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理的办公室里,邦德把刚才所发生的情形大致向莱特及尼克松讲了一遍。他们一致认为,有录音带上的证据,加上邦德作证人,他们完全可以把史可拉送上绞架。当夜,他们其中一人还要去偷看他们怎样解决洛可逊的尸体,以便为将来指控亨特及卡芬其犯同谋罪作证。但同时他们也为邦德的处境感到不安。莱特对他说:“一定得枪不离身,否则泰晤士报上又要刊登你的讣告了。”
莱特的幽默话使邦德笑了起来。他回到房中,喝了两大口威士忌,洗了个冷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到了晚上八点半,邦德走出房间去晚餐。晚餐在一片轻松伯气氛中进行,似乎人人都对下午商讨的结果很满意。除了史可拉及亨特之外,另外几个人都一杯接一杯地喝很多酒。邦德发觉自己备受冷落。人人都避免和他谈话,也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这也难怪。金枪人已经对他判了死刑,当然没有人愿意与他为友了。邦德感到这口气实在难咽。
晚餐结束后,乐队进来演奏。音乐奏得死气沉沉,一点也提不起人的情绪。一个面容姣好,但衣服穿得很多的当地女郎登台亮相,边跳舞边唱一首很粗俗的歌,歌词倒被她改得文雅一些了。她头上戴一只假菠萝形状的饰物。
邦德觉得闷极了,便站起身,走到首席位置,对史可拉说:“我头痛,想上楼去。”
史可拉看着他,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不行!如果你认为现在气氛太闷,你就自己想办法加以改进,要离开则不可以。你不是对牙买加很熟悉的么,那么你就自己试试看。”
邦德很少受过这样的奚落。他觉得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正好他多喝了一点酒,于是怒从胆边生,骨子里更想一显身手,灭一灭这群老粗的威风。他就是没有想到这样做对他目前的处境一点也不利。其实他更应该扮演一个无用的英国佬,避免引起他们的疑心。只听他冲动地说:“好吧,史可拉先生。把你的枪借我用一下,再给我一百块钱。”
史可拉没有动,他诧异地看着邦德,心中疑窦顿生,但脸仍如往常一样镇静。伯尔德醉醺醺地叫道:“嘿,给他,金枪!让我们欣赏欣赏他的本事!
这家伙也许真有一手呢!”
史可拉伸手从后袋掏出钱包,抽出一张钞票,然后慢慢地拔出腰间的金枪,把这两样东西并排放在桌上。只见邦德背对乐队,一把抓起枪,在手中掂一掂。他扳开枪机,很快将子弹推上枪膛。接着他忽然转身,单膝跪倒,伸直手臂,砰然放枪。枪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更显得震耳欲聋。音乐骤然停止,一阵死寂。舞女头上那只假菠萝已被打碎,“咚”地落在地上。那女人用手掩着脸,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侍者领班从阴影中冲了出来。
底下一片喧哗。邦德拾起那张百元钞票,走到投射灯光的下面。他转身握住那女人的手臂,扶她起来,把钞票塞给她,对她说:“你和我配合表演得真不错,宝贝儿。别担心,你没事,因为我瞄的是菠萝的上一半。去吧,去准备下一场的表演吧。”他拉着她在原地转一圈,“啪”地在她的ρi股上打了一巴掌。她惊恐地瞪了他一眼,赶紧跑进黑暗的后台里去。
邦德走到乐队面前。“谁是主持?”
一个高瘦的黑人慢慢地站起来,不时地瞥一眼邦德手中的金枪,好象面对死神般结结巴巴地说:“是……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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