信誉可是只对有钱人讲信誉,说白了,你这么穷,我都怀疑你到底能不能付得起钱……”
年轻女子被一再羞辱,气得哭跑了。
周围围观的群众无一不摇头叹气,“哎。现在金饰卖的这么贵,怎么买的起呀?他们分明就是只做有钱人的生意。”
那伙伴听了,做驱赶状,“走走走!吵什么吵?买不起就别买!”
王韵珠默默看着眼前这一切,那伙计确实是说话过份,可他说的也是实话,京城是大金国的国都,住的也大多是有钱人,所以活在这里的没钱人过的很没尊严。
只听坐她身后那一桌的几个人愤愤道:
“太过份了!我媳妇一直想要买一只钗,可京城里卖钗的全那么贵,最少也要十两起价,虽然做工华丽,可是一只钗就要花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哪里买得起呀!”
“你还说呢?我媳妇只是想买一件便宜的衣裳都买不到,那些成衣铺的衣裳就算是过季甩卖的都要五两一件。虽然件件都漂亮,可是布料那么好做工那么好,穿着根本就不方便做事啊!我媳妇之前买了一件,她每次一穿上连孩子都带不了了,这分明就是有钱人用的咱们穷人哪里能用得起?”
赵老爷做的没错,垄断商业使得他将整个京城里有钱人的生意全做了。赚有钱人的钱当然比赚没钱人的钱来得快。所以苦的是没钱人,乐的是有钱人。
很现实。也很无奈。
王韵珠默默听着身后人的议论,心里却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赵老爷开店的目的是赚钱,所以他够狠够狼。可是她做生意的目的却不是为了钱,而是名。
虽然九王爷当初当众宣布她是他的干女儿,皇上也赐了一个明珠公主的封号给她,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京城里还是有好多人与赵老爷一样看不起她。
“赵老爷,你做红脸,那么白脸就由我来做。”她要让每个人提起她的名字都赞不绝口,感恩戴德。
正沉思间,突然被一阵笑声给打断。
王韵珠并不是喜欢看八卦也不是上街爱东张西望的人,可是听到这个笑声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因为笑声的主人是王敏。
“……吴哥,瞧你说的,我都人老珠黄了你还夸我美。”王敏和一个穿戴的很讲究的中年男子坐在最里间的上厢里,与外界只隔了一个屏风。
王韵珠坐的也是上厢,不过是临窗的。
王敏不是和赵老爷有勾搭?怎么又换了一个人了?
王韵珠心里想着,脚却不动声色的朝她方向走去。
“哪里。敏儿妹妹。你曾经可是艳倾全城啊。”那个叫吴老爷的男人笑夸道,一个劲的讨好她,“当时我去你们王国府都提了无数次亲,可是你娘就是不同意。”
王敏娇艳一笑,嗔道,“吴哥。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我不也是年纪太小遭人骗了吗……”
她一颦一笑都饱含又惑,勾得吴老爷魂都快飞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宽大的手掌还故意沿着她的腰来到她吞上用力捏了一把,“当年是当年。如今你要是愿意我依旧可以娶你回去,只不过,当年要是你肯嫁给我肯定是做正室,如今只怕就委屈你当个侧室了……”
王韵珠冷眼瞧着屏风里发生的一切,至从王老太君一死,王敏就四处勾搭男人。而且勾搭的还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看来她已经做好再嫁的准备。
吴老爷说话间,一只手都溜到了她屁古下还继续往前,脸上挂着猥//亵的笑,王敏脸色微怒却仍假装的很好,她娇喘了一下伸手推他,“吴哥……现在是在外面……”
“你马上就要嫁给我了,怕什么。”说话间,他底下的手迫不及待的动作着。
王敏难耐的哼了一声,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却仍推着他,“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啊……”吴老爷分明是色上心头,手指透过她吞下探到她下身便往上戳,口中同时发出下流的声吟,“我的好敏儿妹妹,我都想了你十几年了快给我吧……”
“吴哥,别这样。”这一次,连王韵珠都听出来王敏声音已经怒了。
可吴老爷此时正沉浸在手指的贪欢里哪里顾忌到这些了?他手下却发动作的厉害了,同时还朝她红艳的唇上便吻上去。
“啪”的清脆声在二楼响亮。
王敏面色微愠看着惊措的吴老爷,她整理着身上的衣衫,保持着最后一丝优雅,冷冷道,“吴哥,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敏儿妹妹。”吴老爷见王敏转身就要走,紧忙上前就要拉住她,“为什么?你是不是想做正室?想做的话我就休了我家那个丑八婆……”
王韵珠看到王敏的眼眶都红了,她强忍所受的屈辱便狠狠甩开了吴老爷的手,推得他一下子倒在桌子上搞得桌上的碗盘全摔碎了。
“……是你。”王敏万万没想到在这赵老爷的酒楼能碰到王韵珠,而且是在她刚刚受了奇耻大辱之后。她本来气涨的脸色一下难看的发紫。
王韵珠轻描淡写道,“好久不见。”
她越是这样王敏就觉得更是难堪,她心里的怨恨气愤无处发泄,偏偏那个吴老爷还跟上前来还欲纠缠她,王敏生平最骄傲自负,哪忍受得了自己在别人面前折了骄傲,她冷笑着看王韵珠,“我是成过亲死了丈夫的女人,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总比一些成了亲还和旧情人藕断丝连的人要强。”
“你是指你和我家公公那件事?”王韵珠本来不想跟她吵,可是既然她有兴致那她也只好奉陪到底,“在连侯爷家小公子的满月席上,在他家的花园小树林后公然男欢女爱。论这点我当然比不上姑姑您。”
王敏本欲侮辱她谁知被她反过来揭自己那件见不得人的事,那天的事她也不愿意可是赵老爷百般央求并说会娶她,想赵老爷家财万贯她就从了,可是谁知那一次后赵老爷竟再也没有见过她,本来想着自己被占了便宜便怒火没处去,可今天王韵珠居然还要提起,王敏一下子怒火攻心,她大怒反笑道,“不愧是从王国府里出来的女儿,样样都要争过别人,不过你别笑的太早,说不定有一天你就要从喊我姑姑变成喊我婆婆!”
“……那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家公公说过了,我们赵家只有少夫人不会有其它夫人。如果你想嫁给赵绯的话我想还是有些可能的,但是嫁给赵世则就不可能了,你也知道我家世则对你没什么好感……”
“王韵珠!”王敏从小到大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又加上刚刚被吴老爷非礼,她气得混身都在颤抖,真的恨不得甩一耳光在她脸上,可是不能,不能。娘在留给她的遗言里说过不能冲动,要收起她的骄傲。
王韵珠望着从地上趴起的吴老爷,她看向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不为难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今天如此,以后如此。”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敏儿妹妹,你别气,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吴老爷抓住王敏的袖子一个劲儿的道歉。
王敏气站在那儿,眼眶通红可眼泪都没掉下来,她任他求着抓着,半晌之后,脸上重新浮现微笑,看向吴老爷,“既然吴哥如此钟情于我,那就做表示一些诚意吧。”
“只要你说!”吴老爷见美人回心转意,哪有不动心的?
王敏脸上绽现无比娇媚的笑,“休了你的正室。”
吴老爷呆住了。
“休了她在来找我。”王敏说完,便留给了他一个追寻不到的曼妙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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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想着开店的事又要对付赵家一家人,王韵珠真的有些吃不消。
不说开店的事,至从赵世则离开,赵家的人每次吃饭不喊她,去厨房里面什么菜也没有,而且每次她稍微晚些回家大门都会关上。
“门锁坏了,师傅,那就麻烦你换一个了。”王韵珠站在大门对她请回来的修锁匠道,说完,便拿着新锁的钥匙走了进去。
锁门不让我进来?那我就让你全府的人都出不来。
小厨房。
王韵珠一走进去厨房里面的人便将吃的全都藏起来,然后一脸紧张不敢看她。
“今天吃什么,好香。”王韵珠双手负在身后,走进去,左右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
招武将大赛开始
没有人敢回应她也没有人看她。
因为上面发了“话”,全府的人不准有人跟她说话并且理会她为她做饭为她洗衣等等等等……说白了,就是把王韵珠晾在那儿要让她自己无趣离开。
无趣?怎么会无趣呢?她有趣得紧!
王韵珠握着新配的钥匙,脸上笑意浮现,“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只好自己看了。”说着便上前一步,她上前,其它人便退到二边去了。
大家以为她要找吃的,所以个个都在藏了吃的的柜子前面站着不让她看到。
“你们这么热的天还要做晚饭,想必每天也很累,所以我特意给你们带了点心。”王韵珠说话间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漂高的木盒。
大家不安的互相看了一眼。
王韵珠也不管她们和不和自己说话,她自顾自的便将那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后她往门口边退边道,“你们打开吧,我的一点心意而已。”
没人敢开。
“玉满楼的糕点是最出名的。”王韵珠出其不意的说了一句。
玉满楼的糕点是满京城最出名的人人都知道,连皇上的糕点有时候都是从那里整箱整箱的拿呢。
终于有一个贪吃的站出来,然后打开了盒子,下一刻,全场失尖叫!!!
“蟑螂!”
无数只蟑螂从里面跳出来,东跳西窜,瞬间消失在各个角落里。
“今天的晚饭你们好好检查,可别煮到蟑螂。”王韵珠看见她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慌手慌脚的模样,好心提醒道,“对了。这些蟑螂产子的速度可是很快,你们要速度解决掉否则明天过来的时候可能一屋的蟑螂。”
“啊!这有一只!”
“你脚上也有一只啊……”
看着她们尖叫害怕的模样,王韵珠心情舒畅的转过了身,她并非有意为难一些下人,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她不看主人就打,主人的脸上也会无光吧?
“嫂子……”转过身上,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小刀。
小刀面色阴沉的看着她,一双丹凤眼也是有阴沉沉的,里面的尖叫乱蹦声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王韵珠脸上的笑也消逝了,就这么和她对立着。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就连原本在厨房里抓蟑螂的下人们也吓得不敢动手,全站在原地,气氛僵硬。
“家法处置。”这是小刀第一次在王韵珠面前开口,一开口,她那喑哑的像是枯朽老人一样的破嗓令王韵珠混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声音怎么是这样子的?
小刀旁边的丫鬟听到她说家法处置后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动弹。
王韵珠知道她要动自己,可她是那种会轻易被人动的人吗?她知道跟赵家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她直截了当,“家法处置?请问我犯了七出的哪一条。”
面对她的质问,小刀丝毫不理会,她继续阴着嗓子重复了一句,“家法。”
“……少……少夫人……”那两个丫鬟被逼得没法子了,她们苦着一张脸走近王韵珠。
王韵珠一字一句,“谁敢动我。”
本来要抓住她的两个丫鬟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们进退不得,哪个也不敢得罪。
就在这时,一直站着不动的小刀突然面色一狠,刹那狰狞,只听“咔咔”的清脆声响伴着两个丫鬟撕心裂肺的惨叫,只在眨眼之间,那两个丫鬟的手就被她给活生生的拧断了……
鲜血,从丫鬟的袖子里渗了一地……
所有人都吓呆了,包括王韵珠。
“家法。”小刀又说了一句,她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戾气。
王韵珠不等有人来抓她,她便自己走近小刀,“不必了。所谓家法不就是去佛尝里反省自己,不食不睡。我自己去不用你们送。”她不等小刀说完话便走。
小刀冷冷站在原地,冰冷的唇角向下紧抿。
站在她面前的人全被她这个阴森恐怖的样子给吓到了,尤其是地上还躺着两个手臂被拧断的丫鬟。
鲜血还在流,空气里全都是血的味道。
“别惹小刀……”
赵世则的话再一次在王韵珠耳边浮现,只是这一次她的体会却远比上一次要深很多,她一直觉得小刀是个很怪异阴森的人,只是没想到小刀居然还会武功,而且从刚刚那眨眼就能看出小刀的武力非一般人。
她究竟是谁?
望着近在眼前的佛堂,王韵珠微乱的心又平静下去,赵府的家法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王国府的家法,所以刚才她自做主张的说要来反省。
她要让小刀知道,她虽可进,她也可退。
虽然赵老爷让她管理整个赵府的事务,但是,她说家法就要家法?她偏不按着她的来!
“佛堂离赵老爷和赵绯的住处都很近,只有百米来远,我搬来到这里来住相信不会有危险。”王韵珠心有余悸的的佛像前跪下喃喃道。
这也是她为什么要住过来的原因。
她和她第一局。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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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晴,阳光明媚。
今天是大金国四年一次的招武将大赛,这个比赛是从大金国太上皇那代起的,据说是为了让更多有勇的武士得到朝廷给的这样一个机会。
来参加比赛的勇士万千上万,所以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先进行了一个月的筛选,选出二十名最具实力的去争夺一个第一名。而其它的十九名落选者则可以留下任其它的小职位。
鼓声如雷,号角震天。
偌大的军营里围满了勇士,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样貌阳刚,烈日之下承受着暴晒,汗水如瀑。
赵老爷一大早就乘着马车前往,当然,王韵珠也来了,她不顾赵老爷面色的阴沉就直接和他坐了同一辆马车。
“爹。你真体贴。马车很舒服。”看到他气得脸都快绿了,她怎么能不“添油加醋”呢?
来到现场之后才看到人山人海。
这个时候真正参加的20名勇士们还没出场,所以王韵珠就先坐在一边的席位上观看了,她刚坐下便看到赵老爷到处跟各位达官贵人们打着交道,谈笑风生。
此刻,虽然四周喧哗。
可是她却想通了一件事,赵世则六年前的参军大概就是为这个比赛做准备的。赵老爷突然和那些当官的人来往密切肯定也是为了赵世则比赛的事。而赵世则的大娘又在宫里做娘娘……想着想着,她后背突然爬上一阵寒意。
赵家……
“韵珠姐姐!你真的在这里!”王玉珠也不知是从哪里欢快的朝她跑来。身上的裙角随风飘扬,更显得她活泼可人。
王韵珠好久没有看见她了,自然也是一番激动,“玉珠。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刚看了半天才确定是你呢!可把我想死你了,你怎么都好长时间不回王国府看我们呢?小香常常跟我提起你,她想你想得不得了呢……”王玉珠一见她面便叽叽喳喳兴奋的说个不停。
王韵珠心里也高兴,这一段时间她被赵府的气氛又被琢磨开店的事搞得疲惫不已,难得可以和最亲最爱的人一起相处,她当即便将王玉珠的手握着一同坐下,“我前一段时间和世则一起去各处看了一下他们赵家的店铺。这一段时间又忙着要开店的事所以……”
王玉珠一听,十分惊讶,“韵珠姐姐。你要自己当老板呀?”
“嘘!”赵老爷可就在附近呢,这事儿只要一天没确定下来王韵珠就不想让他知道,她伸手指竖在自己的唇边小声道,“除了小香,其它人你都不要讲。”
王玉珠用力点头。
“你今天过来是看热闹的还是?”
“难道你不知道吗?”比起她的疑惑王玉珠更加疑惑,她见王韵珠确实不知道于是笑着道,“哥哥也来参加了呢!”
王韵珠一听到哥哥二字脸色都变了,“哥哥?你说的是王林?”
“除了她还能有谁呀。”王云珠和王林的事毕竟发生了也有一年快二年了,王玉珠也还是个孩子一下便忘了,所以提起他她兴奋道,“是姑姑叫他来参加这次的比赛的。本来哥哥还一直不愿意来的呢……可是后来他居然就进到了20强里,所以今天我就央求姑姑带我过来为哥哥加油呀。”
姑姑?王韵珠立即向四周看了一眼,果然,看见王敏正与一群高官贵族们坐在一起,和那日的狼狈不同,今日的她无论是衣着还是神情都充满自信,骄傲。
“敏儿妹妹可真是越来越有女人的魅力了……”
某个高官夸赞道,王韵珠听在耳里不动声色的转回了视线,看来王敏不钓到一个金龟便誓不罢休!
王玉珠见王韵珠一听到王林和王敏神情顿时就有些不对劲,她好奇道,“韵珠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小香和你这一段时间还好吗?”她转移话题。
“你放心。爹爹现在对小香可好啦!小香对我也可好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王玉珠偷偷的凑到王韵珠耳边道,“小香怀孕了!”
王韵珠听到之后兴高的叫出声来,“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赵世则受伤(金牌加更)
王玉珠正要告诉她的时候,只听一阵鼓声如雷激荡连贯的响起,看来比赛要开始了,现场所有的人情绪高涨,全部站起来热烈的鼓掌。
“呆会儿比赛完了回去在说。”王韵珠凑到王玉珠耳边道,她用力点头一笑。
只见赛场上的侧门一开,当朝镇国将军威严的朝着擂台上面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魁梧的大汉,他一上台,所有声音便全部安静了。
“招武大赛四年一次,规则想必各位比我还要清楚了。初赛是筛选,而进入比赛的20名总共要比三次。第一次是20个人分成10人一组和另一组对打。一共要淘汰10个,只留10个。第二场比赛是10个里留下5个。第三场是5选1。”
这个规则很严格也很残酷,王韵珠坐在底下为赵世则暗暗的揪紧了心。
镇国将军说完了规则又说了一些与比赛相关但不大重要的事,紧接着又客套的说了一番说辞,随着他敲响的那一面鼓,比赛这才真正开始。
“首先。是第一组。”随着男子粗声粗气的喊声,二位身材魁梧相当的男人,分别从擂台的二边走了上去。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韵珠并没有看到赵世则可是她却看到了这二人其中之一的王林!
“是哥哥!”坐在她身旁的王玉珠兴奋的叫起来,“哥哥!加油!”
在擂台上的王林可能听见了她的声音,他缓缓的回过了头,视线却正好和王韵珠的对上,刹那间,四目相视,他是惊怔。她是平静。
“哥哥。我在这里。”王玉珠继续大声喊叫着,十分高兴。
王林这才将一直放在王韵珠身上的视线移开到王玉珠,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收回之前他又朝王韵珠看了一眼。
她身穿碧绿罗衫,皮肤细腻白皙,挽着一头漆黑乌亮的发,一双水汪汪的眼脉脉含情,并非是她有意,而是初婚的女子都会有这样的娇媚。
因为,初经人事。
她比从前更出挑更显眼。就像一颗明珠无论放在哪儿都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啪”的一声,在王林注视王韵珠时,他脸上挨了对方一掌。
场下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他们都看得很是紧张。
“哥哥……”王玉珠急得双手握拳。
王林被打了一拳之后鲜血从嘴里缓缓流出,身子也跟着后退了好几步,他本来就瘦弱,而且从小习文不曾习武。
他的对手见他如此不堪一击,信心大增,上前就又朝着他脸颊方向便是一拳,可是这一次王林却轻易的躲过并且一个抬腿将对方的下巴狠狠踢中,只听沉响的肉绽声响,被他踢中的那男子嘴里发出哇的一声惨叫,整个人被他踢飞到擂台一角险些掉下去。
局势瞬间扭转。
台下刚刚惊住的人群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敏儿妹妹。你家的侄儿可真是厉害呀。一定能夺得此次的冠军。”旁边不知是哪个男的在跟王敏聊天。
王敏脸上挂着笑,嗔了一声道,“要是夺了冠军只怕还要劳烦您多多照顾照顾。您和镇国大将军可是至交呢……”
“那是那是,是你的侄儿也就是我的侄儿……”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听着王敏和那个男人的聊天内容,又看着擂台之上王林瘦弱的身躯里爆发出来的狠劲,他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连反击余地都没有。
他什么时候学的武功?为什么她全然不知?
旁边的观众看的是热血沸腾,就连坐在王韵珠身旁的王玉珠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她大声为王林呼喊加油。
终于,王林毫无悬念的夺了胜利。
“好!”台下,又是一种激荡掌声。
王林下台之前朝王韵珠方向看了过来,王玉珠还以为王林是在看她于是她一个劲儿的举着手想让王林看见,可只有王韵珠才知道他灼灼的眼神一直是在看着她的,直到他看着她的视线消失,王韵珠紧了的心才松了下去。
“韵珠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有些不对劲呀?”王玉珠察觉到王韵珠的不对,关心问。
王韵珠微笑的摇头,“没什么。”
之后的比赛如火如荼的举行着,旁观的人也越来越兴奋,可是王韵珠却无心在看下去。
原以为王林去从洲代替了王贤的职痊几年之内不会再与他相见,可是他竟这么快的速度又回来并且还抱着要拿冠军的信心。
这些王韵珠全不担心,王韵珠唯一担心的是他会为了当年王云珠那件事来找她。
“最后二个选手,赵世则和陈亮。”
随着一声通报,现场彻底沸腾起来了,原本一直坐在原处的赵老爷也激动的站起身来,他的视线一直朝缓缓走向擂台的赵世则看去,不止是他,其它人也全部如此。
“赵世则!加油!”不知名的陌生女子们为他呼喊。
王玉珠也兴奋的直叫,“姐夫!加油!”
王韵珠将心底那一丝丝的不安压下,她脸上重新浮现微笑,站起身朝站在擂台上的赵世则望去,炙热的阳光下,他的肌肤洒出黝黑的光华,他赤着上身,身材精壮,尤其是挺拔的身形顶天立地。
赵世则也刚好向王韵珠看来,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浮现十足男人魅力的笑,伸手指向王韵珠然后又指回自己的心脏,点了三下。
那是他与她之间的暗号。
我想你。
在场所有疯狂鼓掌呐喊的人们迅速都朝王韵珠看去,她一下子成了全场关注的焦点,她安静的坐在那儿,宛若一朵静开的莲花,清新雅丽。
周围发出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这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漂亮?”
王韵珠由始至终只看着他,眼神温柔专注。
我也想你。
擂台上发出如雷阵雨般的鼓声,比赛,开始了。
和赵世则对立的那个对手叫陈亮,他的身形魁梧,而且个子足足高出赵世则二个头,就像一只庞然巨物,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走向赵世则,伸手便像捉小孩子一样去捉他。
赵世则眉梢轻挑,直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然后轻轻一个用力,将如此魁梧的对手轻易的摔翻。
掌声如雷。
“臭小子!”陈亮被惹怒,脸色涨得通红,他就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一样朝赵世则攻击去,又被赵世则连打了几掌踢了几脚都不断所动,只单手将赵世则的肩捏住便是一摔,瞬间,只听骨骼咯咯声响,赵世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惨白,在这时候,陈亮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又收回脚照着赵世则的胸膛便是连续几下。
“啊……”所有人都惨不忍睹。
以陈亮这样的魁梧和力度,被他踩了几脚必死无疑。
王韵珠的眉渐渐凝起,但她仍保持面不改色的看着擂台上发生的种种一幕。
赵世则已经被打得满脸鲜血,胸膛剧烈起伏着,上面还有被踢绽开的血肉惨状。陈亮将他连番狠打之后,得意的看着赵世则,然后,目光一狠,又要朝着赵世则的脸颊踩去。
场上,所有的呼吸声呐喊声全部停止下来,所有人动魄惊心的看着场上这一幕。
赵老爷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
一……二……三……
大家倒数着这三声,陈亮的脚朝着赵世则脸上狠速的踩去,倏然间,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躺在地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赵世则,突然眼神一狠,手揪住对方的脚然后用力一扭咯咯清脆声响,陈亮的膝盖骨节被他活生生的扭断!
“啊……”陈亮万万没有料想到赵世则被他打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这样巨大的能量。他膝盖被扭断整个人朝身后就要倒去。
赵世则就这时迅速起身,朝陈亮快要倒下的身子连续几脚,直将他踢下了擂台。
场上安静片刻。
骤然间,爆发出狂热的掌声和叫喊,那些在之前参加了比赛又胜利的选手们也一一走向擂台。20选10。精彩绝伦。
“谢谢各位今天来观赛,比赛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台上,镇国将军在发表致辞。
王韵珠却一句也听不下去,她关心又担心的看着鲜血满身的赵世则,随时等着他从台上下来。
“第二场比赛半个月后举行。”随着镇国将军的最后一句话。
王韵珠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朝擂台方向狂奔去,碧绿的罗衫,蹁跹如仙子一般。擂台上,赵世则看见后狭长的凤眸闪过光芒,他就着这么高的擂台直接就翻身跳了下去,几步上前将朝他狂奔而来的王韵珠紧紧抱住。
其它人见状,纷纷鼓起掌。
王韵珠被他紧紧抱着力度好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紧得她都无法呼吸收可她就是迷恋他的怀抱哪怕会窒息在他怀里。
“好想你。”他抱着她很久很久,口中才发出这样一声喑哑。
王韵珠鼻子一酸,眼泪流出,“我也是。”
他用力搂紧了她的腰疼得她脸颊向上看他,却见他狭长的凤眸里是灼灼火焰,“老子不想听你也是。”说话间,他一只受伤的手直接捏住她娇嫩的下巴,声音低下,“再重新说一遍。”
你随时可以休了我
“……赵世则……”她视线模糊,手死死的环住他精壮的背,“我想你。”
他无声的笑了。
“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她将脸埋在他颈脖间轻轻摩擦,泪水连连,“每天每分每秒都好想好想好想……”
看着她双眼通红像小兔子一样惹人怜爱的模样,赵世则心中就是一暖,双手捧着她脸颊细细凝视她,“你瘦了……爹有没有欺负你?他们对你好不好?”
不为她准备饭菜要她自己做饭。
不为她开门将门反锁。
等等等……
如今,她还搬去了佛堂里每夜睡在地上。
“衣带渐宽终不悔。我很好,只是太想你了。”王韵珠什么委屈都没跟他述说,她专注又眷恋的凝视着他,仿佛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一样。
赵世则的心渐被她温柔如水的眼神融化,他又何尝不知她在家里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她不说他也不愿去揭开她的不开心。
“等我。还有二次比赛我就回去陪你。”他附身在她唇上用力狠狠的吻了一下。
旁边,不知是哪个人喊了赵世则一声,“赵世则快来!集合!”
一听到这个声音王韵珠下意识便紧他抱得更紧,眼中泪水也更多。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的舍不得一个人过。
赵世则又加深了这个吻,温柔的与她辗转着,直到她嘴唇都被他吻肿了他才不舍的分开,眼神不舍 ,“等我。”
王韵珠含微笑看着他,“等你。”
赵世则走了,拖着满身的伤又回到了残酷的训练营里,场上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刚刚热闹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寂寥。
王玉珠走到王韵珠身边,小声道,“姐姐。”
王韵珠仍向赵世则离开的方向看着,眼睛不眨。
“姐姐。下次还能看见姐夫……”王玉珠小声不忍的劝道,说话间又拿出手帕递给她,“你先擦擦泪。”
“我没事。”她很快便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笑着对王玉珠道,“你先去准备一下马车,我马上就来。”
王玉珠离开了。
王韵珠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味着刚刚与赵世则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连空气都是他的味道,她想多哪一秒哪怕是一秒……
身后,脚步声响。
“世则!”她惊喜回头,闪亮的眼却在那一刹那闪过惊讶。
眼前,身形瘦弱身穿蓝衣的男子是王林。
他神色有些疲倦,可一双眼仍是炯炯有神的看着王韵珠,仿佛有万语千言想要对她说。
王韵珠在看见是他后,情绪平静下来,她礼貌的点点头,“好久不见。”
没想到她还会跟自己说话,王林本来疲惫的神色有一丝惊喜。
“马车已经准备好,我先走了。”说完,她便要离开。
王林却突然伸手拦住她,“妹妹……”
一听到妹妹二字便想到当年在那一间偏房里他是怎样对待王云珠的,他当时分明就把王云珠当成了是她,还有在浴堂里洗澡的那一次,王韵珠心头蓦地就升起熊熊怒火,可她压制着并不想将场面搞得很僵。
“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
她冷漠的态度刺伤了他,王林很坚难的开了口,“对不起……”
“……”
“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那么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太冲动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喜欢所以……”
王韵珠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够了。”说完,她面无表情的直视他,“你仍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他眼中有什么熄灭了。
“还有。我已为人妇。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该与我保持距离。”话刚说完,王韵珠便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王玉珠,她看都不看王林便匆匆道,“车准备好了,我先行一步。”
望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和不想在和他多呆一秒的表情。
王林脸色霎时苍白,袖间的手也紧紧握成拳头。
回家的路上。
王韵珠和王玉珠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上,途经了不少风景。
可是这一路上,王韵珠却沉默不语。
“姐姐,你看,这训练营附近的风光居然这么好,碧绿的湖,连绵的山还有好多来赏花的人们呢。”王玉珠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一直叽叽喳喳说着话,想让她开心一些。可是见这样无效之后,她只好垂下了帘子看向她,“韵珠姐姐。你不要在担心了。姐夫身上的伤马上就会好的。”
她以为她在担心这个。
不过听王玉珠这样一说,王韵珠也从沉思里走了出来,她笑着握住王玉珠的手,“你放心。我没有在想什么只是刚刚有一些困了。”
“困了?韵珠姐姐,那你躺在我膝盖上睡吧。”王玉珠关心道。
王韵珠笑着摇头,神色认真下,“我离开王国府之后,你们都过的如何?”
“我还不是那个样子,帮着爹爹打理王国府的日常生活,然后参加我的月考核。至于小香姐姐嘛倒是和爹的感情越来越好,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说到这王玉珠暧昧的笑,“不然他们俩怎么会这么快有上孩子的?”
听到小香过的好王韵珠也就放心了,她装做不经意的问,“那姑姑呢?”
“姑姑?”王玉珠为王韵珠突然提到王敏有那么一丝诧异,不过她很快便恢复过来,告诉王韵珠道,“姑姑现在每天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出去,有几次我在街上无意看见她和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往。”
看来王敏果真在为自己再嫁做准备。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想着,又问,“那有没有男子去过王国府,或是听姑姑说她有再嫁的念头或是常提起哪些人没有?”
王玉珠听了之后认真的想了一番,“这些倒全都没有。反正姑姑平时做什么事也从来不会跟我们讲,她连爹都不说呢……”
“那她女儿她不管?”
“她女儿现在是由小香姐姐在管呢。别说,她女儿越长越可人,乖巧懂事大家都很喜欢。”王玉珠提起王敏的女儿便一脸笑容。
问了一圈也差不多轮到那个人了,王韵珠提道,“王林不是在外面的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王玉珠亲密的依偎在王韵珠的肩上笑道,“是呀!我也觉得很奇怪呢!他上个月突然回家,短短呆了不到半天就走了,然后今天来时才听姑姑说哥哥也来参加了这一次的比赛。”
看来一切都早有预谋。
早就准备好了。
王玉珠已经迷糊的睡着了。
可是王韵珠的心就像马车下的轮子一样,辗转不停,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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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马车先抵达赵府,王韵珠和王玉珠告别。
临别之前,她对王玉珠说,“告诉小香,我忙完这一段时间就回去看她。”
王玉珠高兴了应了一声并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便随着马车朝王国府方向去了。
“少夫人,你回来啦。”一丫鬟见了她之后道。
王韵珠微微点头,她看了一眼清寂的赵府内院,漫不经心问道,“爹还没回吗?”
那丫鬟听了她的话支支吾吾,“老爷他……”
王韵珠一下就看出有猫腻,她转身便要朝大厅方向走去,可那丫鬟却一下子拦在了她面前,王韵珠挑眉,“怎么,不让我过去?”
“不是这样的……”丫鬟又急又慌,“老爷说过了,如果少夫人回来的话就请少夫人先回屋去休息……”
王韵珠看都不看她,径直就朝着大厅方向走去同时警告着身后丫鬟,“如果你在跟过来,我不介意告诉爹是你让我去找他的。”
丫鬟吓得立刻不敢在跟。
赵府内院,大厅。
这里是平常时候吃饭、聊天、会客的地方。所以距离大门方向很近。
王韵珠快要走近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里一阵男女笑声,她停住脚步,细细听。
“赵哥……你还真是会说笑,我们家的林儿哪比得过你家的赵公子呢…”王敏边笑边撒着娇。
赵老爷也笑,“凭咱们俩的关系,到时候如果你家王林和我家世则上了擂台的话……”后面的话他虽然没说但是也不言而喻了。
原来他请王敏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王韵珠心中的疑惑被解答。
“赵哥,我以为你好久与我不见是想约我叙旧,原来是为了你家的儿子呀。”王敏依旧在笑可是声音里却听不出笑意来,“丑话我可是要说在前头。王林是我的侄儿,赵公子嘛顶多只能算是我一个表侄儿,如果他和我有亲戚关系或他是我儿子的话,那我肯定是帮他不帮林儿了……”
她的言外之意令赵老爷听了干笑几声,“好敏儿,我知道你还为那天我强迫了你的事生气。可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在说,你也知道我几个儿子对生母的感情很深,如果我再娶的话……”
王敏抢先打断了他的话,“赵哥,我可没让你娶我当正室,只是一个侧室罢了并不影响他们生母亲的地位。”
王韵珠正愁没有一个机会可以将王敏嫁入赵府的事彻底断了希望,她听到这话之后立刻走到了大厅里,未语先笑。
听到了笑声,赵老爷和王敏齐刷刷的往大厅门口看来。
“混帐!谁允许你进来了!”赵老爷发现是她后丝毫不给面子的吼出声来。
王敏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
王韵珠边走进边对赵老爷笑,“爹。我姑姑来到赵府,我怎么能不出来见她呢?好歹是客何况是我娘家来的客人。”她说的句句有理赵老爷无从反驳。
“呵呵。可不是,我今天来赵府就是想看看我的侄女儿出嫁后过的好不好。”王敏是个聪明人,自然是顺着她的话走了。
王韵珠分别为她和赵老爷倒了一杯茶,然后坐下道,“谢谢姑姑关心。你身为长辈的如此关心晚辈,晚辈心里有愧呀。”
王敏笑而不语,眼神却满是讽刺。
“不过话一说来,至从姑夫死后姑姑你守寡十年。”王韵珠语气蓦地悲伤。
大厅里一阵安静。
赵老爷没好气的看着王韵珠,他强忍着怒火等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王敏脸上的笑挂不住了,“姑姑的事就不劳烦你这些晚辈瞎操心了!”
“也是。”王韵珠喝了一口茶后脸上的悲伤全部被微笑给替代,朝她敬茶道,“我前些时候在我爹开的酒楼里看见你和吴老爷谈笑风声,来往亲密。想必姑姑你遇到了你的第二春。”
此言一出。
赵老爷面色不悦的朝王敏看去。
王敏脸色十分难看,她强忍着笑道,“那里,我和吴哥只是朋友关系。”
“姑姑。你就不要羞涩了。吴老爷都说要休了他的正室娶你回去做正室。”王韵珠十分替她感到高兴,“说什么最近姑姑容光焕发,春风得意,今天看比赛的时候我还看你和另外几位高官来往密切,说说笑笑。”
“……”
“女人的婚事可是大过天的,姑姑你可一定要在众多的高官贵族里选一个拔尖的。”王韵珠笑着起身,又向赵老爷看去,“到时,我们赵家举家都会为你去送贺礼的,是吧,爹?”
赵老爷脸色发青,紧抿着唇不说话。
王敏已经气得混身发抖,她除了用愤恨的目光看着王韵珠便在也无法其它。
“那么。我先走了。今天世则还吩咐我回来为他娘上一炷香呢。”王韵珠故意在赵老爷面前提出赵世则的娘。
王韵珠离开之后……
“赵哥,你听我说。”王敏急忙向脸色发青的赵老爷解释。
赵老爷直接拍桌打断她,“王敏!你当面与我亲热背地里还跟其它男人勾三搭四!”
“赵哥,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她与我素来不和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老爷本来就因为她提出要他娶她的事很为难,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可以将她拜托,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他做戏似的将手中茶杯摔到地上粉碎,“本来我还考虑娶你做侧室,可是你还没结婚就这样到处跟男人!你要我娶你当个笑话吗?!”
王敏忍无可忍,铁青着脸看他,“赵哥!你是什么意思?你把我王敏说成了哪一种人?!”
“……”
“我守寡十年!第一次就是跟你!你居然这样讲我!”此事属实,因为王敏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跟着赵老爷,他不仅富甲天下还有一个女儿在宫里做贵妃,轻而易举就能掌握的一切财富和人脉,她为何不要?
看见王敏红着眼眶可怜娇弱的委屈模样,赵老爷心里又是一疼,他上前就将她拉到怀里,“好敏儿,哥哥这不是不知道你守寡了十年第一次跟的就是我吗?”那一日,他与她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一切又浮现脑海,如此旖旎。
赵老爷光是想着便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王敏只顾擦泪也不理他,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好敏儿,哥哥错了,来,今晚哥哥好好的补偿你……”赵老爷说话间,搂在她身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王敏心中冷笑,面上却欲拒还迎,“赵哥。并不是我有意挑拨你和你二媳妇。只是这个韵珠真的是个祸害,她在我们王国府便把我们王国府害得家破人亡,她如今一来你们赵府又害得你和你儿子系不和……”
听了她的话,赵老爷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面色肃重,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敏妹,你不用担心,她撑不了多久的。”有小刀“照顾”她,赵老爷就放心多了。
王敏脸上假笑,伸手在他胸膛上戳了一下,“她当年在我们王国府可都忍了七年,更何况你家的赵世则如此宠爱她?要知道她被抓到皇宫里都能逃出还有什么是治得了她的?”
赵老爷心中又是一紧。
他不是没料想到,只是如今最难的是赵世则对她的在乎,他又何尝没想过将王韵珠私下杀了或是其它,可是他因为一个女人而和自己的儿子反目,这可得不偿失。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既不得罪自己的儿子又可以顺利除掉她。”王敏将他脸上思虑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什么方法?”
王敏伸手抵住了他的唇一字一句,“娶我。”
赵老爷唇上一动。
“赵哥。我们可以来做一个交易。你娶我由我替你治她。你可以事先将休书写好我也可以写下一封保证书我王敏绝对不贪图你们赵家的一分一毫也绝对不会将我自己的女儿带来更不会生下一男半女。”
赵老爷眉头紧皱。
“我虽然没有我娘那样厉害可我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说了,我和王韵珠之间的恩怨多的数不清。如果我嫁进了赵府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婆婆,由我治她不仅名正言顺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的下场绝对很惨很惨!重要是你随时可以休了我。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一场戏。”王敏循循善诱。
赵老爷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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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遭强 暴
去看完赵世则参加的武将比赛之后,王韵珠开始了紧张的开店计划。
至从上一次她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衣饰的高价之后,她便打算做这方面的生意,虽然赚有钱人的生意赚的钱会更多,可是为没钱的人提供一个物廉价美她可以赚更多的好名声。
名声比钱更赚。
这一段时间,王韵珠在京城四处观察金饰铺。
“这位夫人。你要买些什么?”伙计见她穿着不凡,于是殷勤着上前。
王韵珠淡淡道,“我自己看。”
伙计听她不冷不热的反应之后心中更是一个激动,越有钱的人对别人的态度就越冷淡,于是他悄悄对王韵珠道,“夫人。我们最近来了一批很好的货。”
“哦?”他越殷勤,王韵珠就越冷淡。
果然是一个大主户!
伙计很快就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的那一瞬间,金光闪闪,王韵珠的眼睛都差一点被闪瞎了。
只见上面尽是:如意佩、祖母绿、朝珠、念珠、猫儿眼、金步摇、珊瑚、玉塞子……
这盒子里的饰品加在一起价值百万黄金。
王韵珠忍住被珠光刺得睁不开的眼睛,随手拿起一窜朝珠,珠子颗颗剔透,晶莹玉润,是由上好的碧玺窜成。碧玺有避邪求财保平安的等等作用。
“夫人好眼光呀!这一窜朝珠可是用上等的碧玺打造抛磨而成,您看,这碧玺颜色纯净……”伙计为她耐心讲解着。
王韵珠却暗自摇头,她发现这些东西除了价高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花样子,全都是一个样的,她问,“有没有花样好看些的?”
这一句可是把伙计给问住了。
“难道千篇一律全是这些?”她随手拿起一支金步摇反问伙计,“金步摇的样式除了凤凰就是蝴蝶,除了镶珠就是含玉,就没有稍微个性点的?譬如将金步摇雕成花鸟鱼兽,上面用……”
伙计一脸的为难,“我们京城里的金饰铺全都是这样的。因为那些有钱人也只在乎自己戴的金子有多足,珠宝有多大,所以……”
所以一丝品位都没有。
王韵珠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起身便走,“谢谢你了。”
出了金饰铺的门之后她心情愉悦的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要没个性才好,没个性的话她开的店铺才能凸显出个性来。
长安街上,商贩无限。
“来来来,上好的胭脂类。”卖胭脂的大叔喊着。
在他身边还有一些卖珠钗类的小贩,她们大多坐在自己的摊位前面自己窜着绣着制作着。
王韵珠连续观察了好多天,她很熟悉的就来到其中几个做工很巧的摊位上,欣赏的拿起其中一个。
“你这发簪的样式和别家不同,别家是直接纯金或上好的纯檀木,可你的发簪顶却是用木刻的木兰。看上去别有韵味。”
那小贩听了王韵珠的夸奖之后不好意思道,“俺家相公是搞雕刻的,所以闲来无事就雕了一些。”
雕刻?听到这两个字王韵珠很是感兴趣,又随手拿了几个发现每个发簪的样式都不同,发簪的顶部不是刻着绽放的荷花就是二只互相追逐的仙鹤。
“样式新,手艺好。唯一不足的是料子差了一些,点缀少了一些。”王韵珠自言自语道。
那小贩一听,摇头叹道,“我们本钱少,所以只能进一些较差的材料了。”
如果有足够的实力打为他们进货料,那卖出的东西虽是同一种可价格却要翻好多倍了。
王韵珠心里想着,又走到其它的自己手工制的卖饰小摊上。
“来来来,自己做手珠类。”
摊开的布上全是一窜一窜用石头窜起来的手链,而且石头的颜色各不相同,材质也不一样。更有一窜竟是用鲜艳的玻璃制成的。在阳光照耀下,颜色斑斓绚丽。
“这一窜怎么卖?”王韵珠当即便被吸引了。
那小贩见有人想买高兴还来不及,“五钱就够了。”
“五钱?”这也未免太便宜了吧?王韵珠惊讶到了,“你这做工看上去很费精力而且又好看……”
“哎,这位夫人,你是不知道啊。大家都觉得它样子古怪,所以都没人买,以前可是卖一两的后来我只好降价了……”
王韵珠心下了然。
生活在低层的百姓们见的事物少,品位也不高,所以只卖一些通俗的东西。
可是,她拿起手中这一窜彩色玻璃手饰,唇上含笑,这般的稀奇手饰如果是拿到高档的铺位里去卖,制作的用料在用稍好一些的琉璃,便能卖出好价格。
当下,王韵珠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将那几个手工巧的小摊贩和另几个做衣鞋的小商主们请到了大酒楼里吃一顿饭,点了整整一桌的山珍海味。
所有小商主们都惊到了。
“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想邀请你们去我开的店铺里工作。”王韵珠开门见山道,她认真的环视了在座的每一位,“你们的手工很巧只是苦于没有好的店铺和好的材料,而这一切我全部都可以提供给你们。”
其中一个迫不及待的问,“那钱怎么分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王韵珠拿起一根筷子在桌子上画道,“我有排临街的店铺一共是四间。我决定将它们全部打通用来买衣鞋饰品。无论是做哪一样,经营的模式都是顾客自己画样子或者从已有的样子里稳定出来,然后你们来做。”
几个小商主们听了之后脸上满是惊讶,“这个好新奇!”
“没错。让顾客们自己选或画他们喜欢的样子,而材料不同价格也不同。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接受的价位去做然后拿到令自己满意的饰品或衣鞋。而你们则按照你们做的每一个大小单子拿到相应的提成,并且每个月每人还有的保底五十两薪酬可拿。”
此言一出,所有小商主们眼睛都亮了,“真的呀!”这可比他们每个月赚那辛苦钱多的多!
“没错。为了提高效率在剩下的这几天时间里,你们分别去找自己的帮手。简单的交给他们做,复杂的由你们来。这样速度要快些你们做的单子也就更多一些。我们接受预定。时间一般是三天以内。你们每人可请三个以内的帮手,帮手前三个月每月的只有十两的薪酬无提成,过了头三个月薪酬加到二十两并且有提成。”
“真是太好了!”小商主们个个激动不已。
王韵珠双手撑到桌面上看向她们每一个人,“但无论是帮手或是你们自己。在来我店铺之前都必须签下一个五年的合约。”
“没问题啊!”能拿到这么丰厚的薪酬又可以保证她们五年不失业,小商主们个个都答应的很痛快。
“那么,接下来的这几天你们就加快速度找到人,找到人之后我会带你们各去进衣、鞋、饰品等财料做好准备工作。”王韵珠向她们敬了一杯酒道。
小商主们纷纷点头,过一会儿又问,“那店铺什么时候开张?里头都装弄好了吗?”
“下月初一开张。店铺已经装修好。”王韵珠说完,又认真的嘱咐最后一句,“签五年的合约同时还会签下保密合约,有关店铺里一切事务,譬如当天所赚多少钱,以及技术方面的事如果有人向外透漏了一条……”
小商主们个个紧张的看着她。
王韵珠一字一句,“合约做废的同时如果是帮手泄露就罚对方十万两黄金!如果是你们泄露就罚五十万两黄金!”
众商主们个个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开始就会料想到开始之后会遇到的种种问题,王韵珠已经算过,如有对手想要收买其中一人就得付出十万或五十万的黄金代价,这个价格,她已经赚回了损失。
当天,圆满的吃完了这一顿饭。
王韵珠回到赵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了,她最近为了店铺的考察装修请人每天都忙的早出晚归。
这不,才刚刚一进赵府大门她就又饿了。
赵府里有做夜宵的准备可是对于她却没人敢做,因为小刀“吩咐”过。
“无所谓。反正我最爱吃的荷叶粥除了小香又没人能做出来。”王韵珠嘴里道,说完便朝着小厨房方向。
她自己从池子里摘了一片荷叶又准备了其它的的用料。
半个时辰后……
“好香。”王韵珠自己都被荷叶粥的香味给迷倒了,她将它小心端着便朝大厅方向,坐在大厅吃夜宵,赏夜景,多么惬意?
昏黄的灯下,大厅一片寂寥。
王韵珠刚刚将手上的粥放下时,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吹来,不待她回头耳边便蓦然响起了小刀标致性的嘶哑声。
“谁做的。”
她披着一件白衫站在她身后,一双阴沉的丹凤眼望着桌子上的荷叶粥。
荷叶粥盛在一个天青釉汝瓷碗里,那那汪汪的碧绿颜色衬托下,粥粘如白玉,还有点点撕碎的荷叶伴在其中,风过,一股清甜的香味迎面袭来。
王韵珠安抚了一下受惊的心,坐下来道,“我自己做的。”
小刀无言。
“这是荷叶粥。以前在娘家我的丫鬟小香常为我做,她做的比我做的更好吃。”提起小香王韵珠的心情便舒畅起来,她拿起白玉般的调羹在粥上拌了一下,那粘而透明的粥便搅动起来,光泽莹润。
满屋都是荷叶的清香。
小刀紧紧盯着那一碗荷叶粥,身上的阴森好像都消逝了些。
她这样阴沉的人走到哪哪的气氛就有些凝固,王韵珠本来想放松一下心情现在也变得有些抑郁,她抬眸看她,“要不要尝一些?”
小刀不语。
王韵珠实在是饿了,她忍住胃的呐喊,又拿出一个小白碗将粥盛了一些过去,她自己只留了一半,递给她,“你尝尝。如果觉得不错以后我做给你吃。”
小刀没有接过碗。
“我先吃了。”其实她吃粥的心情已经没了,可是王韵珠还是将粥慢慢的品尝完,胃部得到了满足。她擦了擦清甜的唇角,向小刀道,“嫂子。我先回佛堂了。”
王韵珠离开了。
小刀站在原地看着桌上那一碗荷花叶粥。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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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晨曦的光芒带着几分朦胧照向大地。
王韵珠今天起的很早,因为她今天要最后一次将店铺上上下下全都检查一遍,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张了的。
依旧是带着困意来到小厨房,做了荷叶粥。
不过今天她做了二个人的份量,拿到大厅吃完之后她对丫鬟道,“这一碗留给嫂子。”
那丫鬟暗暗吞了一口口水,“是。”
王韵珠说完之后便匆匆离开。
她前脚一走,小刀后脚便来了。
“大少夫人。少夫人刚刚为你留了一碗粥。”丫鬟忙向她汇报。
小刀听了之后,面无表情的走到桌子旁边果然看到了一碗汪亮的荷叶粥。香味比那天晚上的还要清芬。
她还没动便听到了丫鬟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拿去吃。”小刀说完便走。
丫鬟不可置信站在原地却又异常狂喜的拿起那一碗粥狼吞虎咽,“真好吃。”
大厅外,小刀看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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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街中心的一排店铺早在几个月前就空出去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在重新开张,如今见有人装修,而且一排门面前头都被红布罩着看不见里面在弄什么,路过的人们全都窃窃私语。
“你们猜,这家店想做什么?”一抱着孩子的妇女八卦道。
街边卖菜的老头接话,“还能卖什么?不就是一些贵的让咱们穷苦老百姓买不起的东西呗?”
另一个买猪肉的大汉哼道,“无论卖什么!在赵家父子的店铺围攻下也只能以破产收尾。”
穷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嫉富如仇。
他们管是谁开的店反正心里都暗暗咒它没好下场。
王韵珠在店铺里四下全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又回首看看那些个她请来的小商主,她们个个全都请好了帮手,乡下人,个个都纯朴实在。
“你,将所有的衣服布料工具和你的肋手都准备好,放好。”王韵珠吩咐道,因为她这个店全是通的,虽然如此她也划分了区域出来。
王韵珠接着又将卖鞋和饰品的吩咐着去将货放好。
她看着忙碌的她们,心里有一丝紧张和忐忑,明天,就要开张了。
“老板,后门有二个女的说是找你。”一伙计对她道。
她点了点头,吩咐人,“你们将这个水晶搬到大门口方向去。”她最后指挥道,她所指的那个水晶是椭圆形状,足有半人这么高,外形雕的像观音菩萨。
后门方向。
远远的,王韵珠便惊喜的喊出声来,“小香,玉珠!”
小香和王玉珠一看见她也高兴的奔上前来,三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们今天怎么来了?”王韵珠想着店里一片凌乱,不希望她们两个人跑过来帮她的忙所以就没说。
小香握住她的手直嗔,“小姐。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一下。”
“就是呀!我们什么忙也没帮太不好意思了。”王玉珠说着便要拉着她们进店里帮忙。
王韵珠百般推脱都说不过她们,也只她跟着她们一起进去,三个人帮忙摆货。
“小姐。你过的好不好?上次听玉珠说你见到姑爷还哭了,你要是这样想他何不也搬到军营里去和他一起?”小香边将手中的布匹摆齐整边看向王韵珠。
王韵珠擦了擦桌子摇头微笑,“他忙着训练,在说了,军营里女人又怎么能随意进去呢?虽说我的事了,你说说你吧,听玉珠说你怀孕了?”说话间,她颇有些激动的停住手中动作。
小香羞恼的瞪了王玉珠一眼。
王玉珠哈哈大笑,“你看。小香姐姐生气了!”
“哪里。”小香此里懊恼着,脸上却满是快要为人母的喜悦和温柔,“恩。已经有三个月了。”说着,她拉过王韵珠的手放在她小腹上。
感受到那柔软的腹,想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快要诞生,王韵珠眼眶都红了,她看着小香柔声道,“小香。看到你如今和爹过的这么好。我就好了。”
“小姐……”小香才开口,声音也哑了。
她们曾相依为命度过那么多的坚难险事,如今,看到对方已为人妇,都找到了属于彼此的幸福,又怎能不触景感怀呢?
王玉珠分别拉住她俩的手,笑道,“明天就是韵珠姐姐开张的好日子了,你们俩哭什么呢?应该要笑才是。”她向王韵珠看去顽皮一笑,“韵珠姐姐。你可要沾沾小香姐姐的喜气呀,也赶紧怀上一个!”
王韵珠脸色一红,恼她,“净是瞎说。”
“玉珠说的对,你和姑爷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小香说起,像姐姐一般叮嘱她,“早点生个一男半女对你自己也好。”
王韵珠明白小香对她的担心,小香知道赵老爷对她本来就不大好,希望她早早有个孩子也好缓解一下大家对她的态度。
“你放心。孩子会有的。只是现在我忙着店铺的事而且他又不在身边。等他回来了就会考虑这件事。”不想小香担心,王韵珠无声握住了她的手。
王玉珠就在这时道,“玉珠姐姐,我和小香姐姐都商量过了,在你开张的这一段时间里天天过来帮你的忙。而且,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就跟我们回王国府住吧。这里离王国府要近一些,你回赵府还要花好些时间呢。”
王韵珠欲言又止。
“玉珠说的对。”小香不等她开口便继续关心道,“开店本来就是最操劳了的,我要亲自陪着你为你每晚熬补品,你看看你,才一段时间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就算你不心疼也不算算我们和姑爷看着心疼。”
“小香……”
“就这么定了。在你店开的前半个月你每天回王国府,我们也每天跟你一起来店铺帮忙。”小香和王玉珠异口同声道。
王韵珠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潮潮的,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和她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三个人将店里收拾了一番又聚在一起聊了一下午的天。
到了傍晚时分才不舍的分别。
“你真的不和我们回王国府吗?”后门处,小香和王玉珠再一次问。
王韵珠微笑,“不是不回,而是今天不能回。我明天就要开张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在店里守着确保万一。”见她们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王韵珠反复安抚,“你们放心。”
王玉珠和小香呆了好一会儿才走。
这个时候夜色也深了,店里其它人也都走了,只剩下王韵珠一个人。
“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她躺在铺着被子的地面心中祈祷。
突然响,门口一阵响动。
“谁?!”王韵珠心中一惊,刚准备起身时整个人就被一黑衣男子紧紧压倒。夜色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是对方的力气却大的惊人,王韵珠惊惧之下伸手便用力推着压在她身上的男子。
可是她越推对方便越用力,单手便制住了她双手,另一只手朝着她腰间的带子便解去。
“救……”刚开口一个字,她的唇便被他强吻住,王韵珠胸口一紧,她张嘴便要咬他可是下巴却被他的手迅速捏住痛的她无法咬下,可他的舍头却趁机伸进去,在她里面来回的搅弄。
王韵珠恶心抗拒的扭动着,唇角全因他的搅弄而流出水来,口中同时响起啧啧声。
不!不要!
王韵珠嘴巴用力发出一声微弱的喊声,“救……命!”
男子似被激怒一样,只听“嘶”的一声她的衣衫被他撕裂开就连里面的肚兜也都歪歪斜斜露出了半边酥。胸。夜色下,她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滑如玉,尤其是那半遮半掩露在外面的胸部。
雪白的绵软上一点红樱。
男子看得气息都粗了起来,低头便含。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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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轻点儿
“哈……”惊恐之中王韵珠嘴里发出一声短暂而又急促的低吟,男子听到她柔弱无力的声吟之后口中动作更激烈了,他的舍反复在她的小樱桃上来回逗。弄,促喘的气息一阵一阵喷洒在她划软细腻的匈上,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
王韵珠绝望的眼泪掉了下来,刚好流到他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上,那一烫,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黑暗中,他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他。
只感觉那一粒小樱桃被他突然附身用牙齿狠狠咬住,王韵珠还来不痛出声便听到熟悉的沙哑声,“别哭,是我。”
王韵珠本来还噙在眼里的泪颤了颤,流下,她低下头朝趴在自己匈上的男子望去,用试探疑问的哭音问,“赵世则?”
他抬头便韩住了她诗润的唇,用力的唆弄着,气息粗重,“对不起。我一闻到你的味道就失控了。”
真的是他!
多日未见的思念和刚刚所受的惊吓下爆发,王韵珠不管不顾的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半抽噎着道,“你为什么要吓我!刚刚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还以为她又遭遇到了和上一世一样的事情——弓虽暴。
“对不起……对不起……”他舍在她嘴里一浅一深的进出着,带动水声,粘哒哒的夜体不断从她唇角流下,赵世则张唇便将它允兮干净,嗓音粗哑,“知道你明天开张老子今晚特意偷跑出来。”
她听到后情不自禁的伸出自己的舍去触碰他的,才刚伸出便被他的舍头紧紧卷住,二条划划的舍头在她嘴里来回滑缠,使得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唇角的水流得更多了。
“老子……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张嘴,两人的唇瓣因粘夜变得湿划,上下触碰间加上他鼻间的热气,麻麻痒痒,赵世则下腹一阵热留朝着头顶冲来,他差点失控,却也失控的差不多了。
王韵珠舍上一阵辣痛传来竟是被他咬破了,她疼得矫软的身子颤抖不停,赵世则感受到后下腹更是紧了又紧。
“操。”他暗暗低骂一声,张嘴反复西着她划软的唇瓣以及小舍,一次又一次的,水声粘响中,他强制性的抓住她手就往他腹下。探去。感受到她手的挣扎后赵世则手上力度更大直接一下让她摸到了她精壮滚烫的不位。
王韵珠羞齿极了,偏他的舍还在她滑嫩的脸蛋上添来添去,那又诗又热的感觉颤得她实在无力挣扎,口中带着哭腔小声求道,“世则……不要这样……”
他听到之后不仅没松手,反而重新紧紧抓住她矫软的手直接从他裤子。里朝下探去,王韵珠的心都快在那一瞬间跳弹出,分不清是谁声吟一声,两个人的匈膛在那一刻都紧紧贴在一起,上下起伏着。
她的手不在隔在任何衣料就那样真实清楚的握到了他充血的滚烫不位,它在她手中涨大、跳弹。
赵世则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他陶醉的闭上眼睛,深呼吸着,将她缓缓重新压倒在地,诗润的唇在她唇上深吸一口后然后沿着她的下巴一路滚烫炙热的亲到她的匈前,月光下,她刚被他口勿过的那一颗小樱桃还颤栗栗的挺。立着,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
光是被他这样灼灼看着王韵珠都觉得她那一处仿佛要烧起来一样,而她的手中那物越涨越大,大的她都快握不住了,她喘西着,汗水将衣衫全打湿了。
“乖,像我这样握着它。”赵世则对着那一颗樱桃道,口中的热气洒上了一些,它更加挺立,白滑的汝边全是一颗一颗小小的疙瘩。
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在他的粗。大上面缓缓上下移动,王韵珠羞得脸颊都红透了,他的那个地方在她手中不断弹动,热的她手心都快融化了。
赵世则玉望难耐,他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吐着热气小声哄道,“今晚不能干你,不然你明天连路都走不了……”说完,还故意在她耳边添了一圈。
那诗热的划过激得她身下一阵暖留,王韵珠下意识闭紧。双腿。
“只有半个时辰,好好配合我,不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说到最后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她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情况下直接一口咬在了她雪白的匈部上,同时,另一只手来到她另一边苏软上隔着肚兜用力柔捏起来。
她手中的物烫的直颤,不经意的在她白嫩的手指间划动着,汝尖又感受到他粗粝的舍头正在添扫,王韵珠连连倒吸凉气,双重的刺激令她紧闭。的腿。间热流源源不绝。
“哈……恩……”他刚刚的话她全记在脑里,王韵珠的手在他的勃然大物上面,上下套农着,仅是一下他便忍受不住的咬在她矫嫩的汝尖上。
“快点!”赵世则哑着道,说话的同时他微弓起身子,腰下快速的做进去状,他滚烫的不位就这样在她手间快速的上下抽。动起来。
同时,赵世则的手在她白软的匈部上用力捏紧,然后松开,然后大掌紧贴着它用力一圈一圈的柔弄像在柔汤圆一样。
快敢像电流一样从四面八方袭开,王韵珠不断声吟,汗流浃背,“啊啊……恩……”她的手也从最初的羞涩放大了胆子,紧握着他的粗。大上下快速涛弄着,掌心在与它的摩。擦下像着了火似的辣。辣疼。
赵世则口中气息越来越喘,他配合的挺腰上上下下,叉叉抽抽,双手一撕将她的肚兜远远扔到一边,望着她匈脯上颤动的一对白兔儿,他的眼瞬暗下,一手一个握住了那矫软,大小刚好,他练了武的粗糙手指结着厚厚的茧,一揉一搓中,都磨得她那里好疼。
“恩……轻点儿……”他丝毫不怜惜的柔捏差弄,将她矫嫩的匈部搞得火。辣的,王韵珠颤声求着,谁知他却使坏似的双手用力捏紧,王韵珠痛的一仰身低下头时恰看见她雪白的汝肉在他五指间鼓胀出。
那银艳的画面看得她脸红通通的。
仅仅这样远远不够,赵世则伸出粗糙的二个手指在她一边娇嫩的小樱桃上用力的捏农,嘴则韩着另一边的小樱桃,使足了吃。奶的劲儿西着,韩着,咬着。
他无比贪恋她的汝房。
王韵珠因匈部的一阵阵苏麻难耐的快意,原本上下快速涛弄的手无力的放慢了动作,任他的巨大上下划动诗得她一手全是。她难耐的弓起了身子,脸颊一时向左一时向右,牙齿死咬着唇溢出类似哭一样的声音,“……呜……啊啊……哈……”
赵世则将她匈部轮回的玩农了一回又一回后,才不舍的松开了手,离开时她雪白的匈部全是青痕指印,尤其是颤颤的红樱桃被蹂。躏的充血红涨起来,月色下,汝珠像红色的玛瑙血润。
“唔……”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好想要。
他附下身将她脸上的泪全添尽,舍又划进她嘴里一番韩弄,紧接着,他突然坐到她小腹。处解开了腰带,她动魄惊心的看着他那庞然大物从他裤子里跳出,王韵珠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处,眼睛也不敢直视。
怎么会这么大?
都不敢想象它是怎么到自己那个地方去的……
赵世则注意到她的不好意思,他的眸瞬间就燃起火来,双手重新握住她那被他柔得肿涨起来的匈部,然后挤到一起。
“你……干什么……”王韵珠见他用他的粗大抵住她柔车欠的匈后惊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像个优雅的王者一样,用滚烫的不位慢慢穿过她被挤压在一起的汝缝间,王韵珠瞪大着眼睛看着他血脉喷张的部位叉过了她汝间直抵她颈脖戳了又戳。
赵世则闭目口中发出一声喟叹,声音沙哑惑人。
王韵珠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后,羞的双手来到他强壮的胸膛便推,“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他坏笑着反问,挤在她汝间的手更用力,仿佛要将两个合成一个一样痛得王韵珠倒抽凉气,在她倒抽凉气间,他腰下突然发狠似的便抽。顶进来,在她两个矫嫩的汝缝间来来回回,进进出出。深深浅浅。
匈部火辣疼痛的感觉刺激得她都流下了眼泪,尤其是急促摩擦间那它的粗粝抵住她的嫩车欠,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敢。
王韵珠又是啊又是恩的声音吟出声,这一刻,她已经被他条教的不是自己。
赵世则又何尝不是如此?被她的紧实柔车欠包裹住看着他的精壮穿过那两团绵车欠直抵她下巴,看着她紧闭着眼紧皱着眉强忍快敢却仍忍不张而微微张开的红唇,颤抖着,声吟着。
“韩住它。”赵世则喘得胸膛起伏不断,用力。Сhā。了数百次后突然对她道,在王韵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一个滚烫的东西闯入了她嘴里。
“恩恩恩……”王韵珠看清了正是他的某物后,眼睛都瞪大了,她唔唔的便要吐出可是他怎么会让她吐呢?
赵世则像哄小孩子一样,手在她湿透的发上轻抚,气息粗重,“乖,就这样韩住,别动。”
王韵珠感觉到自己的嘴都被撑到无限大,尤其是他粗热的不位直顶到她喉咙去了异常难受,可是她又不敢说话怕牙齿会伤到它,只能可怜兮兮的张着诗诗润润的眸子看着他。
赵世则下。腹紧涨的快要爆炸了,他微眯起眼又哄她,“慢慢吐出来在吃进去。”
王韵珠上一世在几院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男女间的秘事。
她只是对于他有些害羞,可是见他那样努力的调起她的玉望,她有些不忍了。
王韵珠继续可怜兮兮看着他,但嘴上却开始动作了,一吞一吐,缓慢有力。她柔。软。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玉望,加上刚刚原本的那一番筹弄。
“哦……”赵世则双手突然紧紧抓住她乌黑的头发,下腹用力几顶几抽,顶得王韵珠喉咙间发出呜咽不清的吞吐声,突然间,赵世则双腿用力颤抖起来,只见那还韩着他的红唇唇角流下了白色。
王韵珠被那一股味道搞得想吐可是他的粗达还在她嘴里,她急得直冲他眨眼。
赵世则坚毅的脸因情玉而变得魅惑,他附下身近距离凝视着她,眼神专注柔情,“你爱我吗。”
爱……
当她准备说这个字的时候喉咙一松,鼓在嘴里属于他的体夜尽数被咽了进去。
赵世则无声笑了,重新吻住她与她舍头缠住诗吻。
同时,他粗糙的手指叉进了她的玉蕊里,王韵珠感受到后身子一阵颤栗,他不给她声吟的机会便吻得更深,两人的唇粘在一起反复蠕动,他本来一根抽动的手指突然又加了一根。
王韵珠紧紧夹。住了腿。
他手指的动作抽叉的更疯狂。
这一夜,注定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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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的那一刻王韵珠还没从昨晚的激|情里回过神来,她依旧躺在地上静静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吻,他的唇,他的舍,还有他的抚摸。
什么时候,连想到他身体便会有异样的感觉……
王韵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发烫的脸蛋,拿过镜子整理仪容时却发现自己双眼脉脉含情,一颦一笑间都尽妩媚沟魂。
“赵世则……”口里轻轻念出这三个名字,连舍尖都是甜甜的感觉。
昨晚,他们缠眠了半个时辰,一秒都不曾浪费过。
当他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具体来说是在高朝的余韵里昏厥过去了,早上醒来身子都还是酥酥麻麻的,尤其是……
看了一下身,王韵珠又是一热。
这个该死的赵世则都快把她调叫成一个小妖精了。
王韵珠深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大碗冷茶镇定心绪。
今天,是她开张的大好日子。
“啪啪啪啪”随着长安街中心地带传来一声热闹的鞭炮声。
王韵珠的新店正式开张。
“今天是我珠满楼开张的大好日子,买东西一律半价。”王韵珠对寻着热闹而来围观的群众大声宣布,同时朝门口的水晶椭圆形的观音像指去道,“珠满楼,是一间平价的饰品衣鞋铺。你们可以按自己喜欢的花样要求我们店铺的伙计为你们做头饰衣鞋等,不同的用料价钱不同,最低五钱起。今天半价也就是两钱五。从开业当天起,我王韵珠将会把每天的营业额的十分之一拿出来捐到这个观音像,给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汗和乞丐们。”
王韵珠刚说完,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站在她身边的小香和王玉珠互相笑着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小香代她宣布道,“只要是你们看过的喜欢的,我们都能为你制造出来,并且物廉价美。”
“无论是你急着要或不急都可以预定,只按总价收取少许的费用。”王玉珠笑着补充。
接着轮到王韵珠说最后的话,“每天的营业时间是从辰时到酉时。现在,大家请光临吧!”
她话刚刚说完,便用力拉开了罩在身后店铺上的红布,瞬间,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跳跃到群众眼前。
“珠满楼”
随着里面的女店员们一声,“欢迎。”
所有围观的人群全部挤了进去了,为了防止有偷窃现象王韵珠早将所有的料子和用具全放在了玻璃里面展示,而挂在墙上的则全是成品。也有一层玻璃镶嵌在上面。既可欣赏又防止别人摸来摸去,将东西都摸坏了。
“大家,交钱请这边。”小香站在收钱的柜前大声道。
王玉珠也喊着,“有什么问题或不懂的请来我这边。”
整个珠满楼短短一会儿时间挤得爆满,大街上也全是纷纷好奇围观的人们,只听又一阵鞭炮声热烈响起,站门的伙计口中高声喊道,“赵家公子赵世则送花篮十个。”
王韵珠走到门外,看见送花篮的阵势晃晃荡荡,每一篮花上都有九百九十九朵不同的花。顿时,心里一阵感动。
“这是赵公子提前就吩咐好了的。”送花的不是一般的伙计,而是名耀整个京城的商铺老板们。
他们全是在赵世则的店铺下工作或是他请回来的人物。
街上,本来就是车水马龙,这个时候更是一阵熙熙攘攘。
“那个不是粒粒金的总管吗?”
“还有那几个也都是其它金铺的老板呢……”
王韵珠微笑着一一和他们点头问好,同时吩咐伙计将他们带到二楼的会客厅里去用茶点。
围观的人更多了,挤得水泄不通。
“这家老板的面子好大呀!赵家的三公子亲自来送花篮,而且送花篮的人全是有头有脸的大商主。”
“你难道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堂堂王国府家的庶出二孙女,当今圣上亲封的明珠公主,九王爷亲自认的干女儿,然后又是赵家三公子赵世则的正室妻子?”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听着那些议论声接受着众人的注视,接过一个又一个送来的花篮。
“侯爷府送来花篮十个。”一个鞭炮声才完另一个又响亮的响了起来。
王韵珠微笑的接过侯爷府总管送来的花篮,同时问,“连靖?”
“这是我家小侯爷给你的一封信。”总管说完,王韵珠便又派人将他接了上去。
择日出嫁
她将信件拆开快速看了一眼,面上表情变换不断,看完时眉头已经紧紧皱着。信上连靖说至从满月席那一天王云珠的病又犯了,不分日夜的闹腾,无奈之下他只好听从大夫的劝说,带她暂时去一个她不熟悉的地方住上一阵子,昨天恰好是他们离开的日子,所以他提前准备好花篮写好信件。
“归期未定,珍重。”
望着信角最后一行字,王韵珠心中思绪难平,王云珠的病时好时坏,连靖在身边定然也十分操心吧。只希望这一去王云珠的病可以暂时稳定下来,连靖也好早日回到家里,好好歇息一番。
连靖送的花篮到了之后又是王国府送来的花篮。
“王国府送来的花篮?”王韵珠回头看了一眼忙碌中的小香和王玉珠,有些怔诧。
送花篮的人道,“是。是王国府的老爷王贤托小的送的还有一个红包你收下。”
一听到是王贤派人送的王韵珠心中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她感谢过那人之后将手中红包拆开,里面是一万两的银票。
一万两。一本万利。
王韵珠捏着银票眼眶突然就红了,虽然她与他之间的互动很少,至从王老太君死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面更别说说一句话,可是在他心里她还是他的女儿……
就这样,一整天王韵珠都站在店铺外面接花篮,迎接客。
而店内的小香和王玉珠还有伙计们全部都在忙着。
“这个发簪那漂亮。我要照着那一个做!”
“好勒。您先等半刻。”
“我想要的手链就是我画在纸上的这一个,至于做工随便你们只要做出效果来就行了。”
“行。你将你姓什名谁家住哪里写上然后先付一半的订金在按上纸手印,三天之后过来拿到时将另一半订金付了这个单子就还给你。”
……………………
如此。忙碌了一天。
直到戌时才关门。
比正常关门的时辰晚了一个时辰,也算正常,毕竟今天是开张的第一天。
王韵珠累的坐在椅子上都不想再站起来。
“今天一天总共下来是一万七千两!”小香噼里啪啦算着算盘,最后激动的呐喊道。
王玉珠也擦了擦额上的汗,“光是收礼也都收了三万多两。”
屋里,累的瘫软的伙计们全都相视一笑,他们忙了一天,手都累的红肿了。
王韵珠感动又感激的看向她们,深深鞠躬,“大家今天辛苦了。”说完,笑道,“晚上一起去酒楼庆祝庆祝!”
听到去酒楼庆祝,所有店员都兴奋的鼓掌,“好啊。”
“但是今天虽好不代表明天也好,大家都要格外努力!”王韵珠笑着说完便吩咐王玉珠先将她们带到京城里最好的玉满楼去了。
她们走了之后,店铺内也清寂了些。
小香将所有的银票都理好装到绣包里递给王韵珠,“这钱啊,可不能放在铺子里。”
王韵珠点了点头,“在还没找到信任的管帐人之前,只怕要多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应该。”小香微微一笑摇头,她今天累了一天,腰也酸了,王韵珠赶紧扶她坐下又为她倒了一杯茶。
“小香,你先好好休息休息,休息完了我们在去玉满楼和她们集合。”王韵珠关心道,说完,她自己将帐目又对了一遍,按做的单子和预定的单子一对数目全对上了。最后又将所有的材料还有放在玻璃橱柜里的东西全清点了一下数目。
全对上号,没有一个被偷或不见的。
王韵珠心头的担子此刻才稍稍放下了一些,她又拿出那些客人自己画的设计图,翻了几翻,这也是她当初之所以提出这样的下做法的用意,是想从民间挖掘出有才华的设计人。等到一定的时候在开一家档次高点的珠宝楼,让那些人当御用的设计人。
蠢蠢欲动的野心在王韵珠心里滋长着。
她的目的,不仅满足目前如此……
当晚,她和王玉珠小香回到王国府住,身子才一挨床她便沉睡过去。
实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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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王韵珠一起床小香便将煮好的荷叶粥端进了她和王玉珠的房间,三个人吃完之后便坐着马车朝珠满楼去了。
还没开张外面就有早早等候在那儿的客人,个个神情焦急。
“我昨天看见我妹妹头上戴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发簪,还以为要好多银子,结果她说只要了七钱,我今天立刻就过来看了!”
“真没想到啊!京城里居然还有这么物廉价美的店铺!我昨天才过来做了二件衣裳的,今天想着再过来配两双鞋还有头饰。”
等在外面的客人们一看到王韵珠后便蜂拥而上,口中道,“王掌柜的!快开门吧!”
王韵珠微笑着将门打开,一天红火的生意就此开始……
一两银子在这繁华的京城里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能买到一个令自己称心如意的饰品却令每个人心满意足。
王韵珠的店铺却刚刚附和了这一特点。
京城里的有钱人有多少穷人就有多少,而且穷人还有一个特点,爱占便宜,因此王韵珠的生意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珠满楼斜对面的金铺门口,寥寥无人。
“都怪那个王韵珠,一开了这店铺结果我们这连个逛的人都没有了。”一伙计愤愤道。
另几个也咬着牙,“何止是你家?我们几家也都这样!我看我们整个京城在这附近的店铺都是这样!”
赵老爷坐他家的金铺楼上刚好将这些议论全听在了耳里,望着王韵珠店铺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他冷冷一笑。
“刚开张生意肯定好,看她能不能捱过头一个月!”
坐在他对面的金铺主管苦着脸道,“掌柜的,话虽如此,可是平时我们虽然讨厌那些穷人,可是毕竟穷人来逛我们金饰好歹让人看着门庭红火。可是现在连一个看的人都没有,自然想买的人也都没有了……”
“这才第二天,急什么急?”赵老爷自己心里本来就有气,这王韵珠做什么生意不好偏要和他对着来,而且生意还做的比他想象中要火爆,经营的模式也很新颖。
那主管一听,只好郁闷的闭上嘴巴了。
“蹬蹬”楼梯声响,只见一小伙计慌慌张张的就递给了赵老爷几个盒子,“掌柜的,这是刚刚偷偷去珠满楼买的首饰。”
那主管一听,立刻将所有盒子打开,只见躺在盒子里的全是耳杯、项链、手镯之类的女性饰品,可是它们却和他们见过的所有饰品还要新鲜新颖。
“这手镯上刻的是仙子,镂空的技术很不错,人物栩栩如生,而且这银子的质地也很不错,闪亮有泽。”主管拿在手中细细掂量观看,“外形纤秀,适合韶华少女,戴上去也很有气质。”
他可是当了十几年的金饰主管,任何饰品他一眼便能品出其味。
赵老爷被其中一个吸引,是对耳坠,只是这耳坠却和他从前见过的其它都不同,“用的是玻璃,却将它割成了菱形。”将它放在阳光下还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连他们的金饰主管都被吸引了,情不自禁的赞道,“简单又夺目。这手工做的真好!”说完问身边伙计,“多少银子?
那伙计小心道,“五两银子。”
玻璃的成本很低,这个贵在手工的切割上,可是合起来如果是做批量的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那主管冷笑着道,“打着廉价的旗号翻数倍赚,真有她的!”
赵老爷沉默不语,脸色已经很难看。
他心里隐隐已经预感到王韵珠的店铺将来会是他一个很强烈的竞争对手。
“掌柜的?我们要不要……”金饰主管做了一个要下手的小动作。
赵老爷凝眉沉声,“暂时不用。先看她能不能过完这一个月。”他可是在商海沉浮了数十载的老姜。怎么可能一受到些威胁就这么沉不住气?他倒要看看王韵珠的店能不能撑过第一个月。
酉时时分,珠满楼准时关门。
外面仍是拥挤的客人还有路过时围观的来来往往的人们。
王韵珠站在店铺门口中指着那已经装满了银两的水晶佛像道,“这个佛像我在开张时便说过,每天会将收入的十分之一投到里面然后捐给那些流浪汉和乞丐们。今天,我特意请来了德高望众的高先生来当个中间鉴定人。”
这个高先生是京城赫赫有名德高望众的老人,他年轻时是个教书先生,从他手下教出的状元学士不计其数,为人正直,所有人都很崇敬他。
只见高先生走到店铺间掷地有声道,“得蒙珠满楼的掌柜邀请,高某不胜荣幸。高某向来不参与任何和钱有关的事儿。只是这一件事是好事是善事所以高某一定要参与不可。”说着拿着手中的记录念道,“昨天的营业是二万七,今天的营业是五万……”
随着他念完手中那一张纸,下面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些钱,掌柜的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全部用为买于记的包子,明天起,只要是流浪者或乞丐,每人通通每天可以去拿三次包子。一次三个。”
“好!”下面叫好。
高老先生微笑着点点头,又向王韵珠看去赞许道,“王夫人年纪轻轻,精通生意且为心性善良。京城的每一个人都该记住她的名字。都说为商最奸,可是王夫人一心向民,物廉价美。以前虽有些对她不大好的传言可是有什么比事实更震撼人心?你们还在因为一个谣言就误解了她这样一个善良正直的女人吗?”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情绪高涨,热血沸腾,他们全部振臂呼道,“王夫人!好人!”
“高先生廖赞了。”王韵珠在掌声之中开口道,看向各位,“我王韵珠的店铺能开并得到各位的光临。我十分感激!开店的初衷也是希望大家可以在珠满楼买到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而捐钱只是小事不足挂齿。这是我王韵珠应该做的!为商就是为了日子过的更好,但我一个人过的好不是好,大家好才是真正好!”
又是一番热烈掌声,每个人听的都十分感动。
紧接着轮到了店员们个个的真情流露。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商贩,是王掌柜的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又给机会我找帮手,她一个人帮了我们三个贫穷的家庭……”
“如果不是王掌柜,我爹的病根本就没钱医治,她根本没有计较我才在店里干了一天的活就提前将一年的薪酬付给我。我爹这才从鬼门关里走回来了……”
这一番真情流露的讲说之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久久不能平静。
散场之前,所有人嘴里都道:“王掌柜的简直是活菩萨降临!心地善良,为人正直!”
听着那些赞美声,王韵珠的心里却是一股难言的滋味,为了这样一个“名声”,她付出了多少别人远远都不会知道。
“今天累了一天,咱们早点回去吧。”小香和王玉珠看出了她的疲惫。
一些晚来了的客人垂头丧气的侯在已经关门的外面。
“明天在来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了。”王韵珠微笑着对他们道。说完对王玉珠道,“玉珠,记下他们的名字,明天他们来可以打对折。”
那几个原本抑郁的客人一听顿时高兴起来,“真的呀?谢谢掌柜的!”
当晚,王国府。
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小香还在担心是不是晚饭已经吃过了,谁料她们几个人来到用膳的大厅时发现桌上摆满了菜,王贤正坐在边上等着他们。
“爹!”王玉珠一看见他便高兴的飞扑过去,“韵珠姐姐今天又是一个开门红!”
王贤较比从前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但毕竟人到中年,面容亦有几分沧桑,他朝王韵珠看去,“回来了就好,饭都备好了。”
小香拉着王韵珠的手往里走,一个劲儿的回头笑看她,“又不是第一次回来,害什么羞?”
王韵珠来到桌边坐下,桌子上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是不是不合胃口?”王贤注意到她一直盯着那些菜,关心道。
王韵珠鼻子一酸,摇头,“没有。很喜欢。”
王贤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小香诧异道,“老爷,你平时不都不喝酒的吗?”这一言,说的王韵珠和王玉珠都好奇的朝他看去。
王贤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看向王韵珠,“韵珠生意这么好,我也高兴。”
“……”
王玉珠当即和小香朝王韵珠看去,笑道,“我们也高兴。”
从前厌恶的家原来有一天也会变得令她温暖,倒是出嫁了的那个赵府却还是和从前的王国府一样令她阴霾。
王韵珠强忍着眼中的泪,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向王贤,“爹。谢谢你。”
听到爹这个字王贤的面庞颤抖着,眼神也有些闪烁。
王玉珠和小香当即也倒了酒举起,“为今天干杯!”
“为今天,干杯!”王贤笑了,沧桑的面颊是发自内心的笑。
整个大厅里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温暖氛围。
“爹。你今天破费这么多。”王韵珠重新将王贤派人送给她的红包拿到桌子上面递还给他,“太多了。你还是留着吧。”
王贤放下筷子,脸上是为人父的慈爱,“你是我的女儿,你店铺开张,这是应该的。”
王玉珠见他俩你认来我推去,她笑嘻嘻的拿了过去,“既然姐姐不要,那我就拿走了!”她这一闹,她们几个人都笑出声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笑的这么开心?”王敏摇曳生姿的走了进来,一身锦衣华服,明艳动人。
看见她,王韵珠脸上的笑隐去,还是礼貌的喊了一声,“姑姑。”
王敏眉梢一挑,拍着她的肩就在她身边坐下,“不错啊。新开的店铺生意很好呢。我今天不也去买了一个?”说着,撩拨了一下Сhā在头上的发簪。
王玉珠细细一看,开心的叫出来,“没错!这个正是韵珠姐姐店子里的。”
“当然啊……”王敏话还没说完那发簪便掉到地上摔碎了,她无比心疼道,“哎呀,怎么就碎了呢?真是不吉利。”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将她一个人的表演全看在眼里。
小香察觉到气氛不对,她打圆场道,“都吃的差不多了大家也累了一天快歇息去吧。”
王敏也对她抱以微笑,“还是嫂子体贴。你们累了一天就先休息着。”说完朝王玉珠看去,“不过玉珠你不能走。”
她这一声,令本来起身离开的王韵珠动作一停,站在那儿。
她究竟想干什么?
“姑姑,什么事啊?”王玉珠突然被王敏叫着要留下来,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傻孩子。姑姑叫你留下当然是有好事呀。”王敏说话间高兴的拉住王玉珠白嫩嫩的手道,“姑姑今天已经帮你许了一个好人家了,择日出嫁。”
“什么?”不仅是王韵珠,其它人也跟着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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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婚事我决对不同意!
王贤紧皱着眉头问,“敏儿,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王敏将她们惊怔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心中在笑,面上却一脸认真道,“正因为这是件大好的喜事,所以我才决定在你们都在的时候宣布呀?”说完她朝王玉珠看去,柔声道,“玉珠,你年纪也不小了,年尾就及笄了。姑姑这些时候到处帮你物色好的如意郎君……”
“姑姑……我还小……不想……”王玉珠有些怯怯的,眼里含着泪。她对王敏一直以来都很敬畏。
最后还是王韵珠替她发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正是当朝刘尚书大人的儿子。放心,你们有机会见的,他连聘礼都下了。”王敏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单子,念道,“红木躺椅,黄花梨多宝格……”
听着清单上的东西倒是很多且很讲究,对方也是一个很显赫的家族。
可如今王韵珠心里最担心的是对方的人品模样如何,可是她毕竟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反复问这个不大好,何况王敏与她之间本来就隔着说不清的恩怨。
“玉珠!”只听小香突然急喊了一声。
回头时才发现王玉珠刚刚起身跑了,小香急着去追,王韵珠也跟在后头。
“敏儿,你怎么能自做主张呢?”王贤面色微愠,“婚姻大事要让她自己去决定。”
王敏一脸不以为然,“婚姻大事,当然要有家中长辈来为她去物色,你不管,嫂子不管,如今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姑姑去管了。哥,难道你还指望她自己?她都快十五了,女大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
“你放心,哥,我是她的亲姑姑,我怎么可能害她呢?”王敏见王贤脸上的怒色也平复了些,她连声安慰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不露痕迹的笑。
王国府,南门。
屋里隐隐约约传出王玉珠的啜泣声。
刚跑过来的小香和王韵珠互相担忧的看了一眼,快步上前把门打开,只见漆黑的屋子里不断传出王玉珠的哭声。
“怎么连灯也不点?”小香嘴里心疼的说了一句便点燃了烛火。
屋里一亮,便看到王玉珠正趴在床上伤心伤意的痛哭,瘦弱的身子颤抖不停。
“玉珠。”王韵珠赶紧上前坐到床边,伸手不断轻抚她的后背。
本来一直趴在那儿痛哭的王玉珠起身将王韵珠紧紧抱住,哭着道,“韵珠姐姐,我不想嫁!我不要嫁!我还想在家里陪着爹爹陪着小香姐姐,还有你……”
小香听了眼眶也忍不住泛红,“玉珠。别哭。事情应该还没到那种地步。”
“姑姑连聘礼都收了。这件事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了。”王韵珠冷静的分析道。
王玉珠一听到她的话哭的更伤心了,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俩,苦苦哀求,“韵珠姐姐,小香姐姐,你们俩个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嫁!我真的不想。”
“玉珠。”王韵珠认真道,手为她擦去眼泪,“现在说这件事还太早了些。毕竟你还没有接触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说不定你到时候会喜欢上他呢?在说,姑姑不可能将你许配给一个很差的人,毕竟她自己也是王国府的女儿,不可能自丢家面。”
小香也在一旁劝道,“小姐说的对。玉珠,你现在先别哭。一切等到时候见了对方在说好吗?”
王玉珠在她们俩的劝慰下,哭声渐渐止了,红着眼睛,“那要是到时候我不喜欢那个人呢?”
王韵珠一字一句对她承诺,“如果是你不喜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嫁给他。”
“韵珠姐姐……”王玉珠心里一阵感动,抱着她又哭了。
王韵珠无声的抱着她,神情有些狐疑,王敏怎么突然关心起玉珠的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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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从珠满楼开张之后,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客人是一天比一天更多。
因为店员都是些乡下人,老实且可靠。
在加上有王玉珠和小香两人的协助,王韵珠基本没怎么操心,只是近来因为王敏为王玉珠许配了人家的事,王玉珠心情抑郁,王韵珠便让她在家里好好歇息。她也从最近观察觉得不错的店员里挑出了几个能管事的暂时管管。
“小香。店里就交给你了。”王韵珠从珠满楼里走出来对身后的小香道。
小香点头,语气有些担忧,“你真的要去找王敏吗?”
王韵珠回答的毋庸置疑,“当然,我去试探一下她的语气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小香见她决定了要去也只好点头,“那你一切小心点,我们晚上回去在说。”
长安街,玉满楼。
这里的东西可是全京城最顶顶有名的,无论是糕点菜式都样样精致,样样好吃。
王韵珠昨晚就托王敏的丫鬟跟她通报,今天约在这里。
“请问你是赵夫人吗?”一伙计看见她后问道。
王韵珠轻点头,“什么事?”
“王敏小姐吩咐你等她一下,她正和几个人在厢房里打牌。”
听完伙计的话之后王韵珠嘴唇微抿,看来王敏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呀,她叫那个伙计带她到那一间厢房去,她站在外面透过窗纸看清了里面的人。
左起第一个是王敏,第二个不认识可是穿的戴的看上去很讲究想必也是一个大人物,第三个是镇国大将军,第四个……赵老爷?!
王韵珠的眉倏然皱起。
赵老爷居然还暗中和王敏有联系?!
“我儿那件事就要拜托拜托大将军你了。”赵老爷边出牌边笑着对镇国大将军道。
王敏也在边笑着附声,“是啊。还有我家的林儿,都要拜托给大将军你了。”
镇国大将军听到之后,脸色威严,“这可不行。这可是为皇上在做事儿哪里掺得了假呢?你们还真是说笑了!”
赵老爷与王敏听到镇国大将军的拒绝之后相互看了一眼,眼中有放心。
看来他们俩纯是在试探镇国大将军这比赛有无猫腻之处。
站在窗外偷看的王韵珠也放下心来,可紧接着她发现桌子底下,王敏的脚尖正沿着赵老爷的小腿往上蹭。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赵老爷面上打着牌,眼睛却别有用意的看向王敏。
“哎哟!我胡了!”只见赵老爷不知打了一张什么牌,王敏娇嗔道,更是脸比花娇。
王韵珠看到那原本探到赵老爷小腿上的脚一下子就来到他腿中间去,赵老爷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光天化日之竟做如此下流的事!
王韵珠实在看不下去,她重新来到玉满楼的大堂中心里继续等待,可人却始终心不在焉。
王敏和王夫人不同,王夫人虽有主母的风范可是论到交际她远远不如王敏这般如鱼得水。
王敏和王云珠不同,王云珠虽然可以忽悠那些年长她的长辈,可人家只当她是小孩子不会将她看做是大人。
所以王敏的身上既集合了她们二者的优势又得到了王老太君一部份的真传。
最重要的是……
“她究竟还藏了多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王韵珠此刻担心的是王敏这个强劲的对手在她面前展露的究竟是她所含的多少?
一阵脚步声响,伴着王敏亲热的喊声,“韵珠。”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她之间的关系:姑姑与侄女儿。
“姑姑。”既然她演的这么好,她没理由比她演的差吧?王韵珠起身时亲热的握住了王敏的手,脸上满是笑意,“我等了你好久呢。”
王敏笑,可被她握住的手却冷淡的抽了回来。
伙计来到她面前上了一道又一道的糕点和菜式,方才走开。
“姑姑。我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为何突然要为玉珠选如意郎君。”王韵珠说话的同时盯着王敏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一丝。
王敏欣赏道,“不愧是我们王家出来的,连跟长辈说话都这么有气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我的长辈呢。”说完之后她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轻尝道,“该说的话昨天晚上我都说了,玉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出嫁了,女大不中留嘛。”
“姑姑说的对。”王韵珠为她倒了一些米酒,又坐回去,“只是姑姑怎么不带着玉珠一块儿挑选?由她自己定的到时候就算她后悔她也无话可说。毕竟是她自己同意的。”
听着王韵珠一语双关的话,王敏口中的糕点也失去了味道,她将剩下的那大半块优雅放回盘中盯着她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玉珠的娘死得早,哥哥如今又有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我这个当姑姑的怎么能不为她操点心?”
王韵珠还来不及说话便又听她道。
“难道你这个做姐姐的有好的如意郎君为她介绍?”
这句话把王韵珠给反驳得无话可说。在她心里王玉珠一直还小,所以她近年来根本没有打算为她找如意郎君, 是想着待她年纪大一点在说,哪知道王敏的动作这么快呢?!
“如今聘礼已下,婚期已定,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闹得和你当初一样,成亲当天夫君不出现,嫁人当日狸猫换太子?”
王韵珠听着这些讽刺的话神色仍自若,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倒不如先看看那个男的是什么人到时候在做打算。
王敏就在这时起身,“好侄女儿,你继续吃吧,姑姑有事先走了。”她说完便离开。
玉满堂楼下,一辆轿子早就侯在那儿了。
王韵珠认得那轿子,因为那轿子正是赵府的,一时间她头痛欲裂。
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夹在一起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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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号。招武将大赛的第二次复赛。
这一次是从十个选手里面选出五个,也就是和第一次比赛一样,两个一组对擂,一共有五次。
比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场上已经人山人海。
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当然是坐在了首座,他们的座位顶上还有帐篷遮阳,身边亦有美女摇扇。桌前摆满美酒佳肴。
好不惬意。
“韵珠姐姐。那个男的今天真的也会来吗?”王玉珠抓着王韵珠的胳膊,一路上东张西望。今天她本是不愿意来的,可是韵珠姐姐说要带她来看看那个男的究竟怎样,一听这个她便跟着来了。
王韵珠点头,“他会来的。”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觉得如此盛大的赛事京城里只要是名门贵族全会来看演出。
两个人在场上找了一圈。
“尚书刘大人!你来的好早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王韵珠和王玉珠立刻停下步子回头看,前方有两个男人正在打着招呼,其中一男人身边还站了一位身材挺拔的少年。只是少年背对着他们,她们俩看不见他的模样。
“这身段倒是不错。”王韵珠看到之后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些,和王玉珠开起了玩笑。
王玉珠脸微红,嗔道,“姐姐!”
那两个男人打完招呼之后,便落座了。少年也跟着准备落座。
“走!”王韵珠突然拉着王玉珠的手便要从他们面前经过,王玉珠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好也跟着一起。在经过他们座位之前时王韵珠故意将王玉珠的手帕扔掉。
看见她们紧急离去的背影,那少年大喊,“姑娘,你的手帕掉了。”
王韵珠朝王玉珠看着一笑眨眼,王玉珠当即就明白过来,脸红着笑了。
少年一路跟着她们离开了赛场,到了渐为清静的场外。
“姑娘,你的手帕子掉了。”他跟上她们的背影。
王韵珠和王玉珠同时回头,一看,眼前的少年长的倒是眉目俊秀,一表人才。
“玉珠。”王韵珠推了王玉珠一把,要她跟他打招呼。
王玉珠很是不好意思,那微恼微嗔的模样看得少年心里觉得像猫爪在挠一样痒痒。
“谢谢你。”王玉珠小声道。
少年直呆呆看着她。
王玉珠被他看得脸红了一阵又一阵,阳光的炙热下,她皮肤像蜜桃一样红润诱。人,尤其是一双星眸,闪闪烁烁。
王韵珠见他们两人如此,心就放下了,看来是她误会王敏了。
“姑娘。你长的真俊俏。”一直不说话的少年突然开口。
王玉珠紧紧咬着唇,眼前这个人便是自己日后的如意郎君么?她时不时偷眸偷偷看了他一眼。
这个动作和眼神在少年眼里后,他步步向前。
“你……”王玉珠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整个拉到怀里,随后他便朝她嘴上亲来,王玉珠吓得半刻都惊呆忘了言语,等想到要开口求救时他已经强吻住她,手也在她身上乱摸乱抓起来了。
“你干什么!”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王韵珠反应过来当即上前大喝。
少年边强吻着王玉珠边嚣张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当朝刘尚书家的公子!你一个小小的民女也敢在我面前大喊大叫?”说话间,一手紧抓住王玉珠的手便要将她往马车上拉。
“姐姐!救我!”王玉珠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喊道。
王韵珠上前拦住上少,一手拉住王玉珠的手同时大喊,“救命!”她话才出口,少年听后怒了,一脚便朝着王韵珠的肚子上踹去,幸好王韵珠躲闪得快可人还是跌倒在地了。
现场一片凌乱。
“救我!姐姐……”王玉珠被少年三两少就拖上了马车,紧接着一阵撕衣声混着哭叫声动魄惊心的响起。
王韵珠火冒三丈,随手拿了一个石头便要上马车,就在这时叫声被几个士兵听见他们上来制止这件闹剧才就此结束。
此时,刘尚书也和其它几位大人过来了,他看到自己儿子的头上鲜血直冒,气得大骂,“是谁砸得你?!”
“就是这女人!”少年指着王韵珠便气道。
王韵珠此时也有些狼狈,可气势却是凛然,“是我砸的。”
少年可能不认识王韵珠,可是刘尚书和他身边那些大人却个个都认识,深知她是赵世则的正室也正是珠满楼的掌柜。
如果从前仅因她是赵世则的夫人,他们并不会太给她面子,可如今她的珠满楼一开,名响京城。在他们面前站的既是身份尊贵的赵家二夫人又是京城未来的大富商之一。
刘尚书本来要破口大骂的沉默了。
“整件事就是这样。”王韵珠面色如霜,讲完之后留下冷冷一句,“具体详细,改日上衙门在续。”说完,她便上马去看王玉珠了。
刘尚书又气又急,跟在后面求道,“赵夫人,这件事是小儿不对,可是他们毕竟是要成亲的夫妻了,你也不要闹得太僵……”
“如果刘尚书还不带着你的不孝子走!我不介意马上到当朝宰相面前一求公正!”
听了王韵珠的话刘尚书气得将他不孝子沿路抽打,另外一些大人也纷纷摇头离开。
马车之上,王玉珠衣不蔽体,头发凌乱,嫩白的脸蛋上是被人吻过掐过的青紫痕迹。
王韵珠看得心如刀割,她紧紧抱住她,“玉珠……”
“……”王玉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哭得泣不成声。
王敏居然给王玉珠找了这样一个畜生!
王韵珠怒火攻心,一字一句咬牙道,“这件婚事我决对不同意!”
我不想活了,让我死!
“姐姐……我不想活了……让我死……”王玉珠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儿,还从没被哪个男人轻薄过,如今惨点遭遇强。暴,简直是痛不欲生,她哭的声音都沙哑了。
马车之外,鼓声阵阵如雷。
想必是比赛已经开始了。
“姐姐……你去看看吧,姐夫需要你为他加油……”王玉珠伤心欲绝也没忘记让王韵珠离开。
可是现在王玉珠这个样子王韵珠又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呢?
她不断轻抚她,“没事。世则就算看不见我也会尽力的。”
王玉珠哭的像个泪人,“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这么坎坷……前半生受累……后半生遭罪……娘死的早……爹从小就不在身边……如今长大好不容易过的好一些可是姑姑却……”一提到姑姑二个字王玉珠的眼中又恨又惧。
岂有此理!
王韵珠反复安慰王玉珠,可是心里已经决定,这件事她Сhā手定了!!!
比赛进行到一半之时,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了人们的议论声:
“王国府家的大少爷这次居然这么快就输了呀!”
“就是,我这次就是冲着他来的真是让我失望呀……”
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后王韵珠的心却安定下来,王林进不了决赛也就是无法入宫拥有一官半职,这个时候无论王林是不是真的悔改王韵珠也不能对他松懈半分。
王韵珠心里想着,她轻声劝王玉珠,“你先在里面等我一下,我出去马上就回来。”说话间先为王玉珠将衣衫发饰整理了一下才下的马车。
刚一下马车便看到赛场周围的人,个个热血沸腾,掌声如雷。
“赵公子!加油!”
王韵珠听到之后心略紧张,是赵世则!可是她现在不能去看,她压下心里无比想去的念头。却听身后响起一个略带迟疑的呼喊。
“妹妹。”
王林?王韵珠带着疑惑回头果然看见站在她面前负伤的王林,他的脸上也有些红肿,想必是刚刚在擂台上所受的。
两人相见,气氛尴尬。
“听说你比赛输了。”王韵珠开口打破沉默。
王林见她竟主动与自己说话,受伤的面颊浮现一丝不可置信的笑,紧接着有些紧张无措道,“是……刚刚……”
王韵珠还惦记着马车内的王玉珠,于是她走近王林轻声道,“玉珠刚刚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先将她送回王国府?”今天毕竟是赵世则比赛,她就算不旁观过程也要去看一眼他。
王林听了她的话后,闪烁的眼一瞬间黯淡下,“恩。”
“那就拜托你了。”说完,王韵珠又重新上马车跟王玉珠说了,叫她先在家里等她,她明天在回去看她,这才下了马车。
王林这时也走到马车边来,他伸手道,“我扶你下来吧。”
“不用。”她自己下了车。
王林伸出的手僵了一下,不自然的笑了笑。
“那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王韵珠说完便要走。
王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张了张,“妹妹……”
王韵珠脚步停住。
“那件事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曾经对你做出了什么伤害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知道对你造成的任何伤害我都不是有意的。”他字字真诚,句句后悔。
可是,有什么用呢?
已经造成的伤害多少言语都无法挽回。
王韵珠头也不回的走了。
赛场之上,刚刚结束了一场精彩的比赛,被打倒的那个人由几个士兵匆匆抬走了,看样子伤受的不轻。而赢得比赛的那个人,正接受众人的崇拜。
“最后一场赢得者,赵世则!”镇国将军无比郑重的宣布了这个结果。
场下一片沸腾。
王韵珠在围观的人群里挤了出去,她刚走上前便看到赵世则挺拔的身影,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还残留着血迹,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男人的坚毅不屈,眉骨边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应该是刚刚比赛中所受的伤,却更添了几分血性不羁。
他狭长的眸一直在人群中来回扫视着,带着几分炙热急切。
终于,他看到了她。
“让我们为赢得第五个名额的赵世则鼓掌!”镇国将军的话才刚说完,赵世则便一个翻跃从擂台之上跳了下来,朝场中某一处狂奔去。
王韵珠看着他朝自己奔来,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一样。
“世则……”
她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一股重力将她紧紧包围,赵世则几乎要把她在他怀里揉碎,她也激动的紧紧反抱住她,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周围围观的人全部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风声。
赵世则将她紧抱了好久好久这才松开了些,双眸深邃的凝视着她,然后侧过脸颊以一个完美的弧度与她吻上。
柔软的双唇刚触碰上便一发收拾。
他攻城略地般吻得她几欲窒息,纤弱的腰被他一只手臂紧紧箍着都快断了。王韵珠被他吻得身子向后微仰,这个角度却能令他更好的品尝她、蹂躏她。
安静的场上就在这一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天上,烟花绽绽。
“嘭嘭”声中,她仿佛和他度过了一世纪般漫长。
王韵珠在心里默念,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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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军营。一片安静。
只能看见每一个营帐外点着巨大的火把,火光耀耀,倒映出每个营帐里的一举一动。
王韵珠正坐在赵世则的营帐里,她细细打量着这个不足十平的营帐心里有些微酸,军宫里训练的日子都是异常坚苦,赵世则从小锦衣玉食是如何度过的?
营帐的帘子被撩开,正是赵世则,他刚刚去溪边洗了个澡正赤着上身,精壮的胸膛上有刀疤伤痕。看上去十足的男人味。
他正随意拿着手中的汗巾胡乱擦着身上的水珠,看着她不满道,“今天怎么没看到你。”
王韵珠浅浅一笑,上前便接过他手中的汗巾替他小心体贴的擦拭着宽阔的后背,将王玉珠今天发生的那件事跟他说了一遍。
赵世则听了之后没什么反应,倒是她拿着手巾反复擦拭他后背时有种半痒半麻的感觉,他微眯起狭长的凤眸,算起来,他和她至从那一晚也有半个月没亲热过了。
“你怎么没反应啊?”王韵珠见他对王玉珠的事根本就没反应,不禁伸手轻推了一下他后背微嗔。
柔若无骨的手指戳到他壮实的腰上弹起,若有似无的带过一阵痒意。赵世则忍无可忍的转身将她霸道搂入怀里,气息粗重,嗓子带着几分哑意,“我为什么要有反应?”
王韵珠被他这样灼灼看着又这样霸道的搂着,一时间脸颊发烫,她伸手在他胸膛上面又轻轻戳了一下,“玉珠下午都经历那样的,你是她的姐夫你……”
“那又怎样?”他直截了当的打断她,下巴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来回摩擦,“老子为什么要对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有反应?”
他下巴冒出了些青渣,直扎得她脸颊又疼又麻,王韵珠偏开脸颊直躲,“她毕竟是我妹妹……”
赵世则被她娇恼羞嗔的模样沟得下腹一紧一热,他眼神逐渐暗下,“可老子只记得老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说到最后还故意在她耳朵喷了口热气,暧昧的喊,“妹妹。快喊一声哥哥。”
王韵珠被他刚刚那热气一喷,耳边的肌肤全都颤栗起来,酥得她软在他怀里都没有力气了。
赵世则故意将她紧抱住同时用火热滚烫的部位在她的下面上下摩。擦着,听到王韵珠口中发出一声急促的声吟后,他勾唇一笑,将她横抱着便扔到了床上,不待她反应过来他便覆身压上,刚想对她下手时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咝出声来。
“你怎么了?”王韵珠从情迷意乱中清醒过来,关心道。
赵世则见她一双水润润的眼里全是关心,心一软,他直躺了下去双臂枕在脑后,很大男人的吩咐道,“给我上药。”
王韵珠嗔了他一眼,便立刻从床边的桌子上拿到白玉瓶,然后从他胸膛上开始为他上药,原先光滑的肌肤在军营里呆了一段时间上面都是些小伤口或大的疤痕,看得她心疼的不得了,“你怎么这么不注意……”
她附身时胸前的一双白兔子挤在一起,若隐若现,赵世则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伸出脚故意在她臀。部踢了下,这一踢,那一双白兔子便在他眼前摇摇晃晃。
王韵珠不知他在搞些什么,佯装生气道,“别闹,我在为你上药。”说完,便又细心认真的为他胸膛上受伤的地方上药。
“左边肩膀。”他哑声道。
王韵珠一听,便立刻移了位置,重新附身。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那一对雪白的兔儿饱满的弧度。
赵世则半眯着眸欣赏,又道,“手腕下面。”
她微恼看他,“又是上又是下。不许在闹来闹去。”话虽如此,她还是慢慢向下同时附度也更低,这一次不仅看到了一对白花花的兔儿还看见了那一粒小樱桃。仅是一瞬间,那抹红色便让他呼吸粗了起来。
想到上次初品时它奶香的味道和软绵的嚼劲。
王韵珠将他的左边肩膀涂抹好之后又将他的右边涂抹好。
那一对丰。满的白兔子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他眼前晃动着,轻颤着,偶尔露出羞涩的小樱桃来。
“还有哪里受了伤吗?”王韵珠抬头问,她乌黑的发丝撇下了几缕刚好遮在脸颊上,乌黑湿润的眸透过发丝看他时,别有一番风搔的妩媚。
赵世则下身已经很鼓了,身子也滚烫的像铁一样,不过夜很长他耐心多得是,他灼灼盯着她,“还有脚趾头。”
王韵珠被他火热的目光注视脸颊迅速一红,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背对着他,弯下身子便开始为他的脚趾头上药。他的脚刚刚清洗过有一种山泉特有的清香,但更令她脸红的是身为男子独特的气息。
“确实伤的好重。”她背对他心疼道,随手想要拿白玉药瓶可是药瓶却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于是她弯下身子去捡,臀刚好翘起。
她的豚圆圆俏俏,透过件件纱衣引人无限遐想。
赵世则胸膛一起一伏,呼吸粗重。
王韵珠捡回了白玉药瓶便又低头重新为他上药,边上边道,“你平时肯定是路走多了,我上次给你做的那些鞋是不是全穿破了呀?”说话间,她跪在那儿不时附身,ρi股就这样一翘一翘的,沟人的弧度。
“恩,全破了。”他再开口时,嗓子哑得不行。
王韵珠皱眉回头看他,“世则,你嗓子怎么了?”她背对他回头时身上曲线毕露,挺拔的胸和纤细的腰以及腰下形状圆润的俏豚。
赵世则添了下唇,一双狭长的暗眸从她的脸来到她的豚,上上下下。
他的目光就像他炙热粗糙的手指一样隔着衣料对她暧抚着,王韵珠身子突然一阵颤栗,她在他目光的灼视下有些无法呼吸了,只得回过头继续为他上药,可是心却乱的不得了。
赵世则就在这时开口优雅的坐起身,像王者一般尊贵,他很有耐心的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带了伤的脸颊此刻看上去又是魅惑又是邪气。
“世则?”不知道他为什么起来,她衣旧翘着屁。股为他脚趾头上药。
突然间,他用力的手臂猛得将她前一拽,然后开始脱她裙子,王韵珠被迫跪趴在他前面被他骑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凝眉回头看他,“世则……”
赵世则紧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给人一种可怕的压迫感,他眸色深暗,几下便撕了她的裙子,大掌抚上她光滑圆润的豚时王韵珠口中浅吟一声,开始扭动身体,他双腿压制得她无法动弹,粗糙的手在她豚上用力捏抓了几把便突然沿着豚缝向前叉了进去。
“啊恩啊……”他的整个胸膛都压在她后背,腿也制着她,王韵珠趴跪在床上姿势难受可更为难受的却是他的手沿着她豚直达她矫嫩的玉蕊。粗暴的叉进叉出。滚烫的手指带给她异样发麻的感觉,几下便感到有水流出。
好难受……
不仅是她,他亦如此,短暂的用手指叉了几下后他忍着喘西手握已经蓄势待发的粗壮,从她后面用力向前挺去,这一挺疼的王韵珠便想逃,可他却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横在她匈前不许她逃。
“啊……”赵世则忍不住的粗喘了一声,下面挺叉的更卖力,腰间像蕴藏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下,重重撞击着她豚部发出“啪啪”声响。边顶Сhā他边从后吻着她柔软敏敢的耳垂,舍头添着,热气喘着,“想不想我……”
王韵珠一边被他干的直叫,一边被他吻得直喘,声音颤颤抖抖,“想……啊啊……”
“这里想还是这里想。”他反复亲添着她细腻的颈脖,原本横在她匈部的手突然隔着衣料就柔搓她其中一边匈部,力度大且含着顽弄的意味,急促挺进的下身还故意放慢速度,浅浅深深,深深浅浅,搞得她混身搔痒难耐。
王韵珠哭吟着,“想……都想……”
话刚说完他便用力捏住她匈部,像要捏爆了一样,同时,下身更卖力的抽动,带响阵阵水声。
王韵珠吃痛的又喊又叫,跪趴在那儿的身体被他撞得前后颤抖。脸颊上全是柔弱的泪痕,他侧过脸吻尽她的泪,添着她的唇,涩情又温柔。
狭小的营帐内皆是两人的粗。喘和声吟。
床就像是在狂浪里行驶的小舟一样,跌跌撞撞,摇摇晃晃。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风浪给撕碎。
“吱吱呀呀……”王韵珠听着羞人的床晃声自己紧咬的唇也跟着哼唧着,赵世则骑在她身后卯足了劲的去撞去顶去抽。
直搞了一个多时辰随着他低喘一身,精关大开,全部发泄到她的身体里。
两个人累得叠在了一起,汗湿全身。
“累不累。”赵世则发泄了玉望后,无比怜爱的啄吻她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唇。见王韵珠半眯着眸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他无声勾唇,将她湿透的身子捞在怀里重新抱着她便躺下。
夜色深沉。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依偎在一起,屋内还弥漫着未散的情谷欠。
“四次了。”赵世则深情凝望着怀里的她,哑声道,搂在她腰间的手反复的摩擦爱抚。
王韵珠疲倦的闭着眼睛,喃喃道,“什么四次?”
赵世则吻住她的唇说话,“从成亲到现在我们一共做了四次。”看见她脸红后他声音更柔,“这里怎么还没反应?恩?”说话间,他的手沿着她的腰滑到她柔软的小腹上,那儿鼓鼓的,装着他刚刚发泄进去的东西。
“……你很想要孩子?”王韵珠睁开了一双湿湿的眸,别样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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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随你处置(金牌加更)
赵世则反复亲吻她的面颊,嗓音低柔,“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间气息又有些不稳,他带着几分微恼,“从成亲到现在都大半年,老子和你才干了四次……太少了……等老子从军营里回去……每晚非干得你哭为止……”
粗鄙又柔情的话在耳边响起,王韵珠环在他脖上的手更紧,一双眼脉脉含情,“你在军营里还好么?”
“还好。参了六年军也习惯了起早摸黑的训练。你店开的如何了?”他闭上双眼享受着与她相拥相依的时刻。
王韵珠将自己珠满楼的情况全都跟他说了,本想将赵老爷和王敏的事也告诉他可是怕他听了之后分心,所以也就没讲。
“生意不错,想法也不想。”他闭着眼赞叹,薄唇在她额上亲昵的来回吻动,“不愧是我赵世则的女人。”
被他如此夸赞她却并没得意,而是有些忧心的问,“盛极必衰。一开始这么顺利我倒有些担心后面会不会发现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你全占了。加上你的想法确实不错能满足每一位客人的需求所以事情倒还不至于……”赵世则说到这,将她又拥紧了下呢喃道,“你唯一要担心的是同行的报复。”所谓同行在京城里除了赵老爷还有其它几家开金铺的。
他的话正好说出了她的担心,毕竟从未经过商也不知道这里头的玄妙。
王韵珠在他胸膛小捶了下,“你教教我嘛。”
“喊声相公来听听。”他唇角勾起,无赖道。
王韵珠羞得咬住了唇,半晌才小声道,“相公……”
“没听到。”
王韵珠羞恼的在他胸膛就是一揪,“相公!”
“娘子。”他闷笑出声,精状的胸膛与她柔软的匈上下摩。擦着,赵世则缓缓睁开了一双狭长沟人的凤眸,“以后床下喊我世则,床上喊我相公。”
“那你呢?”她眨着眼睛问。
“无论床上床下都是我的王孕猪。”他说着便要吻她。
王韵珠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嗔道,“你刚刚还没教我怎么提防同行呢……”
赵世则隔着她矫嫩的手便吻上去,唇反复。吸。啃。着她的柔软,“这种事要自己摸索。你小心一点就是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人也不敢对你怎样。”
虽然他没有说明但是她知道他言外之意是在告诉她会动她的人只有赵老爷一个。
身子已经被他重新压住,诗热难耐的吻从她嘴唇来到颈脖,王韵珠嘴里哼吟着,她强忍意乱情迷向下看他,“世则,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你先别动……”
他抬起诗润的唇看她,气息微喘,“什么事?”
“姑姑如今是铁定要逼玉珠出嫁,可是那刘尚书一家却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能不能让玉珠搬到我们家住?”这也是唯一暂时躲避此事的办法了。王韵珠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祈求道。
赵世则想都不想便道,“不行。”
“为什么……”她急得坐起了身。
他重新将她狠狠压下并在她柔嫩的肩膀上惩罚性咬了一口,语气不悦,“让她住进来?是以什么身份?难道你还要我娶她不成?”
他那样聪明又怎会听不出她言外的那一丝犹豫。
“赵世则……”见他黑着一张脸王韵珠紧张了,她反复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王玉珠的事你想怎样就这样不必再跟我说,我对除了你之外的事不感任何兴趣。”赵世则盯着她一字一句。
王韵珠心里既感动又愧疚自己刚刚竟提出那样的意思,咬着唇可怜道,“对不起,世则……”
他紧绷的面色这才柔和下,脸颊与她的亲昵摩。擦,“你惹我生气是不是该好好补偿补偿?”说着又挑豆性的添了一下她的脸颊。
王韵珠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双手小心的环住他宽大的背软声道,“相公,我错了,今晚,随你处置……”
赵世则无声笑了。
营帐内很快重新传出男女的喘西,久久不息。
天还没亮的时候只听到一声军哨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在营帐外面响起,伴着马儿的嘶叫声。
王韵珠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赵世则在她唇上缠。绵的吻了又吻,“乖,老子去军训了。你呆会儿就回家里不必等我。”
这一吻极缱绻。
吻得她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伸出舍头去回应,一大早两个人又是玉火难耐,最后幸好赵世则控制住,掀起帘子便去集合。
“世则……”睁开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王韵珠不舍又思念。
昨天晚上他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而且每次花样都不一样搞得她精疲力尽,混身瘫软。王韵珠从床上下来的那一刻腿心便感受到一股酥麻的疼痛。
她不禁皱起眉“咝”了一声。
好疼。可有些疼就算是疼也是温柔的疼痛。
王韵珠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外走,走路的姿势引人遐想,一路上不少士兵都朝她偷看。她只得加快了脚步,身似杨柳,柔弱无力。
“终于出去了。”走出大门那一刻王韵珠这才松了口气,同时拍拍滚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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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赵府。
至从开了珠满楼之后她前大半个月几乎都是在王国府里度过的,已经很久没回赵府了。心里想着王韵珠回来的时候便先进了一趟赵府。
“少夫人!”看见她后,一干家丁丫鬟纷纷打招呼。
王韵珠微笑点头。
她先去了佛堂方向收拾了一下自己用住的东西,家法处置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搬回自己的房间了,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她便走出来朝自己住的方向走去。
“终于走了,真是大吉大利!”远远的,几个扫地丫鬟交头接耳。
王韵珠听到之后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偷听。
“大少夫人每次在家家里的气氛就阴阴沉沉的。”
“就是呀。她一走我连饭都能多吃下好几碗呢。”另一丫鬟接道。
大少夫人?走了?
王韵珠听到之后觉得疑惑,立刻上前大声喝道,“你们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
几个丫鬟一见是她,吓得立刻跪下,“少夫人饶命!奴婢错了!”
“你们刚说大少夫人走了是怎么一回事。”几日不回家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正好也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
“回少夫人。大少夫人前几天回娘家了说是要小住一段时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
王韵珠责罚她们几个乱嚼舌根的去院子里站一下午然后便离开。说到回娘家,小刀是何方人?家住哪儿?根本没人知道。
王韵珠心中念着要早点回王国府去看王玉珠,所以将手头的东西匆匆拿回房间整理了一番之后,便匆忙的走了出来。
刚走到赵府的大厅时迎面竟碰到了赵老爷。
比起她的微讶,赵老爷倒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在这里碰见她一样。只是他依旧没好气的绷着脸。
“爹。”王韵珠跟他福身请了一安。又微笑道,“最近店里忙一直住在娘家不曾回来,爹近日身子可好。”
赵老爷鼻子里冷哼一声。
王韵珠微微一笑,“店里还有事要忙,媳妇便先离开了。”刚说完又补了一句,“媳妇刚听说嫂子回了娘家,爹要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可派人去珠满楼找媳妇。”
她刚从赵老爷身边走过,赵老爷便不悦的喊住了她,“去大厅,我有事要跟你说。”
赵府,大厅。
偌大的空间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不知爹找媳妇是有何事。”尽管王韵珠已经猜到十有八九是为了她开珠满楼这事儿。他要是不来找她她倒还慌,这一找说明有的事商量商量还是可以解决的。
赵老爷依旧是黑着一张脸没好相给她,沉声道,“这么多生意可以做你为什么偏偏要做金铺生意。”
“爹有所不知。媳妇也是看到许多家境寻常的人们买不起饰品衣鞋,所以才……”
“哼!”赵老爷听了之后冷笑出声,斜睨着她,“你这一套说辞可以骗到别人但是休想骗我!”
既然他喜欢把话敞开了说,那她也不必在装下去了吧?
王韵珠面含微笑,“是。我开金铺就是要跟爹对着干。不是爹之前自己说过媳妇是扫把星吗?媳妇还不是为了证明媳妇这个扫把星有朝一日也能变成福星财星。还是说爹希望媳妇是个败家的,开店不到几日便将店铺亏得血本无归?”
“废话少说!给你二条路,一是关铺。二是……”说到这赵老爷语气一沉,目光如剑,“如果你不关铺后果自负。”
王韵珠原以为在这件事上可以好好商量,却没料想他竟嚣张到命她关铺!就算她脾气压得再好此刻也不得不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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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失踪
“话不要说的太早,到底是谁后果自负,我王韵珠拭目以待!”
见王韵珠拂袖离去,赵老爷气得用力拍桌子,“王韵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那你就休怪我下手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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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府。
门口,一辆马车刚刚停住。
“夫人。到了。”车夫勒住缰绳道。
王韵珠拉开车帘看见本来好好的天突然就乌云密布,狂狂风骤。她凝了凝眉,看来等会儿便有一场爆风雨。
也罢。才和赵世则他爹吵了一架今晚便留在王国府。
心里这样想着,王韵珠便打发了车夫。
她才走进王国府便看到整个王国府里的家丁丫鬟们个个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不知在找着什么。
“哎呀!都不见一天了!”
“也不知是去哪了……”
听见从身旁小跑而过的几个丫鬟嘴里喋喋不休,王韵珠心中更是疑惑,她才大半天没回来家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加快脚步便朝南门方向走去。
王国府,南门。
狂风吹得门内那一排垂丝海棠左摇右晃几乎要折断了,王韵珠眼睛也被吹得眯了起来,受不住这么大的狂风。
“玉珠?”门还没推开王韵珠便惦记着喊了几声,可是无人应答。
她干脆一下子推开了门这才发现屋子里头空空荡荡的没有人,难道是吃晚饭去了?王韵珠正想到这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中伴着小香心急如焚的喝声。
“今天要是找不到小姐!你们谁都别想睡觉!”
找不到小姐?王韵珠一转身果然看见小香正心急火燎的从南门门口小跑而进,小香此刻刚好也抬起头看见了王韵珠,她一看见王韵珠焦急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狂奔上前朝王韵珠便急急喊道。
“小姐!不好啦!”
王韵珠伸手扶住险些摔倒的她,语气紧急,“发生什么事了?”
“玉珠至从今天中午和林少爷一同回家之后人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们已经来回将王国府翻了三遍了……”小香边说边急喘着气,面色担心,“她今天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整个人闷闷的一声不啃!叫她几次吃饭她也不应,我猜她肯定就是在那时候离家出走的……”
离家出走。
王韵珠一听心便轰的下坠,肯定是因为今天早上她遭遇了王敏为她指的那个未婚夫,王玉珠受了他的侮辱之后心灰意冷之下这才离家出走……
小香没察觉到王韵珠脸上神情的变化,她望着越来越黑的天,急的声音都哽咽了,“这可怎么办呐!眼瞧着天快要下暴雨还没找着她的人!老爷刚刚才去的衙门……”
“小香,别急,她不会有事的。”王韵珠调整好心绪后迅速安慰她道,同时凝声道,“我现在就出去找她,你哪儿也不要去,就留在府里。”
“可是……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小姐你去哪儿找她呀?”
王韵珠反复安慰,“你不用担心。”
小香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就是一白,疼得弯腰捂住了肚子,她本就怀孕在身,经不起惊吓,本来就担了一下午的心现在情绪波动如此大,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
“来人!快将夫人扶回房间好好休息!请个大夫回来为她看看!”王玉珠离家出走,小香肚子又突然疼了起来,王韵珠当即有条不紊的吩咐着。
几个丫鬟慌里慌张立刻就将疼得快晕倒的小香扶走了。
王韵珠望着乌云压顶的天色,想也不想便急步朝着王国府府外小跑,同时脑中在急骤转动着王玉珠可能去过的地方,赵府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才刚刚从赵府离开,珠满楼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小香才从珠满楼回来。
“玉珠妹妹找到没?”才刚来到大门口便听到王林在那儿急问。
几个守门的下人个个面带愁色,“回少爷,玉珠小姐还没找到。”
王林正欲在问什么时看到王韵珠,一刹那间,失了语言。
“你也没找到她?”比起他的失态,王韵珠现在一心只想着找王玉珠的事并未有所注意。
王林一听到王玉珠三个字又恢复了常态,他面色含忧,“我已经找遍了附近所有的街道。还是没有……”话刚说完天上便一个响亮的滚雷,炸得几个下人吓得直后退。
王韵珠心下了然,她当即便要跨出。
“你去哪里?马上就要下大雨了!”王林紧急跟上。
王韵珠头也不回道,“我要去找她。”
“你说地方我去找。”王林伸手拦在她面前,此刻天上已经开始下着瓢泼大雨,他身子不一会儿就湿透了可眼神却无比坚定。
王韵珠一口拒绝,“不。我一定要要自己去找。”只有她自己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王玉珠心才能安定下。
王林见她如此坚持便不再阻拦,可他却迅速的拉过停在一旁的马车对王韵珠道,“我这儿有马车,马上就要下大雨了坐马车也方便找。”
此时此刻再说任何的话都是多余。
王韵珠拉起车帘便上去。
“驾!”
滂沱大雨中,马车迅速隐入了夜色里。
王韵珠让王林沿着珠满楼、赵府这两个路线走,期望着路上说不定还能碰到王玉珠,可是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根本没人,而且随着雨势变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人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王林骑着马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他扭过头朝马车里急速问。
王韵珠此刻的心就像这天色一样越来越暗,她拉开车帘望着眼前的暴雨如注,朝王林沉一字一句,“墓园。”
漆黑的夜色下,狂风一阵一阵吹得暴雨倾斜,出了长安街,过了城关,马车便朝着泥泞的山路上行驶。只能听到“轰轰”的雷声在头顶一阵一阵的炸响。十分恐怖。
王韵珠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宁,她不断合着双手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希望老天能保佑玉珠平安无事,希望她们可以早点找到玉珠。
玉珠,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她可以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不亲自送玉珠回来?结果现在搞成这样子!
正自责间只感觉身下陡然一阵巨响,紧接着整个马车剧烈摇晃起来,王韵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便被王林紧紧抓住,暴风雨下,他神色坚定,口中大声喊道,“快逃!有泥石流!”
泥石流?!
王韵珠听到之后倒听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紧紧抓紧王林的手跳下了马车,她刚跳下的那一瞬间马车便被从山上坠落的石头砸个粉碎,此情此景触目惊心,王韵珠看得心跳都快停止了,王林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便狂奔。
“快跑!这个地方不能呆太久!”
王韵珠的心猛得一震,这才从刚刚的惊惧中清醒过来,她反过手死死握紧王林的手也不顾脚下的鞋子已经跑落,卯足了力气向前狂奔。
狂风暴雨中,两人死死握住双手,没命的向前跑。
“轰轰”山石坠落的巨响和天上滚滚雷声混合在一起,狂风,暴雨,黑夜,交织成一个阴暗狰狞的夜晚。
王林一路牵着王韵珠避开有山的地方,最后终于来到远离山脚下的一个荒芜的草房中,也顾不得去管里面是不是有人,他带着她便躲了进去。
“哈……”王韵珠一进去整个人便瘫软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脸色惨白惨白,混身湿透,衣服上面全是泥水。
王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泥人,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分明,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农户们平时用来放锄地工具的废弃草房,虽然破漏好歹可以暂时躲避风雨,这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
草房外,是暴风雨反复拍打在树林上的声音,隐隐不断。
王韵珠还未才刚刚逃命的惊现中脱离,她混身颤抖着,声音都说不清楚,“还……还危险吗?”
王林喘息着,眉头紧皱,“情况不乐观。”
这一场雨下得史无前例的暴大,将堆积在山顶的一块泥石全部冲下,山林倾塌。把出去的路给堵住了,他刚刚是带着她往远离京城的路跑,这才一路跑到荒芜的平原上。
这儿,已经出了京城的交界线。
原本是出来找王玉珠的谁知自己却陷入了危险之中,王韵珠愤恨又无力,她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透过破漏的茅屋朝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完全都看不清楚路。
心,一沉。
今晚看来是耗在这里了……
“今晚我们先暂时住在这里。”王林说话间已经起身朝她走来。
王韵珠见状立刻身后退同时口中大声道,“你干什么?!”
王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警惕他,脸上的关心僵了一下他顿在原地,好久,才低声说了一句,“我帮你将你身后废弃的小床收拾一下,用干稻草铺着你晚上睡,不然晚上这地面……”
王韵珠朝地面看去,上面全是从外蔓延进来的雨水。
“……如果不你不放心,今晚我在外面睡……”王林重新看向她,目光受伤却坚定。
一场灾难
不想看他这样看着自己,王韵珠婉言谢拒,“谢谢你。只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灾难,就算今晚有再好的床我想我也是睡不好的。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话说一半她停顿下来,语气深沉,“玉珠,也不知她现在在哪儿……”
破草房里的气氛闷闷的,加上闪电惊雷暴说不断,更添了几分阴霾。
王林也不管她刚刚不是说过不睡,他径直就走到破旧的床边,将断了一只脚的床用废弃的小木棍顶住,然后不顾脏的用自己的衣衫擦去上面的灰。
“前面的路看来是走不了了,如果要走就只能一直后退,可是越倒就越远离京城,不仅找玉珠的时间拖延我们自己回去的时间也会拖延。”王韵珠透过本就破旧的木缝里朝外看去,一道闪电刚好劈下,令她看清了前面的路。
身后,王林已经将仅有的一捆稻草全部铺上,他顺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床好了。你先上来休息一下吧。”
王韵珠听到他的声音后,转身看了一眼,眉微蹙,“不用了,你睡吧……”
“如果不把体力好好休养,明天又怎么上路?”他很自觉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然后在门外道,“你去睡吧。今晚我不会进来。”
“……”站在草房内的王韵珠听了他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
外面,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而且地面全是潮湿的泥水,要是在外面站一晚上第二天都指不定变成什么样。
她并非同情曾经的敌人,只是,如果他被拖跨了还要她反过来照顾他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韵珠前后思索了一番,她小心拿了一截木棍藏在铺着稻草的床下面,然后调整了一下心绪,轻敲门道,“你进来吧。”
“不用。”他回答的很干脆。
“……如果你想早点回到王国府的话就快点进来。如今我们面临同样的困难,你也不希望我们俩个因为其中的哪一个而受拖累吧。”
王林听见王韵珠严厉的话后,迟疑了下,最后他透过门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妹妹,以前的事……”
王韵珠不想再听下去,她径直走到床边便躺了上去,身上的衣衫还是湿的可是她却没有脱下的勇气,面对一个曾经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人,面对王夫人的儿子,面对王云珠的哥哥。
就算他曾经没有对自己起不轨之心,她也很难不去恨他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林才小心的推着门走了进来,可是他却自觉的离王韵珠很远,独自依靠在破草房的角落上,不敢靠近她一分。
窗外,依旧是暗无天日。
看来这暴雨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停了。
笠日。
王韵珠是被王林惊慌的喊声吵醒的,她用力揉了一下睡得惺忪的眼睛便立刻推门走了出去,却见王林正站在前方呆呆怔怔。
“怎么了?”王韵珠刚走过去便惊怔的发现,昨天横在眼前的小溪今天已经成了滚滚江流。昏黄的泥水沿着山上汹涌直下。
看来,过不去了。
暴雨虽停可是依稀还在下着不小不大的中雨,这情形怎么说也要天晴之后的四五天才能完全好转过来。
王林忧心忡忡,“昨天本来还想着今天是不是可以过去,看来……”
王韵珠当机立断,“既然前面走不了,我们往后面走。走到路道上在想办法转回京城。”这也是如今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恩。”王林点了点头,他见王韵珠神色有些憔悴,小心问,“要是现在就出发你身体能扛住吗?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
“你不也一夜没睡好吗。”王韵珠表示自己可以继续上路,她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拿来当拐杖,看着前方道,“我们要加快速度。不然呆会儿天一黑路又看不清了。”
望着她瘦弱却直挺的脊背,王林有一丝心疼,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这一走就走了大半天。
因为昨晚没吃今早没吃中午又没吃,一连三顿都没吃,王韵珠和王林的步伐是越来越慢,身上的力气也一丝一丝被抽净。
“不然……我们先停下来吧。”王林提议,其实他是怕她受不了。
王韵珠倔强的摇头,她有气无力道,“前面在走一点就是大路了,我们上了大路,就能看见来往的人。到时候就有救了。”
见她坚持,王林只好也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一步,二步,三步……
这一走就又是半个时辰。
王韵珠走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幸亏手上有那一个树枝在支撑着。
“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王林突然开口跟她说话。
王韵珠涣散的意志集中了一些,果然,在人最没有力气的时候说话是唯一可以提神的方式。
王林边跟在她身后,边小声喘着道,“以前的事是我年少轻狂。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可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弥补我当年犯下的错。”
“……”
“我为我伤害你的事后悔莫及,也为我自己伤害了云珠的事心如刀割。现在说这些可能太早了,我会有时间去证明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王林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讲着,王韵珠心中苦笑,没想到那些丑陋的过往会在今天成为她前行的唯一动力。
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走了多久,当王韵珠总算是依稀看到眼前有来往的人后,高兴的连喊都没喊出来,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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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长安街,玉满楼。
经过几前天的暴雨,今天已恢复天清气爽,阳光照耀。
赵老爷坐在二楼临街的位置,斜睨离玉满楼不远的珠满楼,旁听身边一伙计的汇报。
“珠满楼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近来都吸引了好一些我们的老主顾,刘尚书的夫人,镇国将军的女儿还有其它一些高官的夫人媳妇等等,全都冲着新鲜过去盯货买货。”
赵老爷不动声色的听着,面色却不大好。
伙计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听说它们才开业不到一个月,营业额已经超了三十万两白银。而我们店到今天为止这一个月也才只进帐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固然比三十万两白银要值钱许多,可是对于一个才开业不到一个月的金铺来说,而且还是一个非奢侈的金铺而言已经是好兆头了。
“还有呢。”赵老爷声音已经有压抑的隐隐怒火了。
“还有……”小伙计见自己的掌柜如此,声音也低了下去,“听说珠满楼的王掌柜这几天消失不见,好像是找自己的妹妹去了,珠满楼的生意不但没有下降来的人反而越来越多,都称赞王掌柜心地善良,都关心她的下落……”
伙计的话还没说完,赵老爷便用力将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拍到桌面,惊动了坐在四周的客人,小伙计懂得察言观色,当下就溜之大吉了。
“哟。赵哥。一大早动什么肝火呀。”王敏从楼梯处上来,眼瞧着小伙计躲难一样的跑了下去。她微笑的朝赵老爷走来。
今日。她穿着水红色的妆缎长裙、宫制堆纱的做工更显得她丰姿尽展。尤其是那玲珑的身段叫人看了便不想移开眼。
赵老爷看见她后面色稍好了些,当即吩咐,“泡一壶上好的六安瓜片。”
王敏在他对面缓缓坐下,一甩手帕顿时香气袭人,她掩着鼻子轻笑出声,“都是年青那会子爱喝的茶了,赵哥现在居然还记得。”
“那是当然。和你有关的任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你……”他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完,可手却一把抓住了她柔软无骨的手儿把玩。
看到赵老爷眼中对她的迷恋后,王敏嗔的一声抽回了手笑道,“既然赵哥这么喜欢敏儿何不把敏儿娶回家去,那样赵哥就能天天看到敏儿了……”
本来良好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急骤冷下。
赵老爷收回了手闷不作声的喝着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敏小姐。你的六安瓜片茶。”伙计上来上茶。
王敏却没立刻喝,她朝对街边斜方向的珠满楼看去心不在焉的道,“韵珠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卖出的东西也都有模有样。”
赵老爷默不作声,可喝茶的动作却停下了。
“只是这生意虽然做的好可是做人方面就太差劲了。”王敏回过头来,边揭茶盖边吹热气道,“好歹我也是她的长辈,可是她跟我说起话来十足不将我放在她的眼里。不过,赵哥,你是她的公公,她对你应该是百般顺从的吗?”
赵老爷冷哼了一声。
王敏放下茶盖,直视他,“赵哥。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看着她将你店的生意全部抢走?”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已经有了办法。
“并不是我多管闲事啊赵哥。王韵珠生来就是一个扫把星,你就算搞得她店赔本关门又怎么样?只要她一天在你们赵府,你们赵府的人就一天别想安生!你仔细考虑我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这样!”
赵老爷阴沉着脸没有回答,可是确如王敏所说,至从王韵珠嫁到赵府之后,先是赵世则因为她和他反目,又是她接着开店抢了他的生意,再就是小刀突然……
小刀的离开令赵老爷脸上又布上阴霾。
小刀没走之前家事是由她管的,可小刀一走这家里事谁管?赵绯那个孽子是十天半月都不回来一次的,赵世则又在军营而且就算他管只怕会让她更猖獗!而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看出赵老爷的心烦,王敏又趁机说服,“对付王韵珠这种扫把星只能两时下手!在生意上搞得她精疲力尽,在家里又叫她不得安生!里应外合之下看她还能放肆多久!”说到这,王敏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到赵老爷面前,“保证书我都已经写好了。不要赵家一分一文,不生一子一女,只要赵哥随时不需要敏儿,敏儿随时就走绝对不拖泥带水!你只是演一场戏娶我就能多一个人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何乐不为?”
赵老爷看了一眼摊开在桌上的保证书,上面不仅有王敏刚做的那些保证还有王敏亲笔签名和手印。
“最重要的是,除了在家里帮你治她在生意上的事我也能替你摆平她。而你只需要娶我为侧室甚至连侧室都不用,只要你娶我回去,王韵珠就交给我来对付!解决之后你可以立刻休掉我我绝无二话!”
“……”
王敏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唇角渐浮笑意,“赵哥,不用太快拒绝我,这纸上还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听了王敏的话后,赵老爷凝住的眉头稍稍一紧,他将纸收入怀中,“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
王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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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灰灰的。
偶尔还有几滴雨打落在自己的脸颊上,深吸了一口气,能闻到雨后空气中的清新。
王韵珠痛苦的纠起了眉,身下是什么?为什么一咯一咯的上下起伏搞得得她腰酸疼痛。正此时耳边响起王林欣喜的声音。
“妹妹。你醒了?”
眼睛努力睁了睁,将模糊的影子放大又清晰,果然是他,王韵珠用力便要起身,“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哪里?”说话间,王林将她拉了一把使她顺利的坐了起来。王韵珠这才发现她此刻正和王林坐在一个牛车上面。
“那一日我们刚刚走到大道上你就饿的晕了过去,还带低烧,最后幸亏这个老伯经过将你带到了附近镇上的一个医馆。看过了病之后我又麻烦他将我们带回京城,今天下午应该就可以到了。”
听完王林的话王韵珠明白过来,她努力扭过头冲赶车的老汉道,“老人家,谢谢你了!”
老汉很是豪迈的说了一句,“不谢不谢!救人是好事嘛!”
牛拖着笨重的板车,一路颠簸。
途经山山水水,树树木木。
“我昏迷几天了?”王韵珠等身上那一股子酸劲稍稍好些了后便问。
太恶心了
王林一边从包好的布里为她拿了一块干饼一边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今天是第四天了……好了,快吃吧。不然呆会儿又饿了。”
王敏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手接过了那一块饼才想起,她忧心如焚,“也不知道玉珠怎么样了?回到家没有?是不是安然无事……”
“你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的。”因为她有你这样关心她的好姐姐。只是后面这一句话王林没有说出口,他也不敢说出口。
他不敢祈求她对他的原谅,只求她如今不要看着他便讨厌就好。
王韵珠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饼拿在手中也不吃,一双秀秀气气的眉从那天找王玉珠开始就没有舒展过,眉心都有一道小小的皱纹了。
“妹妹,你先吃吧。”见她这样,王林有些放心不下又说了一遍。
王韵珠不为所动。
原本一直赶车的老汉突然笑着劝了一声,“我说,小丫头,你就吃吧。瞧把你情哥哥急成这样了!你昏迷的这几天他一直不离不弃的陪在身边,又是背又是抱的,都夜没有说过一个好觉了。他这么关心你,你忍心看他这样为你担心吗?”
听了老汉的话,本来拿在手中的饼突然就被她捏成两半,王韵珠立即朝坐在身边的王林看去,眼神不明。
王林惊的忙对老汉解释,“老伯,你误会了,她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
“哈哈。别扭呀!别扭呀。”老汉自顾自的笑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王林见王韵珠始终那样看着自己,他又急又怕她生气,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因为你那天饿的晕了过去,我没有办法只好将你抱起来,送你去就医,那里都是陌生人我又放不下心所以整晚都守在你身边……”
“……”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碰过你也没有动过你。”王林举手发誓,眼睛因这几日的疲劳奔波全是黑眼圈。
王韵珠偏过了头,将刚刚不小心掰成二半的饼重新拿起,声音很小却足能让他听见,“谢谢。”
王林呆住了。
王韵珠拿起饼便吃,虽然饼很硬可是她什么表情也没表露。
她对他说谢谢。
哪怕一路上再多的冷漠也不重要了吧?因为这一句谢谢。
王林看着她的背影,心,暖了。
虽然说是当天下午就能到京城,可真正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刚下了车王林准备付一些酬金给老汉却发现身上并未带钱,情急之下他只好先让老汉和王韵珠在原地等着,而他自己则去找附近的当铺。
王韵珠连日来担着玉珠的心,受着暴雨的惊,又饿又累一路颠簸,刚到城门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身子的乏,于是依在上面小小的歇息了一会儿。
有路人经过看见了她好奇道,“这个不就是珠满楼的王掌柜吗?”
“是呀!她可是赵家三公子赵世则的夫人呢。”
几个胆子大的见她无缘无故出现在一辆牛车上,而且还是一老汉看守着,于是上前问那老汉是怎么回事。
老汉一听,立刻将事情告诉了他们,“可不,她相公可疼她了。任何一点小事都亲力亲为呀。”
“我们都听说过了,赵家公子是很疼她夫人。王掌柜真是福气好呀。”听了老汉的话,附近一些好奇的都走过来了,纷纷以为老汉口中的他就是赵世则。
“可不是吗?两个人感情好的简直是不得了呀。”
远远的,王林将自己祖传的宝玉暂时给卖到当铺里换了一些银子,他兴冲冲的赶到了围观的人群里,一看见老汉便谢道,“这些是给你的,一路上辛苦了。”
老汉乐得做个好人又拿钱,笑眯了眼,“哪里哪里。赵公子你如此心疼自己的娘子。是个好人,老天会保佑你的。”
旁人一听老汉的话全都傻了眼,朝混身是泥狼狈不堪的王林看去,看了半晌才发现他哪里是赵世则,他分明就是王国府家的大公子王林。
一时间,流言蜚语响起。
“赵夫人怎么会和她自己的哥哥外出?还同乘一辆马车回来。”
“就是,她身上披的那件男式外衣不正是林公子的?”
“那老汉还说他们小两口感情好,难道他们两个……这也太恶心了吧……”
老汉见情况不对,立刻上了牛车就要离开,王林当下也无暇解释这么多只有将王韵珠抱在身上,可他这一抱四周围观的人就更多了,看着他俩指指点点,原本困过去的王韵珠在片吵杂中醒了过来。
“各位误会了。我和韵珠妹妹出来是为了找玉珠。”面对众人的指点,王林将杂乱的心绪给压下来,尽量跟他们将这整件事情解释清楚。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番之后,周围的议论声终于小了一些。
王韵珠也在这时脱离了王林,站在原地朝各位微微一笑道,“感谢各位的关心。事情的原委我哥哥已经跟大家说过了。这几日为了找我那离家出走的妹妹,我们兄妹奔波一路,遭遇泥石,江水,饥饿……我庆幸我有这样一位好哥哥,即使在最坚险的时刻也没有抛下我一个人走,现在只希望我们的妹妹和我们一样平安无事。”
“我相信王掌柜,她不像别的商人,她可是每天用自己店里赚的钱去接济乞丐和流浪汉们呢。”
“就是啊。王掌柜和她哥哥兄妹情深,怎么能那样去想他们呢?”
王韵珠听到周围人改口,一颗吊着的心才稍稍安放。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十分抱歉的王林,不动声色的将他的衣脱下重新还给他,王林脸上有一丝尴尬。
最后,一位好心人用马车将他们俩带回了王国府。
经过几日的奔波,重回王国府的那一刻王韵珠只想好好倒床大睡,可是她不能,她要先去找小香问王玉珠的下落。
王林走在身后见王韵珠走起路来都有些头重脚轻,他赶上前关心道,“妹妹。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玉珠有没有回来。”
“不用了。”这一路上他对她照顾有加她全看在眼里,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多的时间去研究王林对她好是不是真的后悔还是暂时的隐藏,所以她干脆就选择冷漠。
王林见她不理会自己,可是他又关心,只得一路跟在她身后。
他们俩刚准备往南门方向走时突然听到东门大厅里隐约有吵架声,王韵珠当即眉头一紧,立刻改变方向朝东门大厅急步走去。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王玉珠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哭声不止,“我不要嫁给那样一个道德败坏的公子哥!”
旁边,隐隐有小香焦急的劝声,“玉珠,妹妹,你们俩个就不要吵了!现在小姐都离开王国府这么多天下落不明!当下是要赶紧找到她!”
王贤凝肃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敏儿!玉珠,你们都给我回到自己的房里哪也不许去!”
“我不嫁!我说什么就是不嫁!”王玉珠被几个丫鬟拉扯着便朝大厅外拖,她哭得眼睛都肿了,整个人挣扎不断。
王韵珠才踏进东门便看见了眼前一幕,确定王玉珠在家后她停住脚步松了口气。一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不嫁?你说不嫁就不嫁?聘礼都下好了!日子也选好了!你这分明是当着别人的脸给我王敏脸上一耳刮子!”王敏坐在厅内,可声音却大的老远都能听见。
王韵珠见事情不对,加快了脚步往里走。
一直在劝架的小香抬头无意间看见了她,欣喜若狂,“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本来一直在挣扎喊叫的王玉珠在听到王韵珠回来的消息后,痛哭着朝王韵珠的方向狂奔去,张开双臂便将她死死紧抱住,伤心伤意的哭着,“姐姐!姑姑说要把我嫁出去!下个月就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王韵珠既心疼又心痛,她伸手反复轻拍王玉珠的后背,同时朝坐在厅内的王敏望去,沉声道,“姑姑。你说婚姻之事应由父母来定夺,可是玉珠这件婚事我爹从始至终就没有同意过,你现在逼着玉珠出嫁是什么意思?是在跟外人宣告我爹不在了?!”
王敏被王韵珠这么一击,气得霍然站起,“王韵珠!说话就好好说,含沙射影的说我大哥死,难道这就是你一个做女儿的样子!”
“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王韵珠将一直伏在她怀里痛哭的王玉珠交给了小香,她自己朝内走去,来到王贤身边看着他,“爹。你是玉珠的爹,你刚刚也听到玉珠不愿意嫁给姑姑指给她的那个夫君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办?”
一时间,小香、王玉珠、王敏等人的目光全朝王贤看过去。
王贤眸色烦乱,他深深叹息看向王敏,“敏儿,这件事你一开始怎么不跟我和玉珠好好商量呢?非要闹到今天这个田地!”
“商量?”王敏像是听到极好笑的话一样,“就像当年连靖来我们王国府提亲一样的商量?就像赵世当年信誓旦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玉珠提亲那样商量?我们王国府已经因为王韵珠闹了两次笑话!现在是不是又要让玉珠步她的后尘再让全天下的人笑话一次!”
断绝关系
王贤听了之后,哑口无言。
王敏直直盯着王韵珠,目光如刀,“玉珠的婚事算起来,整个王国府最Сhā不上手的人就是你!她上有爹和小娘,下有我这个姑姑,再不济还有她的哥哥……”说话间她一手指向王林,“无论怎么算都算不到你头上,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曾抢了她未婚夫的人!”
这一言,无疑是如拳头迎面击打到她脸上。
王韵珠不甘示弱,咄咄相言,“我不想在这跟你一一解释我与赵世则之间的事,可既然你说玉珠上有爹和小娘,那么,小香,你说说这门亲事你同不同意!”
小香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反复的劝,“小姐,妹妹,你们就别在吵了行吗?这件事明天在说好不好?”
一直站在旁边的王林也出来打圆场,“这件事明天在说吧,现在都这么晚了,大家先好好休息。”说完,他朝王韵珠看去,可王韵珠却的眼神却一直与王敏相视。
身为一家之主的王贤喝声道,“婚事改天在说!都给我回去睡!”
王敏和王韵珠就这么逼视对方,互不相让。
原本一直在小香怀里抽噎的王玉珠见事情闹得这么僵了,又见刚刚王贤并没有询问自己愿不愿意嫁而是去责怪王敏,觉得这件婚事表面上是拖着实际她们已经认定了。她心里无比绝望,从小香怀里冲出来便大哭大闹道。
“我不管!我是不会嫁的!”
王敏本就在怒火之上,又见王玉珠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更是火上心头,朝她咆哮,“不嫁?不嫁你就滚出王国府别给我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王玉珠被王敏这么一吼,眼泪都吓在眼眶里不敢流下。
“既然你这个姐姐这么维护你,疼爱你,那你就跟着她走。只怕有些人只是嘴上关心,等关心完了就自己拍拍ρi股走人。”王敏冷言讽刺着,说完警告性的盯着王玉珠,“不嫁就滚出王国府!我也好跟别人说你与我们王家断绝了关系!别不嫁又赖在这儿等人来娶亲赖着不走!你不要脸!我们王国府还要脸!”
王敏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将她千刀万剐,王玉珠那日受了未婚夫的侮辱,今日又被王敏这样不留情面的辱骂,一时间心灰意冷,她踉跄着退后几步,泪流满面,“好……我走……我走……”说完掉头便要跑。
屋里又是一团乱。
“玉珠,跟我走。”王韵珠突然开口道,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响亮的能让这大厅里的每一个人听见。
王玉珠被小香拦住抽抽噎噎看着她,“姐姐……”
王韵珠走到她身边便牵起她的手,同时冷冷朝王敏和王贤看了一眼,“希望所在场人都能做证,今天,玉珠离开了王国府便是与王国府脱离关系!从此互不相干!”
“韵珠!”王贤压抑着怒火。
王敏也有一刹那的惊讶,可很快就恢复过来,她满面幸灾乐祸,“你带走她?你自己都是别人家不受欢迎的媳妇,你还要带走她?”
她说的没错,已经出嫁的女儿怎么能带着自己的妹妹住到自己婆家去呢?就算是住,也顶多小住几日。
“做不受欢迎的媳妇总比做没人要的寡妇好。”王韵珠指着她的痛处冷冷一笑。
果然,王敏的脸色瞬间幻,一双眼瞪着像是要吃人一样。
王玉珠在这一番吵闹当中早就心力憔悴,她怯懦的被王韵珠坚定牵住手,往王国府大厅外走,天色灰暗暗的看不清前路,可是王韵珠的每一步都走的沉稳、坚定。
“小姐!小姐!”小香站在大厅内不断焦急喊她。
王敏却一下子打断了她,轻嘲道,“让她们走!我倒要看看她能走多久!”
听见身后王敏不阴不阳的话后,王玉珠小心翼翼的抬起湿润的眸朝王韵珠看去,却见她神色平静,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那些话般。
“玉珠,从今天起你就跟我一起住进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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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八月了。
赵府里的掬花绽开了小花苞儿,蜜蜂在上面飞来飞去,附近,假山小池。
风景一片明媚。
大厅内,王韵珠和王玉珠二人正在用早膳。
“姐姐。”喝了一口豆浆后,王玉珠轻轻将杯子放了下来,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我已经在你们赵府住了十天了。赵老爷也有些不高兴,我还是自己出去租个房子吧。”
王韵珠用手帕轻擦唇角,“你只有呆在我身边我才会放心。出去住的事以后不要在提。”
“可是……”知道王韵珠心疼她,可是王玉珠又怎么好意思一直在赵府住下去呢?
王韵珠见她依旧愁眉苦脸,柔声劝道,“先用早膳吧。呆会儿还要跟我一起去珠满楼。”
听了王韵珠的话,王玉珠这才收起思绪重新用膳。
大厅外,脚步声响,正是赵老爷。
“一个人吃饭为什么要做二份饭,难道多的那一份不要钱吗?”他知道王玉珠住在他家,故意说这样会令她难堪的话。
王韵珠当即开口,“爹爹放心。玉珠住在赵府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是我自己出的钱,没用赵府一分一厘。”
赵老爷已经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王玉珠吓得立刻放下筷子,小声喊了一句,“赵伯父。”
“千万不要胡乱开口喊我伯父,我可受不起。”赵老爷意味深长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尽一些坏人,开口闭口好像跟别人很熟似的。”
王韵珠默不作声的听着他的影射,起身淡淡道,“爹,铺子的生意很忙我就先早了。”说着吩咐丫鬟们,“你们快去小厨房为爹做点好吃的早膳,顺便将午膳也做了,反正爹铺子生意清冷,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丫鬟们听了连忙退下。
王玉珠吓得直朝王韵珠使眼色叫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那么,爹,你在家好好休息,媳妇出去赚钱了。”王韵珠对他福了一身行礼。说完牵着王玉珠的手便离开。
赵老爷气得怒极反笑,“赚钱?王韵珠,你赔钱的日子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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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行人匆匆。
现在已经是早上辰时,长安街两边的店铺也都纷纷拆下排门准备开始一天的生意,小贩们挑着东西叫卖,好不热闹。
马车之上。
王玉珠一路都在担心,“姐姐。我看赵老爷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以后跟他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吧?”
王韵珠闭目养神,“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你和我在王国府的时候就该明白。”
“可是,我刚刚临走时看他的脸色真的很僵,万一他要是……”
“怎么?你还怕他对我店铺下手不成?”王韵珠听到这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乌黑的眼闪着狡黠的光芒,“万事俱备只等他下手了。”
王玉珠有些不可思议,“姐姐,你的意思是?”
“所谓先礼而后兵。只有他先下手我才能出招,这样才能叫他无话可说!”王韵珠又怎么会猜不到赵老爷早就想对她下手?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所以姐姐你早就准备好了应付他?”
王韵珠没有回应,因为她听到马车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喧哗声,拉开马车帘子一看,发出吵闹声的地方正是珠满楼,珠满楼前面也围满了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是你们珠满楼做的东西吗?什么玩意儿?!”一个男子扯着嗓子大吼,巴不得全街的人都听见。
王韵珠吩咐马车,“慢一点儿。”等这事闹大了她在去也不迟。
王玉珠却是急的不得了,她一个劲儿的推着王韵珠,“姐姐!出事了!我们快过去。”
只见珠满楼的几个伙计对那男子好声好气道,“这位大哥,这其中想必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前几天才来为我娘子买的发簪,为什么今天就断了?你们看!”男子说着便将手中断为二截的发簪举起来,“这不是摔断的而是自己断的。”
伙计们不想事情闹大,于是好言相劝,“这位大哥,如果真是质量上的问题我们帮你换一个新的。”
“我不要新的!我就要讨一个说法!你们珠满楼是不是成天拿这些廉价的东西来糊弄我们老百姓?你们和那些奸商有什么区别?”男子义愤填膺,说的话用的语气分明是在渲染周围人跟他一起愤慨。
渐渐的,闹声变大,整个街道都堵住了。
进珠满楼里的客人也一个一个好奇的走出来看,无人做买卖,店里的伙计个个愁眉苦脸等着王韵珠。
“还有我们。”人群里突然又挤进了几个少女,她们个个表情愤慨,“我们前几天买的衣服,明明要的是中等价位和材料,可是为什么你们却收我们上等的介位而且材料还是低等的。”说话间,抖开了她们手中的衣衫还有发票的凭据。
众人一看,果然是从珠满楼里买的,于是个个议论不休。
王韵珠这个时候刚好马车上走了下来,店里的小伙计一看到她就像见到救世主一样跑到她身边来,同时对大家道,“我们的掌柜来了。”
好戏上演
那个闹事的男子和几个少女逼上前大声嚷嚷,“这就是你们珠满楼卖的好东西!”说话间将那发簪和衣服统统扔到地上。
王韵珠面含微笑,“真是抱歉。如果我们珠满楼对各位造成金钱上的损失和精神上的创伤。我王韵珠在这里向你们道歉。”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
现场的喧嚣逐渐平静下来。
他们几个依旧不依不饶,“那你说怎么办?!今天不把我们的事给解决你们休想做好生意!”
“那是自然。秉着对客人负责的态度。我们珠满楼今天停业一天特为你们几人处理问题。”王韵珠站在珠满楼前的台阶上大声宣布。
众人纷纷惊诧,连那几个闹事的也疑惑不解。
“姐姐。”王玉珠有些担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袖。
王韵珠面向所有围观人群以及她珠满楼里的客人歉声道,“大家都看到了,今天珠满楼发生了令客人不满的事,又是我珠满楼开业这么久的头一件事,身为掌柜的我非常重视。我一定要好好跟这几位客人详谈,询问他们的不满以及解决令他们不愉快的事。”
“那我们今天怎么办?”珠满楼里的客人吵着。
“所有要买珠宝的客人请去我公公开的金铺。”王韵珠微笑着说,手亦指向斜前方那儿,“大家都知道我是赵府的二夫人,而我公公本身就是开金铺的,我是他的媳妇都能做的这么好更何况是我公公?”
众人一听,也有些道理。
“所以呆会儿我会吩咐我的伙计们将你们想要的饰品材料以及价钱表给你们,然后由你们拿到我公公所开的金铺去。他们一定会让你们满意。”说完,王韵珠最后又向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长安街道每天来往行人很多,还望大家散开不要将路堵了给他人造成不便。总之今天为大家造成的不便我王韵珠深感抱歉。希望大家理解也希望大家配合。”
她这一番话讲的既礼貌又有道理。
珠满楼里的客人在拿到自己想要的饰品样子材料价格表后就纷纷朝赵老爷开的金铺走去了,围观人群见王韵珠处理事情的态度这么好也就纷纷散了,那几个闹事的人傻眼似的站在原地没想到事情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那么,请吧。”王韵珠伸手邀请她们入店。
那名男子和几名少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犹豫的走了进来。
望着远处被挤得水泄不通的金铺,王韵珠唇角无声勾起,她吩咐身边的王玉珠,“今天只要是来了珠满楼的客人,你统统让他们去我公公开的金铺。并且将他们所要的花样子和材料价目表给他们。”
王玉珠有些不解,但仍点头,“好的。”
王韵珠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了进去,那几个闹事的人正坐在店内有些局促不安。
“事情一样一样的解决,我先看看这位大哥买的发簪。”王韵珠坐在他们对面,微笑有礼的开口。
一伙计将那发簪递给了她。
王韵珠细细打量着又不经意的朝那名男子看了一眼,该男子目光闪躲,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认真道,“这发簪确实是因质量问题而断的。”
男子一听,有了底气,他气得直拍桌子,“我就说了是你们玉满楼卖的东西不好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这位大哥,请问你买的这个发簪是多少银子?”
一听王韵珠发问,该男子蒙了,他结结巴巴支支唔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涨红了一张脸,“我,我哪里记得这发簪是多少钱买的!”
王韵珠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复疑,“可是我刚刚似乎听见这位大哥说这发簪是你前几天来为你妻子买的呢。”
“前几天……已经有几天了我哪记得是哪一天……”男子仍在狡辩。
王韵珠当即吩咐伙计将店里与该发簪样式差不多的几款拿到他面前摆放,“既然你记不得多少钱买的就麻烦你挑出你所买的那一款发簪吧。我也好帮你处理这件事。”
男子刚刚被她问多少钱时已经很心虚了,心虚之下心绪不免凌乱,如今又要他挑出是哪一个发簪,而且每一个样式都差不多,他急得额上汗水直流。
“这位大哥。你不会连为你妻子买的哪一个都不记得了吧?”王韵珠漫不经心的一句却像雷一样劈在该男子身上。
他心神慌张,又遭王韵珠发问一时间气得耍起了无赖,大声骂道,“我就是不记得了怎么着!你们珠满楼的掌柜难道就是这样的?”
王玉珠在一边看得火都来了,她忍不住回了一声,“掌柜是在好好跟你确认,你怎么反倒像做了亏心事一样紧张。”
“我哪有做亏心事?!”男子被她戳中心事,更是又急又跳。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命伙计又拿来纸张,温声对该男子道,“这位大哥,刚刚不好意思。既然大哥忘了价钱忘了样式,那么就请你在这张纸上写下你的姓名和住址吧。今天下午我便派人送五十两的慰问金过去。”
一听到五十两,男子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咽了咽口水道,“钱直接给我就行了!”
“不行,我们可是要将这笔帐算进总帐的,你只有写了这笔钱才能送过去。”
一听王韵珠这样解释该男子渐渐放下了心,想着能平白无故的赚五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他当即便痛痛快快的在纸上写好,王韵珠看了一眼之后又冲他歉然一笑,“今天为你造成的不愉快我很抱歉,我让我们伙计带你去玉满楼用了午膳,下午在把银子给你带回家去。”
男子一听去玉满楼又有钱,高兴的望乎所以,立刻就跟着店里伙计去了。
王韵珠起身走到一个伙计身边吩咐他按纸上地址找过去,并将刚刚那名男子的妻子或家人带过来,然后又坐下看着桌前的几个少女,微微一笑。
“不知你们几位是何问题呢?”
那几个少女刚刚亲眼看见王韵珠是如何问那男子的,本来心就有一点慌张,眼瞧着现在就轮到她们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出来说话的。
本以为将事闹大了就行谁知道这王掌柜的居然还当真了要一个一个问她们。
“你们说这件衣服是中等价位可是买时付的却是上等的钱,穿在身上的料子也是低等的。”王韵珠边拿着手中的衣衫边自言自语,说完看向她们,“不知这件衣服是哪位买的?”
这一问,倒是把她们三个人给问住了。
王韵珠依旧微笑着盯她们三个人,她的眼神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压得她们几个慌张起来。
最终,坐在两边的少女统统指着中间那个,“是她!”
“哦,是你买的对吧。”
那名少女见都指着她只好认了,“对,是我。”
王韵珠轻轻点头,突然冲一旁的伙计喝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客人付了钱拿到的却是和买时不一样的东西!”
几个伙计被她吼的纷纷低下了头。
少女一见如此,心便放宽了,也跟着骂道,“我花了钱买的衣衫,拿到的却是这样的货色!你们今天要给我好好解释一番!”
“那是当然。”王韵珠赔礼一笑,“我会将本店最贵的衣服赔你一件。”说话间,她起身将挂在墙上的其中一件取了下来,那几个少女看得都呆了。
这件衣服是上好的月白纱,就像仙子的衣服一样,飘渺又纯美。
“在将衣服赔给你之前,我还要在确定一次,那件衣服真的是你所买?”见少女用力点头王韵珠微笑着拿了纸笔给她,“同样,这件衣服我们也是要入帐的,所以麻烦你写下一个保证书,保证这衣服的确是你买的。”
少女写完。
王韵珠接过来看后,笑着对她道,“那么你就去试试吧。这件衣服还没人穿过。你穿了一定很美。”
少女一听,心花怒放的拿着衣服便去试,另二名少女则满眼嫉妒。
就在这个时候,王玉珠凑到王韵珠耳边道,“姐姐,我们的客人全挤到赵老爷的金铺里,人太多了,搞得他们的大客全被挤在外面进不去。而且客人们手中拿的花样子他们里面的伙计根本就做不出来,现在里面又吵又闹,弄得焦头烂额。”
王韵珠不露痕迹的一笑,“很好。”
另一个伙计带着一中年女人也赶回来了,跑到王韵珠身边道,“这位就是刚刚那男人的老婆。”
王韵珠看了一眼,吩咐道,“你现在马上去玉满楼将那个男人带回来。他酒喝的应该差不多了,在路上你煽风点火最好搞得满街的人都跑到我们珠满楼围观。”同时,她对玉珠道,“你先将那男人的妻子带到店内,告诉他妻子,他背着她给别的女人买了发簪。”
就这样,全部吩咐好了。
王韵珠就坐在店里耐心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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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什么狗屁的珠满楼!什么狗屁的好掌柜!买的全是水货东西!还没用就已经断了!还一直咄咄逼人问老子多少钱买的!什么样式!你是怎么当掌柜的!连自己店铺的东西都搞不清楚!”男子醉气醺醺的朝着珠满楼方向来。
一路上全是听着好奇的路人。
“你要是闹的赵大,我们掌柜赔钱就赔的赵多。”小伙计在他耳边为他献计。
男子一听,劲更是来了,大声嚎道,“珠满楼不是什么好店!大家千万不要上当!我今天就在里面上了当的!掌柜的还想拿钱封住我的嘴巴!”
这一喊,整个长安街上的小贩路人全部跟他一路来到了珠满楼门口看热闹,一时间,珠满楼门口被堵的不行。
王韵珠什么话都没说,只对王玉珠使了一个眼神,很快,一妇女气势汹汹的跑了出来直奔醉酒男子,上前就对他用力一个耳刮子,“没良心!你背着我跟哪一个贱人买发簪了?还骗掌柜的说你是为我买的!你这个没良心满嘴谎的大骗子!”
醉酒男子没料到自己的娘子居然来了,挨了一巴掌的他酒顿时就醒了一半,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她,“你……你怎么来了?!”
他娘子一听,气更盛,揪着他的耳边便吼,“我?我今天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个狐狸精!”
围观的人个个看的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韵珠见差不多了,她走上前对不知情的围观者们道,“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早上这位大哥来珠满楼,说他为他夫人买了一个发簪断了,说我们珠满楼的卖的东西全是水货。于是我问他发簪是多少钱买的,他不知,问他发簪是何样式,他不知,无奈之下只好请他的娘子过来,可谁知他娘子对此事并不知情。”说到这,她看向此刻有些六神无主的男子,“问你发簪在哪买的你不知道,问你花了多少钱你也不知道,如今你说是为你娘子买的可你娘子也并不知道,这位大哥,你今天来珠满楼闹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刚送他回来的伙计道,“他是来骗钱的!我们掌柜本来说要给他五十两做为补偿,可是他却嫌不够还想要更多!”
这一说一闹中,围观群众们立刻获知了事情的真相。
男人的娘子又羞又愤,揪着他耳朵便往外走,“满嘴谎言!你成天在家里骗我也就罢了!今天还出来骗人骗钱!回去让你爹好好收拾你一顿!”
正在此时,珠满楼楼上传出少女的气声,“这衣服怎么穿不上去,怎么回事呀?”少女说话间边往楼梯下走,滑稽的是她那件月白纱的裙子卡到她腰间便穿不上去了,她十分懊恼。
王韵珠看见之后忽然大声道,“想必各位都知道今天我们珠满楼有二位闹事的,一位是刚刚那位,纯粹是想来珠满楼闹事骗钱的。另一位就是这一位。”
少女见楼下突然有这么多人个个全都盯着她,她想跑上去可王玉珠已经在楼梯间那儿堵住她了。
“她说她买的一件中等价位的裙子,可是我们的伙计却卖给了她上等的价位,还给了她最低等的布料做成的裙子。于是刚刚我特意拿了一件与她那裙子尺寸一样的裙子让她去试,可是……”后面的话王韵珠并未急着说完,而是盯着少女脸上错愕紧张的神情,一字一句问,“为何你自己买的裙子你自己却穿不上去?”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还用说吗!她们今天全是来故意闹事的!”
“就是!现在被拆穿了吧!”
少女没料到王韵珠叫她穿裙子居然是如此用意,眼瞧着自己做的“好事”被拆穿,和她一起来的那二个少女瞬间就逃的没了踪影,她一个人卡在楼梯间那羞愧的穿着还没穿上去的衣服便跑了。
真相大白。
所有围观的人皆鼓掌称赞王韵珠的智谋。
“谢谢各位对珠满楼对我王韵珠的信任,今天此事我非有意闹大,只是珠满楼才开业不到一个月就获得如此好的成绩难免招惹同行眼红惹上事非。今后这样的事非还会有不少,只希望各位能够如今日一般保持对我珠满楼的信任!”
听了王韵珠的话,大家如醍醐灌顶。
“对啊。这不分明就是眼红她的生意吗?”
“真是太恶劣的手段了。”
围观群众们纷纷高喊,“王掌柜的,我们相信你!以后要是再敢有人来闹事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韵珠向他们鞠躬致谢。
一场充满阴谋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围观的群众们全部散去之后,店里也恢复了生意。
王韵珠见赵老爷开的金铺门口都请来了衙门保持秩序,客人们进进出出,怨声载道。
“怎么搞的嘛!为什么在珠满楼花五两就能买的东西在你们金铺却要花二十两!”
“你们贵也就算了可是怎么连我想要的东西都做不出来呢!”
……………………
王玉珠也站在门口和她一齐并肩看,她眼中全是对王韵珠的崇拜,“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三两下就轻易的解决了对手又教训了对手。不过我好奇你怎么知道那男人的发簪不是为他娘子买的?”
“很简单。如果发簪是为他娘子买的话,那我请伙计去的时候他娘子应该很清楚是为了什么事,可是伙计将她带来时她混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王韵珠条条有理的分析道,“赵老爷是想将这件事闹大让我慌张,可是他却没想到初初经商的我居然临危不乱。”
王玉珠听了之后连连点头。
任何一个经商的人看到有人来闹场子,第一反应都是如何息事宁人。可王韵珠却反其道而行,打得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说话间,一些去了金铺的客人纷纷又返回了珠满楼,个个满口怨言,说金铺的服务态度不好,价钱又贵,样式不多,对比一下他们更觉得珠满楼适合他们并且物廉价美。
王韵珠看着又回来了的客人,脸上却无笑意。
因为她知道,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玉珠,从今天起,你就是珠满楼的管事。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任何事你就替我解决。”今天她也算是为她上了一堂课,而且玉珠人又不笨,一点即通。
王玉珠听了有些惊讶,“姐姐,我真的能吗?”
王韵珠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就算不能也要学会怎么能。女人在这个世道本就比男人地位低,如何让别人不看低你要么有权有么有名。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得自己努力。”
“谢谢姐姐!”王玉珠感动的红了眼眶,“那姐姐你呢?你是不是要忙其它的事?”
王韵珠笑而不语。
当晚,两个人回到赵府的时候难免又遭遇赵老爷大发雷霆。
在房间里都能听到大厅里传出赵老爷气急败坏的声音,“我们赵家是做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扫把星!”
屋内,气氛宁静。
王韵珠和王玉珠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骂声不断。
“姐姐。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赵老爷从她们一进门便开始又骂又砸,毕竟他是她的公公,关系要一直这么僵化下去也不好。
王韵珠望着深紫色的帐顶,轻描淡写,“没有什么好不好。一个人讨厌你就是讨厌你,不会因为你突然对他有多好而喜欢上你。”
王玉珠扭过头来忧心看她,“可是姐姐,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挽回你和赵老爷之间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吗?”
“……”
王韵珠沉默,她当然知道和赵老爷将关系修复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她已经决定。
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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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满楼的事至从那一日闹得满城皆知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是同行嫉妒,而其它同行为了避免被众人怀疑搞得他们有多不堪似的,纷纷与王韵珠来往密切,表示关系。
而赵老爷的店因为那一日挤爆客人又无法满足客人,搞得一时间名誉大受创击。
此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王韵珠,她俨然成了京城商界中一匹崛起的未来新星,才智兼并。
长安街,玉满楼。
临窗的一间厢房里王韵珠正和几位京城富贾聚在一起吃饭。
“王掌柜不仅长的漂亮而且有智有谋。”京城最大当铺的许老板举杯向王韵珠敬道。
王韵珠谦道,“不敢不敢。在座诸位每一位都比韵珠有实力有才智。说到做生意,韵珠只是这一行的新人,日后还望各位多多照顾。这一杯酒,我就先敬诸位一杯了。”说完,她起身一饮而尽。
众商贾见她落落大方,洒脱随性,不禁有了好感,也纷纷回敬她。
酒过三巡,就到了聊生意的时候了。
“如今玉满楼开业也有一月,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爆。不知道王掌柜有没有要将店铺扩展的意思呢?”同是京城众多金铺老板的其中之一的曹掌柜询问。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去。
在座的商贾无一不朝王韵珠看过去,眼神带着试探和探究。
他们今天找她吃饭的目的除了想了解一下她是个怎样的人还想谈谈生意上合作的事。
王韵珠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曹展柜身上,微微笑道,“不知曹掌柜对扩展店铺一事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她这一反问问得曹掌柜哑口无言。
“韵珠刚刚说过了,韵珠在从商这一行还是个道行浅的新人,有什么还得多多请教各位老人。如果各位老人都拿不定主意的事韵珠更是不敢轻易尝试。”王韵珠言行谨慎且又自谦,叫他们抓不到错处又猜不透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王掌柜是担心没钱,那么我许某可以借钱给你,多少都没关系!”许老板突然拍拍胸脯豪气道。
他一开口,京城的酒楼大亨陈大富也豪气道,“要是没店铺我把我手下的酒楼转给你。”
刚刚被她问的哑口无言的曹掌柜也趁机开口,“我也可以跟你合作开金铺的事,我都开了几十年的店铺,王掌柜你总不会不信任我吧?”
他们连连开口,想的不就是能诱她说出开新店的想法或是和她合作共赚大钱?
王韵珠起身谢道,“蒙各位前辈厚受,真是令韵珠受宠若惊。”她一一为众位倒满了酒自己也端起了一杯,婉言相拒道,“只是,家中还有公公,众位前辈也都知道公公从商亦有数十年的经验,我若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当然是要先问过他。除他之外还得在跟我相公商量商量。待他们二人同意之后韵珠才敢有所动作再来跟各位前辈讨论。”
她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由。
她上有公公,下有相公,无论如何开店的事也好有什么想法也好得先跟他们说。
众人一听到赵老爷和赵世则顿时不敢有什么其它念头。
吃饭的氛围也缓和了,接着,大家吃的吃的吃,喝的喝,不在谈生意上的事。
“这个王掌柜真是八面玲珑,以后她在生意上的成就一定能超过她的公公。”
“以前听了有关她这么多风言风语,今日一会,竟是此等才情胆识具备的女子,真是令人欣赏啊。”
听着他们离开时的交耳议论,王韵珠平静如常。
并非她想独大,只是她和赵老爷都没有合作更不要谈与外人合作了,她不想遭人话柄。而且她也想自己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那样得来的成功才足以服人!
所以,在此之前任何人来找她合作她拿出赵老爷与赵世则当挡箭牌是最合适不过了!
回到珠满楼时王韵珠发现王玉珠不在店里,询问之下才得知她早上刚来时因忘了带帐本便回去拿了,可是现在都中午时分了却还没回来。王韵珠心中有些不放心便又乘坐轿子赶回了赵府,谁料还没到赵府就听到门口传来阵阵吵闹声。
“你都是我的人了还不快跟我走!”站在赵府门口嚣张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日轻薄了王玉珠的刘少爷。也就是王玉珠名义上未来的夫君。他身后还有一帮子魁梧大汉。
看样子,他们是来抢人的!
强抢民女(金牌加更)
王玉珠手中还拿着帐本,只是人被他们堵在赵府大门口,一张俏丽的脸上羞愤难平,“谁是你的人!你休要在这败坏我的名声!小心我上衙门告你!”
听了她的话刘少爷不仅不以为然反而转过身冲身边那群魁梧的大汉笑,“听见没?她说本少爷是在败坏她的名声!”言毕,他蓦地凶声道,“小贱/人!上次在招武将大赛上是谁和本少爷在马车里颠鸾倒凤的?!又是谁半羞半嗔的沟引本少爷?本少爷今天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是吧!”
“你……”王玉珠被他用这样下/流的话咒骂,气得涨红了脸。
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他们团团围住,在两人的吵声之下满是好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韵珠气得当时就下了轿子,急步向前。
那刘少爷见王玉珠与他僵持这么久还不下来,耐心尽失,他凶着一张脸冲她咆哮道,“废话少说!本少爷聘礼都下了!是你姑姑亲自收的!现在你跟本少爷说你不嫁给本少爷,你是仗着你们王国府人多势众是吧?要真是这样你以为本少爷怕?”说着,便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
身后那些魁梧大汉步步向王玉珠逼近。
“你们今天谁敢过来!我就撞死给他看!”王玉珠一人哪里抵挡得过这么多?她绝望的便抱住了一旁的朱漆。
刘少爷见她竟当众不给自己面子寻死,气得破口大骂,“小贱/货!人都是本少爷的了还在那里装纯!”说着,他便要上前第一个揪住她。
四下议论间,只听见一阵掌声蓦地响起。
王玉珠含泪向前望去,见正是王韵珠朝她走来顿时委屈的哭出声来,“姐姐!快救我!他要将我抢走!”
刘少爷和围观的众人纷纷回过头看见了正边鼓掌边朝他们走来的王韵珠。
“刘少爷真是好雅兴。光天化日之下带人上演一出“强抢民女”。”王韵珠说着停止鼓掌,一双乌黑莹润的眸直直盯着他,“那日招武将大赛上你将我妹妹强行掳到马车便想非礼未遂,今日莫不是要将上次的事继续下去?”
听了她的话,本来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那刘少爷气又愤又气,指着她便骂,“你休要血口喷人!她本就是少爷我未过门的夫人!婚礼马上就要举行!本少爷和她上马车亲热亲热难道都不行?”
“未过门的夫人?请恕我王韵珠无礼。我并不知道我妹妹快要出嫁的消息,也不曾听我们王国府任何人讲过为我妹妹定下亲事。”王韵珠说话间走到了王玉珠身旁,她刚走过去,王玉珠便委屈的扑到她怀里放声痛哭。
“姐姐。他们口口声声要将我掳走!”
王韵珠听了之后眉头更是一紧,她冷冷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刘少爷,“有我王韵珠在这,今天倒要看看谁敢抢你!”
四周人纷纷议论出声,“这刘家的少爷强抢民女呀!真是……”
听到耳边刺耳的议论,刘少爷本就年轻冲动,这下更是抑制不住上前就拽拉住王玉珠的手,口中还放狠话,“跟我走!别逼我动手!”
只听“啪”的一声响亮,王韵珠扬起手就朝他的脸上打了一耳刮子,声音清亮,“想带走她?除非是从我王韵珠的尸体上走过去!”说完,反过手又狠狠给了他一耳光同时将他用力一推。
刘少爷措手不及,被那两耳光打得七晕八转,整个人从台阶上跌倒在地滚了好几圈,惹得众人发笑。
“这是什么东西我想大家看了心里都明白,刘少爷你满口污言秽语,污蔑我妹妹的清白。这笔帐,我会亲自入宫向皇上以及贵妃娘娘回禀。”只见王韵珠将王玉珠的袖子掳开,她那藕般洁白的手臂上赫然有一颗红艳艳的守宫砂,那是贞洁的证明。
看见那一颗守宫砂后,所有围观的人全部朝刘少爷指指点点,眼神鄙视。
“少爷,你没事吧?要不要教训那娘们儿?”几个魁梧大汉跑到跌倒的刘少爷身边扶着他同时向王韵珠凶神恶煞道。
刘少爷再混又怎会不知王韵珠是赵世则的夫人,赵世则的大姐就是当今荣宠无限的赵贵妃?只是他平白无辜的挨了二耳光又被她推了一下,这口气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我管你王韵珠的后台有多硬!今天你让本少爷没了面子!本少爷也要将你没了脸面!来人!给本少爷将她和她妹妹的衣服扒光!本少爷要将她们俩个的脸面统统踩到地上!”
听见刘少爷发狠的话,王玉珠又惊又急,她紧紧抓住王韵珠的袖子,“姐姐……怎么办?”
“少爷,真的要动手吗?”那几个魁梧大汉也有些犹豫。
刘少爷气得就朝他们每个人脸上就是一耳光,气急败坏的吼道,“给本少爷上!扒!扒得一件不剩!”
那几个魁梧大汉被他一打,心中一狠,起身便朝王韵珠和王玉珠走去。
王韵珠丝毫不为所惧,她挺直胸膛,混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一字一句,“今天,谁只要动手打他们中的人一拳,赏一两!打的越多,赏得越多!”
本来已经靠近她们的魁梧大汉们听了,一愣,发现她是在煽动围观百姓揍他们后气得骂出声来,“烂货!看老子今天不扒光你!”说着便冲上去。
围观的群众早有愤慨者,刚刚一听王韵珠说一拳赏一两更是蠢蠢欲动,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冲啊,围观所有人全部涌上前,将魁梧大汉和刘少爷围起来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时间场面混乱,惨叫不断。
“打死这个强抢民女的小畜生!”几个男子汉的围住本就跌倒在地的刘少爷就是一阵狠踹猛打,打得刘少爷哀嚎不断。
“王韵珠!你这个烂货!本少爷要扒光你的衣服草你!”
王韵珠眉目渐冷,她上前一步提高声调,“谁掌他一耳光就赏十两!”
原本已经在动手的男子汉们一听价格涨到了十两更是兴奋,一时间只听“啪啪啪啪”响亮的耳光响起,打得刘少爷像死猪一样嗷嗷惨叫,隐约能听见皮肉绽裂之声。
“救命啊!赵夫人!放过我们吧!”那几个魁梧大汉也被打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混身是血。
王玉珠被眼前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她苍白着脸颤声道,“姐姐。叫他们住手吧,在这样下去就会出人命啦!”
王韵珠置若罔闻。
“姐姐……毕竟他是当朝刘尚书的儿子……”王玉珠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王韵珠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你们继续打,打到自己不想打了为止,明日就去珠满楼报上自己今天打的次数。伙计自然会发银两给你们。”王韵珠丝毫不理会刘少爷和他那一帮走狗们的惨叫求饶声,这一刻,她的冷酷无情的令人恐惧。
刘少爷见她就要走,他口中发出虚弱模糊的声音,“王韵珠……你等着……我爹会来……找你的……”
“只要你爹敢来找我就让他来,我王韵珠保证敞开大门侯着他!”王韵珠冷冷一句,牵着王玉珠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赵府。
门外,依旧是一片惨烈的围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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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招武将大赛的最后一场。
早早的就有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贵族们骑着马车、乘坐轿子。贫民们步行在烈日之下,却也仍有说有笑。
几个守在军营大门的士兵私下讨论道:
“你们猜,这次第一名会是由谁夺得?”
“还用猜吗?肯定是赵世则呀!”
一辆马车来到军营大门前停下,一士兵上前检查了一下便挥手让马车通过。坐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王韵珠和王玉珠。她们停下的马车刚又缓缓的行驶起来,进入军营里头时又听见那几个士兵在继续讨论着。
“你怎么知道得第一名的是赵世则?”
“他家有后台呗!爹会赚钱!姐姐又是贵妃……”
听着那些士兵们背里地的议论,王韵珠心情复杂。她从前也和这些士兵们一样看到的只是赵世则荣耀的一面。可是当她看见他为了这次招武将大赛受了这么多伤后。看见他爹请镇国将军吃饭只为了解有无黑幕之后,她对赵世则比从前更加了解也更加心疼。
他从来靠的都是他自己的实力。
“姐姐。姐夫能赢得这次的比赛吗?”下了马车往擂台方向走时,王玉珠有些紧张的问。
“不知道。”
王玉珠见她一丝紧张都没有不仅好奇,“姐姐。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更担心的是……他的身子。”想到那一日为他上药时他身上的新伤旧伤,王韵珠心里便如针刺了一样疼。
两人就这么向前走着,突然就有几个人把她们拦住。
王玉珠不解抬头,下一刻却失声喊出,“刘……”
要不要我们教训她?
听到这个字,王韵珠眉头不觉皱起,她亦抬眸看见了拦在她面前的人,分别是刘尚书还有那日几个魁梧的侍从,只是他们个个鼻青脸肿,打的都看不出原样来了。但其中并不见刘少爷,他那一日被打得昏迷过去不在床躺个十天半月又怎么好得起来?
仇家相见……
王韵珠泰然自若的看着刘尚书,她的沉稳和淡定倒让看着她的人有一丝紧张起来。
刘尚书看了她良久,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赔笑的意味,“赵夫人!真是抱歉!小儿上次唐突了你妹妹还有你。刘某在此向赵夫人和你妹妹道歉!”说着,还鞠了一躬。
“刘尚书哪里的话。刘少爷肯赏脸上门唐突,是我妹妹的荣幸。”王韵珠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王玉珠当即吓得立刻扯了扯她衣袖,神色不安。
刘尚书脸上挂的笑僵了僵,气氛有些不对劲了,站在他身后几个身负重伤的侍从气得便要冲上前教训她们却被刘尚书伸手拦住了。
“如果小儿给赵夫人和你妹妹造成了什么伤害,尽管说,刘某这个礼肯定是要赔的。”刘尚书皮笑肉不笑。
他比他儿子倒是聪明不少,可是那又怎样?
王韵珠面无表情,“不必劳烦刘少书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唐突我妹妹的人并不是你。”
刘尚书听了她这一番话后微笑的脸顿时有些发青,可他很快抑制不住了,伸手请道,“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刘某就不耽误赵夫人和令妹观看比赛的时间了。今日赵公子上台,刘某提前祝赵公子夺得头名!”
王韵珠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和王玉珠进了场。
身后,传来那几个侍从的臭骂声。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是赵世则的女人?居然这么嚣张!”
“大人,要不要我们去教训教训她?”
刘尚书刚刚微笑的脸此刻是风雨欲来,一双阴勾的倒三角眼直直盯着王韵珠离去的背影,刚刚他本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谁知却被她先给了。本想与她好言说几句这件事他就当没发生过罢了,谁料这王韵珠比想象中难对付得多了。
“大人,公子上一次被惨打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大夫还说他伤了几个要处!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可是这个女人刚刚完全不给你面子……”又一侍从不服气道。
刘尚书举手示意他们不必在说,他阴沉的倒三角眼折射出冷冷光辉,“要对付一个人并不是要在她面前耍威风。”
听了刘尚书的话,身后几个侍从立刻低声道,“恕属下愚笨。”
“她不是最怜惜她的妹妹么?这件婚事我为我儿替前给办了,等将那臭丫头娶回来之后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王韵珠还能奈我何?”
几个侍从恍然大悟,口中拍着马屁,“大人!还是您厉害呀。”
刘尚书阴沉沉的笑着,王韵珠,凭你那点道行还想跟我斗?哼!看谁笑到最后!
烈日炎炎。军营内,广场上。
坐着成千上万的观众,他们全是四面八方赶过来看这一场四年才一次的招武将大赛。前二次是初赛和复赛,这一次是决赛。就连皇上本人也亲自来了。他坐在离擂台前方最近的一个搭的看台上。
“今日,最后五名进入了决赛的选手,会有一个极其残酷的比赛。由于是五个人所以无法一对一。所以比赛的规格会有些残酷。”镇国将军面色严肃的站在擂台之上,他声如洪钟,十分响亮。
满场鸦雀无声
王韵珠坐在第一排的看台之上,她这儿的角度能将整个擂台的情况看清楚,握在手中的手帕紧了些,一双莹润的黑眸扫视着却没有看见好个熟悉的身影。
数十天未见,不知他身上的伤好些没?
“首先,五位选手会抓阄。这五个人中会有四个人分成二组对手,而各淘汰了对手的那二位和另一位再抓一次阄。接着是三淘一再是二淘一。也就是说在第二场时会有一个选手可能会接着打二场甚至是三场。”
场下人一听,全是哗然。
王玉珠急着叫出来,“怎么能这样啊?这赛制也太混乱了吧……”
王韵珠脸上虽无变化,可是心却暗暗紧了一下。
镇国将军拿着手中的鼓槌在鼓上用力的捶打了一下,场下这才安静下来,他威严的目视了在场一眼,这才继续讲道,“要说的我刚刚已经全部说了,下面,抓阄!”
紧接着只听围在擂台下的几排士兵边急促的敲着鼓,口中边喊着肋仗的歌。
人人情绪亢奋,有部份还站了起来。
军营场内一侧门打开,五位选手紧接走入了场,随着他们的入场,场上气氛更加热烈激荡。
“加油!”
各种欢呼声,呐喊声,混合在一起如雷声般震耳欲聋。
王韵珠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目光迅速的在那五个人中捕捉到了赵世则,他身形削瘦,可是胸膛却很精壮。乌黑的发随意绑在头顶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五官,一双狭长的凤眸亦在人群中搜寻着她。
心有灵犀中,四目相对。
赵世则并未与她眼神有过多的交流,他像是安抚她一般,柔柔的看了一眼便撇开。
“姐姐!我看到姐夫了!他人在那儿!”王玉珠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站起来手舞足蹈。
王韵珠得到了赵世则眼神的安抚后,坐了下去,急促的心跳平缓了些。
老天保佑。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手掌合上。
接下来,五位选手上了擂台,来到了擂台中心的桌子上面,桌子上面有一个四方形的盒子。他们五个人在镇国将军的提示下纷纷伸了手进去拿出了自己摸到的那一个。
场上热烈的氛围一瞬间又安静下去。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几个人,希望早些知道哪个是幸运的,哪个是倒霉的。
风一阵一阵的刮,却刮不走紧张的气氛。
“将你们抓到的给我。”镇国将军自己也有些紧张了,声音干涩,他从五位选手手中一一拿过了他们所抓的东西。然后看了一眼,蓦地,太阳|茓突突跳了一下。
王韵珠从未经历过如此煎熬的时刻,她好希望赵世则抽到的那一个是暂时独单的那个。
镇国将军皱紧了眉,收起了手中的答案朝大众宣布道,“我宣布……”
原本坐着的人全部都站了起来,就连皇上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坐在皇上身边的赵贵妃也暗暗捏了一把汗,妩媚的脸上尽是凝重。
“第一局,不用比赛的人是……”
赵世则!赵世则!赵世则!王韵珠心里狂喊。
王玉珠也忍不住喊了出来,“赵世则!”
“第一局不用比赛的人是李汉。”镇国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将结果报了出来,引发全场一阵惊愕和哀叹。
那个叫李汉的选手狂喜的跳起,绕着擂台便跑了一圈。
剩下的四个人中,赵世则脸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似乎根本不为这个结局感到任何失落。只是他剑眉间凝着一丝沉重。
这个结果意味着他要比二场甚至是三场……
王韵珠的心紧紧揪着难以呼吸,打一场已经很吃力,打二场体力更是消耗的差不多,万一要是打第三场还能撑下去吗?
“……姐夫……”王玉珠也颓败的坐了下来,脸色苍白。
可无论这个结果是怎样的结果,结果也已经都出来了,所有人纷纷坐了下去等待着比赛的到来,第一场比赛的不是赵世则,而是另二位。
开场的两个对手可能因为紧张,所以一开始状态都没有,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腿,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进入。
当两个人中的一位终于被打趴在另时,安静的场上才发出阵阵尖叫声。
“第二场。赵世则队。”镇国将军大声宣布。
赵世则和另一个与他身形身高差不多的男子同时出现在场上,两人对立。王韵珠认得出那一个,因为她有留意过与除了赵世则以外的其它人,这一个选手也是目前实力顶尖的其中一个。
“嘭嘭嘭”鼓声震天响。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赵世则和他的对手立刻就像笼中困兽一样,缠上对方。互不相让。战况激烈又扣人心弦。
“加油!加油!加油!”台下的观众们像疯了一样的嘶吼着。
王韵珠却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在太阳的暴晒下她肌肤洁白的好透白玉般透,能看见绿色的筋脉微突。
她不敢看。
她更不希望赵世则因为她而分心。
“姐夫!加油啊!爬起来!重新站起来!”王玉珠吼的嗓子都快哑了,她不顾一切的喊着引来众人的目光。
台上,赵世则和对手激烈的对抗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仍很难分出胜负。
不光是赵世则,他的对手也累的大汗淋漓。
比赛的时间越长就意味着消耗的体力越多,而赵世则有可能接下来还要再比二场。
王韵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需要暂时离开冷静一下。
“姐姐。你去哪里?”
揭露这件丑事
王玉珠在她身后喊着可是她没有回应。
王韵珠一个人一直来到了远离擂台的一处空地上,太阳晒得她头热的有些发晕,她却顾不得擦汗水。
她深知这一场比赛对赵世则的重要性。
他参六年的军为了就是一举夺魁!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赵世则得第一名!我王韵珠在此发誓,如他获得第一名我将将我珠满楼赚的钱捐出一半去做寺庙。”她对着东方方向合着双手祈祷。
前方树林处不知躲了什么发出沙沙声响。
这轻微的响对于目前神绪紧张的王韵珠来说无疑是惊雷一声,怔得她当即睁开了眼朝前面走去,那儿是什么?
“小声点。难道你希望被别人听见吗?我可是在里面做了手脚的。”一个男人压抑着嗓音道。
另一个男人低声回应,“我知道。我夺得了第一名肯定不会忘了你。”
接着,两个男人竟拥成一团。
王韵珠听到之后犹遭晴天霹雳,动了手脚?他们刚刚说的动手脚难道就是在抓阄的时候动了手脚?
树林中,他们两个又是亲又是搂,还互相脱起了对方衣服。
“呆会儿我就要比赛了。等晚上回去庆功在做好不好……”这声音分明就是刚刚抽得独单的那个李汉!
另一个不满道,“我可是为了你将那个独单的贴在了瓶口下面,要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易的抽到?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不做?”说到这他粗喘了一口气,只听“嘶啦”衣声被撕裂伴着他粗暴的骂声,“你这个臭断袖的,你今天不让我尽兴看我怎么揭露你这件丑事。”
李汉一听,只得忍住怒火趴在男子身下任他发泄,口中同时求道,“别做的太狠……啊……呆会儿我……啊啊……还要……”
王韵珠目睹了整个丑陋恶心的地程,她又愤又怒,可是现在不是她愤怒的时候,她揣着一颗狂跳的心转身便飞速跑到前方拉住一个士兵,指着小树林直喘,“我有两个朋友被蛇咬伤了困在里面,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千万不要进去,那只蛇很毒。但你也不要让他们两个离开,我怕他们一走身上的毒就发了。”
那士兵一听,还没开口便被她塞了一锭金子,脸上立刻绽开笑,“行。”
“切记。一定要守着,如果我回来他们不见了。”王韵珠说到这语气一狠,“镇国将军可是我的好朋友。”
那士兵脸上的嘻笑立刻没了,一脸认真严肃,“是!”
王韵珠交待完毕之后又拼命的往赛场里面跑,可是脚下的鞋太不方便了,跑几步就掉几下,她干脆一把脱下赤着脚便在炙热的地面上狂奔,来到了场边。
“加油!赵世则!加油!”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二场,场上的气氛的热烈和炎炎烈日有得一比。
擂台之上,是赵世则和另一个男子对擂,也不知打了多久,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负伤累累。
坐在第一看台上的赵贵妃脸上不悦,她对身旁的太监低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贵妃娘娘。本来安排的是让你弟弟去抓贴在瓶口的那独单的,可是老奴也不知道为何抽到的人不是他呀。”
赵贵妃听了之后脸上的阴色更深,她怒横了太监一眼,吓得他赶紧退了。
望着场上赵世则豁出去般和对手来回缠斗,赵贵妃又气又心疼,肯定是她这个好强的弟弟不愿意走后门所以才导致这样的!
“爱妃。不要急。就算世则没有得第一朕也会为他封一个好职位。”坐着看比赛的皇上见赵贵妃脸上神色不对,暗暗摸了一把她的手安慰。
赵贵妃被皇上这么一劝,脸上立刻笑绽如花,撒着娇,“皇上!你别逗臣妾了。臣妾只是因这烈日炎炎,担心皇上的身子嘛。”
皇上一听,心中大悦,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晚上回去好好宠幸你。”
赵贵妃娇嗔的别过了脸,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场上,赵世则和他的对手都累了,从二十强里走到现在的对手都是数一数二,何况刚刚他们已经互相对敌了另一场,如今体力大消耗,又都是强敌。
“加油!”
连场下呐喊的人声音都哑了没力气了。
王韵珠在场上迅速找到了镇国大将军并在他耳旁说了一句,只见镇国大将军面色大变,怒气冲冲便朝外走去。
“姐夫!”只听王玉珠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
赵世则再度被对方打倒在地,脸上身上全是血,衣服也全都破了。而他的对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连退了十几来步,呼吸急促。
王韵珠从场上跑到了擂台旁边,她也顾不得什么丢不丢人,抬起头便朝赵世则看去,口中大声呼喊,“赵世则!你给我站起来!”
这一声喊,喊得全场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赵贵妃也看了过去,一见是她,便火冒三丈,吩咐道,“来人,给我将她赶出去!”她弟弟正在专心比赛,她跑去简直是挠乱他的心!
“赵世则!你是我王韵珠的男人!我不许你趴下你就不许趴!给我像个男人的站起来!”王韵珠在擂台下方放声大喊,脸上发上全是汗水,湿透了她的眼睛,“你听见了没有!”
本因伤势过重而趴在擂台上的赵世则听见王韵珠声音后,身子动了动。
他的对手见此情况,忍住疲惫的身躯又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
“赵世则!”王韵珠连连呐喊好几声后,突然中到她前面的桌子上站了起来与赵世则平视了,她用力挥舞着手冲他喊,“我有了!”
赵世则听到这三个字后,紧闭的眸霍然睁开,布满血丝却炙热有力。
“我有了你的儿子!你当爹了!你听见没有!”王韵珠喊着喊着哭了,一手抚在小腹上,另一只手扔在大力挥动,“你儿子正在看着你!你这个当爹的不许丢他的脸!”
“……老子……当爹了?”赵世则口中重复着,一股巨大的喜悦在他心中来回回荡着,他幸福的几乎是要飞起来了。
他的对手此刻也踉跄不稳的赶到他身边,一脚便朝着他背部踩去。
本来趴起的赵世则身子又沉沉往下压。
王韵珠泪眼模糊的大声喊,“赵世则!赵小则叫你站起来!也许不只一个赵小则说不定还有一个小小则。说不定……我怀的是……龙凤胎呢……”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二位凶凶的士兵从上面就拽了下来,拖着她便要走。
赵世则看见她被人拖走心里不知是从哪涌起的力量,起身便朝对手一拳,然后整个人恢复了力量般,左右开弓的揍打对方,招式狠快,打得台下所有看的人全懵了呆了。
“赵世则!”王韵珠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只见他一个漂亮的抬腿便将对手一脚踹飞到了擂台底下,顿时,全场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赵贵妃也惊得站了起来,“世则……”
赵世则负着伤站在那儿,身形不稳,他染血的面颊在烈日下尽有一种残酷的俊美,他朝着王韵珠方向暴喝一声,“谁敢带走我女人!”
抓着王韵珠的两个士兵一听,吓得不敢前行。
王韵珠心中充满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激动,她用力挣脱开士兵朝着擂台上面便狂奔,白色的纱衣蹁跹飞舞,阳光下,薄如蝶翼,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也飞散开,披到腰上。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都是那样美好。
“王孕猪。”赵世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直将飞奔而来的她举起便开始转圈,抑制不住的激动狂喜,“老子当爹啦!”
王韵珠悬在半空旋转,风呼啦啦的穿过耳际,她却一点也不怕,无比灿烂的笑着看他。
她那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就像星星一样闪烁着。
赵世则整个人都沉溺在她温柔的眼神里,手臂一停,便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揉在怀中,大声吼道,“王孕猪!你是谁的女人!”
王韵珠热泪盈眶的回抱住他,一字一句响亮的回道,“赵世则!我是赵世则的女人!”
“听到没有,她是我赵世则的女人!”赵世则狂喜骄傲的宣布着,一双狭长的凤眸无比眷恋的在她身上流量,然后用力吻住了她。
她亦热烈的回吻。
台下,一波接一波的沸腾喧哗着。
镇国将军也在这个时候带兵押着耍了诈的李汉以及另一名男子,走到赵贵妃身边汇报着什么,只见赵贵妃面色一沉。
“岂有此理!竟当着皇上的面使这种奸计!拖下去立即斩了!”
坐在她身旁的皇上听到之后,凝眉问,“端儿,何事惹你如此生气呀?”
赵贵妃将镇国将军告诉她的事添油加醋之后在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皇上,皇上闻言大怒,下令诛杀九族以警天下!
四年一次的招武将比赛就在圆满之中结束。
因为李汉的耍诈所以他失去比赛资格,而进入了最后一场的赵世则则顺利得到第一名。皇上当场亲赐他为校尉。
“你和你夫人之间的感情真是令朕羡慕呀。”皇上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王韵珠瞥了一眼,至从上次王国府王老太君死后他便许久没有见到过她,她比之前更丰腴漂亮了,尤其是刚刚激动一番激烈的吻,红唇水嫩,泛着诱。人的光泽。
实在是太可恶了!
王韵珠注意到皇上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大自然,她将脸紧紧依偎在了赵世则怀里。
比赛圆满结束。
皇上带着赵贵妃等一干爱妃回了宫,镇国将军吩咐众人收场之后也离开。其它看完了比赛的人也依依不舍的离开。
今天这场比赛可谓是又刺激又精彩,堪称史上第一。
“没想到那个李汉居然使计!实在是太可恶了!”
“所以说这场比赛简直能用跌宕起伏,峰回路转来形容!”
………………
王韵珠牵着赵世则来到王玉珠面前,笑道,“玉珠,今晚还有一个欢庆宴。咱们今晚就在军营里过吧。”
王玉珠看了一眼赵世则,发现他正低头把玩着王韵珠的头发不曾看她,不觉有些尴尬,“不用了,姐姐。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和姐夫留下来观看吧。”
王韵珠正要开口留她,可赵世则的手却绕到她ρi股上用力掐了一下,他掐的上面一疼,紧接着酥麻之意散开来,王韵珠脸颊红了,她微恼的瞪了他一眼,又不放心的看了王玉珠一眼,“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千万注意。”
王玉珠笑着点头,“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若是再碰到刘家……”
王玉珠打断王韵珠的话,一本正经道,“要是在碰到他们!我就会对他说随你处置!后果自负!”听到她这么讲之后王韵珠这才放心多了。
她和赵世则将王玉珠送上了马车看着她离开。
王玉珠的马车刚消失不见,赵世则便双臂一紧将王韵珠整个人紧紧圈在怀中,什么话也没说,可一双染了血的凤眸却炙热的紧紧盯着她。
王韵珠被他盯得脸颊发烫。
接着,他将她一把扛在了肩上也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便大摇大摆的走回了营帐。
当晚。漆黑的夜幕上是闪闪发光的星星。
偌大的军营里点着火把,唱着歌谣,同个士兵负责专门烤猪、羊肉。几个士兵负责倒酒。还有几十上百名士兵则围在地上坐了一圈高兴庆祝。
“哎!这儿的风景最美,这儿的美人最娇媚……”几个女子在场中心跳着民族舞蹈。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王韵珠以为赵世则迫不及待的扛着她回营帐是为了亲热,原来是他身上的伤他扛不住了,一进帐她便为他脱下衣服洗澡,然后为他上药换上一件新的衣裳,又喂他喝水等等,他的精神才恢复了一点点。
“哎哟!赵世则!咱们今天招武将的第一名!快来喝一杯!”坐在军营场内庆祝的士兵们一看见他和王韵珠从营帐里走出来后,纷纷站起举杯庆祝。
赵世则换了一件黑色的常服,火把之下,轮廓坚毅,他怀中搂着身着白衣的王韵珠,两人一黑一白,一刚一柔。
“快来喝一杯!”其它一些坐着的士兵也都全部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围上去。
赵世则无所谓的一笑,很豪气的就接过了一碗酒便要喝,谁知却被王韵珠给拦下了,她满面微笑的接了过去对一众士兵道,“都是些男人跟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今天,不如就让我代他跟各位喝!”
赵世则一听,微愣,低头玩味的看着怀中娇懒如猫咪的她,“你行?”
王韵珠故意在他怀里磨蹭了下,然后回眸一笑,明亮的眸在夜下异常惑人,“我什么不行了?”
她别含深意的嗔软嗓音听得他口干舌燥,赵世则看着她当着众多士兵的面将那一碗酒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众人纷纷拍掌,“好!非常好!”
王韵珠身上散发着平日都不曾见过的洒脱不羁,半倚回赵世则怀中,将手中碗扔了一笑,“还有谁要跟我喝?”
一听她主动邀请,各士兵们纷纷踊跃上前,“让我来让我来。”
赵世则环住柔软无力的她,嘴唇凑到她耳边热气喷洒,“真的可以?别逞强。”
她抬头,朝他仰起好看的下巴,半醉半笑,“奴家今晚若是醉了,官人手下可要留情。”说着,她软嫩的手在他胸膛上一撑,朝众多士兵走去,笑容明净。
“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士兵们对她的洒脱十分欣赏,“好!让我们不醉不归!”
赵世则远远的看着她在士兵群中,一碗接着一碗,干脆洒脱的喝尽。他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倚在身后的栏杆上。
王韵珠,你究竟还有多少种样子是我没有见到过的?
“赵校尉。来嘛,跟我们也喝一杯吧。”几个唱歌的女子走到他面前笑道。声音分明含着诱。惑。
赵世则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唇角半勾,“想跟我喝,先喝赢我女人再说。”
那几个女子一听,好奇的回过头却见王韵珠一碗接着一碗,都连喝了十几碗还没醉,吓得她们便灰溜溜的走了。
这一夜,过的十分快活。
王韵珠喝倒了十几个士兵之后,扔掉手中酒碗便赤着脚跑到了圈子中心,扬手抬腿的跳起了舞,原本喧哗的现场立刻就安静下来了,火把闪烁,将橘色的光印在了她曼妙的舞姿身上,她一举一动,轻若羽毛,乌黑的发随风飞舞,丝丝缕缕都牵动人心:
啦啦啦~
花儿想绽放~
鸟儿想回家~
谁家的娘子~
想着她的他~
天上的星星~
水中的明月~
一闪一闪呀~
是我在想他……
她的歌声清新而又带着一丝。缠绵,听得人的心柔肠百结、百转千回。所有士兵都沉默的站在那里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所有的歌女舞女也都静下来看着场中起舞歌唱的她。
王韵珠在这一刻彻底的放空了自己,她无拘无束,无所顾忌,纤长柔软的手臂在空中灵活的舞动着,修长的腿随着动作或进或退或跳,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下是她一如星辰般漆黑明亮的眼睛,她醉了,神态娇媚,她醉了,可是舞步却缓而有力。
她醉了,真的醉了……
“她脚上怎么全是血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破宁静。
赵世则也从陶醉之中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果然,她赤果的腿上全是鲜血,眉一拧,他当即上前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朝各位轻轻点头,“我先带她回去,你们继续。”
营帐之外,仍是一片欢歌笑舞。
赵世则将王韵珠抱回里面先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然后托起她洁白如玉的一只脚,只见嫩白的脚底全磨出了水泡渗着鲜血,赵世则剑眉不禁斜飞入鬓,带着几分微怒。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
王韵珠今晚喝了这么多,虽然酒量早在之前总是遭遇生意场上的掌柜们请她喝酒给练习出来了,可是今晚跟这么多人喝,她难免也有几分醉了,“鞋……丢了……”
见她紧紧蹙着一双秀气的眉,白皙柔嫩的脸蛋委屈着像个小孩子,赵世则心头的火降了一点点,可他仍沉声问,“鞋呢?”
“鞋……”她舔着干燥的唇,一双湿漉漉的眼像幼鹿般微微睁开看着他,明净怜人,“今天下午……为了加快时间告诉镇国将军……他们俩的奸。情……我脱下来扔了……”
原来今天的事是她发现的,难道当时她疯了一样闯入场中却不是找他而是去找镇国将军。
赵世则脑中又浮现她今天下午在擂台之下为他加油打气的模样,心,就像是被人深沉的击了一拳,柔软的反弹。
他附身吻住了她的眉眼,嗓音低哑,“我女人怎么这么傻。”
“你才傻……赵世则最傻……”王韵珠醉中带着几分孩童般的顽皮,厥着唇反驳。
望着她此刻的惘然天真,赵世则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眉、眼、鼻、唇,眼神深沉,多想,就这样一辈子。
王韵珠又闹了一会儿,带着醉意便睡着了。
“睡了?老子还有话要问你。”任他如何摇晃她,她就是不醒。
赵世则无奈的摇头一笑,本来想问她今天下午告诉他怀孕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可是看来也只有明天在问了。
夜色很深。就连营帐外面的喧哗也都安静下去了。
赵世则坐到床尾抱起她的双腿然后为她细心的用毛巾擦去她腿上的污黑,每一个擦拭的动作都轻柔无比。
熟睡的她却疼的哼出声来,“痛……”话还没说完便一脚踹到他脸上。
赵世则受伤的脸部痛得他“咝”了一声却也不忍去责怪她,他继续为她将乌的部份洗干净,发现上面仍有些血迹可是如果在擦又怕她娇嫩的脚心受不住布的粗糙,没有一丝犹豫,他低下头便用舌头去。舔。
“恩……唔……”好痒。脚心像是有无数只羽毛在轻刷一样。
赵世则听着她嗔软的声吟,从他的角度刚好又能看见她白皙的小腿里是修长丰。润的大腿然后往里,一眼望去肌肤像丝绸般光滑莹润,喉咙一紧,他身下有些燥热了。
王韵珠浑然不知,她紧皱着眉微微哼唧又像是喘。息,“恩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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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怀上了?(金牌加更)
赵世则深吸一口气继续,舔。着,他明白,他今晚注定要憋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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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营帐外传出士兵们的训练声和脚步声。
王韵珠宿醉之后头有些疼,她皱着眉伸手在太阳|茓方向左右揉了一圈,口中不禁溢出一声声吟。
突然间,身上一沉。
“醒了。”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附身看她,坚毅的轮廓满是男人味,一双狭长的眸子柔情凝视着她。
一醒来便看到他离自己这样近,王韵珠的心柔了柔,情不自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赵世则看她半梦半醒的模样低沉一笑,低头就在她水嫩红润的唇上吸。吻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沿着她匈前往下滑过那团绵,软时还使坏的捏了一捏,王韵珠口中哼吟了声脸都红了,他情不自禁又重新韩住了她矫嫩的红唇,又吸又添,同时,手掌从她匈部一路摸到了她柔。软的小腹,在那儿停住。
“唔……”他刚刚喂了她喝了一口他的津液,王韵珠口中发出秀人的吞咽声。
赵世则呼吸微喘,望着她好似涂蜜一样水亮绯红的唇,哑声道,“真的有了?”说话间,他滚烫的手指隔着衣料在她腹部划着圈圈,一圈一圈,又痒又麻,若有似无的每动一下都会有电流向下袭去。
王韵珠脸色蓦地变红,一双湿润的眸也染上半分妩媚,“赵世则……”
“恩。”他口中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手指仍在上面画着撩。人的圈圈,痒得她身子一缩一缩的。
她异常难耐的哼出声来,“当时是迫不得已所以我才……”
他凝望她的眼神变得深晦,画圈的手指亦停下来朝她腿沁滑过去,手指滚烫的就好似他的某个部位,王韵珠哼吟着便忍不住甲紧了腿,可他便在这时突然粗暴的重新吻住她,强壮的身子也野蛮的压住她的矫软的身躯。
“既然没有怀上,那老子就努力播种。”
一时间,气氛暧昧。
他吻得她难以呼吸同时上下其手,王韵珠衣衫凌乱、媚眼如丝。
可就在这时营帐外却传来煞风景的一声通报,“赵校尉,马车准备好的。”
他的一根手指也在此时刚刚。Сhā。入她的缝隙,两人口中都情不自禁的哼吟出声,望着她气喘面红的矫柔模样,赵世则强忍胯下的难受,他哑着声回应一句,“恩。”然后便将她横抱着朝营帐外走。
他每走一部,腹部的挺立的某处便抵在她腰侧一顶一顶的摩。擦。王韵珠混身颤软,红透了的脸颊羞涩的埋在他胸膛里,嗅着他刚强炙热的男子气息。
“赵校尉,请上马车。”车夫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赵世则明明动情却仍面不改色,抱着她便上了马车,马车也在这时启动,向前快速行驶起来。只听车轮和地面发出“轱辘轱辘”声响。
王韵珠以为赵世则已经将谷欠望强压下去,谁料才坐下来他便蛮横粗暴的将她掳到怀里,声音却温柔的不得了,“路程还远。你一件一件的给我脱。”说完,将她轻轻推开,他则慵懒的半倚在车座上直沟沟的盯着她。
听到他叫她“一件一件的脱”,王韵珠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白净莹润的肌肤泛着粉色秀人的光泽。
“愣着干什么。脱。”他炙热的目光像手指一样将她从脸颊一路抚摸到唇、匈以及她的私。处。
王韵珠心跳扑通不停,颤抖的手指缓缓的来到自己的衣襟上开始解盘扣,她半羞半涩的小女人模样异常的沟人。
马车向前行驶偶尔滚过凹凸不平的地面便会高高的弹起。
她本来才刚解下衣衫的手因这一阵猛烈的摇晃,衣服自己滑落,现在本是夏季穿的不多,外面套一件长衫里面便是肚兜了。
此刻王韵珠的衣衫脱落到腰间,整个上身只穿了一件碧绿的肚兜,那碧绿的颜色衬得她肌肤白净滑嫩,好像掐一下就能掐出水来似的。尤其是随着马车上下颤动的匈部,里面像是藏着两只顽皮的小兔子,偶尔向上一颤便露出一半浑。圆。
王韵珠被他看的羞极了,伸手便要捂住匈部。
“继续脱。”赵世则根本不给她去捂的机会。
王韵珠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直视他滚烫如火的目光,只得颤抖着手指轻轻的,轻轻的解下了身上的肚兜。刹那间,那一对汝白色的兔儿从匈前弹跳出来,左右晃动,尤其是匈前那两粒小樱桃,柔软粉嫩,娇颤娇颤的。
赵世则喉间滚动,口干舌燥,下腹热的一挺,他隐忍谷欠望的脸颊有几分邪魅,一双炙热的眸直盯着她匈前那两粒小樱桃,盯得它从矫软慢慢变得挺立。
“……世则……”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羞极了,王韵珠一双柔润的黑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想去捂可是被他含有压迫性的眼神看得混身动弹不了。
马车前行的道路更加凹凸,每隔一会儿车身就会剧烈摇晃,晃得她匈前一对汝白的兔儿晃荡着互相摩擦。
赵世则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不动声色的解掉腰间的带子,在王韵珠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将她双手反绑在她身后。
“赵世则,你这是干什么……”王韵珠双手被绑在身后无法动弹,她扭动着身子,每扭一下匈前的汝白色就会更着跳弹一下,而她却浑然不知此刻的她有多妖。媚,王韵珠喊到一半时只觉得身子被他一举,下刻,她被他抱在他腿上。
她的腿敞。开着刚好和他滚烫的部位摩。擦在一起,这样坐的姿势随着马车晃动向前一顶一顶。他的滚烫仿佛随时都会凶狠的。Сhā。到她里面去一样。
王韵珠却是提心吊胆,腿,间和他顶来顶去时便越感受到一股搔痒难耐的火热感。
她那一对晃荡的汝白色刚好在他眼前一跳一弹,赵世则目光变得深邃,他伸舍便在其中一粒小樱桃上添了下,舍头添过那一粒软肉时,瞬间,它从疲软变慢慢挺立。
“啊……”王韵珠此刻承受着下身顶抽的摩。擦,匈前又是一阵显热苏麻,她紧咬着唇哼声。
赵世则意犹未尽的添了下唇,看着刚被他添过的汝尖变得显润水嫩,一颤一颤的仿佛在邀请着他继续品尝。他附身将那一粒软肉刚刚吸韩在嘴里,呼吸便急促起来,它在他嘴里害羞挺,立,他却故意用舌尖在它上面来回打转,又湿又热的触觉颤得王韵珠整个匈部都酥了,她想抱住他可是手又被捆住,只得难耐的扭着身子,匈部一挺一挺却更像是在喂他般。
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看来你饿了,老子喂你好不好。”他舍头发狠似的在她匈前的水嫩嫩的挺立上抵住来回添弄,添得她那里又热又麻又疼,同时一手将她裙子脱到她膝盖处,然后握着自己的滚烫在她大腿。根和缝隙上来来回回的逗。弄着。
王韵珠实在忍不住了,匈部好痒,痒的她直挺上半身将大半个汝肉都塞进了他嘴里,赵世则发狠似的在她的绵软上用力咬了好几口,口齿不清道,“自己坐下来。”
她腿。间和缝隙里一片显润,王韵珠羞得都不敢去看,她紧咬着唇像是在哭。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缝隙外探了进去,她的狭小显润立刻吸住了他,好舒服,他手指一勾一勾,勾得她下身一阵颤栗,赵世则整个脸颊都埋在她颤抖的汝房中间,呼吸急促,“怎么还没湿?”说话间,他捏住缝隙里的那一瓣小肉珠,轻轻一掐。
这下颤得她下体一阵显润。
“赵世则……你要弄就快弄……”王韵珠又气又喘,眼角都可怜的红了,含着泪光十分怜人。
他邪恶一笑,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突然发狠似的抽。Сhā。进来。同时另一只手抓住她匈前一边汝白的颤抖,用力搓柔,粗糙的手指在她滑嫩的汝肉上摩擦时刺痒又酥疼,他偏还在此时伸舍添着她另一边汝肉,恬得上面一阵水光潋滟。
马车的抖动更剧烈了,似乎上了山路。
王韵珠经不起这身体三处的刺激,身子一软便坐了上去将他的粗。大吞。了进去。才进去一半她便疼的要起身,“不行……哈……”
赵世则也不理会,只双手各抓住她匈前的一对白兔儿,幽幽看着她,一捏一柔,二指故意捏住她软软的汝尖掐。弄。
上面的苏麻使她强站起的身子又往下坐,才坐下一点他的粗。大便撑得她直掉泪,王韵珠相喊可是匈部传来一阵一阵显热的添舐,他的舍卷住了她颤栗的汝尖,就像婴儿般的渴望。
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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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更新的速度是不是很快?噗哧……谢谢送金牌的各位美人们!为不负厚爱师太更新很快!
第一次表白(金牌加更)
赵世则眼中谷欠望越来越浓烈,他一手搂住她纤腰让她无法起身退出,这样,马车每晃一下他只会进的更深,顶的更猛,王韵珠痛苦的微仰着白花花的身子,一对可怜的|乳兔上全是青红的吻,痕和掐狠。
“叫。使劲叫。”他将猛得她压倒从后入,借用马车的颠簸,一次一次往前顶,Сhā,柔软滚烫的唇在她赤果光滑的脊背上细碎的吻开,双手透过她的胳肢窝滑到她汝间,捞住她的柔软,肆意玩,弄。
王韵珠痛苦的跪趴在那儿,马车每颠簸一下,他顶得更深,摩,擦间带来湿麻苏痒的深,入感,她跪着的腿不停打颤,腿,间流下一波一波显润的水,收头紧紧皱着,一双眼红通通的流着眼泪,口中抑制不住的声吟,“啊啊……哈啊……恩……”
赵世则自己腰部也猛用力,一阵抽,Сhā,一手贪恋玩着她的双汝,一手掰过她显润的脸颊便温柔的吻了上去,舍头添过她每一寸光滑细腻的肌肤,然后喂到她嘴里,喂吻得她连呻,吟都破碎不清。
“啊……呜呜……啊恩……”
马车连着颠簸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平地,那剧烈的车轮声将王韵珠的呻,吟全部盖了过去,可是到达平原的时候她也已经喊叫的声音都哑了。
“……不要了……”她的脸颊紧紧挨在车座上摩擦的都红肿了,眼泪不断。身体苏麻的不像自己的一样。尤其是腿,间,他只要轻轻一弄,便又是一阵水流涌出。
见她可怜惹人的模样,赵世则胸腔涌起柔情,他埋首在她滑嫩白皙的肩膀、颈脖忘情的啃吻过。直到看见她身体几乎全是吻,痕,一片青紫,这才满意的停下。然后双手掐着她纤细的腰不准她动弹,眸色蓦地一狠,腰间用力抽,动起来。
王韵珠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任他狠干,眼泪的都哭干了。
最后,一阵滚烫如岩浆般的液体涌到她身体里间,烫得她混身的苏软这才舒服下来。连射了好几阵两个人才叠在一起,话都说不出来了。
狭小的马车间满是情谷欠的味道。
从军营回赵府的路上赵世则一共要了她三次。不同的体,位和姿势搞得王韵珠混身软绵绵的再无力气。
回到赵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赵世则抱着混身瘫软的她便走了进去,不同于她,他本就在军营里憋了十天半个月,况且他又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昨天夜里又憋了一晚整个人差点憋坏,今天这才发泄了他禁谷欠了这么久的谷欠望。
一回到房间他便将累坏了的王韵珠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身子一接触到床她才感受到混身的酸疼,王韵珠睁开泪眼朦胧的眼,羞愤瞪他,“都是……你做的……好事。”
“是谁在老子身下一个劲儿的叫老子快点?”他捋开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挑眉反问。
王韵珠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着他坚毅富有男人味的轮廓,想到刚刚在车上他精壮的胸膛和有力的身躯,脸蓦地红了不再吱声。
她刚经历过那样一场激烈的亲,热,红润的眼角媚如丝,勾得人心痒痒。
赵世则心头一暖,附身便吻住她的脸颊喃喃道,“老子爱极了你这样。”说话间,手轻抚她那被他吻得全是暧昧红印的颈脖,“老子一直以为当年耍计娶了你,你这辈子都不会跟老子同床更不要提那事儿了。”
听着他难得的吐露心声,王韵珠睁着湿润的眸子柔柔看着他。
“老子记得你曾经对老子说过你和老子永远不可能……所以即使是你嫁给了老子,有时候老子半夜醒来都会怕你不见了……去找那个臭小子……”
王韵珠听到他的嗓音里的那丝害怕,她侧吻住他脸颊喃喃,“不会的。”
“心也许可以骗人还身体是骗不了的。”赵世则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子弟,床笫间的事从他十三岁就开始接触,所以“阅女无数”。他很了解,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在床笫之间是不可能做到如此默契如此甘愿的。
他一次又一次用粗俗的话和粗暴的动作无非是在无声的问她的身体,她爱不爱他。
现在,他不需要问,以后,也不需要问了。
王韵珠见他趴在她身上半晌都不说话,她心里始终有些不安,毕竟她与他成亲这么久都还没有跟他说过她喜欢他之类的话,虽然这种话很俗,可是可以安抚他曾被她伤过的心,想着,她便犹豫的开了口,“赵世则……”
“嘘。”他突然伸手抵住了她的唇,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一个男人要是不爱一个女人,顶多吻一下摸一下干完了事,因为男人最快,感的那一瞬间只有一刻。如果不是因为爱谁他妈前后干一个多时辰去伺候女人。”
他说的话依旧很粗痞可是她却听到了他的不好意思,他是在侧面跟她表白。
赵世则说完那句话时脸颊蓦地有些烫了,他暗咒自己没种。
王韵珠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心里就像灌入了浓粘的蜜一样甜,甜得她连牙齿都是软的了,她不管不顾的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吻,“赵世则……”
“干嘛。”他声音闷闷的有些别扭。
她依旧温柔的亲吻到他脸颊,声音低柔,“赵世则。我曾经那样伤害你真的对不起。所以。为了补偿今后在床上我任你处置,期限是一辈子。”刚说完便感受到他整个人在她怀里一僵,她的心更柔,柔的几乎要化掉了,嗓音也变得软糯,“还有。我好喜欢你。”
赵世则本来刚缓和下来的身子又僵硬,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她,脸上有不知所措的狂喜和受宠若惊的迟钝。
“你刚对老子说什么。”他手指颤抖的抚着她脸颊。
王韵珠被他这样急切的迫视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声音更低,“我说……我喜欢你。”说完,又呢喃了一句,“好喜欢,好喜欢。”
赵世则抑制不住的狂喜,他兴奋的对着她的唇就是一阵狂吻然后捧着她的脸,欣喜若狂,又是深情凝视又是温柔抚摸,到最后他绕着房子来回跑了几圈,口中欢呼,“干!你***喜欢老子!”
王韵珠看见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欢喜,眼睛一点一点湿润。
如果早知道对他表白他会高兴,那她就早点说了……
“王孕猪。”蓦地,他又像以前一样拉扯她的头发,带着威胁的语气道,“以后,你每天都要对老子说一次你喜欢老子。”
头发被扯疼,王韵珠皱眉痛道,“为什么?”
“因为……你折磨了老子整整快要七年。”他提起这事颇有些咬牙切齿,手中力度也更大了一些,“老子一想到你从前对老子不理不睬心里就火大。”
王韵珠忍不住噗哧笑出声,“赵世则,你心眼居然这么小……”
“老子不管!老子就是这么小气的男人!”他又别扭又生气,活像一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可爱。
一个男人若是真爱你在你的面前就会像个小孩子一样。
忘了这句话是谁对她曾说过的,王韵珠此时此刻才深切的体会到了,她难得的柔顺,“好。你说的我都做。”
她的柔顺、她的顺从、她的温柔都像一把火点燃了他才熄灭的某一处,赵世则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她身上摩擦了下,“怎么办,老子又想干了……”
王韵珠羞咬住唇,嗔道,“这一次,轻点儿……”
屋内的床又开始了它持续不断的摇晃工作,满室的喘,息,一夜的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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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从赵世则从军营里回到赵府之后,他和王韵珠便在屋里腻歪了好几天几夜,送饭的丫鬟将饭送到门外才离开。
珠满楼那边因为有王玉珠代王韵珠管理所以她就算几天不去也没有关系。
这一天,赵老爷回到赵府听闻赵世则居然还没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气得铁青了脸。
“孽子!”他来到赵世则房间外便用力踹了一脚。
门刚好就在这时候打开,赵世则赤着精壮的上身倚在门口朝他爹认真道,“爹,床坏了。帮我吩咐下人从库房里重新在搬一个过来。”
“你!”赵老爷气得火冒三丈。
还不等他发脾气门便又被赵世则“啪”的一声合上,留下暴跳如雷的赵老爷。
他不管不顾的用力踹着,口中道,“今天晚上滚出来吃饭!我有事要说!”
屋内。一室狼藉。
这几天床上、地上、桌子上、窗边、角落每一处都是他们缱绻过的痕迹,王韵珠整个人都处于头重脚轻的状态,她差点就欲,仙,欲,死了。
赵世则趴在她身上便满足的哼出了声,“呆会儿起来穿好衣衫。中午爹有话要说。”
王韵珠本就身子乏被他这么一压更是喘不过气来,软声道,“快起来。”
他一把将她翻过身就是一个湿,润绵长的吻。
师太有话说:美人们,你们太牛了,一眨眼金牌飞涨!师太还以为自己眼睛看瞎了……爱乃们!啵!
将他的腿打断!(金牌加更)
吻完之后王韵珠大脑又是一阵短暂的缺氧,她微喘着捂住赤果的上身便来到柜子前找衣服,目光扫过铜镜时看见她白皙的身躯上全是掐吻痕迹,密密麻麻的。脸一热,她迅速将身上的衣服穿好。
“你先躺着,我去一趟珠满楼。”
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王韵珠便出去,她这几天实在是做过了腿每走一步都在发软,无奈,最后只好吩咐人给她备的一顶轿子,她今天也不打算走太多路了,实在是怕自己走到一半就软到地上去。
长安街,人来人往,依旧是一片繁华景像。
珠满楼门口,和往日的拥挤一样只是门口前停了好几顶看上去华贵的轿子还有几辆马车。
“掌柜的!”里头的伙计一看见她便兴奋的涌出来和她打着招呼。
王韵珠微笑点头,问,“我不在的这几日店里可好。”
“回掌柜的。生意依旧红火,而且京城里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们也都闻名而来,她们做的全是顶贵顶贵的东西,所以光是这几日的营业额就是从前的双倍呢。”
如此便好。
她一开始之所以没有针对有钱人也是怕有钱人爱的是贵的名头,如今看来她们也是讲究手工的,这样一想她心里便有了主意。
“对了。玉珠呢?”
听她这么一句另几个伙计道,“玉珠管事的出去为那些富贾的夫人们送货了。因有的夫人们懒的出门加上玉珠管事的让别人送也不放心,所以就自己去了。”
王韵珠听了之后放下心来,看来她不在玉珠也将店里管得井井有条。
她暂时下了轿子吩咐轿夫就在门口等着,然后随着几名伙计一同进了珠满楼,里面生意正旺,她吩咐伙计们去接手那些生意,然后叫了几个师傅和她一起上楼。
这几个师傅全是当日她在街上发现的心灵手巧的小商主。
“掌柜的。几日不见,听说你相公夺得了招武将的第一名,真是恭喜呀。”刚坐下,几个师傅便向她恭喜道。
王韵珠微笑谢过,尔后一一为她们倒了一杯茶,“你们来珠满楼也快二个月了,说说你们自己心里的感想。”
众师傅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你让我,我让你,其中一个先开口。
“生意很好,拿的月银多,生活也变好了,每天就算再忙再累也是开心的。”
另一个也道,“珠满楼改变了我的人生,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没有本事,现在倒觉有个一技之长了。”
剩下的几个也纷纷表示过的很好。
王韵珠将他们的话全听进去了,她端起茶杯小喝了一口,看向街斜对面的赵老爷的金铺,“生意虽好却不能满足于现状。珠满楼是开给所有中低层的民众的。物廉价美。满足了他们的需求。可是我们也要想想如何去满足上流贵族的需求了。”说完,朝一个一个听得半懂的师傅们看去,“如果我要再开一间档次高的珠宝店,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比如地理位置?又比如货物上该注意哪些或是建议我不要开。”
听了王韵珠的这个想法,众师傅们有一丝欣喜接着有的又有些忧虑。
“开分店是好,可是京城里已经有许多奢贵的金铺了,我们如果在开只怕拼不过他们。他们最少的开的店也有七八年了。”
王韵珠赞同点头,却道,“正是因为时间久了,久到客人们对他们都熟悉透了失去了新鲜感。我们才能乘虚而入。开店千万不能抱着已经有了这么多店的想法,我们要抱着如何在众多珠宝店里立足并崛起的想法。”
那名师傅点头深思,另一名又道,“可是,如果要开,我们在人手方面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王韵珠放下手中茶杯,认认真真的跟他们分析,“珠满楼开了也有二个月。从原先的二十名伙计扩展到如今的四十多名。其中,你们的手艺是自不必说的,你们带来的肋手现在手艺也都精进了不少。所以,如果我又开一家档次高的店,我会将你们全调到新店去,肋手则留在珠满楼。”
一听到要去新店,有个师傅犹豫着,“可是我不想去新店。我已经习惯了珠满楼。”
“对呀,跟有钱人打交道最麻烦了。”其它几个也附声道。
王韵珠安抚道,“我并不是强迫你们去新店。你们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去的可以继续留在珠满楼。”她可以由此而将有野心和无野心的分开,而新店需要的就是一批有野心的人。王韵珠又继续道,“只要是第一批去新店的师傅都可多获得一份每年分红。也就是每年在珠满楼分得五十两分红的话那么去新店就能拿到一百两。”
这一番诱,惑,听得各师傅们沉默深思。
“但无论是去新店还是留在珠满楼的,你们的职位都会提高。师傅一共是有八位的,以前你们有的是做衣服有的是做鞋子有的则做首饰,现在我会将我们分开来,做衣服的一位师傅,做首饰的一位师傅……你们可以培养更多肋手去帮你们分担,同样,当任务分了之后你们每月比方说做首饰的,如果你每月做的单子赚的钱都能比前一个月多,那么我就会额外奖励你和你们的肋手一部份奖励。”
“那要是我这个月没有上个月做的好或是和上月一样呢?”
“不罚只奖。”王韵珠笑着将她的顾虑打消,“超了就奖,没超也不罚。你们反倒是除了自己每月固定的月银提成之外又可以获得一部份奖励。而且,还有年分红,在新店的可是要多一半。”
几位师傅听王韵珠这么一说,都有些心动了。
“你们现在可以各自商量一下,反正师傅是有八个,我希望去新店的能有五位。因为珠满楼只有鞋、衣服和首饰所以留三位师傅就够了。”王韵珠说着便停下来喝口茶,同时,目光朝着赵老爷开的金铺望去。
他是老字号了,生意自然不可能因受她的影响就一下子跨掉,还是有生意,只不过大部份客源去他那儿的同时也来光顾她。
就像白蚁,要将一颗树啃噬时只有树倒的时候人们才会看见树内的狰狞。
几位师傅商量了一会儿后,有五位愿意去新店铺,有三位愿意留下,只是他们还有些疑问,“新店什么时候开?在哪儿?”
“新店预计会在珠满楼成立半年之后开,因为我要选店铺还要装修,所以在这剩下的几个月里你们迅速招一些你们信得过的肋手,同时大力培养你们现在的肋手,这样的话日后你们做的好就只用在旁指点而不用自己亲手做那样累了。”王韵珠搞定了这个,心也松了一口气,“总之这件事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剩下的几个月里还劳烦你们都上点心找找人。”
“是!谢谢掌柜的!”几位师傅全都充满信心和激动。
下楼之时,王韵珠又对店里的伙计们道。
“玉珠要是回来了,通知她中午回赵府吃饭。”
今天她肯定是无法呆在店里了,因为赵老爷中午还有要事要说,所以吩咐了几句之后她便回去。
回去的轿子上王韵珠一路沉思,看来,她要开始着手找店铺的事了。
中午,赵府。
偌大的大厅内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美味的菜肴,几位丫鬟静立在桌子旁边,随时等候吩咐。
王韵珠一回到赵府便去房里找赵世则,然后和他一同来到大厅。
“爹怎么还没来。”都坐了半个时辰了,赵世则凝眉问一旁的丫鬟,“老爷人呢?”
那丫鬟还没开口便听到赵老爷发怒的声音从外传进。
“这孽子又不知死到哪儿去了!总有一天我得将他的腿打断!”
赵老爷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坐下连喝了好几杯酒,身上散发着一股怒气。
赵世则知道他骂的是赵绯,他替他倒了一杯酒,“二哥又不知所踪了?”
“这孽子早晚有一天死在别人身上!”赵老爷气着又喝了一口。
王韵珠默默看着,心里却突然间想起了有一段时间没见着的小刀,虽然她对小刀无好感,可是小刀突然回娘家走的不明不白也一直没回来,于是她有些不识时务的开口问,“二哥是不是去嫂子的娘家了?”
这一问,整个桌子的气氛就冷下了。
王韵珠有些微讶,因为除了赵老爷她还看见赵世则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了,她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小刀罢了。
“饿了一天,快吃饭。”赵世则为她盛了一碗饭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
王韵珠有些窘,沉默的吃起饭来。
赵老爷这一段时间本就各种不顺,尤其是他看着王韵珠便混身的不舒服,看到他儿子这么粘她就更不舒服,何况她还故意与他做对开店铺,他派人去砸场子谁知不仅被她轻易摆平现在搞得同行也不敢动她生怕自己被怀疑。
就连他自己也不敢在随便下手。
“昨天,你姐姐上面派来消息说皇上决定封你为校门校尉,掌京师城门屯兵,有司马,十二城门侯。下封的圣旨过几日会便来。到时,接了圣旨你就立刻进宫。”
王韵珠听了之后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往赵世则看去,这么快就要走?
师太:美人们实在太威武了,师太今天一直在加更,不过你们猜是你们的金牌多还是师太存稿多?要不要试一试?噗哧……爱乃们!啵啵!
她要早点怀上孩子
赵世则脸上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随性的喝了一杯酒,“那也就是日后我就留在宫中了?”
“孽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贪恋回家吗?!”赵老爷不满意的骂了一句。
赵世则一脸不正经,“娇妻在怀,是爹也会舍不得离家的吧?”他面上虽开玩笑但眼中一丝笑意也无。
这次离别,意味着他和她又要分开了。
王韵珠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高兴,失落的是他要离开,高兴的是他终于步入官途。心情很是复杂。
“我明日带着韵珠入宫看看我姐姐。我也好久没去看她了。”赵世则突然说了一句,手亦在桌下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她知道他在安抚她。
赵老爷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筷子,“别以为你去找你姐姐就能换得偶尔回家的机会。我已经跟你姐说好了,除了过年其它时间统统不准回家。”说完,朝王韵珠冷横了一眼。
“姐姐同意只怕皇上却不同意。”赵世则也不管是不是会气到赵老爷,懒懒的回了句。
果然,赵老爷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他强忍着怒火笑道,“只要你能说服皇上你就大胆去!”说完用力一个起身整个桌子都晃动了下,他不悦的朝赵世则道,“吃完来我房里,有事要讲!”
偌大的厅内很快只剩下赵世则和王韵珠了。
“世则,你不要气你爹。”王韵珠见赵世则脸色也沉了下去,她赶紧劝慰。
赵世则紧绷着脸,一双狭长的凤眸情绪难辨,“老子在家他都敢这样给脸色你看,老子不在家的时候他究竟是怎样对你的?”说完,单手紧紧攥住了她细软的手腕。
面对他质问的语气和微愠的神色,王韵珠心中一阵委屈又是一阵感动,她摇头微笑,“没有。”
“妈的。”赵世则松开紧握她手腕的手,独自不停的喝起酒来,一双剑眉紧紧皱着,心事重重。
知道他心情不好,王韵珠也不敢在劝,就让他喝吧,发泄发泄心底的情绪。
四周的丫鬟纷纷识相的走开了。
赵世则一连将桌上所有的酒都喝尽,脸色也微微泛红,他粗喘着气强忍着心底要发狂的情绪,王韵珠看得不忍,她刚伸手要为他擦净他唇边的酒滴时突然就被他整个拉入怀中,他一手紧搂她的腰,一手按住她后脑壳,将她紧紧按在自己怀中。
“王孕猪。下次再有人敢当老子面给你脸色看,无论是谁,老子不会跟他客气。”
“世则……”听着他胸膛传来的急促心跳,那是他的愤怒和心疼,王韵珠视线渐模糊,脸颊在上面轻轻摩擦着,“我真的没事。”
“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都舍不得对你……”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声音沙哑了,赵世则又重新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深深嗅着她的体香和味道。
王韵珠也紧紧的反抱着他,只想沉沦,不想其它。
赵世则紧抱着她,嘴里低咒,“干!”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松开她,王韵珠知道他要去赵老爷的房里了所以她也没有多说话。目送他去赵老爷房间的背影,她自己便回了房间。
一路上,她摸着自己柔软的腹部,心事重重。
她要早点怀上孩子缓解赵世则和他爹之间的矛盾。
“姐姐!”
王玉珠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满头大汗的站在长廊前面朝她笑着招手,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布袋子。
王韵珠知道她是刚跟客人送货回到珠满楼然后又赶回来的,她心疼上前,“跑回来的吧?”
王玉珠笑着点头,伸手便去擦额上的汗水,“姐姐。你让我中午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刚刚发生的事王韵珠不想再提,她主动用袖子为王玉珠擦去额上的汗,同时口中柔声道,“我不在的这几日里你辛苦了。瞧,脸蛋都晒红了。”说着,她便要牵着她的手回她房间里上些膏药。
王玉珠却拉住她道,“不了。你要是找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赶回珠满楼了,还有几个客人的货等着我送呢。”
王韵珠心疼她,“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让伙计们去送是一样的。”
“不了。毕竟我现在是管事我送上门客人也会觉得受珠满楼的重视。”王玉珠摇着头笑道,笑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神情有些郁郁,“对了,姐姐,今天早上小香来找过我了。她说爹让我先回去,老住在你这儿也会为你造成不便。”
王韵珠听到这直接说,“不行。你要是回去姑姑又要逼你嫁给那个畜生了。”
王玉珠眼中情绪波动,她勉强一笑,“小香还说姑姑意识到她的自做主张有些过份了,所以这一次接我回去也是想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而且小香明确表示爹会帮我说话的。姐姐,你就放心吧。”
一听到王贤明确表态王韵珠的心这才稍稍安顿下,毕竟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如果三番四次对王国府的事Сhā手的确也会惹他们不快。想到这,王韵珠深深凝视着王玉珠道,“那你就回去暂住几日,若是姑姑在婚事上又逼你你大可继续回到赵府与我一同。”
知道她关心自己,王玉珠眼眶红了,“恩。”
“既然你要回王国府解决你的婚事,这几日你便不必去珠满楼了。”说到这王韵珠一顿,神情变得认真,“只是,如果你五日之内都没来找我或是去珠满楼那我到时一定会亲自上王国府。”
王玉珠什么话都没说便紧紧抱住了她。
想想她们俩也算上从小相依为命一直到长大,姐妹之间的深情自是不必多说。
王玉珠走了之后王韵珠便一个人回到房间,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混身酥麻,王韵珠这几日本就没有好好歇息,她褪去了衣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夜晚。月色如勾。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门“吱呀”一声,伴着轻微的脚步声响。
躺在床上熟睡的王韵珠眼睛睁动了一下便朝门口望去,夜色下,是赵世则挺拔的身影,他一进屋并没有马上来到床边而是独自一人坐在桌子上,拿起酒杯便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怎么了?
王韵珠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后,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今天下午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赵世则从赵老爷屋子里一回来就如此心烦意乱,肯定是因为赵老爷说了什么话。
“你醒了?”赵世则听到她含着睡意的声音响起后,微讶,手中倒酒的动作一顿又继续下去,闷闷的喝了一口。
月光下,他身影孤寂而又沉默。
“世则。”王韵珠轻声喊他,人也坐起身来不过没有下床。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了。
赵世则没有看她,他凝视着手中酒杯淡淡的说了句,“你姑姑是怎么跟我爹搞上的?”
这一句话听得王韵珠脑中轰响,她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的姑姑和公公!
“王敏。”他口中冷冷念着这个名字,哼了声,“她和她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心眼多的像马蜂窝。”
这个形容十分巧妙又搞笑,只是王韵珠现在笑不出来,她凝眉轻声问,“世则,我姑姑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你姑姑倒是没有做什么,只是她似乎不满足于做你的姑姑……”说到这他蓦然转过头来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她还想与你亲上加亲,做你婆婆。”
虽然早料到王敏有这个意思,可王韵珠还是有些不信,“你爹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这把年纪随随便便娶一个女人回来跟他自己的儿子分家产。可况我姑姑自己生了一个女儿的。她要是嫁过来那她的女儿呢?”
“她女儿不带过来,她嫁过来也不会生一子半女。”
听完赵世则面无表情的解释,王韵珠本来平静的心突然扑通狂跳起来,紧张不安,她沉声道,“你爹不会同意了这件事吧?”
“下月初一我爹便会用花轿将你姑姑接过来表明她的身份,只是不办任何喜事罢了。”赵世则云淡风轻道,说着眉头一拧,“你姑姑不简单,居然能说服我爹。”
王敏要嫁给赵老爷!
王韵珠之前虽然有些担心可是她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很小,如今赵世则亲口告诉了她这件事的真实性,王韵珠大脑当场一片空白,愣在那儿了。
“凭她的身份和地位随随便便嫁给一个富贾商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她却偏偏选中了我爹并说服了我爹。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她是冲着你来的。”赵世则缓缓走到她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沉重,“我爹不笨,他都独身了大半辈子现在突然娶老婆而且还不顾流言要娶你的姑姑,他和王敏之间绝对是有协议的,只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协议是什么。”
王韵珠眉头紧蹙,不管协议是什么他们的目标只有她一个。
赵世则此刻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和她一样矛盾复杂?当他今天亲口从赵老爷的口中听到他要娶王敏的时候,他任何威胁都做出了,可赵老爷却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任你说什么他也不会改变心意。
你难道还要杀了她不成?
“韵珠。这件事还有转机。”他现在担心的不是王敏嫁过来而是王韵珠在这个家本来就处处受他爹的气,还有小刀,现在又多了一个王敏而他又马上要离开家去皇宫任职,无法陪伴她更无法保护她,所以他必须要在他离开之前解决这件事。
王韵珠沉默的听着,她现在心乱如麻。
好不容易王玉珠和店里的事都暂时平定下来,结果现在又闹出一个王敏。
“离下个月初一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他提醒着她。
感觉到手被他无声的握住,王韵珠才暂时回过神来,她冲他安抚一笑,“我没事的。你放心入宫。”
赵世则深深凝视她,“我爹这次虽然做的过份可是我无法拿他怎样,可王敏……”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
王韵珠忍不住笑出来,“傻子,你难道还要杀了她不成?”
“我会。”他直接肯定。
王韵珠伸手轻抚他坚毅的脸颊,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道,“赵世则。你应该知道我从小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我从小就已经习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连王夫人王云珠和王老太君都能斗赢,如今只有一个王敏,难道我还会怕了不成?”
她说的句句属实。
王国府那样一个庞大复杂的家族关系,生长在里面的人,是在黑暗中走向铺满珠宝的路。
会争夺,会受伤,甚至会死……
“……”
“你放心的入宫。你爹毕竟顾忌着你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我只用提防王敏她一个人就行了。”说到这,王韵珠的目光渐渐深了,“既然她一直追着我不放,那我就等等看她究竟想要怎样!”
赵世则欲言又止。
这一夜,他与她相拥而眠,可是谁都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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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本来说好今天要与赵世则一同进宫去见赵端,王韵珠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让赵世则一个人先去了,赵世则前脚刚走,王韵珠便一个人从赵府后门悄悄离开。
一路上,人行匆匆。
王韵珠今日穿着藏青色的裙子,颜色黯淡,她亦没有怎么梳妆,看上去普普通能若不是仔细看,旁人都认不出来她就是赵夫人。
临街的一间小药铺。
长安街上多的是大药铺所以这一间小药铺根本就没有什么客人,加上这还是早上刚刚开张的时候,所以就更清寂了。不仅是这间小药铺,这药铺附近的街道也寥寥无几人。
王韵珠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她要的便是这种清僻。
“这位夫人。这么早,你是来抓药还是?”药铺里一伙计正在擦拭桌子,一看见王韵珠走进去后便立刻停下动作,上前笑着打招呼。
王韵珠一手用帕子捂住鼻轻咳,声音低沉,“我是过来把脉的。”
一听见她说要把脉,那伙计笑着点头道,“行。我进去喊我师傅过来给你把脉。你先在这儿坐一下好吧。”伙计说完便进了药铺内室。
王韵珠独自一人坐在药铺外面,望着空荡荡的街沉思,昨晚听了赵世则说赵老爷下定决心要娶王敏这件事后,她嘴上是做好了应付王敏的准备,可心里已经暗暗决定要赶在赵老爷与王敏成亲之前先怀上孩子,到时候在以孩子做出威胁,相信赵老爷会看在他孙儿的面上罢休。
她今天来药铺就是想让大夫看看她的身子在为她下一些能促孕的药。
“夫人,是你要把脉吗?”一位白胡子老先生礼貌走出。
王韵珠起身,谦和有礼道,“先生,是我要看脉。”
她与众不同的气度和修养一看便是出自名门,大夫一看也不敢怠慢,忙请了王韵珠坐下自己准备好看脉的腕枕然后搁在她的手腕之下,尔后伸出手指探在她手腕的脉搏之上。
“不知夫人看脉是求健康还是?”
王韵珠直言不讳,“求健康顺便请大夫看看我身子如何,若是近来想要怀孕的话几率大不大?”
大夫没有说话,他凝眉专注的为王韵珠把脉。
时间过了一会儿。
“大夫?”见大夫一直不说话,王韵珠以为他探脉过于入神于是好心的问了一下。
大夫经她这么一提醒,回过神来,只是脸色却有些沉重,“夫人。你最早与你相公行房是在何时?”
这样直白的问题任何妇人听了都只怕要脸红,王韵珠却是落落大方,“约半年前。”
大夫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这半年之中可有怀孕过?”
王韵珠摇头,“不曾。这也是我一直渐为困惑的问题。”之前她一直没看大夫是因为她自己也并不想这么早就怀上孩子,若不是因为赵老爷昨晚那件事她只怕一直不会想着要来看大夫。
“你平日饮食如何?可有常期服用药物或是吃汤药之类的?”大夫说着又伸手重新探上了她脉搏。
王韵珠仔细回想了一下,如实汇报,“饮食正常。至于药物在我十岁时脸上被开水烫伤有短暂的服过一个冬天的药在脸颊上,但那是止伤疤用的。另一次就是我脸颊险遭毁容,但当时有几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为我换了皮。”
大夫听了之后,有些惊讶的赞叹,“植皮?这医术如此高超为何夫人不去向他们求医?”
“不方便。”王韵珠见大夫一直在跟她扯不相关的话题,她直接问,“大夫。你就说说我身子如何吧?想要在十天之内怀孕有没有可能?”
“……”大夫突然之间不说话了。
“大夫?”王韵珠又重复的喊了一遍。
大夫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身子怀孕不了么?”
王韵珠呆住了。
“老夫刚刚探了你的脉搏,一切正常,只是你体内有一股寒气伤宫,女子属阴,自古体寒,只是你的寒气里有一部份是人为的。所以刚刚老夫才问你可有长期服过一种药,因为老夫刚刚反复把脉时发现你身上的寒气聚集大概要花五六年时间左右……”
后面的话王韵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身子怀孕不了么?”
大夫刚刚说过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在她耳边反复响个不停,直将她整个人的七魂八魄给劈离了身体。
“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怀孕?”王韵珠颤抖着唇,脸色惨白,她努力镇定自己慌乱惊恐的情绪,直视大夫,“大夫。你确定你刚刚把的脉没有出错?”
“为人医者不敢妄言。”大概是看到了王韵珠脸上惊怔质疑的表情,大夫神色严肃认真,“老夫也是怕老夫把脉出错,所以刚刚特意把了三次,可三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王韵珠倒吸一口凉气,她冷声打断他,“你刚说我体内有一股寒气是人为的,这是什么意思?”
大夫耐心解释,“寒气分许多种。有药致的,也有食物所致。就譬如梨子等水果是寒性的如果长期吃的话对女性身体不好。而夫人你体内的寒性更像是药物所致。也许是有人常期在你的饭菜里放了这种致寒的药,你吞食了五六年,不知不觉,可这寒气却严重侵害了你的子宮……”
王韵珠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眼中平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谁都不知道此刻正是她暴怒的预兆。
有人常期在她的饭菜里下药?
吞食了五六年不知不觉?
寒气严重侵害了她的子宮……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大夫见王韵珠付了一大锭金子后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他着急的在药铺里朝她喊,“夫人,把脉要不了这么多银子的,你若不是不信老夫刚刚说的,在去找几个大夫把脉罢了……”
王韵珠一直朝前走,头也不回。
她的脸色无比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只是肤色白的有些苍白。双手在袖子下紧紧攥成了拳头,尖尖的指甲戳到柔嫩的掌心,有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渗了出来,触目惊心。
一瞬间,王夫人,王云珠,王敏,王老太君她们几个人的脸庞在她脑海不断浮现。
是谁?究竟是谁害了她这么多年她却一无所知!
“王云珠,王敏,王老太君……”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胸腔里有一簇一簇熊熊烈火直往上烧。
王云珠。不大可能。她只是嫉妒她的容貌嫉妒她的才艺,她只想毁了这一切。更何况,她要动手就直接如那一次般派王婆将她的脸给毁了,不可能私下用这么长的时间为她下药导致她不孕。
“不是她。”王韵珠紧闭的眼再次睁开,可是黑白分明的眼珠分明布满了血丝,一片腥红。
王夫人。也不可能。如果她真有如此隐忍的狠毒,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她给扳倒?
王韵珠只觉得混身就像浸在了冰水里一样寒彻,连呼吸时胸口都冻得发疼。
王老太君。她虽然筹谋深,思虑远,可她王韵珠虽然不是王国府的孙女儿可名义上仍旧是,日后也说不定可以为王国府带来荣耀,所以王老太君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丝可利用的关系。更不会害她不孕,因为对她没有任何利益。
所以,只有一个人有可能……
你这是欺君之罪!
“王敏。”王韵珠从牙缝里咬出这几个字,眼角赫然一片湿红,混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凛冽迫人的气势。
目前算起来她的嫌疑最大,如果她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嫁入赵府她可能还不大会怀疑上她,而且,她这么多年都守寡呆在王国府何以她王韵珠才嫁入赵府没多久她就也要嫁过来。
王韵珠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绪,又朝其它医馆走去。
先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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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一片威武。
赵世则乘着轿子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经过狭长的红色秘道,一路听见侍兵跟他行礼打招呼。他如今已经升为校尉了,虽然圣旨还没有下来但好歹也是一官在身。
“贵妃娘娘,赵校尉到。”一太监扯着尖腻的嗓音。
赵世则从宫门前便下了轿子,正了正衣襟,然后随着里面宫女传出的通报声这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他正准备行礼的时候已经听到赵端喊他免礼了。
“好久不见,快过来让阿姐看看。”赵贵妃穿着一身常服,素颜,少了往日的威严多了几分姐姐的温柔。她正从内室里走出来,微笑凝视着他。
赵世则看见她后,脸上也浮现笑意,“难得看你起得如此晚。”他的言外之意是皇上昨夜定是宠幸她到很晚,所以才起得晚呀。
赵端听了之后,脸红的嗔了他一句,“你这坏小子,居然还敢跟阿姐开起了玩笑?”说话间她吩咐宫女去端些好吃的来,又吩咐另一些宫女去拿些赐品来。几下就将所有人全打发走了。
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个。
案上的檀香冉冉,升过时能看见珠帘在风下晃动,闪着熠熠的光彩。
赵端脸上的笑意隐去,如长辈一般的严肃问话,“你今日来可是为了校尉之事?”他是她的阿弟,两人从小生活了十几年,他动一下她就知道他想干嘛了。
赵世则也不说也不承认,他赖皮的搂住赵端的手,“阿姐,阿弟知道你最疼我了。”
“少来这套。你阿姐我平日里听腻了马屁。”赵端推开他便走到椅子上坐下,伸出纤纤十指端视着,口中意有所指道,“没娶媳妇的时候天天来看阿姐,一娶了媳妇就见不着人影,现在又不想离开媳妇才来找阿姐。敢情阿姐是你需要时才来找的啊?”
赵世则随意往她身边的椅子一靠,翘起了二郎腿,笑眯眯看着她,“阿姐,看不出你居然还会跟你弟妹吃醋。”
“你明明知道阿姐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声音蓦地一沉,神色严肃,“王韵珠是个招惹事非的人。我们赵家谨慎一世难道你就想毁在她身上?你知不知道阿姐我入宫这几年来,谨言慎行,虽然皇上独宠我一人可我至今跟他说每一句话前都要反复斟酌,我每一分每一秒哪怕是睡觉时都在伪装我自己!为的是什么!”
“……”
“阿弟。你当初不顾阿姐和爹的反对娶了王韵珠也就罢了,如今好不容易你当上校尉,入宫就职。阿姐是不希望你被儿女私情所耽搁,难道你还不明白阿姐的苦心么?”
赵世则一言不发的听着,坚毅的轮廓有几分男人的深沉。
赵端见自己说了他这么久,也有些不忍,语气一柔,“你进宫这件事就不要在商量了。平日里好好做你的事儿,节假日准你回府这样可行?”
她这个做姐姐的终究是不忍心。
赵世则前一秒还深沉的表情这一秒立刻放松了,狭长的眼角飞扬起,精神熠熠,“阿姐。就知道你最好!”
“皇上驾到。”赵端正准备和他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通报声。
赵世则见皇上来了,他要说的也差不多就准备离开了,只是临行之前他走到赵端耳边跟她说了些什么,赵端脸上表情时刻变化着,又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门,这才打开。
“皇上。”赵世则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了皇上,他立刻向他行礼。
皇上笑着将他扶起,“都是自家人,行什么礼。”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四周瞟了一眼,呵呵笑道,“今日。怎不见你夫人一同前来?”
赵世则回道,“她有孕了,身子不适。”
皇上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他本是抽时间过来看赵端的所以聊了几句便匆匆离开,还有许多朝事要忙。
“皇上忙走。”赵端在门口道。
她才说完赵世则突然出现,而且是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她室内,赵端眼见不对立刻跟了进去,才进去便听“咣当”一声,一个好好的玉盘就被他这么砸碎了。
“阿弟。”赵端紧皱着眉看他,他向来是冷静自制的人。
赵世则脸色阴沉,一双狭长的眸风雨欲来,“狗皇帝!居然打起我女人的主意来了!”
赵端闻言立刻将门反锁上,沉声道,“你乱讲什么!小心被人听见!”
“上一次我在军营里时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看韵珠时的目光不对劲,今日他倒是好!还主动问起了韵珠。”赵世则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如何忍受得了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觊觎?他紧绷着脸一字一句,“狗皇帝!迟早有一天老子将你眼睛挖了!”
“叫你别说还说!”赵端也怒了,她怒是怕被人发现,可怒的同时她脑子也转了下,“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对她有意思?”
赵世则冷哼一声,直视她,“老子已经告诉他韵珠有孕了。”
“她怀孕了?”赵端惊讶。
“没有。”
赵端听了之后气极,“你疯了!你这是欺君之罪!”
“欺君?呵呵,不是你和爹逼我这样的么?”赵世则脸上带着陌生的笑,步步后退,“逼我和她分开,逼我差点失去她,现在又逼我编出这个幌子。”
赵端无言以对。
他已经跟皇上说王韵珠怀孕的事,那么赵老爷就算知道这事是假的也只能配合下去,而不知情的其它人譬如王敏,敢对“怀孕”的王韵珠怎样?
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阿弟……你竟爱她爱到如此……失了理智……”赵端心中是愤怒亦是悲哀。
赵世则不去看她眼神,他淡淡道,“我会记得自己的责任。阿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过几日便进宫就职。”说完,推门离开。
他高大孤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眼前。
赵端无奈摇头。
阿弟,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逼害她,你却不知,真正害了她的正是你对她浓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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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格外安静。
赵世则抱着王韵珠静躺在床上,各想心事。
明月照入窗,为整间屋子添了几分静谧的感觉。
王韵珠躺在赵世则的怀里,混身冰冷,就像整个人浸在了寒冰里一样没有温度。她的双眸,平静无澜。整个人是麻木的。
今天,她走访了所有京城的药店,问遍了每一个大夫,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
“夫人,你虚寒的体质这辈子都无法怀孕了……”
她绝望,她悲伤,她彷徨。
可比这些情绪更浓烈的却是她的恨意。
从她在京城失魂落魄的往赵府方向回来时,满脑子盘旋的不是如何解决她不孕的问题而是如何对付王敏。
她开始期待她嫁入赵府,甚至希望王敏明天就能嫁过来。
那样,她才方便复仇。
上一世,她们王国府的人将她害得如此,她以为仇人已经全部被她消除却不知道原来仇人还有,还在,还活着一个!!!
“韵珠……”赵世则以为王韵珠在他怀里睡着了,他刚刚也一直在想心事,想着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想着皇上问起王韵珠时别有深意的眼神,他绷紧了身子,拳头发紧。
王韵珠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她嘴里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她没有睡着。
她实在不想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她此刻是这样的脆弱但是她不想让赵世则现在就知道,因为他马上就要入宫了,她不想他因为担心她的事而耽误了他自己。
赵世则紧紧搂着她,手掌反复在她后背来回轻抚,下巴亦搁在她柔软的颈脖里喃喃道,“今日入宫,阿姐答应了我每年过节可以回家小聚。”
王韵珠抱紧了他,深嗅着他的味道他的气息来安慰她汹涌的心事。
“……我告诉她和皇上……你……”提到这件事,赵世则心里有丝小小的歉意,毕竟他还没有经过她就随便说了这样一件事情,他略含歉意的吻了吻她的脸颊,“我说你怀孕了。”
一直没有反应的王韵珠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僵。
以为她生气了,赵世则反复轻哄,“我这样说是不希望一些多余的人为你带来困扰,今天晚饭后我也去告诉爹了,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至少我不在府里的日子你不会太难过。”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略去今天皇上带给他的不悦,赵世则心里又柔软起来,原本停在她脸颊的唇也炙热了,搂在她腰间的手也穿透了她的衣衫,贴着她滑软的腰线便罩住了她胸前的绵软。
希望害我的那个人不是你
赵世则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他咬住她的耳朵哑声道,“你的小兔子还是这么软,这么滑,这么敏感……”说话间,他燥热的腹贴着她的上下摩擦。
王韵珠感受到他身上强烈的情动气息将她团团包围,他的身子已经翻压住她,她含泪将他紧紧抱住,开口时,声音有轻微的颤抖,“要我。赵世则,狠狠的要我。”
她今天有些不对劲儿。
“韵珠……”他低头刚要问时她便吻住了她,很热情的吻,她从未有过的,她甚至主动将舌(河蟹)头喂到了他嘴里,挑(河蟹)逗着,诱(河蟹)惑着。
赵世则腹下一热,瞬间,呼吸都乱了,他微喘,“韵珠,你今天……”
“赵世则,我要你……”她的手按住了他的手然后轻轻揉在自己的胸部上,口中溢出娇媚的呻(河蟹)吟,“恩恩……哈……给我……”
她热情的像个小妖精。
尤其是月光下那一双纯净惘然的眸,半是勾(河蟹)引,半是天真。
赵世则立刻硬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便撕去她的衣,同时手反握住她的手让她自己按在她自己娇软的胸上来回揉,用力搓,口中喘息粗重,“你这只撩人的小猪……”
王韵珠泪水无声流下。
上天,如果你真的有眼,今晚就赐我一个孩子吧……
夜,还很漫长,床上交织的人影久久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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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天,闷闷热,整个长安街就像一个蒸笼般窒得人无法呼吸。
王国府。
王韵珠早就下了马车,她一直站在门口凝视着这三个字,她想到了自己从出生到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的隐忍、十六年的折磨、十六争的争斗。
“以为完了,却是开始。”她喃喃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双眸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的平静淡然。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着熟悉的声音。
“近来我特别想吃酸。”小香边往外走边朝她身边的一丫鬟道。
那丫鬟笑着道,“夫人,如今你有孕在身,胃口自然是一直变化的。”刚说完她便看见了王韵珠站在那儿立刻惊呼道,“二小姐。”
虽然王韵珠与王国府之间的发生了诸多恩怨,但是,每个下人看了她还是情不自禁那样的呼唤她。
小香一听身旁丫鬟的喊声,立刻转过头,她一看见王韵珠便高兴的直奔而来,口中又是激动又微恼,“小姐。你这一段时间怎么都不来找我?”
王韵珠含笑着看她,小香长胖了,又白了,整个人透着少妇的丰润娇韵。
“你好像瘦了,你怎么了?脸色也不大好?”小香伸手摸着她的胳膊又摸她的脸颊,口中心疼道,说着她便拉她往里面走边吩咐那丫鬟,“你出去买些新鲜水果来,冰镇了之后在送到我房间。”
丫鬟离开。
王韵珠就这么被小香一路唠叨的拉到了王国府南门,一路上下人见了她个个既惊讶又带着几分近乎膜拜称呼她,待她走后便个个议论道。
“二小姐真是厉害,不仅嫁给了大金国首富的儿子,如今自己还开店铺做生意。”
“她不仅漂亮还很聪明……”
小香将这些议论全部都听到耳里,她噗哧一笑,逗起王韵珠,“你看,以前那些表面喊你二小姐暗地里却鄙视你的人,如今个个倒是对你赞不绝口,一脸崇拜。”
王韵珠淡淡一笑,她看了一眼小香的肚子,眼神变柔,“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吧?”
小香一听,脸颊微红,幸福道,“恩。”说着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老爷说等我待完产他就带我去塞北游玩。”
“爹对你,是真的好。”王韵珠发自肺腑的为小香感到高兴。
小香脸上也满是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模样,边抚着肚子边道,“其实一开始嫁给老爷我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想着虽然嫁给他但还是像个丫鬟一样好好服侍他就是了,可是老爷并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样严肃。”
王韵珠轻轻点头。
“韵珠,不管老爷曾对你娘还有你造成了什么伤害,不要恨他,好吗?”小香眼神带着复杂不忍的情看着她,微微有些湿润,“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咱俩相依为命,你一直活在仇恨和折磨里,如今你也嫁了,也长大了,也遇到一个可以让你终身依靠的男人了……”
王韵珠明白她是不希望她一直活在无穷无尽的折磨里,可是一看到小香微微隆起的肚子,王韵珠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尖抵住一样刺疼。
“你放心。我会放下一切好好的活。”
小香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她并没有看见王韵珠说这句话时眸中暗流涌动。
两人接着又聊一些寻常话,边说边笑,丫鬟也送上了冰镇之后的新鲜水果,小香尽管现在已经是王国府的夫人了,可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亲手为王韵珠剥葡萄,还喂她,如此的体贴温柔让王韵珠的心实实的温暖了下。
“小香。”吃了几个葡萄后,王韵珠慢慢开口,见小香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她亦看着她一字一句,“你还记得当年司弟那件事吗?”
一听她提起当年,小香的脸霎时就白了,她立刻上前将门反锁上回来紧张兮兮的瞪了她一眼,“都这么久的事了小姐你怎么突然提起来?万一要是被人偷听见……”
王韵珠压低声音,同时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正是因为过了太久,才令我有足够的时间想到一些不大对劲的事。”
小香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紧张忐忑的表情也变得困惑起来,“什么不大对劲?”
“你难道不觉得当年的事发生的有些过于顺利了么?”
小香听了王韵珠的话之后凝眉回想,想到当时王明回来,王韵珠设计让王敏抓到了王明与王夫人之间的事,然后王司病死,王司的娘杀了王夫人然后自尽……当时还没觉得,可事后她再回想时后背居然一阵发凉。
“是不是太过顺利了?”如果不是大夫跟她说她无法怀孕,王韵珠亦不会一下子将好几年前的事细细回想。毒,在她身体埋了五六年,王敏是最有可能下毒的那一个却也并不一定是她。
她昨晚与赵世则激|情一番过后才想通了这个问题。
这也是她为何今天一大早就来找小香的原因。
小香尚还沉浸在回忆里,她蹙着眉道,“当年的事确实是有那么一些不大对劲,可是,当年是小姐你告诉司少爷吃坏了药得了病,他爹就会回来看他。之后他病了吃了什么又突然一下加重病情而死,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王玉珠。
这三个字浮现在王韵珠脑海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问,“对了,玉珠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人?”
小香摇头,“不知道,昨天还在家里的今天可能现在去珠满楼了吧。”
王韵珠听了之后缓缓点头。→文·冇·人·冇·书·冇·屋←
两个人暂时陷入了沉默当中。
“小香。没事,我刚刚也只是随口提一提罢了,都过了这么久的事谁还真的去回想呢。”她安抚小香。
小香也从那一丝惊疑忐忑中回过了神,凝重的看着她,“小姐。那件事只有你我还有玉珠小姐知道。既然过了这么久就让它过去,万一要是被人知道当初是我们……”
王韵珠反复安慰她,“不会的。我对你发誓。”
小香这才安下心来,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小香这才送王韵珠出门,她亦恼她为何不继续留在王国府住。
“因为我有孕了。”王韵珠快要走到王国府门口时,顿了一下道。
小香听了之后半晌都没反应,之后突然高兴的大叫,“真的?你怀孕了?!小姐!你有身孕了是真的吗?!”
她的声音引起了王国府里下人的注意,下人们个个都好奇的看着她。
看吧看吧,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王韵珠羞着捂住小香的嘴,“好啦。不要在叫了。”
小香见她害羞的样子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一路又吩咐她注意身子,念念叨叨说了许多这才依依不舍的送她上了马车。
王韵珠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脸上笑意隐去。
纤白的手轻轻揉着太阳|茓,那上面隐隐作疼,不仅是太阳|茓,她的心脏也微微作疼,王韵珠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突然就模糊了。
希望,害我的那个人不是你。
否则……
她紧握的手发出咔咔声响,杀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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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赵府。
王韵珠回来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毒得她多在外面呆一秒就会烧着似的。几个丫鬟看见忙上前撑伞送她进去了。
“少爷呢?”王韵珠随口问。
丫鬟老实答,“少爷正在大厅里等少夫人你一起用膳。”
他怎么知道她要回来吃?王韵珠疼了一早上的心此时才渐渐有些温暖,她停住往房间走的脚步,返身向大厅走去,刚进大厅的时候正看到赵世则一脸闲适的坐在那儿喝酒,桌上的菜却没动半分。
死也不会嫁给你
“我的烤|乳猪总算回了,差点没饿死老子。”赵世则放下酒杯,朝她张开双臂做拥抱状,一脸似笑非笑。
王韵珠嗔揪了他耳朵一下,“叫谁烤|乳猪呢?”
赵世则将她一把抱在怀里,脸颊埋在她胸间深嗅一口不要脸道,“说错了,是|乳香……”说话间还故意隔着衣料在上面咬了一口。
“别闹。都是人。”王韵珠脸微红,推了推他,却被他顺势拉到他怀里坐下,紧接着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来回轻轻摩擦。
“让老子摸摸,老子的儿子饿了没有?”赵世则嗓音沙哑含笑,他夹了一个玉丸子便要递到她唇边。他故意让周围人听到她有“孕”。
王韵珠没有吃,她看了四周一眼问,“对了,玉珠呢?”小香说玉珠昨天就不在王国府了,那么她应该是回了赵府才是。虽然她们平日里几乎是呆在珠满楼,可中午还是在回家吃饭的。
一听到王玉珠这三个字,赵世则便没了兴致,他将那白玉丸子扔到地上无所谓道,“她被刘家的人抓去了。”
王韵珠一听,身子弹了起来,“什么?她被抓到刘家去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世则不满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又将她直往自己怀里拉。
王韵珠镇定自己,冷静问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你才出门就有人上门来报信了。”
赵世则漫不经心的一句却让王韵珠心头一紧,有人上门报信?
“她是王国府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你这么上心干什么?难道还怕她被那个小畜生玩死不成?老子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
王韵珠在赵世则看似不经意却别有深意的一番话中安静下来,她张嘴吃下赵世则又再度喂给她的白玉丸子,吃着吃着,突然起身道,“我要去看一看。”
赵世则一双狭长的凤眸久久盯着她,忽尔,将她抱在怀中就是深深一吻,“知道么,猪就是笨死的。”
王韵珠听了之后,眼神闪烁了下。
两人当下乘坐马车赶往刘尚书家。
刘尚书家的距离正是王国府与赵府之间,也是长安街最繁华的一处,这一处大多住着达官贵人,也正如此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也能买下大片安宁。
这儿,绝对听不到任何喧哗。
所以,王韵珠才下马车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女子哭喊声,那个声音正是王玉珠的。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叫!继续叫!我看你能叫多久!”说话的人正是刘公子,他声音充满怒火和残酷笑意。
赵世则伸手便将王韵珠的腰一搂,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刘府内,正上演一出惨不忍睹的戏。
偌大的花园里,围满了家丁,而王玉珠正在那这家丁之中,她被打得躺在地上混身全是血迹,刘公子手持长鞭,一脸戾气的绕着她走,胸口粗喘。
“之前你姐姐让那些个低等人将我打得半个多月都下不了床!今天我也要把你打得半个多月下不了床!等你能下床的时候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到时候我不把你搞得求生不不能!求死不得!我就不姓刘!”
王玉珠躺在地上混身是血,她的脸却惨白惨白,如此对比触目惊心。
刘少爷嘴里嗤笑一笑,上前就用力踢了她几脚,“你以为你是王国府的孙女儿就了不起了?你家的靠山王老太君已经死了!你们家的儿子又没用!嫁的好的全是女儿又有什么用?!是的,你姐姐牛逼,嫁给了赵家,我不敢惹,可你这个低贱的庶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高傲?”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王玉珠躺在地上坚难开口,她话才说完便被刘少爷狠狠又打了一遍,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听着她痛的呻吟,刘少爷阴着脸,手持皮鞭持着她,“警告你!老实点!我聘礼都下了!你姑姑和你爹也同意了这门亲事!等再过半个月你就是我们刘家的人!少在这垂死挣扎,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是吗?”就在这时,王韵珠走了过来,围观的家丁一看是她还有赵世则纷纷吓得退后给他们俩让出了一条路。
王玉珠混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见王韵珠后奄奄一息的哭着,“姐……姐……”
王韵珠当即上前将她扶起,却见她身上的血肉全粘在一起发出腥味,看来她被打了好几天,念此,她心中怒火腾升却是笑了出来,“看来刘少爷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刘少爷没料到她和赵世则突然来到了他家,一时间又惊又慌,也不知该怎么办。
“啧啧。这东西用在床上倒是好东西。”赵世则一把将他手中的鞭子抽了过来细细打量,脸上是散漫不羁的表情,吸引得那些丫鬟们个个都看痴了。
刘少爷知道他的财力势力,也怯在那一时半会儿不敢开口讲什么。
王韵珠趁此将王玉珠扶了起来,她大半个身子全都倚在了她身上,混身的伤和血,一双眼哭肿的像桃子一样,可怜伤心,王韵珠压着怒火问,“小香不是说你回赵府了的吗?”
“……我……我是……回了。可是半路上却被……他给抢到他们家来了……”王玉珠边说眼中泪水汹涌不止,一双染血的手紧紧拽住她袖子,“姐姐……你不必管了我了……就让我被他打死吧……”
赵世则在旁仍细细打量那鞭子,甚至低头嗅了一下上面的血迹,他面上的邪恶令人看上去竟有些畏惧。
“……赵公子。”刘少爷有些结巴的开口了。
赵世则理都不理,直接一鞭子朝他身上抽打过来,打得皮肉响亮炸开,围观的家丁霎时间神色慌乱的向后退,刘少爷更是被抽得跌倒在地直喊疼,赵世则一脚踩在他胸膛上逼视他,“知不知道她喊我什么?”
刘少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实在有气,可是赵世则如今是校尉了,他不敢轻易在他面冲撞,只得忍住羞辱的感觉,“姐……姐夫。”
“你打我妹妹,你说我这个做姐夫的该怎么“回报”你?”说罢,赵世则又重新狠狠扬起了手中的鞭子,正当所有人吓得闭上眼的时候他却将那鞭子扔掉,冲王韵珠淡淡道,“人既然找到了就回去吧。”
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刘少爷险惊,他混身在刚刚那一刹全吓出了冷汗。
王韵珠见赵世则一脸淡然丝毫没有想要继续追究刘少爷的样子,她虽皱眉,却也对怀中的王玉珠柔声道,“我们先回去在说。”
“姐姐……”王玉珠强忍身上被鞭打的痛楚,颤抖着唇道恨恨看向刘少爷,“……让他把……婚书……交出来给我……”
所谓婚书,即是两家大人认可了婚事签下来的,如果没有婚书即婚事不成立。
刘少爷刚本被赵世则当众教训心里有气,一听王玉珠居然要将婚书要走,气得他破口就骂,“贱人。还想要婚书?没门!”
王韵珠眉一皱,看向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你给,还是不给。”
她平静无澜的样子给人却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兆。
刘少爷顾忌赵世则还在这里,他恨恨盯着王玉珠,语气稍好,“你今天要走可以!但是婚书我是绝对不会交给你的!婚事都定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王玉珠要嫁给我!现在你要带走婚书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把婚书给我听到没有!”王韵珠突然的一声暴吼,将刘少爷给吼懵了。
他呆呆张着嘴巴竟一时无法回应。
围观的家丁们就在这时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老爷。”
刘尚书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面带微笑的朝王韵珠赵世则走来,眼角瞥过刘少爷身上那一鞭子伤痕时,阴鸷了下,转尔,满面微笑向赵世则和她打起招呼,“不知道赵家二位贵客前来是何事呀?”
“交出婚事,这件婚事一笔勾销。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果刘尚书想把你儿子殴打我妹妹的事闹到圣上面前的话,也无所谓。”王韵珠快刀斩乱麻,她已经不想在跟这一家恶心的人在废口舌。
刘尚书脸上的笑无法在维持了,“既然赵夫人这么心直口快,看来这件婚事也只好闹到圣上面前。”说罢,他举起双手朝天做揖,口中掷地有声,“皇天在上。婚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如今你这一个出了嫁的姐姐却三番四次要Сhā手。刘某也正好在皇上面前讨一个公道!”
王韵珠气结。
她心里清楚的很,赵世则才刚刚被封为校尉,如果因为王玉珠的事闹到皇上那儿去不好,而且这件事上她确实没有礼,连王贤都没说什么。
“……姐姐……你不必管我了……”一直不作声的王玉珠突然凄然一笑,说完,使劲推开王韵珠便要朝一边的柱子上撞去,“让我死!”
“玉珠!”王韵珠当即惊呼,其它人也惊叫出声。
娶王玉珠
千钧一发之刻,赵世则当即眉一拧飞速上前将刚刚冲到石柱前面的王玉珠一把抱在怀里,他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飘逸开,尔后,丝丝缕缕落下遮住了轮廓分明的脸颊,只露出削薄的唇。
“刘尚书。”他望着怀里吓得魂飞魄散的王玉珠,一字一句开口道。
刘尚书也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他镇定下来,“不知赵校尉有何事要跟刘某商谈,如果是有关婚事的话就到圣上面前去说吧。”
王韵珠也在这时候快步走到赵世则身边,她凝眉看他。
只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看着刘尚书,唇角勾起,“看来刘尚书的记忆太差了,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要娶王玉珠,难道你忘了王玉珠她正是我当年明媒正娶回的?”
只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
连昏迷在赵世则怀里的王玉珠都惊醒过来,她虚弱的看着他,不可置信。
王韵珠凝着的眉紧了紧,没说话。
“……恕刘某愚笨,并不知赵校尉说的是何意思。”刘尚书声音已隐有怒意。
赵世则无比怜爱的为怀中王玉珠擦去脸上的血迹,动作温柔仿佛在对待自己的爱人般,“世人都知道王韵珠成了我的正室,怎么就没人知道王玉珠也嫁给了我呢?”
“赵校尉还真是会开玩笑!当初明明是你自己狸猫换太子……”刘尚书抑制不住怒火开了口。
“是我亲口对我岳父提的婚事,娶王玉珠。”赵世则说着抬头看了王韵珠一眼,只一刹,万语千言,然后他撇过了眼神朝刘尚书望去,“只是当日迎娶玉珠的花轿走错路误将她送到了京城之外,所以婚事才耽搁。之后我又一直忙着招武将的事所以我和她的亲事就耽搁下来了。谁知我才一回来你儿子就对我女人盯上了……”
刘尚书被他反驳得无话可笑,脸涨通红。
“也难道玉珠她姑姑会自做主张了,我与玉珠青梅竹马,又曾独处深山一天一夜,这种情谊又岂是外人知道的?”赵世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引人无限遐想。
孤男寡女独处深山老林一天一夜。
本来在一旁怒气冲冲的刘少爷这下听了也是又气又羞又愤,直朝王玉珠咬牙,“不要脸的破鞋……原来早被人搞过了!”
现场的气氛不断变换,围观的家丁脸上表情也是变换不断。
“我和世则打算下月底将我妹妹迎到赵府,婚期的时间不变,到时候还请刘尚书和刘少爷前来参加。”王韵珠微笑打破沉默。
这个女人,自己的妹妹要与自己共待一夫居然还笑得出来,如果不是傻透就是精透了。刘尚书阴沉着一张脸不答话。
王韵珠回过头朝赵世则微微一笑,心照不宣。
“姐姐……”朝外走时,王玉珠不可置信的朝她看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韵珠握紧她的手,“回去在说。”
身后,是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贱货!自己都被人搞过了,还是跟自己的姐夫搞,***,幸亏我没娶她!”
“呵呵。姐姐妹妹,一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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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赵府。
入了夜之后万籁俱静。
离赵府主房不远的一排客房中,其中一间,点着昏黄的烛火。
王韵珠为王玉珠清洗了身子之后又为她细细上药,她光滑润白的身子上全是狰狞的伤口,有鞭打的,人为的,看得人触目惊心。
“……疼吗?”王韵珠心情复杂的为她上好了药,见她一直紧紧蹙着眉不禁问了一句。
王玉珠强忍痛意虚弱一笑,“我没事……姐姐……”
王韵珠放下药瓶,伸手细细抚摸她苍白的脸颊,“别怕。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她的话令原本平静的王玉珠又是一震,她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王韵珠知道她是想问今天在刘尚书家赵世则突然做出的那个决定,她默默为王玉珠小心盖好被子,“你姐夫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姐姐……”王玉珠才说一句便牵扯到身上的疼意,脸都皱了。
“玉珠。你当初喜欢的人本来就是你姐夫,其实算起来我当时的确抢了你喜欢的人,这件事在我心中一直都是疙瘩,今天他做出这个决定时我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王韵珠安抚她,“何况,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你始终无法逃离刘家那一对恶魔。”
王玉珠听着眼眶都红了,哑声道,“姐姐,我知道你和姐夫都是为了我好,但我也知道姐夫对你的感情,我并不想Сhā足在你们之间,等我伤好了我就自己离开,躲得远远的在也不回京城……”
“怎么这么傻。”王韵珠伸手堵住了她的唇,颇有些感慨道,“是你的终就是你的,别人永远都无法拿走。”
“……”
王韵珠又为她擦了擦眼中的泪,柔柔一笑,“好了。别在想了,这件事等你伤好之后在说。”
王玉珠含泪点头,“谢谢……姐姐……”
王韵珠又为她将被子窗户关好,吹灭蜡烛,这才往自己的房间走,漆黑的长廊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静的能让她听到自己的心有多乱。
她王韵珠不是傻子,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
前面,赵世则已经倚在门前等她,月色下,他一身黑衣,孤傲不凡。
“世则……”她走到他面前缓缓停下了脚步。
赵世则什么都没有说就将她搂入怀中,细细摩挲她乌黑的长发,感受到怀中的她是如此娇弱瘦小后,心中的怜意更深,一双狭长的眸满是深邃,“我不会跟你解释我今天为什么要当众做出那个决定。”
“……”
“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看清,旁人无法帮你。”赵世则意味深长的话回荡在她耳边。
【师太有话说】你们不要再问女主什么时候成王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就算是重生文,女主上辈子也只活了一小半,她无法预知所有事,所以重生之后只能将她已知的事解决,而她重生复仇的每一个变化都会引起其它事物的变化,这就是蝴蝶效应。如果女主重生之后各种天下无敌,没有对手,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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