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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深海里的星星1 > 第13章 星星凄清(3)

第13章 星星凄清(3)

在­奶­­奶­据理力争了好久之后,老师终于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明天开始给她喝就是了。”

但是第二天,我并没有去领豆浆,看着别的同学拿着豆浆喜滋滋地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只是暗暗地吞了吞口水。

与生俱来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去接受别人的施舍。“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这个信念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一直深深地扎根在我心里,它是我势单力薄的骄傲的根源。

可是我没有想到,遇到爱情的时候,这个信念完全被颠覆了,我竟然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我没有办法。

我爱了,我认了。

就在我对着斑驳的围墙陷入对往事的追忆而伤春悲秋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边心疼漫游费一边接通了电话,父亲言简意赅:“明天你要走了,今天一起吃饭吧。”

我真想问问他,得癌症的人是谁?是我吗?我千里迢迢跑来看他难道是为了受那个晚娘的气吗?

关于这个后妈,我所记得的仅仅是那两个又快又狠的耳光,我简直怀疑她以前是练过铁砂掌的,要不怎么能把脸皮厚得跟lv包一样的我扇出鼻血来呢。

这餐饭吃得极其尴尬,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后妈点的菜我不碰,我点的菜她不吃。最后,我的亲生父亲“丢”出最具杀伤力的一句话。

他说:“落薰,害你白跑了一趟,我那个……是误诊。”

当场我的筷子就没拿稳掉了下来,我靠,世界上还有比康婕那个乡霸更乌龙的人,我真想叫她来拜师!

就在想起康婕的那一瞬间,我立即承上启下地又想起了她跟周暮晨,这一系列心理活动让我整个人在顷刻之间呈现出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晚娘”终于找到机会挖苦我了,她一边给父亲夹菜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看看你好女儿这个样子,听到你没得癌症,好像很失望啊。”

父亲怔怔地看着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彻底弄昏了头。

我把筷子往那个女人身上一扔,声­色­俱厉地“丢”下一句话:“是啊,我失望的是他怎么没得艾滋病,要是得了传染给你,我才开心呢!”

说完那句话我就提起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别看我昂首阔步的,其实我心里虚得很。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铁砂掌或许已经登峰造极了,我一点都不想领教。

算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来的时候带着满腔悲痛,走的时候带着满腔悲愤。

在车站,父亲送我,我看着眼前的他,眉目之间充满了深深的疲惫和倦态,到底也是老了。我这样一想,鼻子就忍不住一酸,脱口而出:“别送了,我自己走。”

他看着我,眼神是苦闷的,也许有什么想说的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沉默之中只好点烟来抽。

香烟的火光一明一灭,我的心脏也一抽一抽的,他终于开口问我:“落薰,你是不是很恨我?”

真好笑,这个问题,谭思瑶问过我,周暮晨问过我,孔颜问过我,康婕也问过我,现在轮到我的父亲来问我。

他们一个一个都问我是不是恨他们,可是他们在伤害我的时候又都那么­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摇头:“小时候可能恨过,但是现在,真的全忘了。”

花力气去恨一个人跟花力气去爱一个人同样是辛苦的事情,我已经很辛苦地在爱了,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可以拿去恨了,所以我宁可选择淡忘,让时光巨大的力量抚平我的痛苦,把伤痕变成勋章。

我进安检之前他忽然跟我说:“你都不叫我一声吗?”

这时我才惊觉,真的,从我来,到我离开,我居然没有叫过一声爸爸。

别的孩子轻而易举就能叫出来的两个字于我而言却如鲠在喉,我张了张嘴,却始终叫不出来。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我在车上的时候一直用包挡着脸,旁边的阿姨好几次都以为她旁边坐着的是一具尸体。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无关的人看到我的泪水,因为父亲在转身前最后留给我一句话,他说:“算了,你就当没有我这个父亲,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终于知道,我永远无法明白有父亲是一种什么滋味了,无论他是生,还是死。

回到家里我把事情的始末简单地向妈妈交代了一下,她跟我一样无语,过了半天,她才说:“也好,省了送花圈的钱。”

我横了她一眼,想到自己已经三天没有去学校了,于是又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出门之前妈妈叫住我,神秘地问我:“你跟康婕是不是吵架了?”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她得意扬扬地把我之前的鄙视还给了我:“你出去的这几天我看见她在楼下徘徊,叫她上来她又不肯,问她找你什么事她也不说,我一猜就知道你们吵架了。”

我沉默地收拾着行李,不打算回答这个八婆的任何问题,可是她不肯放过我,得寸进尺地追问:“你们的关系那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吵架了?你抢了她的男朋友?”

我穿好鞋子,大动作地拉开门,气冲冲地对她咆哮:“我还抢了她爸爸咧!”

在妈妈发飙之前我赶紧溜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混乱的事实,难道要我直接说其实是康婕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

回到学校,谭思瑶光彩照人地在我面前扭来扭去,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连指甲油都是dior的,我一边愤恨生命的不公平,一边用言语刺激她:“终于走出许至君的­阴­影了,枯木逢春了呀!”

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像多啦a梦看见老鼠一样不镇定,怒视着我:“你要死了啊!我是去给徐小文做亲友团!”

我这才知道徐小文那个神经病居然报名参加了“快男”选秀,我当时一口旺仔牛­奶­就喷出来了:“我靠,他是不是搞错了,他应该再等一年去参加‘超女’啊!”

谭思瑶这个没立场的家伙先是跟着我同流合污一起­奸­笑,然后马上察觉出自己的档次降低了,连忙正­色­说:“落薰,你别那么刻薄,小文人很好的!”

我正准备问她徐小文的粉丝团是不是打算叫“同人女”的时候,徐小文就敲门了。

我一度非常想不通为什么他能畅通无阻地进入我们女生公寓,后来有一次看到他哄得宿管阿姨笑得像一朵风中摇曳的掬花时,我就对他的交际能力彻底叹服了。

他一看到我也在,像找到了他亲妈一样高兴:“姐姐哟,你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啦,我好想你的咧。”

为了防止他把我也抓去做他的亲友团,我连忙说:“我还有事,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投票的,祝你一炮而红,再见再见!”

我离开之后没多久,徐小文跟谭思瑶也一起离开了宿舍。

谭思瑶忐忑地说:“我真的好紧张啊!”

徐小文点点头,附和地说:“我也真的好紧张!”

这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谭思瑶紧张是因为要陪徐小文去比赛,她想在录制节目的过程中也许镜头会切到观众席上的她,她怕自己上镜不好看。

而徐小文紧张则是因为私下联系了谭思瑶的前男友许至君,要他记得收看今天晚上的节目并且帮他投票。

如果他们两个坦白地说出自己紧张的原因,一定会被对方鄙视至死。

落寞的我在躲避了n个人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孤独。孤独的我买了孤独的热狗以及孤独的珍珠­奶­茶之后,抬头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龙堂”。

曾经无数次坐车经过我都以为那是个赌馆,直到林逸舟告诉我他的刺青是在“龙堂”刺的,我才搞清楚这个店铺的实质。

电光石火之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很费力地跟刺青师傅描述着我脑袋里浮现的那个图案,可是无论我怎么描述都觉得有点词不达意,我越说越急,一急起来我就想哭。

旁边有个徒弟突然搭了一句:“她可能是要刺林逸舟那个图案。”

我一下就呆了,我一直知道林逸舟很有名,可是没想到他有名到这个程度了。那个师傅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他一脸坏笑,拿出刺青的工具在我面前呈“一”字排开,我有一种花钱上刑场的感觉—心一横,死就死。

文身机的针头刺进我锁骨下面的皮肤时我才知道,打耳洞那个痛算什么痛啊,跟这个一比简直就是蚊子叮了一口。

刺青师傅的鼻尖上都冒汗了,他一边摆弄着机器一边跟我聊天:“你是林逸舟的女朋友啊?”

我咬牙切齿地说:“不是,就是认识。”

他又笑:“真的只是认识啊,哈哈,那小子好招桃花的咧。”

我依然咬牙切齿地说:“我晓得。”

我们聊天的过程中我一直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开始是因为痛,到后来是因为怒,我怒了!

林逸舟,他居然有那么多风流史,我忌妒死那些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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