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 真的不是勾引他!
前面要发一点点感慨!具体内容如下:
舞月知道一个起点新人会有多寂寞,也做好了迎接寂寞的准备。所以,书评区里每一份鼓励都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也许今天,《一舞》还没有被更多关注,但是为了喜欢这本书的朋友,舞月也会坚持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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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我的大小丫鬟见我们如此惊艳地登场,全都大惊失色,石沐风也不管,径直走进去把我放到床上,回头吩咐:“快给小姐拿双鞋。”
璇儿马上拿了一双,瞧了我一眼,又低头掩上门走了。
我生气!越想越气!他走过来,我不看他!他靠近我,我推开!他拉我,我摔开!
他笑嘻嘻地问我:“簪子不要了?”
我跳起来吼道:“给我!”
“好!”他笑得好似更开心,“你跳个舞,我就给你!”
跳舞!哼哼!你等着!我用二十一世纪咣咣劲爆的现代舞吓死你!
我跳下床,拉开柜门狂翻了一通,找到我的装演出服的袋子,翻出一套超级热辣炫酷的服装,对石沐风说:“你出去一下,我要换跳舞的衣服!”
他有些奇怪地看看我,转身出去了。
我换上服装,银色的吊带儿,银色短裙,上面镶满亮片,屋子里光线太暗,要是在舞台上精心设置的灯光下,该是多么耀眼的效果!
然后,我又把头发完全披开,摆动的时候才有好看的线条感!好久没跳了,还真有些技痒。
随着我一声清脆悦耳的:“进来吧!”那臭小子推门进来。
他一看见我,差点没跌到在地,连忙把门关严了,看着他差点儿没掉下来的眼珠子,我欢呼!我雀跃!
“你胡闹什么?”
“你不是要看跳舞吗,这就跳给你!”
他笑了,点点头。
于是我就开始了,咔咔,转身,咔咔,甩头,咔咔,跳起来,咔咔!o(∩_∩)o...哈哈!
我跳完,一抬头,咦?人呢?只听一阵爆笑从我的床上传来,他已经笑得直不起来腰了!
笑什么!伸手揍他!他也不还手,笑够了,坐起来,找个薄被帮我披上,说道:“这套武功蛮好看,就是攻击力不够强,你要是会内功就更好些。”
什么!拳头刚挥起来,他一把抓住然后拉我入怀,低低地说道:“这一段只许给我跳,知不知道?”
我挣扎,他却抱得更紧,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肩带:“奇怪,这衣服质料从没见过,针码竟然这么整齐。”
死小白!那是缝纫机缝的!
石沐风忽然俯下头,一个轻吻落在我肩膀上,他坏笑着说:“你这不是在诱惑我吗?”
我涨红了脸,使劲推他,他也不再闹了,站了起来:“快换衣服,不然真着凉了!”
想了想,他又突然凑过来:“明天还要看!”
我拥着被子呆呆坐着,脸红心跳,羞愤欲死!我向我的舞蹈老师发誓,我向二零零八年奥运会发誓,我真的不是要勾引他!
失眠了,失眠了,这么丢人的事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干,但,这可是在古代啊!千万不要记载在史料上,啊呀!赶紧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天都蒙蒙亮了,我才刚刚有点儿睡意,刚梦到我打得那小子求饶,璇儿又来叫我了(亲爱的璇儿啊,怎么每次都是你啊?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就让我睡个好觉吧!呜呜~~~)
“小姐,石家少爷要走了,夫人叫您......”
我连忙用被子盖住头:“我,我不舒服,就不去送了。”璇儿应了一声出去了。
又睡了好一会儿,老爸老妈和老哥一起来看我,我松了一口气,石沐风那家伙一定已经走了,于是我补了半天觉,又装了半天病,到了晚上,想起疏桐白天看我时说:“沐风贤弟说,让你好好休息!”,唉!继续失眠!
这天晚上,我想通了一件事,石沐风这小子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刺探我哥的病情兼调戏我!
最让我气恼的是,这些情窦初开,春心乱撞的小丫头们,居然敢私下里议论那个臭小子,给的评语竟然是什么“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相貌英俊”“才高八斗”,还把他作为情人的标准,暗恋的人选,切!都有没有眼光!鄙视你们!鄙视!鄙视!坚决鄙视!
还有,都是那个臭小子,对我不尊不敬的,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理会人家的感受,我又不是他女朋友,凭什么让他又亲又抱的!怪不得都说封建社会男尊女卑,难道女子就不懂翻身求解放吗?我,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深感自己为女同胞们丢脸,哼!我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还能败给这个一千年前的封建残余?不行,我要维护女性朋友们在封建社会的权益,并要求得到应有的尊重!
还有,那些个来提亲的人还有完没完!谁要嫁人啊!不知道可以先恋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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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的病已经完全无碍了。这一天,听老妈说,疏桐要和石沐风一起回东平接嫂嫂润雨,大概要走好多天呢,我想一起去,可老妈不许。石家干嘛住那么远,我本来就空虚寂寞,自己在家还不闷出病来!疏桐看看我噘得老高的嘴,哄着我说:“羽衣,这会儿哥哥要上街置办送石家的礼物,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跟着疏桐上了街,疏桐买了些丝绸茶叶什么的,叫随从搬回家,然后带着我疯狂购物,我一路上欢呼雀跃,又吃又买,开心呐!
正逛着,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一看那甚是威武的架势就知道是显贵!再一看,中间那个骑一匹黑马的不正是从若吗!
他看见我们,立刻翻身下马,拉着疏桐寒暄了几句,说道:“你去东平,恐怕要半个月才能回来,那我可要有一阵子见不到你们兄妹了,走,咱们去葭萌居坐坐。”
一听去坐坐,我一阵欢喜,以为从若是请吃饭,谁知道到了葭萌居一看,到处都是雕梁画栋,古画棋盘,空气中弥漫着茶香,这才知道,这里是个超级豪华的茶坊。
一阵琴声响起,那边有一群白衣少女围坐在一起听琴,弹琴的女孩儿十五六岁,眉目如画,我好奇地看她们一眼,啊!?怎么是她!
十一 茉莉香
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一 茉莉香
琴声刚一停,我就高兴地冲着那边大喊:“妙环!”奇怪,她明明跟我学了新发型,怎么不梳呢?
妙环抬起头,看见了我:“羽衣姑娘!是你啊!”,她们那一群人,都抬起头来,突然全都拜倒行礼,“王爷!”
“妙环,谁来了?我刚才听你说羽衣来着?”一个声音从里间传出,然后施施然走出一个人来,晕!石——沐——风!
他看到我,欣喜地说:“果然是你!”然后才注意到旁边的两位,“王爷!姐夫!”
只听石沐风笑着说:“今天王爷怎么有雅兴来葭萌居呢?”他见从若站在我身边,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从若说:“你和疏桐不是要回东平么,想着这几日见不到疏桐和羽衣,就一起来坐坐,沐风公子今天也蛮有兴致嘛!”原来上次他们说的什么什么沐风公子就是这臭小子啊!我还以为是个姓穆的公子呢!
石沐风一笑:“也是因为要出门,才带她们出来,这些天,也劳烦王爷常去照看。”
王爷说:“这个自然!”
“公子”,一个丫鬟走过来,仔细一看,是轻尘,她给大家见过礼,然后说,“公子,茶来了。”
说着,拿过来一盘饼茶。
“王爷,姐夫”,石沐风说,“我们来斗茶吧!”
“好!今天就领教一下沐风公子的茶技!”从若王爷欣然应允。
“你不来吗?”石沐风问我,我白他一眼:“我不会!”一千年前,还不分什么绿茶、花茶、乌龙茶,连茶叶都是压成饼状的,这斗茶,我确实不会。
于是,他们三个开始忙活,先各自把饼茶击碎,弄成小块儿,再碾成细末;把茶盏烫好,放入茶末,注入沸水调成茶膏;再用特制的像小扫把样的茶筅搅动茶汤,边搅动边旋转茶盏。
一会儿,三个人同时说:“好了。”然后,三盏茶放在一起比对。
从若赞叹一声,说道:“石公子茶技非凡,剂量和水温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所以这一杯的茶色、茶香、都是最好,想必味道也是极佳。”
石沐风微微一笑:“王爷夸奖了。”说完,轻轻把他那一盏茶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他,他正笑着看我,我却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哼!瞧瞧!年纪轻轻,还是个男的,穿了一件大红的袍子,装什么鲜衣怒马!还有,身边那些个女的,哼!左边那个,正给他扇着扇子,后边的,正捶着他的肩膀,右边的,巴不得靠在他身上!装什么风流倜傥,哼!把家里的大小老婆都领出来炫耀,有够招摇!从若王爷也没有他那么嚣张!
我冷哼一声,把茶盏推了回去,他诧异地看看我,我说:“这茶味道太浓,我喝不惯。”说完,我又问从若:“王爷,不知这个季节,可还有茉莉花?”
“有啊!茉莉花花期长,一直开到十一月,羽衣可是要茉莉花么?”
我点点头,从若吩咐下去:“给羽衣姑娘摘些新鲜的茉莉花来。”
真佩服这些随从的办事效率,一会儿就拿回来一大堆飘着香的茉莉。
我站起来,亲自洗净沥干,说道:“这几杯凉了,我再重新弄。”说完,把三杯茶倒掉,拿过一个大些的茶盏,学着他们的样子,烫茶盏,放茶末,搅茶汤,然后,把茉莉花放进去,屋里立刻香气四溢。
我说:“尝尝!”说完一人分了一杯。
小饮了一口,他们三个人眼睛里流露出惊喜。从若眼里的温柔又在泛滥,他说:“从来佳茗似佳人,这话一点儿不错!羽衣,你让我们喝到这么好的茶,我们可怎么谢你呢?”
我说:“我不需要谢,我只要哥哥答应我一件事儿!”
疏桐说:“好啊,什么我都答应!”
“那好!你答应我,等你把嫂嫂接回来,一定要好好待她,不准纳小妾!”
所有人都愣了,谁也没想到我居然要疏桐答应我这个,疏桐红了脸,笑着摇摇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真的!哥,你真够意思!”
“可是,羽衣,你为什么不喜欢疏桐纳妾呢?你不愿意季家人丁兴旺吗?”从若问道。
唉!我该怎么给这些封建贵族们解释一夫一妻制的好处呢?
我说:“不是有句话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心去爱一个人,就要和他心手相连,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分开,如果一个男人娶了几个妻子,每个女人分到的爱都是不完整的,这不公平。”
看着他们几个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又说:“成家立业是好事,人丁兴旺也是好事,可是纳妾能家庭和睦吗?人世间最浪漫的事,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不是吗?”
他们全都盯着我发愣,我继续说:“可能你们会觉得,只和一个人厮守一辈子会太平淡,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永远你侬我侬,其实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也要学着给婚姻一些调剂,就像这杯茶,有了茉莉香,就不再平常!”
说着,我怔怔地落下泪来,我想起了遥远的老爸老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其实他们是最会经营爱情的,都四五十岁了,上街还一脸甜蜜,想起他们,我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羽衣!”从若唤了我一声,递给我一个帕子,我连忙把眼泪擦擦,说:“不好意思,失礼了!”
我站起来,问疏桐:“哥哥,你听懂我的话了,是不是?”
疏桐微微笑着,脑子里一定在想嫂嫂,他说:“想不到羽衣竟有如此见解,我一定会一生谨记,和润雨一起慢慢变老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好!”我说,“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等等!”石沐风迅速站了起来,“我带了马车来,我送你回去!”
说完不由分说地开始吩咐:“清思,准备马车!清心,回去再叫几辆,一会儿送王爷,姐夫还有姑娘们!”
接着回头对妙环轻尘她们说:“呆会儿你们自己回吧!”
看看从若王爷,石沐风的笑有些得意:“王爷,姐夫,沐风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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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我默不作声,石沐风问我:“今天,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不理他,他伸手揽住我:“怎么啦?”
一把推开他,我说:“你跑来送我做什么?你不用陪你的娇妻美妾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们不是我什么人,我还没成亲呢!吃醋啦?”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又凑过来搂住我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是说给姐夫听的,可是又何尝不是说给我听?你放心,字字句句我都记在心里,你不喜欢,我不纳妾就是!”
他纳不纳妾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还不是一般的自恋!
“还有,”他霸道地说,“我走的这些日子,不许见从若!”
十二 男女授受不亲
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二 男女授受不亲
回到家,我越想越气,他凭什么那么自信?凭什么领了一大堆女孩子去风流快活,却口口声声说什么不纳妾,好像认定了我是他老婆似的,还有,他凭什么把从若给我擦眼泪的帕子拿走,凭什么不许我见从若!这个自大狂!凭什么!
两天后,疏桐和石沐风就上路了,临走的时候,我的古代老爸老妈叮咛了又叮咛,嘱咐了又嘱咐,石沐风一直想跟我说话,我只是不理他,他奇怪地看我,我也只当看不见,最后来不及说什么,他们上了马车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季府开始忙着“装修”,因为我老哥心爱的达令——石润雨就要正式住进我们家,就要和疏桐开始真正的夫妻生活啦!其实上次结婚的时候已经装修过一次,但老妈不满足啊!谁让季家就这一棵独苗呢!谁让她有银子呢!
终于,我们迎来了那一天,那天早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呐!o(∩_∩)o...哈哈!
我那美丽的嫂嫂终于被接来了,瞧瞧人家,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的名媛淑女呢!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女性的魅力,哪像石沐风装女人那妖里妖气的样子!他们姐弟两个长得太象了,我娘那么精明的人都没看出来。对了,这石家到底是什么背景?据我观察他们家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瞧那一大车的衣服首饰,一长队的丫鬟随从,等哪天好好问问疏桐。
当然,石沐风那小子也来了,不过想让我搭理他,没门儿!哼!回去找你那些小姑娘们去吧!
我娘季夫人欢欢喜喜地张罗着,一家人随后坐在一起欢欢喜喜地起吃团圆饭,又一起欢欢喜喜地聊天,谈谈疏桐他们路上的见闻,嫂嫂还送老爸老妈还有我一大堆礼物,接着那对儿幸福的小两口就回房去了。
我呢,就穿着漂漂亮亮的新衣服回听雪阁回味一下嫂嫂的礼物带来的惊喜!
“羽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臭小子!不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好好叫我的名字。
本来他喊我,我是有些欢喜的,但是一想到他在葭萌居的“恶劣”行径,气就不打一处来!眼见他就要冲过来,我扎好马步,右手直直的向前一挥:“等等!不要过来!”
他站住,笑着问:“怎么了?你不想我么?”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我说:“石公子,这些话不该对我说,留着说给你身边的那些姑娘吧!”
无视他微微发愣的表情,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以炒豆一样的语速说:“你!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许抱我,不许亲我,不许对我坏笑,也不许靠近我!因为你既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男朋友,这是南唐吧?是古代吧?你应该很有很浓的封建意识吧?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还懂吧?所以你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请你,离我远远的!谢谢!”
发表完慷慨激昂的演说,我扭头就走。心想:要是敢追上来就拍飞他!
可是我都要走到门口了,身后也没有脚步声响起,走了?一回头,他还站在原地笑,哼!被我吓到了吧?
也许是刚才的慷慨陈词起了作用,石沐风果然没来烦我,真是的!要是和那些姑娘真的没什么,干嘛不来解释!我又不是真的不听!哼!还真的不来了!真小气!
还有,我的那些大小丫鬟呢?都去哪儿看热闹了,姑娘我心烦的时候,居然一个也不在身边!还一个个信誓旦旦地说好好服侍我,都是骗人的!等我好好管教你们!
坐在那里正生着闷气,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轻尘,她是来送东西的,她说:“羽衣小姐,这些都是我家公子送您的,这一盒是蜜饯和点心,公子说您爱吃,所以就买了些上好的,还有这个,公子要您好好收着。公子说,刚才就想给您,可是您走得太快,都回房了,公子说,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亲自送进来,所以差我送来。”
什么!他还好意思说男女授受不亲?
轻尘又说:“羽衣小姐,公子还从来没对哪家小姐这么用心过呢!”
是吗?谢过轻尘,我闷闷地坐在那里,他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零食的,一定是上次到我房里,看见我桌子上全摆着这些东西吧。还有,这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精致的小金铃,轻轻一碰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吧,送的礼物这么贴心。我的心乱了起来,这可是男生送的第一份礼物,想想我可怜的十八年,上初中的时候喜欢校篮球队队长,其实以我还算清秀的脸蛋儿,和在学校各项活动中的表现,是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不幸的是,他喜欢的是学校最最耀眼的校花,根本就不瞧我一眼。后来,我又暗恋我们的一位舞蹈老师,可他总跟女孩子在一起接触,以为自己也是个女生,于是他很娇羞地去喜欢男人!就我这两段青涩的小恋曲,我哪有什么经验和男生相处啊!
石沐风这个家伙,当真就再也不来了吗?连解释一下都不肯么?
越想越憋屈,眼睛鼻子都酸酸的。那串金铃,不是应该送的人亲自给戴上吗?
一个声音悠悠地在身后响起:“美人卷珠帘,深坐蹙娥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你恨的,可是我吗?”
我咬了咬牙:“才不是,我是因为疏桐成亲了,以后再没时间陪我玩儿,我在这里自己伤感!”
“我姐姐也成亲了,用不用我陪你一起伤感?”
“不用了!伤感要一个人才有味道。”
“那我帮你把金铃戴上吧!”
“不用了,”我说,“我又不喜欢!”
他的眼睛里很明显地掠过一丝受伤,转过头去,他说:“那好,即是这样,我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唉!又走了!谁说我不用陪了?谁说那金铃我不喜欢了?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成功地维权了吗?怎么会这么失落?
十三 我是霹雳娇娃
我极度郁闷地坐着,心里有些乱,于是开始骂自己:至于吗!干嘛总和自己过不去!
到了晚上,嫂嫂派丫鬟秋浓来请我,说是从娘家带来了上好的葡萄酒,邀我过去一同品尝。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件衣裳,想了想,又补了个小妆,这才出门。到了嫂嫂那边,酒菜都已准备好了,疏桐、润雨、还有石沐风都坐在那儿等我。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和石沐风对视一眼,谁也不说话。
然后,我就看见了传说中的夜光杯,那杯子洁白细腻,倒上葡萄酒就散发出一种妖冶的艳光,不禁心里赞叹,真是精美绝伦的白玉之精啊!这些珍贵的东西,到了现代可不容易见到。我又不是什么收藏家,想看到这样的珍品只能到博物馆,更别说真的使用了!而现在,它就放在我的面前!我第一次觉得,其实穿越,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嫂嫂端起杯来对我说:“羽衣妹妹,托你的福,夫君的病才会好,今天我才能真正嫁他。”说着还恨恨地瞪了一眼石沐风,“不像有的人,总喜欢横加阻拦!其实,我早都决定了,要么夫妻相聚,要么以死明志。现在夫君的病好了,我们夫妻得以团聚,多亏了羽衣这些日子在他身边陪伴。羽衣,嫂嫂在这里谢你了!”
“嫂嫂,”我说,“不用谢我,是哥哥痴情!他想让你更开心,所以病才好了的!来,嫂嫂,我先干为敬!”我端起杯,一饮而尽。
疏桐举杯,也是谢我,一仰头,我又干了!
喝完后我又举杯:“嫂嫂,我最佩服你这样至情至性的女子,现在你终于能和哥哥在一起了,来,咱们干了这杯,祝你和哥哥白头偕老!”
大家又都喝了,我自己倒上酒,又举杯,嫂嫂说:“羽衣,别喝得太快了,葡萄酒虽不浓烈,可是这样的喝法也一定会醉的!”
“没事,”我说,“今天嫂嫂回家,我心里自然高兴,又有葡萄美酒夜光杯,今晚一定不醉不归!来,这一杯,祝嫂嫂早生贵子!”
都祝早生贵子了,还能不干么?大家只好又都喝了。
喝完,我又举起杯,石沐风忍不住伸手拦我:“羽衣,别喝了!”
“我就喝,我高兴!”
于是,我就这样把自己喝醉了,是因为心情不好吗?其实究竟心里为什么不痛快,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喝到头晕,再喝到恍惚,后来,在我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依然是石沐风抱起了我,把我送回听雪阁。
轻轻地,他把我放在床上,帮我脱了鞋子,又帮我盖上被子。
这过程怎么这样熟悉啊!上次所谓的洞房就是这样!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然后他停住了脚步,我说:“先别走!”
他先是站在那儿,然后慢慢地走过来,接着坐在床边,帮我掖了掖被子,“怎么了?”他问。
我的头很痛,可我还是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就轻轻的把我扶起,“喝水吗?”
我摇摇头,然后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流出来。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抬手帮我擦去泪水,也许是酒精作用吧,我再也控制不住,扑到他身上大哭起来。
“我才不要留在这该死的南唐,才不要在这里被你欺负,我想我爸,我想我妈,我想念二十一世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把心里的憋屈一股脑地说出来!
他搂着我,轻轻拍着,轻声安慰着,直到我睡着。我从来不知道,他除了坏笑,还可以这么温柔!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眼睛也哭肿了,胃里也烧得难受,丫鬟们见我醒了,纷纷围了上来。
“小姐什么时候和石家公子成亲呀?”
汗!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和他成亲啊!
谁想到,我的丫鬟们还有理有据,这个说:“石公子来过两次,两次都抱小姐回房,昨天夜里,小姐一直哭,公子就一直陪着,真是令人感动啊!”
那个说:“石公子对小姐真是好!上次小姐的鞋脏了,公子怕小姐赤着脚着凉,才抱着小姐的!昨天又送来那么多东西,夜里又那么体贴,好羡慕啊!”
另一个又说:“对对对!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肯定也非常感动,一定非他不嫁!”
感动个p,其实他来过三次,你们不知道罢了,一个个才那么一点儿年纪,感情的事你们懂什么!
我咬着牙问:“难道这样就得嫁给他吗?”
丫鬟们全都一脸不解:“小姐,人家石公子都抱你了,你还能嫁给谁啊?”
这是什么社会,太害人了!我也真是不小心,被丫鬟们抓了现形!前面有我嫂嫂这样的贞烈典范,这些小妮子会不会认为我行为不检点啊?还好,要是她们知道石沐风还亲过我的脸,我和他还曾经睡在一张床上,她们会不会更觉得我不可理喻?会不会更认为我非嫁他不可?
我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封建社会的女人不好当啊!
唉!心情不佳,绝对需要出去购购物什么的!
于是,我喊了一声:“璇儿!收拾收拾,跟小姐上街!”
一路上,璇儿陪着我吃吃小吃,买买东西,看看杂耍,身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小小地发泄了一下,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突然,我看到街角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咦?这不是轻尘是谁!怎么她一个人在这里?家里小姐刚办完婚事,公子也在我家,她跑出来干什么?看她一副快乐的样子,是不是赶着去会情郎啊!?
有意思!于是穷极无聊的我说:“走,璇儿,咱们跟着瞧瞧去!”
于是,我就模仿电视剧里的跟踪方式一会儿躲一会儿藏的,跟的还挺来劲儿,后来才发现,人家轻尘根本就是只顾低头赶路,绝不回头看来时的路,真执着!
还以为能当个霹雳娇娃什么的,可说实在的,还真不好当,这轻尘哪儿不好去,走什么山路啊!自从到了南唐,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我这个累呀!
都下午了,好不容易跟踪到了山顶,才见轻尘闪进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尼庵。
不会吧,是不是受不了石沐风那小子欺负,想要削发为尼了?
十四 和尚尼姑皆不怕!
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四 和尚尼姑皆不怕!
我带着璇儿远远地跟进去,见轻尘拐进了后院的屋子,这已经是最里面了,旁边就是尼庵的后门,我们就潜伏在外面偷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轻尘出来,我心里暗想:真失败!什么也没发现,倒浪费了逛街的大好时光!
正想带璇儿走,就见里面出来一老一小两个尼姑,都穿著青色的布衣,虽然是光头,但仍不难看出小尼姑的秀美容颜。
她们两个神秘地对视一眼,老尼姑刻意干咳了两声,我的天啊!竟然从后门鬼鬼祟祟走进来一个男人。
只听老尼姑对那男人说:“行了,差不多了,快进去吧!事成之后记得谢我!”
这男人形容猥琐,他咧着合不拢的嘴说:“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说完,还在小尼姑的臀部拧了一把,小尼姑娇笑着,拍开他的手。然后,两个尼姑就回前院去了!那男人左右看了看,欢喜地进了屋。
我心里暗想:貌似没有一个好东西!哼哼!TNND!一定有事情!
见尼姑走得没了影儿,我回头对璇儿说:“你在这守着,我去看看!”
学着武侠片里的样子,我舔了舔手指,悄悄捅破了窗户纸,MD!那个不要脸的男人正在脱轻尘的衣服!轻尘倒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定是中了那两个尼姑的暗算!
我再也忍不住,捡了根棍子,一把推开门,大喊:“王八蛋!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侮辱良家妇女!给我滚开!”说完,一棍子就砸在他后背上。
那个流氓一见有人,吓得头也不回地跑了,我赶紧摇了摇轻尘,软软的,没有知觉。
我连忙跑到外面,还好,还没有惊动别人,我喊了一声:“璇儿!”
璇儿探出头来,我说:“你快回去,让石公子带人来!还有,除了石公子,不要跟其他人讲,知道吗?”
璇儿应了一声,急急的走了。
璇儿一走,我赶忙回去,趁流氓和尼姑没回来,我得赶紧带轻尘跑路!
我试着背起轻尘,却差点儿没被她压倒,小姑娘看上去瘦瘦的,还挺沉!
怎么办?太笨了,刚才让璇儿叫马车多好!或者,让她和我一起把轻尘先弄出来呀!
背上轻尘,跌跌撞撞地从后门出了尼庵,先离开是非之地再说。
刚拐出来,就听见后面有人追来的声音,NND,欺负姑娘人少啊!不过,还真不能落在他们手里,搞不好,会杀人灭口吧!
我背着轻尘躲在高大的蒿草后面,蒿草后是一个很大的斜坡,我想把轻尘放下,一个没站稳和她一起滚到了坡下,我连忙扶好轻尘,帮她揉揉,然后自己也匍匐在那里。
我向坡上望去,追来的只有那两个尼姑和那个流氓,他们转了一会儿,找不到我们,骂骂咧咧地顺着山路朝山下追去了。
我一动也不敢动,阿弥陀佛,原来滚到山坡下也是好事!接着,又在嘴里碎碎念:璇儿啊!你可千万要快点下山啊!咱们仨的小命儿全靠你了!
我在坡下又躲了一会儿,暮色沉了下来,远远的,我看见尼姑和流氓互相抱怨着从山下回庵里去了。
他们一走,我马上背着轻尘下山,天哪,是下山呐,还背了个人,路上能不摔跤吗?轻尘啊,看在我是在救你的份上,就别怪我了!走到山下,天已经黑了,没有人,没有灯,尼姑也不见一个。(见了更害怕,还是不见的好!)
我抱着轻尘藏在路边,这可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我不停对自己说:尚羽衣,别怕!尚羽衣,加油!
这时,三个人骑着三匹马飞驰而来!中间的那个白衣白马,正是石沐风!两边是一男一女两个会武功的随从,清思和清心。
我的心因为见到了他而踏实下来,我连忙从路边跳出来,招手喊道:“石沐风,我在这里!”
他跳下正飞驰的马,奔过来一把抱住我,搂得紧紧的:“你可吓坏我了,怎么自己留在这儿?太危险了!”
我说:“我没事,我打了那流氓一棍子!”
“还说没事儿,瞧,小脸儿黑黑的,衣服也这么脏,轻尘呢?”
“在这里了!”
我往草丛里一指,清思一跃跳了过去,一把抱起了轻尘。
石沐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放到轻尘鼻子下面,轻尘这才幽幽转醒。
“公子!”她叫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清思,哇的哭了出来!“我是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别怕!慢慢说!”
“前些天,我上街采买东西,庵里的师太跟我说,要给我算算姻缘,我看今天不忙就跟公子告了假,谁知道,上了山后,她们哄我吃了茶,也不知里面有些什么,只觉得晕晕沉沉的,后来就见一个男人进了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公子,轻尘无颜苟活世上,但求公子给我报仇!”
“轻尘!”清思说,“你没事,羽衣小姐救了你!”
轻尘扑通一声给我跪下:“小姐!”
我连忙拉起她:“快别这样,我也没干什么,以后小心些吧!”
“轻尘,”清思说,“你真傻,你去算什么姻缘呢?我不是说过,再等两年就跟公子说的吗?”
轻尘说:“我们从小在石家长大,命都是石家给的,公子离家在外需要服侍,我就呆在公子身边服侍他,还怎么能想其他的事,要不是庵里的师太提起,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说:“轻尘,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石沐风,”我拉拉他,“你说是不是!”其实,我又拿什么去劝别人?我自己还什么都不懂呢!
石沐风说:“好了,轻尘,清思,等事情完了,我给你们做主吧!”
两个人又扑通跪在地上:“谢公子成全!”
“清思,那你带轻尘先回季府吧。”
“不!公子,”清思说,“还是让清心妹妹带轻尘回去,我随公子一起去收拾那些杂种!”
石沐风说:“好!清心,你带轻尘先回。”
“是!公子!”说完,清心拉起轻尘,帮她拭了拭眼泪,两人上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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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感动着,一个新人,一本新书,从没人发现到有人支持,要经历一个过程,《一舞》的收藏和推荐都是稳步增长的,真的非常感谢每一位支持舞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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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惩恶又除奸
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五 惩恶又除奸
第二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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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沐风转过身来,替我擦了擦脸上的灰,柔声说道:“羽衣,你认得那坏人吧?”
“嗯!尼姑也认得!”我说。
“那我们先回尼庵里看看!”说完,他牵过马,又转过头问我:“怕吗?”
我摇摇头:“有你在,不怕!”,他微微一笑,把我抱上马,紧紧搂在身前,和清思一起策马飞奔到了尼庵。
我们摸进后院,那间屋子亮着灯。我说:“白天,那两个尼姑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石沐风点点头,抱着我一跃上了房,轻轻掀开几片瓦。这就是轻功吗?真是难得的经历,以前只有在武侠片儿里才能见到,想不到现在竟然亲身体验了!
屋里,正坐着那两个尼姑,只听那老尼姑说:“今天的事儿真是不巧,怎么让那丫头跑了。”
小尼姑撇撇嘴:“可不,牛二惦记了这么长时间,眼看着就要得手,谁想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唉,那牛二也真是不济,来了个人给他一棍子就吓破了胆。”
“就是!一个女的就把他吓成那样!真是!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早知道能进来人,咱们就在外面守着了!”
老尼姑有些担忧地说:“要知道,轻尘这个丫头,可是红袖坊的,那红袖坊石家公子可不好惹,她这一跑,咱们可别惹上什么麻烦!”
“师父不必担心!哼!这么羞人的事儿,量她回去也不敢说!”
“唉!好不容易骗了那丫头来,又骗她喝了迷|药,到手的买卖就这么赔了!”
“一会儿牛二解手回来,咱们得好好跟他说说,让他钱照给!”
老尼姑脸上现出了不要脸的笑:“要是牛二和那丫头成了好事,那就.........”
“哼!那丫头不是来问姻缘的吗?这不就是她自己要的姻缘吗?哈哈..........”
我正听得怒火中烧,清思早已忍不住一跃落到地上,劈开门,唰唰就是两剑,还没等我看清楚,两个尼姑立刻倒在地上!
当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才尖叫一声,石沐风搂住我说:“别怕!啊?”说完带我从上面跳下来,看着那两个尼姑,已然不动了,他咬着牙说道:“死有余辜!”
说完搂紧浑身发抖的我,对清思说:“走吧,小姐吓坏了!”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人,嘴里还哼哼唧唧唱着歌儿,石沐风马上带我和清思躲在一旁,我定睛一看,来的人正是白天挨了我一棍的牛二。
“就是他!”我说完马上转过头,缩在石沐风的怀里,怕又看到暴力血腥的场面。
清思提剑又要上,石沐风拦住他,说道:“不可再冲动了!”
说完,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啪地弹出去,牛二一声没吭就倒在地上。
石沐风走过去,回头对我说:“别看!”
说完,提着清思的剑也不知干了些什么,接着又走进尼姑的屋子,忙活了一会儿才又出来。
“走吧!”他说。
清思问:“公子,就这么便宜了他?”
“别急,自然有人杀他!”
回来的路上,我想着今天的事情,一直心有余悸,这毕竟是亲眼看到人命如草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到底是真实的死亡场面!我这边难受着,石沐风居然还有心情买了一大堆好吃的拎回季府。
一到家,我娘季夫人急坏了,一见到我就说:“羽衣呀,可急死娘了,这一白天加一晚上的,跑哪儿去了?”
“夫人,我带羽衣出去逛逛,玩儿的开心,所以才回来迟了。这不,羽衣还想着买了好多点心孝敬您呢!”
我娘立刻不生气了:“这丫头,真孝顺!还不快进屋吃饭去!”然后美滋滋地捧着点心回房了。
我拉拉石沐风的袖子说:“我不想吃饭,我要去看看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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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还在她房里哭,清心和璇儿陪着她,一见我们进来,轻尘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璇儿死死抓着我不肯放手。
我拉起轻尘,也跟着哭,石沐风说:“好了,都别哭了,清思,你进来吧!”
门一响,早就候在外面的清思走了进来,那看着轻尘的眼神,有无限的怜惜。
“清思,你陪着轻尘说会儿话,但不可太晚。”说完拉起我的手,就带着我们出来。
看过轻尘,就在他住的厢房里洗了脸,又有丫鬟端来晚饭。想着今天的一幕幕,我一口饭也吃不下。石沐风看看我,揽过我的肩。
我问他:“你把牛二怎么样了?”
他淡然一笑,说:“我不过割了他的舌头。”
“那你回尼姑房里又干了什么?”
他又笑笑:“明天就知道了!要知道,既要报仇除奸,又不能让清思吃官司,更不能坏了轻尘的名节,想做得圆满真不容易。”
“我有一件事想不通,这庵里的尼姑怎么这么坏呢!”
石沐风说:“国主李煜信佛,所以南唐到处都是寺庙尼庵,有些坏人也混进来,冒充僧人尼姑浑水摸鱼。像这南山尼庵,虽然只有两个尼姑,想必那老的教唆小的暗地里做苟且之事,名为尼庵,其实无异于买笑追欢的所在!”
我想起白天牛二和小尼姑的样子,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石沐风看看我,搂紧我问:“你揍牛二的时候,不怕吗?”
“当时不怕,可现在十分的怕了!”
“太危险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吓我!”说完,揉了揉我的头发,“快吃些东西吧!”
“石沐风,我......”
“怎么啦,害怕吗?”
我点点头,眼泪在眼圈儿里:“我......我见到杀人了!”
他搂紧了我说:“其实今天,本不该带你回尼庵去的。”
我连忙摇头“不怪你,你又想不到清思会那么冲动!”
他叹了口气说:“其实应该想到的,那时候,清思太快,已经拦不住了。”
我问:“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碍手碍脚,你就能拦住他了,是吧?”
他拍拍我,轻轻说:“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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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爸妈送我去深造
卷一 梦里不知身是客 十六 爸妈送我去深造
先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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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沐风送我回到听雪阁,我的丫鬟已经习以为常,一见我们回来,都笑得相当灿烂。
进了门,我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石沐风!”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说:“好!我先不走。”
他在房里等我,我去洗了澡,换过衣服,回来坐在床上,他为我盖好被,然后拉着我的手一直等我睡着才离开。
第二天,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聊天,我老爸季大人忙完公务回来了。
忘了给大家介绍哈,我古代老爸也是个相当之帅的老年才俊!
他一进门就说:“今天听说破了个大案。”
“什么大案?”大家赶紧问。
“南山尼姑庵的尼姑被杀了,一老一小,小的嘴里还咬了半截舌头,肯定是遭人弓虽暴拼死不从,咬掉了凶手的舌头而被杀的,凶手不用说,定是被咬舌头的人,这一查,马上就找到了,正是牛二这个家伙,他今天一早就想出城,刚好嘴里少了舌头,就这么被拿住了,他什么也说不清,反正权当他招了,这不,马上绑了近日问斩!”
原来石沐风昨天割了牛二的舌头放进小尼姑嘴里,救了清思,又报了仇,轻尘的事也免了被查,我的眼睛啊,看石沐风的时候用的是崇拜的目光!
中午,我小小的睡了个午觉,结果又有人来扰我的清梦。
“小姐!”是老妈的丫鬟,“夫人请您到前厅去,有重要的事商量。”
商量什么啊?老妈每次的决定,都不容我有什么反对意见,而且都直接影响着我今后的人生!
到了前厅,一家人都在,老妈见我来,就发话了:“石公子,以后小女就托付给你了!”
汗!不会现在就让我嫁他吧!
石沐风说:“这还要看小姐的意思。”
苍天啊!我没意思!我还没准备好嫁人呢!
“羽衣啊,为娘想把你送到石公子的教坊去修习歌舞,你看如何?”
教坊?原来石沐风开了个教坊!不过,我好像记得,教坊可不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去的地方。老妈这是想干什么啊!
老妈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说道:“石公子的红袖坊岂是一般教坊可比,南唐歌舞艳绝天下,红袖坊的歌舞,艳绝南唐,只有在南唐皇宫才看得到。”
我明白了,就是“五岳归来不看山,泰山归来不看岳”的意思。
我突然想起,从若曾经说过:“红袖坊的人来了,沐风公子没来么?”沐风公子就是石沐风,那天在葭萌居,妙环也在,她不就是红袖坊的人么,汗!我不是一般的笨呐!原来这艳绝南唐的红袖坊,就是他石沐风的呀!
“况且,”老妈接着说,“只有官宦名士家的千金和一流的舞姬才去得了红袖坊,就算是当今国后娘娘和窈娘,也都曾在红袖坊修习舞技呢!”
这下我彻底懂了,这红袖坊是舞蹈家加工厂,这里是培养舞蹈精英的地方,以后出来的都是绝对的高手!红袖坊所生产的产品只面对皇宫市场发售,这里出产过很多名品,代表人物有国后娘娘,窈娘等等!噢,对了,应该还有给我们家跳舞的妙环!哼哼!石沐风!原来那天在葭萌居你带去的美女都是红袖坊的呀!虽然不是你的大小老婆,可你每天在美人堆里泡着,倚红偎翠的,好不逍遥啊!
可是,为什么要我去啊!
“为娘送你去,是想让你舞技精进,日后就有机会面见国主了。”
是这样啊!李煜最喜歌舞,老妈是想让我以后能在他老人家面前一展舞姿,给季家争气,最好让李煜看上我,封我个什么妃,好光大门楣!
我看看石沐风,他也在默默地看我,唉!就是不去,以后也免不了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就随了老妈的心吧。
“好吧,娘,我听你的。”我想,呆在红袖坊,那小子能对我好吧?
“季家能有你,真是福气!”老妈的泪又流了下来,“今天傍晚,石公子就回去了,你随公子一起走吧。”
傍晚时分,我打点完行装,到了季府门前,一家人都来送我,老爸和疏桐润雨都含着泪,我再一看季夫人,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其实想想,她是从心里对我好,古代的女子能伴在君王侧,不就是最好的归宿吗?
于是,我也流泪了,真想对她说:“老妈,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
正要走,一个丫鬟哭着扑到我脚下,原来是红红,她说:“小姐,我们盼着你回来,下次,我一定改名叫春春!”
我拉起她,含泪笑着和大家招手,然后,我就坐在轿子上随石沐风离开了我在古代的第一个家。
走了一段路,我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青草味道,掀开轿帘,轿前,那骑白马的少年在夕阳中的背影让人炫目迷醉,是女孩都会喜欢他吧!极目远眺,那正是所谓的烟波浩渺,层峦叠翠的景色。
“停轿!”我说。
轿子停了,石沐风骑马过来,飘飞的白衣,俊逸的马。我看着他,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句“武陵白马的少年”,原来书上写的这句话,说的是这种感觉!
“石沐风,”我说,“我能不能下去透透气?”
“好啊!”他下了马,把我从轿子里扶出来,又让队伍原地等待。
我跑过草地,跑向水边,蹲在那里,先是默不作声,接着又一下一下的拨着水。
石沐风站在我身后,问道:“怎么了?去我那里不高兴吗?”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高兴。可是要我去跳舞,就是为了让我进宫吗?”
“你可以不答应的。”
“我意外来到南唐,如果不是季夫人收留我,给我锦衣玉食,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哪儿呢,除了听话,我还拿什么去报答人家呢?”
他伸手轻轻的揽住了我的肩,柔声说:“红袖坊是我的,你在那里,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我点点头。
石沐风笑了,问道:“现在,可不可以抱一下?”
我红了脸,刚挥起拳头,他就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冲着队伍扬声说道:“你们先走,我和羽衣姑娘迟些回去!”
说完,拉过白驹,抱我一起上马,轻叱一声,带着我纵马飞驰在满是波上寒烟的画面中!
十七 臭小子的真实身份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十七 臭小子的真实身份
石沐风带着我纵马驰骋,一直到远处现出落日余晖,方才让那匹和主人一样帅的马儿停下。
我坐在马上,回过头,看见他闪亮的眼睛。
“石沐风”,我说,“谢谢你啦!”
“现在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如果抛开那些心烦的事,能去你的红袖坊我还是蛮高兴的。”
“那为什么?”
我眨眨眼睛:“不是说红袖坊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吗?这说明我们季家是社会名流!”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我说这些奇怪的话,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有啊,红袖坊里都是一流的舞者,我可以学到舞蹈的精髓。”
“还有吗?”
我心里暗笑,却说:“没有了。”
他不说话。糟了,自从我上次的维权运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把我口是心非的话当真了!这个家伙,真是骄傲到顶点!
唉!赶紧哄哄吧。我回过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令我迷醉的味道,轻轻的说:“其实我最高兴的,是能够常常看见你,好让我把以前你欺负我的那些帐都讨回来!”
他一下子搂紧了我,但还是沉默不语。
“怎么啦?突然就不说话了?”
“羽衣,有一件事,我始终难以释怀。”
“什么事啊?”
“我送你的东西,你就那么不喜欢?”
我忽然间明白了,赶紧从怀里拿出个小盒:“是因为这串金铃吗?”
“你不喜欢还贴身带着?”这语气,可是相当不爽呐!
“我就带着!好吧,就告诉你吧,那天说不喜欢,是心里生你的气,谁让你不追过来的。”
他笑了,说道:“女人的心思,原来竟是如此难猜。”
我伸出手,他帮我戴上金铃,我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我总想着,你跳舞的时候戴着,它会发出声音,一定很让人着迷。”
我脸一红,推开他:“说什么肉麻话,讨厌死了!”
他轻声一笑,搂紧了我说:“该回去了。”说完一拉缰绳,马儿又飞奔起来。
没多一会儿,就到了一个老雄伟老雄伟的建筑群旁边,马儿慢了下来,我惊讶地问:“不会吧,你的红袖坊这么大?”
“怎么可能呢?那是南唐皇宫。”
“到皇宫来干什么?”
“不是到皇宫,你看,红袖坊就在那里!”他伸手指向远处,皇宫宫墙之外再有个几百米,有一个貌似比季府还大的院落。
“啊?”我回过头,脸上故意做出凶恶的表情:“老实交代,你们家是什么来头,又不做官,吏部尚书家却和你们家攀亲,还有,你们家怎么那么有钱?能经营这么大的教坊?”
他看看我,轻轻一笑,说道:“杯酒释兵权,你听说过吗?”
“杯酒释兵权?那不是大宋的事吗?是历史上最高明的一次皇帝解权。”我洋洋得意。
“你知道大宋?”
“我怎么不能知道?不过大宋和你还有南唐有什么关系啊?”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大宋已经建立皇朝十几年,疆域辽阔。而李煜早就上表跟皇上请去国号,自称江南国国主。现在,南唐只是个称臣的小国罢了!”
我的初中历史老师啊,千万别生我的气,学生我给你丢脸了,我对不起你啊!上课时光在历史书上画卡通了!
“大宋建立初期,皇上担心禁军大将石守信等人的权利太大,日后威胁皇权,就和弟弟赵光义设了酒宴,对石将军他们说,我这个皇帝还没有一个节度使逍遥,没有一晚能睡个安稳觉。皇帝这个位子人人眼红,你们的部下把皇袍披在你们身上,你们怎么办?”
“皇帝要是这么问,他们这些老人家该吓坏了吧?”
石沐风瞪我一眼,继续说:“石将军等人听了,连连磕头,请皇上指一条生路,皇上说,你们不如把兵权交出来,到地方上做个闲官,置些田产,给子孙留些家业,不好吗?”
“那后来呢?”想让说书先生说下去,就得赶紧溜缝配合。
“酒席一散,大家各自回家,第二天,石守信等人上奏折,说自己年老多病,请求告老还乡,皇帝照准,赏了一大笔钱财,还封了侯!”
“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的跟亲眼见到似的。”
“因为”,他说,“我就是石守信的第三个儿子。”
“啊?”我差点儿栽倒,原来眼前这俊逸美男,还是历史名人的后代呢!
“那,南唐国主知道你的身份吗?”
“应该不知道。李煜是个多疑的人,所以我来的时候隐瞒了身份。不过他知道又怎么样?我只是个教坊的主人。”这家伙,直呼皇帝的姓名,真是狂妄!
“那你怎么都告诉我了?”
“瞒你做什么!”
“石沐风,你到南唐还隐瞒身份,不会是个间谍吧?”
“间谍?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我一急,解释不出了,“就是你明明是这个国家的人,却跑到那个国家,然后,然后.......”
“好了,别然后了,快走吧!”
我们到了红袖坊,这里好大,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雕梁画栋的,好不华丽!只可惜是晚上,看不太清楚,明天一定让石沐风领我逛逛!
石沐风一进门,马上就让轻尘带我到准备好的房间,轻尘说:“公子,照您的吩咐,羽衣姑娘住在离您最近的一间。”今天,她看上去好多了!
石沐风满意地笑笑,然后对我说:“赶快去睡,明天一早,就不能像在家那样当大小姐了!”
我应了一声,回到房间,一进门就惊呆了,轻尘他们也不过比我们早回来一个时辰,这房间竟然布置的和我的听雪阁几乎一模一样,桌上还摆着我爱吃的,习惯用的,石沐风啊,你这么对我,可让我以后穿越回去怎么找男朋友啊!
我带来的东西,都好好的放在那儿,我一眼看见我的两个包,一个是装演出服的,一个是我随身背的,啊呀!我忘了,我的背包里还有高科技的宝贝呢!
我翻着我的包,拿出我十分珍爱的保湿面膜,哈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我让轻尘帮我打了洗脸水,洗过之后,把面膜涂在脸上。
然后,我就顶着一张大白脸悄悄地来到石沐风的门前,准备好好吓吓他。
咦,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女子说:“沐风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过去看看我。”
石沐风说:“太晚了,不方便。”哼!他到我的听雪阁,怎么不觉得不方便?
“这半个多月,人家对沐风哥哥可是想念得紧,这是家里人今天送来的香茗,一听哥哥回来,这不马上就送来了。”
什么!还哥哥妹妹!NND!
我一把推开石沐风的房门,里面的人一抬头,我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何方妖孽!”眼见石沐风的一掌马上就拍到我身上,看那架势是坚决要把我给立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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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平安夜快乐,一生平安!
十八 清早起床练功忙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十八 清早起床练功忙
女主是清早起床练功忙,我是半夜不睡更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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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妖孽!”眼见石沐风的一掌马上就拍到我身上,看那架势是坚决要把我给立毙了!
“啊!”房里的那位美眉惊呼一声,手中的一盒饼茶掉落在地,立刻就扑到石沐风身上。
这一掌,带着风就过来了,我急忙大喊:“是我,是我呀!”
石沐风一掌硬生生地收住,轻轻推开身旁的人,“羽衣,怎么是你?”
我赶忙燕子般的飞过去,紧紧拉住他的手:“沐风哥哥,我不放心你,怕有人偷袭你!”
他“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你这个样子,才是来偷袭我的吧?”
旁边的那位美眉惊魂未定,拉住石沐风的袖子:“沐风哥哥,这个人是谁啊?”咦?这是那天我见到的众女孩当中的一个,切!给他捶肩膀那个!
“她!”石沐风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哦,沁兰姑娘,她是我的心上人——尚羽衣!在葭萌居,你也见过的。”真是的,脸皮真厚!
那沁兰美眉气得一脸通红,“哼”了一声就走了!真是,还闺秀呢!素质太差!
“她是谁呀?沁兰姑娘?沐风哥哥?叫得好亲切啊!半夜三更跑到你房里做什么?”
“那你又跑来做什么?还涂了这么吓人的一张脸?”
“我啊,我就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顺便考察一下这红袖坊的夜生活!”嘻嘻.......
他笑着说:“让你撞见了,你心里,不舒服了吧。”哼!这么自信!
“哪里,哪里,没有,没有,我舒服!舒服得很哪!晚上月亮这么圆,风儿这么轻,院子这么静,人又这么寂寞,这不是有人替我关心你吗,再顺便投投怀,送送抱,温暖你这孤独的心,我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笑了一声,脸上都是得意!
“笑什么笑!”
“我笑有个人,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却说了一大堆在乎的话!来吧!快把脸洗了。”
“不行!这是保湿面膜,是我家乡的东西,给脸蛋儿补水的,要敷上一刻钟呢!”
他不再勉强,站在一边,只是看着我笑。
一会儿,他说:“一刻钟了,你再不洗,我今天就抱着你这女鬼睡!”
我的妈呀,赶紧洗洗,他虽然是吓唬我,但是他的这种威胁一向很有效。
洗过脸,他又仔细看看,说道:“脸果然更美了!”说完又凑过来搂我。
我赶忙推开他:“我困了,要睡了!我走了!再见!”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别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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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得正香甜,轻尘就来叫我:“羽衣姑娘,起床了!”
我啊,最喜欢睡懒觉,可这古代的丫鬟们有一个算一个,怎么都不让睡昵?
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轻尘拿来一套衣服,淡淡的粉,像是电视剧里古装侠女穿的款式,咦?!古代的练功服啊!
我连忙套上,轻尘又拿来一对儿翠玉的花朵形耳坠儿,说道:“姑娘,以后在这里,其它的首饰都可以戴,唯独这耳朵上不能戴别的,只能戴这个了。”
我明白,就是校徽的意思,或者说是给驴子盖个章,石沐风真能出馊主意。
戴上耳环,轻尘又拿来些吃的,说道:“姑娘快些吃吧,一会儿来不及了!”
啊!?什么事这么急,还要赶时间呐!
胡乱塞了几口点心,跟轻尘来到外面,嗬!好大的一个场子!这边,是跳舞练功的,压着腿,下着腰,那边,是练琴的,吱吱嘎嘎地调着弦,再那边,是唱歌的,咿咿呀呀的发着声,再再那边,是练Сhā花的,再再再那边,是练茶道的,再再再再那边,噢,看不到了!真是个淑女加工厂啊!
我问轻尘:“你家公子呢?”
“公子还在睡!”什么人嘛!他凭什么能睡懒觉!明天早晨非叫他陪我一起练功不可!
这时,轻尘把我领到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苗条颇有风韵的女士跟前,说道:“关姐姐,这位羽衣姑娘是新来的,以后就跟着您学了。”
一听这位就是我今后的老师,我心里这个激动啊,尤其是见了老师的范儿,心里由衷地折服,差点鞠上一躬,说句老师好!
“公子特别关照过,羽衣姑娘想怎么学就怎么学!如果累了,请姐姐不要勉强。”嘿嘿,死小子,真贴心!
关姐姐微笑着说:“是吗?好吧,这位羽衣姑娘就放心交给我吧!”不错!貌似这位老师也很好说话!
轻尘刚一走,我的亲爱的老师关姐姐立刻收敛了笑容,对我说:“羽衣姑娘是来学跳舞的。从来舞蹈都离不开辛苦,我想,姑娘家里一定也是满心的期望你学好,我不管公子怎样关照,在我这里学,就要听我的!”
我的妈啊,关姐姐就差没说:你们背负着家族的未来,背负着家族的希望,孩子,你一定要刻苦努力,我一定把你培养成才!
接下来又是更为恐怖的一句:“左右腿各压三百下先!”
汗!有这么练的么!
闷闷地把腿放在古代的把杆上,一下一下的压着,姑娘我基本功都练了多少年了,还以为能直接学习最顶级的舞蹈,没想到这古代让你一下子全部归零啊!
唉!那小子还在舒舒服服地睡着觉,他管不管我了!这关姐姐一会儿巡视一遍,一会儿又是一遍,不管练得好不好,都要拿小棍儿敲敲我,并严厉地说:“好好压!”
没有人给我撑腰,我哪敢不练呢!
好不容易压完了腿,关姐姐又过来说:“还不错,跟大家一起练吧!”
于是,有一个美眉走到前边领着做动作,在我眼里,无非全都变成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练着练着,心里豁然开朗,其实舞蹈就是这样的,一分苦一分甜,凭什么中间领舞的人就是你呢,是吃了别人吃不了的苦,流了别人没流过的汗,才有人前更灿烂的笑容啊!
想到这里,就更加认真地练了起来,还真有以前和同伴们一起训练的感觉呢!
还有,那关姐姐虽然狠点儿,可是和我们老师好像呢,我有些喜欢上她了!
这心情一好,就忍不住唱起歌来:“小小姑娘,清早起床,大家一起练功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练功忙!”
正唱着,关姐姐一棍子敲来:“唱什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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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快疯魔了,走路、吃饭、做梦都在想情节,整天沉浸在无限的YY臆想之中..........
十九 情敌,不服咱就比比!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十九 情敌,不服咱就比比!
正练着功,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云仙,快来瞧瞧,这一位可是谁呀?”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昨晚上跑到石沐风房里的沁兰,她旁边站着几个女的,全都穿着我身上的这种练功服,几个小妞斜眼看我,横眉冷对,瞧那架势,俨然几个小太妹!
那个叫云仙的,马上和沁兰一唱一和地出言嘲讽:“这不是吏部尚书季大人家的千金小姐尚羽衣吗?
沁兰冷哼一声:“云仙,你说的是那个主张不纳妾的小姐么?”
云仙怪声怪调地说:“对!就是这位!说也奇怪,季大人姓季,她怎么姓尚呢?”
“哎呦,云仙呐,你不知道吗?人家是宝贝得不得了的养女呢!”
“听说她一到季府,季家的独子疏桐少爷的病就好了呢!”
“哈哈,难怪季家拿她当宝贝,可我看呐,是巧合吧!”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一言不发。哼!一般来说,电视剧里的小丑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管巧合不巧合,人家是被宝贝得紧,不然,怎么会送到这里来学艺呢!”
“唉!据说,沐风哥哥也喜欢她呢!”
“瞧瞧人家,也不知是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据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往茶里放茉莉花,看看咱们,哪有这些手段!”
NND!少跟我来这一套,姑奶奶还不知道你们那点儿花花肠子,不就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吗?我偏不如了你们的愿!
“姑娘们,你们不要这样,羽衣姑娘舞跳得好得很!”说话的是到我家跳过舞的妙环。
“妙环,你到说说,是我们沁兰跳得好,还是这位季家养女羽衣小姐跳得好呢?”云仙盛气凌人,妙环马上不敢吱声了。
“好!”我说,“既然姑娘们不服,那就比比!”
沁兰和云仙对视一眼,得意地说:“好啊,羽衣姑娘可别后悔!”
这时,只听一声咳嗽,石沐风一身浅绿薄衫,慢悠悠地从后面踱过来,干嘛穿成这样,扮小乌龟啊!沁兰她们见他来了,立刻不做声了!
石沐风说:“姑娘们不练功,在这做什么呢?”
沁兰说:“沐风哥哥,我们看羽衣姑娘刚来,怕她不习惯,就陪她说说话!”切!真能装!
“是吗,这样最好!”
这几个小妞见他来了,互相使了个眼色,想必是要走。
“呃——”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是这样的,沁兰姑娘想和我切磋切磋,交流一下古今中外的舞技!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互相学习嘛!沁兰姑娘,那我们就开始吧!”不就是跳舞吗?让你们看看老娘的手段!
“羽衣!”石沐风担心地看看我。
我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你别Сhā手,也不用护着我,今天这事儿,你让我自己搞定!”
“好!”他笑了,“轻尘,搬把椅子来,我就坐在这儿看两位姑娘磋!”轻尘搬来一把椅子,那小子就以一种极其藐视国际社交礼仪的姿势歪在那儿!
“什么事儿这么热闹?”又是一个好听的声音,这人带着几个随从微笑着进来。啊?从若王爷!他怎么来了!王爷今天穿着紫金的华服,看上去好俊朗!
我正发着呆,身边一大群人全都拜倒参见王爷,我这才傻傻地见了礼。
“见过王爷!”石沐风站起来一礼,“今天什么风把王爷吹来了?”
“哦,沐风公子,好久不见,一早上听说羽衣姑娘到红袖坊来了,就想着过来看看!”
石沐风恨恨地瞧我一眼,我连忙把眼光飘向别处,王爷呀,你不知道啊,这小子的眼神,是要把我吃了啊!
“王爷来得正好,”云仙说,“我们沁兰姑娘要和尚羽衣姑娘切磋舞技呢!”
“是吗?”从若王爷笑着看我,那笑容真~~,哎呦,小心石沐风收拾我!
我点点头:“是!沁兰姑娘是要和我探讨一下。”
“羽衣姑娘,”大概是听见王爷专门来看我,沁兰心里越发地气愤,只听她恨恨地说,“恐怕我们刚才说的不止是切磋舞技吧,好像是歌舞诗词书画琴棋和花道茶道,姑娘单说是舞技,莫非是怕了?”
靠!NND!你TM太狠了吧!想整死我呀!姑娘我不像你,天天就这点子事儿,我还要上网,打游戏,看电视剧,给超女快男投票......谁有工夫练这些啊!再说,跨世纪的新一代要是光整这些,还不成了众姐妹一起鄙视和唾弃的古董啦!
但是,两个美男坐在下面,我怎么能退缩?虽然心虚,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好!沁兰姑娘,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等等!”云仙说,“总得有个裁判吧!”
石沐风说:“这里都是红袖坊的人,所以王爷做这个裁判是最合适了!你们两个好好表现吧!”
沁兰一看有机会让我出丑,又能在王爷面前展示才艺,那得意的神情顿时浮上面颊,她说:“羽衣姑娘,咱们先比什么呀?”
我白了她一眼:“你随便!”
“那我们先比歌舞吧!还请沐风哥哥帮我抚琴,就弹那首《凌波曲》!”
石沐风走过去,坐在琴前,沁兰挑衅地看我一眼,而我只是呆呆看着石沐风,不禁想起那天偷看他月下抚琴的情形,脸不由得红了。
琴声一响,沁兰就老实不客气地来了一段《凌波舞》,说实在的,沁兰舞跳得好,歌唱得也好,要不是那么讨厌,她还真是个人才!瞧她在台上那小模样儿,还挺勾人的,我看了一眼石沐风,哼哼!好一个神情专注的乐队大哥!我不由得又心头火起了!
她歌舞完毕,最后还摆了一个娇媚的POSE,赢得了一片掌声,王爷也连连称赞,沁兰和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得意的笑着,她故意先跳,好让我有压力吧,我看到轻尘和妙环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小宝贝儿们,还是你们有良心,不像某个人,还去帮我敌人的忙!哼!
也难怪她们担心,这沁兰,本来就是红袖坊数一数二的人物,看来大家都认为我输定了。
不过,姑娘我是谁啊!我笑嘻嘻地走上前去,站在最中间,高高兴兴地给自己报幕:“我给大家表演一段歌舞《红梅赞》,没有音乐伴奏,大家将就着吧!”哈哈,我远在二十一世纪的老妈要是知道我到了古代还不忘出演她最爱的《红梅赞》,一定相当欣慰!
于是我就很大无畏地开始表演:“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封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俱,一片丹心向阳开......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千万朵,香飘云天外......”尚羽衣!加油!尚羽衣!A——ZA!不能让她们瞧扁了!无论是歌曲舞蹈还是笑容都要绝对自信,加油!我抬眼看看大家,哈!全傻了!
二十 与沁兰的PK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 与沁兰的PK
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都是红袖坊里的姑娘和乐工,一听说有大家闺秀比试才艺,赶来看热闹的!一曲终了,掌声雷动,从若王爷忍不住站起来:“好一个‘昂首怒放千万朵,香飘云天外’好词!好曲!好身段儿!羽衣姑娘这一段真是妙啊!”
石沐风一直站在那儿,这才回坐到椅子上,看着我笑了笑,适时地问:“那王爷觉得是谁略胜一筹呢?”
“两位姑娘的歌舞都无可挑剔,但沁兰姑娘的《凌波舞》是流传下来的古韵,从意境和新意上,还是羽衣的好些!”(*^__^*)嘻嘻……老妈!I非常非常LoveYou!
沁兰本来是想要先拔头筹的,却被我抢了先,气得眼睛都红了,说道:“羽衣姑娘果然不俗,这次,我们比比琴艺如何!”
“这个就不用比了!”我说。
从若王爷又笑了:“为什么呢?”
我大大方方地说:“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就是弹了也像弹棉花,算她赢!”
石沐风在那边笑出了声,要不是这儿的主人,恐怕他早就像那天看我跳现代舞那样笑倒了!
“羽衣姑娘,那你说接下来比什么吧!”白捡了一局,她还开始假谦让上了!
我灵机一动,说:“比画画!如何?”就算不能赢你,这画画俺也总算会一点儿。
“好!笔墨伺候!”
“等等!”我说,“我不用毛笔,我用自己的笔,你们等我一下,噢,沁兰,你可以开始了!”
我跑回房,找到我那支铅笔,姑娘我历史书上的卡通是白画的吗!让你们见识见识!唉!有没有硬一点的纸啊,宣纸太软了!这让我怎么将就啊!
我用眼神向石沐风求救,他问清楚我的要求,二话没说,叫人给我拿了块浆过的白布。
我唰唰唰唰,一会儿功夫,我熟记在心的小樱已经跃然布上,服饰嘛,几笔就被我改成南唐的了!
那一边,沁兰画的是山水。
从若说:“羽衣的画,技法奇特,人物生动,哪天一定向姑娘讨教!”哈哈!王爷都说跟我讨教了,那这一局我能不赢吗?
云仙显然极为不服,小妹妹,别生气,你们败给的是比你们多进化一千年的人!不算丢脸哈!
只听云仙说道:“王爷,我们沁兰姑娘的花艺是红袖坊一流,王爷想不想看看呢?
从若王爷看看我,我说:“王爷,不就是花道吗?没问题!”
沁兰看我一眼,闷闷不乐地坐在那边,手中几根花材,三下两下就Сhā好了,而我还拿着一大堆在那儿忙活得正欢!
在她轻蔑的眼神中,我终于鼓捣完毕,沁兰说:“王爷,您瞧,我Сhā的这个叫做丹凤朝阳!”
从若点点头:“真是好口彩,羽衣,你的呢?”
“王爷,我的这个,虽没有什么好听的名字,但这是我们家乡那边新娘的手捧花,除了对新人的祝福,它还有更重要的意义,婚礼仪式结束时,新娘要把它抛向人群,如果接到花的碰巧是未婚的女孩,就预示着姻缘的到来!”
说完,我把花啪地一扔,不偏不倚,正落在轻尘怀里!轻尘的眼里满是惊喜和谢意!
看!石沐风那小子的架势是已经忍不住想冲上来抱我啦!
而从若王爷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救命啊!两个都这样,我会流鼻血的啊!
“再比诗词!”沁兰一脸地不服气!太刹风景了,不知道姑娘我正花痴着么!
“王爷,”石沐风说,“您给出个题目吧!”
从若王爷看看我,显然是对我相当没信心:“就都填首词吧!”
不限词牌,不限立意,那岂不是便宜了我?苏轼,辛弃疾,李清照,柳永,这些此时还没出生的人,赶快蹦出来一个吧!
不好!这么重要的时刻,大脑却一片空白,不要这样,怎么全忘了啊!想起来了,哎呦,怎么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呐!
再想,再想,还好,比那一首难了些“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这都什么啊!我需要的是一——首——词——!
那边,沁兰已经开始写了,行不行啊!真就那么有才?想都不想就写,是以前写好的吧!
正想着,她那边已经写完,是一阕《天仙子》:柳色披衫金缕凤,纤手轻拈红豆弄,翠娥双敛正含情,桃花洞,瑶台梦,一片春愁谁与共!
切!真煽情,什么红豆,什么翠娥,什么春愁!就算是我这种古代的半文盲,也知道是少女怀春的意思!想与谁共与谁共,别想与我家石沐风共!
“嗯!甚是工整,羽衣,你的呢?”王爷问。
我可怎么办呀我!我总不能背李煜的《虞美人》吧!而且,这《虞美人》貌似李煜还没写呢,我要是整出来,让他老人家以后怎么办啊!
突然,我老妈深爱的邓丽君的那首《千里共婵娟》闯进脑子,老妈呀,我平时鄙视你的东西,竟然可以救命啊!老妈,我深感对不起你,可是你依然一如既往的用你的执着潜移默化着我的小心灵!等我回去一定夸你是最最古典最最有文化的美人!
我冲石沐风眨眨眼睛,先是做了做伸展运动,又做了做跳跃运动,这才说道:“耽搁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耽搁别人的时间等于是谋财害命,因为怕误了时间,我就不写了,直接给大家朗诵吧!”(我写得出来吗我!谁会用毛笔写繁体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敢向穿越之神起誓(如果有这个神的话,我绝不敢跟他撒谎!)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认真的一次诗朗诵!
石沐风腾地站起来:“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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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沁兰的《天仙子》,取自于《花间集》。(羽衣做恍然大悟状:我说嘛,她怎么写得出来!)
二十一 实力代表尊严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一 实力代表尊严
晚上要出去,不知道几点回来,所以今天早点儿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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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惭愧!我真的相当惭愧!我看看石沐风,弱弱的问了一句:“这个词牌是什么?”
石沐风马上呈晕倒状,小声告诉我:“《水调歌头》。”
再看从若王爷,似乎已经呆住,王爷,醒醒,你还在回味么?好吧,那就再多回味一会儿吧,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也听不到苏轼他老人家的词啊!
不用说,我又赢了!
沁兰还要比,不行,我可是黔驴技穷了,姑娘我还不陪她玩儿了呢!我说:“王爷,剩下的三局都不用比了,因为茶道我不懂,您那天也看见了,我只会往茶里放茉莉花,其实我最爱喝冰红茶,可惜这边没有,和茶道也没啥关系;书法我也不会,拿毛笔象拿刷子,让我涂鸦和刷墙还行;下棋会一点儿,王爷见过我下棋,如果疏桐哥哥让我九子,我也不会输得太惨。沁兰姑娘样样精通,所以这三局肯定是沁兰姑娘赢,加上前面的琴艺,沁兰姑娘共赢四局,我也赢四局,我们就打平了吧!”
王爷笑着说:“好!就这样!”
“还有!”我说,“沁兰姑娘才貌非凡,小女子佩服之极!今后在红袖坊,她就是我的榜样!我一定向她学习,好好努力,学习琴棋书画,你们就看我的行动吧!”
我也别太邪乎了哈,我一个新来的,第一天就把红袖坊高材生打败的话,石沐风那小子的面子往哪儿放!
沁兰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站在那儿,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说什么好。
从若王爷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对石沐风说道:“石公子,你这红袖坊可是汇尽了天下的灵气啊!恐怕连国主的后宫,都找不出羽衣和沁兰这样的人物来!”
石沐风说:“哪里哪里,国主的后宫之中,光是国后和窈娘就足以艳冠天下,技压群芳了!”哼哼,一看他说话时的得意样就知道是假谦虚!
说完他就走过来,笑嘻嘻的,刚要伸手拉我,就听见云仙不服气的声音:“羽衣小姐的确才华横溢,只不过,您的舞技似乎我们还没有完全领教!”
NND!有完没完呐!王爷的结束语都说完了!到底懂不懂礼数!
我回头问:“噢?云仙姑娘想怎么领教呢?”
云仙冷哼了一声,走上台子,啪啪来了几个踏步翻身。
哼!真的以为姑奶奶我没练过基本功啊!想玩儿车轮战,姑娘我奉陪到底!
我也走上台去,好久没练了,悠着点儿先!于是,啪啪啪啪,我也先来了一圈儿踏步翻身,又觉着不过瘾,接着绕场来了一大圈跪转!
我的汗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看着云仙吓傻的脸,我又很得意。哼!当初就是因为教导主任不想把校庆的独舞给我,我为了争口气练成了跪转,那个时候练破了好几双护膝,膝盖练得血肉模糊,痂结了又破,破了又结,你吃过这苦吗你?
从若王爷说:“快给羽衣姑娘递个帕子!”
我接过帕子,谢过王爷,这才擦汗,从若凝视着我,眼睛里有要命的温柔。
擦完了汗,石沐风那臭小子不声不响地把帕子抽走了,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时,外面有人来报:“王爷,国主请您去,有事相商!”啊?是李煜找他,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李煜他老人家,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以及虚荣心,噢,还有,帮张欣欣要签名的责任心!
从若王爷站起来,对我们说:“沐风公子,我先走了,羽衣,我改天再来看你!”
嘻嘻,沐风公子的脸色好难看喔!
但是,他一看到我,就笑起来:“羽衣!”不会吧,他是不是想在这儿搂搂抱抱!这好像不太好哦!
我赶忙拉住他,得意地笑着:“怎么样,我还不赖吧!”
正说着,我突然觉得腿上一阵刺痛,一时站不住,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石沐风连忙蹲下来看我的腿,原来,在跪转的时候,台上不知有什么东西扎到了我的膝盖,而此时,鲜血已经渗了出来!
石沐风一把抱起我就走,轻尘气得小脸通红,恨恨地对那些丫头片子说:“羽衣姑娘是公子的心上人,今后,你们都小心些!”
石沐风一直抱着我,把我放在床上,帮我包扎了伤口,其实伤倒没什么大不了,出了点儿血,就是看着挺吓人,我生气地说:“你那是什么破台子,还有暗器,可害苦我了。”
他说:“今天就拆,换新的!”
“还有,这裤子也划破了,明天练功穿什么?”
“轻尘,再去拿十套来!”
“还有,你自己琴弹得好,怎么也不想着教教我,等着看我出丑啊!”
“清思,马上把我的聚雪琴抱来,姑娘要学琴!”
“还有,这里的女生怎么都这么恐怖!讽刺打击挖苦嘲笑不说,还跟我单挑,单挑还不算完,还要车轮战!”
“明天,全送回家!”
我开心的笑了,他瞧我不生气了,这才坐过来,轻轻地揽住我说:“记着,下次逞能的时候,别把自己弄伤了。”
我点点头,他又说:“想不到,你还会填词,不过怎么可能连词牌都不知道!”
“那个,我只对你说,你不许告诉别人,那词不是我写的,其实,是一个前辈写的,在我们家乡流传很广,我只是会背而已。刚才实在是逼得没办法,才背出来,好惭愧啊!”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你这个小鬼头!”
我嘿嘿地笑着,刚才,还真怕被他小瞧了呢!
石沐风竟然有些神往地说:“你们那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要是有机会拜会一下那位前辈,倒是三生有幸!”
我吐了吐舌头,没回答。这位前辈,恐怕你是不可能拜会了!
他又问:“今天,你怎么这么拼命?让人看了直心疼。”
我的鸡皮疙瘩立马掉了一地,不过,呵呵,心里甜甜的。
我说:“有问题就要解决嘛!今天如果不比,她们就永远都瞧不起我,以为我啥也不是,只是有你护着。所以不管是输是赢,我必须站出来,也必须要全力以赴!”
“为什么?”
“因为我们那边有一句话说的好:‘实力代表尊严!’”
“羽衣!”他低低唤了一声,紧接着,他的吻迅速而又热烈地落到我的唇上!
我马上傻了!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推开他,他轻笑一声,手指抚过我的眼睛,我又傻傻地闭上眼睛,心里一声长叹,唉!珍藏了十八年的初吻啊.......
二十二 我是大方的暴发户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二 我是大方的暴发户
不知不觉,在红袖坊已呆了一个多月,平日里也就是忙着练功,我的指导老师关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一点不因为石沐风的原因而放松对我的教导。那几个爱闹事的丫头片子也没敢再来惹我,倒是石沐风越来越忙,但一抽出空来,也不忘和我打打情骂骂俏什么的。
最让我高兴的是,来红袖坊的第四天,石沐风就把璇儿接了过来,就是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能不带几个贴身丫鬟呢!呵呵!有轻尘和璇儿两大乖巧小靓妞照顾我,真是开心加愉快啊!而这两个小妮子,因为有了上次尼姑庵的事儿,感情好得不得了,好像还拜了把子什么的,切!怎么没考虑没带上我啊!我可是最大的功臣哩!
还有,轻尘和清思的感情方面发展得不错,本大小姐还曾经厚颜无耻三三八八地要求轻尘整个什么信物,好让我当一回信使,帮她传给清思,最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之下,轻尘终于绣了个荷包,于是我的愿望得到了充分满足,当我把荷包送给清思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是我送的,经过解释才弄清楚,唉!清思,你也太抬举姑娘我了,绣荷包?整死我吧!
自打和沁兰的PK之后,红袖坊中好多名门闺秀都前来和我交好,不过,本姑娘心里有数,PK时你们都哪里去了?还不是只有轻尘和妙环担心我,虽然,妙环只是个从民间破格录取来的,没有什么家庭背景,不然去季府跳舞的也就不会是她了,但我可不是势利眼,我注重真实的情感,所以我就非常智慧地把妙环加为好友了!
百无聊赖的一个清晨,石沐风一早就出了门,我练过功,被关姐姐逼着坐在那里Сhā着花,开始还蛮有耐心的,Сhā了一个又一个,后来就有一点儿烦躁,把一大堆花材通通剪了胡乱Сhā进去,“这Сhā的是什么?”我抬起头,看见石沐风那灿若星辰的眼睛。
“呃,这个,这个叫做群魔乱舞!”
他抬手掐我的脸,笑道:“糟蹋东西!”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我拉走,我回头冲着一脸苦笑的关姐姐眨眨眼睛。
进了他的房,他就伸手搂住我说:“今天一早,我去见李煜了!”
“你怎么回事啊?不会叫国主吗?”我替张欣欣抱不平。
“好!去见国主了!快中秋了,国主他要在那天夜宴群臣。”
“啊?夜宴?”
“夜宴怎么啦?”
“真是好熟悉的名词啊!”
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那天,红袖坊的歌舞又会出场了。”
“好啊!好啊!我去!我去!”
“你去?你去做什么?”
“去领舞啊!”
他虎着脸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我气呼呼地坐在一旁,他说:“还是让沁兰领舞吧!”
“不行!要是不让我领,也得让妙环领!”
“那好,妙环和沁兰各领一支好了。”
“哼!你就向着她!”
“乱说!”
“那你让我伴舞。”
他笑笑:“就那么想跳?”
我点点头,他却说:“伴舞也不行!”
这次我是真的火大了,一把推开他,转身就要走。
他拉住我,轻轻地说:“我是怕李煜看上你!”然后飞快地在我粉嫩的小嘴唇上啄了一下。
“讨厌!小气鬼!”
石沐风轻声一笑,说道:“近几日可要忙了,宫里那边窈娘也会献舞,我们这里还要把曲子练一练。”
我不说话,他看看我:“还生气哪?”
我说:“废话!都忙着排练,我干什么?”
“那你今天去帮我买些东西吧。”
“买什么?”我眼睛一亮,不让跳,能花花钱也是好的,
“出演的衣服全要新的,你去买衣料,怎样?”
“好啊!那要买什么颜色的?”
“一曲《来仪》,一曲《踏歌》,红色和绿色。”
“《踏歌》?”太有名了,好神往啊!
“怎么?”
我咚的一拳砸在他身上,吼道:“又不让跳,还好意思问!”
他厚着脸皮又凑过来:“我不是说过,你只能给我一个人跳!”
一掌拍过去,我问:“那么多衣料,我怎么拿得了?”
“买回样品就行了,其余的让别人去办。”
“那你得让轻尘璇儿和妙环陪我去!”
“好!”
“还有,中秋那天不会不带我去吧?”
“带你去倒是可以,但只许看热闹,不许说话也不许乱动。”
“这么苛刻啊!”
“答应了就带你去,不答应你就在这里看家!”
“烦死了,总欺负我!好吧!”先答应了再说,我是真怕他把我留在这里看家!
“还有个条件!”
“有完没完?还有什么?”
看着他又凑过来的脸,我突然间悟到这是又要调戏我了,“喂!”我说,“拿钱来!”
他笑嘻嘻地拿出一打钱票:“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嘿嘿,这还差不多!
下午,我带上三个小妞儿和我一起快乐购物,主要的任务要先完成,我们去了金陵最有名的衣料坊,老板一听是红袖坊的人,连忙把我们让到里间拿出最好的料子,最后,我们挑了最喜兴的大红和最柔美的暖绿。
姑娘我是多大方的人,看她们摸着那些衣料的贪婪小眼神,就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我笑嘻嘻地问(真是越来越像那个臭小子了):“喜不喜欢啊?姑娘我给你们买几套吧!”
“姑娘,”轻尘说,“这样不好吧。做丫鬟的,怎么敢让小姐给买这么贵的料子。”虽然这样说,手还是在一匹薄绢上摸了摸。
“什么不好?本姑娘今天请客,一人两套,要是不要的话,可再没机会了!”
几个小妮子两眼放光,迅速为自己挑了两套,我也没闲着,挑了一身粉的,呵呵,好清纯,再来一套白的,呵呵,石沐风总穿白色,很相配呢!要不要给他也买一身呢,(*^__^*),那就买吧。
“姑娘,咱们拿了这么多东西,直接回去吧!”
“那怎么行?姑娘我还没逛够呢。”
出了衣料坊,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清思,“你怎么在这儿?”
清思先是无限深情地看了看轻尘,然后说道:“公子说,羽衣姑娘买东西一定买到拿不动,就让我先来帮姑娘们拿一些。”呵呵,他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啊!
我们把一大堆衣料递给清思,我又回头问问轻尘:“要不要给清思也买上一身?”
轻尘红了脸,说道:“姑娘真是坏死了!”
我哈哈一笑,望着清思骑马远去踏起的红尘说:“那我可不管了啊!”
回过头,我说:“走喽!姑娘领你们上饭店撮去!”
“撮什么?”她们几个一起问,“搓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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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梦里不知身是客出自李煜《浪淘沙令》
卷二听得春花秋月语“春花秋月”出自李煜《虞美人》
“听得春花秋月语”出自《小窗幽记》
二十三 那一剑的风情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三 那一剑的风情
我带着妙环她们几个来到一品香“大酒店”,要了个雅间,就开始鱼翅,燕窝什么的狂吃,然后,又上集市上花儿呀,朵儿呀,好玩的,好吃的买了一大堆,总算满足了我憋屈了好久的购物的心。
天晚了,我们正要往回走,璇儿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姐,我想.......”
“想什么?”难不成这小妞儿有什么心事?
她趴在我耳朵边上小声说:“我想小解。”嘿嘿!是这事儿啊!这让我上哪儿给她找公共厕所啊!
“别急,”我说,“咱们寻一个安全隐蔽的地儿。”
于是,我们往僻静的地方走,穿过一座小桥,有一个没人住的旧房子,借着月光,我带她们绕到房子后面解决问题。呵呵,这要是在现代,可是要罚款的!
这时,外面传来乒乒乓乓打斗的声音,我悄悄探出头,只见桥上一群黑衣人正和一个青衫少年厮杀在一起。
是群殴啊!本姑娘最看不惯这个!
身后传来“啊!”的一声,一回头,轻尘和妙环齐声惊呼:“剑歌!”
我问:“那个年轻人?”她们点点头。
“你们怎么知道?”
轻尘说:“以前,剑歌公子来过红袖坊,我们认得。”
妙环小脸儿红扑扑的,说:“剑歌,他可是天下第一剑客!”
“啊?天下第一?有这么厉害!”她们俩连连点头。
我想了想,又极其不甘心地问:“你们说石沐风和剑歌,谁的武功高些?”
她们俩没敢吱声,眼睛一起望着剑歌。我心里立刻开始不爽,哼!回去一定狠罚石沐风,让他把和我搂搂抱抱的时间用来好好练武功!
正想着,只见黑衣人逼近剑歌,招招狠毒,直击要害,虽然不知道哪里是要害,反正感觉不妙!不好,帅哥不会就此挂了吧!
这时,只见剑歌后退一步,“唰”地划出一剑,黑衣人一起倒下,兵刃掉了一地。帅啊!
只听剑歌冷冷地说:“原来大宋的高手不过如此!”
黑衣人全都爬起来,一个人说:“第一剑客果真名不虚传,如果降了大宋,保你受吾皇重用,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剑歌冷哼一声,说道:“滚!”好样的!富贵不能淫!
又有一个看似头目的人说:“林仁肇已被毒死,李煜疑心极重,你想救林仁肇的儿子,恐怕不易。”
剑歌说:“雕弓,今天不杀你,是念你是条汉子!想活着回去,就赶紧走!”
几个黑衣人互相瞅瞅,“唰”的一跃,不见了踪影,远远的,还有声音传来:“来日方长,第一剑客如有意归宋,在下必将好生恭候!”
啊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吗?好令人神往啊!
再看那剑歌,正站在月光下,长剑入鞘,但见衣裾飘飞,人如冠玉,虽然看不太清,但是一定是个“冠玉”!
只见他痴痴地看着手中的长剑,那感觉,好像那不是剑,而是自己的情人。
然后,他冷冷地说:“出来吧!”
妙环推了推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她们几个走了出来。
走近了,啊呀,好冷峻迷人的一张脸!
他看看我们几个,似乎讶异了一下,问道:“红袖坊的人?”真是走哪儿都有人认识,耳朵上不是有校徽嘛!
轻尘和妙环盈盈拜下:“见过剑歌公子。”璇儿也跟着一拜。
他看着她们俩,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轻尘?妙环?”
那两只连忙点头,他轻轻说:“都长大了!”
然后,他看着我,眼光锁定在我耳畔:“你是石沐风的什么人?”奇怪,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轻尘说:“羽衣姑娘是公子的心上之人。”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喃喃说道:“怪不得......也是翠玉的。”什么?是指耳环吗?确实,在红袖坊别人的耳环都是白玉的,难怪我总觉得自己的特殊,“也”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我,还有谁戴过?
剑歌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几个丫头都红了脸,汗!总不能说是小解吧!
我说:“我们,是出来买衣料,然后很意外的来到这里,没想到遇见了第一剑客,你的剑法,真是好看!”赶紧拍拍马P,这小剑客也太冷傲了点儿。
他冷冷的说:“剑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好看的!”
然后,又问:“快中秋了,宫里有歌舞吧?”
“你怎么知道的?”
“年年如此!”他轻叹一声,说道:“你们都会去吧?”
一听这话,我又生气起来,小声嘟囔:“去又怎样,她们跳舞,我干坐着,不让跳,也不让动!”
谁知剑歌却听到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那,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做件事情。”
“什么?”
他拿出一件东西,交到我手里,说道:“你跟着石沐风,就一定会见到国主和国后,到时候,你想办法把这个交给国后,她会见我!”
接着,又嘱咐说:“中秋那天,我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去,记着,一定要办到,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剑歌又说:“十五一过,十六那天一早我就等你消息。”
“好吧,我也没办过什么大事儿,这次,尽量帮你吧!”
他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就踪影皆无!
“消失得好快呀!”我说。
轻尘担忧地说:“姑娘,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公子。”
“为什么?这不是救人的大事吗?”
“公子要是知道您帮的是剑歌公子,会生气的!”
“哼!我帮谁他都生气!”
“姑娘,这次一定听我的!”看着她恳求的眼神,我疑惑了,剑歌和石沐风明明认识,而且对红袖坊十分熟悉,这么有名的人却从未听石沐风提起,而且,貌似在石沐风面前说起剑歌都会惹他生气,好奇怪!石沐风这小子,一定有事儿瞒着我!
我的好奇心又在作祟,要弄弄清楚!
看着手中剑歌给我的东西,我问:“这是什么?”
妙环说:“这是剑歌公子的响箭,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瞧她一眼,呵呵,提起剑歌就兴奋,小丫头别是怀春了吧!
“响箭?”我说,“是么?我看顶多是个拉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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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红袖坊,石沐风已经等我很久了,一见了我就笑着说:“这一个月,真是把你闷坏了,又玩儿到这么晚!”
我说:“看我买了什么好东西!”于是拿出一大堆吃的玩儿的,挑了几样留下了,其余的让妙环轻尘她们拿去分,石沐风笑着说:“尽是些小孩子家的东西!”
我撅着嘴:“不要拉倒,不吃拉到!”
他只是笑,我问:“我买的料子呢?”他吩咐清思拿来,我叫上轻尘她们几个,一顿狂翻猛找,终于分赃完毕,这才说:“那,这两匹是演出用的!”
他拿过来,点点头说:“很好,清思,明天就照着去买!”
说完又看看剩下的,问我:“这是你挑的?”我点头。
“很好看,这白色的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一份是你的。”
他的脸浮现出一个笑容:“清思!明天别忘了去请宫里的裁缝,给姑娘们量衣服。”(*^__^*)嘿嘿............
轻尘她们走了,我拿出剩下的钱票说:“给了我这么多,才花了两张,这是剩下的。”
“留着吧,想什么时候花就什么时候花。”
“干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把钱票塞给他。
他从后面搂住我:“都想着给我买东西了,还不是我什么人吗?那好,忙完这阵子,我就到季府提亲。”
二十四 一不小心毁了约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四 一不小心毁了约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石沐风一再嘱咐我,中秋那天要老老实实地呆在他身边,那剑歌的那支响箭,我可怎么交给国后呢?
还有,石沐风和剑歌之间,一定有什么纠结的往事,今天听了轻尘的话没去问他,怕他生气,其实像我这样的人,能把这件事憋住真是奇迹,可能是剑歌说过人命关天,我也觉得事关重大,等以后一定找个机会对石沐风严刑逼供!
终于到了中秋,一大早我就美滋滋地去找石沐风:“前两天我买的料子做好了吗?”
“干什么?”他问。
“今天要见那么多人,我得漂漂亮亮的,所以想穿那身粉色的。”
他看看我,笑着说:“做倒是做好了,不过要穿那套白的。”
一会儿,轻尘拿了两套衣服来,纯粹的白,上面还罩了一层透明薄纱,纱上绣着墨绿的竹叶,这是哪位大师的设计啊!一穿在身上我立刻觉得自己特知性!只不过,我的是有抹胸的女款,他的是男款。嘿嘿!这叫超级古代情侣装!
换了衣服,我悄悄把剑歌给我的响箭放进怀里。接着,我就跟在石沐风后面狠狠地逛了一回皇宫!一路上,我们穿过绮霞阁、百尺楼、升元殿、穆清殿......然后我就记不住了,一路上,但见画栋飞檐,繁华秀丽,怪不得李煜写过“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楼琼枝作烟萝”的句子呢!
一会儿,路过竹香馆,我拉拉石沐风的袖子:“喂!咱们俩的衣服还挺应景!”
石沐风笑着看我,突然伸手又掐我的脸:“记着,乖乖呆在我身边,等这事完了,明天就到你家提亲!”
绕过延英殿,就到了昭德殿,石沐风命大家把乐器还有道具什么的摆放好。又过了一阵子,臣子们都来了,他们按照品级列班而立,然后又有宫里的人引大家坐好,我看到了老爸季大人还有永远拥有和善笑容的从若王爷,连忙挥手致意,石沐风抓住我的手不让挥,还说:“忘了约定了?”
又等了一会儿,摆上了酒宴,还有顶级的月饼,然后国主李煜和小周后就闪亮登场了!
李煜!我终于见到你了,锦衣华服的你,气质儒雅的你,张欣欣啊!你如果知道我的经历,你会气吐血的,虽然今天,我没有办法和李煜进行更多的交流,但是我今后一定努力帮你要到签名!
我再一见那小周后,眼珠子差点儿没掉出来,她穿着桃红的衫裙,云鬓高挽,鬓边一朵娇艳的牡丹,正是南唐正时兴的装扮,只见那一双美目顾盼生情。随着眼波流转,被她看上一眼就如同在心湖中“咚”地投了一块大石头,“砰砰”地直跳。女人看女人尚且如此,如果是个男人,还不知怎么动情呢!
我偷偷瞧了一眼石沐风,他脸上敢要有痴呆的表情就收拾他!谁知他正抬头看我,我小声问:“你说国后好不好看?”
“好看啊!怎么啦?”
“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当然你好看!”我狐疑地看看他,这小子的坏笑,怎么不能叫人相信啊!
我生气地说:“你看她穿的颜色多漂亮,你却只让我穿白的!”
“怎么?你要抢国后的风头吗?”
这时,李煜夫妇落座,李煜对大家点了点头,说道:“承蒙众位爱卿..........”我立刻晕之又晕,虽然身在古汉语的语境当中,但还是听不懂这么官方的语言啊!
但我也明白,无非是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一定好好治国,大家吃好喝好什么的!
接下来就举杯,然后开吃,乐声一响,歌舞就开始了!
先是《来仪》,整个舞蹈庄重大气,哈哈,充分表达了南唐人民举国欢庆中秋佳节的喜悦之情啊!再看中间的沁兰,笑意盈盈,妖媚无限,哼哼!这种笑容放在《来仪》里有些过了吧,如果编一个《妖狐之舞》还差不多!
《来仪》跳完,李煜举起杯:“这一杯,当敬红袖坊沐风公子,一曲《来仪》,吉祥之至啊!”
石沐风也举起杯:“不敢当!”
之后是《踏歌》,其实以前在学校时也跳过,可这次看妙环她们跳,又有不同的感觉,原来一千年的时光确实可以磨灭掉太多的东西,比方说这舞蹈的韵致,但见台上的妙环她们,个个清丽脱俗,我心里这个痒痒,真希望台上的是我!
这时,石沐风小声说:“下一支《霓裳羽衣舞》是窈娘的,我去后面看看。”
什么!《霓裳羽衣舞》!我没有听错!?
紧接着,悠扬柔婉的乐声响起,一群身着素白的舞姬袅袅出场,然后,窈娘一身七彩锦衣,在轻烟中翩然而至。那乐声,一定是《霓裳羽衣曲》了!那流淌的宫商浸润着我的心,让我沉溺在这千古绝唱之中!只见窈娘用一丈多的丝帛缠足,以足尖起舞,但见长袖临风,真是别样风流!
我呆住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就是为这支舞而生的。
一舞终了,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好!”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望着我!,原来刚才欣赏舞蹈心醉神迷,竟然不觉走到了舞池中间!
李煜和蔼地笑了笑,问我:“这位姑娘也是红袖坊的人吧?叫什么名字?”
“尚羽衣。”
“倒像是《霓裳羽衣》的名字。”他真懂我!
“是!”,我的脸像火烧了一样,痴痴地说:“窈娘姐姐一舞,让人心驰神往,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窈娘笑了笑,说道:“不知羽衣妹妹想看哪一段呢?”
“就是.......”我突然看见了脸色铁青的石沐风,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最后的一段。”
窈娘走到中间,很爽快地跳了一遍,天哪!那腰身,那旋转,那舞者的精神和气度!
我说:“窈娘姐姐,是这样吗?”说完,我照着窈娘教我的在池中散发的轻烟之中翩然起舞!谁知“啪”地,怀中藏着的响箭掉了出来。
我慌忙拾起,完了!本姑娘见舞忘形,毁了约不说,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再一看石沐风,他显然已经看见了响箭,脸色更加难看了!
已经丢人丢到了这个程度,一不做二不休,回头再跟他解释吧,我说:“窈娘姐姐,我再跳一遍!”
我重新来,这次,更加用心,舞姿更加曼妙,就这一次,我只需要这一次,如果不让我跳,那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我刚一跳完,只听“叮”的一声,李煜的杯子碎了!
二十五 李煜,请放开手!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五 李煜,请放开手!
我刚一跳完,只听“叮”的一声,李煜的杯子碎了!
只见他疾步走下,突然拉了我的手,说道:“娥皇!”那绝美的脸上,深情寂寞的眼里都是沉痛,让人不忍逼视。
我吓了一跳,我只不过是个舞痴,突然见了这绝世的《霓裳羽衣》,一心只想着讨教,怎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后果!
我回头看看石沐风,想着让他快点救我,谁知他脸色更加难看,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倒是我老爸季大人连忙一礼说:“国主见谅,小女冒犯了!”
小周后在一旁轻轻地说:“国主,这是羽衣姑娘,她只是舞跳得像姐姐,国主恐怕是误认了!”
李煜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是朕失礼了!”接着颓然走回座位,默默无语。
小周后微笑着问我:“羽衣姑娘是季大人家的千金?怎么以前没有听说?”
“我,是义女,但爹娘待我有如己出,所以...........”
“季大人,你家的女儿可真讨人喜欢!”小周后笑着说,“羽衣姑娘到我身边坐吧。”
我受宠若惊,也好,反正也这样了,找个机会把响箭给她!
我坐到小周后身边,看也不敢看一眼石沐风,心想,回去可要好好解释,虽不愿他现在就去提亲,那是不想太早嫁人,可他要真不去了,我该怎么办!
那边,李煜只顾着和群臣喝酒,似乎把刚才的事忘了,小周后问我话,也都是些“多大了”,“许没许人家”,“在红袖坊呆了多长时间”之类的,我也是问一句答一句,却苦于人太多,没有机会把响箭给她。
最后,酒宴终于结束,我刚想去找石沐风,李煜站起来,对一个贴身的宫女说:“庆奴,请羽衣姑娘到瑶光殿等朕!”
我连忙寻找石沐风的影子,却见他瞧都不瞧我一眼!真小气,我不就是毁了个约嘛!
这边庆奴带我前往瑶光殿,边走边说:“这瑶光殿是以前娥皇娘娘住的地方,她去了之后就再没人住,国主经常一人在殿中独坐,以寄思念,今天让姑娘前往,可见是又想她了。”
是么,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舞跳得像娥皇而已,别不是李煜以为我是娥皇附体吧!赶紧跟他说说清楚,那边石沐风那小子还生着气呢!
马上就到亥时了,我在瑶光殿内,急得要冒烟,这瑶光殿修得再好也无心欣赏,只想着怎样快点儿回去。
一会儿,李煜回来了,我赶紧拜倒:“参见国主!”
“羽衣姑娘,快快请起!”李煜很客气地说。
“不知国主要我来瑶光殿,所为何事?”说这么文绉绉的话,是为了不给跨世纪新一代丢脸!
“唉!”李煜长叹一声,竟然怔怔地落下泪来,“姑娘今日所跳之舞,让朕不禁思念起故人来!”
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可是娥皇姐姐?”说完马上后悔,还敢和前皇后称姐妹,不想活啦!
李煜不以为意,说:“正是!”
接着,他又说道:“本来,这《霓裳羽衣》就已让人伤情,今日得见姑娘一舞,更是令朕感怀情殇。”
怎么,这支舞和娥皇还有关系呐!
李煜自顾自地说道:“《霓裳羽衣》本是西凉传入的法曲,经唐玄宗李隆基润色,成为气势宏伟的大型舞曲,但是由于安史之乱,就失传于人间。”
我心想,李煜人不错哦,还是个很棒的历史老师!
他接着说:“朕与娥皇都精通音律,娥皇为了让朕开心,自创了曲子《邀醉舞破》和《恨来迟破》。朕与娥皇因爱极了这《霓裳羽衣曲》,就找到残谱,共同参详,终于得以恢复曲谱原貌,娥皇又按乐编舞,编成《霓裳羽衣》组舞,叫上教坊女子,亲自教习。羽衣姑娘这舞,这名字,怎能不叫朕感伤!”
我望着他凄然的神情,想了半天,终于整出来一句:“国主,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便吧!”
他摇了摇头,说:“是朕对不住娥皇,她去了,朕就不再是李煜,而是鳏夫煜!”
唉!真是个多情种子!
对了,好不容易和李煜见了面,不是还要为张欣欣要签名吗?正事儿怎么忘了!
“国主,羽衣有一事相求。”
“请讲!”
“羽衣不敢讲!”
“但说无妨!无论是什么,朕都满足你!”啊?是吗?嘻嘻……
“羽衣想求国主的墨宝。”
李煜微微一笑,说道:“还道是什么,庆奴,去取文房四宝!”
庆奴应了一声,拿来澄心堂的笔墨纸砚,李煜略一沉吟,唰唰就写好了一张,我一看,是一首《一斛珠》: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蚟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接着李煜又拿过一张,写了一首《玉楼春》: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闲,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写罢说道:“这都是当年朕为娥皇所写,今日,赠与你吧!”
我拿着两张墨宝,小心地收好,虽然看不懂,但心里这个开心呀!张欣欣同学,我总算对的起你了!心里还想,万一以后能回去,一张给张欣欣,另一张自己留着,还能上鉴宝节目估个价什么的,一定很值钱呢。
这时,李煜对我说:“朕也想求姑娘一事。”
不会吧,堂堂李煜求我?
他说:“朕想请姑娘把今日之舞再跳一遍。”
这事儿啊!我说:“可是,今日没有学全。”
“无妨,只跳那一段即可。”
人家墨宝都给我了,能不给跳吗?
李煜叫庆奴抬来了琴,他坐在那里,雍容却又忧郁,可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月下抚琴的石沐风。
琴声响起,正是《霓裳羽衣》最后的部分,我踏月而舞,此情此景,正像是前些天背的《水调歌头》中的那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突然,“啪”的一声,琴弦竟然断了!李煜怔怔地坐在那儿,唉!这个痴人!
我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谁知李煜突然站起把我抱住,哽咽着说:“羽衣,真是太像了,从今夜起,你就留在瑶光殿陪着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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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小周后的心事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六 小周后的心事
我走过去想要安慰一下,谁知李煜突然站起把我抱住,哽咽着说:“羽衣,真是太像了,从今夜起,你就留在瑶光殿陪着朕吧!”
“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李煜用手轻轻理了理我弄乱的头发,那绝美的脸上满是忧伤,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成熟男人的气息和满眼的痴情让人不忍拒绝。
这可是李煜啊!
可是......我正慌乱着,李煜的头慢慢附了过来,轻轻地吻上我的唇。
“国主!”我慌忙推开他,我说,“国主是不是想念娥皇姐姐了!”
李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神色黯然,松开了手。
我心里一软,说道:“国主以后什么时候想看羽衣跳舞,只管吩咐,好不好?”
李煜颓然坐下:“你,是要拒绝朕么?”
我心里一紧,竟不忍心再说什么,在别人的口中,南唐国主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可此时,竟然脆弱得让人怜惜。怜惜?怎么心里会冒出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我刚刚推开了他么?
张欣欣要知道我拒绝李煜,会不会杀了我?
这时,庆奴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参见娘娘!”
我慌忙站起来,小周后已经到了。我见了礼,她见了李煜的心碎模样,轻叹了一声,说道:“国主累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李煜看了看我说:“你答应了朕,以后朕想看你跳舞,你就会来,是么?”这口气,怎么像是在和我商量一样。
我连忙点头:“是!”李煜这才起身,带着庆奴走了。
本以为小周后会跟着一起走,这样我就能回红袖坊找石沐风了,谁知她却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她看着桌子上的笔墨,问道:“国主刚才写字了么?”
我说:“回娘娘,羽衣刚才胆大妄为,求国主的墨宝,国主就赐了两张。”
“是么,写的什么?”糟了,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忐忑不安地把怀里捂热的两张纸拿出来,小周后接过去,居然和李煜一样流出泪来:“他,终究还是最爱姐姐!”
我杵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小周后又说:“这都是以前他写给姐姐的,可见心中是多么思念。”
我尝试着问了一句:“国后娘娘,国主他也为你写过词吧?”
她的脸上,掠过了甜蜜,轻轻地吟道: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朝好向郎边去。刬袜下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
“那一年,我进宫探望姐姐的病,仰慕国主,夜里约了相见,因穿了金缕鞋,声音太大,就脱了鞋子跑向他,后来,国主就写了这一首《菩萨蛮》。”
我心里,不经意地溜了一下号,脱了鞋子跑,这事儿我也干过,原来是如此浪漫香艳的一件事,看来,我还是很有附庸风雅的潜质的!
小周后悠悠地说:“怎知道,姐姐后来察觉了,病情因此加重,过世了。”她眼中又落下泪来,“姐姐因我而死,国主也对她深感内疚,我也知道,任我全心全意地对他,他心里也永远不可能放下姐姐,那是我姐姐,我能嫉妒她么?在国主心中,我又能拼得过一个逝去的人么?更何况,我对她还有深深的愧疚。”
“想我姐姐娥皇,精通歌舞音律,天下无人能及,就算我和窈娘,都舞不出她的韵致,可今天一见姑娘,虽然只是几招几式,却惊为天人,颇有姐姐的神采,也难怪国主触景伤情,心中喜爱了!”
“我..........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唉!要不是我冒失,怎么会搞得大家这么不愉快!
小周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一个舞者,见到了这绝世之舞,自然会情不自禁。”仔细看看我,她又说:“还有,平时稳重深沉的从若,今天宴席一散就来找我,求我无论如何把你带出来,看来,是极怕国主把你留下,如若不是爱极了你,他怎么会急着和国主抢人?”
晕了!不会为了我,兄弟反目成仇吧?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周后,心想:虽然她是个美人,可后宫的事儿难说着呢,她不会想把我“咔嚓”了吧?
小周后没理会我古怪的眼神,笑着问我:“你在红袖坊还住得惯么?”
我说:“住得惯,还学了不少东西。”
“自从姐姐过世,红袖坊就没人打理,幸亏来了沐风公子。他虽然是大宋的人,但不问世事,只为音律歌舞而来,而且机敏果决,聪明过人,很是讨人喜欢。”
我笑笑:“是么?娘娘是夸奖他了!“
一种叫做“洞察”的表情在小周后脸上浮现,她说:“恐怕从若要失望了。你和沐风公子,今天穿了一样的衣服,我猜,你们才是一对儿吧!”
“娘娘,才不是!”
小周后笑起来:“还说不是,你耳朵上的东西,除了小萝还没人戴过呢。”
“小萝?”我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
“唉!那孩子,又聪明,又漂亮,只可惜命薄......”我多么希望继续听下去,可是小周后却不再说了。
小萝是谁,怎么也戴翠玉的耳环?她是石沐风什么人?前女友?剑歌也提到过我的耳环,应该也知道她,她不在了吗?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剑歌!啊!对了!差点儿忘了最重要的事!
我连忙找出响箭,还好没丢,我说:“娘娘,我受人之托,把这个交给你。”
“剑歌!我在殿上见你把这东西掉出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想不到真的是他!”
“娘娘,你知道是剑歌的东西?”
小周后点点头:“他一定是因为林少将军的事求见,林仁肇本是朝中良将,却不知为何与大宋皇帝勾结,被国主赐死,他的儿子也将问斩。这事儿必有蹊跷,现在虽说人命关天,可是国主心意已决,不好挽回啊!”
她又说:“羽衣,事关重大,明天一早,你就让剑歌来见我!”
我连忙点头,她却摇了摇头说:“不妥,剑歌既非重臣,也非国戚,又是江湖中人,来后宫恐有不便,这样吧,明天一早我跟国主说思念家人,借此出宫,见他一面。”想了想,又说,“即便是这样,也不好单独见他,还是你带他来吧。”我心里转了好几转,才想清楚,这是怕李煜以后知道了误会,有我在就清白了。
“娘娘,我带他到哪儿呢?”
“葭萌居!”
“知道了,娘娘。”
“羽衣,我在宫里,也没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难得对你一见如故,咱们私下里不要太拘谨了,以后就以姐妹相称,没旁人的地方,你就叫我姐姐,或者叫我飞琼。”
叫飞琼?那我哪敢,“飞琼姐姐!”我说。
“对,就是这样!”
*************
作者按:大周后:周娥皇,又叫周蔷
小周后:周飞琼,又叫周薇,也有人叫她周女英
现在更,大家起床就能看到!去睡啦.........
二十七 都是签名惹的祸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七 都是签名惹的祸
我一声“飞琼姐姐”,小周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心里叹了口气,她聪明机巧,心思缜密,可那绝世的容颜背后,却是一颗寂寞的心。李煜啊,伴在你身边的女人,都是这般苦情吗?
“羽衣,已经子时了,红袖坊虽离得不远,但是宫门已经关了。还是先到我的柔仪殿歇息,明儿个一早再回吧。”
虽然我惦记着石沐风,但也只好答应,随小周后来到柔仪殿。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小周后去见李煜,而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红袖坊。
“姑娘,你可回来了!”轻尘一见我,眼中的担忧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
璇儿抓着我的手:“小姐,石公子在房里站了一夜。你快去看看吧!”
我急急忙忙来到石沐风门前,突然间有些迟疑,这么多事情,该怎么解释呢?
轻尘也是十分忐忑地在门外说:“公子,羽衣姑娘回来了。”
门“砰”地一声打开,石沐风冲了出来,一张脸紧绷得吓人,眼里冒出的火像是要把我给吃了似的。他一言不发,“啪”地钳住我的手,我疼得大叫:“干什么!你把我弄疼了!”
他冷哼一声,把我拖进房里,又“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喂!石沐风!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他根本不理我,几步来到床边,猛地把我摁在床上。他要干什么?气疯了吗?要把我给那啥了?
我奋力挣扎,可我哪有他力气大,他牢牢按住我,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只听他厉声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你千方百计接近李煜是什么目的?”
我被他按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我才听见自己嘴里呜咽出一句话:“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好!那我就再说明白一点,你是皇上的人,还是晋王的人?”
“皇上?晋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他的手加大了力度,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干什么?这是要严刑逼供吗?我脑海里马上出现了夹手指,灌辣椒水,还有砍断手脚,凌迟处死之类的画面,他平日里是那样宠着我,现在把那些宠爱全忘记了吗?
也许是听见我吃痛的声音,他手上的力量轻了许多,我说:“石沐风,你说的皇上,是指赵匡胤吗?我见都没见过,还有什么晋王,我连听都没听过,他们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你,你是要冤死我吗?”
他咬了咬嘴唇,眼中的怒火丝毫不减,一只手压着我,另一只手粗暴地向我怀里摸来!
“啊!你要干什么?”我一声尖叫,他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听得我一抖:“响箭呢?”
“我给出去了!”
“哼!你舍得给别人?你又是什么时候见的他?”
“谁?你是说剑歌吗?我是偶然遇上,答应帮他传信。”
“哼!鬼才相信,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石沐风,你又弄痛我了!”
我又一声尖叫,他突然从我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来。“这是什么?”
我一看,是我跟李煜要的签名。“是国主给我的......”还没等我说完,他已经粗粗地看了一遍,冷冷地说道:“这么说,你和那些女人一样,是为了荣华富贵了?怪不得非要来红袖坊,怪不得非要领舞,是我搅了你和你娘的计划吧!跳不成舞就想出当堂请教的办法,到底引起李煜的注意,尚羽衣,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吼了起来:“石沐风!你在说什么!”
“哼!”他冷笑着放开我,说,“昨夜,如你所愿,侍寝了吧!”
我再也忍不住,“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这个王八蛋!”
他扬了扬手中的“签名”:“别装了,不然李煜怎么会写给你如此香艳的词?你说呢?娘娘?”说完,他啪啪几下,把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墨宝撕了个粉碎!
我大喊:“石沐风!你非要冤枉我吗?你怎么不相信我!你怎么一句解释也不听!”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地说:“相信?需要吗?你到底瞒了我多少,只有你自己知道!”
“好!”我极力控制住就要流下的眼泪:“你言之凿凿,我百口莫辩,我不解释了,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你告诉我,小萝是谁?”
他的眼睛,痛苦地紧了一下,又按住我,吼道:“不许提小萝!谁也不许提小萝!”
我的心,彻彻底底的痛了一下,不,是好多下,石沐风,你从来都不会这么对我,以前的那些疼爱,都是假的吗?不相信我也就罢了,原来在你心底,竟然深藏着一个不能触碰的名字!
“你把手放开!”门口传来一个更冷的声音,剑歌!
石沐风霍地站起来:“你来干什么?”
剑歌说:“欺负女孩子,算什么英雄?”
“不用你管,你走开!”
剑歌不理他,走过来,拉起我,石沐风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把我挡在身后。我的眼睛被一层雾气笼罩,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你怀疑我是奸细,又痛恨我贪慕荣华,还叫我娘娘,心灵深处的那个名字又不是我的,那么,干嘛还拉我的手。
“羽衣姑娘,”剑歌问我,“宫里那边,有消息了么?”
我擦擦眼泪说:“国后让我带你去见她。”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转身往门外走去。“不许去!”石沐风跃过来,蛮横地挡住我们。
剑歌说:“你别无理取闹了!难不成要动手么!”
“动手就动手!”石沐风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长剑,挺剑向剑歌刺去!
二十八 葭萌居的秘密会谈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八 葭萌居的秘密会谈
“动手就动手!”石沐风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长剑,挺剑向剑歌刺去。剑歌一转身,长剑已然在手,两个人劈劈啪啪打了起来,从屋里一直打到屋外。
我跑出去,喊着:“别打了!”可是谁也不听我的。红袖坊的人都跑了过来,一个个大惊失色,想劝架,却是谁也拦不住。
就算我不会武功,我也看得出来,石沐风一身怒气招招进攻,剑下毫不留情!而剑歌只是在防守,不停地化解他的招数。
剑歌拨过一剑,说道:“你这性子,怎么还是不改!”
“少废话!就是不许带她走!你害了小萝,还不够吗?”唰的,石沐风又是一剑刺出。
“我是累了小萝,可羽衣姑娘不是小萝,她是去帮我救人!”
“你不配提小萝!”
“你闹够没有!”
“哼!你别想带走她!难道你要她像小萝一样,死在你面前!”
“石沐风!”剑歌气得一声咆哮,再也不让着他,开始反攻。一时间,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
我火了,NND!他们拿我当什么?我冲出去,冲到离我最近的清思旁边,“把剑给我!”
清思一惊:“姑娘,你要干什么?”
“拿来!”我不由分说抓过清思的剑,一把抽出,随着众人的一声惊呼,把剑架在了脖子上,大声喊道:“你们要是再不住手,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只听“当”的一声,是剑歌挑走了石沐风的剑,石沐风冲过来,抢过我手中长剑丢在地上。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大家喘着粗气,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过了许久,还是剑歌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羽衣姑娘,走吧!”
我艰难地挪动脚步,猛地,胳膊又被拉住!“羽衣!”
我的眼睛又潮湿了,他拉住我了,他还是在乎我的..........当着这么多人,我就这么跟剑歌走了么?不行,我不能留下,我答应了小周后,答应了剑歌,我不能留下!
再一次,我把手抽出来,我轻轻说:“你等我回来...........”
石沐风的声音再一次变冷:“跟他走,就再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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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锁的葭萌居。
我坐在桌子前,用茶筅机械地搅着茶汤,葭萌居的老板很识趣地给我送来洗净的茉莉花。
我的脑子里,仍然想着出门前的那一刻,当我回头,石沐风还呆呆站在原地的情景。我心里酸酸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就放不下他了呢?
桌子的另一边,小周后飞琼姐姐正和剑歌说着话。
“剑歌少侠”,小周后说,“你说林仁肇父子忠义两全,可是他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大宋皇帝的寝宫里呢?”
剑歌说:“不知国后记不记得两年前,林将军要求北上讨回失地的事情?”
小周后点头:“怎么不记得,林将军想北上,还建议国主对外宣布他叛变。”
“对!林将军就是想,如果战胜,国家得利,如果战败,大不了举家殉难,而且,既然已经宣布他叛变,无论胜败,国主都不必在大宋面前承担任何责任!”
小周后动容说:“林将军,倒真是忠心!”
剑歌继续说:“国主不愿如此,此事作罢。但却传到了赵匡胤耳中,他忌惮南唐有如此智勇双全,忠肝义胆的将才。就派人盗了林将军的画像。”
小周后说:“想盗画像,倒也不难,可以让宫廷画师混在使节队伍之中,只需看上林将军一眼,就可成事,再或者,买通仆役在林府盗取画像。”
剑歌点点头:“于是,赵匡胤在从善王爷进贡朝拜之时,恰好让王爷到了寝宫,又恰好看到挂在寝宫的画像。”
“那么你说,从善冒着危险传回来的消息,竟是中了赵匡胤的离间计么?”
“正是!”
小周后叹了口气:“林将军,死得太冤了。”
“是!一杯毒酒,一缕忠魂。想那林将军,忠君爱国,与军士们吃一样的饭,穿一样的衣,凡有战事,必然身先士卒,勇往直前!现在屈死,少将军身陷囹圄,不日问斩。还请娘娘禀明国主,三思而后行!”
“羽衣!”小周后看看我,“你怎么看?”还用问我么?飞琼姐姐心里,应该已经有了计较吧!
我站起来,说道:“刚才娘娘和剑歌少侠的话,羽衣听得明白,林将军想顶着叛变之名收回国土,实在是忠心耿耿,胆识过人,又能和士兵一起同甘共苦,应该深得人心,被赐死已经是误会,如果连儿子也杀,会不会被百姓说是诛杀忠良?”真是的,明明知道是毒酒,让喝就喝啊?那不是愚忠么?
小周后点点头,说道:“连羽衣也这么说,想必朝中大臣和民间百姓也都这么想,国主虽然对画像之事有怀疑,但没个人点醒,又是在气头上,这才让林将军蒙冤死去,如果再杀了林少将军,恐怕日后会后悔!”
剑歌一拜:“请娘娘劝国主收回成命!”
小周后叹了口气:“旨意下了虽然也能改,不过无凭无据,国主未必会信。但是,剑歌少侠,无论如何,我必当尽力!”
“谢娘娘!”
小周后看了看我,问道:“羽衣,昨夜睡得可好?”
“好!好得很!”我低低地说。
“那眼睛怎么红红的?”
“我......我是想家了。”
“想家,就跟沐风公子说一声,他又不会不放你回去!”
我支吾了一声,我的飞琼姐姐又问我:“听葭萌居的人说,羽衣发明了一种新的饮茶方法,让姐姐也尝尝!”
“好啊!”
我击碎饼茶,烫茶盏,搅茶汤,放茉莉花。这茶道的程序,我已经熟记在心,不自觉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石沐风似笑非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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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矛盾的说,这几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参加PK,心里蛮胆怯的!
可是又一想,不应该逃避,不是吗?
不管P成什么样,我都会认认真真,本本分分地好好写文,不让大家失望才是真的!
好了,向睡梦中的亲们道声晚安!
二十九 好!我会恪守妇道!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二十九 好!我会恪守妇道!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我想着心事,一路沉默不语。
“对不起!羽衣姑娘!”剑歌刚毅的脸上带着歉意,“如果不是我,你们就不会吵架。”
“不怪你,”我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是他小心眼儿,霸道!我也有错!反正是两个人的信任出现了问题。”
正说着,马车到了红袖坊门外,此时,已是月上柳梢。
我下了车,剑歌在背后喊我:“羽衣姑娘,有件事儿,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我问。
“小萝,是石沐风的妹妹,是我的妻子。”
我猛地回头,原来是这样!“剑歌,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他微微一笑:“今天,他是气头上,回去好好劝劝。”
我点了点头,他“啪”地扔过来一件东西,我接住,汗!整死我吧!又是一支响箭。
“如果遇到危险,用它发出信号,我就会找到你!就当是我以后还你的人情吧!”
说完,纵身一跃,踪影全无!
切!我会有什么危险!
一回到红袖坊,我就到处找石沐风,其实在马车上,我就决定了找他好好谈一谈,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什么就都摊开了说,难道还要我躲着他?
房里没有,练功场没有,棋室没有,琴房没有,醉心湖没有,见月亭也没有,问丫鬟随从们,却没有一个知道。
我无力地回到房里,轻尘端来晚饭,我却没有一点儿胃口,从昨天到现在,短短一天的功夫,我的世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我宁愿自己回到二十四小时之前,那我就还是那个今天快乐不管明天的喊着“实力代表尊严”的倔强丫头,那个可以随时跟那小子撒娇,虽然没见过李煜,没看过霓裳羽衣,但生气了有人哄的女孩儿!
又过了很久,石沐风还是没有消息,我觉得自己累得要命,昨天在柔仪殿,根本就是一夜没睡!我泡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坐在桌子前,我要等他!
太困了,外面起风了,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他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迷迷糊糊地,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听见轻尘说:“公子,你回来了。”我站起来,腿已经麻了。
揉了揉腿,又试着跳了两下,勉强可以走了,连忙冲出去推开了石沐风的房门。
他还穿着那件白色的绣着墨竹的衣服,昨天从夜宴回来,就根本没换过,衣服的下摆和鞋子上全是泥,我从没见他这么脏过,他去了哪里?
“石沐风!”我走了过去,不管早上他是怎么对我,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心疼了。
“别过来!我不想看到你!”
他怎么说这么狠的话?我心里堵得慌,艰难地说:“今天,确实是有重要的事!”
他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尝试着走过去,尝试着拉了拉他的袖子,“石沐风。”
他别过身去,冰冷的语气直接穿透我的心:“羽衣姑娘,天色不早了,男女授受不亲,请回房休息吧!”
我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我说:“好!我知道了。我只后悔一件事,我干嘛要来!干嘛要自取其辱!两个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和宽容都没有,以前的千般好万般好,也不过都是些假的!石公子,羽衣以后会恪守妇道,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深夜来访了!”
他的脊背突然变得僵硬,我的心沉下去.........沉下去.........,一步一步地,我退到门口,转身跑了出去!
外面的风,刮得更大了,树枝在猛烈地摇晃,我被吹得直往后倒,我听见风起时的巨大声响!不会是...........
我赶快回房,迅速翻出我的包,冲出去,一直跑到醉心湖边,我大声喊:“龙卷风!快来吧!把我带回去!我不想呆在这儿!龙——卷——风——”
风越刮越大,掀动我的衣服,我的头发,似乎真的要把我带走,接着,豆大的雨点瓢泼似的从天上浇了下来。“小姐!”“姑娘!”两个丫鬟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快带我走!快带我走!为什么不带我走!”我失望地大哭着,顾不得浑身湿透,跌坐在地上。
轻尘和璇儿过来拉我,我大喊着说:“你们别拉我了,万一把你们也带回去就糟了,你们跟我到了二十一世纪,你们又不会电脑,不会英语,到了那边,只能当小保姆!快放开!”
我甩开她们的手,不顾一切往前跑,却“扑通”一声又摔在泥水里。
一个白色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抱起了我!
是幻觉吧,我抬起头:“石沐风,你...........”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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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昏昏的,“小姐,别动,您身上还烫着呢。”
“璇儿,”我说,“现在什么时候了?”
“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天快亮了。”
“轻尘呢?”
“轻尘昨夜跟着您跑,淋了雨,也病了。”唉!我这个祸害!
璇儿小心地问我:“小姐,石公子守了您一天,现在煎药去了,要不要我去叫他?”
我摇摇头,我记得他说,不愿见到我,我也记得我说,我要恪守妇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在这样一个封建思想浓郁的时代,是不是最好不要见面?是不是更不应该到我房里来?
外面,已经微微露出晨曦,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璇儿,有件事我要问你,我刚到南唐的那一天,我娘和疏桐是上山进香,是么?”
“对!”璇儿说。
“去的是什么寺来着?”
“小姐,是净慧寺。”
我晃了晃头,貌似脑袋里一团浆糊,我按了按太阳|茓,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我问:“方丈是不是说,遇到我疏桐的病就会好!”
璇儿帮我披上件衣服,说道:“小姐,这件事也真是应了灵智方丈的话,少爷的病果然好了。”
我说:“璇儿,去准备两顶轿子,陪我上净慧寺!”
“小姐,您还病着呢!”
“璇儿,我一定要去,有些事,我一定要问清楚。今天不去,我会憋死的!”
“小姐,您要两顶轿子,和谁去?”
“你!你今天也坐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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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飞烟与尘土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 飞烟与尘土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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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推开房门,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新,一阵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在走廊的另一头,石沐风正端着药朝这边走来。看见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身边,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我,接着,一只手缓缓伸进怀里,拿出一件东西递了过来。
响箭!昨天洗澡之前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的,糟了,他是不是又误会了!
我把响箭接过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应该解释吗?他会是暴怒还是根本不愿意看到我?
他只是看着我,半天,哑着嗓子说:“不管你要去哪儿,先把药喝了,吃些东西再走。”
说着,把药碗交到我手上,转过身,又回头默默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以为我急着出门是去找剑歌吧,我不是,我不是,我就是想了解自己穿越的秘密!我该怎么办,他和我才能重新回到中秋节之前的日子?
坐在轿子上,一路迎着初秋的红叶,终于到了净慧寺。下了轿,眼前这美轮美奂的景色,在我此时的心境中,平添了几分萧索和落寞。
“阿弥驼佛,姑娘可是来找老衲么?”一名老僧站在我面前,他精神矍铄,颇有仙风。
“请问,您可是灵智大师?”我毕恭毕敬地询问。
“正是老衲。知道姑娘今日会来,老衲一早就在此恭候了!”这是个老神仙吧,真是掐指一算,什么都知道!
灵智大师把我让到禅堂,我让璇儿他们在外面等着,我问:“大师,您早就知道我会来南唐,是么?”
“阿弥驼佛,姑娘此次前来,是命中定数。”
“总有人像我这样,没事儿就跑古代来了么?”这问题,还不是一般的弱智!
“阿弥驼佛。”唉!老人家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用这一句来搪塞。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听得春花秋月语,识得如云似水心。”
“大师,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些?”
“风起时,烟尘缠绕,一时风止,烟散尘落。不是飞烟,必是尘土,不是尘土,必是飞烟。情爱真相原本是飞烟与尘土,姑娘找到命中的情缘,该回去时,自然回去。”
什么?我稀里糊涂的穿越到这里,是为了找到自己的情缘?
“大师,那我现在找到了没有?”
灵智大师微微一笑:“阿弥驼佛!”任我怎么问,却是再也不肯说了。
出了禅堂,门口有一位俊秀的少年站在那儿,灵智大师双手合什:“阿弥驼佛,施主可是姓江?”
“正是!”
“施主,你要问的事情,本不可为,但施主一定会一意孤行,因此,也不必问了!”
那个江姓少年还要再问,我连忙告别了灵智大师,走向庙门。
我的心情跌宕起伏,怪不得在二十一世纪我总找不到男朋友,原来我的情缘,竟然就在这一千年前,可是,究竟是谁呢?
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真希望是他,莫名其妙地认识他,没有道理地依恋他,尽管他对我凶过,也曾小气的误会我,但我心里还是希望是他啊!
可是,就算真找到了我的情缘又会如何?是不是会像聊斋故事里讲的那样,公子遇到仙女或狐狸精,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了几年,仙女随便摘朵云彩就能变成被子,或是狐狸精随便指指就有一座房子。突然有一天,那女子对公子说“我本不是凡间物,与公子有缘,承蒙公子厚爱,与公子共度几年幸福日子,你我今天缘尽于此!我去也!”然后,留下孩子就不见了?那我宁可不要这情缘,两个人天各一方,留下来的人空留思念,另一个回到一千年后不也是独自痛苦么?
什么春花秋月,什么如云似水,大师说的话,我真是参悟不透啊!不过,他说的飞烟尘土,我倒是明白一些,不就是那首有名的琼瑶阿姨电视剧的歌,我也会唱的啊!
“叮咛嘱咐,千言万语留不住,人海茫茫,山长水阔知何处,浪迹天涯从此并肩看彩霞,缠缠绵绵你是风儿我是沙.......”
以前谁要唱这首歌我就笑话谁,笑他们无病呻吟,笑他们黏黏糊糊,笑他们拿肉麻当有趣。可现在,这跟我也有关系了么?
“小姐,”璇儿走过来,“小姐问完该问的事儿了吗?”
这丫头,眼睛怎么红红的?“怎么了,璇儿?”
“小姐,”璇儿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小姐是不是要离开璇儿了?”
“什么啊?说什么傻话!”
璇儿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姐动不动就说要回去的话,生着病,嘴里还喊着不要留在南唐。璇儿不知道小姐究竟要回哪儿,可我知道,一定是个极远的地方,要不然也不会来问灵智大师,小姐,您要是决定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回来了,您不要老爷夫人了?不要璇儿了?您再也不见石公子了吗?”
我鼻子一酸,说道:“傻丫头,我还要给你寻个好人家呢,怎么会走?”
璇儿还是半信半疑:“真的吗?小姐,那璇儿不嫁,一辈子在小姐身边,小姐到哪儿,璇儿跟到哪儿,小姐嫁人了,璇儿就伺候小姐和姑爷。”
“傻瓜!”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小姐,你那天说的话好奇怪啊,说什么不能带我和轻尘回去,说我们俩不会什么,只能做什么,我们听不懂。”
“别瞎猜了,是我气急了说的胡话!”
“小姐!”
“又怎么了?”
“昨天,您躺在床上发着烧,石公子好伤心啊!”
我转过身,拼命忍着眼泪,我说:“好!咱们这就回去找那臭小子算账!”
三十一 敢于直面惨淡的撕票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一 敢于直面惨淡的撕票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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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轿子上,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一路上心绪难以平静。
不知怎么,觉得这轿子摇晃的频率越来越不对,不像是轿夫走在路上那种一颠一颠的样子。掀起一旁的小帘,我不禁大惊失色,整个轿子像妖怪出场似的飞在空中,时不时还擦两下树顶,我立刻有了种极度恐慌的感觉,是轿子变飞碟了还是我要穿回去了?
我找了个比较靠得住的地方抓牢,再仔细一看,环境没变,应该是还在南唐。又出什么状况了!难不成大白天遇见鬼了!
“璇儿!璇儿!你在哪儿呀!”我大声叫着,突然,轿子停在树尖儿上,轿帘被掀起,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叫什么叫!”说完一伸手,我立刻软倒在轿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停了下来,那个男人又一次出现,叫了两个强壮的长得像如花的妹妹把我架了出去,其中一只如花还趁机顺走了我头上的几件首饰!mD!你们等着!我虽然不能动,但迅速观察了周围的情况,这应该是在一座山的山顶,而且山势应该很陡峭,一般人找不到。哼!以这种方式请我来,应该不是什么善类吧!
他们把我带到一间屋子,据我观察,这里应该是一个非法组织的据点。
进了屋,几个人“啪”地把我丢在地上。TNND,姑娘我好歹也是个美女,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中间一张椅子上,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人歪在那儿,看见我,他问道:“你们今天抓的就是她?”
“大哥,就是她!”那个点了我|茓的三十岁男人说。
“她长得倒是不错,可是有你们说的那么值钱么?”小胡子问。
“大哥,前些天,我们混进红袖坊乔装乐师,想趁着宫里大摆宴席混进宫去偷那《韩熙载夜宴图》,这画儿也不知藏哪儿了,一晚上也没找着,天亮的时候,我们正准备从红袖坊溜出来,正赶上有人打架,本来也没放在心上,想趁乱赶紧走,谁知仔细一看,打架的居然是红袖坊的石公子和天下第一剑客,而且就是因为这个丫头。”汗!想不到我已经这么出名了!
“你确定是因为她?”小胡子不阴不阳地问。
“确定!小弟看得清楚,一个要带她走,一个不让,就这么打起来了。这不,这两天跟紧了,才有机会扮成轿夫劫来她。
“干得好!虽没找到那幅画儿,抓了她倒也可以弥补一下!你们说,咱们跟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小子要点什么呢?”不可一世?形容得好!坚决同意!跟他俩要东西?原来是绑票啊!
“大哥,我看那石沐风有的是钱,咱们要一万贯怎么样?至于剑歌嘛,他那冰魄剑不错,就要那把剑吧!”
小胡子点了点头,又问:“这个丫头怎么办?”
那个三十岁说:“大哥,这小妞长得不错,大哥您就享用了吧。不过钱和东西一到手,可不能留着她,得把她‘咔嚓’了,绝不能让那两个小子知道是咱们干的,要不然他们随便一个,就能让咱们咱们活不过明天。”
我一听,大急,这是摆明了要把我那啥,那啥之后还要撕票!
小胡子摇摇头说:“万万不可!”
“大哥,反正咱们也做盗贼了,这丫头也被咱们绑来了,索性恶事做到底!”
“唔~~~唔~~~”我拼命用鼻子发出声音。小胡子示意了一下,三十岁过来解了我的|茓。
小胡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道:“石沐风和剑歌争的,果然是个小美人儿啊!”
我咬咬嘴唇,说不怕是假的,第一天到南唐时,季夫人问我是不是遇上了强贼,想不到居然是在今天应验了。
但是,怕没有用,先保住自己,再想法子求救。鲁迅先生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对我来说,是一流的人质,敢于直面惨淡的撕票!
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在小胡子下首的一把椅子上,施施然坐了下来,我说:“你们是猪啊!知不知道坏了姑奶奶的好事!”
“什么!”小胡子,还有三十岁,以及如花一号和如花二号眼睛瞪得有牛大!
我“啪”地一拍椅子把手,“腾”地站起来说:“你们是怎么混的!以为就凭姑娘我只能迷住那两个小子么?中秋那天你们都在哪儿了,看没看见姑娘在夜宴上大出风头,连国主都另眼相看,把我召到瑶光殿,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小胡子看看其他几只,三十岁说:“这丫头跳舞我到看见了,后来找画儿去了,后面的事儿我不知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小胡子眯着眼睛问。
“姑娘我本来也是混进红袖坊准备找那张画儿的,谁知运气好,我只是向国主小小的请求了一下,国主就拿给我看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一直在想:李煜给的签名已经没了,这画儿这么值钱,哪天也去搞来珍藏一下。
“啊?!”几个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快说!你放哪儿了!”小胡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别急别急,国主只是拿给我看了,又没送给我,国主说前些天国后娘娘跟他要这幅画儿,他太喜欢所以没有给,因此不方便赏给我。你们以为那么珍贵的东西能随便赏给我这个红袖坊的丫头么?”
“看来这幅画果然价值不菲,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画儿最后放哪儿了?”
“想知道么?”他们连连点头。
“拿来!”我说。
小胡子问:“怎么?姑娘是想谈条件么?”
我说:“急什么急,还没到谈条件的时间!”
“那你要什么?”
我指了指一只如花:“她知道!”
小胡子看了看她,她很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首饰递给我。
小胡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又谄媚地对我说:“现在姑娘能说了吧!那幅图藏在哪儿?”
“哼哼!”我冷笑一声坐了下来,“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要把我给‘咔嚓’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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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时,银子还不是流行货币,当时人们都用铜钱。
1贯钱或1吊钱就是1000文铜钱,(1贯钱或1吊钱=1两白银=现代人民币200元左右)(一文制钱(即一枚标准的方孔铜钱)
就是说,一万贯=200万元人民币,尚羽衣还挺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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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我师父是楚留香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二 我师父是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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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冷笑一声坐了下来,“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们吧!刚才我明明听见有人说要把我给‘咔嚓’了的?”
小胡子说:“岂敢岂敢!姑娘是聪明人,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吧!”
“好!”我看了一眼三十岁说,“但是有人像猪一样笨,我可不太放心呐!”
“此话怎讲?”
“哼哼!”想不起来说什么时我就哼哼!这样还显得挺高深莫测滴哈!
我说:“一万贯钱?一把冰魄剑?搞错没有?姑娘我长得这么美貌,就值那么一丁点儿?就凭我在他们俩心中的地位,叫他们把心掏出来都行!石沐风那儿,怎么也得要个十万贯,剑歌还有一本价值连城的剑谱,应该一并要来!”两位帅哥千万不要生气,关键时刻,就让小女子我稍微自恋一下吧!
我故意顿了一顿,这才接着说:“但是,他们两个一个是红袖坊的主人,一个是第一剑客,你们以为这两种职业是那么好干的吗?他们比猴儿还精!我要是不出手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你们的。所以,我帮你们拿到比你们心里价码高出十倍的赎金,但要三七分成,我要七成,怎么样?”对!一定要显得贪财,一定要狮子大开口才行!
想了一想,我又说:“这样,我才能确定能不能相信你们。然后,我才能考虑可不可以进行下一步合作。”
小胡子明知故问:“下一步?”
我说:“对!下一步,《韩熙载夜宴图》!”
小胡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姑娘倒是说得挺好,但是,我们又凭什么相信姑娘你呢?”
我心中暗想:要是太急于吹捧自己,倒会引起他们怀疑。于是我说:“爱信不信,姑娘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磨蹭,不合作的话,我走了!”说完作势要往外走。
“等等!”小胡子说,“姑娘如此聪明,当然不会以为凭着刚才的几句话就能让我们相信,还请姑娘报出家门,也好让我拾翠山的弟兄们信服。”眼里大有一种看你能说出什么来的嘲弄。
哼哼!这可不怪我,你认定了我是案板上的肉,所以不介意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吧!拾翠山!我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姑娘说不出了?”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师尊他老人家的名讳,不许我们随便说起。不过我今天要是不说,恐怕你们又以为我是普通角色,或者以为我只是拖延时间,所以,也不妨说与你们听听。”
小胡子爽快地一笑:“在下洗耳恭听。”
我说:“盗帅楚留香你们听说过吗?”
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一起摇头。
切!姑娘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们是初出江湖吧?连这么伟大的名号都不知道!”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几个居然一起点点头,小胡子居然还面有惭色,说:“我们刚拜了把子,第一笔生意接的就是那副画儿,没想到画儿没偷成,倒劫来了姑娘。”
切!早说呀!嘿嘿!第一次呀!
于是,某人开始更加放心地吹了:“我是个天赋极高的盗贼,别看我不会武功,我所应用的偷盗技巧,完全是你们这种末流角色所想不到的,我师父正是喜欢我这一点,才收我为徒,好让我把他盗帅的名字发扬光大!”
“盗帅?”太好了,还有人配合!
“咳咳!”我故意清了清喉咙,这才说:“很少有人知道我师父在哪里,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样子,他有‘盗帅’之名,是因为他已经把盗贼这项事业发展成了一种艺术!”
“艺术?”三十岁忍不住说。
“对!他要取一样东西之前,一定会先通知东西的主人,要对方好好防备。
他甚至还会告诉人家,他要来取此物,是因为你已不配拥有。
这是件很绝的事,对么?”
几个盗贼连连点头,脸上全是向往。
我接着说:“为什么说他帅呢?因为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算是上了当,被人陷害,也一笑置之。而当他做过一件很得意的事情时,他就会留下一阵淡淡的,带着郁金香芬芳的气息!他也不只偷宝物,也可能会偷你的裤子,甚至奸党的坏心、匪徒的恶胆,你们说,我师父的‘盗’算不算艺术?”
我用眼光一扫,哎呦!这几只全傻啦?!
“现在,你们跟我合作很有信心吧?”
“姑娘!”小胡子站起来一抱拳,“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助我们一臂之力!价钱方面。就按姑娘说的办!”
“好!”我一拍椅子站起来,然后强迫他们和我一一击掌。
既然他们是初入江湖,而且连剑歌都敢得罪,看来江湖阅历不多,嘿嘿!好像我有多少阅历似的!但是他们胆子够大,试试我的办法能不能行得通。
我说:“石沐风那儿还因为剑歌的事儿生气吃醋呢,今天我若不回去,他肯定以为是剑歌把我带走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让他相信我被劫了。石沐风之所以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画功非比寻常,技法独特,如今若是让他见了我的画儿,他才会痛痛快快的拿银子!”
“好!那姑娘快画吧!”如花一号说。
“你!”我指了指她,“去!给我拿一块浆过的白布!”
这家伙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拿来,就这效率,还盗贼呢!
“喂!我还要细木棍,再烧成炭!”在红袖坊,我的笔用完了,石沐风就想出这个办法哄我画画。
一切就绪,我在布上画了个女孩儿,弯着腰捡东西,地上画了我的一只耳环。
画完,小胡子眼睛一亮:“这画儿也该值些钱的!”
我白他一眼说:“算你识货!好了,这是我经常给石沐风画的画儿,你们派人送去吧,别忘了,至少十万贯!”一只如花快乐地找人传信去了。
捡东西,不就是“拾”么?虽然没有颜色,但他知道我的耳环是翠玉的,这不就是“拾翠山”么?臭小子,你能不能看懂来救我呢?我可是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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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英雄双救美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三 英雄双救美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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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小胡子问我,“那第一剑客那边该怎么办呢?”
“这个,我自有办法!不过.............”
“怎么?”小胡子问。
“姑娘我内急,能不能先处理一下?”
小胡子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吩咐道:“快带姑娘去方便。”
已经傍晚了,天色有些暗,还好,正好实施计划!
如花二号领我来到茅厕,唉!卫生条件真是不怎么样!
“姑娘快些方便吧,我就在这儿陪着。”
我看看这只如花,说:“这位姑娘,这种事情用不着旁观吧?你在一边,我怎么方便得出来?你在外面等我就行了,一会儿还要研究第一剑客的事呢,可不要耽搁了。”
那如花一听,赶紧出去了。
我拿出早上那小子吃醋递给我的响箭,石沐风啊石沐风,我给你的画儿,你到底看明白没?现在,我要给自己的小命弄个双重保险,剑歌,看你的了!我用力一拉,嗖的一声,响箭窜上了天,又啪的一声炸开,穿天猴儿啊!
如花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看,我装作没事儿似的说:“姐姐,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看没看见有人放烟花啊?”
“你又搞什么鬼?”
“嘿嘿,”我笑着说,“姐姐,你真聪明,刚才的应该是我师父的信号,他可能就在金陵,说不定过两天就能来看我,到时候我介绍他老人家给你们认识哈!”
如花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也不理她,直接回去了。
一进门,小胡子就问我:“姑娘,你想好第一剑客的事儿了么?”哼!还真贪财!
“这事儿嘛,你不用操心,过不了多久,他自然带着东西来换我!”
看着小胡子怀疑的眼神,我连忙岔开话题:“这位大哥,请问贵集团,啊不不,贵门派叫什么呢?”
“我们叫无影门。”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咱们做盗贼的,就是要无影无踪!现在大哥你有多少人马呢?”
“现在刚刚开山立派,仅有十余人。”就这点儿人,救我的人一来还不全“咔嚓”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无妨,咱们这一行人不在多,看我,凡事都一个人做,不也能成事么?”
小胡子连连说:“那是!那是!”
“胡子哥,”看到他一脸诧异,心道:糟了!怎么叫出来了!我连忙说:“敢问大哥您的江湖名号?”
小胡子奇怪地说:“咦?你不是知道了么?”啊?感情人家就叫“胡子哥”呀!
“那,其他人都怎么称呼呢?”我越来越有兴趣。
“点你|茓道的叫小白龙,这位姑娘叫黑衣兰花夺魄女!另一位叫红衣黑领追魂女!”
我汗!真TM有文化!
“姑娘有何高见?”胡子哥问我。
我说:“这两位姑娘的名号太长,不好记,将来出名了,一般人记不住。不如改改,利于出名!”
“姑娘,您说改成什么呢?”
“我看,一个叫如花,一个叫似玉,好记,而且,叫了这样的名字,人也会越叫越美的!”
“好!好!就叫如花!”哈哈!愿望达成!
“敢问姑娘的江湖名号是什么?”胡子哥问。
“我,我叫小叮当!没瞧见我手腕上有一串儿金铃吗?”我抬起手晃了晃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接着问:“胡子哥,你们为什么来做盗贼呢?”
“唉!”胡子哥叹了口气,说:“我娘病重,我空有一身武功,却没钱给她老人家治病,心里有愧啊!正赶上有人想要这《韩熙载夜宴图》,我想偷来挣点钱。小白龙是因为失散多年的妹妹被卖到青楼,急需用钱给妹妹赎身。这两位如花和似玉,也是家中苦不堪言,要不,谁爱当这盗贼呢?”
“哦!”我应了一声沉默了,我能穿越到吏部尚书家,有吃有穿的,是多么幸运!如果让我像好多穿越姐妹那样,一睁眼睛身在青楼,虽然一定能成为迷倒众生的奇女子,那还得费多大周章啊!哎呀,跑题了,跑题了,刚才还暗笑胡子哥贪财,心里好惭愧啊!
正想着,门“嘭”地一声被踹开,石沐风和剑歌双双提剑杀了进来!后面跟着清思清心等人。石沐风一看在我旁边的胡子哥,挺剑就要刺,我突然想起在南山尼姑庵中的一幕,连忙冲过去挡在胡子哥前面,大声说:“不能杀他!”
石沐风的剑停了下来,我着急地问:“外面的人呢?”
“羽衣姑娘,外面的人都被咱们点了|茓道。”清心说。
我松了一口气,说:“把剑先收回去吧。”
剑歌那边“唰”的一声,长剑入鞘。石沐风却没动。我看着他,轻轻地说:“听话!”
不说还好,一说他倒越发生气了:“有人听话,还用我听么?”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我咬了咬牙,对石沐风说:“你给我点儿钱!”
他疑惑地看我一眼,掏出一打钱票。我拿了两张,想了想,又抽出两张,拿到胡子哥面前,我说:“胡子哥,我骗了你,我不是什么小叮当,更不知道什么《韩熙载夜宴图》,也没见过什么楚留香。我说那些,就是想拖延时间好等他们来救我。你是个好人,他们让你.........让你占有我,你没有,让你撕票,你也没有,你那么轻信,连我这样的人都能骗你,你太不适合当盗贼了。胡子哥,你是个孝顺的人,这些钱给你,你好给老娘治病,还有小白龙,让他把妹妹赎出来,剩下的就给弟兄们分了吧!以后不要做盗贼了,更不要绑架女人!”
胡子哥眼里全是泪水:“姑娘!”
“还不快走!他们俩的剑,难道是吃素的么?”
胡子哥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姑娘,刚才听他们叫您羽衣姑娘,小的记下了,羽衣姑娘大恩大德,日后必将报答。多谢几位不杀之恩,石公子,您的钱,小的定会如数奉还!几位,告辞了!”说完一抱拳,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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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都是有故事的人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四 都是有故事的人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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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歌笑笑说:“是条汉子!”
我说:“剑歌,谢谢你啊!”
只听“当啷”一声,石沐风的长剑这才入鞘,他转身就往外走。怎么,他不再看我一眼吗?他不喊我一起回去吗?
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停下了,他回过头来,冲着剑歌,又像是对着空气说:“林少将军的事,等李煜的决定恐怕来不及,天牢早晨换岗时防范最弱,临刑前一天,可以买通狱卒用十恶不赦的死囚换出人来!”剑歌的眼睛一亮,石沐风说完,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他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喊我?
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剑歌看了看我,走过来拍拍我的头,说道:“石沐风就这性子,生性狂傲,上次你跟我走了,这一次他就连问都不问。虽然这样,他心里也必定难过,你别哭了,我带你下山吧。”
我擦了擦眼泪,随剑歌走出屋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了,拾翠山的胡子哥他们留了两匹马,剑歌问我:“会骑马吗?”
我摇摇头:“不会,不过可以试一下!”以前都是石沐风不由分说和我同乘一骑,现在却必须我自己骑了。
剑歌把我扶上马,教我拉紧缰绳,那小马很温顺,驮着我缓缓前行,慢慢我就适应了!
“羽衣,你知道石沐风为什么对那天早晨的事情如此介意么?”剑歌的眼睛看着远方,似乎是沉浸在他回忆的世界里,“那是因为,同样事情曾经发生过一次。”
“是因为小萝吗?”
“对!沐风和润雨还有保兴保吉是石夫人所生,小萝虽是三娘生的,但从小聪明伶俐,石沐风向来疼爱这个妹妹,小萝长到十五岁,说要来南唐研习歌舞,石沐风不顾父母反对,带着小萝来到金陵,刚好国后娥皇娘娘病逝,红袖坊无人管理,他就收了红袖坊,和小萝一起弹琴唱歌,很是快活。”
“可是后来,小萝遇到了你,对么?”
“对!”
“全家都反对,对么?”
剑歌摇摇头:“怎么跟你看见了似的!石家不同意,是因为跟南唐已经有了一门亲,大宋皇帝志在天下,必定会染指南唐,他们怕祸及儿女。”
我说:“搞错没有!你这样的人才成为女婿,多光大门楣啊!”
剑歌说:“可我是南唐子民,怎能背叛祖国,日后难免开战,我定然拼死一搏!”
“所以,石家就全家反对了?这不公平,我嫂子不也嫁到南唐了吗?”
“不一样,季家是文官,日后可以归宋。而我,却是死士!”
我明白了,再看剑歌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敬意。
“那,石沐风也不让小萝和你在一起,对吗?”
“他是最反对的一个,他觉得我是江湖中人,日后必会连累小萝。”
“可是,小萝一定还是要跟你走!是吧?”
“那一天,小萝拉着我说,要跟我走,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石沐风拦着不让,我们就像前些天那样打了起来,小萝冲到剑光里,逼着我们停手,她说‘哥哥,我自己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做主吧!’然后拉着我就走了。此后半年都没再见过石沐风。”
“小萝真是个勇敢的人,她和你,算是私定终身吧?”
“是!想不到,石沐风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得了第一剑客的名号,赶回家见小萝,谁知竟遇上仇家伏击,对方都是高手,情况十分凶险,眼见就要命丧黄泉,小萝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抱住我,替我挡了一剑,我手刃了敌人,小萝却............第一剑客有什么用?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剑歌脸上,有两行泪水流下。
“石沐风自是伤心欲绝,一个人在南唐,也不肯回家。”
现在,有好多事我都明白了,石沐风把妹妹带出来,妹妹客死他乡,他当然不愿回家,我原来还以为他是大宋皇帝派来的间谍呢!因为妹妹的死,对姐姐就格外关心,做出假扮润雨嫁到季家的事,也是情理之中了!
“剑歌,你说这些,是不想让我误解石沐风那小子吧。”
“是啊!”应了一声之后,剑歌又陷入沉默。
“剑歌,小萝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他们石家的子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不愧为将门之后!小萝不会武功,性情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善良。我初见她那次,她在街上拉着个小女孩在跑,后面是青楼的人在追,如果我没在,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儿,后来我就出手了。”
“你们救的女孩儿呢?”
“说起来,那女孩应该小萝救的,她就是红袖坊的妙环。”
“然后,小萝就爱上你了?”
“不,是我爱上了她!”
“小萝,是个才女吧?”
剑歌眼中是无尽的温柔:“她是这世上最漂亮,最有灵气,最美好的女子!”
是这样啊,人家哪像我,女红书法弹琴作诗下棋做饭一概不会,其余的必修课全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人家才是淑女吧!
剑歌看我一眼,笑着说:“羽衣也是!”
“算了吧,”我说,“剑歌少侠别安慰我了,我怎么比得上小萝呢!”
“羽衣,石沐风不是普通的狂傲,一般的女子,他会喜欢吗?第一次见你,知道你是他心上人,我就对你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戴上红袖坊的翠玉耳环?现在知道了,她有正义感,聪明,临危不乱,最有意思的是,她还借钱给绑架她的盗贼.........真是够有趣!”
我脸一红,被人这么夸奖还真不好意思,我问:“剑歌,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啊!”
“那好,那我就信了啊!以后有人要是看不起我,我就把你上面的话背一遍,还要加个注解:剑歌少侠说的!”
剑歌笑了,我说:“石沐风会吃你的醋,他真笨!你心里根本就不会有别的女人!”
“这道理,他总会想清楚的!”
“剑歌,其实你比石沐风英俊,还比他有风度!”
剑歌抬起头,然后是我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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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地赶上这场感冒,昨天就觉得不太对劲,不过没在意,今天就开始迷糊,咳嗽,呕吐....就我这体格想要成为铁人是一种奢侈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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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失恋的阵线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五 失恋的阵线
和剑歌一路走一路聊,了解了很多事,比如:红袖坊的特殊耳环,是小萝设计的,当时她特意让匠人造了两副翠玉的,一副自己戴,一副留给未来的嫂嫂。
还有,石沐风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原名大哥保兴二哥保吉类似,叫保从,只是到了南唐之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改了名,哼!改名的事儿怎么没告诉我!以后他要是敢惹恼我,我就喊他石保从!哈哈!
到了红袖坊,已经快半夜了,我这一天,过得可真充实!去了趟净慧寺,被绑架一次,又骑了半天马,而且,我还在病中呢!现在我只想扑到一张大床上,美美睡一觉!
剑歌说:“羽衣!石沐风生你的气,是因为情根深种,你,别怪他了。”
我笑笑:“知道了!放心吧!”
“那我走了。”剑歌说完,人影马上不见,马也留下了
我回到红袖坊里,吩咐清思把马处理好,就飞回我的房间。
轻尘和璇儿都在,见我回来,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璇儿直骂自己没用,把小姐丢了。轻尘的感冒还没好,不停擦着鼻子,我心想:清思那小子还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我问:“公子呢?”
轻尘说:“姑娘,公子在见月亭喝酒,谁也不理。我们过去,就把我们都赶出来,姑娘快去看看吧!”啊?!为我酗酒啦!
我转身要走,轻尘说:“姑娘等等!”她弄好了茶,拿了块厚布垫在我手上,边放上茶边说:“姑娘别让公子喝酒了,让他喝茶解解酒。对了,天凉了,把这个给公子披上。”说完又递给我一件披风。这小妮子,真会照顾人!
我端着茶,拿着披风,一路走向见月亭。现在的造型一定很贤惠吧!我边走边想:一会儿见了面,可不能再吵了,要拿出嗔怪撒娇的全套本事,彻底让他恢复我男朋友的身份!
走近了!见月亭果然有人影,我兴冲冲地走过去,突然间呆住!那不是沁兰吗?她在为他倒酒,不是谁也不见吗?沁兰怎么在这里?他低着头,沁兰倒完酒,他.........他拉住沁兰的手!沁兰一扭身,坐在他的腿上!他.........他..........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嘭”的一声,手上的茶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脚上一阵大面积的刺痛,我“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亭子中的人慌忙站起,石沐风似乎呆住,然后冲了过来:“羽衣!羽衣!”
“放开手!”我说。
他的酒似乎醒了,他蹲下来查看了一下,问我:“是不是烫到了?”
“不用你管!”
他不由分说脱下我的鞋,脚上一大片的红,有几处已经烫起了水泡。他将我抱起,我说:“你走开!”
任我乱喊乱叫,他还是抱着我,只一会儿,我就坐在了我的床上,石沐风拿来药膏,刚要给我上药,我伸手推开,大滴的泪珠掉落下来,我狠狠地擦去泪水,真没用!
他慢慢地靠近我,伸手擦我又掉下来的眼泪,我挡开他的手,他顺势抓住我,紧紧地抱住。
“别碰我!”我说,“你刚刚抱过别的女人,你别碰我!”
“羽衣!我喝醉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我以为给我倒酒的是...........”
“你从来都不听我解释,我也不听你的,我不听!”我这不争气的眼泪啊,又汹涌地流出来。他愣了一下,默默看着我慢慢放开手,我抢过药膏,自己给自己抹在脚上。
擦完药,我说:“石公子,谢谢你的药,还有,谢谢你今天到拾翠山救我,谢谢你的钱票,小女子日后必当如数奉还!石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也累了一天,想睡了,男女授受不亲,您留在这儿多有不便,请回吧!”
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我们用来互相伤害了多少次!
看他慢慢走出去的背影,我的心紧紧地搅在一起,他出了门,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璇儿收拾东西,说要回季府。轻尘直哭,我说:“轻尘,你看,我在这儿没干别的,光受伤了,先是扎破膝盖,然后又烫了脚,中间还发过烧,到现在还没好。你说,我跟这儿是不是水土不服,所以也该回去休养休养对不对?”
轻尘说:“那我跟姑娘回季府!”
“那怎么行,我总不能连清思也带着吧,别哭,说不定我在家没意思,呆两天就回来了!”
走出房门,却碰上了刚走进红袖坊的从若,他看见我,吃了一惊:“羽衣!你怎么了?怎么这般憔悴?脚怎么了?”
我说:“王爷,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脚也烫了,可能在红袖坊不适应,这不就想回家歇几天。”
“脚烫了?怎么弄的?”
“没事儿啦!是自己不小心。”
“你要回家吗?什么时候走?”从若问。
“这会儿就走!”
“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公务,这就送你回去!”
在这个时候,石沐风的门推开了,他还是昨天的衣服,他和我一样一夜没睡吗?我回头对从若说:“王爷请稍等,我去和石公子告个别。”
璇儿扶着我,我忍着脚上的痛,慢慢走到石沐风面前,我说:“一直想有个机会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说话,没想到是在我决定要走的时候。”
“你要到哪儿去?”
“回季府。”
他默默注视着我,我忍住心里的痛楚,平静地说:“中秋那天,我向窈娘请教确实是不该,只是我太爱那支舞,我就叫尚羽衣,我就是为那支舞而生的,所以才会情不自禁。那天,国主确实是想让我侍寝,可是我拒绝了,他是君子,又深爱娥皇娘娘,只是在我身上看到娥皇娘娘的影子,所以并不勉强。国主给我的词,是以前写给娥皇娘娘的,我要来是想送给朋友。那晚我一夜未归,是留在飞琼姐姐的柔仪殿了,我和剑歌走,你也知道的,是去见飞琼姐姐求她救林少将军。我和你说这些,是我不想被冤枉而离开。”
顿了一顿,我又说:“昨天一回来就急着去找你,是想告诉你,在拾翠山,只要你喊我,我就会跑向你!”
“羽衣!”他握紧我的手,我说:“可是,昨天见月亭那一幕,我明白了,也许这才是你真正的生活!”
“你恨我冤枉你,可你就不是在冤枉我吗?”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了,我要回家了!”我摘下耳环,含泪放到他手里,我说:“这翠玉的耳环,公子还是另赠佳人吧!”
他的手一颤,紧紧抓住我的:“羽衣,不要走!”
我的手,轻轻地抽离,然后忍着泪水转过身,从若从远处过来,扶住我,我出了红袖坊,心里一直在说:别了,石沐风,我的心上人!
坐在马车上,内心是阵阵的酸楚,为什么在怀疑面前,我们都不选择信任?其实我是想相信他的,可是心底的倔强却让自己做不到,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当马车行到那片青草地,我又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他带我纵马飞驰的地方,而今已物是人非。我使劲擦擦泪,我确定,我失恋了!在这个失恋的阵线上,为了维护尊严,我付出了泪水和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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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分开,意味着人各天涯吗?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六 分开,意味着人各天涯吗?
从若在一旁,一直默默陪着我,见我在压抑地控制流泪,他慢慢伸出手,揽过我的肩,柔声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憋着会生病的。”
于是我就伏在他的肩膀上痛快地哭了一场,从小声呜呜到悲痛欲绝到惨绝人寰,哭累了,心里想:难道我的情缘不是石沐风,而是眼前这王爷么?
我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从若的衣服已经被我的鼻涕眼泪弄湿了一大片,我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王爷,羽衣失礼了!”
从若温柔一笑,说道:“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从若伸手,又递给我一个帕子,我把泪擦干,突然间怔住,以前从若的帕子都被石沐风没收了,现在这个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收着?好像沾了那么多眼泪,不应该马上还给人家吧!那我就收着?难道情缘从现在就开始了?是开始了吗?
从若王爷,其实真的相当不错,长得让人脸红心跳,身份尊贵,家财万贯,谁不想成为他的王妃啊!可是,可是我明明都甩了那个臭小子,怎么心里还想着他呢?
从若看我表情变来变去,他哪儿知道我动了这么多心思,“怎么啦?”他问。
“没什么,这个帕子,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还给王爷。”我说还给他,他会不会不高兴?
从若微微一笑:“好!”
我心里一阵感动,从若就算心里不高兴,也绝不会怪别人,他是谦谦君子,对别人永远和蔼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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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我选择“扑通”给我爹我娘跪下,哭诉自己不争气,吃不了红袖坊的苦。唉!总不能说是幼小心灵受了感情的伤吧!我娘叹了口气,过来搂住我,边擦眼泪边说:“羽衣,只要你回来就好,娘也怪想你的,你不想去红袖坊,咱就不去。”
爹娘谢过从若王爷,要留王爷吃午饭,他却很礼貌地告辞了。
回到我的听雪阁,大小丫鬟都在,我决定把一切烦恼统统抛在脑后!于是我舒舒服服泡了个香喷喷的澡,然后上床就睡。
醒来后,正想着找点什么事做,哥哥疏桐和嫂嫂润雨来听雪阁看我了。看着那一张酷似石沐风的脸,我刚刚调整的心情又变得乱七八糟。
“羽衣”疏桐问我,“这段时间在红袖坊累坏了吧?”
我点点头。我没说谎,不是身累,是心累!
“那就回家好好歇着,我也可以陪你下棋。”
“好啊!”我说。其实下棋有什么意思,但也好过没人陪。
疏桐又问我:“在红袖坊都学了些什么?”
“都学了,但我不用功,又都没学好!”
“不要紧,羽衣是有福之人,不必样样精通,一样令世间男子倾慕。”疏桐倒是对我挺有信心!
“羽衣,”嫂嫂从进来一直不发话,终于说话了,“是不是石沐风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这一句话,让我所有的情绪无从隐匿!这句话,撕云裂帛直击我心!心里一阵纷繁错综的慌乱,原来那狂妄、傲慢、不可理喻的他,竟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嫂嫂说:“我就知道!”说着站起来,“我去找他算账!”
我刚拉住她,璇儿她们从外面端着些吃食回来,嫂嫂一闻见味儿,突然扶住桌子干呕起来。我慌忙扶住,却见疏桐非常熟练地拍着她的背,眼里是款款的温柔。
“嫂嫂,你............你怎么了?”
嫂嫂红了脸,说:“你是姑娘家,自然不知道,我这样子,是..........有了。”
“啊?!太好了,哥哥,你要当爸爸了!我要当小姑了!”呵呵,疏桐好棒!真是没辜负大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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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每一天,我都跟哥哥嫂嫂混在一起,疏桐教我下棋,嫂嫂就在旁边陪着,有时还帮我支招,渐渐的,疏桐对我的围棋启蒙教学开始初见成效,由原来让九子变成让三子。我又磨着嫂嫂教我弹琴,有时让疏桐教我画画写字。一来二去,我坐在古筝前也能把仅会的两支曲子弹得有板有眼,拿起毛笔也能整个山水啥的,字也写得不那么难看了。
以前在红袖坊,时间都被我浪费了,现在反正没有事做,借机提升一下个人素质也不错。女人就好像是一本书,要给自己包上漂亮的书皮,也要让自己内容增厚,呵呵但不要体型增厚哈!
嫂嫂说:“哼!我就不信,离了石沐风的红袖坊,羽衣成不了全能才女!”
我爹从外面带回消息,林少将军已经问斩了。我忍不住问疏桐,其实国主已经知道林将军是冤枉的,为什么还杀他和他儿子?疏桐说,国主何尝想杀忠臣,可大宋用了反间计,赵匡胤正盯着国主的行动呢,如果国主保林将军,说明有反心,没准儿大宋会很快发兵,我听了不禁长叹一声,这国主真不好当啊!在拾翠山救我之前,石沐风可能就想明白这道理了,也不知剑歌用没用石沐风的办法,这问斩的,到底是不是林少将军?
又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所有功夫都练得不错,连嫂嫂都说,还没教过资质这么好的人呢,说我以后一定是她最得意的徒弟!说实在的,我也很期待。
这段时间里,我没见到石沐风,听说他这一阵子回东平探亲了,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里难过了好久,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以前他想见我自己就会跑来,现在,是不是再也不来了?他一直都不肯回家的,现在是想家了吧!又或者,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邂逅吧!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为什么每天拼命找事儿做,一停下来还是想起他呢?
分开了,真就是人各天涯吗?
我这一狠心,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从若倒是常来,有时听我弹琴,也陪我下棋,总是止不住地夸奖我的进步,他说,假以时日,我会名满金陵的!
然后,我就会在没人的时候自恋地遐想:上一次和沁兰PK我耍赖了,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和沁兰较量,我会用十倍的努力,杀她个片甲不留!让她局局惨败!让她想勾引的每一个人都爱上我!
嫂嫂的孕期反应减轻了,接着是食量大增,胃口好得出奇,我记得,我老妈以前总给孕妇做健康指导,我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什么维生素,矿物质,蛋白质什么的,我就开了个营养食谱,疏桐十分认真地执行着。
接着,在对我的全能才女打造计划中,嫂嫂又加了一项,天哪!是要我帮她做小衣服!这是我最害怕的女红项目!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伙伴们绣十字绣我都一脸鄙夷,现在居然轮到我了...........
嫂嫂,你不要跟红袖坊较劲了,不要跟那小子斗气了,我不要当全能!我不想做才女!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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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还有个五六章就进入下一卷了,那些已经设计好的情节,虽然还没变成文字,但我自己想想都觉得很开心,很兴奋,有时候还会笑出声来,家里人说我疯魔了!下一卷还是非常轻松,非常有意思,大家一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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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谁说要做肚兜!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七 谁说要做肚兜!
嫂嫂关于女红的培训,我实在是吃不消,不是扎了手,就是缝绣得不像样子,后来我想了个办法,以谁不听话就把谁嫁给我家马夫为要挟让丫鬟们帮我完成作业,吓得她们全都帮我做,切!马夫大叔不就年龄大了点儿吗,瞧人家那骑术,多棒!
谁知嫂嫂一眼就看出了破绽,于是我被罚重做,后来,嫂嫂看了我的真正作品,长叹一声,罢了,看来是真没兴趣,不教了!然后又不甘心地问我,你以后有宝宝怎么办?我嬉皮笑脸地说,那不是有你吗?
在家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我娘和嫂嫂那边的丫鬟,一个比一个水灵,而我的丫鬟被我给惯坏了,一个比一个懒,除了璇儿还算苗条,其余的身材指数全都超出了丰满!全家的丫鬟,就数我这屋里的最胖,领出去可真给我丢脸!
于是,这天清早,我给屋里的几只开了个小会,作了一下瘦身总动员。
首先,我简单阐述了一下身材窈窕的重要性,给丫鬟们下了一些危机,接着又给她们放大梦想,我说:“你们想想,你的心上人看着你的时候,该多么温柔,他的手搂住你的小蛮腰,他该多么心动..............”
“小姐,”春春无情地打断我,“石家公子搂住小姐的小蛮腰,看着小姐的时候,他心动不动?温不温柔?”拍飞!还敢嘲笑我!谁家丫鬟敢这么跟小姐说话!还敢说当前这么敏感的话题,真是惯得不像话了!
我霍地站起,气哼哼地说:“站队!先沿后花园湖边跑十圈儿!”
好一会儿,她们才丢盔弃甲地跑回来,再也不敢说个不字。于是第二天,我早已想好的健美操瘦身活动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于是,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听见听雪阁的院子里响起我贼啦带劲儿的声音:“一二......再来一次!转身,用力一点!”在这样表达得很暧昧的口号声中,丫鬟们的步伐日益矫健,一个个激|情飞扬,意气风发!接下来果然见效,一个个小腰都瘦了下来,而且精神头儿都特好!抢着干活不说,走路都带风!
看!哪有这么爱护丫鬟的小姐,为了她们的前途,我连懒觉都不睡了!
我的丫鬟有了变化,全家人都看在眼里,渐渐地,嫂嫂房里的丫鬟没事儿也来凑热闹,后来,我娘房里的也来了,再后来,我娘也来了!
我懂得了一条真理:女人最怕的不是死,是丑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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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拼命给自己找事做,是想忘了吧。也不是没想过那天也许真的是石沐风喝醉了,沁兰有意被他误认,不过,没意义了,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似乎也回不去了,他,还没回来吧?不然,即使不来找我,也该来看嫂嫂的。唉!忘了吧!忘了吧!再想下去,我怀疑自己迟早会得心绞痛!
又是穷极无聊的一天,早上起的太早,中午吃过饭就想睡,可躺在我的大床上却又睡不着,叫璇儿给我拿了本书胡乱翻看着,怎么回事儿?躺着,胳膊酸,而且还怕近视眼;趴着,脖子酸,肩膀也疼;坐着,浑身不舒服!我火了,能不能行了!
坐起来仔细研究了一下,貌似有个靠垫儿就好了!蓬蓬松松的,舒舒服服的,靠在那儿看书、发呆、吃零食、臆想..........呵呵,真是好美好美的理想啊!
“璇儿!走!咱们上街!”
璇儿跌跌撞撞地跟出来:“小姐,去哪儿?不睡了?”
“小姐我想到一件好东西,走,跟我去买布料!”
想了想,回头又说:“春春,艳艳,你们给我弄些鹅绒来!我回来要用!”
我和璇儿上了街,到了上次去过的衣料坊,老板一见我就眉开眼笑地说:“姑娘来了,还是给红袖坊选料子吗?”看来我上次的暴发户行为,给这位老哥留下了弥足深刻的印象!
“呃...........不是,今天是给家里选。”
“姑娘这边请!”老板和上次一样把我让到里间,这里放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我仔细挑着,有一匹绸缎,朱红色的,上面满是金色祥云,看上去吉祥富贵,应该挺适合我娘;还有各色绫罗,嫂嫂还有几个月就生了,给小孩子做几个;给我自己嘛,最喜欢棉布的,因为舒服,不过还是多挑几样,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创意来!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一样要这么长!”我伸出手来比量了一下,大概半米多点儿。
那老板奇怪地问:“姑娘,能够吗?莫非是要拼着做?”
“不是啦!”
璇儿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小姐,你做那么多肚兜干嘛?”
我在她头上重重敲了一下:“什么肚兜?”回头瞥一眼老板,他低头假装没听见。
“小姐一样料子就要这么一点儿,不是做肚兜做什么?”
顿时,我头上冒出三条黑线,同时伴有乌鸦飞过............
“我自有用处,老板,做不做生意了?赶紧量!”
“好,好!”老板忙不迭地应着,拿出尺子快速量着,量完一块一块地叠好装在一起。
算完帐,我心满意足,继续看其它的料子,脑子里想着是不是该做几件衣服。璇儿站在一边帮我往身上搭料子,一边和我讨论。
突然,她不说话了,眼睛望向门口,接着垂下眼帘。“怎么啦?”我顺着她眼神的方向回头,看见了那个久违的身影。
他站在门口,也是一愣,然后走过来。还是一身墨竹白衣吗?以前的那些衣服,从没见他穿第二次,今天怎么还是穿那件呢?
“老板,你带我到外面瞧瞧!”这璇儿,居然连老板也一起叫走了,我该怎么办呐!
石沐风走到我面前,人,还是那么俊逸,眼睛,还是那么明亮,我忍不住又要沦陷,不行!尚羽衣,你给我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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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兴趣就是动力!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八 兴趣就是动力!
石沐风看着我,微微地一笑:“你也来了!”
不对!不对!要是以前的话,他应该是笑嘻嘻地过来,拉住我的小手,或是干脆把我搂在怀里,掐我的小脸儿的,现在的感觉,怎么这么不真实,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等等,我在想什么?尚羽衣,一定要挺住!别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千万别自己扑到他怀里!挺住!挺住!
于是我点了点头,我问:“你回东平了?”
“是啊,想我娘了,回去住些日子。你..........烫伤好了没?”
“早就好了。”我低下头,我不能看他,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阵子,在家都做些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被嫂嫂逼着作女红。”
“你?”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阳光一般地漾开,我..........我..........
“我姐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吧?”
“嫂嫂最近胃口很好,肚子微微有些见长了。”
石沐风显得更开心:“太好了,我明天就去看她。”隐隐地,心里有些失望,怎么不说顺便看看我?
我低下头,他也不说话了,默默看着我,我抬头瞟了一眼,发现他目光锁定在我手腕。我本能地把手往后一缩,金铃却发出了响声!
“还戴着?”
我不由得鼻子一酸,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我,我从来也没舍得拿下来过啊!就算是那天分手,我都没拿下来,只是因为曾经有人说过我跳舞时戴着一定很迷人。
但是,我的自尊却不允许我这么说,我咬了咬嘴唇:“你想要回去,我这就还给你!”
他的脸,透出几许失落:“羽衣,你又是何苦............”
我离那个怀抱,其实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就这么一头扎进去,他呢?他那么骄傲,还会像以前那样霸道地把我留住吗?
对于爱情,或许,我们还都不懂!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我有自虐的倾向!
这时,刚好老板的声音响起:“这位姑娘,石公子,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退后一步说:“不要什么了,你帮公子选吧!”说完,头也不回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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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准备实施我的计划,却怎么也找不着春春和艳艳,问翠翠,她说:“小姐不是让他们准备鹅绒吗,她们到后花园去了。”
等等,鹅绒和后花园有什么关系?不会是...........我尖叫一声,跑向后花园,天哪!那几只宠物一般养着的白鹅,已经差不多秃了!而春春还有艳艳,还在起劲儿地拔着!
我完了!我娘饶不了我!
开会!开会!有没有点儿常识,我要的是鹅绒,是鹅腋下或是肚皮下芦花状的小绒毛,谁要这么大一堆鹅毛的!还有,谁让你们拔自家的鹅啦!不会到外面去收购吗?
开完了会,给丫鬟们解释清楚了,才派她们出去收购鹅绒,晚饭过后,却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拿回来的仅有一点点,而且都是刚刚动手拔的,这些连一个靠垫都不够塞,唉!郁闷啊!
不过,咱不气馁,用棉花试试,好像也能行,不过时间长了会被压扁的,这品质上差了一些,要是有蓬松棉就好了!
不想这些了,先设计靠垫吧!我的创作灵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娘和我爹的,要庄重大方,四四方方的就好看,于是先把选好的有祥云图案的裁好,接着又选了一种深棕,吩咐丫鬟们用金线绣满“福”“寿”,呵呵,我娘一定喜欢!
嫂嫂那儿,因为要生小孩了,就绣两个聪明的孩子吧!于是我画了蜡笔小新和樱桃小丸子让丫鬟们绣。嘿嘿,这两个也太搞了点儿!对了,也给宝宝做一个,就做个大南瓜,如果是女孩,南瓜变成的马车可是会带她见到王子的!我当然整不出来,交代了想法和要点,交给她们了!
我自己的嘛,也先来两个四方的,我选了浅粉和水蓝两种颜色,图案么,兔子吧,一只流氓兔,一只米菲,咳咳,这流氓兔,怎么越看越像石沐风呢!
先来这些吧,其余的,等鹅绒弄到了再说哈!
说也奇怪,丫鬟们接到这些任务,一个个比我还兴奋,绣得贼啦来劲儿,甚至不惜熬夜加工,我呢,当然是舒舒服服坐在那里偷着乐了!不会女红有什么大不了,做个顶级设计师不是更有魅力!
对了,我的发型最近又设计了一些,可是有点儿黔驴技穷了,要赶快弄一个卷发棒才好!
还有,宝宝的小床上,要做一条毛毛虫,对!绿色的!哈哈!看着丫鬟们忙活,我沉浸在自己的DIY世界里,直到厚颜无耻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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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那些靠垫的半成品居然全都完工了!看来兴趣是最大的动力啊!好!看在丫鬟们这么用心的份儿上,休假半天,都回屋睡觉!
当然,她们睡觉,我更无聊,于是溜溜达达走到隔壁,想着嫂嫂那两个蜡笔小新和小丸子靠垫,不禁嘿嘿窃笑,疏桐啊!要是真生了这么调皮的孩子,可够你招架的了!嫂嫂会不会变成动画片里的“妈妈”呢?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羽衣,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嫂嫂倚着门问我。
“呃..........没什么,一想到嫂嫂要生宝宝就忍不住高兴!”
“不是吧?”嫂嫂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好像有人昨天碰到想见的人了!”
我脸一红,嫂嫂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笑着看我,把我让进屋,又让丫鬟给我端来吃的,这才坐下说:“我知道他快回来了,没想到这么快,昨天正好碰见你屋里的璇儿,她告诉我你们碰见他了。”
这个璇儿,也太爱表现了吧!
“是,他说今天会来看嫂嫂。”
嫂嫂笑着看我:“那你在这儿陪我等他?”
我弹簧一样站起来:“不了,我还是回去吧,我,我还没睡够呢!”
这时,我娘屋里的丫鬟来了:“少奶奶,小姐,王爷来了,夫人要小姐过去。”
从若?我抬头看看嫂嫂,她轻声一笑:“羽衣,看来那个小子,还有不少劲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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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乱了,全乱了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三十九 乱了,全乱了
我跟着丫鬟到了前厅,我爹我娘殷勤恭敬地陪着从若,从若见我来,很是开心。
虽然大家都很熟了,但礼数是不能少的,我见了礼,这才坐下陪他说话。
“羽衣,我给你带了东西!”叫得这么亲热,我虽然脸皮厚,当着我爹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娘是多精明的人,赶紧找个理由把我爹一起拉走了。
“什么东西啊?”我问。
从若示意了一下,立刻有随从拎上来一个大袋子,看上去轻飘飘的。
“这是我找的鹅绒,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种?”
什么?鹅绒!不会吧!我激动万分地打开袋子,鹅绒!真的是鹅绒!
“王爷,”我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找鹅绒的?”难道从若在我家安排了卧底?我的丫鬟?马夫大叔?
“呵呵,”从若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很是奇怪,“昨天你的丫鬟们出门找鹅绒,刚好被我碰见,这不,今天就给你找来了,不知合不合用?”
我喃喃地说:“合用!真是太合用了!”如果是说书先生,此时此刻一定是一个拍案,大声说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羽衣,”从若突然叫我的名字,把我从神游的情境之中拉了回来,“羽衣,近来可好?”
“好!很好!”
“我..........”从若望着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话,不吐不快。”啊?要说什么?
“疏桐成婚之前,初次见到羽衣,我就惊异于羽衣的娇俏可人,清丽脱俗;疏桐完婚那天,羽衣又代兄拜堂登台起舞,婚礼上所有不顺都被你化解;红袖坊里和沁兰比试,羽衣聪明机智,临场不乱,却又不以胜者自居,让人由衷佩服;国主夜宴那天,羽衣恋舞霓裳,令人痴迷.........这些,都叫从若心中日夜思慕!”
晕了,晕了,我完全晕了!这是从若的告白吗?
“羽衣,那天从红袖坊接你回来,也懂了你的心,心里.........不愿乘人之危,这段日子,想来羽衣也想清楚了,所以,今天才有此一问,”从若笑笑,接着说道,“其实可以直接请求季大人,但我却不愿,不知...........羽衣可否愿意做我的王妃?”
我完全懵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从若要是直接跟我爹我娘提亲,这事儿恐怕就定了,因为这是父母心中最好的归宿,我就算不愿意,也会有一大群人来说服我,开玩笑!当王妃啊!可是,从若居然先来问我!
从若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我知道,这样会让羽衣很为难,我自然不会强求,但不表明心迹,我也是心有不甘。羽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
从若站起来,我也呆呆地站了起来,他见了我的样子,笑了,走过来,轻轻把我拥住。这充满温柔的怀抱,令我完全手足无措,我推得开李煜,却无论如何推不开从若!
从若,只有从若才是真正在意我每一个想法,不愿去伤害我强迫我,把我捧在手心里的人!
可是,我这该死的心呐!我明明盼的是另一个!
只轻轻一下,从若就松开我,深深地看着,最后说:“如果鹅绒不够用,我再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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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若走了很久了,我呆坐在原处,神经还在错乱着,如果从若在几个月前说这些,那时我刚和石沐风分手,谁知道我会不会因为赌气而一口答应!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还怀疑自己的情缘是不是从若呢!而现在石沐风回来了,我的心立刻又变得乱七八糟的。可是,从若却选择在最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向我表白,他,不仅仅是不愿意乘人之危,他内心里一定也是极其骄傲的。
一个是骄傲霸道,一个是骄傲内敛,这两种骄傲,真是乱人心神!
“小姐”璇儿在门后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有人找你!”
“谁啊?”
“他在听雪阁等您,小姐回去就知道了。”谁啊?石沐风?不可能!要是那小子,璇儿用不着这么神秘。不告诉我!怕别人听见?
一进听雪阁,璇儿就把我往房间一拉,里面站着一个人,一身玄衣,腰佩长剑,一张帅脸充满刚毅,剑歌!
“剑歌!怎么是你?”
剑歌笑笑:“昨天听说尚书府羽衣姑娘在全金陵寻找鹅绒,所以今天给江湖上的朋友发了帖子,找了一些来,你看看能不能用!”
汗!又一个送鹅绒的!我还真有面子!
真不少,又是一大包!打开过目,合格!
我真是纳了闷儿了,我的丫鬟们到底干了些什么,怎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剑歌,林少将军怎样了?”
“按石沐风的办法,救走了,而且现在已经安顿好了。”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忠臣的结局,一定要好!不然我可怎么心安!
“几个月没见你,你还挺得住吧?”
我奇怪地看他,他是指我失恋的事吧!怎么回事?我好像是个没有秘密的人一样!
我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剑歌笑笑:“对关心的人,当然要更多在意!”
不会吧!言语暧昧,什么意思?
剑歌看我傻了的样子,笑着说:“你是我的朋友,又帮了我的忙,我又连累你被心上人误会,我当然关心你了!”
松了一口气,再来一个告白的,我会疯的!
“剑歌,”我一放松,立刻想起一件事,“能不能帮我个忙?”
“好!你说!”
“你一定认识铸剑的人,能不能帮我找到一种金属,可以加热,但不会弄焦头发,把它做成圆柱形,大概这么粗,这么长,”我比量了一下,接着说,“最好有个把儿,不至于烫伤手。”
剑歌轻笑:“你想用来干什么?”怎么笑得这么怪异啊?
“是这样,把它加热,放在这儿,”我指了指头部,接着说,“把头发缠在上面,就可以弄出卷儿来!”
“明白了!我尽力去办!”
“剑歌,谢谢啦!”
他看看我,又忍不住笑了:“以后别让丫鬟们出去弄鹅绒了!你要是实在闷了,不如去找石沐风,要是还不想见他,你就找我,别的教不了你什么,防身的武功还是可以的。响箭我又拿来一只,给你的丫鬟了,放在你这儿,恐怕又要引起误会!”
还好,还好,剑歌拿我当哥们儿!
不过,我的丫鬟到底干什么了,从若和剑歌一提起来都笑得很是高深莫测!
刚想问剑歌,门外有人喊:“羽衣!我们来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轻轻推开,门外站着的,是笑意盈盈的嫂嫂和一身白衣的石沐风!
嫂嫂看见剑歌,花容失色,声音立刻颤抖起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头立刻炸成两个,不,是三四个!
天哪!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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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鹅绒引发的系列事件
卷二 听得春花秋月语 四十 鹅绒引发的系列事件
嫂嫂看见剑歌,花容失色,声音立刻颤抖起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剑歌看见嫂嫂,不禁也是一愣:“三姐!”
我在一旁则完全疯掉,怎么又让石沐风看见了,而且这次还多了嫂嫂。嫂嫂看见剑歌这么激动,可别动了胎气!
可是又一想,我怕什么?我和剑歌又没怎么样!干嘛要怕他!石沐风要是再来误会我,那才真是无可救药!
嫂嫂低下头,不停地擦眼泪,“剑歌,你是来看羽衣的?”
“三姐不要误会,我是听说羽衣在找一些东西,就帮她找了送来。”
嫂嫂点点头:“是这样!你.............还经常去看小萝吗?”
剑歌垂下头,难以掩饰他的黯然神伤:“常去。因为小萝喜欢百合,所以每次去看她都会带着,经常有花种掉到地上,现在,坟前已是大片的百合了!”
“你,倒是个有心人,”嫂嫂拭了拭泪,“你跟我来,有件小萝的东西一直在我那儿放着,就送给你吧!”
剑歌很是感动,说道:“谢过三姐!”
嫂嫂走了几步,回过头:“石沐风!你要是敢欺负羽衣,我饶不了你!”咦!嫂嫂平时温温柔柔的,现在怎么跟个女大王似的!
石沐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知道了!”
咦?!他进步了?
我心里真是好奇呀!我问:“你看见我和剑歌在一起,不生气了?”不对,我怎么傻了?他是什么人,是我老公吗?是我男朋友吗?干嘛问他这些?需要吗?我和谁在一起还要汇报吗?怎么一见了他,就乱了方寸呢!
他的那抹笑,一直在嘴边挂着,却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冲着外面喊了一句:“轻尘!”
两个人走了过来,是久已不见的轻尘和清思,清思手里捧着一堆衣料,我仔细一看,是昨天在衣料坊和璇儿一起往身上搭的那些,石沐风,他还真细心!轻尘手里提了个轻飘飘的大袋子,不用说,鹅绒!
这是今天的第三份!
金陵的鹅们,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还好吧!
轻尘见了我,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眼泪,璇儿也过来,我们几个立刻开始抱头大哭!
非常煽情地发泄了一会儿,璇儿说:“轻尘,清思,咱们到外面去,让小姐和公子在屋里说说话!一会儿大家该操练了,你们也去看看。”
又都走了?我和他单独一起?该说些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还真有点儿应接不暇!
石沐风凝视着我,我倚在桌子边儿上,手抓着桌角儿,也回望着他,可是目光一对视,我的心就控制不住地颤抖!
终于,他开口了:“那些鹅绒,你不看看吗?”
“不用了,一定是极好的!”我故作镇定,淡淡地说。
“要鹅绒干什么?”
“我自有用处!”
石沐风的笑容突然变得很奇怪,他说:“可是,干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呢?整个金陵城都轰动了!”
这笑,和从若剑歌一个样!我忍不住冲过去,抓着他的领子大声问:“你告诉我,我的丫鬟昨天都干了些什么?”
他诧异地看看我,我也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
这时,外面响起璇儿的声音:“集合集合!站好队!现在开始!伸出手,一二三四.........”
石沐风打开窗子,向外看了看,笑着说道:“昨天,连这段舞蹈也名满金陵了!”
“什么?她们?”
“昨天,你的丫鬟在莫愁湖边,叫上一个耍猢狲的,一边敲锣一边喊着收鹅绒,三只猴子,每只手里都举着个牌子。”
“啊?牌子上都写了些什么?”
“一个写‘鹅绒’,一个写‘腋下’,还有一个写‘肚皮’!然后,就有人抱着鹅来,到‘腋下’的牌子那里拔腋下的绒,再到‘肚皮’的牌子下拔肚皮的绒,于是,莫愁湖边,一片鹅叫锣鸣讨价还价声,真是热闹!”
“不会吧!”丫鬟们,你们还真挺有创意的!
“她们几个办法是不错,可是态度太生硬,吓得家里养鹅的人都不敢抱鹅来,于是.........”
“于是什么?”我心底突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们就在莫愁湖边跳起了刚才的舞蹈,招揽生意!”他的笑在扩大,“这还真是你调教出来的丫鬟!”
我汗!她们这几个小妮子,居然在湖边跳健美操,做事还真有我的风范!
“那,后来呢?”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金陵城内尽人皆知。”行了!我算出名了!这可是古代,她们的行为,也太大胆了吧!
他看我一眼,神色复杂,问道:“刚才剑歌来,也是给你送鹅绒的?”
我点点头,他又问:“听说从若王爷也来过?”
我又点头:“也是来送鹅绒的!”
他又笑了,这次笑里带着些许苦涩:“他对你真好,常常来看你吧?”
“是啊!”我小声说。
石沐风开始沉默,我和他之间,怎么总隔着点儿什么呢?他现在是不是认为我会嫁给从若?
唉!沉默啊沉默...........
“羽衣,”他说,“自从你离开红袖坊,我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多天,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互相爱慕,却又分开?”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
“你不在红袖坊,我到你住过的屋子,心里想着你,直难过!如果不是我误解你,又对你那么粗暴,后来,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吧!”
我的眼睛开始被涌上的泪水模糊,这些话,以前他是绝不会说的。
“我想来找你,可是,我还是怕你心里恨我,不肯原谅,就回了东平。一直以来,想着你,还有小萝,我明白了小萝当年为什么会跟剑歌走,爱一个人是会不顾一切的,她没有错,错的是我!”
我的泪水,又开始决堤,我没听错?他说自己错了!
“如果我不是坚决阻拦,小萝不会那么决绝地不来见我,如果我能在剑歌走后照顾她,如果在他们危险的时候我能及时出现,小萝怎么会...........其实羽衣要的和小萝一样,不是光有我的宠爱就够.............我的羽衣,她希望我们不去怀疑,她希望我能多听听她的心里话,还有,她喜欢无拘无束地生活!”
“石沐风!”我忍不住喊他的名字,任凭泪水滂沱,他怎么懂的?他说的是信任、尊重和自由!
他走近我,抬起手,轻轻地擦我的眼泪,他说:“羽衣,我想清楚了这些,虽然有些晚,但还是想告诉你...........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我呜咽着:“石沐风,其实我也有错............”
他轻轻一笑,笑中有些酸楚,他说:“羽衣,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我点点头,于是,我一直期望的那个怀抱小心地向我环了过来。
“小姐!宫里的曹公公来送鹅绒了,夫人叫您赶快到前面去!
苍天呐!
我恨曹公公!我恨鹅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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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进入下一卷,不知道大家想继续前两卷的轻松风格,还是想快一些切入历史,在书评区留言吧。第一次写书,可能在人物上,节奏上都会有稚嫩的地方,欢迎大家多提意见!
四十一 全金陵最有面子的女生!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一 全金陵最有面子的女生!
这个盼望已久的拥抱,恐怕是抱不成了!我咬着牙,冲着声音的方向翻了个卫生球,又泄气地看他一眼,垂头丧气地向门口走去。看到我哀怨的小眼神儿,石沐风忍不住笑了,伸手拉住我,然后把我紧紧地箍在怀里,我心一横,去他的曹公公!伸手搂住石沐风的腰,把头枕在他肩膀上!
“小姐!”外面丫鬟又在叫。
有完没完了!还没抱够呢!
石沐风低头亲亲我的额角:“快去吧!”
“那你陪我!”我抬起头说。
“好!”又飞快的啄了一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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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公公此次前来,主要是颁旨的。在南唐怎么说也呆了半年,之乎者也什么的也大致能听懂:快到国后飞琼姐姐的生辰了,宫里宫外都在抓紧准备,国主点名要我献舞,明天一早我就得进宫去,跟窈娘学习《霓裳羽衣舞》。
当然,旨意里还说送我一袋鹅绒!(I服了YOU!我的丫鬟们!)
学《霓裳羽衣》!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而且是窈娘当我师傅!激动啊!可是,要进宫去呢,那小子,会不会又............
偷看他一眼,他若有所思,哼!我就知道!
曹公公走了,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这顿饭,相当于一场家庭会议,我娘当然是最兴奋的一个,大概觉得我离受国主恩宠不远了,我爹也很开心,疏桐也跟着说了几句叮嘱的话,而我、嫂嫂、和以客人身份坐在一旁的石沐风都什么也没说。
非要这么折磨我么?我是一个舞者,如果让我错过这一次跟绝世舞姬窈娘学习的机会,恐怕我会后悔一辈子;可是如果让我因为一支舞蹈而改变自己今后的人生,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也不愿意!
更何况,我根本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我娘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好似没听见,一顿饭,让我吃得相当颓废,石沐风,我们该怎么办呢?
吃过饭,他陪我回房,一起坐在床沿儿上。
“石沐风,”我问他,“你说,我如果进宫献舞,国主有没有可能让我做他的妃子啊?”
“有!”
我犹豫再三,心里是真的不舍得啊!人总要有取舍,如果我此时选择了舞蹈,大概会被留在宫里,永远失去他吧!就算他不怪我,我难道会心安理得吗!
虽然极不想放弃,但我还是坚定地说:“你帮我想个办法,咱撒个谎不去了!”
“羽衣!”他低低唤了一声,把我拥住,“你还是去吧!”
我又傻了!他怎么进步得如此神速?我们两个,今天好像在玩儿角色互换!
“如果你不去,你会一辈子遗憾,对么?”
我点点头。
“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你的,如果因为这件事你不快乐,你让我怎么心安?”
“你有主意了吗?”
“还没有!”石沐风搂紧我,“不过,李煜不见得一定留你!”他突然笑得坏了起来,“除了我,谁还要你!”
我瞪他一眼:“谁说我没人要,从若不是也...........”
“不许提从若!”汗!三分钟打回原形!
不过,我的心情倒真是好了很多,轻轻推他一把,我问:“国主要是真留我,怎么办?”
他低下头,盯着我的双眼写满了狡猾:“私奔!你敢不敢?”
我的小脸蛋儿,立马烧得通红,这么让人心惊肉跳的不轨男女才做的事儿我怎么做得出来?他石沐风想象力还真挺丰富,手段还真不拘一格,他是教唆犯吧?诱拐未成年少女?!我要是跟他跑了,那我会不会青史留名,成为古代妇女的反面典型!
“眼睛转来转去的,你到底敢不敢?”他俯下头,盯着我问。
“.............敢..............”
他的唇,飞快地落了下来,我想推开他,他却吻得更热烈,然后,房间里很久没有声音!只有缠绵悱恻的拥吻!
我们,分开太久了!
在我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此时,我们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倒在床上,我,头发凌乱,眼神迷离,他,几乎是压在我身上,我连忙推开他,抓过被子挡住了脸!
“怎么了?害羞啦?”
“讨厌!讨厌死了!”
“是你同意私奔的!”
“不许再提啦!”
“好!”他掀开被子,掐了掐我滚烫的脸,“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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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沐风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我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有牛大,今天这些事儿,还真是难以消化啊!
鹅绒,一共收了四袋,我的丫鬟,现在已经成为誉满金陵的“名丫”!
从中午开始,一共见了四拨人:
一个是英俊非凡,极度痴情,忠义两全,富有爱国主义情怀,除了对我不冷对谁都冷的极品剑客!
一个是玉树临风,成熟度、美誉度、温柔度及亲和力指数均为五星的儒雅王爷!
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诡计多端,一脸坏笑,狂妄自大,极度自恋,恃才傲物,以为自己长得还可以,有点文化,就一脸臭屁的我坚决唾弃的混蛋小子!算了算了,看在他能够自我反省,虽然改得不够彻底但还算态度挺好的份上,算他是我男朋友!
差点儿忘了,还有风流倜傥,忧郁多情,才华横溢,虽然没亲自来但是懂得欣赏我的国主李煜!
我,尚羽衣,现在是全金陵最有面子的女生吧!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江湖好汉,王府家丁,御前侍卫,还有石家财团的高级保镖,都在为我满金陵地搜集鹅绒呐!
这样的情形,我的虚荣心,怎么能不膨胀一下呢!
明天,就要进宫了,不知道会面对些什么。对了,既然有舞蹈,红袖坊应该也开始排练了吧!怪不得昨天会碰见石沐风买衣料!哼哼!我跳《霓裳羽衣》,那一定是红袖坊为我伴舞了,明天一早威胁一下石沐风,让沁兰给我伴舞,并且把她排在最后一排!
还有!那个臭小子!凭什么要带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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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片芳心千万绪”出自李煜《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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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我才是红袖坊一姐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二 我才是红袖坊一姐
满眼都是销金罗帐,用白银钉固定在墙上;数盏宫灯,照得屋内如同白昼;描金的宫柱,青釉的瓷瓶,檀香的屏风,华丽的妆台,锦衣的宫女...........一切,都显示出这南唐皇宫的极尽奢华!
来宫里已经几天了,飞琼姐姐分配给我的屋子,比我的听雪阁不知好上多少倍!给我派的小宫女,比我的丫鬟不知听话多少倍!呵呵,舒坦啊!
一直,也没见到李煜,听说还在忙着在宫内建寺庙,要赶着在国后寿宴之前完工。也好,这样我的心里就不用忐忑了!就让我踏踏实实地学几天舞蹈,给飞琼姐姐祝完寿,然后全身而退!
每天,我都必须到窈娘师父那里学跳舞,她告诉我,国主说,这《霓裳羽衣舞》就数我跳得最像娥皇娘娘。她还用食指戳我的额头,开玩笑说我抢了她的饭碗,还说我一定要好好跳,别给她丢人。所以,她比红袖坊的关姐姐还要严厉,苦哇!
飞琼姐姐天天都来,在一旁坐着看我和窈娘姐姐跳舞。在宫里的安排下,,石沐风也会带红袖坊的乐工来伴奏,在这种情况下,我和他连拉手都没可能,只能小小的眉来眼去一下。
跳舞跳累了,两位姐姐就带着我一起吃吃喝喝,品茶聊天,或是叫上妃子黄保仪姐姐玩玩儿叶子格,我这人,天生自来熟,跟谁都敢叫姐姐!
从李煜众妃的谈话中我隐约知道,前国后娥皇,是后宫每个女人心中的偶像:她不仅通读史书,能歌善舞,而且一把琵琶弹得珠玉落盘,是娥皇发明了一直风靡的高髻纤裳,她还发明了纸牌叶子格,更别说《醉邀舞破》《恨来迟破》的舞曲了!就连《霓裳羽衣曲》,都是她和李煜一起完善的。这份才情,让原本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小女子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啥也不是的混混!
还有,这位娥皇娘娘如果来到现代,一定生活得相当小资!
离寿宴还有两天的时间,这宛如仙子出尘的《霓裳羽衣舞》终于学完了,千盼万盼,我可算等到了彩排这一天!
举办宴会的大殿,还有匠人在加紧装饰着,舞台也没完全弄好,可是,哼哼!也足够让我挫一挫沁兰的锐气了!看着她紧绷的一张脸,我的心花哟,一直怒放着!开玩笑!你以为趁我男友喝醉了坐他腿上就能抢走他了吗?你以为我负气出走你就有机会勾引他吗?你以为你十项全能就能当红袖坊一姐吗?
整个排练,十分辛苦,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没在一起练,还要和乐工配合,所以练了好多遍,我是没问题的,想当初,奥运倒计时那会儿,我们天天都是这么没日没夜的,一个舞者,谈什么怕苦呢?
倒是石沐风,常常忍不住用目光询问我,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彩排完《霓裳羽衣舞》,又彩排别的,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天。
正日子到了,一大早,就有专门的宫人给我梳头化妆,然后我就见到了我在古代的第一套演出服。下身是宛如彩虹的裙裾,上身是华美的羽制上衣,宫人帮我一一穿在身上,然后又帮我披上蝉翼般的轻纱,在头上Сhā满金花垂珠的金步摇,在腰间系上精美的玉佩..........
整个流程持续了两个时辰,把我饿得头昏眼花。这时,飞琼姐姐来看我,她今天穿着绣金的红衣,端庄大气!她和我这才用了膳,窈娘姐姐我根本就没见到,她自己也有舞蹈,应该也是在化妆吧!
到了下午,我们前往演出的大殿,神呐!李煜也太奢侈了吧!地上铺满了艳红的地毯,墙上挂满锦绣的罗帐,金玉装饰,珠翠点缀,雕花的檀木长案上摆满佳肴美食,彩绘的藻井明珠高悬,还有鲜花、香炉、熏香...............啊哟!我再次成为刘姥姥!
在后台候场的时候我见到了石沐风,他从一百米以外分开众人冲到我身边,悄悄握了握我的手,还告诉我疏桐和剑歌也来了。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封建社会的人呐!虽然我刚跟你和好就被迫进宫,虽然好长时间没能跟你缠缠绵绵,虽然我也知道你挺想我,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是?我长得再好看,你再渴望亲近我,也要矜持!矜持!
丝竹声响起,又是一次踏月而至的夜宴,先是群臣贺寿,然后宴会开始。红袖坊的舞者出场了,第一支是群舞《醉邀舞破》,然后是妙环的独舞《苏幕遮》,妙环果真担得起重任,我在后面悄悄看她,但见体态婀娜,美不胜收,真比沁兰跳得好!看来,就算没有我的“谗言”,红袖坊也会让她跳独舞的。咦,妙环今天还梳了我教她的发型呢!
再接下来,是舞蹈《六幺》,然后,轮到窈娘师父的《金莲舞》,只见窈娘从高六尺的金莲中出场,足裹白绫,忽如春风拂柳,轻轻摇曳,又似飞花落雪,风情万种,这中国古代缠足第一人,真是令人赞叹啊!
到我了,我说什么也没想到,彩排时连面儿也不露的李煜,居然让我来压轴!
三十人组成的乐队开始演奏,开始进入舞拍后,我轻盈地舞出,轻舒广袖,慢舞裙裾,在其余舞者的配合下,但见乐声飘渺,人影飘摇。我在人影的最中央,用曼妙地流转,畅快的步调,柔婉的身姿,飘逸的韵致牵引着所有的目光!当舞曲到了Gao潮的部分,舞步渐渐快了起来,忽而似瀑布激|情流泻,忽而像闪电横扫长空!
微醺的李煜、微笑的飞琼、浅饮的从若、欣慰的窈娘、充满期待的疏桐、藏在红袖坊队伍当中的剑歌.............还有不知看过多少遍《霓裳羽衣舞》的朝臣,一个个站了起来,还有,还有我的石沐风!从他们那惊艳眼神中,我突然明白了,其实,我,尚羽衣,才是艳绝南唐的倾城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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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了好几个小时,可以用“搜肠刮肚”来形容,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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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深宫里的守护天使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三 深宫里的守护天使
乐声停止,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可我还沉浸在《霓裳羽衣》的氛围里难以自拔。
李煜盯着我,那眼光里流露的应该叫做欣赏吧!而远处的从若,表情却相当复杂!
歌舞结束了,大臣们还都兴致高涨,有人击节为国主唱歌,众人齐声应和着,李煜很是高兴,又喝了好多酒。
我当时是非常想为飞琼姐姐献上一首《祝你生日快乐》的,可我一想到石沐风那小样儿,算了,别惹事儿了!
终于宴会结束,我回到住的地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总算大功告成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国主会有赏赐,然后我就可以回家啦!
夜已经深了,但还可以听见从别殿传来的乐声,看来,宫里还有不少人意犹未尽呢!不过,我可没有兴趣了,折腾了一天累死了,我要赶紧睡觉喽!
这时,只听外面的宫女齐声说:“参见国主!”我的妈啊!李煜来了?!他今天应该去柔仪殿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胡乱套了件衣服,李煜已经推门而入,我连忙拜倒。
“快起来!不必拘礼!”李煜伸手将我拉起,我站起身,他的手却不肯放开。原来,确实不是我自恋,我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国主.........深夜造访..........羽衣深感..........恐慌!”平时,我太不注重语言的进修了,别人也都迁就我,觉得我是从“小地方”来的,由着我自由发挥,可李煜不同,这么有文学造诣的人,我怎么敢乱讲话?好不容易整出一句来,还让我说得支离破碎!
“恐慌什么?朕很可怕么?”李煜笑了,微醉的他,笑容很有些摄人心神的味道。他的手拂过我披着的长发,“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羽衣这样子也这么美!”
说着,指尖滑过我的脸:“朕上次放你走了,一直后悔,这次,朕绝不会再错过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做朕的女人,羽衣不高兴么?”说着,头慢慢地向我附了过来............
我正手足无措,突然,我清楚地听到“嗖”“嗖”的破空之声,李煜身子一软,竟栽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
哎呦!我的头,我的腰,我的ρi股!我忍着痛叫他:“国主!国主!”李煜没有出声,糟了,有刺客!
我刚要喊,一只手把我从李煜下面捞了出来,啊?!是个黑衣人!“来人.............”还没等喊完,嘴已经被捂住,一个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是我!”
石沐风!来得还真及时!只见他提起李煜扔在床上,太不恭敬了!张欣欣的心是会滴血的!
然后,他又回来使劲儿擦我的脸我的手,边擦还边说:“真是!还是让他碰到了!”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仿佛他头上顶着光圈儿,身上长俩翅膀,心里不禁一甜,他说:“笑什么笑!”
“喂!”我说,“还从来没见你穿黑的衣服,原来你穿黑色这么好看!”
他气得又掐我的脸:“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管我穿什么!”
“别总掐一边儿呀,脸该掐歪了!”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这么准时出现,奖励一下!”说着就使劲儿捧着他的脸“啪”地亲了一口!
他微微一愣,然后笑了,拉着我,正要进行下一步行动,“咳咳!”又是一个人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啊?!又是一个黑衣人!他慢慢走过来,剑歌?!
“你,你们两个.............”我指指剑歌,又指指石沐风。
剑歌说:“我们是一起来的!”汗!我刚才对石沐风的激进行为岂不全让他看到了!
“石沐风!”我暴跳,“你怎么不告诉我!”
石沐风忍着笑:“还没来得及!”
我抬手就是一拳,他接住,顺势搂我。这动作以前重复了无数次,我怎么总也记不住!
剑歌实在受不了了:“我在这里,好像多有打扰!我还是到外面去吧。”
“等等!”我说,“不许走!都留在这儿陪我说话!”
我们围着桌子坐下,我又殷勤地端来茶水点心,石沐风非要很近地挨着我,算了算了,看在他救驾及时的份儿上,不和他计较!
“你们把国主怎么样了?”我问。
石沐风喝了口茶:“没怎么样,点|茓了!”
“那,外面的宫女呢?”
“也点了!”剑歌说。
“你们怎么知道国主今晚会来的?”
“我们还真不知道,”剑歌说,“所以每天晚上都守在这里!”
啊?!守了这么多天?!而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感动ing!
“你们,对我真好!”一想到他们天天熬夜在这儿蹲坑儿,我这个心疼啊!
石沐风笑了,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说过,只有我能娶你,别人,想都别想!”
我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剑歌的面,他也不收敛一下!而剑歌,只是看着我们笑。
“有一天晚上,他实在想你想得紧,就跑到你床边儿偷偷看你。”啊?!死鬼!我开始担心是否会春光外泄,而且担心我的睡相啊!
石沐风的脸微微有些红,切!就他还会脸红!他说:“睡得跟小猪似的!”
我咬着牙问他:“你偷亲过我没?”
他笑笑:“亲了又怎么样!”
“啊?”我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你偷看过我洗澡没?”
他看了我一眼,小声说:“我倒是想看,可剑歌一定不让!”
我白他一眼,“对了!”我问,“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那还不简单,虽然他比我大,但论起来还得叫我声哥哥,所以打个招呼他就来了!”石沐风说。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羽衣!”剑歌很是不以为然。
而我,心里却无比高兴,他们和好了,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儿!
“羽衣,”剑歌问我,“你说,我对你怎样?”
汗!“很好啊。”看着旁边瞪过来的恶眼,声音弱弱的。
“和疏桐差不多吧?”
我松了口气:“那当然!”
“我认你当妹子,教你武功,你可愿意?”
石沐风拉住我:“我也能教!”
我使劲儿掐了他一下,对剑歌说:“愿意,当然愿意!”哇卡卡,第一剑客当我哥,你以为是开玩笑的!
“那就说定了!”剑歌微笑着。
“好啊好啊!大哥,咱俩是不是哪天摆个香案再磕个头,那样才像拜把子啊!”
“好!”哈哈!终于满足了我想跟人拜把子的美好愿望!
从此以后,剑歌对我的保护就变得名正言顺喽!我看了一眼石沐风,突然幸灾乐祸地说:“对了,现在剑歌是我大哥,你要想娶我,就也得叫大哥。来,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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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七色花啊七色花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四 七色花啊七色花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窝在石沐风怀里,石沐风坐在凳子上,倚着床边儿,我们身上还搭了条被子。
“醒了?”他问。
“嗯。剑歌呢?”
“你睡着了,他就到外面守着,天亮了走的。”
我胡乱应了一声,又接着睡,突然,我一个激灵抬起头:“国主呢?”
“床上!”
我一看,李煜和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身上也盖了条被子。
“你给国主盖的被?”
“我才不管!是剑歌盖的。”
“嘿嘿!小气鬼!”
他低头亲亲我的脸:“我该走了,你把外面的宫女叫进来吧,自己小心点儿!”
他站起来要走,我又拉住:“那要是国主今天册封我怎么办?”
石沐风突然笑得很坏:“怕什么!不是说好了要私奔的么?”
“啊?!来真的啊?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计策!”
他又伸手掐我的脸:“不怕,有我呢!他要留你我就带你走!”
我气得踢他:“长不长记性啊你?怎么还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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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沐风走了,我推开门,外面宫女呼啦啦全都跪下:“娘娘!”
“什么娘娘!”,我怒火中烧,还嫌不够乱呐!“谁再乱说割谁的舌头!国主昨天喝多了,还不快伺候国主起床!”
“是!”宫女们吓得赶紧进屋了。
一会儿,李煜醒了,奇怪地看着我:“羽衣,朕昨晚...............”
我连忙说:“国主昨晚高兴,喝得太多,一进来就睡下了。”
“那你..............”
“我一直守着!”心里暗自苦笑,这谎还真不好撒。
李煜一脸歉疚:“是吗?朕连累羽衣一夜没睡?”
“没,没什么。对了,国主是不是该上朝了?”
李煜走过来,托起我的下巴:“好,朕早朝后再来看你!”
妈呀!总算走了!我倒在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下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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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时间过了,有人来传旨,要我到德昌殿接受封赏。临走前,我暗暗鼓励自己,不要紧,大不了私奔!加油!
到了德昌殿,却不像我想的那样,殿中已经来了好多人,石沐风带着妙环等红袖坊的高材生,还有管寿宴采买工作的从若,以及主管大殿装修和修建宫内寺庙的建筑商等等。我爹也在。
一会儿,李煜带着飞琼姐姐和窈娘到了,然后就开始论功行赏。
李煜先赏的是修寺庙的樊若水和一位小长老。我一见这位小长老,心里不由一惊,这不是在净慧寺遇到的那位姓江的少年么?好奇怪,上次见他还是翩翩公子,怎么就出家了呢?他好像没认出我。不会吧,我长得就那么大众?
这位樊先生,我倒是第一次见,但是这个人更怪,口口声声说自己今后一心向佛,削发为僧,替国主出家,并扬言要在长江沿岸开凿佛窟,日日诵经以保佑南唐江山,可他的眼睛贼兮兮的,总盯着红袖坊的姑娘,时不时还偷偷地看我几眼。这哪像是向佛的人呢?
可是这位樊先生的一番话却让李煜十分受用,一声“赏!”,立刻有人端上来许多赏赐。我坐在一边,看着那么多的珍品级古董宝贝一一派发,眼红啊!都给我该多好!私奔前也能累积一下财富!我吞了吞口水,啥时候轮到我啊?
到红袖坊了,李煜赏了一大笔钱,一大堆高级衣料,一大堆胭脂水粉,一大堆珠宝首饰..........还说以后出演时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宫里提,我心里想,一会儿回家,石沐风能不能把钱和首饰全给我?
接下来又赏了从若和窈娘等李煜的自家人。最后,李煜才一脸温柔地望着我,然后问国后:“飞琼,你说朕该如何赏赐羽衣呢?”
飞琼姐姐笑着说:“羽衣昨儿个一舞倾国,这赏赐么,还要看羽衣自己想要什么!”姐,你太够意思了,知道我需要啥!
“好!”李煜说,“羽衣,你想要什么?朕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
啊?!真让我自己说,那我可不客气了!
“国主,真的什么都能满足我吗?”再确定一下,才好开口。
李煜点点头:“只要朕能够做到!”
“我要的,国主一定可以办得到!”我说完这话,看到石沐风眼睛一亮!
李煜微微一笑,我立刻受到了鼓励:“国主,羽衣的这个心愿,就是把这一个心愿变成三个心愿!”
石沐风狠狠地瞪我一眼,所有的人都被我吓到了,大概是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吧,国主说满足一个愿望已经给足了面子,还蹬鼻子上脸了!那位小长老一直低着头,此时也抬眼看着我。
什么了不起的,小时候不是读过《七色花》吗?现在想起来,这珍妮小姑娘太不会规划了,浪费了那么多花瓣,要是我,一定房子、车、钞票、永远不老,永远健康什么的要上一大堆。用到最后一个花瓣也不要紧,大不了对它说:“七色花啊七色花,我想再要一朵七色花!”呵呵!我没把李煜给的一个愿望变成七个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我爹吓得连忙跪下:“小女年幼无知,还望国主息怒!”
李煜哈哈一笑:“朕倒觉得有趣,羽衣都有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好嘞!那我可就老实不客气喽!我说:“国主,昨天跳《霓裳羽衣舞》穿的那套衣服,羽衣从心底里喜爱,希国主能赏赐给羽衣。”
“好!朕赏你就是!”
大家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还不算贪得无厌。
“第二件么,羽衣想看看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听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如不能亲自看上一看,可谓今生遗憾,不知道可不可以?”曾经被绑架一次,虽然这幅画不是主要原因,但还是让我念念不忘啊!
“好!一会儿让保仪带你到澄心堂去看!”嘿嘿!还真在宫里。
我偷偷看了一眼石沐风,他似乎已经绝望了!
“这第三件么..........”我故意慢吞吞地说,“是最容易办到的!”
“讲!”李煜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站直了身体,脆生生地说:“国主,羽衣想跟您要一个特殊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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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我要婚姻自主权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五 我要婚姻自主权
我站直了身体,脆生生地说:“国主,羽衣想跟您要一个特殊的权力!”
“什么权力?”李煜问。
“婚姻自主权!”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全都被我说迷糊了!
“就是说,羽衣的终身大事想自己做主,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要国主赐婚,嫁给谁,什么时候嫁,都由小女子自己说了算!”
李煜愣住了,气氛,咳咳,被我弄得有些紧张。只见李煜皱着眉头稍稍犹豫了片刻,不悦地说:“这就是你跟朕讨的赏么?说了半天,还不是什么都没要!庆奴,把朕给羽衣姑娘准备的赏赐拿来!”
庆奴端上来一大堆东西,都是精美绝伦的衣服首饰,玉佩熏香,比赐给别人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李煜说:“羽衣,一个女子要婚姻自主,难免有违常理。你先留在宫里吧,那个心愿先留着,这件事再也不要提了!”
随后又对窈娘姐姐说:“爱妃,你和保仪带羽衣去澄心堂。”他站起来,对众人说道:“都先下去吧!”众人拜倒,李煜再没看我一眼,和飞琼姐姐走了。
我呆在原地,是啊,我太天真了,李煜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王权,我凭什么能挑战他的权力他的欲望,我毕竟只是个弱小女子,我以为耍耍小聪明就可以为自己争得爱情么?李煜已经明确告诉我要我做他的女人,我今天当众要求婚姻自主,明明就是想违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来到南唐,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挫败感,以前,有那么多人宠着我,哄着我,可现在,这一切都会离我远去吧!
接受赏赐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我爹叹了口气:“丫头,这是宫里,不比自家,可别胡闹了!”
“知道了!爹!”
我爹又叹了口气:“一切小心!”
从若走过来,一脸的失落,却还不忘安慰我:“羽衣,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我点点头,眼睛开始模糊,石沐风一步抢过来,定定地看着我说:“别怕!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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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过后,窈娘师父和保仪姐姐带着我去澄心堂,其实,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观看《韩熙载夜宴图》,但是,李煜已经下了旨,只好去吧!
这夜宴图一共分为五卷:听琵琶、观舞、夜宴小憩、清吹和席散。韩熙载是名震一时的学士,文章书画无一不精,但行为放荡不羁,家里舞娘侍妾养了四十余人,据说俸禄都被这些人分去,所以有这样奢侈的夜宴也不足为怪!当年顾闵中奉李煜之命观察韩熙载的生活,回来就画了这传世的《韩熙载夜宴图》,李煜喜欢,一直放在澄心堂把玩欣赏,今天能让我看,可真是破例了!
唉!我跟这画儿,还真有缘!
“羽衣妹妹,”保仪姐姐说,“既然来了,就再看看澄心堂其它的宝贝吧!”
看!为什么不看!人生在世,就是要多开眼界!
“妹妹看这笔,名叫‘点青螺’,是当年娥皇娘娘最喜爱的,每支价值十金呢!”
我接过来,哪里知道好与不好,只好连声说:“好笔!好笔!”
“妹妹再看这墨,是人称‘落纸如漆、万载存真’的廷墨,用麝香、冰片、犀角、珍珠、樟脑等制成,不仅防腐防蛀,而且除臭散香!”
我接过来,手中是一块双鳍鲤鱼形的廷墨,拿在手中,还真有一种特别的香气。桌子上还有好多种形状,有的墨上刻着二龙戏珠、松鹤延年等图案,连忙说:“嗯!好墨!好墨!”
“妹妹再看这纸,是有名的‘浣花笺’,滑如春冰密如茧,还有,这是‘十样笺’!”
我看了看,“浣花笺”就是纸上透着鲜艳的花瓣,“十样笺”是十种颜色的纸,还真好看:“嗯!好纸!好纸!”
“妹妹,这是‘龙尾石砚’,质地坚韧细腻,温润莹洁,发墨如油,抚之如柔肤,叩之似金声,人称砚中和氏璧!”
“嗯!好砚!好砚!”
后来我才知道,澄心堂的笔墨纸砚名贯古今。今天,还真挺长见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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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澄心堂回来,我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我一向是个懒散的人,没操过什么心,没费过什么神,今天这事儿,还真让我头疼!
晚上,李煜倒是没来,听说昨天本来是到了柔仪殿的,可是飞琼姐姐昨儿个大醉,所以李煜又来看我,今晚他应该是在柔仪殿了。我松了口气,李煜,他应该是我的好观众,但却绝不是我要托付终身的人,他爱的人太多了,牵挂太多了,而我,只想要一个人完完整整的依恋,彻彻底底的宠溺。
夜深了,我跳下床,尝试着喊了一声:“石沐风!你在吗?”
一个人影闪了一下,果然是他。
“来多久了?”我问。
“没多久!”
我颓丧地走过去,把头靠住他肩膀:“石沐风,我们怎么办?”
他揽住我:“这几天,我就把红袖坊盘出去,然后带你远走高飞!”
我一听,来了兴致:“喂,能不能编个故事,说我是仙子什么的,变成蝴蝶飞走了?”这都是还珠格格后遗症!
他轻轻笑了:“好!你说变蝴蝶,咱们就变蝴蝶!”
我也笑了,虽然我知道,一切哪能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但是他说带我走,就一定有那么一天!我等着就是了。
“羽衣。”
“嗯?”
“你昨天跳舞的时候,我都看呆了,那支舞我看过很多遍,可是你一跳,韵致全然不同,说你是仙子下凡,谁又能不信!”
“真的?你别夸我了!会脸红的。”
“当然是真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在中秋节那天为什么会向窈娘请教了,连我这个红袖坊主人,居然都不能理解一个真正的舞者,真是惭愧!昨天你那一舞,倾国倾城,我要是李煜,也不让你走。”
“还夸啊?”我抬起头看他,那晶亮的眼睛此时深深注视着我,他笑笑说:“还好我早想到了这一层,做好了准备,只等着这两天卖掉红袖坊了!”
说着又掐掐我的脸:“你啊,恐怕要跟我躲两年,差不多了,咱们就回东平去!”
我点点头,都是我害的!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也真的没想到,封建社会的女子,地位会是这么低,低得只能用私奔来维护自己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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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放手,未尝不是爱!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六 放手,未尝不是爱!
“石沐风,”虽然我依依不舍,可神智还清醒,我知道如果我们被发现意味着什么,石沐风武功固然不错,但这毕竟是深宫之中,不知暗藏着多少高手,我绝不能让他再冒险.
我说:“今晚国主在柔仪殿,不会来了,你还是回红袖坊去吧!”
他摇了摇头:“不行!”
“听话!不然我生气了!放心吧,我没事儿!”
他凝视着我,半天,才说:“好吧!”
躺在床上,又是失眠!卖掉红袖坊,说的轻松,恐怕石沐风心里难以割舍啊!如果不是因为我,他绝不会想到要这么做。红袖坊里,一草一木,一楼一阁,从无人接手的教坊到超强实力的名媛会馆,都倾注着石沐风和小萝的心血啊!连我都不舍得,何况是他!
可是,他却说得那么波澜不惊,是不愿我难过吧!
外面传来琴声,这南唐皇宫,常常会有人夜里纵情丝竹,倒也不足为怪。可是,仔细一听,竟然是那一曲《秋思》!
石沐风,你还没走吗?还在守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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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李煜也没来过,可能是真挺生我的气。没准儿在他看来,我是唯一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又是两天,还是没有消息,听说是前些天李煜上表,请求大宋放回从善王爷,赵匡胤不准。昨天大宋的使节到了,听说是要诏李煜入朝。
唉!国家大事当前,李煜也无暇顾及区区一个尚羽衣了吧!
第五天下午,旨意来了,要我到柔仪殿去,我简单打扮了一下,就前往柔仪殿。到了一看,今天殿里来了几位乐工,整齐地坐在殿角。飞琼、窈娘和保仪都在,独独李煜没来。
飞琼姐姐要我坐下,和她们一起聊天,过了好一会儿,李煜才匆匆前来。飞琼姐姐连忙迎上前,问道:“国主,大宋使节回去了吗?”
李煜沉着脸坐下:“要朕入朝,朕是不去的,”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拜倒参见,李煜示意我起来,然后对庆奴说:“把琴搬来!”
庆奴抱来李煜的琴,李煜坐下,珠玉之声随之响起,乐声甚是哀婉,一曲《念家山》弹得如诉如泣,曲终,李煜朗声吟道: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吟罢长叹一声:“从善,朕请去了国号,竟也换不回你!”
飞琼姐姐连忙劝慰:“国主,总会有办法的!”
李煜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了我,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他们一定开过会了,接下来就会宣布对我最后的处理吧!
册封?冷宫?随便啦!反正我就要人间蒸发了!
李煜说:“羽衣,今天一早,朕和国后及几位爱妃说起你,想要看你的《霓裳羽衣舞》,所以把你叫来,你就为朕和娘娘们献上一舞吧!”
“是!羽衣遵旨!”
换上舞衣,殿里响起了《霓裳羽衣曲》,我随着乐声起舞,不知怎的,今天的乐声听起来格外凄凉,以前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是我此时的心境凄凉了吧!一曲终了,我发现李煜呆呆的,半晌,他才问我:“怎么,今天不舒服吗?”
“回国主,没有!”
“那怎么全没了往日的光彩?”
我连忙跪下:“国主,羽衣确实是尽全力一舞的,并未有所保留!”
李煜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心里是有怨恨吧?”
我赶紧又跪:“羽衣不敢!”
李煜看了我半天,才悠悠地对国后说:“飞琼,你说得对,羽衣是个不流于世俗的女子,不然也不会有婚姻自主的主张,就算是朕,恐怕也只能欣赏,却不能强求!把她留在宫里,她和从善又有什么分别?羽衣,你走吧!你的婚姻自主权,朕准了!”
啊?!我没听错吧?
飞琼姐姐微笑着看我:“还不快谢恩!?”
我再次拜倒,李煜说:“起来吧!舞由心生,朕是怕强行留你在宫里,以后就再也看不到真正绝世的《霓裳羽衣舞》了!”
我连忙又起身,却不知说什么才好,李煜说:“放手,未尝不是爱!羽衣日后选得如意郎君,可一定要告诉朕,朕定当送上一份大礼!不过有一样,朕要想看你跳舞,你可不能推脱,这也是你答应朕的!”
又拜倒:“是!国主!”
跪了拜,拜了跪,真折腾人啊!不过,臭小子,咱不用私奔啦!
&&&&
仔细收拾了东西,李煜的赏赐一件不少地打包,拜别了各位姐姐,一路上撒着欢儿地奔向红袖坊,向我的“沐风哥哥”汇报一下好消息先!
好久没来了,一切还是那样熟悉,红袖坊的姐妹们见我来了,纷纷围过来,叽叽喳喳地问我宫里的事,仿佛我已然成为李煜的宠妃,看她们的样子,眼前的尚羽衣就是她们奋斗的目标!沁兰看我的时候,仍然带着绝对的挑衅,哼!我是来领我老公的,懒得理你!
好不容易和大家打完了招呼,这才从人堆儿里抓出轻尘,问道:“公子呢?”
“姑娘,”轻尘抿嘴笑笑,应该是见了我高兴,“公子还在睡!”
心疼啊!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
悄悄潜进石沐风的屋子,轻手轻脚地来到他床边,哼哼!谁叫你在宫里偷看我来着,今天也让我看看你的睡相!
只见石沐风侧着身子,懒懒散散地睡在床上,一只手枕在头下,头发散开来,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一身暗红的袍子,领口敞开,露出脖颈上突出的喉结和一片结实的白皙胸膛,哎呦,绝对是充满了性感的诱惑哇!
我拖过被子,轻轻给他盖上,死相!睡得还真熟!我趴在床边,伸出手,食指滑过他坚挺的鼻子。不管在哪里,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见了他,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欣喜,就想这么痴痴看着,就想这么呆呆守着.................
我正欣赏着眼前的美男春睡图,突然,这家伙的手伸了出来,他一个翻身把我抱到床上,等我反应过来,正对上他清澈的眸子和一脸笑意:“在偷看什么?”
我的偷窥行为被发现,心里有些气恼,推推他说:“干什么?装睡啊?”
石沐风笑着说:“早就听你在外面说话,这么半天才进来?怎么,不用卖红袖坊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李煜要是不想放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吧,我服了!我把今天李煜看我跳舞的事儿说了一遍,石沐风的笑变得很有深意,他说:“都说南唐李煜风流多情,真是一点儿不假,为了一支舞蹈的韵致,肯放走一个他钟情的女子,好一句‘放手,未尝不是爱!’,李煜的情,又岂是一般俗人能懂!”
啊?!他还成了李煜的知音了?!当初气哼哼地把人家丢到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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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想谢谢大家的支持!每一天都让我从内心感动,大家才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啊!
四十七 石家是晚婚典范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七 石家是晚婚典范
看着我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石沐风问:“又在想什么?”
“我是在想,是不是男人不争女人的时候,比较容易看到对方的优点?”
他哈哈一笑:“就知道你会这样!”
接着他又说:“还有一个男人被我看到了优点,你想不想知道?”
“谁啊?”我问。
“你猜猜是谁想帮我救你,要买下这红袖坊的?”
剑歌?不对。剑歌救我是义不容辞的,但要他收了红袖坊,那是不可能的。我使劲儿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猜不出来,我认识的人太少了!”
“再好好想一想。你认得的。”
我突然明白了:“是不是从若?!”
他点点头。我的心,突然一阵愧疚,从若做这样的决定,应该是非常痛苦的吧。不救我,我就困在宫里成为他兄长的女人,救我,我会跟着石沐风走,恐怕今生再难见面。从若于是选择了让我快乐,而我对从若,真的是无以为报啊!
石沐风看着我,眼里全都是我感受得到的情愫,他说:“羽衣,你此刻能在我怀中,是多么不易!”
“那我们要格外珍惜对不对!”我说。
“对!”他轻轻地却又是坚定地应了一声,轻柔缠绵地吻了下来!
良久..............
我长长地喘了口气,把我通红的小脸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他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抱得更紧!
“石沐风!”
“嗯?”
“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抬起头,非常不解地问:“好像我和你每一次的亲密,都是在床上,为什么呢?就连我们刚刚认识,你扮成嫂嫂,我们也是在床上睡了两晚.........”
他笑出了声,用以往的坏笑看着我:“这还不简单,因为,床是最适合亲密的地方!”说着,搂紧我又是一吻!
又被欺负了,郁闷啊!其实我想说的是,咱能不能换个地方,约个会什么的!
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又抬起头,不敢再问他关于床的问题,“喂!”我说,“我该回家了!我爹我娘可能早在家等我了。”
“好吧!”他心有不甘地松开手,“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你去干嘛?”嘴上说着,心里却暗暗欢喜,是到我家提亲吧!
他把身上的袍子脱了,开始换外衣,也,也不回避一下,不知道人家会脸红吗?
身材,好像很不错呢!
换好衣服,他又给我找了件大氅:“穿上,天冷了!”
我披上,他这才慢悠悠地说:“前些日子,东平来的家信上说,我大哥要来金陵看润雨,所以这几天我们都会住在季府。按行程大哥今晚就该到了,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他回头看我一眼,又说,“如果你今晚还被留在宫里,那我就只好明天去季府了!”
不是去提亲啊,我隐隐有一些失望。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尚羽衣婚姻自主权在手,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一旦成了亲,又要相夫,又要教子,还有什么三从四德,好麻烦!还是过几年自由自在的日子吧!
切!不提亲!不提就不提!我还不稀罕呢!
石沐风问我:“怎么啦?不高兴了?”
我白他一眼:“没有!”
他笑笑,一副了然的样子说:“我上次回家,临走的时候我娘对我说,如果我要迎娶那个乱我心神的女子,一定要家里派人去提亲才显得重视。这次正好赶上大哥来,他见了你,回去禀明父母,东平那边来人提亲,我就可以娶你了!”
切!要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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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坐轿?马车?
我选择了马车!理由:舒服,宽敞,还有人陪着!
“喂!”我问,“你大哥长得好不好看?”
“问这个干什么,当然好看。”
“他成亲了吗?”
“你关心的倒还不少!大哥成亲了!生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想问什么?”
“那,大嫂漂不漂亮?”
“比你漂亮!”
“喔!”我点点头,也不生气,又问,“那你二哥呢?”
石沐风倚在车上,姿势极其舒服,只见他嘴角再度勾起,笑着看我:“连我有二哥都知道!我二哥本来是订了一门亲的,可是那李家小姐十四岁的时候早夭,所以二哥至今未娶。”
“那你呢?你之前没有订过婚吗?石保从?”我笑嘻嘻地看他。
他坐起来,捉住我,故作凶恶的样子:“剑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嘴的?不许叫我以前的名字!”
我哈哈一笑,伸手捶他一下:“快告诉我啊!保从哥哥!”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在扩大:“我嘛,以前确实也有婚约的。”
“啊?!”我暴跳,“咚”地撞了头,又差点没栽出去,他拉住我揉着我头上的大包笑着说:“别着急,小心些!那位小姐失踪了。”
“失踪了?失踪了不是也要找吗?万一找到了怎么办?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当小妾的!”说完,又双手掐他脖子,“你想娶她做小妾也不行!”
“重点是,她是和她们家邻街的书生一起失踪的!”
我爆笑!一直把脸都笑酸了,他石沐风居然被人拒婚!而且,用的方法居然是私奔!
私奔啊!古代追求自由恋爱的方式!
“笑什么笑!”又掐脸,有完没完啊!
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开心,我大致也了解了他们石家的情况。二娘生的两个姐姐都嫁出去了。石夫人这边,保兴哥哥成了婚,保吉哥哥二十一岁,未婚,也没有女朋友。石沐风虽然未婚,不过快了,嘻嘻。孪生姐姐石润雨,也就是我嫂嫂,为了等疏桐,十九岁上才嫁到季家。
在古代不是十五六岁就要结婚的吗?看来这石家,倒真是晚婚典范!
此时的我们,享受着重逢的小小喜悦,却没有想到,大哥保兴带来的,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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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几天一直在考虑存稿的两万字要不要推翻重写,很是痛苦啊!
不过今天会两更,一定!
四十八 赵匡胤的赐婚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八 赵匡胤的赐婚
此时此刻,我置身在这片静谧的竹林之中,回想着那天在红袖坊的小小甜蜜,当时,我们都没想到,这手中的幸福是如此易逝,保兴哥哥带来的消息,让我再一次跌进了谷底。
两天前发生的事儿,现在还历历在目,我只是个小女子,我没有什么远见卓识,也没有那么多宽宏和大度,甚至,我只是个胆小鬼,遇到难题,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逃!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要逃?
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吧,究竟,我该怎样面对?
&&&&&&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和石沐风一路打闹着回了家,保兴哥哥也是刚刚到,当时,我还偷偷跟石沐风说,你大哥居然有古铜色的皮肤,而且,比你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呢!当时,我爹娘都在,他只能瞪着我表示抗议!
我娘马上把我拉到一边,问我这些日子在宫里的事儿,还说我太任性,并且疑惑地看看石沐风,那眼神分明在说,这死丫头要什么婚姻自主权,莫非是为了这小子?
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保兴哥哥很高兴地说:“沐风,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嫂嫂情不自禁地摸摸肚子,开心地问。
“皇上的圣旨到了,要封你为候,近日迎娶尊贵的延庆公主,爹正为此高兴呢!这几日,你赶紧准备一下,去汴梁复命吧!”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宛如被霹雳击中,然后整个人被掏空。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婚姻自主,此刻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这可是大宋皇帝的赐婚!娶的是公主,做的是驸马,换来的是众人的羡慕,人前的显贵,我,一个只懂得跳舞的区区小女子,在石家的家族利益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不去!”石沐风说。
保兴哥哥站了起来:“你疯了吗?你想抗旨?那可是祸及全家啊!”
石沐风咬着牙说:“我没见过什么延庆公主,我不喜欢她!我不娶她!我有心上人了!”
保兴哥哥说:“这几年,爹爹虽是贵为天平侯,可你也知道,咱们手中没有一点儿兵权。现在,皇上好不容易对石家重新信任,你这是想害死全家么?迎娶公主,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不愿?你有心上人,那就婚后再娶进门,你先如了爹娘的愿,再如了你自己的愿!”
他们两个就这样争吵起来,嫂嫂坐在一旁看着我出神,我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石沐风,我们刚刚还在讨论到我家提亲的事,可现在,似乎连提起我的名字都成了罪过!
这时,我娘站了起来:“两位公子,这是石家的家事,我们外人在这里实在不妥,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商议,我们暂时回避!”说完,使劲儿把我拉了出来。
然后,在听雪阁,我娘很郑重地对我说,你要是喜欢他,唯一的后果就是嫁给他做小老婆,还注定要被公主欺负,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进宫去跟着国主。我娘最后很坚决地说,不许嫁她!明天就禀明国主,让我进宫!
娘,难道南唐皇宫是为我开的?想去就去么?
一会儿,嫂嫂又来找我,她说,我和石沐风之间,她早就看在眼里,石夫人也知道,也是愿意我进门的。只是现在皇命难违,这公主恐怕是非娶不可。但是,因为这样我和石沐风会不开心,她也会难过,如果我肯一起嫁了,虽然做小,但石沐风会一辈子宠我,一辈子对我好,就算是公主,也欺负不到我头上。
嫂嫂还说,她是多么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叫我一声舅妈!
我沉默了好久,才说,我只想知道石沐风是什么意思。
嫂嫂说,他和大哥在冷战,如果这边我同意了,她再去劝。
我说,嫂嫂,别怪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逼我,嫂嫂也逼我,其实,我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啊!做小妾?面对公主卑躬屈膝,低三下四?有丈夫的宠爱又如何?真的就这么嫁了,那石沐风万一哪天不在家怎么办?我会不会被公主暴打,或者她干脆让我消失!现在,问题摆在面前,是爱情重要,还是尊严重要!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只想和一个心仪的人牵手走过一生,却是这么的难!这该死的、压迫人、禁锢灵魂的封建社会!
石沐风来找我,我不见,他急得砸门,我隔着门说,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晚上,我躺着睡不着,嫂嫂的院子里和厢房那边都还闪着微光,今天,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我该怎么办?
终于,我下了决心,翻身下床,找出剑歌留下的响箭。然后,我给我娘留了封信,偷偷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避开丫鬟们到院中发出信号。
果然,剑歌一会儿就到了,他着急地问我出了什么事,直到这一刻,我才哭出来,我说:“剑歌,你带我走,马上!”
剑歌把我带到竹林,我这次,应该算是离家出走吧!为什么每一次遇到爱情的问题我都要逃避呢?是我不适应这个时代吧!然而,就算我逃走又能怎么样呢,该来的还是要来!有一天我娘找到我,还是会坚持送我进宫吧!石沐风虽然喜欢我,但是,他真的能抵挡得住爵位,地位,权力和金钱的诱惑么?面对公主,他真的会一如既往的对我么?
我,是对他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卑微如我,只是南唐尚书家的义女,连庶出都算不上,拿什么和高贵的公主比呢?
我的逃避,事实上,是我心里真的委屈吧!
那天,剑歌静静地听我说完,半晌无语,好半天,他才悠悠地说:“看来,大宋皇帝快要动手了!”
我不明白,他解释说:“石沐风在南唐呆了几年,虽然只关风月,不问政事,但是他对南唐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包括民风民俗,地形地貌,甚至法令规章,政局时弊。这些,大宋皇帝一定清楚,而且,他认定石沐风是个人才,所以才不惜把公主嫁他来笼络人心,目的就是让石沐风替他卖命,收服南唐,日后达成目的,石沐风也可以留在这里帮他治理。”
原来这个赐婚,还有这么复杂的政治背景!
剑歌说:“要是那样的话,我和石沐风就只能是敌人了!”
石沐风,曾经有那么一刻我动摇了,我心里有你,我在考虑是否应该为了你去做小妾,虽然南唐归宋是历史必然,可是我好歹是南唐子民,如果是你帮你的皇帝歼灭南唐,这让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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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洛阳五人妖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四十九 洛阳五人妖
剑歌来到我身后:“羽衣,天冷了,别在这儿站着了,会着凉的。”
“剑歌,”我问,“不会有人找到这里吧?”
剑歌说:“我刚才去了趟季府,告诉你娘和石沐风你在我这里,只是不想有人打扰。”
“不过,”剑歌说,“只是暂时这样,凭石沐风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太久!羽衣,你还是早做打算。”
打算?这个问题,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怎样面对!
“剑歌,你把我藏起来吧!我不想见他。”
“藏起来?”剑歌皱了皱眉,“难道你要躲一辈子?还是,你根本就是在等他的决定?”
我..........我也不知道啊!
“剑歌,你答应我的事儿还算不算数?”
剑歌问:“什么事?当然算数!”
“你说过要认我当妹妹,教我武功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剑歌凝视我半晌,才说:“好!”
我们撮土为香,磕了头,我还说要剑歌给我把匕首,在酒里滴两滴血什么的,剑歌也同意了,于是我有了一次非常正规的结拜经历。
我,又喝多了,剑歌说,其实想要学武功只是借口,我还是想要逃避。
第二天,剑歌说要传我武功,我这才傻了眼,内功、招式一概不会,要从头开始,天呐!
我小心地问:“大哥,有没有简单易学的?”
“没有!”
谁说的,我看电视剧里那些都挺好学!
我说:“大哥,有你在,我武功差点儿也没关系,我就学个最基础的吧!”
剑歌颇有兴趣地问:“哦?你想学什么?”
“点|茓!葵花点|茓手,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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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我都被剑歌逼着背|茓道和经络名称,什么曲池、涌泉、还有什么任脉督脉,害得我闭上眼睛睡觉都能梦见一祼体人,上面全是小黑点儿,剑歌拿一小棍儿敲我的头,不停的问“这是什么|茓?”
原来,葵花点|茓手也不是那么好学啊!
后来,我求剑歌说,只教我一招就行,就啪啪两下能把人点到的那一招。剑歌叹了口气说,让我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是跟他学的武功!
我又问剑歌有没有剑谱什么的,剑歌说算了吧,教你也学不会。我非要了来,不是有个公孙大娘舞过剑么,我要借剑歌的招式研究一下,以后也跳个剑舞!
最近学了那么多东西,原来最感兴趣的还是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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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剑歌下山去了,我一个人在竹林里对着他给我扎的草人练点|茓,练得累了,又拿起剑谱,提起剑歌给我削的竹剑照着比划。剑歌哪敢给我给我真的剑,我还不把自己给扎了!
练得正来劲儿,只听剑歌的声音响起:“招式是不错,只是太过柔美,缺少英气!”
我泄气地停下来:“人家只是学来跳舞用的,又不是要选武状元!”
剑歌笑着说:“就算是跳舞,也要舞出剑的神韵,剑舞又不是只摆花架子。”
说得有道理,我大哥说的话,我还是听的,这要是那个臭小子说的,我一定将嘴硬进行到底!
“那怎么办?”我问。
“教你内功,学不学?”
“不学!”我很坚决地摇头!
“哈哈哈哈.............这女娃有意思,第一剑客教你功夫,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却说不学,真是有趣!”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从竹林外传来,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五脏六腑都被他搅得难受。
剑歌立刻拉住我,一股气流从他手上涌过来,我马上舒服了好多。剑歌回过头,脸上现出了杀气,只听他冷冷地说:“是谁?敢到这里来,是不是不想活了?!”
好帅哦,有个这样的大哥真有面子!
“哼哼!在下今天正是来向第一剑客讨教的!”只见一个人影从竹林外飞进来,紧接着,几点寒光带着一股劲风向我们迎面袭来。
剑歌的身体一跃而起,挡在我前面,手中的剑刺出,只听叮叮的几声,那些寒光全部消失,他回头对我说:“好好呆着别动!”
我赶紧点头,不会武功不能自保,也别当累赘啊!这时,对面的人已经落到地面上,我的眼珠子吓得差点儿掉出来,明明是一个魁梧的大男人,却穿着紫色绣花的衣服,脸上还擦了胭脂,怀里还抱了把琵琶,人妖啊!
剑歌的目光更冷:“洛阳五艳?不是有五个人吗?怎么不一起出来?”
就这样还好意思叫五艳?武林啊,我有时候真承受不了这种扭曲的思维方式!
“好!姐妹们,咱们就好好伺候伺候咱们的剑歌公子!”
竹林外立刻吹来一股“阴风”,眼前突然出现了红、黄、蓝、绿四只人妖。要不是剑歌在我面前,我还真以为自己大白天见了鬼!
只听众人妖狞笑着,操着手中的各种乐器弹的弹,吹的吹,我的耳朵再一次经受摧残,身体被声浪震得跌出去好远。剑歌一扬手,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啪啪堵住了我的耳朵,妈呀,世界总算清净了!
只见剑歌纵身飞起,剑光一闪,向人妖们的气场飞去,人妖们脸上虽然还带着自以为妖艳实际上非常恶心的媚笑,但明显多了几分戒备,似乎手中的力道也加强了。
又是几道寒光,从紫衣人妖的琵琶飞出,有没有点儿职业道德,五打一不说,还玩儿暗器!
剑歌轻巧地避开,然后,只一剑,紫衣人妖的琵琶就爆炸了!
接着,另外的几个挨个儿收拾,什么琴、箫、鼓..........呃,还有一样我不认得,全都纷纷一剑刺中。对!就这样才解气!还真以为自己是女子十二乐坊啊?最好全都“咔嚓”了,让他们以后别再扮成这么刺激人神经的模样!
人妖们反应过来,纷纷拜倒在地:“剑歌公子,剑歌少侠,剑歌祖宗,饶了小人一命吧!”
剑歌长剑入鞘,语气冰冷:“今天我妹子在这儿,饶你们一命。滚吧!”
这时,只听嗖嗖几声,洛阳五艳惨叫着倒地,每人咽喉上都Сhā着一把小刀!
剑歌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个人,冷冷地说:“雕弓,你何至于如此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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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我娘的霹雳手段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 我娘的霹雳手段
今天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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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嗖嗖几声,洛阳五艳惨叫着倒地,每人咽喉上都Сhā着一把小刀!
我的天呐!小李飞刀!
剑歌眼中的寒意更浓:“雕弓,你何至于如此狠毒!”
一阵劲风扫过,竹子哗哗摇曳着,雕弓带着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正是上次在小桥上和剑歌打斗的那个首领,这次我看清了他,黝黑的脸,一双眼睛射出锐利的光。
只听雕弓淡淡地说:“没用的废物,留着何用?”
剑歌冷哼一声:“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手下么?”
“他们几个,何足挂齿,在下是来有请剑歌少侠同为皇上效力的。”
“哼!有这样请人的么?”
“不这样,怎能显出少侠的手段!”
剑歌转过身,连看都不看他:“请我?恐怕不是你这次来南唐的目的吧!”
雕弓哈哈一笑:“第一剑客果真聪明,这次确实另有任务,不过,在下还是惦念着少侠,所以一定要赶过来拜会!”
“不必了!”
“大宋统一天下是顺应天意,剑歌少侠,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少侠三思。”
说完,雕弓一挥手,立刻有人抬起了地上的尸体,雕弓说:“后会有期!等雕弓完成任务,定当再来相请!”
说完,带着一队人“唰”地不见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不由得害怕:“这人真狠,自己的手下也杀!”
又问剑歌说:“大哥,你怎么不干掉他?以绝什么什么后患。”
剑歌看看我,没有说话。我突然间明白了,还不是因为要顾及我的小命儿,剑歌才没轻举妄动。看来,不会武功还真是累赘!
剑歌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天,他才说:“羽衣,我们回季府!”
“为什么?我............还没想好怎么办。”
“你以为雕弓来是为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为了石沐风的事儿!石沐风在南唐呆了好几年,大宋皇帝想用他,又怀疑他,所以雕弓一定是来监视他的。”
那就是说,石沐风如果痛痛快快地娶了公主还好,如果稍有异心,恐怕雕弓就会动手,刚才已经见识了雕弓的狠毒,一招之内五人毙命,而且对跟随在身边的手下都能痛下杀手,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不介意了,我不纠结了,娶公主就娶吧!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做小就做小,我不坚持了,只要我能天天看到他就好,什么南唐,什么大宋,历史该怎样发展似乎不该我去理会,石沐风,我不躲了,不逃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我抓住剑歌的手,着急地说:“大哥,我们快走!”
剑歌点点头,又说:“现在季家附近一定有雕弓的眼线,我们先要换一副模样才好!”
做了简单的易容,我和剑歌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刚到门口,剑歌对我说:“羽衣,你自己回去吧,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和石沐风有来往,恐怕更糟,你放心,我自会找他。”
我就这样以一副陌生人的模样“求见”季夫人,一家人正在吃饭,都奇怪着哪来这么个丑女人,石沐风呼地站起来,也不管有多少人,拉起我的手急急地拥我入怀:“羽衣!你肯回来了!”
怎么回事啊!这样也认得出来?这么多人,也太随心所欲了吧!我急急忙忙地推开他,面对大家疑惑的目光,我慢慢撕去了脸上的伪装。
嫂嫂惊呼:“羽衣!真的是你!沐风,你怎么知道的?”
石沐风低低地说:“她的气息,我太熟悉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一只手紧紧拉住了我,不肯放开。
我娘干咳了一声,说道:“既然回来了,先吃饭吧!去,给小姐添双碗筷。”
全家人默默地吃着饭,一种压抑的气氛在蔓延,谁都不肯说话。
我问:“保兴哥哥呢?”
嫂嫂说:“大哥昨天走的,本来要和沐风一起走,”她看了石沐风一眼,“可他说,一定要等你回来!”
我点了点头,慢慢往嘴里扒着饭。
“羽衣,”疏桐说,“你房里丫鬟送过来的靠垫儿,你嫂嫂很是喜欢,羽衣,真是聪慧灵秀啊!”
我说:“哥哥嫂嫂喜欢,我回头多做一些,嫂嫂靠着也舒服。”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我娘放下筷子:“羽衣,虽然你是义女,可为娘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是么?”
唉!该来的总是还要来,谁让咱离家出走了呢!我硬着头皮回答:“爹娘待我犹如己出,羽衣心里感激不尽!”
“那好!娘心里对你的婚事一直放心不下,既然你不愿意进宫,那为娘也可以为你另择佳偶。”
我娘看了看我和石沐风,又说:“上次,你跟国主要了个自主权,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我选了金陵最有名望,门当户对的几位公子,既然你回来了,那府里就准备一下,后天是吉日,娘把他们请来,你不是要婚姻自主吗,那就在他们中间选一位吧!”
啊?!我娘是这样理解婚姻自主权的吗?
“娘,其实我想...............”
我娘打断我:“沐风公子这几日就该回汴京了吧,还是早些定下行程,我们好给公子践行!”
然后,我娘又对我说:“羽衣,季家的人,就算是义女,也要当夫人,当王妃,决不能做小!”
“还有,”我娘又说,“石公子,你要娶妻,羽衣要嫁人,你们见面多有不便,这几日就不要到听雪阁去了!”
说完,站起来吩咐:“季龙、季虎,这几天看好小姐,小姐要是再失踪了,拿你们是问!”
“是!”
我娘看着我:“记住我的话!”说完,一拂袖子扬长而去!我爹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整个过程,不容旁人Сhā嘴,我爹都没能说上一句,真没想到,我娘竟然还有如此强硬的霹雳手段!
我坐在那里,委屈地掉泪,我说:“石沐风,雕弓来了!”
“来了又怎样!”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石沐风,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汴京,一定要做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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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天要下雨,小姐要嫁人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一 天要下雨,小姐要嫁人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石沐风,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汴京,一定要做驸马!”
石沐风说:“我只答应你,一定不辜负你!一定不让你做妾!”
“私奔吗?”我说,“好像不可能了!”
“总会有办法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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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我娘“软禁”在听雪阁里。季龙季虎带着人在外面守着,这一次可没那么好逃了。
我倚在床上,身后垫着鹅绒的米菲靠垫,想着我娘后天安排的选婿,还有大宋的公主,心里乱七八糟的。
璇儿进来说:“小姐,有个女人送来珠花,说是你前些日子订的。”
谁啊?我哪有订过珠花。
“让她进来!”
或许是因为来的是女人,季龙季虎没有阻拦。人一进门,我惊呼:“如花!”
如花看了看外面的护卫,说:“羽衣姑娘,您要的珠花做好了。”
我连忙说:“是吗?太好了,快拿出来看看!”
关上了门,我问:“如花,你怎么来了?胡子哥他们呢?”
如花说:“姑娘,自从上次拾翠山一别,胡子哥找人治好了他娘的病,小白龙也把妹妹赎了出来,姑娘给的钱还有好多,咱们就开了间客栈,想着多挣些好赶快还给姑娘!”
我说:“还什么还,你们留着吧!”
“那怎么行,胡子哥说,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怎能还没报答,钱却不还了。”
我笑笑说:“那你们多挣些再说吧!”
如花看看左右,说道:“姑娘,我有重要的事儿要禀告。”
“什么事儿?”
“昨天,客栈里住进来一群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昨天半夜,他们之中有两人在楼下喝酒,我们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说的是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事儿跟我有关。
“一个说‘驸马爷怎么还不动身,他一走,咱们好回去交差。’
一个说‘听统领说好像是因为金陵的一个女子。’
一个问‘什么女子?’
那一个就说‘是吏部尚书家的养女,听说擅长歌舞。’
另一个就笑‘哈哈,这驸马爷倒是风流得很!’
那一个又说‘可是,这女子据说深得南唐国主喜爱,在后宫和国后姐妹相称,与剑歌似乎也有交情。这样的话,驸马爷要是带着她回汴京,难保不是奸细!统领说,驸马爷要真是带那女子走,其心可疑,那就只有禀明皇上,等旨意到了再行动!’
姑娘,咱们听他们说的事儿和姑娘有关,就赶紧出来报信,胡子哥一时找不到剑歌公子,石家公子那边总有人监视,就只有来找姑娘了!胡子哥要我转告姑娘,一切小心啊!”
我的心,直往下沉,这些人,一定就是雕弓他们了。是不是我要是跟了石沐风,石沐风就会被被怀疑,被连累?大宋皇帝赵匡胤的手段我多少也知道一些,看他对付林仁肇就是用尽了计谋。如果他怀疑石沐风不能为他所用,一定会不惜除掉他!
想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脸上故作镇定地说:“如花,谢谢你们了!”
“姑娘千万小心,有什么事情,咱们一定来禀告!如花告辞!”
看着她胖胖的身体转过去,我忍住泪,叮嘱她说:“那些人武功高得很,转告胡子哥一切小心!”
如花走了,我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我不能让心爱的人因我而涉险!老天爷,你何苦让我穿越这一次,还说什么一世情缘,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就这么生生把我们分开么?没有他,我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我,是不是必须让他走!是不是一定要斩断这情丝!是不是要让他永远也不要回来!是不是最好今生不再相见!
擦了一把泪,我说:“璇儿,去把我娘请来,后天的事我要跟娘商量商量。”
璇儿睁大眼睛看我:“小姐要和夫人商量后天的事儿?”
“怎么了?还不快去!”
璇儿低着头说:“天要下雨,小姐要嫁人,璇儿怎么管得了!”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只一会儿,我娘就到了。我说:“娘,我答应你,后天一定听你安排,选个如意郎君。”
我娘叹了口气说:“羽衣,娘不是不明白你的心意,如果没有大宋皇帝赐婚,娘还是愿意你嫁给石公子的。眼下人家眼看就要娶公主进门,你想想,这妾哪有那么好当,何况是在公主的眼皮底下!公主是金枝玉叶,说句话石家都得摇上几摇,石公子对你好,你就成了公主的眼中钉,搞不好小命儿都得搭进去!娘这样,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低下头:“娘,我知道!”
“羽衣,以后就不要想着石公子了!啊?”
我点点头。
“那你想选个什么样的女婿呢?”娘问我。
我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说:“当然要家财万贯,我才不愁吃不愁穿;还要才高八斗,我也能跟着附庸个风雅;最好还懂歌舞音律,这样能欣赏我;如果人长得玉树临风就更好了,又养眼又和我般配;要是,要是能再会点儿武功,不让别人欺负我就相当完美了!”
说完,我垂下眼睛,我说的都是石沐风,又有谁能比得上我的石沐风!
我娘笑了:“终于想通了!娘一定好好安排,对了,后天从若王爷也会来,娘看呐,你直接选他最好!好了,娘走了,这两天好好准备,后天可要漂漂亮亮的!”
“娘,我可不可以最后见他一面,好跟他说清楚。”
我娘探究性地看看我,然后才说:“也好,早些了断吧!”
一会儿,石沐风一阵风样的冲了进来,紧紧地拥住我,我忍不住反抱住他。在他的怀抱里,我才觉得踏实温暖,才有幸福的感觉呀!
终于,我还是狠了狠心,一把推开他,冷冷地说:“石沐风,我决定了,听从我娘的安排,选个好夫婿。”
他急了,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羽衣,你怎么了?”
“我怎么啦?我就是突然清醒了而已!做小妾怎么会成为我的梦想呢?国主要我进宫,我还不是因为他身边女人太多,自己又做不上国后,这才没答应!如果就这么跟你走,那我不是太吃亏了!”
石沐风身体立即僵硬起来,眼神是那么痛心:“羽衣,刚才你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羽衣,出什么事儿了?”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崩溃:“没出什么事儿,以前是我被那些甜蜜冲昏了头脑,我只是喜欢和你在一起而已,跟从若和剑歌都是一样的,对你特别些,是因为你和我年纪相仿,又生得好看。我这个人是很虚荣的,喜欢有名气的人围着我转,现在不行了,你要去当什么驸马,我可不能浪费大好的青春!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说清楚!你,你走吧!”
说完,我低着头把他推出去,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关上门,他站在门外不动,我反转过身倚在门上,泪水夺眶而出,嘴唇已咬出了血。就这么错过了吗?再也无法回头了吗?
“石沐风,”隔着门,我说,“你娶了公主以后,不要再回来,不要想起我,因为,我也不会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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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带我到妓院偷窥?!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二 带我到妓院偷窥?!
又是无聊而又难过的一天,吃过晚饭,我躲在听雪阁里,经过昨晚,我娘对我的警惕放松了一些,没那么多人看着我了,但季龙季虎还在。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打开窗子一看,是清思他们在和季龙季虎搭讪,看来说得还挺投机,不一会儿,又拎来了酒,几个人又喝到一块儿去了!
我闷闷地坐在房里,对着菱花镜,看着自己的肿眼睛,璇儿端来好吃的哄我开心,我却没有一点儿胃口。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你恨的人,可是我吗?”
怎么?是幻觉吗?我仿佛又回到当初他吟出这首诗的时候,怎么,还在想他啊!
“问你呢!怎么不回答!”
我猛地转头,石沐风倚在门旁,笑着看我。
恨你?能不恨吗?为什么非要来见我?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吗?你不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扑到你怀中吗?
我咬着牙:“石沐风,我想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笑着点头:“是!很清楚!我来也没有别的事,两天后我就回汴京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所以今晚带你出去,就算是告个别!”
“不去!”
“是不敢吧?”
“谁说的!季龙季虎看着呢,怎么走啊?”
石沐风向外面看了看,笑着说道:“已经醉了,可以走了!”
真是的,又着了他的道儿!
我白他一眼:“好!今天过后,不要再打扰我!”
他伸出手,递过来件衣服:“把这个换了再走!”
我接过来,是一套男装,干嘛?灌醉看守,再把我劫走藏起来?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说道:“我今天带你去的地方,不穿男装去不了!”说完又是一笑,“快去换衣服!”
怎么?告个别就这么高兴!?
换好衣服,对着镜子一看,真是个相当好看的小随从!心里有些不情愿,第一次扮男装,扮成随从干什么!
我问:“这衣服太难看了,为什么不拿套公子的衣裳给我穿?”
石沐风笑着说:“这次只能穿这身,下一次,给你穿公子的衣服好不好?”
还下一次?今天是去告别的,谈什么下一次!
出了听雪阁,他突然一把横抱起我,我怒了:“干什么你!”
他贴着我的耳朵说:“难道我们要大摇大摆走出去,让你娘发现吗?”说完,一跃上了房顶,几个起落,就到了我家后门。他这才把我放下,说道:“远处有人监视,扮成随从方便些,现在跟在我后面走出去!”
门外有一辆马车等在那儿,我和石沐风一起上了车。一会儿,车停了,只听清思说:“公子,到了!”
我伸头往外看,眼前是一座很大的院落,大门正中写着“醉流霞”三个大字,刚一下车,身边立刻充斥着一群艳俗的女子,一个劲儿地往我们身上扑:“这位小哥儿第一次来吧,让湘云伺候你如何?”我的妈啊!妓院啊!恐怖!真TM恐怖!
那边一个说:“石公子,今天又来一次,看来是真想凝翠姑娘了!”
什么?这是第二次!怪不得一天不见人影!还好意思带我来!还美其名曰说告别!怎么,是让我看看他的老相好么?我气得正要拂袖而去,石沐风拉住我说:“你总该看看我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吧!”
“哼!你可别把我卖了!”
他又笑笑,掐了掐我的脸:“跟我来!”
笑什么笑!就那么高兴!
到了后面的一间屋子,门上还写着什么“落香小筑”,推门进去,里面迎出一位美艳女子,举手投足间的那份风韵,真是吸引人呐!
哼!带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弄出个美女向我示威吗?!
那女子说:“公子来了!”哼!哼!!哼!!!声音真是温柔!
把我们迎进去,弄好了茶,她又问:“石公子,给这位姑娘弹什么曲子?”石沐风啊石沐风,你可真失败,说什么把我扮成男人,人家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石沐风说:“劳烦凝翠姑娘弹一曲《秋思》!”
琴声响起,我瞪着他,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可疑,一举一动都像是阴谋!
“你到底要干什么?”
石沐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贯的若有似无的笑:“落香小筑的隔壁有好戏看,你有没有兴趣?”
我敢肯定,他一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好!看就看!”
他带我拐到后面,贴着隔壁的窗户潜伏,而凝翠还在屋里弹着曲子。
只听里面有个女子甜腻的声音传来:“王公子,怎么才来看我呀!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那个王公子说:“夕夕,我的小心肝!小爷我都想死你了!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儿里供着,怎么能忘了你呢?”
那个夕夕说:“哼!是不是什么人你都说捧手里供着呀?”
王公子说:“那怎么能,我只供着夕夕姑娘一人!”
我瞪了一眼石沐风,带我到这里来,就是听这些人打情骂俏的吗?
石沐风却把窗户纸弄破,对我说:“你往里看!”
我对着破了的窗户纸,看见了里面的狗男女。王公子搂着那个夕夕,笑得很是不纯洁,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说:“来,美人儿,春宵一刻值千金!”说完,搂着夕夕开始脱她的衣服。夕夕推开他,娇笑着说:“讨厌!总是这么猴急的,别把我的首饰弄坏了!”说着,对着镜子拔了几只簪子,而王公子早就按捺不住,手又摸向她胸前!
我恶狠狠地回过头,刚要怒吼,石沐风连忙捂住我的嘴,我抬腿踢他一脚,拔腿就走,石沐风在后面跟着,一直回到落香小筑。凝翠看看我们的样子,知趣地回避了。
一进门,我就大喊:“你干什么?让我看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他过来搂紧了我,我更生气,他说:“羽衣,你都看清了吗?”
“废话,离得那么近,怎么看不清!”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无耻的笑容:“好!我带你到下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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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南唐的夜生活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三 南唐的夜生活
“下一个地方?”又搞什么鬼!不过今天的事儿,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去了就知道了!”他笑嘻嘻地说。
“去就去!”我咬了咬嘴唇,“什么大不了的,最坏也就是被你拐走藏起来!”
石沐风笑出了声,问我:“你那么希望被我拐走吗?”
我白他一眼,别过头去:“当然不,我又不喜欢你!”
他靠近我,柔声说:“不要讲欺心的话,我会难过!”
看着他的眼睛,我又迷失了,多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多希望就这样沉醉,可是,我忘了吗?我是想让他死心的,而不是在这里谈情说爱。
我的语气又开始变得生硬起来:“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不走!”
他凝视着我,看得我心里直慌,他对凝翠说:“凝翠姑娘,劳烦你把给姑娘准备的衣服拿来!”
凝翠应了一声,拿过来一套杏黄|色的衣裳,她对我说:“姑娘,我帮你换上吧!”
奇怪,来来回回让我换什么衣服,好麻烦呀!
我换完衣服,石沐风拉着我来到窗边,轻轻把窗子推开个小缝,对我小声说:“看好了。”说完他打了个唿哨,只见一个白色人影从一个窗子弹出,矫健地在醉流霞的房顶掠过,紧接着,几个黑色的人影跟着跃起,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说完,石沐风推开窗子,凝翠的落香小筑外面就是院墙,他又是一声唿哨,一匹神骏的白马飞奔而来,他抱起我,纵身一跃,正好落在马背上!
讨厌!又把人家搂那么紧!真后悔跟他出来,我发现昨天的努力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而我似乎也开始被他影响,不行啊!这样会害了他!
“羽衣,你这么美,一会儿到了地方,叫我怎么舍得放开手!”晕!还有心情调笑!
我板了板脸:“你正经一点儿!我问你,刚才那个白影和几个黑影都是什么人?”
石沐风说:“白影是清思,黑衣人是雕弓的人。清思把他们引走了。”清思今晚还真忙!
我又问:“那为什么又让我穿回女装?”
他笑笑说:“只有一匹马,难道要我抱个男人在马上么?”接着,他的声音又变得温柔,“别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只在乎这一刻吧!”
一时之间,我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我说不出话,也无力反对。
马儿不急不缓地跑着,前方的路口,有四个小乞丐坐在那儿,其中一个把一块馒头塞给他们之中最小的。我说:“等等!”石沐风停下马,我跳了下去,掏出随身的荷包,抓出几文钱塞给他们。
他们抬起脏兮兮的脸看着我,却不动,我说:“愣着干什么,拿着!”
最小的那个笑嘻嘻地站起来说:“这位姐姐,谢谢你的好心啦!”
“阿四!”最大的那个叫住他,“咱们不能要!”
阿四说:“为什么不要,咱们不是乞丐吗?”说着接过铜板,笑着说:“姐姐,咱们以后会报答你的!”
我摇摇头,报答我?你们还能让我嫁给石沐风么?
上了马,石沐风说:“这几个小乞丐有些奇怪。”
“怎么了?”
他笑笑,却不回答,一会儿,他说:“快到了!”说完,从怀里拿出个小包,拿出两撇小胡粘在自己脸上,又拿出几颗黑色的东西往我脸上招呼,一边儿粘一边还忍着笑,我很担心地问:“现在我成什么样子了?”
石沐风笑笑说:“也没怎么样,只是多了几颗痣而已!”
什么?我伸手摸摸,一颗在唇角上方,一颗在眉头,还有一颗在脸颊,上面还挂着两根毛,整个一媒婆形象!仅仅是几颗痣,就能把人毁了啊!
这一次,是到了一家赌坊,石沐风说,以后也不会有人带我来,所以今晚就尽情尽兴吧!
赌坊里人真是多,当然也有一些豪放女,挽着袖子跟男人一起赌,我站在石沐风旁边,跟着玩儿了几把押大小,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哼!果然是个纨绔子弟,声色犬马的场所都很熟悉嘛!
对面的一个年轻人,一晚上都在输,眼睛都红了!钱输光了,他啪地一拍桌子,指着自己的跟班:“妈的,怎么天天输!去!给老子取钱来!老子一会儿定然翻本!”
我又压了几把,居然都赢,身边的钱堆起个小山,开心呐!石沐风拉拉我的袖子:“行了,还上瘾了!咱们走吧!”
我不情不愿地跟他出来,他笑着说:“怎么?还没玩儿够?赌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像刚才那人,万贯家财迟早都要输光!”
我撅着嘴:“那你还带我来!”
“我只是想让你发泄一下,谁知道你学坏这么快!”
我踢他一脚:“我要是学坏,也是你教的!”
他躲过这一脚,把我抱上马:“饿了吧,咱们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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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一品香啊!我又来了!
一落座,我就飞快的点了一大堆,石沐风奇怪地问我:“真有这么饿?看来这些天都没吃好!”
“这些天?这些天我都在我结义大哥的竹林那儿!我点什么菜是我的事儿,你别拐着弯儿说我大哥!怎么?心疼钱了?”
石沐风笑着说:“不是,我是心疼你。”说完,又低声吩咐店家几句。
一会儿,菜都上来了,满满的一大桌,有几道菜又精致又好看,我从未吃过,一定是刚才他跟店家要的,貌似比我点的好吃很多!于是,我对着这些盘子开始英勇奋战,吃得那叫风卷残云,石沐风看着我笑,说道:“小心些,别把嘴角的痣吃进去!”
这时,有人从楼上跌跌撞撞地下来,一品香里的几位小二连忙拉住他:“公子小心!”
那人勉强站稳,突然一口酒喷了出来,把胃里的酒菜喷了小二一身,自己也不能幸免,吐完,也不管干不干净,一ρi股坐在地上,嘴里念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好酒!好酒!”
然后,又一把抓住那个倒霉的小二:“你说,美人好——还是——酒好?”
小二连声说:“酒好!酒好!”
他一巴掌拍过去:“不对!美人也——好,酒——也好!”
让他这一闹,我什么胃口也没有了,没吐出来已经是相当不错!石沐风拉住我的手说:“很多人夜里和白天是不一样的,就像这位公子,平日里才高八斗,一喝醉就不成样子。”说完一笑,“哪像我,白天黑夜地想着你!”
又来了!我气恼地甩开他,气呼呼地下了楼,我说:“带我回家!”
石沐风和我上了马,他说:“别急,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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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路归路,桥归桥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四 路归路,桥归桥
夜已经深了,不知道我娘发没发现我跟石沐风出来的事儿。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我们的交通工具也可以在街道上驰骋,只一会儿,就到了一座深宅大院的围墙外。
石沐风这家伙,一晚上都是这么可疑,他抱我下马,又抱我上房,到了一座小楼顶上才把我放下。他动手掀开几片瓦,这人一定有偷窥欲!
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好奇地往下看,眼前的情景让我差点没从房顶栽下去,一个女子全身被绳子捆着,一个男人拿着鞭子正往她身上抽打,女子的衣服都打烂了,大声地求饶,男人手中的鞭子不停,继续打出丝丝血痕,那女子随之昏倒。
这!这也太不堪入目了吧!这男人长的是什么心,怎么这样狠毒!
“让你跑!再让你跑!打死你!我打死你!”男人手中的鞭子又扬了起来。
我气得站起,忘了这是房顶,脚下的瓦片哗哗直往下掉,我也跟着滑下去,“谁!”屋里一声大喊,石沐风连忙抓住我,拿起一片碎瓦击出去,那男人应声倒下了。“清心!”石沐风喊了一声,清心立刻出现,“快!把这位姑娘送到城外好生安顿,留在这里,非让他打死不可!”
“是!公子!”清心抱起昏迷不醒的女子,飞快地跃了出去。
这一次,我是真的被震撼了,原来在古代女子的地位如此低下,如果我们没有出手相救,今晚就会断送一条人命!我这人运气还真好,让我一穿越就到了季家,要是让我碰见刚才的那个人,死过几回都不知道了!
一路上我想着这事儿,也不理石沐风,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对我说,外表的东西会迷惑人,认清人的内心才最重要。还说今天夜里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其实,没有今晚我就忘得了吗?
不知不觉到了季府,我们还是从后门回家。一进门,就有人汇报,季龙季虎被清思灌醉,酒还没醒,我娘今天为了我选婿的事儿连跑了好几户人家,早就睡下了,还好,这次外出没被发现!
到了听雪阁门口,石沐风递过来一件东西,说道:“这是剑歌给你的,说你要了很久了。铸剑的人今天才做好,就赶着给你送来。”
我接过一看,是我要的卷发棒!唉!现在,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弄这个!
我转身就走,想起某件事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了?”
我瞪了石沐风一眼:“你说怎么了?你心情还真好,兴致还真高,一天之内去两次妓院,不累呀你!”
他笑笑说:“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事儿,总之,我不是去胡来就是了。”
哼!说什么带我出去告个别,我本来以为会在悲怆的气氛中痛哭,或是相拥着互道珍重,谁知道带我去了几个非法场所不说,还带我偷窥,那么刺激的画面,对我幼小的心灵绝对是个伤害!
“羽衣!”他轻轻叫我,我的脚步立刻变得不能前行。他走过来,温热的呼吸就在我的耳后,慢慢地,他从背后拥住我,抱紧!我这个没出息的人啊,刚才的气恼突然就不见了,只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让我永远不必去面对明天!
接着,泪水就流了下来,我转过身去紧紧抱住他,还管什么呢!这是最后的拥抱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沐风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羽衣,其实你心里是舍不得我的,对吗?”
我心里一惊,我怎么忘了自己该干什么,我是不是该让他知道,在我的心里对他没有一丝留恋,然后,让他也不要对我留恋!在赵匡胤眼里,我是不是奸细不重要,可是,如果石沐风因为这样的怀疑被他除掉,那就太可怕了!
一想到这些,我的语气又变得冰冷,我决绝地说:“石公子,我和你之间,一切到此为止!明天我选我的佳偶,你做你的驸马,咱们今后路归路桥归桥,再也不要相见!”
石沐风看着我,一抹坏笑又在脸上出现:“明天恐怕还是会见面,你选择嫁什么人,我总该知道。不亲眼看见,我怎么能放心。”
笑什么笑!无视我好不容易摆出的绝情么?我要嫁了,你就那么高兴!
我又生气了,推开他说:“我选的人,一定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好!那你好好选!”他脸上笑意更浓,慢慢把自己嘴上的胡子撕下,又伸手把我脸上几颗夺目的大痣弄下来,这才说:“要这个样子才好选婿!刚才的样子,还不把人都吓跑了!”
他心情好得很嘛!我一跺脚,恨恨地说:“明天从若王爷也来,我娘说,他是王爷,又英俊又谦逊,日后一定会对我好,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以前他一听从若就暴跳如雷,而现在他却波澜不惊地说:“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等我的好消息!好!你等着吧!”我忍不住忿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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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通客栈的一间上房中,一名黑衣人回来向雕弓复命。
黑衣人拜倒在地:“回统领,今天驸马爷去了两次醉流霞,都在花魁凝翠姑娘的房里!”
雕弓坐在椅子上,冷着脸问:“他没去别的地方?”
黑衣人说:“回统领,晚上,醉流霞曾出现一个人影,轻功甚好,咱们以为是驸马爷就追了上去,谁知追了半天不是,后来........”
雕弓问:“后来怎么样?”
黑衣人说:“跟丢了。”
雕弓一巴掌抡过去:“废物!”
黑衣人赶紧跪下:“是!统领!属下该死!”
雕弓一拍桌子:“那驸马爷到底出没出醉流霞?”
黑衣人连忙说:“后来咱们追不到人,又回去了,驸马爷的马车还停在醉流霞门口,人还在落香小筑。”
雕弓冷冷地说:“一天之内连去两次!可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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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臭小子的阴谋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五 臭小子的阴谋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丫头,气势不够!选婿这么大的事儿,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怎么也得把丫鬟凑成双数!
一想到选婿,心里不由得一阵气恼,好!你石沐风不是要看吗?就让你看看小姐我的本事!
“璇儿,去,到少夫人房里借个人来!翠翠,过来!让小姐试试这卷发棒!”
翠翠乖乖地过来,我拿起剑歌给我弄的卷发棒,挑起翠翠一绺头发,小心地往上缠,别说,虽然加热费点事儿,但用起来还行,最起码没把翠翠的头发给烤糊了。
又开始走神儿,奇怪啊,石沐风的这种态度不是我想要的吗?我又生的哪门子气?
旁边的几个都跃跃欲试,都说小姐给弄的卷儿太好看了,我屋里的这几只,有时候我也没办法,一个个好奇心太强,还贼啦胆大!
“来来来,别挤别挤,都回去把脸洗干净,换上新做的衣服,再来排队啊!”我正大声维持秩序,璇儿带着嫂嫂的丫鬟秋浓来了。
我一见忙说:“璇儿,带秋浓去换衣服,一会儿小姐给你们做造型!”
一会儿,六个白衣少女出现在我面前,我先叫来翠翠,把她的头发拢到一边儿,歪着梳了个发髻,留了两绺长发卷上卷儿,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女人啊!
接着是莲莲,我痛下杀手,抄起剪刀剪了个厚厚的齐刘海儿,其余头发简单地梳到脑后。春春比较敢尝试新鲜事物,干脆满头都是卷儿,点缀着夸张的大蝴蝶,在那个年代甚是妖艳!
艳艳的头发比较薄,我先在她头顶拧个包包,两边拧几个漂亮的小发髻,其余散下的头发编成小辫儿垂在耳后扮可爱!璇儿么,先扎了个马尾,发根用头发缠上,其余长发卷上卷儿,好看!简约!
秋浓是嫂嫂的人,我不敢胡闹,就给她简单把头发拢到脑后,点缀上精美的珠花。
“去!都去化妆,都认真点儿,一会儿小姐我要检查,看谁敢给我丢脸!”一会儿,她们都回来了,只听我一声尖叫:“艳艳!胭脂太浓了,像猴ρi股!给我擦了重化!”
“莲莲,在脸侧打些暗影,要不然你脸太方!”
又经过一番修整,选好头饰耳环,六个丫头才一一站好,我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可能是白色衣服太素了,我叫丫鬟们把我珍藏的粉色冰纱拿出来,做了大小不一的六个蝴蝶结,翠翠是齐刘海儿,给她别在脑后,其余的或是戴在肩头,或是别在腰间,或是缝在裙角,或是绑在手腕,或是伏在胸口,她们并成一排站在那儿,各有各的风情,各有各的魅力,这金陵第一名丫组合,杀伤力挺强啊!
璇儿问我:“小姐,咱到底是谁要选婿啊!您把我们弄这么漂亮,自己怎么不打扮呢?”
“别急,我这就开始!”其实我是自己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不愿打扮。
璇儿说:“小姐,石公子送来套衣服,说让您今天穿的!”
烦死啦!这就叫做阴魂不散吧!他怎么什么都管,连我相亲选女婿穿什么都要过问!
璇儿拿来套衣服,好熟悉的面料,这不是我那次给红袖坊买衣料时给自己选的粉色吗?应该是和那套墨竹情侣装一起做好的,现在天冷了,里面都加了厚,石沐风这人细心得可以!
换上衣服才发现,这一套衣服绣了桃花,是要我“人面桃花相映红”吗?我突然来了兴致,把头发分开,一份三,一份七,简单拢在一起,夹着粉色珠链和丝带编成两个长辫儿,耳后点缀些白色羽毛,又给自己化了个水灵灵的粉色系桃花妆,谁敢说我不是顾盼生情的桃花仙子!
忙活了大半天,有丫鬟来报:“客人们都到了,夫人要小姐到前面去!”
于是,我带领着我这惊世骇俗的金陵第一美少女组合浩浩荡荡地向我的相亲现场进发了!
到了前厅,有丫鬟大声禀告:“小姐到了!”
我使了一个眼神,璇儿会意地扭着腰进去,里面立刻传来惊叹声,只听一人说:“羽衣小姐真是惊若天人啊!”咦?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璇儿拜了一拜说:“公子过奖了!璇儿只是个丫鬟,这粗陋的样子,怎么能和小姐比。”
哈哈,这小妮子真懂我的心!
我挥了挥手,我的丫鬟分成两排走了进去,立在两旁,齐声说:“小姐!”我这才慢慢走进去,轻轻垂下眼帘,这屋里的人,怕是都不能呼吸了吧!
我微笑着抬起眼睛,看到一张张发愣的脸,心里很是得意。只见远处坐着石沐风和从若,我连忙给王爷见了礼,从若微笑着点头。
离得较近的位置有四个年轻人,我也冲他们一礼,定睛一看,突然心头火起,石沐风!你这个王八蛋!你搞什么鬼!这四个人一个是醉流霞里搂着夕夕的色鬼,一个是赌坊输得精光的赌鬼,一个是一品香喝得烂醉的酒鬼,还有一个在家里拎着鞭子打人的暴力变态狂!怪不得你昨晚巴巴地带我出去,美其名曰最后的告别,今天又非要跟来,原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我恶狠狠地瞪他,他却只是低头喝茶,但是看肩膀的抖动程度,一定是在那儿窃笑!
我娘笑容可掬地一一介绍:“羽衣,这位是金陵首富王家的公子!”
我说:“幸会,幸会!”心想:怪不得刚才觉得声音耳熟,原来是你这个流氓!
“这位是金陵第一才子孙公子!”
“久仰,久仰!”喝成那样,头不晕吗?
“这位是金陵武功第一,现任兵部侍郎的刘公子!”
“很高兴见到你!”嘿嘿,小姐我昨晚还赢过你的钱呢!
“这位是礼部尚书家郑家的二公子!”
我轻轻一笑,故意说:“你长得好帅啊!”石沐风抬起头,扫了我一眼,哼!
“羽衣,”从若说,“今天我是特地赶来的,选婿一定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才好!”
我谢过从若,总觉得他的话别有深意,唉!从若啊!每一次见到从若心里都会难过,从若对我太好,我却总是负他。可是今天是我选婿的日子,我是肯定不会选那四个人的,莫非,我这辈子注定做从若的王妃?
再看看石沐风,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混蛋!
不管石沐风安的是什么心,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昨天已经看清了四位少爷的真面目,今天,我是绝不会让这几位少爷好过的!
哼哼!所谓的金陵四少,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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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金陵四少,接招吧!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六 金陵四少,接招吧!
我娘和疏桐组成的选婿亲友团给我留了个位置,我走过去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抬眼看看眼前长得人模狗样的花痴四人组,他们正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那位王公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放下茶盏,我微微一笑说:“今天有这么多贵宾前来,小女子荣幸之至啊!”
王公子做了个揖,说:“羽衣姑娘真是神仙般的人物,连丫鬟都出落的这么水灵,将来小生有幸娶了姑娘,一定捧在手心儿里好好供着!”咽了口唾沫,他又说:“陪嫁的丫鬟,最好也带两个,我一定好生对待!”
我轻笑了一声:“王公子待人真好,是不是什么人都想捧手里供着呀?”
王公子连连说:“不,我只供着羽衣姑娘一人!”切!就不能换换台词!还是昨晚那一套!
这边孙公子说:“久闻羽衣姑娘才气过人,小生心中仰慕已久,如蒙姑娘垂爱,小生定当好生珍惜!”
“孙公子言重了!”我说,“羽衣才疏学浅,只会跳两支舞罢了,哪像公子有满腹的锦绣文章呢?”说完自己也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口语有进步!
刘公子坐不住了:“姑娘,刘某不才,却知道富贵饱暖思淫欲,百无一用是书生,刘某虽一介武夫,却定然对姑娘日日小心呵护,想来以刘某的武功,谁也不敢欺负姑娘!”
“姓刘的,你什么意思!”王公子和孙公子一个跳了起来,一个怒目相向!
还没怎么样,先别打起来哈!我说:“几位公子稍安勿躁,咱们好好说话,好不好嘛!”
一个小小的撒娇,几个人立刻安静,那边石沐风狠狠瞪了我一眼,而从若只是微微笑着。
这时,郑公子站起来说:“羽衣姑娘,那日殿前一睹姑娘的绝世舞姿,回到家中日日思念,梦中也常常见到姑娘,今日终于如愿,不管姑娘最终选谁作为乘龙快婿,小生能够见到姑娘,就已经了无遗憾了!”
我一想起昨晚他的恶狼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停!打住!不管你的告白有多动人,你没事儿梦我干什么?谁给你权力梦我了?”郑公子立刻脸色发白。本来就是嘛!他梦到我还能有什么好事!在梦里把我怎么样了?天呐,我可不想在他梦里不清不白的!
我娘偷偷掐了我一下,我这才挤出一张笑脸:“啊.......郑公子,人家是听了你的话,害羞了,你好坏啊!害得人家失态!”
左一句人家,又一句人家,郑公子脸上立刻又浮现出笑容。
王公子一看郑公子好像占了上风,连忙说:“今日前来,为姑娘备下了礼物,还望姑娘笑纳!”
“是么?”我立刻开心起来,谁不想要礼物?快拿出来看看!
王公子一挥手,随从立刻捧上礼物,是两只洁白无暇的玉如意,貌似相当值钱啊!
那边几个都不示弱,孙公子说:“小生为姑娘带来《兰亭序》真品!”
《兰亭序》?什么东西?好像是位大人物写的,谁啊?脑袋里立刻划出好几个问好,管它是什么,好像价值不菲呢!
刘公子说:“羽衣姑娘,刘某带来一支千年人参,给姑娘补养身体!”
人参?那可是俺家乡的特产!药性强的吃了贼啦上火,我又不是有多虚弱,送我人参做什么,不好吃也不好看!东北有三宝呢,能不能给点儿别的,比方说貂皮什么的!嘿嘿!
那边郑公子像是懂我的心思似的,说道:“郑某今日为姑娘选了件狐裘,因为只有姑娘才配得上此物!”
真是会说话的一张嘴!哈哈!好,大大的好!刚想貂皮,就有皮草送上!我伸手刚想摸摸,突然面露难色地说:“羽衣区区一女子,劳烦几位公子如此费心,可今日只能选择一人,这些礼物,我不能收!”
大哥们,千万别把我的话当真啊!
果然,几个人马上连连说:“不妨事,还望姑娘收下。”本姑娘心里乐开了花儿,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呦吼!发财喽!
心满意足了,我笑笑说:“久闻四位公子大名,也知道各位都身怀绝技,不知今日可否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那王公子迫不及待地站起来:“羽衣姑娘,王某人绝技没有,但家财何止千万贯!姑娘要是跟了我,那一定是每日奉上锦衣玉食,想要一间金屋子王某也造的出来!到时候姑娘与王某在金屋里恩恩嗳嗳................”
我随口接道:“恩恩嗳嗳,欢欢笑笑,比翼双飞,郎才女貌!”
众人大惊失色,石沐风一只手攥着拳头,另一只手掐着一只杯子,好像马上就捏碎了,却被从若一把夺了过来。
汗!老妈!都是你整天看宋丹丹小品把我给害的!
王公子一脸惊喜:“姑娘,你同意了!”
“呃........我是说,无论今天选了谁,我都会这样跟他过一辈子!”
看着王公子脸上的失望,我冲他眨眨眼:“金屋子?好啊!王公子确实有实力,我喜欢!”
王公子又得意地坐下,孙公子站起来说:“羽衣姑娘,在下愿为姑娘作诗一首!”
昨晚都喝成那副德性了,还能作诗呢!
“好啊,”我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这个女子不是人,”咦?听着耳熟!从哪儿听到的倒是记不得了,电视里?也许吧!
听了这一句,众人都是一惊,我却心里有数,等着他下面的表演!
“九天仙女下凡尘,”果然效果极佳!书包掉的好!
“丫鬟个个都是贼,”又是一惊!
“偷得蟠桃增寿辰!”又是一喜!
一诗作罢,选婿二人亲友团和从若连连鼓掌,丫鬟们两眼直喷桃心儿,石沐风面无表情,而另外三个都是一副相当不以为然的样子!
疏桐在一边忍不住说:“孙贤弟这诗一起一落,妙啊!”
我忍住笑,敢情这诗是他做的!
孙公子一见疏桐夸他,又来了兴致:“小生愿为姑娘再填一首《荷叶杯》,以表日夜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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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饱暖思淫欲”和“百无一用是书生”年代都是稍后。“饱暖”出自《二拍》,“百无”出自清诗。
“这个女子不是人.......”据说是纪晓岚作的一首祝寿诗,这里改动了。
《荷叶杯》出自《花间集》
五十七 龙与狗的分别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七 龙与狗的分别
孙公子一见疏桐夸他,又来了兴致:“小生愿为姑娘再填一首《荷叶杯》,以表日夜思念之情!”
接着又开始吟道:
“绝代佳人难得,倾国,花下见无期。
一双愁黛远山眉,不忍更思惟。
闲掩翠屏金凤,残梦,罗幕画堂空。
碧天无路信难通,惆怅旧房栊。”
又是一片叫好声,我一脸崇拜地说:“孙公子确实才情出众,夸我是绝代佳人!我喜欢!”
我侧过脸,瞧了瞧刘公子,他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羽衣姑娘,刘某虽没有金屋,但也可保证姑娘丰衣足食;不会作诗,但有一身好武艺,姑娘请看!”
只见这位小刘拔出一把长剑,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苹果,抛到空中,长剑一挥,唰唰几个起落,身形甚是潇洒轻盈,我心中暗想,如果我的剑舞能舞成这样也是相当不错的!
只见空中落下一片片的“苹果皮雨”,小刘抄起案上的盘子,伸手一接,一个剥去外衣的苹果落在盘中。
小刘把盘子送到我面前:“羽衣姑娘,见笑了!”要是没见到他昨晚输得变绿的一张脸,我肯定觉得他非常之帅!
我含笑接过:“多谢了,刘公子,你这水果刀玩儿的不错嘛!我喜欢!”刚一说完,就又遭到石沐风的一记白眼。
我还了他一眼,死小子,谁让你非要来的!接着,我对那位暴力狂人小郑说:“郑公子,不知您有何高招呢?”
郑公子说:“郑某不才,颇擅丹青,敢请为姑娘画上一幅!”
“好啊!璇儿,去,把国主赐的澄心堂四宝拿来!”
璇儿去取笔墨纸砚了,我娘走过来,低低对我说:“郑家位高权重,早就想跟咱们家攀亲,这位郑公子,也是可以考虑的。”
我也小声说:“娘,你不是要我选王爷吗?”
我娘瞪我一眼:“那最好!”
小郑先是赞叹了一下我这假文化人的文房四宝,接着开始大笔一挥,刷刷刷几笔挥就一幅仕女图,呵呵,好像画的是本小姐我。唉!吸血鬼不露牙就是一副人样,恶狼白天也会披上人皮,要是没见到他打人那出儿,我还真觉得这人挺有魅力!
我故作欢喜地说:“郑公子好画功!公子家中权势很大吧,能办很多事情吧!我喜欢!”
我还真挺佩服他们的,昨晚都没闲着,今天一个个还都精神百倍,在我面前装出风流倜傥的样子,装吧,你们好好装!
我笑嘻嘻地说:“几位公子都是才艺过人,让人敬佩,敢问几位昨晚都在忙些什么?”
一听这话,金陵四少脸上都是一灰,孙公子说:“姑娘,小生昨晚在家填词!”
我点点头:“孙公子真是用功啊!”
刘公子说:“昨晚回家,路遇一恶霸强抢民女,我把那女子救下,还给了不少盘缠。”
“嗯!刘公子侠肝义胆,必有好报!”
王公子说:“昨夜我在家中苦想,该给姑娘送什么礼物!”
“哎呦,王公子费心了!”
郑公子说:“江州水患,昨夜正同父亲筹集善款。”
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你那是一种神秘的扯!”
“什么?”众人都是一脸疑惑。糟了,一着急,东北话都出来了,要掌控情绪!控制!控制!我坐下,重新对着人渣恢复笑容:“郑公子真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啊!”
喝口茶,我又说:“几位公子,羽衣还有几个问题要分别问问,可以吗?”
小王一脸谄媚:“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王公子,先问你好了,你说在什么情况下,能看见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
哼哼!本姑娘没啥学识,脑筋急转弯可一大堆!
“我知道,双胞胎!”我气得心里大叫,这个白痴!
“再想想?你一定想得到!”我笑着说。
“啊,对了,照镜子的时候!”在我的鼓励下,小王终于开窍了。
“王公子好聪明!醉流霞的夕夕姑娘昨晚对着镜子拔着发簪,有人承诺只把她一人捧在手里的时候,镜子里的人也格外娇媚吧?”
小王立刻脸色惨白,跌坐在座位上连连擦着冷汗。
“孙公子,这个问题是问你的,狐狸精最擅长迷惑男人,什么精男人女人一起迷?”
小孙苦想了半天,答不上来。
我说:“是酒!酒精!”哎呦,是我失误,那个时候还没有酒精这个名词吧!小孙,对不起喽!“孙公子,喝多酒不仅伤身伤脑伤肝,还让人颓废,要是总吐人一身,就更不好了!孙公子一身才气,应该趁着青春年华多读些书,多为国家做事才好!”
看着小孙灰暗的脸,我又对小刘说:“刘公子,请问自找苦吃的地方在哪里?”
小刘一脸得意:“这我猜得出来,是药房!”
“刘公子真是绝顶聪明,不过据我所知,赌坊也是个自找苦吃的场所,千金散尽,哪有那么容易回得来呢!”小刘连连点头,我觉得小刘和小孙如果能改,也算是个好同学,但愿以后都成为李煜身边的栋梁吧!
最后,我问人渣:“郑公子,打什么东西即不花力气又很舒服呢?”
人渣想了想便说:“打瞌睡!”
切!这脑筋急转弯还难不倒他,再来!“那如果用西瓜和椰子打头,那个比较疼呢?”
人渣想了想说:“椰子,因为比较硬!”
我哈哈一笑:“郑公子,用西瓜和椰子打头,应该是头比较疼才对!看来公子没被人打过,只打过别人吧!公子画画的一双妙手,如果拿着鞭子,对一个弱小女子痛下杀戮,不知道会不会遭到报应呢?”
人渣气得啪地一拍桌子,眼睛冒火,只见人影一闪,清思已经挡在我面前,咦?俺家季龙季虎呢,怎么慢了一步啊!
我笑着说:“郑公子,羽衣开个玩笑,怎么把您惹恼了,公子息怒!”
人渣忍了几忍,终于坐下。
我看着面前的几个,想起石沐风的话“外表的东西会迷惑人,内心才最重要。”他要不是领我出去,见到这几人的真面目,搞不好我也会被这些俊美皮囊骗过吧!
我说:“最后,羽衣还有一个问题,龙生的儿子和狗生的儿子,有几点不同?”
放眼一望,金陵四少竟然没一个人敢答。
我慢慢地说:“只有一点不同!龙生的儿子叫太子,狗生的儿子叫犬子!几位公子昨晚所做的事都不能打动羽衣,看来,你们都不是羽衣的真龙天子!抱歉了!璇儿,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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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新的简介,貌似有点严肃,呵呵,我本来就是个严肃的人,嗯,我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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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不妥协,不放手!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八 不妥协,不放手!
金陵四少脸色灰暗,连连起身告别,孙公子弱弱地说:“羽衣姑娘,我们走就走,又何必骂我们是狗呢!”
我轻轻一笑:“孙公子如若戒酒,他日必是人中龙凤!也定然能娶一位好妻子,只是,以后可不要对夫人说谎啊!”
孙公子红了脸:“姑娘教训的是,小生必当好生思过,一生谨记。姑娘,告辞了!”
那王公子一路走一路说:“早知道王爷来,咱就不来了,谁看不出来她要选王爷!”
送走了他们四位,我娘脸色很是难看:“羽衣,你不愿意嫁他们不选就是了,可你又为何非要得罪这些公子呢?平日里,季家与这些权贵交情甚好,这可让为娘以后如何与他们相处!”
疏桐说:“娘,这几位公子虽然非富即贵,可行为不端,羽衣也只是小小地提醒一下,又何来得罪呢?”
娘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羽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选谁?”
我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从若,鼻子一酸,是时候了吧,我说出从若的名字,就成了他的王妃,从此以后,就再和石沐风没半点儿关系,我们只能天各一方了吧!可是,就让我在这里,当着石沐风的面说我选择嫁给从若吗?
从若笑着站起来:“那四位公子不选也罢,我早就知道羽衣和石公子两情相悦,有石公子在这里,羽衣又怎么会选别人?”
“.......王爷.......”原来从若今天不是来竞争的,他以为我刚才看他是为了求助。
我娘见我支支吾吾的,急了:“王爷,羽衣是不会选石公子的,她和我说好了,今天要选的是......................”
石沐风突然站起,打断了我娘的话:“王爷,...........岳母,姐夫,沐风有一事必须禀明!”
汗!他说什么?
我娘大惊:“你.............你叫我什么?”
石沐风咬了咬牙:“岳母大人,有一件事,虽然此时也是无颜说出,但如果继续隐瞒下去就更是不该,我............我和羽衣早就洞房了!”
“石沐风,你要干什么!”我冲上去揪住他领子,他捉住我的手,一脸平静地看着我,拉过我的手把我挡在身后。
我娘气得咬着牙说:“此话怎讲?”
“姐姐和姐夫成婚之日,我不放心姐夫的病,也不放心姐姐在季家呆上几天,便叫家里人把她关在家中,自己扮成她前来,洞房之夜,岳母让羽衣来陪我,当晚我们就.............”
我摔开他的手:“石沐风,你这个王八蛋!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被你点了|茓,和你睡了一晚,我们根本就没.............”
“对!就是这样!孤男寡女,年貌相当,很难忘,不是吗?”
他,他,他有脸没脸啊!
我娘厉声说:“石沐风,你也太大胆了!羽衣,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急急地分辨:“娘,我没有!”
石沐风在一旁又接着说:“第二天。羽衣又来,我们一夜缠绵,一直到醒来时,她还睡在我怀里!这两晚的事情,岳母可以问我的丫鬟轻尘。”
靠!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他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最关键的一句是假的,高明的谎言呐!我的贞操就被他这么三言两语地给毁了!
“后来,我又来过几次,每次都是抱着羽衣回房私会到很晚,这件事,岳母可以问听雪阁的丫鬟!”
靠!全都有人证!
我娘回头问:“是这样吗?”我的几个倒霉的丫鬟全都跪倒:“夫人息怒!”
“那就是真的了!羽衣,你怎么解释!”
我气得满脸通红:“娘,你别听他瞎说!”
石沐风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又说:“本来这次回来,就是要来上门提亲的,谁想到出了意外,但就算是这样,我也绝不辜负羽衣!”
从若在一旁说:“季夫人,既然羽衣和石公子早就情投意合,就成全了他们吧!”
我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我说:“羽衣,这么说你是甘心给石公子做妾了?”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石沐风是要逼着我娘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是,就算我们在一起又怎么样呢?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我的嘴唇又被自己咬出了血,我说:“石沐风,我不会嫁你,就算我孤独一生也不会嫁你!”
从若有些恼怒地问道:“怎么,石公子,你是要羽衣做妾吗?在葭萌居羽衣说的话,我至今字字记得,国主要留羽衣在宫中,我也曾有意收了红袖坊成全你们,可是,你竟然是要让她做妾么?”
石沐风并不回答,只是盯着我问:“羽衣,我要你顺着自己的心意说,你是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
“不想!”
“羽衣,你再说一遍,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不想!不想!不想!就算你刚才毁了我的名节我也不想!”
“好!”他点点头,“你要是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必回汴京,南唐寺庙多的是,随便找一处出家就是了!”说着抽出佩剑,抓起一绺头发就割下去!
“你疯了!”我惊叫一声冲过去,可是来不及了,地上已经落下了一团他的黑发。他提起剑还要再割,我抱住他,哭着捶着他的肩膀:“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非要逼死我么!做妾又有什么,可是你要是娶了我,就会被怀疑,就会有人要你性命,你怎么不明白!怎么不明白!”
石沐风站着,任由我捶他,打他,然后拉住我,哑着嗓子说:“谁爱要我性命就来要好了!我要是不能和你在一起,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我娘也有些动容:“既是这样,羽衣,你就嫁了石公子吧,只是,你选婿的事,金陵城内尽人皆知,恐怕一会儿这选婿结果就会传遍金陵,我们又该如何保护石公子周全呢?”
我呆住了,石沐风,你今天真是不要命了,选婿的结果马上就会被雕弓知道,也就是说,赵匡胤很快也就知道了,恐怕不等迎娶公主,石家就大祸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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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从若,从若!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五十九 从若,从若!
屋里一阵沉默,是啊,娘说的对,如果我们非要在一起,又如何去保护石沐风周全?和他在一起,是我心底不敢奢求的梦想,现在看起来,依然是阻碍重重遥不可及,这绝不是“私奔”两个字就可以解决的,在他身后,还有忠孝二字,还有石家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石公子,”从若想了好久说,“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一定是十分紧急的,刚才听说公子要回汴京,准备何时启程呢?”
石沐风说:“回王爷,明天就走。”
从若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问:“羽衣呢?你打算怎么办?”
石沐风看着从若,一脸正色地回答:“羽衣先留在金陵等我,我很快就会把自己的事情解决,然后明媒正娶!”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一脸坚定地看着我,“羽衣,你相信我,我说过不让你嫁给别人,就一定会娶你!你在葭萌居说过的话,王爷都记得,我又怎么会不记得?我说过不纳妾,我也说过不让你做妾,你一定是我石沐风的唯一妻子!”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信了!什么公主,什么大宋,统统都抛在脑后了!虽然我知道有千万道阻碍,虽然我知道那几乎是奇迹,但,我还是信了,信得那么自然,信得那么坚定!
从若看着我们,似乎是下了下决心:“羽衣,一会儿我出门的时候,你单独送我,如何?”
我茫然望着他,一脸懵懂,石沐风却扑通一声拜倒在地:“谢王爷!”我呆住了,我从没见他对从若这么恭敬。
从若将他拉起,说道:“快起来!都说石公子遇事果决,心思机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我是爱惜石公子的才华人品,又和羽衣情深意重,这样一对璧人怎能不去成全?以公子的才情智慧,羽衣以后嫁了你,必是琴瑟合鸣,幸福终老。一会儿,羽衣送我出门,金陵城内必然传遍她选了王爷,国主问起,我暂不说破,等你办完事情时机成熟,我再向国主请罪吧!”
我流着泪,从若,从若!
从若笑笑,又说:“石公子,你的事无论有多难,也要尽快解决,不要让羽衣等太久!日子长了,传言也就更加猖獗,那时候,就算是保护羽衣也好,或是为了我自己也好,我都要让她做我的王妃!”
石沐风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说:“沐风知道!”
“那,多少天为限呢?”从若问。
“王爷,您来规定吧!”
从若想了想,说道:“最多不过两个月,如何?”
“好!”石沐风一口答应。
从若走过来,轻声对我说:“羽衣,走吧!”
我默默地随从若出了门,到了门口,他对我说:“刚才对石公子说的话,只是要他不辜负你。乘人之危的事我以前不会做,现在更加不会!放心吧,两个月他要是回不来,我会派人暗地里助他,总之一定要他回来就是!”说完,他上了马车,冲我挥挥手,然后吩咐:“回王府!”
车子正要前行,我追上去,喊了一声:“从若!”
他再次探出头来,我跑过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我的恩情,他对我的付出,又怎么能单纯用一个谢字来表达呢!
他还是微笑着,有些诧异地问我:“你叫我从若?好!以后就这样叫吧!”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怎么总是这么多的感动和泪水,怎么总是这样没出息!
从若笑着说:“羽衣,不要哭了,要时时守住自己的幸福。在我眼里,谁能娶你便是天大的福气,可惜,我是没这个福分了!”
“从若,”我呜咽着,“谁嫁了你,也是天大的福气!”
他凝视着我,慢慢掏出个帕子,轻轻为我拭去泪水,又把帕子小心收回到怀里,还是微笑着说:“可惜,你也没这个福分了!”
我被他逗笑,可是却笑得那么苦涩,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他是尊贵的王爷,拥有多少出色女子的爱慕和倾心,我区区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拥有他这般温柔的呵护!
“回去吧!起风了。”从若拍拍我的头,眼神里包含的情意,我又怎么不懂!“记着,”他说,“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他又笑着说:“如果石沐风欺负你,你也要记着来找我!”
我又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若,我有东西送你!”
“好啊!羽衣还是第一次送我东西,是什么?”
我擦干眼泪冲他笑笑,回头喊着:“璇儿!”
璇儿跑过来,我说:“快回听雪阁,把刚做好的福寿靠垫拿来!”
璇儿应了一声,只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手中是一对儿福寿靠垫。我把它们递过去说:“从若,这是听雪阁做的靠垫,坐着的时候放在背后很舒服的!”
从若问:“这里面是什么?这么轻?”
“是鹅绒,你还送我一些呢!”
从若轻轻抚摸着,喃喃地说:“原来要鹅绒是为了做这个,这样精美的东西,叫人怎么舍得用呢!”
我说:“用就是了,我再做了送你!”
“好!”从若依然微笑着说,“我等着你下次送我!”
“一定!”我说。
从若微笑颔首,然后示意了一下,马车缓缓地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从若的马车渐行渐远,眼睛又开始潮湿,被这样一个男人疼爱着是一种幸福,但也充满了愧疚,他从来都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后,就算我不曾爱上过他,他也不会减少关爱;就算我总是看不到他,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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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季家准姑爷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六十 季家准姑爷
我站在那里,目送着从若的马车远去,璇儿走过来说:“小姐,外面风大,快回去吧!”
我转过身,心中忐忑不安,刚才从若在,我娘忍着没怎么发作,可是在她眼皮底下居然出了“奸情”,她又怎么会不追究。
回到前厅,出乎意料的是,居然一个都不在,是刚才丫鬟来报嫂嫂腰痛,都赶着去看嫂嫂了,我一听,也连忙往嫂嫂院子跑,半路上正遇到匆匆赶来的石沐风。
我问:“你怎么回来了?嫂嫂怎样了?”
石沐风说:“是孩子越来越大,她有些吃不消,现在睡下了。”
“那,我娘呢?”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瞧你,脸都哭花了,娘回去歇着了,不会为难你。”
娘?怎么叫得那么自然!我不禁有些气恼:“石沐风,你为什么败坏我的名声!你凭什么!你想毁了我么?”
石沐风面色一黯,用力捉住我的手:“为什么?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我心里一酸,颤声说道:“怎么,你是在质问我吗?你又要吼我了吗?在这个时候,我们是要吵架吗?”
他盯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晶莹地闪动,忽然,他猛地把我紧紧抱住:“羽衣,原谅我!最近你总在说不喜欢我,不要和我在一起,我心里明白不是这样,却又担心是真的。我能够支撑下去的原因,只是你!”
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他为了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我难道不知道吗?他什么都不顾了,我还在为了什么名节生他的气?
“石沐风!”我从他怀里抽出一只手来,抚摸着他的脸,“我都是‘你的人’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吧!”
他浅浅一笑,我知道他此时心里也是苦涩的,我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他像是受到了鼓励,突然笑容变得灿烂,我立刻看得呆住了!
他见我这样,以往的坏笑又浮现在脸上,弯下腰一把横抱起我,“干什么?”我问。
“回你的听雪阁!”
我的天,行动升级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任我不停而又无效地说着反对的话,他已经抱着我进了院子,我的丫鬟正围坐着嘀嘀咕咕,看见我们进来,全部站起来慌忙行礼:“小姐!姑爷!”
我汗!改得还真快!什么姑爷,顶多是个准姑爷!
进了屋子,他把我放在床上,脱了我的鞋,然后说:“我。。。。。。今天累了,能不能。。。。。。也躺着歇会儿?”干什么,目光闪闪烁烁,又在打什么主意?
见我不回答,他说:“我就当你默许了!”
想了想,他居然又提出新的要求:“躺着外衣会皱,我能不能脱掉?”
我瞪他一眼:“随便你!”
他马上脱了外衣,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躺上来,厚颜无耻地摸摸我的靠垫:“里面是鹅绒么,做得还真好!”随手把靠垫倚在身后,眼睛狡猾地眨了眨:“有点儿冷,能不能要个被子?”
“给你!”我随手丢过去,他接住盖好。
“我。。。。。。一个人没意思,你能不能也进来?”
我怒吼:“你有完没完了!”一拳挥过去,又被捉住,然后一条大被飞过来把我裹了进去。
我被他牢牢钳在臂弯里,突然心里紧张,他,不会是想要把那件事变成事实吧!他看了看我的小样儿,哈哈一笑说:“你怕什么?我只是想搂着你而已,明天一走,还不知道下一次你这样躺在我怀里是什么时候!”
我的脸腾地一下烧得发烫,小声嘟囔着:“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他凑近我:“要不然,今天就要了你吧,反正咱们俩都拜过堂了!”
我急得推他,他的手紧了紧,我有些透不过气,心里咚咚乱跳,他却收起了一脸坏笑,只是用晶亮的眸子深深看着我,只听他正色说:“今生今世,我心里只有尚羽衣,我只要尚羽衣!”
他正动情地表白,我这边一拳砸了过去:“说!你和凝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嘻嘻一笑:“凝翠么,倒是个不错的美人,可惜我昨天才刚刚认识,不然的话,一定常常去她那儿听琴!”
我踢了他一脚,他掐了掐我的脸:“怎么,又吃醋了?不去了还不行吗?”见我怒目相向,他说,“我还要问你呢!你今天干嘛风情万种的,你不知道我气得要命么?”
我拍掉他的手:“讨厌!说一万遍了别总掐一边儿!我那个样子还不是因为生你的气!大晚上的领我出去,原来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哼!就气你!就气你!”
他靠近我,贴着我的耳朵坏坏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很危险?”
我立刻住嘴,马上找到了暂时制止他行动的理由:“那个大宋的什么什么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他松开手,躺回他的方向,然后说:“总是会有办法的!”呵呵!一提公主就老实了,这法子果然有效!
突然,他腾地坐了起来,拉开被子捉住我的脚,开始脱我的袜子。
“你又要干什么?”我尖叫。
“我要看看你的烫伤。”只见他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留下疤痕。”接着拉过被子又躺了回来。
“烦死啦,干嘛不给人家穿上!”我一气之下,另一只也脱了。他则厚着脸皮地又凑过来说:“羽衣,你今天穿这件衣服,真是好看!衣服上的桃花,是我让绣工绣上去的,想着我们订亲的日子让你穿,想不到今天我就沉不住气给你拿来了。以后一定给你做更好的!”
这还差不多!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我们那次穿绣着墨竹的衣服。。。。。对!就那天,刮风下雨,你说不要我了,我就淋雨生病那天,你回来那么晚去哪儿了?”
他又掐我脸,不过这次是另外一侧,好像还不怎么习惯,他说:“明明是你不要我!我去看小萝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唉!早该想到的!我说:“从来没见你那么傻,根本没有影儿的事把你弄得那么伤心!”
他似乎还有些不平:“你要帮剑歌传信,又不和我商量。为了女人打架,本来就不是什么荣耀的事儿,你又丢下我跟剑歌走了,我心里怎么会好受!更何况,剑歌还是小萝的丈夫。”
小样儿,还耿耿于怀呐,赶紧哄哄!我凑过去,盯着他嬉皮笑脸地笑。
“笑什么?”他不满地问。
“石沐风,你这季家的准姑爷,长得还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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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太冷了,大家要记得多穿点儿呀!
六十一 就这么走了?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六十一 就这么走了?
今天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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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我说他好看,石沐风马上一副“那是当然”的得意表情,“不过,”我说,“我在金陵见到的个个都是美男子,国主呢,美得忧郁;剑歌美得冷峻;我哥疏桐美得秀气,从若么,也是美得不得了。。。。。。”说到这里,我故作惊讶地说:“啊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说着摸摸他的脸,“没事儿吧!”
石沐风突然捉住我,翻身把我压在下面,我连忙喊着:“我是说,他们再好看也比不过你的,你是最最最好看的一个!”
“已经晚了!”他做出凶巴巴的样子,用力吻了下来。
我和石沐风打打闹闹,享受着此时的小小甜腻,再后来,我们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依偎着,我靠在他的胸膛,手指抚过他割坏的头发,想着他今天不肯放手的样子,又忍不住泛出泪光。
“傻瓜,”他说,“又哭什么?”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把眼泪蹭在他衣服上,然后抬起头:“没有啊,谁说我哭了!”说完我又学着他的样子掐他的脸,“是你傻才对,明明可以风风光光地做个驸马爷,却偏偏为了个小女子去抗旨。不是说有什么三纲五常吗?你算不算欺君?会不会被降罪啊?你。。。。。。也不用非要在意我的话啦,你先娶了公主,以后再想办法劝劝她,让她同意我做你的小老婆吧!我。。。。。。我一想到你有危险,就心里难过。反正,反正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他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问我:“羽衣,教你舞蹈的师父收了很多徒弟么?”
我一怔,怎么问这个,“是啊!怎么啦?”
“个个都像你这么出色么?”他问。
“差不多吧。问这些干什么?”
“你有个二十一师姐吧?她是不是对你很好?”
二十一师姐?我完全迷糊,我什么时候出来个二十一师姐了呢?
“哦,很好!”我含糊地回答。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一定是这样,以前,你每次哭都说想家,想父母,还想念二十一师姐,那时我就想,这位师姐一定对你极其疼爱,不然,你怎么会每一次伤心都想起她呢!”
我汗!人家说的是二十一世纪!他想象力可真丰富,硬是整成二十一师姐!
我咬着嘴唇,憋住即将爆发的大笑,他奇怪地看看我:“她对你真是好,一提到她你就这样开心,以后,我一定帮你找到她好不好?”
我笑着说:“好!”
他搂住我的手又紧了紧,让我的脑袋枕在他肩头,他慢慢地说:“记着,我说过的话,我都一定做到,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还不如多想想以后怎么好好对我!”
他,还是在坚持!我刚才的苦口婆心全当耳边风!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你答应我,一定好好的回来,你要是怕公主欺负我,就另买个宅子给我,叫什么什么金屋藏娇,公主也拿我没办法!”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说的完全是一派胡言,恐怕我前脚刚一进汴京,大宋皇帝就知道了。
他笑笑,俯下头来,轻轻的,用嘴唇轻触着我的额头,然后落到我的唇上,我回抱住他,热烈地回应,在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叫抵死缠绵!
过了好久,他抬起头:“羽衣,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我信!”
“你等我!”
“多久我都等!”
他抚摸着我的长发,一脸的不舍,但还是说:“你先好好歇着,我还有事情要办!”
我点了点头,他的手拂过我的腰间,不知怎的我有些迷糊,眼皮发沉,不住的打架,朦朦胧胧中,好像听到他说:“我走了,记着,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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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我睁开眼睛,我怎么睡着了?石沐风呢,到哪里去了?
“璇儿!”我喊了一声,璇儿马上从外面进来:“小姐,您醒了!”
“石沐风呢?”
“姑爷昨天下午回红袖坊收拾东西去了!”
什么?!昨天下午?!我捉住璇儿大声地问:“他昨天下午走的?那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辰时,小姐已经睡了八九个时辰了!”
我慌乱极了,使劲儿抓着璇儿问:“他,他不是定下来今天走的么?怎么都不来看看我?我怎么会睡这么久?现在,他走了吗?他走了吗?”
“小姐,”璇儿说,“姑爷让清心姐姐留在这里,要不要把她叫进来问问?”
“好!快!”
一会儿,清心就走了进来,我急急地问:“清心,你告诉我,你家公子呢?”
清心说:“姑娘,公子现在差不多已经出城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差点儿跌在地上,清心伸手拉住我,扶我坐在椅子上。我想喝口茶,手却抖得厉害,一不小心撒得一身是水。
璇儿赶紧拿来干布帮我擦衣服,我摆摆手,“清心,你告诉我,他走之前为什么不来一趟,为什么不让我送他?”
“姑娘,您千万别多心,公子说他自己出城最好,他还说,这些天让我呆在季府,一定寸步不离姑娘!”
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他怎么走了?就这么走了?今后再见到他,又会是什么时候?这么快就要天各一方吗?早知道会面对这些,我为什么不珍惜以前在一起的每一天?为什么任由误会在我们之间蔓延?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天天时时黏在他身边,因为我还没被抱够,还没被宠够!
咬了咬牙,我站了起来:“清心,姑娘求你一件事儿!”
清心慌忙说:“姑娘,您要做什么清心马上去做,可别这么说,清心不敢当!”
我脱去外衣,随便抓了一件干净的穿上,我说:“清心,你带我出城,我要见他!”
清心面有难色地说:“姑娘,不行,会有危险的!再说,公子吩咐过,这些天不让姑娘出门!”
“清心,”我抓着清心的手,“我只远远看着,不靠近,更不说话,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璇儿在一旁呜呜地哭了起来:“咱家姑爷也不体谅一下小姐,怎么走之前也不来看看!”
“璇儿,”我说,“他是有苦衷的!”转过头,我说,“清心,求你了!”
“好吧!”清心咬咬嘴唇,终于被我说动,“我这就带姑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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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绝情剑客无情剑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六十二 绝情剑客无情剑
我带着清心奔到家里的马厩,让马夫大叔给我挑了一匹最快的马,清心带着我上马飞奔,一直跑出了金陵城。
早冬的第一场细雪飘落下来,是为了配合我此时的心境吗?我要找的人呢?又在哪里?马儿继续前行,地上渐渐地变白了,眼前的景象更加萧索,石沐风,你走到哪儿了?竟是不让我见上你一面吗?我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不愿离开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中了他的毒?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吧!
“姑娘,公子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我紧紧抓住清心的手:“清心,咱们再绕过那道山梁,好不好?”
清心无奈地点点头,轻叱一声,马儿加快了速度。绕过那山,远远的,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
我的心跳开始不规则起来,手心里全都是汗,再近一些,是他,披着猩红的大氅,骑着神骏的白马,是他,真的是他!
听到马蹄声,队伍停了下来,石沐风回过头,一眼看见了我,脸上立刻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我让清心停下马,我远远的望着他,他也在马上回望着我,我心里一阵绞痛,多想扑过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啊!可是此时,我们只能这样俩俩相望,因为我知道,我是不能靠近的,雕弓的人一定就在附近。见到了他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能再节外生枝!
于是我稳了稳心神,大声说:“死丫头!咱们只是出来转转,怎么走得这么远!一会儿娘该教训我了,还不快带我回去!”接着,我说得更大声:“记着,要时时当心!不然我罚你!”
清心掉转马头,回过头穿过她的肩膀,我依然能够看到石沐风依依不舍的眼神,我的泪又不听话地流出来,其实我心里,也是一样的不舍啊!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顶上飞下来一个人影,那人一身白衣,厉声喝道:“石沐风!我早就怀疑你是大宋派来的奸细,今日看来果真如此!大宋杀我林将军,今天就让你替林将军偿命!”说完亮出一柄长剑,直直地向石沐风刺去!
我惊得浑身颤抖,那剑,我认识,那声音,我熟悉,只是,我绝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啊!
在我就要喊出声的时候,清心捂住了我的嘴,急急地说:“姑娘,这附近好像还有高手埋伏,您可千万别出声!”
那边,石沐风也随即抽出长剑,朗声说道:“剑歌!我本来就是大宋子民,你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剑歌挺剑就刺,痛下杀手,他手中长剑招招凶险,完全不像在红袖坊那次,石沐风也并不示弱,紧接着清思、清韵、清音等随从也上前帮忙,一群人转眼拆了几十招,打得不可开交。
远处传来一声唿哨,我眼前立刻又出现几条人影,全都是一身黑衣,我认得,为首的那个正是雕弓!只听雕弓说:“剑歌,我大宋屡屡接纳于你,你却执迷不悟,今天你要伤我驸马,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一挥手,身边几个人向剑歌冲了过去!
剑歌退后一步,冷冷地说:“怎么?石沐风,带帮手来了?好!今天我就见佛杀佛,遇鬼杀鬼!”紧接着,冰魄剑寒光一闪,剑歌纵身上前,和雕弓的人厮杀在一起。
雕弓站在一旁,突然指着我说:“那个女人,是剑歌的妹妹,绝不能留着!”
石沐风一听,急得一步跃起,雕弓挡住他:“驸马爷,除去这个女人,您就一身清白,皇上面前,咱们也好交代!”
石沐风手中的剑刺向雕弓:“谁要碰她,先杀了我!”雕弓和他动了手,却不敢伤他,向旁边使了个眼神,立刻就有人向我们这边冲过来。
清心一抖缰绳,带着我飞奔,可身后的人更快,只听“嗖”的一声,一条长鞭已经袭到面前,清心情急之下,身体向我压了过来,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清心身上,只听“叮”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后面的追兵连鞭子带人一起滚落马前。
眼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手拿一杆银枪英姿飒爽地站在那里,一个小孩子,竟然有如此逼人的英气!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眼熟啊!只见他笑着看我,说道:“姐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阿四?”
阿四笑笑,这时,拿鞭子的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鞭子一扬,又冲向阿四,阿四扬声说:“好!就让小爷跟你过两招!”说着,银枪一舞,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接着,又是几个人掠了过来,阿四大声说:“大哥二哥三哥,快来帮忙!”
只听一声长啸,三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四杆银枪,把我和清心护在中间,我的天,这是那天碰到的四个小乞丐吗?
这时剑歌也杀过来,他红了眼,唰唰几剑砍倒了几个,向阿四他们一抱拳:“几位少侠,我妹子拜托你们了!”接着又向石沐风和雕弓那边挥剑刺去。
“大哥!”我大声喊,“你不许伤他!”剑歌却不理我:“石沐风!”他边动手边说,“你以为我妹子是心甘情愿跟着你么?只不过是想把你留在金陵为我所用!”石沐风并不回答,长剑在手,只是不停接招。
“驸马,你先走!”,雕弓说着,手中几道寒光射出,飞刀直击剑歌几处要害,剑歌手中剑光闪成一片亮得耀眼,几把刀立刻挡了回去,其中一把猛然折返,剑歌身形一闪,一剑刺在雕弓右肩,几乎是同时,飞刀也扎进雕弓左肩。
雕弓摇晃几下,跌倒在地。这边,阿四他们兄弟几个把剩下的一个黑衣人也解决掉。
剑歌对阿四他们一抱拳:“几位少侠,多谢了!敢问几位师承何处,日后有机会,剑歌也好报答各位!”
阿四的大哥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天下第一剑客?果然武功不可小觑,咱们今天赶着回家,本来不想惹是生非,是阿四非要救那位姑娘。也好,总算报答了姑娘当日赠银之情,第一剑客的武功,咱们日后定然领教!各位,后会有期!”
剑歌也一抱拳:“几位既然不愿报上家门,剑歌也不勉强,后会有期!”
阿四冲我一笑:“姐姐,保重啊!”说着一个唿哨,四匹黑马飞奔而来,阿四他们翻身上马,踏雪而去!
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剑歌突然长剑一挥,一道寒光刺向石沐风的脸!石沐风伸手一挡,躲过了这一剑,好险!只见剑歌的剑锋突然急转直下,这一剑,刺进了石沐风胸膛!
我听见自己嘴里发出凄厉的大叫,我推开清心跌下了马,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大地已经落满白雪,就在这雪地上,触目惊心地溅满了石沐风的鲜血。
我哭着,双手捧着他的脸,石沐风抬起手,像是要给我擦眼泪,他缓缓地说:“不要哭........”一句话没说完,手无力地垂下,头也歪到了一边........
“你醒醒!你醒醒!石沐风!你醒醒!”我一手捂住他的伤口,想堵住涌出的鲜血,一手拼命摇着石沐风的头,试图要他醒过来,剑歌要杀他?不可能的!剑歌和他是一家人,怎么可能杀他?我不信!我不信!
“雕弓!”耳边传来剑歌冷冷的声音,“你们的驸马已经死了,留你一命,回去复旨吧!”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响,“不!不要!”我眼前一黑,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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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敲三下,我爱你!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六十三 敲三下,我爱你!
眼前是一片漆黑,我不敢回头,因为身后时不时地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叫声!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前行,孤独和恐惧向我袭来,慌乱之中我大声地喊:“石沐风!石沐风!”
一阵强光刺痛我的眼,我使劲儿揉揉眼睛,惊喜地发现他站在我眼前。“害怕么?”他问,我点头。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我带你离开这儿!”
说完,他拉着我向前飞奔,速度越来越快,我觉得自己快要跟不上他了,“慢一点儿!”我喊着。
“可是,我停不下来了!”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手被迫渐渐松开。
“抓住!”他说。
“石沐风,我抓不住了!”
突然,我发现我们已经在山顶上,他脸冲着我想抓住我,而他身后,就是危险的万丈深渊。“快停下!前面是悬崖!石沐风你快停下!”
我急得大喊,他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后退,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无声的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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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惊叫一声坐起来,有两个人迅速跑到床前,“羽衣姑娘,你醒啦!”
“谁?你们是谁?这是哪儿?石沐风,石沐风呢?”
“姑娘,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是轻尘和清心啊!”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她们,我紧紧握住她们的手说:“我再问一遍,石沐风呢?”
轻尘只是哭,清心说:“公子失血过多,现在还在隔壁昏迷。”
我挣扎着要下床,仅仅是失血过多吗?她们是骗我的,我要亲眼看到他才放心!
推开隔壁的门,屋里的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我看到其中一个人,差一点儿再次昏倒,我咬着牙说:“剑歌!你怎么有脸在这里!你想要他的命,先把我的拿去吧!”
剑歌平静地看着我说:“他在那里,你不过去看看他么?”
我控制着内心的慌乱走到床边,石沐风躺在那儿,身上盖着一床被,头发散乱而又纠结,沾上了好多血迹,他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我掀开被子,他的衣服被撕开,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是覆盖在伤口上的白布仍有血迹渗出。
我的泪涌了出来,他那么爱臭美,那么爱干净,衣服变成这个样子,他一定很不高兴.........我握住他的手,这双手,弹过琴,舞过剑,曾经掐过我的脸,曾经点过我的|茓,曾经急急地拉住我,曾经暴怒着按住我,也曾温柔的抚摸我的长发,而现在,却是从未有过的彻骨冰冷!
我的心纠紧,拧到了一处,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事?还有什么是比这还撕心裂肺的痛!
剑歌站到我身后,缓缓地说道:“前天中午,我约他到落香小筑,他坚持要用这主意。”
“什么破主意!”我哭着说,“他以为自己多高明吗?现在这个样子,他觉得很满意吗?”
“他说,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和大宋公主的婚约。”
怪不得,从若说两个月为限石沐风一口答应,原来他早就想好了今天的行动,为了我,他值得这样吗?我握住石沐风的手,哭着对他说:“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傻瓜!要是解除婚约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宁愿不要!”
剑歌看着我,依然慢慢地说:“原本,他是要瞒着你,以后等伤好了再告诉你的,谁知道你竟然出现,让你看到了那一幕。你,还在怪我吧?”
“怎么不怪!”我霍地站起来,“你下手怎么那么重!你是真的想要他的命吗?”
剑歌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这样,雕弓能信吗?幸亏石沐风出自名门,根骨极佳,换作是别人,还真就未必挨得过去。”
我垂下头,是啊,剑歌是不会真要杀他的,我心里一阵内疚:“大哥,我错怪你了!”
剑歌拍拍我的头:“我和你一样,谁要伤他我都会拼命;我也和他一样,谁要伤你我也一定会拼命!因为,我们都是亲人。”
“大哥!”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羽衣,昨天多亏了那几个少年,你以前认识他们?”
“前天晚上碰到的,当时还以为他们是乞丐,还给了他们几文钱!”
剑歌说:“他们的身手,不像是普通江湖中人,倒像是世家子弟!”说着,剑歌擦了擦我的眼泪:“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沐风醒过来,灵药敷上了,真气也输了不少,但只有醒过来才真的意味着没有性命之忧!”
说完,剑歌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似乎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才好,我问:“这里安全吗?”
“这里是凝翠的宅子,林少将军也曾在这里养伤,安全得很!”看看我,又看看石沐风,剑歌又说:“清思已经偷偷回东平,把事情告诉石沐风的爹娘,免得他们伤心。季府那边,消息也已经传去,现在只有你娘和疏桐知道。金陵城里都以为石沐风回汴京办事,疏桐那边暂时接管红袖坊也不会引起怀疑。三姐怀有身孕,只有先瞒着了。”
原来,石沐风这家伙,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安排好了,只等着这计划好的刺杀。如果不是我冒冒失失地撞上,我还在家里沉浸在自己的相思中,不知道他为我受的苦,不知道他竟是如此在意我!
我的泪又噼里啪啦掉下来:“大哥,我守着他,你们去歇会儿吧!”
“好吧,这里交给你了。”
剑歌他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房间守在床边。我擦去眼泪,因为石沐风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哭!
我找了块干净的布,蘸湿,擦去他头发上的血迹,又找了把梳子,轻轻梳着他的头发,一边梳一边喃喃地说:“臭小子,你听着,我不许你睡懒觉!以前在红袖坊的时候,我早早起来练功,你却睡到日上三杆,以后,你必须每天早起陪我!知不知道!”
梳顺了头发,简单拢好,我又坐回到床边,暖着他的手,我说:“石沐风,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这个故事是我们家乡一位阿姨写的:
有一个女子,爱上了一个男子,但是那人已经有妻子了,而且男子出自书香门第,妻子也出自名门,他们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虽然那个男子也深爱着她,但是他们的爱无法倾诉。于是,在他们能够遇见的时候,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敲三下,代表我爱你;拍三下手,也代表我爱你;吹三口气,我爱你;眨三下眼睛,我爱你!叹三口长气,还是我爱你!
后来,当他们终于能在一起的时候,男子因为意外身亡了。女子去参加他的葬礼,灵堂里的烛光突然灭了,又突然亮起,又灭,又亮!再灭!再亮!一共明灭了三次!
闪三下,我爱你!
如果是真心相爱,那就连生死都能够超越,现在,我就在你身边等着你娶我!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
一口气说完,我还是忍不住哭了。
眼前的他,还是昏迷着,突然,他的手在我手中隐隐动了动,我屏住呼吸,只见他的食指在我的手心缓缓抬起,虚弱地向下敲击:一、二、三!
*********
写完了心里难过......
六十四 恋着多喜欢
卷三 一片芳心千万绪 六十四 恋着多喜欢
“娘子,我想喝水!”我连忙去端来了水。
“娘子,我想洗洗脸!”我又端来水,帮他洗手洗脸。
“娘子,我要揩齿!”我又拿来清理牙齿的六者杨枝和特制的香料药膏,他刷过牙,我又拿来杯子伺候他漱口。
“娘子,帮我梳梳头!”我扶他坐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靠着靠垫,拿过梳子细心地帮他梳头。
“娘子...............”
我火了:“能不能不这么叫,肉麻死了!”
石沐风倚在那里,苍白的脸色也掩盖不了一脸坏兮兮的笑:“那你说,我该怎么叫?”
“我们家乡都叫老婆的!”说完,我脸上不禁一红。
“那你叫我呢?”
白他一眼,我说:“不告诉你!”
“老婆,能不能帮我换换衣服,这一套脏死了!”我瞪他一眼,这一早晨,我干的活儿比轻尘还要多!
“要穿哪一件?”我问。
“老婆喜欢哪一件,我就穿哪一件!”油嘴滑舌的,烦死啦!我小心地帮他除去身上的外衣,想了想说,“还是先换药吧!”
“老婆!”他突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身上有伤,不能洗澡,能不能.............”
我扑哧笑了:“好好好,给你擦背!”吩咐轻尘打来热水,我又帮石沐风把上身的衣服脱掉,看着他光洁的脊背,不知怎的有些脸红,他坏笑着问我:“怎么?身材太好,把你迷住了?”
“才不是呢!是你太脏了,灰太多,整个儿一条大灰狼!”他的上半身,除了有伤的地方我全都仔细擦净,又换了药,找出一套暗红的衣服帮他穿上。我看了看,还行,红色的衣服映衬着,脸色好多了。
“受伤真好!”他小声说。
“什么?!”我一拳砸过去,“啊...........”他脸上都是痛苦,“震到伤口了?”我慌忙摸摸他的脸,“没事儿吧?”
“没事儿!”他说,“要是能全身都有人洗就更好了!”
这次我没动拳头,而是狠狠捏着他的鼻子,却一脸笑意温柔地说:“这真是一个好伟大好伟大的理想啊!”他惊喜地说:“老婆,你同意了!”我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做梦吧你!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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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沐风的伤恢复得很快,渐渐的生活可以自理,可是他有时故意耍赖,要我为他做这做那,为了哄他高兴,我也愿意听他指使来指使去的,唉!有伤的人是老大啊!
他养伤的这些天,我娘和疏桐来过几次,都是疏桐亲自驾车,这件事,毕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其实本来怕他们担心,是想连他们也瞒着的,剑歌想到我整天不回家确实不好交代,就去送了信。我娘第一次来的时候石沐风还在床上不能动,娘见了直流泪,后来的几次,就带了大量的补品和日常用品。到现在嫂嫂还不知道我们的事,以为石沐风回汴京,我难过郁闷到处游山玩水去了,也好,她知道了还不以泪洗面,对胎儿不利。
一次,疏桐单独来看我们,给我带来一大堆好吃的,还给石沐风带来了琴,他和石沐风寒暄了一阵,对我说:“羽衣,你嫂嫂很喜欢你送的靠垫,只是觉得那两个孩子长得太奇怪,还说等你回来让你给做几个好看一些的!她近来可真想你了!”
哈!小新和小丸子!多可爱!不懂欣赏!好吧,下次再做几个东京猫猫美少女或是樱兰学院,嫂嫂就该满意了!
送走了疏桐,石沐风有些累了,又倒在床上睡,我一个人跑到院子里捡了根树枝比比划划的,复习着剑歌教我的剑招,现在已经练得很熟练了,只是仍然光有姿势没有劲道,而且跃起的招数一概使不出来,只能简单跳一下了事,人家剑歌都是一飞冲天的造型,到我这儿只能偷工减料了。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剑舞才能更上一层楼呢?
练得累了,我坐在石桌上晃悠着两条腿,把那根倒霉的树枝掰短,拿在手里当麦,反反复复地唱着一首歌: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么办,答应我别再分散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不太习惯
这样恋着多喜欢,没有你我多么孤单...........
唉!好久没去K歌了,以前俺都是麦霸级的,嗓子痒痒啊!
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阵琴声,流泻出的,竟然是这首《恋着多喜欢》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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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石沐风这家伙的伤痊愈了,我们又开始了整天打打闹闹的日子,一天,他突然说在家呆着闷死了,要带我出去转转,我开心地一口答应,这是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吧!剑歌不放心,要跟着,我们俩异口同声地不同意,真是的,约会带这么大个灯泡干什么!
然而,让我十分郁闷的是,我这貌美如花的少女必须顶着几颗长毛的大痣出门,而且约会对象是个长着两撇小胡一看就奸诈狡猾的男人,哼!以为自己贴上两道胡子就能扮陆小凤啊!
没办法,金陵城里如果出现了石沐风,全天下想找他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消息。我倒是没那么重要,可是要是传出尚羽衣姑娘和一名留着小胡子身份不明的男子外出的绯闻,好像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于是,我们两个经过简单的易容后出了门,石沐风带着我去了栖霞山和夫子庙,还去了集市上,我吃吃逛逛很是开心。一路上,他紧紧拉住我的手不肯松开,于是,我听到了身后如下议论:“瞧!那小娘子那么丑,她相公也不嫌弃她!对她还真好!”
切!我和石沐风要不是易了容,那叫一对璧人,一对璧人!知道不知道!
夕阳西下,石沐风突然来了兴致,带我到皇宫外散步,宫墙外正在整修护城河,运来好多石板,趁着看守不在,石沐风拉着我偷跑过去,掏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刀,在修好的河堤上选了一块石板,刻上了一个“尚”字,我笑了笑,接过小刀,在我的姓前面刻上“石”字,好幼稚的游戏啊!
青石板上,“石”和“尚”静静地躺在那儿,我俩的姓,还真挺时尚!
我看着他笑,石沐风摸摸我的脸,拿出了那对翠玉的耳环,柔声问:“现在,能戴上吗?”
我鼻子一酸,点点头,他小心地把耳环给我戴上,我扑到他怀里:“石沐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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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一章,心情好多了!
明天进入下一卷!
六十五 神仙?妖精?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六十五 神仙?妖精?
这一段日子,一直住在凝翠的宅子里,说也奇怪,凝翠从未来过,辛苦置办的家光让别人住,自己却留在青楼弹弹唱唱,这是什么道理?
快过年了,疏桐又来找我,说是国主召见了他,还是除夕夜歌舞的事儿。李煜说,石沐风不在,要疏桐赶快找到“外出游玩”的我,这次的歌舞,将全部由我负责。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这么快就得到李煜的信任,忧的是这样一来又要和石沐风分开一段时间,我真是怕了,担心又生变故啊!
谁知道石沐风听了这个消息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我和剑歌陪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一起回去?怎么回?他那张脸谁不认识?回去招摇啊?不要命了?我还盼着过一段时间大隐隐于市什么的呢!石沐风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掐掐我的脸,笑嘻嘻地说:“我和他易容,扮成季府的护卫,天天看着你,谁多看你一眼就揍谁!”
唉!某人的占有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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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疏桐说,要他几天后再宣布“找到我”,因为在这期间我要做一些准备,我又求疏桐拿来了我穿越时带来的背包,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打开,翻出里面的东西,不禁泄气,我的mp3早就没电了,再拿出老妈的志愿者纪念品——微型野外手摇发电机,老妈刚拿回家就被我掠夺来,还从来没用过呢!可是摆弄了半天,却怎么也用不明白,老妈,我在这方面是白痴啊!
长叹了一声,我红了眼眶,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古典舞跳得不多,真要让我带着红袖坊的姑娘排练,恐怕造诣还是不够。想拿出点儿不一样的东西,现在又是这种情况,舞台上我是极其要强的,我最不能接受的是让沁兰她们看笑话!
我把mp3、发电机、还有那一堆乱七八糟的Сhā线丢了一床,趴在那儿默默地流泪,早知道是这样,参加奥运倒计时之前把发电机用明白该多好!要知道,我的mp3里没有什么歌曲,里面全都是近年来非常精彩的舞蹈音乐,可现在连听都听不到,我怎么能不沮丧?
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头顶,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我趴着不动,他轻声一笑:“怎么啦?”说着扳起我的身体,看着我哭得唏哩哗啦的猫脸,把我搂在怀里,下颌抵着我的额头,温柔抚弄着我的头发。让我在他怀中发泄了一会儿,石沐风问我:“老婆,你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我指了指床上说:“那些破线,我弄不明白。”
“哦?”他好奇地拿起我那些东西,说道,“这是什么?我能不能试试?”
我一把抢过来:“算了,我都弄不明白,你又怎么行?还是收起来吧!”
他很是执拗地拉住我的手:“这件东西惹得你这么伤心,一定很重要,听话,让我试试!”
算了,试就试吧。
石沐风接过那个手电筒大的发电机,小心地左搬搬,右掰掰,突然从侧面拉出隐藏的一个手柄,并且摇动了几下。啊?他还真行!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搬动了一格按钮,突然一股强光射了出来,石沐风吓得手一抖,我开心地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有电了!这是照明的功能!”
“什么是电?什么是功能?”他问。
我想了半天,只能说:“我解释不清,反正这些线接对了,再摇那个手柄,我的东西就能响!”
他点点头继续工作,谁知这次,他把按钮又向前推动一格,立刻,那东西闪起红光并发出阵阵的刺耳声音。石沐风一把将东西抛在床上,抱着我翻到在地,压在我身上“保护我”!
门“砰”地被撞开,“羽衣!什么事!”剑歌和从东平回来的清思闯了进来,却看到地上极不雅观的我们。
剑歌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你们继续......”
他们走了,我红着脸推开他,跑过去关掉按钮:“没有事啦,这是报警!”
“报警是什么?”他问。
唉!怎么解释呢?我现在才真正觉得我和他有代沟!我使劲儿憋了半天,才说:“就相当于剑歌给我的响箭,能够让别人注意到,关键的时候能救命的!”
“哦!”他点点头又开始研究,一会儿,他问:“老婆,这样行了吗?”
我一看,Сhā线全部Сhā好了!我试着开始摇动手柄,然后,小心地打开mp3,音乐开始流淌出来!
我欢呼一声,搂着石沐风的脖子笑着:“老公!你简直太厉害了!”
“老公?”他贼兮兮地笑着说“原来你应该叫我老公!”接着,又笑嘻嘻地说,“老婆,能不能奖励老公一下?”。我勾住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把一只耳机塞进他耳朵里,找出二零零五年春晚舞蹈《年年有余》的音乐给他听,音乐一响起,就见他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地一直听着,脸上都是膜拜的神色,最后,音乐都停了,他还意犹未尽地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老婆,能不能再听一遍?”
我明白,他这人对音乐极有感觉,此时他是犯痴了!我又给他放了一遍,这下他学会了用mp3,听完后居然自己重放,真是够聪明!
我又跟着听了几遍音乐,站起来凭着印象试着舞蹈。这支舞我们练过,而且是我极其喜爱的!因为,这舞蹈的氛围实在是太唯美了!跳着跳着,我仿佛真的置身于粼粼的波光之中,成了那纯洁的美人鱼,我忘了旁边有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只是沉浸在宛如天籁的音乐声以及美轮美奂的动作中!
一曲舞罢,石沐风站了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羽衣,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神仙还是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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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临风谁更飘香屑出自李煜《玉楼春》
昨天有书友问我,羽衣的脚被石石看过,怎么没发现她没有缠足呢?呵呵,其实李煜的妃子窈娘是中国历史上缠足的第一个女人,而在当时,缠足还没有形成风尚!解答完毕!
六十六 我们都痴傻了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六十六 我们都痴傻了
一曲舞罢,石沐风站了起来,冲过来一把抱住我:“羽衣,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神仙还是妖精?”
我学着他的样子掐他的脸,笑嘻嘻地问:“我要是神仙,你怎么办?”
他搂紧我:“神仙就神仙!”
“那我要是妖精,来害你的呢?”
他扬扬眉毛:“妖精就妖精,我也认了!”
我笑着看他,一字一字地说:“我——是——人!”
“不可能!”他很是坚持,“你的舞蹈,形未动,神先领,形已止,神不止!这种灵动非仙子怎能做到?你是鲤鱼?还是蝴蝶?”
我哈哈大笑:“老公,我跳《霓裳》,你就说我是蝴蝶,我跳美人鱼,你就以为我是鱼,那以后我跳的舞越来越多,我得是个什么妖孽啊!我只不过是个舞者,是个舞痴,只不过是你未来的老婆,而已!”我故意加重了“而已”的语气,其实刚才,我多想把我的秘密告诉他,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障碍,他要是真把我当妖精可怎么办?
石沐风紧紧搂着我说:“反正,今天听的是仙乐,今天看到的是神仙!”
“好了!”我笑着推推他,“别肉麻了,还有几支曲子,你再帮我听听!”
我又让他听了《千手观音》、《吉祥雪》、《扇舞丹青》、《爱莲说》,后两支舞是独舞,反正肯定有我的独舞,都先准备着吧!
石沐风认真听着,还不时地拿笔记录,要知道,音乐是舞蹈的灵魂,有他帮忙,我心里就有底了!
就这样,我们两个在屋里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该吃晚饭的时间,才在剑歌等人异样的眼光之中出现。晚饭后,我和石沐风又窝在房里继续研究,睡觉的时候,他硬是带走了我的发电机和mp3。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起床,石沐风就兴冲冲地闯进来,我的天,我头没梳。脸没洗,窝在被子里连外衣都没穿,太过分了吧!
“老婆!你看这是什么?”他扬扬手中的一大堆纸。
“出去!”我一拳挥了过去!不好,一条玉臂兼两个香肩还有迷死人的锁骨露了出来,我赶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生气地背过身去。
他却不以为意,凑过来亲我的脸,说道:“老婆,你看,曲谱出来了!”
“什么?”我惊喜地回头,“你整理出来了!”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快起来!我在外面等你!”
匆匆梳洗了一番,赶忙过去找他,他手上的曲谱誊写工整,有很多注释,标明了这部分用什么乐器,独奏还是合奏等等,拿在手里还飘着墨香。
“你一夜没睡啊?”我又红了眼眶。他笑笑,拉过我的手说:“走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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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两天,我和石沐风都有些痴傻,我时时刻刻想着动作,经常发呆,而石沐风吃饭睡觉耳朵里全塞着耳机,听着听着就会突然蹦起来去找纸和笔!
准备得差不多了,疏桐来接我回红袖坊,走之前,石沐风和剑歌忙着往脸上粘东西,其实剑歌偶尔出现在我身边倒没什么,只是他是江湖中人,又和林少将军是朋友,国主李煜肯定会怀疑他此行目的,所以也一起易容了。
轻尘清心清思他们也要跟着回去,石沐风说:“你们留在这儿看家吧,难不成咱们一群人都易容回去么?”他们这才作罢。
我忽然想到个问题,我说:“你们两个是季家的护卫,总得有个名字,这样吧,一个叫季节,一个叫季候,你们说好不好?”
“不好!”他们俩异口同声说。
我早就料到了,我笑嘻嘻地说:“那就叫嫉妒和计较,怎样?”
石沐风说:“那还是叫季节吧!”
上了马车,剑歌和疏桐不跟我们抢地方,坐在在外面驾车,石沐风斜倚在一旁,喃喃地说:“回自己的地方还要易容,真是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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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红袖坊,我就开始了极其忙碌的生活,选演员,选布料,订节目单,设计舞衣,头饰,妆容,规划出舞台的灯光以及舞美效果,还要教动作,忙的不亦乐乎。这可是第一次担当重任,一定要做到最好!给李煜留下个深刻的不可替代的印象,然后走人!
我的弱项在乐工方面,虽然学了几天琴,但要是安排几十人的大型演奏,跟要我的命差不多,好在我有石沐风在一旁陪着,总是适时给我些建议,再加上疏桐的配合,搞得我跟专家似的。
后来,我还是忙不过来,干脆不管乐工的事了,石沐风也觉得不亲自管理总是差一层,于是,“季节”临时有事休了假,石沐风又换了一副俊朗大叔的造型,成了我在外面找来的音乐界高人,自称“潇湘先生”,专门负责音乐这一块。
至于沁兰她们,领舞独舞一律没份儿,哼哼!现在我大权在握,谁敢不听话,就“咔嚓”让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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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飞琼姐姐和窈娘师父来红袖坊“视察”,她们看了我的节目单,大感兴趣,窈娘师父说:“往年的歌舞也就只是几个节目而已,今年的红袖坊经羽衣接手,竟然大有新意,我看,我也该歇歇,坐下来欣赏这丫头的手段了!”
“师父,那怎么行!”我说,“其实国主看谁都没意思,就等着除夕那天看师父一舞!师父,您可不能不跳,不然,羽衣心里可真就没底了!”
飞琼姐姐笑笑:“是啊,窈娘,你的徒弟第一次担此重任,你若不跳,她可真就慌了!”
窈娘师父也笑笑:“好吧!不过,那《霓裳羽衣舞》让羽衣大出风头,《金莲舞》也跳了好多遍,羽衣,你说我这次跳什么?”
我哪知道啊!我说:“师父跳什么都行,反正,师父跳哪一支舞都好看!”
窈娘笑着一戳我脑门儿:“瞧这一张嘴,真会哄人!娘娘,您说我跳什么好呢?”
飞琼姐姐想了想说:“就跳胡旋舞吧,国主很喜欢的!”
窈娘师父点点头:“好!就跳这一支!”总算是答应了。我松了一口气,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师父,我心里还真挺依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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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半夜更新,大家晚安!
六十七 有人耍大牌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六十七 有人耍大牌
一连忙了好几天,每天都沉浸在排练当中,累是累一些,不过我乐在其中。每天晚上都睡得像个小猪,早上早早起床,其实,真挺喜欢这样的生活呢,以后离开这里,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给这么多人排练了吧。
“小姐,潇湘先生来了!”璇儿对正准备出门的我说。
“快请潇湘先生进来!”我连忙应了一声,忍不住脸上露出笑意,嘿嘿!咱老公来啦!
石沐风走进来对着我一揖,哼!装模作样的!我看看璇儿,示意她出去。可璇儿不悦地垂首站在一旁,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好啊!装作没看见!
这丫头,自从把她接了来,就每天管着我,看着我,盯着我!不让我接近这位潇湘先生,切!都扮成大叔了,我还能对一个大叔动心不成?可璇儿还振振有词地说:“咱家姑爷还没回来,小姐离其他的男子要远一些!还有,小姐不要总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然,姑爷回来会不高兴!”汗!石沐风偷偷给她多少小费?这么不遗余力地监视我!不知道你整天像彪哥似的跟着我,你家姑爷都要急死啦!
璇儿,你能不能给我点儿自由,让我有一点点个人的空间呢?你怎么比我娘对我还要严厉呢?!
“羽衣姑娘,”俺那位只能看我不能抱我的潇湘先生说,“您订的料子到了。”
“好!”我站起来冲他抛了个媚眼,算是眉来眼去了吧!我说,“潇湘先生,劳烦您随我一起去看看!”
摸着上好的衣料,我想象着舞台上的惊艳效果,忍不住眉开眼笑。
我和石沐风仔细验了货,确定没有问题,交给专门的裁缝去做。
几天后,舞衣赶制出来了,我兴冲冲地去验收,可是,服装拿到手上的时候,发现全都出了问题!
《千手观音》的那套应该是金色的,可是却变成了红色,而且做工粗糙,跟我设计的完全不同!《年年有余》的服装应该是蓝色,却变成了黑色,上面的银色鳞片全都没缝!再翻其它的舞衣,不对!不对!统统都不对!
我气得把衣服扔了一地,抓着来人的衣服问:“你们就是这么做衣服的吗?做得不好不说,连料子都换了!”
那人一脸恐慌:“姑娘,不会吧?这确实都是您送来的料子,而且也是按照您的意思做的!”
不对,那天来领料子拿设计的人不是他!我问:“那天来的秦叔呢?”
“秦叔把料子送回来,突然犯了急病,回老家去了,临走把衣服样式交给我们的!”
明白了,有人把设计改了样儿,把衣料掉了包!
我无力的挥挥手:“你回去吧!璇儿,把钱付了!”
来人见我不追究,千恩万谢地走了。我马上找来衣料坊的老板,可是,我订过的那些衣料全都没货,连类似的颜色都没有了!是谁,怎么这么狠?
我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这是我第一次主管一场歌舞,却要面对这样一种事实!如果还是石沐风管,一定没人敢这样动手脚!
一个人在房里闷了一会儿,石沐风推门进来,他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叹了口气,把头埋在他怀里,他轻轻笑笑,柔声对我说:“没关系,一切有我!”
我抬起头,无奈地说:“现在怎么办呢?连衣料都没有了,难道,就穿这些跳吗?”
石沐风说:“我一会儿回趟凝翠的宅子,这件事交给清思去办。他去一趟扬州,应该还来得及!”想了想,他又说,“究竟是谁搞的鬼,剑歌已经去查了!估计,又有人该倒霉了!”
我小声说:“是我倒霉才对!”
他笑着说:“谁敢惹你?那他是吃了豹子胆了!不知道咱们羽衣姑娘有一群人保护吗?”
我冲他龇牙一笑,他一下子笑出声来,掐着我的脸说:“怎么笑得这么难看!”
“小姐!”璇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我和石沐风慌得一下子把手松开,离得好远!真是的,明明和自己老公在一起,却搞得跟偷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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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新的料子运回来了,还好,扬州有货,只是加上运输的费用,平白又多花了好多贯钱。石沐风说,只要能做出好的舞衣,多花些没关系!他这人办事就是让人踏实!接下来,我们找来新的裁缝连夜赶制,交代除夕之前务必做好!
这件事终于摆平了,可是紧接着,新的问题又来了!
这不,料子的事儿一解决,我心情大好,赶忙召集红袖坊的姑娘排练《年年有余》,谁知一查人数,只来了二十几个人,云仙那几个太妹哪儿去了?在这个时候玩儿失踪,搞什么鬼!
我找人去叫云仙,等了好一阵子,她们十几个人才晃晃悠悠地过来。云仙连舞衣也没穿,只穿着平时的衣服,一脸挑衅地看着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看她那嚣张的样子,我只想上去就扇她一巴掌,但是,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总导演总策划总指挥,能和这群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的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吗?平白失了本姑娘的身份!
“怎么才来?”我忍了又忍,冷冷地问。
云仙斜着眼睛看我一眼,脸上是藐视的神情。NND!以为你是谁啊!把我惹火了决不叫你好过!不知道我哥是现任红袖坊主管吗?!不知道我结义大哥正等着替我出头吗?!不知道我老公正巴望着在我面前表现吗?!
这边,云仙抱着膀子说:“我们不跳了!”
我问:“为什么不跳?”
云仙和身旁身边的几位对视了几眼,嘴角轻轻一撇,看都不看我说:“如果是沁兰领舞,我们就跳!”
哼哼!跟我耍大牌来了!罢演?是不是又想过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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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日了!大家一定要快乐啊!
今天努努力,两更!
六十八 谁动了我的红绫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六十八 谁动了我的红绫
云仙和身边的几位对视了几眼,嘴角轻轻一撇,看都不看我说:“如果是沁兰领舞,我们就跳!”
哼哼!跟我耍大牌来了!罢演?是不是又想过过招?姑奶奶我不怕!
替沁兰鸣不平?我看是受了沁兰的教唆吧!沁兰自己怎么不来?这云仙是被人利用了吧!
瞧瞧!对面这一个个的,都摆了些什么姿势!真以为自己侠肝义胆啊!像是在红袖坊学习过的淑女吗?我咬着牙,今天不同往日,她肆无忌惮地有备而来,我决不能如了她的愿!
妙环急急地跑上来说:“云仙姑娘,大家别闹了!再过几天就是除夕,现在咱们该抓紧排练才是!”
云仙轻蔑地说:“哼!妙环!这有你什么事儿!人家已经给了你一个领舞,你知足吧!不用在这里装腔作势以示忠心吧!”
“你........你........”妙环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拉过妙环,哼哼!敢欺负我的人!小心我真把你“咔嚓”了!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的语气说:“沁兰在《吉祥雪》里有重要的位置了!”
云仙眉毛一挑:“以前沐风哥哥在这里,都是沁兰领舞,怎么你一来就变成你了?”
我斜了一眼潇湘大叔,哼!没见过好的舞蹈演员啊?就知道用沁兰,都是让你给惯的!
对着云仙,我笑笑,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我跳得好!”
“不是吧?”云仙怪声怪调地说,“听说有人选婿选了从若王爷,我看,你是仗着是从若王爷未来的王妃,才欺压百姓的吧!”
百姓?就你还算百姓?就沁兰还算百姓?我欺压你们?你们想要欺压我还差不多!
我被她气笑了,我说:“从若王爷是什么身份,你应该清楚!我要真的是未来的王妃,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这样跟我说话?!”
云仙哼了一声:“我就这么说话,那又怎样!你不是喜欢沐风哥哥吗?怎么又要嫁给王爷了?你看好了从若王爷,又为什么勾引沐风哥哥?你不打算跟沐风哥哥在一起,又为什么跟沁兰抢?好像这中间,还夹着个什么第一剑客!有男人为你打架,很得意是吧!你不过是个贪慕荣华的人,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又在这里冒充什么尊贵身份!就算你嫁给王爷也没什么了不起!今天,姐妹们就是不跳!”她上前一步,挑衅着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笑了笑,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生气,不然是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
我说:“一个真正的舞者,必定是吃过很多苦!今天能站在红袖坊的舞台上为南唐起舞的女子,都是用心去舞蹈的!”我看了看云仙她们,接着说道,“能吃得了这些苦,是因为真心地爱着舞蹈,是吗?”
云仙让我说得有点傻,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还是笑笑:“红袖坊这么多舞者,没有谁我都不怕!四十多人的舞蹈,人少了确实效果差些。不过,有二十人我就排二十人!有十个人我就排十个人!都走了,我就一个人撑着!没有舞台,将是一个舞者最悲哀最痛苦的事情!”
我回过头,转向我身后的其他人,说道:“我是将来的王妃也好,是石沐风的情人也好,都和舞蹈没关系!还有对这件事有意见的,可以和云仙一起走!”
当然,没有人动!我说:“好!现在留下的,都是眼里只有舞台,心里只爱舞台的人!我们开始排练!”我看了一眼云仙她们,又说:“那边有谁想留下,一会儿自己上来吧!”
我瞧瞧石沐风,他虽然没有说话,却一直凝视着我。我冲他点点头,他挥挥手,音乐声马上响起,我开始带着大家舞蹈。
我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动作,云仙那边的女孩一个个眼睛发亮,充满了渴望。渐渐地,开始有人按捺不住,接着有人走到队伍之中,一个、两个、三个、五个.........最后只剩下云仙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却是那般的煎熬!
我喊了声“停!”,走过去,对云仙伸出手:“一个舞者是不应该放弃舞台的!来吧!”
云仙犹豫了一下,最终拉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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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排练,都进行的很顺利,没再有人敢惹事儿,也没再碰上让我伤神的难题。天啊!要是谁再折腾我我可真就受不了了!虽然有石沐风和剑歌疏桐帮我撑着,可那两个是易容来的,太多的事情还是需要我亲自出面!我没有那么坚强!没有那么无私!没有那么干练!我愿意做米虫,愿意有人依靠!我不想干别的,只想跳舞!
这一天,是到宫里为《吉祥雪》彩排。因为是开场的舞蹈,所以这支舞前面的开头我稍微做了改动,是让妙环和另外三个女孩儿荡着红绫乘风而来,然后再开始。宫里的大殿正中,高大的架子早就搭好了,长长的红绫也早已挂好,我说:“妙环,我们两个先试试!”说着,登上高高的台子,跟对面的妙环示意了一下,一使劲儿,我们两人一左一右分别荡了过去。
荡到中间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紧接着听到头顶有撕裂的声音,一抬头,红绫在头顶裂开,因为和妙环用的是一整条红绫,随着下面的一阵惊呼尖叫,我们两个人顺着惯性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我连“啊——”都没来得及啊出来,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的小命儿!
就在这时,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腾空而起,分别飞向我和妙环,一种熟悉的感觉顿时弥漫在全身,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心里突然踏实下来,不再害怕,不再恐慌,任由他抱着旋转落地。
另一边,我家的护卫“季候”抱住妙环,稳稳地落地,妙环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怎么了,一直傻傻地看着他,突然“啊!”地惊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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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哭无泪的说,刚刚多码的两千多字,被我手一抖弄没了~~~~~55555~~~~~
六十九 不是我封杀她!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六十九 不是我封杀她!
我连忙跑过去,拉拉妙环的小手,又拍拍她的小脸,着急地说:“妙环!你没事儿吧?!”
妙环并不回答我,只是看着“季候”,好半天才说:“没事,只是心里有些余悸。”
我连声说:“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国主到!”一群人呼啦啦拜倒,李煜和从若等人急匆匆走来。李煜大声问:“出了什么事?”
立刻有人回话:“启禀国主,刚才羽衣姑娘和妙环姑娘起舞时,架子上的红绫断了。”
“断了?!羽衣,你们可曾受伤?”
我说:“国主,我们,我们不曾受伤。”李煜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从若更是满眼怜惜地看着我。旁边那个该死的太监多嘴地说:“禀国主,是季家的护卫和潇湘先生出手相救,两位姑娘才得以脱险。”
“哦?”李煜说:“好护卫,赏!”立刻有人捧上来一枚金锭。
李煜饶有兴趣地看看“潇湘先生”,说道:“朕在宫里早就听说,羽衣为红袖坊找来位琴师,极通乐理,造诣堪比沐风公子,想不到这位潇湘先生武功也是不凡呐!”
“潇湘先生”连忙拜倒:“在下只是略懂武功,国主见笑了!”
李煜微笑:“赏!”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没再追问,这时,李煜问我:“羽衣,现在全金陵盛传你选婿选了从若,可是朕问他,他又总是避而不答,今天你给朕个答复吧,朕答应送你的大礼还准备着呢!”
我看看“潇湘”,又看看从若,很是下了一番决心,从若虽是好心,可我不能胡说!于是我说:“启禀国主,羽衣选婿那天王爷前去,完全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想看着我选一佳婿。我出门送王爷,也是感念王爷一片盛情,所以这传闻实属误传。其实,羽衣所选的另有其人!”
李煜笑笑:“不是从若?那会是谁呢?”
我咬了咬嘴唇:“羽衣的心上人,现在不在金陵。”
李煜皱了皱眉:“是么?”接着又点点头,“朕猜到了,也只有他了!只是,这位琴技堪比他的潇湘先生,羽衣又从哪里找来的呢?”
唉!又得撒谎!我说:“潇湘先生,是,是他的师兄。他不放心红袖坊,所以让师兄来帮忙。”也不知道有没有漏洞,我竟然连石沐风的名字也不敢提。
李煜笑笑:“好!那就等你的良人回来,朕再送你大礼!”说着目光一凛:“红绫的事,尽快查明,如有作祟之人,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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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和从若走了,我还呆在原地冒着冷汗,姑娘们练着舞,我却一点儿心情也没有,这红绫自己就断了吗?前一天我们还确定很结实的,到底是谁做了手脚?
休息的时候,有人送上茶,我喝了一大口,慌乱之中又把自己呛到了,咳了半天,妙环过来拍着我的背,我紧紧拉住妙环的手,那手里,竟也全都是汗!
一阵琴声响起,是一串轻快的音乐,居然是那首《恋着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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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红袖坊,我躲在屋子里,石沐风和剑歌敲门进来。璇儿见是两个人,也就出去了。一进屋,石沐风就搂住我连声安慰,剑歌在一旁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剑歌问:“沐风,你想到是什么人做的手脚了吗?”
石沐风说:“大概猜到了。”他问我,“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出事后排练的时候有什么异样?”
我摇头:“没有!”
石沐风说:“台上有一个人总是出错。”
我还是摇头:“我光后怕去了。”说着情不自禁地搂紧他,“你要不在身边,我就死翘翘了!”
他忍不住笑了:“你这词用的可真别致!从上面摔下来不至于送命,她倒也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受伤而已!”
我抬起头:“为什么?”
“你想想,如果你和妙环受了伤,对谁最有利?”
我恍然大悟:“沁兰?”
石沐风点点头:“她很熟悉你的个性,知道你一定会和妙环先试试那两条红绫。”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红绫有两条,她怎么知道我用哪一条呢?”
剑歌说:“今天临走的时候,我去查看了一下,另一条上,也有割过的痕迹。”
我大吃一惊:“啊?如果今天是四个人试,那不都受伤了?”
石沐风点点头:“是!”
剑歌说:“她想不到的是,我和沐风在,所以你没事儿!”
我说:“她不怕事情败露吗?”
剑歌说:“事情一出,红绫立刻就被收了起来,我跟过去发现,有人把红绫偷运出宫烧了。”
我无语了,现在死无对证。
我问:“大哥,上次衣料的事儿也是她做的吧?”
剑歌点点头。我明白了,衣料被换、云仙罢演、红绫断裂,全都是沁兰一手导演的!沁兰是最恨我的,如果没有我,那些光环原本都是她的吧,还有石沐风,她也认为是我抢走的吧!
石沐风低头问我:“你知道沁兰姓什么吗?”
我摇头,谁知道她姓什么,爱姓什么姓什么!
他说:“姓郑!”
我一下子站起来:“她姓郑?不会是和那个会画画的郑公子有什么关系吧?”
石沐风点点头:“郑公子是她的堂兄。”
两件事加在一起,我明白了,他们兄妹都挺恨我,所以趁石沐风不在布了这么个局,想让我就此告别舞台!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证据都被销毁了?”
石沐风问我:“你想怎么办呢?”
我说:“怎么办?我倒是想也找一块红绫割个小口,让沁兰上去荡荡,要不,你把沁兰捉来让我揍她一顿!”
石沐风笑笑:“你呀!”又说,“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要接着忙呢!”
“你又要走了?我,我今天受了惊吓................”我呜呜了几声,石沐风摇摇头,对剑歌笑笑说:“你等我一会儿。”剑歌也笑笑,转身出了门。
石沐风把我抱上床,我缩在他怀里踏实地睡着,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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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金陵城里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有权有势的郑家公子在自己府里被人罩上口袋暴打,后来听说,两个多月没能起床!
也是第二天,沁兰称身体不适,回家休养,放弃了这次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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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书评区越来越热闹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都么么~~~~~
七十 南唐春节晚会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 南唐春节晚会
我喜欢这种不断进步的感觉,第一次参加李煜的夜宴时,我闯了祸;第二次,我跳了《霓裳羽衣》;想不到在第三次的时候,我成了整场演出的策划者。为了自己的舞蹈,我努力过,挣扎过,没想到最让我大放异彩的时刻,竟是在穿越之后!
除夕之夜终于要到了,金陵城里到处都是喜庆的节日气氛,红袖坊里也张上了灯,结上了彩,而排练更是紧张地进行。三十儿那天一大早,我们的大部队就开到了宫里做最后的准备。而朝中的权贵们,早就听说红袖坊这次的歌舞不同凡响,也早早等在宫中,就等着晚上的歌舞了!还有些女眷,纷纷进宫走后门,想要看大年夜的演出,所以这一次,还没等开演,大殿里就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和往常一样,李煜夫妇出场,然后致辞。当有人宣布歌舞开始时,大殿里的灯光“唰”地全部暗了下来,然后,几盏宫灯亮起来,四名白衣少女乘着红绫破空而至,然后乐声奏响,悠扬而又缠绵,突然舞台中间的灯光亮起,我站在圆台上一身银装翩然起舞,台子的上空有雪花飘然落下,伴着袅袅的轻烟,我整个人宛如女神一般。
接着,灯光全部亮起来,乐声中开始加入鼓点,节奏变得欢快,要知道,原来的曲子中加入了爵士元素,也不知道石沐风怎么弄的,用古典乐器也能演奏得一摸一样。
我的身边,几十名舞者轻盈舞蹈,制造出梦幻般的仙境,这是一场绝美的吉祥雪!
一曲终了,李煜笑道:“红袖坊今年真是非比寻常!好!好一个‘瑞雪兆丰年’啊!”
话音未落,只听大殿外传来清越的乐声,人们仿佛是听到了天籁之音,纷纷涌向殿外的人工湖,只见湖面上满是粉红的荷花灯,一叶扁舟慢慢驶来,船上十几名少女身着红衣,头上戴着花冠,或是吹笛,或是抚琴,或奏笙箫,或弹琵琶,这红袖坊的“女子十二乐坊”,真让人怦然心动。
接下来,是窈娘师父的《胡旋舞》,这是在唐时从西域传来的旋转性舞种,属于健舞,只见窈娘随着鼓点轻盈而又急速地旋转,全身彩带飘逸,煞是醉人!
鼓声一停,李煜连声赞叹:“爱妃这一支胡旋,真是‘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妙不可言啊!”
一曲琵琶弹过之后,就到了我的《扇舞丹青》,这支舞是“潇湘”先生为我弹筝伴奏。因为是我的独舞,大家都已期待很久,所以一时间大殿之内静悄悄的,都屏住呼吸等着我们开始。我摆好了姿势等着他的音乐,谁知这时,古筝突然“叮”的一声响,我心里一惊,这不是《扇舞丹青》的音乐,石沐风那边怎么了?
接着,又是“叮”的一声,我的心都要跳出去了!看他一眼,他却若无其事地抬起手,又是一声“叮”的响声!
我晕!这家伙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调情!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跟我玩儿“叮三下,我爱你”!
“潇湘”冲我一笑,双手抚上了琴弦,乐声流淌出来,或低或高、或急或徐、或轻拢慢捻、或快弹连拨...................我手中的扇子,在雅致高远的意境中似扇非扇,似剑非剑,似笔非笔,妩媚不失含蓄,刚健不失柔韧,空灵不失飘逸,纯洁不失洒脱,似乎手中流泻的是梅兰竹菊,是山水花鸟,是春花秋月,是挥毫狂草...............就连我自己,都深深地沉浸在其中,似梦似幻,如醉如痴!
掌声如潮水涌来,我完全没有听见李煜赞叹了些什么,我只是呆呆地看着石沐风,若不是两个人心意相通,怎么可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到了后台,我还是有些不能自拔,突然想起了灵智大师的话:“听得春花秋月语,识得如云似水心。”现在,我算不算是听到了缠绵缱绻的话,算不算是认识了真诚相待的心,
我的一世情缘已经握在手中了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石沐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轻声的问道。
我摇摇头:“没什么。”
“那怎么了?”他问。
我微微一笑:“我在想你当众乱弹琴!”
他听了,也会意地一笑,不知从哪儿变出些点心:“快吃上些,这会儿该饿了!”
这时,大殿之中由妙环领舞的《千手观音》已经开始了,我这次真是把生平所学全部都用上了,之所以选了《千手观音》,一是因为这是一千年后全世界人民心中的经典,另外,李煜好佛,一定非常喜欢!
我远远地看着妙环,只见大殿上全是金碧辉煌的色彩,妙环站在最前面,纯净、婀娜、端庄,随着袅袅的仙乐,美丽得让人不能呼吸,似乎所有人的心灵都受到了洗礼,沐浴在这平和、安宁、神圣的美感之中!
我忽然觉得,妙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舞蹈之中多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情感,让我有些猜不透。
接下来,是民间艺人表演的说话,有点儿像单口相声,其实我倒是很想给李煜排个小品,比如《超生游击队》什么的,但是,呵呵,不符合南唐国情!
石沐风在耳边轻轻说:“你还有一支舞呢,快去准备吧!”
我点点头,换好服装,又重化了个妆,然后拿起画笔,在手臂上描画着粉色和金色的彩绘,最后的一支舞蹈,又该带来怎样的震撼呢?
烟雾中,泡沫中,蓝色光影中,一群蓝色美人鱼闪着银色鳞片随歌而舞,我站在正中间,身着玫红鱼裙,闪着金色鳞片,袅娜辗转,曼舞腰肢。红黄蓝三种颜色搭配的彩虹眼妆随着光影流转变换着妖娆,脸上、手臂上的彩绘,展现着婀娜,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啊!流光溢彩,灵动非常,唯美纯洁,生机勃勃而又美伦美奂!
我心里的激动难以抑制,我做到了!而且,原来我可以做得这么好!
随着音乐,我心里默念:愿南唐国运昌盛,年年有余!
**********
写完,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年年有余》的视频!建议大家都去看看!
七十一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一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歌舞结束后,我娘把我接回家。红袖坊放了假,我想到妙环没有家,孤伶伶一个人过春节,心里一定不好受,就邀她一起回来,当然,也包括“潇湘”先生和“季候”。
去看了看嫂嫂,她身子越来越沉了,早早就睡了。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过年夜饭,璇儿打来热水,我卸了妆,泡了个澡,好累啊!
夜已经很深了,可大家还在兴奋地喝酒聊天,聚在一起守夜。我的心里不禁有些伤感,亲爱的老爸老妈,你们在未来世界里都还好吧,有没有想我啊?还有轻尘清思清心,都怎么过的年呢?
有人敲门,璇儿开了门,然后说:“小姐,是潇湘先生!”
我说:“请潇湘先生进来!”
“小姐!不行!”璇儿不依,“潇湘先生,”她说,“今天实在太晚了,您找小姐多有不便,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汗!这小妮子,还是怕我背叛石沐风啊?
无奈!只好睡!刚躺下迷糊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人掐我的脸,一睁眼,果然是他!
我问:“璇儿呢?”他笑笑:“没办法,点了!”
我气得跳起来:“我的丫鬟你都敢点?!”
他只是笑,伸手过来搂我,我逃开,笑着说:“潇湘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小女子可已经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他捉住我的手,“你想他了?”
我嘻嘻一笑,他手上一用力,我已经跌进他怀中,一抬头,眼前已经变成了那张俊脸,正微笑着看我,我依在他怀里,痴痴地说:“是啊!我是想他了!”
石沐风的手紧了紧,似乎是要把我揉进去,他低低地说:“过了年,我就带你走!”
“浪迹天涯吗?好啊好啊!”
“只是,”他突然变得很低落,“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让你像今天这样光彩照人,羽衣,让你就这样离开心爱的舞台,你会不会受不了!”
我,还从来没见他这样沮丧过,“石沐风,”我红了眼圈儿,我说,“你非要惹我哭吗?我的心你还不知道?”
他不说话,只是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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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石沐风和剑歌就走了,我知道他们是不愿露了形迹,先回凝翠那儿了。后来,嫂嫂还遗憾地说:“不知道沐风还有个师兄,竟然都到了家里还不曾拜会,我是不是太失礼了?”
过了几天,妙环也说要回红袖坊,我想留她再住几天,妙环却是执意要走,这丫头,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段日子,我很想去找石沐风,但我娘哪儿也不让我去,她说,还是等上一段时间的好,而且,毕竟还没成亲,不许总往一块儿跑,说这话时的眼神,好像我和石沐风在一起就会做坏事一样!唉!谁让石沐风瞎说来着!
很快就到了初十,一大早,璇儿说从若王爷来了,我连忙跑到前面,从若看见我,微笑着打招呼:“羽衣!”
我笑着说:“王爷,过年好!”
从若也是一笑:“其实今天,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我说:“从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儿?”
我娘大惊失色:“这丫头,还不快给王爷赔罪!”
从若笑笑:“不妨事!”我娘瞪我一眼,推说有事,到后面去了。
“羽衣,国主命我到汴京去,过几天我就启程,所以走之前,特地来找你。”
“啊?你到汴京去干什么?”那不是大宋的地盘吗?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从若微笑着:“我去给大宋朝拜进贡。”
“从若,你不要去!”我真的很着急,因为我知道,上一次去大宋朝拜的从善王爷,到了汴京就被皇帝赵匡胤软禁,再也没回来,从若一去,恐怕也会如此。
从若还是笑笑:“总是要有人去的。我是来问问你,如果我碰见沐风公子,用不用我帮你带信给他?”
怎么,到现在从若还想着帮我找石沐风的事儿?他怎么不想想此去多么凶险?怎么不想想自己啊!
“不用的,”我低下头,“你找不到他.......”
“是么?”从若皱皱眉头,很是担心的样子,“找不到?为什么?那你知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摇头,心里开始难过,我不想骗从若的。
从若奇怪地看着我,接着问道:“那个潇湘先生当真是沐风公子的师兄么?”
我咬咬嘴唇:“是的。”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从若!我最害怕对你说谎啊!
从若点了点头:“看来,他是放心不下,特地找人保护你的。也幸亏有他师兄在,不然那天还真就出事了,现在潇湘先生还在这里吗?”
“他.........”对自己尊重的人撒谎是一种痛苦,更何况是从若!我硬着头皮说,“潇湘先生现在不在这里,过一段时间会带我去找石沐风。”
“是这样!”从若说,“看来,沐风公子把事情都安排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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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我去送从若,一直送到金陵城外,我的泪,一路流着,我知道我爱哭,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回去吧!已经送得很远了!”他凝视着我,又说:“羽衣,我走了。”
“从若!”我追上去,“你要小心啊!”
从若转身,微微笑着,突然下车走过来,在只有一步远的时候又停住:“羽衣,此次一别,不知今生能否再见,你,一定要多多保重!”
“不!从若,”我擦擦眼泪,“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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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风中的百合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二 风中的百合
正月十五,我去求我娘,都被迫十几天没见了,也该行行好了吧?我娘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早去早回!”我当时差点儿没欢呼出来,看我老公去喽!
我精心打扮一番,跳上疏桐驾的车,我的一颗心早就飞了过去,总是在问:“怎么还不到?”疏桐也总是笑笑,好脾气地说:“快了!”
终于,到了那座隐蔽的宅子,我跳下马车,拎着从家里带来的东西,跟着疏桐进了院子,只听一阵欢呼,轻尘清心围了过来,剑歌和清思在远处笑。
环视一周,切!我大老远巴巴地过来,还被我娘训斥,石沐风倒好,也不出来迎接我!
“人呢?”我生气地问。
剑歌冲着他的屋子使了个眼色,我气呼呼地冲过去砸门。手刚一举起来,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把我拉进去,随即,门又关上,我刚要大喊,嘴立刻被堵住,他的舌滑进来,不停地纠缠。
好久,他才放开我说:“想你了!”
我的一腔怒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却还是轻轻捶他一拳:“烦死啦,就知道欺负人!”
他轻声一笑:“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做靠垫,睡觉,画画,下棋,作诗.......”
“等等,作诗?你作一首我听听!”
我本来是瞎掰的,还真被他揪了出来,作诗就作诗,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不良反应,哼哼!后果自负!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诵:
“啊!——石沐风!
就算你是石头,我也会把你敲碎,
就算你是木头,我也会把你拍飞,
就算你是大风,我也有办法让你没法儿吹!
啊————”
还没等我“啊——”完,石沐风哈哈笑起来:“还以为你有了长进,结果还是这样!”
我嘻嘻一笑:“这不是挺好吗,挺押韵的,还把你的名字都嵌在里面了!”
他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次没掐脸!
外面,疏桐已经在跟大家告别了,石沐风拉我出去,叫了声:“姐夫!”
疏桐也跟他打了招呼,石沐风说:“姐夫,请你好好照顾我姐姐!”
疏桐点点头,又对我说:“羽衣,我晚上来接你!”
我脆生生地答应,疏桐这才驾车走了。
“喂!”我拉拉石沐风的袖子说,“有件事,你好像食言了!”
“什么事?”
“好像有个人早就答应撮合轻尘和清思的,怎么没动静了?”
他笑笑:“原来是这事儿,我倒是有心撮合,只是他们执意不肯,一定要等我娶你进门才肯成亲。你要是想快些让他们成婚,就快些嫁我吧!”
我笑着气他:“我?我还小呢!”
“小?这转眼又是一年,你都十九了,还小!”我白他一眼,心想,怎么不小?在我“二十一师姐”那里,还不够法定婚龄呢!
又闹了一会儿,我又被固定在某人怀里冒充连体婴儿,“喂!”我说,“过节了,你带我去看看小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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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她睡在百合深处。
不知道剑歌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四季恒温,百合可以时时开放。现在,我就置身在这花丛之中,也只有她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故去之后还会如此浪漫。
石沐风说:“小萝,我们来看你了,你看见了吗,羽衣她,戴上了翠玉的耳环。你见到她,也很喜欢她是么?”
风吹过,百合在风中摇曳,似乎在微微点头,小萝,你是喜欢我的吗?
剑歌在一旁,也湿润了眼睛,他痴痴地站在那里,痴痴望着,想念着。
突然,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石沐风一把搂住我,和剑歌一起跃到隐蔽之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着牙说:“谁敢来打扰小萝,定叫他有来无回!”
远处,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出现,一身紫衣,眉目如画,竟然是妙环!
只见她来到墓前,轻轻蹲下,一边摆放好祭品,一边喃喃地说:“小萝姐姐,我来看你了。”妙环看了一下四周,浅浅一笑说:“姐姐,看来有人来过了,是他吧?”
“每一次我来,都不愿别人看见,因为我有好多心里话要单独跟姐姐说。沐风公子一直生他的气,就像是有默契一样,他只要来,就必定是早上,公子来,必定是黄昏,所以我就中午来,姐姐也一定发现了吧!”
“小萝姐姐,妙环..........又看见他了,他还救了妙环的命,虽然他易了容,但我还是知道是他!还有,为羽衣姑娘弹琴的潇湘先生,应该就是公子了。这么多年,公子待我像亲妹妹,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知道他的习惯,弹琴前必定轻抚琴身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易容而来,但我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所以,也就只能告诉姐姐了!”
我看了看那两个自命不凡的人,还以为他们多厉害,人家妙环早就看出他们是谁了!
我捅捅石沐风,小声说:“都易容了,还摸什么琴身啊?”
他也低声说:“谁知道妙环这么细心的!”
那边,妙环又说:“小萝姐姐,他和公子在一起,想必是和好了,姐姐心里一定高兴吧!是因为羽衣姐姐他们才和好的,那天,见他们在红袖坊动起手来,我还生过羽衣姐姐的气,也为小萝姐姐难过,现在看来,是妙环错怪他们了!羽衣姐姐,她是很好的人。”
我得意地看看石沐风,被人背后夸奖,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突然间,我心里一阵疑惑,妙环怎么提起剑歌用“他”的?不是该叫“剑歌少侠”、“剑歌公子”,或是“姐夫”吗?
只听妙环说:“姐姐,他总是一个人,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妙环的命是你们救的,我宁愿这辈子作他身边的小丫鬟!可妙环也知道,除了姐姐,他不会看任何女人的!所以妙环就用心达成姐姐的心愿,成为一流的舞姬。”
我看看剑歌发白的脸,突然明白了,我想起第一次带妙环出去买东西,偶遇剑歌,妙环脸上的一抹红晕;想起我跳《霓裳羽衣》,剑歌正在红袖坊队伍里,妙环第一次梳了我教她的发型;想起红绫断了,剑歌出手相救,妙环的一声惊呼;想起初一剑歌走了,妙环就坚持回红袖坊..............
原来妙环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影子,那就是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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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风声又水起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三 风声又水起
正在这时,金属锐器的响声破空而来,一把利剑直直地奔向妙环的后心,剑歌腾地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已然拔出,一手拉过妙环,只听“叮”的一声,那把剑被剑歌震出去好远!
妙环惊呼一声:“剑歌公子!”
剑歌一双眼睛望向空中,喝道:“快走!”
紧接着,一片箭雨从天而降,情势危急,剑歌一边护着妙环,一边奋力拨开迎面而来的根根快箭,边走边退,手中那把剑已经舞成了剑盾!
箭停了,又是一阵呼啦啦衣襟飘飞的声音,空中跃下几个人影——黑衣人!
此时,剑歌已经退到我们附近,他伸手一揽妙环的腰,轻轻一送,大喊一声:“交给你了!”妙环的小小身影从空中飞过来,石沐风跳起一把接住!
“妙环!”我抓住妙环的手:“你没事吧!”
妙环咬着嘴唇,轻轻摇摇头,一双美目却担心地望着剑歌。
那边,剑歌已经和黑衣人打了起来,石沐风一边护着我们俩,一边阻挡黑衣人的偷袭。这一次,竟然缠斗了很久。
小萝的坟前,大片大片的百合已被摧残,剑歌一声怒喝,剑光华丽地一闪,几个黑衣人都跌倒在地,每个人的膝盖处都留下了剑痕。
剑歌收起长剑,冷冷说:“雕弓派你们来的?”
几个黑衣人挣扎着坐起:“今天败在你手上,是咱们学艺不精,你要是想从咱们嘴里知道什么,却是万万不能!”
剑歌语气冰冷:“你们别逼我!”
黑衣人一阵冷笑,突然一个个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剑歌上前查看,已经都死了!
石沐风带着我们走过去,一脸的凝重,说道:“看来,我们还是露了行迹!
剑歌说:“他们舌下都藏着毒药,看来,他们的组织是极为严格的,有可能家人的性命都捏在组织的手中,他们才会如此不顾性命!”
我问:“不是雕弓的人吗?”
石沐风摇摇头:“雕弓的手下不会舌下藏毒,这些像是晋王的人,也可能是潘美的人,又或者,是丞相的人!”
“晋王?上次吵架的时候听你提到过。他是谁啊?”
石沐风揉了揉我的头发,是对我的一种歉疚吧,他说:“晋王是皇上的弟弟,赵光义!”
我摇摇头:“没听说过。”突然,我脑袋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个潘美,是潘仁美吗?”
石沐风狐疑地看看我说:“连这你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杨门虎将》里不都演了吗?貌似杨家将惨死还要过些年,这潘美现在就这么嚣张啦?唉!刚才不假思索就说出来,现在该怎么解释呢?
我把眼光飘向别处:“潘美不是大人物吗?以前在家乡听到过。”
石沐风点点头:“你以前说,你家在东北方向,是在燕云十六州吗?潘美曾带兵到辽邦征战过,你知道也是自然!”
我松了口气,他,还真是信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告诉他我的秘密?我不愿意骗他啊!
我心里充满歉意,拉住石沐风的手,他也握紧了我的,满眼的信任,我咬了咬嘴唇,石沐风,我一定找个机会全都告诉你!
剑歌在一旁说:“沐风,他们刚才对妙环动手,想必是要引咱们出来,这些虽死了,一定已经有人去报信。此地不易久留,咱们得赶快离开金陵!”
石沐风点点头:“好!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剑歌回过头,看了看被践踏的不像样子的百合花,他心里的痛楚,我感受得到。我说:“大哥,百合还是会长出来的,小萝不会怪你,她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别难过了。”
石沐风咬着牙说:“先把这些人埋了,埋得远远的,省得在这里打扰小萝!”
他们两个扛过尸身,吩咐我和妙环好好呆着,剑歌又给我一支响箭,然后就凌空而去。
我紧紧握住妙环的手,在生死线上,我们又走了一回!
一会儿,石沐风和剑歌回来了,石沐风说:“羽衣,这次不得不带你走,你留下,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点点头:“好!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因为你们走,我也不放心!”
石沐风一笑,掐了掐我的脸,这一次掐得那么轻柔,他说:“我们一起去扬州,你说好不好?”
扬州?好向往啊!我说:“那咱们带妙环一起去!”
“不行!”剑歌的一张脸冷得不能再冷:“带她做什么?带着你已经够费神了,还要再多个累赘么?”
我疑惑地看着剑歌,他不是这样的!他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我从来没见他随意伤人,就是大宋的杀手,他也不曾轻易伤害。剑歌虽然对别人冷漠,可他不会说伤人的话,他一定故意这么说的!
我说:“不行!一定得带着妙环!她一个人回红袖坊太危险!路上有埋伏怎么办?半夜有人劫走她严刑逼供怎么办?你们能保证她平安无事吗?如果不能,就必须带着!”
妙环看着我,大滴的眼泪已经滴落下来:“羽衣姑娘,不要紧的,红袖坊有那么多人守着,很安全的,我还是回红袖坊去吧!”
石沐风微微笑了笑:“妙环,不管他是怎么想,反正我是决定带着你了!一是为了你的安全,另外,这丫头没个女伴陪着,又该嚷着没意思了,你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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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凝翠的宅子,石沐风简单吩咐了几句,就开始打点行装。我想了想,又提出要求:“能不能把清思和轻尘也带上啊?”
石沐风气得掐我的脸:“你还想带着谁?要不要把璇儿也带上?”
“要是可以,那是最好!”看着他“凶恶”的表情,我赶忙说:“不是,不是,不是真要带璇儿啦!你想,你这些随从,数清思武功最好,怎么能不带?再说,出了门,我又不好让妙环伺候我,我让轻尘服侍惯了,不带着她,你帮我洗澡啊?”
他又坏笑起来:“你要愿意,我就帮你洗!”
我拍开他的手,转过身:“你要是不答应,我不去了!”
他笑出了声:“你当咱们是出去游山玩水吗?”
“怎么啦?旅行团,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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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潘美其实是忠臣,是带兵抵抗辽军的大将。
历史上没有潘仁美这个人,杨家将里是把原型潘美给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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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小年儿!大家要开开心心的啊!么么~~~~
七十四 扬州豪华游!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四 扬州豪华游!
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石沐风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同意带上清思和轻尘。其实,就我那点儿小心思很简单,是想多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对了,我还有个伟大的理想,就是趁着这次“旅游”把剑歌和妙环也撮合了!女人呐!不管多大年纪,骨子里都愿意给别人做媒!更何况,我现在脸上还顶着几颗硕大的媒婆痣,怎么能不为媒婆事业多做贡献?!
清心奉命带着清韵和清音给我娘报信,石沐风一再嘱咐,要他们保护季家的安全。接着,三对儿青年男女就易容上路了!
为了达成我的媒婆梦想,我特地要求骑马出行,妙环无奈地看我,我却嘻嘻一笑,爬上石沐风的白马,又招手让他上来,大声地说:“清思,你和轻尘骑一匹,大哥,妙环交给你了啊!”
石沐风在我耳后哈哈一笑,一抖缰绳,潇湘大叔和媒婆大婶绝尘而去!
只一日,便到了扬州,我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石沐风这家伙,偏要找最好的客栈,还振振有词地说:“大隐隐于市,谁也想不到要找的人就在这扬州最大的客栈里!”我还不知道他?享受惯了,是绝不肯住小地方的。
奔波了一天,我已经累得四肢酸软,吃了口饭,洗漱一番,就匆匆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妙环和轻尘都起床了,我还窝在被子里不愿起来,轻尘摇摇我:“姑娘,公子要进来,你快些起来吧!”我翻了个身:“让他等会儿,还没睡够呢!”
石沐风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即是这样,你接着睡好了。本来今天是打算带你四处逛逛的,那我去忙别的事儿了。”
“别!别!”我连忙拥着被子坐起来,慌乱中也没忘拢了拢头发,“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一会儿,我和石沐风就带着轻尘清思和妙环出了门,剑歌不去,不去算了,还不是刻意和妙环拉开距离,反正来日方长,暂时不逼他了!
我们这一群大叔大婶吃吃玩玩很是开心。扬州是南唐的东都,是重要的港口城市,经济十分繁荣,茶叶、瓷器、丝绸都在这里出口。一路上,我还看到一些外国人,高丽来的,新罗来的,大食来的.........操着不熟练的“国语”讨价还价,还真是开眼!
石沐风又带我去了一家银行,此银行非彼银行,而是金银器的加工厂。石沐风给我挑了几件首饰,件件都是做工精美。唉!我的小心灵里暗自腹诽,买了也是白买,就俺这媒婆造型,还能戴这些东西吗?石沐风说,过两天买一处宅子,在家的时候,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扮了。
接着,石沐风又带大家买衣服,其实是他自己爱漂亮才对!扮成大叔,早就受不了了吧!
正想着,我眼前一亮,有一套水蓝色的衣裙,好纯净好漂亮啊!拿过来比量一下,大小正合适!石沐风冲我一笑,刚要付账,我身后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拿过来我看看!”
一回头,是一位满脸骄横的大小姐,她走过来,抓着我手中的衣服不肯放手!石沐风在一边慢悠悠地说:“你穿不好看!”
“什么?我穿不好看?她一脸的痣,她穿就好看?!”
石沐风忍住笑:“对!她穿好看!”说着付了钱,不顾那位小姐的爆跳,笑着拉着我大步走了出去!
终于到了饮食街,石沐风说:“这里都是扬州最有名的吃食,这是鹭鸶饼!”我说:“真好看,尝尝!”
“这是天禧饼”“一看就有食欲,来几个!”
“还能吃吗?这是驼蹄餤。”“能吃!快买快买!”
“这里还有云雾饼!”...........这扬州,光饼就这么多种,撑死我了!
一路上,我买东西他买单,心情真不错!
我知道,他是怕我闷得慌,才带我出来的,按说,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快些安顿下来才是。石沐风告诉我,先在客栈住几天,东平那边来了信,说皇上已经知道石沐风被刺杀,追封了侯爵,公主的婚事暂且作罢。但是,朝中好像仍然有人在追查此事,石夫人不放心,让二哥保吉来看看石沐风。
咦?那我不是又要见一位婆家的人?
回到客栈,我又跌倒在床上,要是有人问我跟什么东西最亲,我一定回答跟床最亲!
**********
就这样在客栈住了几日,一天中午,我一眼瞥见楼下有一卖糖葫芦的,连忙叫上妙环陪我下楼。我一路跑下去,石沐风在楼上喊:“小心些!别摔了!”
“没事儿!”我一边回答一边冲到楼下,卖了糖葫芦,心满意足地回客栈。我边走边吃,刚到门口,一个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身上,糖葫芦上的糖,粘了人家一身!
“放肆!”那男人的随从冲我大喝一声。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位老爷,对不住啊!”
跑堂的小二连忙出来圆场:“赵爷,您回来了!”
这位赵爷用鹰一样的锐利眼神审视着我,也是,一个满脸大痣的媒婆,手里还拿什么糖葫芦呢?
只听赵爷说:“不妨事!我们上楼吧!”说着又看了我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咦?这不是樊若水和那位姓江的小长老吗?瞧他们两个毕恭毕敬的样子和那随从的嚣张气焰,这位赵爷一定来头不小!应该是做大官的吧!可我怎么没见过呢?不过,我又不是什么人,是大官儿我就该认识啊?
回到楼上,石沐风奇怪地问:“怎么啦?不是去买糖葫芦吗?东西呢?”
“刚才撞了人,粘人家身上了,让我扔掉了!”
石沐风摇摇头:“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我再去买!”
“喂!”我拉住他,“你记得樊若水吗?他和那个小长老也来了!”
“他们?”石沐风皱了皱眉,“在哪里?”
“他们和我撞到的那位赵爷在一起。”
“赵爷?你确定姓赵?”我点点头,石沐风脸上的神色更加严肃,转身带我下了楼。
他找到那位小二,问道:“请问,刚才贱内撞到的那位是..........”汗啊!内就内呗,还贱内!
小二说:“噢,刚才的那位姓赵!”
石沐风问:“知道这位赵爷叫什么,从哪儿来吗?”
“那咱们不知道。”
石沐风若有所思,谢过小二,又出去给我买了两串儿糖葫芦,这才带着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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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特别感谢VV的留言,谢谢!
还有姗姗,秀才,小狼,念明,凌儿,依人,小喜,枫夜,月弦,小猪......以及好多默默支持我的朋友,谢谢你们!
七十五 床上“戏”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五 床上“戏”
一个晚上,石沐风都在房里和剑歌商议着那位赵爷的事。他们怀疑的重点是,樊若水和小长老都是李煜跟前的红人,奉旨在长江沿岸修佛窟,现在都是眼睛长在脑门儿顶上,一般人都不放在眼里。而这位赵爷即不是南唐的朝中大臣,也不是地方官吏,他们两个在他面前居然毕恭毕敬,不是十分可疑吗?
为了查明真相,石沐风和剑歌准备夜探!啊,好喜欢这种江湖壮举!古时候的英雄儿女,豪气干云!嘿嘿!
当然,这事儿没告诉轻尘她们,石沐风和剑歌只是让我在他们房间等着。
于是,到了半夜,他们两个换上黑色夜行衣,蒙了面,啊——这造型!我喜欢!
我拉拉石沐风的衣襟:“能不能带我去啊?”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带你去做什么?捣乱么?”
“不是啦,我好喜欢穿夜行衣的!”
他笑笑:“那好,哪天给你弄一套,你晚上夜探我的房间好了!”
烦死啦!就知道敷衍我!哪天哪天!上次答应让我扮成公子的事儿还没兑现呢!
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两个推开窗子,“嗖”地就踪影皆无!真是的,不就是夜探吗?搞得这么专业!走门不是一样吗?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从窗户“嗖嗖”的飞回来,汗!回来也非要走窗户啊?跟我显摆轻功啊?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我问。
石沐风摘下面上黑巾,说道:“房里没人,而且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我失望地坐下:“那不是白去了?你们是不是怀疑赵爷是大宋的人啊?”
剑歌说:“这丫头,还真聪明!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如果真是大宋的人,那樊若水和小长老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石沐风不满地说:“我也是大宋的人,你跟我在一起,你又是什么好人?”
剑歌正要反驳,突然,两个人迅速对视一眼,石沐风一把抓起我跃上了床,垂下轻纱帐。剑歌则“嗖”地上了房梁!
一床大被从头顶罩下来,石沐风迅速脱掉夜行衣,伸手搂住我,嘻皮笑脸地说:“娘子,来!香一个!”说完“啪”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被弄傻了!这是什么跟什么?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又无耻地伸向我的腰间,扯下我的腰带,“你...........”干什么还没说出来,人又压上来,嘴又被吻住了!
mD,剑歌还在外面,蜡烛还点着,要卿卿我我,不是时候吧!
这时,石沐风冲我使了个眼神儿,姑娘我是多么聪明的人!马上明白过来,外面有人来了!
嘿嘿!演戏啊?我喜欢!不过这好像是床戏吧?好像不太纯洁吧?还有,石沐风这家伙怎么越看越像借机揩油啊!
我咬他一口,他吃痛抬起头,我嗲声嗲气地说:“相公,不要急嘛!”
石沐风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憋住笑说:“怎么不急,春宵一刻值千金!快来伺候大爷!”
我汗!这Tm是演戏吗?我们两个真是越来越像狗男女了!
说完,他竟然真的脱了外衣,汗!还继续脱!最后露出上半身!那男子气息顿时让我头晕目眩!我的脸立马烧得通红,虽然咱在原来的地界儿也不是没看过光着膀子的男人,可那是夏天,是泳池,谁曾这么近地被赤祼的臂膀搂在怀里啊!
接着,他轻轻一扯,我的外衣飞出床外,然后俯下身细细密密地吻了下来........呜呜~~~~~~,里面穿的不是很多.........呜呜~~~~~~~我是洁身自好的纯洁美少女,呜呜~~~~~~~~我不想跟他苟且...........
他一路亲到脖颈,又亲到锁骨,我担心还要向下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坏笑着看我,说道:“走了!”
我“啪”地一掌挥过去:“走了?那你还不赶快给我起来!!”
“老婆,”他小声说,“我不舍得起来,我还想继续!”
我一连几个佛山无影脚踢过去,他居然不躲,被我踹在地上,有这么夸张吗?还能躲不过我这几脚?
石沐风躺在地上,好像还很舒服的样子,边笑边说:“谋杀亲夫!”
我“腾”地坐起来,下床抓过我的外衣穿好,又忍不住踢他一脚:“谁让你占我便宜的!”
“那怎么办?你现在脸上又没粘东西,想要被人发现啊?”
我恶狠狠地捏着他的鼻子:“那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他嘻嘻一笑:“我觉得很好啊!不好吗?”
我忍不住又是一脚:“我大哥就在房里,要被他笑死了!”
“我不怕!你怕吗?”烦死啦!又是这样!抬抬头,咦?剑歌呢?
石沐风笑笑:“你大哥追出去了!”
我站起来,愤恨地说:“你躺着吧!我回去了!”
他也不拦我,还是躺在地上慢慢的说道:“也不知道来的人走没走远。”我的脚步立刻定住,他笑笑,又说:“哎呀!伤口好像震到了!”
伤口?我连忙蹲过去查看,一眼瞥见他的一脸坏笑,马上明白过来,装什么装!伤口连疤痕都没留下,又上当了!哼!利用我的关心欺骗我!
我气得刚要站起来,他一把扯住我的裙角:“喂!老婆,我要你陪着我!”说完一用力,我又倒在他怀里!讨厌!不知道地上凉吗?
这时,人影一闪,剑歌出现在房里,他看了看地上的我们,无可奈何地说:“你们两个还真喜欢在地上呆着!还不快起来!还要假戏真做吗?”
石沐风笑笑,松开了手,我慌忙站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的!石沐风居然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剑歌会不会以为是我不检点啊?他是不是也认为我和那小子“洞房”过了?呜呜~~~~~~我是很纯洁的!
我气呼呼地抓过石沐风的衣服丢过去,他接住,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来人身手这么好?你都没追上?”
剑歌瞪他一眼:“追上了,不过和上次一样服毒自尽了!我们想夜探,他们也要夜探!看来都在怀疑对方身份,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二哥了,明天一早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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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你就从了我吧!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六 你就从了我吧!
我回到房间,想着刚才在床上的亲密接触,不由得面红耳赤,死鬼!就知道占人家便宜!他到底是不是封建社会的人啊!不知道要以柳下惠同志为榜样吗?
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醒来后发现石沐风和剑歌清思都不在,轻尘告诉我他们一早就出去了,还说石沐风要我们收拾好东西,呆在房里不要出去,等他们回来再说。
吃过午饭,他们几个才回来,我们结了房钱,临走的时候,小二哥问我们:“大爷大婶,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石沐风压低了嗓子说:“我们要北上做生意去!”
小二哥连忙说:“那祝你们财源广进!以后有机会回扬州,还住我们这儿!”
我们谢过小二哥,一行人上了马车,向北而去!
我以为真要北上呢,谁知道还没出城,刚到一个极为喧闹的街角,石沐风和剑歌清思一人拉着一个,迅速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六个穿的和我们一样,脸上和我们一样的人快速跳上马车,那才真叫绝尘而去!
这边,石沐风一把把我拉进一户人家,接着,他们几个也进来了,主人把我们领进屋,我们换上石沐风前些天买的衣服,接着,那主人分别叫来几辆马车,石沐风带着我上了一辆,马车竟然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这是到哪儿去?”我问,“不是北上吗?”
石沐风哈哈一笑:“让他们往北追吧,咱们在扬州安家好了!”
“安家?安什么家?”
他微微闭上眼睛,一副累了的样子:“刚买了处宅子。因为太急,没有更合适的,这一处有些小,以后再买大的给你。”
啊?给我买房子了?Ye!Ye!我也算是有房产的人啦!
心里虽然开心,嘴上却说:“谁要这么小的宅子?以后买大的?以后是什么时候?”
石沐风轻轻一笑:“贪心鬼!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做过数?”
“哼!”我说,“你答应我扮成公子的事儿呢?还有夜行衣的事儿呢?”
他笑出声来,接着在包袱里翻了翻,递过来两套衣服,说道:“上午刚买的,就怕你说我说了不算!”
这还差不多,我接过衣服,问道:“夜行衣也有卖的吗?”
他笑笑:“想买,就有!”明白了,原来古时候也有侠客用品专卖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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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们到了地方,下车一看,不禁大叫:“就这还小!光洒扫就得好几个丫鬟!咱们几个住,太奢侈了吧!”
石沐风扬扬眉毛:“就这还大?你倒容易满足!”切!享受惯了的世家公子!不过,这倒让我坚信以后一定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
一会儿,轻尘清思到了,又一会儿,剑歌妙环也到了。瞧剑歌那小样儿,总是板着一张脸,嘿嘿!等着瞧好了,我的做媒计划一定会成功!
回到房里,快乐地除去一脸的媒婆痣,洗干净了脸,又换了件衣服,已经是晚上了,吃过饭,和石沐风花前月下了一会儿,我就回房准备我的夜探计划!哼哼,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以报疏桐洞房的一箭之仇,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好不容易等到轻尘睡了,我换上夜行衣,戴上蒙面巾,轻手轻脚出了门,想了想,又回来搬了把椅子,偷偷来到石沐风房间外,把椅子放在窗户底下,悄悄推开窗,踩上椅子跳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我摔在地上。石沐风哈哈一笑:“还真来了啊!来陪我的吗?”
我扯下面巾,从地上爬起来。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慵懒地歪着,耳朵上还塞着耳机,挺会享受啊!我嘻嘻地笑着:“我知道你会发现,今天,本姑娘就是来自投罗网的!”
“是么?”他坐起来,“那过来吧!”
我笑着走过去,心里忍不住地得意,哼哼,还不知道我会干什么吧,姑娘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走到他的床前,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大概是在猜我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走近他,笑着,俯下身来盯着他的眼睛,他也笑笑,伸手一拉,我就到了他怀里。
迅速地,飞快地,闪电般的,我伸手在他身上“啪”地一点!他立刻全身僵住,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学的点|茓?!!!!”
我心里得意万分,姑娘我在竹林是白练的吗?我扶着他,让他平躺在床上,嘿嘿笑着说:“怎么样?中招了吧?”
石沐风笑笑:“是剑歌的手法,学得还不错!”
我说:“虽然我只会一招,但真正上乘的武功,一招就够!”
“可是,”他说,“可是我现在想出恭........”
“憋着!”我恶狠狠地说,“姑娘我只会点,不会解!”
石沐风一笑,想了想,随即露出害怕的样子:“你,你,你要干什么?”又演戏玩儿啊!好,姑娘奉陪到底!
我靠近他,狞笑着:“小娘子,长得不错嘛!”说完掐着他的脸,“来!让大爷香一个!”
“啊?不要!”他居然还挺娇羞!
我夸张地大笑:“哈——哈——哈——哈——!”笑完,低下头,继续狞笑着说:“小样儿!你就从了我吧!”
“大爷,”他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小女子已经婚配了,大爷还是饶了奴家吧!”
我捏着他的鼻子,想了想,又换成掐他的脸,嗯!手感不错!我嘻嘻笑着说:“怎么?大爷还比不上你的老公吗?你今天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大爷,那你对我温柔点儿.........”他说完,竟然还抛了个媚眼,“以后,奴家就跟着你了!”
死相!还演上瘾了!于是我笑得更加粗旷豪放:“小娘子,算你识相,以后跟着大爷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一辈子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哈——哈——哈——哈——!”笑完,自己也得意,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台词,用起来果真很爽!
“大爷,那你还等什么?”汗!搞什么?很渴望啊?
我气势上绝不能输,于是我说:“好!小娘子,今天就是你我的洞房之夜!”
石沐风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说道:“你自己躺着吧,姑娘我不陪你玩儿了!”说完拔腿就跑。
一只手“啪”地抓住我,只听他笑嘻嘻地说:“跑什么,今天不是洞房之夜么?”
我翻他一眼:“不玩儿了还不行啊?”
石沐风伸手把我固定在床上,笑着说:“你不是来自投罗网的吗?今天,你就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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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美女美女初登场!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七 美女美女初登场!
我尖叫一声:“我投降!投降还不行吗?”
石沐风嘻嘻笑着:“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说完又掐掐我的脸,“|茓位都点错了,也不知道怎么学的!”
“错了吗?”我问,“那应该点哪里?”他指指胸前和刚才只差一厘米的位置:“这里,下次可别错了,要是真遇上强敌可就糟了。”
“那我再试试!”说着,我就伸手点了过去,他居然躲都不躲,我一指戳在上面,笑着说,“这下让我点到了吧!”
石沐风笑笑,抓过我的手说:“笨蛋!”
“啊?你怎么还能动啊?是不是又错了?”
“这次没错,可你一点儿内功也没有,我随便一冲,|茓道就解开了!”呜呜~~~~~~~点|茓要这么麻烦啊!
他突然靠近我,贴着我的耳朵,热乎乎的气流让我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他坏笑着说:“怎么?怕了?”我连忙点点头,他又说:“怕什么?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儿!”
我慌忙推开他坐起来,嘴里乱七八糟地说:“我......我错了!我不该点你.......我还小呢,我和你还没成亲,我....我思想很保守的,你....你也还小............”
石沐风哈哈大笑起来,丢过来个靠垫,说道:“好好躺着,咱们说会儿话!”
我的一颗心,终于回到它自己的位置,但还是咚咚地狂跳着,傻乎乎地看着他,他笑笑,把靠垫放好,让我倚在他的身边,问道:“脸怎么这么红啊?”
“废话!”我小声说,“能不红吗?”
他笑笑,伸手搂住我,另一只手拉住我的,慢慢地说:“羽衣,以前我们闹误会的时候,你恨不恨我?”
“恨!怎么不恨!恨不得把你的脑袋按到水里,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他随手掐了掐我的脸:“可我是真的嫉妒,嫉妒得要命!”
我笑笑,突然想起他的剑伤:“你的伤口,阴天下雨会不会疼啊?”
“还好!倒是你,那天突然冒出来,把我吓坏了。要不是那几个少年帮忙,情形就危险了!后来和剑歌分析了一下,他们不是南唐人,也不是从大宋来的,倒像是北汉的人。”
“北汉?呵呵,他们几个好帅啊!啊——干什么,又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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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是在他怀里,汗啊!昨天聊着聊着怎么就睡着了?我一动,他也醒了,笑着擦了擦我的眼角。我也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这人,虽然爱胡闹,但逾越礼法的事儿却不做,反正他也答应我了,只有成亲的时候,才会和我......洞房........
外面传来轻尘炸雷般的惊叫:“羽衣姑娘不见了!”然后是剑歌等人的问话声:“羽衣怎么了?”再接下来是咚咚的砸门声:“公子!公子!羽衣姑娘不见了!”
石沐风哈哈一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瞧你,把轻尘吓坏了!”
说完下了床,拉开门说:“没事儿!她在我房里!”
我窝在被子里,瞧见剑歌抓着石沐风的衣领:“她怎么会在你房里?”
石沐风说:“夜里想她了,就抱她过来.........”
只听剑歌厉声说:“石沐风,你越来越过分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的妈啊!这祸闯的!我连忙用被子蒙住头,大声说:“大哥,我们昨夜聊天来着!”
剑歌松了手,说道:“以后不许!别忘了,她是我妹子!”
石沐风笑笑:“是了,大哥!”
然后轻声吩咐:“轻尘,去把羽衣的外衣拿来!”这家伙!知不知道害臊啊?
剑歌他们走了,石沐风笑着回来:“光他知道爱护妹妹啊?他当初把我妹妹带走,我还恼呢!”
穿好那件水蓝的衣服,戴上他买的首饰,洗漱完毕,石沐风赞叹一声:“这件衣服果然是你穿了好看!”
“还说呢?一会儿,我可怎么见人啊?”
他拉住我的手:“该怎么见就怎么见,怕什么?”
这时,只听清思在院子里喊道:“公子!二公子到了!”
保吉哥哥这么快就到了!我问石沐风:“我们换了地方,二哥也知道啊?”
石沐风说:“我用信鸽传了信!”说着拉紧我的手,“走!去见我二哥!”
英俊!英俊!绝对英俊!这是我对二哥的第一印象!
“二哥!”石沐风说,“这么快就到了!”
保吉哥哥伸手捶了他一拳,笑着说:“死小子,就知道闯祸!娘都急坏了!”
石沐风微微一笑,对我说:“羽衣,快叫二哥!”
“二哥!”这小子,还没嫁他呢,就让我这么叫?
保吉哥哥笑着看我:“这就是羽衣吧,将来跟着这小子,可要好好管着他!”
我嘻嘻笑着,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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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饭,从远处树林里突然传来女子的求救声:“救命啊——”,随后传来打斗的声音,保吉哥哥腾地站了起来:“外面的人不知是什么来头,都先别动,我先去看看!”说着就冲了出去。
外面乒乒乓乓打了一会儿,只听保吉哥哥一声大吼:“快来帮忙!”
石沐风和剑歌提剑跃出了门,石沐风转头说:“清思,保护好几位姑娘!”
又是一阵厮杀声传来,我的心纠到了嗓子眼儿,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和他们几个缠斗这么久!
打斗声总算停了,我跑出门去,远远的,看见保吉哥哥扶住一个绿衫女子走回来,石沐风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紫衣的姑娘。
他们匆匆进了屋,保吉哥哥说:“快拿金创药!”
石沐风把怀中的紫衣女子放到床上,拿出药递给保吉。保吉哥哥说:“得罪了!”说着撕开那绿衣女子的袖管,把药涂在她手臂上。
我再一看床上躺着的姑娘,不禁吓了一跳,她的脸上,手上,都像是长满了癞疮,厚厚的一层,似乎还有脓水渗出来,整个人,已经肿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我惊叫:“她怎么了?”
石沐风说:“像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叫做‘绮红丹’,不能立刻致人死命,却让人不能说话,不能行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时,剑歌也进了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中这种毒?追杀你们的又是什么人?”
那女子脸上还留着溅上去的血痕,但是也难掩一脸秀色,她哭了出来,说道:“小女子小颜,家住海陵,唯一的姐姐锦月失踪两年。前些日子,有人传来口信,说我姐姐在扬州等我,我连夜赶到,却发现姐姐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姐姐,她好像是会武功,但我以前从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又为什么追杀我们,我都不知道啊!”
保吉哥哥说:“锦月姑娘刚才还和那些人动了手,绮红丹这种毒,不能用力,否则就会毒发,看现在的样子,必须马上救治!”
床上的锦月费力地抬了抬手,指向自己腰间,我过去查看,发现一个小药瓶,拿出来递给石沐风,他打开闻了闻,说道:“是控制毒性的药丸,给她吃两粒!”
我喂锦月吃下药丸,保吉哥哥说:“小颜姑娘,你孤身在外,又不会武功,姐姐又伤成这样,那些人难保不会再来找麻烦,你和锦月姑娘先留在这里吧,等她的伤好些了再走!”
石沐风皱了皱眉头:“二哥!”
保吉哥哥说:“她们只是弱女子,追杀她们的,也必是恶人,你还怕她们露了咱们的行踪吗?如果只是怕泄露行踪,现在不也已经露了?再说,咱们是石家的人,说怕岂不是丢了石家的脸!”
石沐风无奈地笑笑,说道:“那好吧,就先在这里住下。羽衣,去拿两件你的衣服,轻尘,一会儿帮小颜姑娘和锦月姑娘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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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有意无意的目光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八 有意无意的目光
晚饭的时候,小颜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换了一身衣服,洗干净了脸,我这才看清楚她的本来容貌,吹弹得破的白皙皮肤,秋水般的双眸,斯斯文文的,很是惹人怜爱。
保吉哥哥连忙让出座位,嘿嘿,有意思!看来我的媒婆工作,还有发展的空间啊!
“小颜姑娘,锦月姑娘怎么样了?”剑歌一出声,那边妙环就低下了头。
小颜盈盈一拜:“姐姐这会儿刚刚睡下,多谢几位救命之恩,我们姐妹叨扰了!”哎呦,这小声音,好几个加号啊!
“哪里哪里,小颜姑娘快坐下吃饭。”呵呵,虽说人家是美女,可保吉哥哥也太明显了吧!
不过,这小颜一坐下,我就浑身不自在,她的一举一动,都极其文雅端庄,搞得我不敢动筷子,石沐风看看我,问道:“怎么不吃?”
我说:“我担心我的吃相,会不会比较粗陋啊?”
石沐风一笑:“不会!快吃吧!别犯傻了!”
我这才放心,慢慢地小口吃饭,石沐风忍不住笑了:“怎么吃得这么小心?”
我也笑笑,小声说:“应该是吃得比较难受才对!”
我们两个在这边说笑,小颜的眼波随即流转过来,也是一笑,那笑容,晃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虽然现在保吉哥哥对小颜比较热情,可是小颜的眼光怎么好像总是飘向我老公呢?我老公太帅,绝对绝对的不安全!
心里想到这儿,我马上捂着肚子“啊”了一声,石沐风拉住我问:“怎么了?”
我说:“相公!我突然肚子疼!”
剑歌看着我,眼里露出笑意:“沐风,你快送她回房吧,这丫头看来是难受了!”
石沐风的嘴角上扬,划出一条好看的弧线,他问我:“是不是疼得走都走不了?”
“是!”我连连点头。
他伸手抱起我:“好吧,让相公抱你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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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他把我放下:“现在不疼了吧?”
我咬着嘴唇笑笑:“你怎么知道?”
石沐风一笑,说道:“我就知道!怎么了?不高兴?”
我说:“小颜她,好奇怪啊!但是哪里奇怪,我又说不出来。”
石沐风说:“我也觉得奇怪,无父无母的孤女,怎么会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
“对!对!”我恍然大悟,“我心里就是这种感觉!那,小颜,到底是什么人呢?”
石沐风说:“不知道!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看了看我,他又笑着说:“现在,你放心了?”
“放心?放什么心?”
“你不是怕我被她迷住吗?要不然怎么肯当着别人叫我相公?”
我一拳捶过去:“烦死啦!谁怕了!我长得这么好看,我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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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小颜手臂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在提醒我,她的眼光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石沐风,搞得我心里很是不舒服。
锦月行动不便,我就想了个法子,让剑歌他们在一把椅子上装了两个车轮,就好像轮椅一样,没事儿的时候,我就推着锦月出来晒太阳,锦月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她看着我的时候,也是微微地笑,应该是感激我吧!
这一天,我闷得发慌,又推着锦月出来,这小颜真是奇怪,锦月不是她姐姐吗?可是看她对锦月的关心,好像还不如我,我问:“锦月,你想吃什么?”
锦月费力的摇摇头,我又说:“前几天,我老公......就是我未来的相公,他带我出去吃好吃的,要不,我今天出去买些给你好不好?”
锦月笑笑,又摇头。“别总摇头啊,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好吃的,就这么说定了!”
我找到石沐风,要他带我出去,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我们两个出了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易了容,就骑上马奔着闹市区而去........
买了一大堆东西,石沐风又带着我去吃饭,他还笑着说,我一见小颜就不会用筷子,赶快多吃点儿,把这几天的补回来!
正吃着,只听邻桌有两个女子在议论:“李家公子是不是快到你家求亲了?”
“唉!我爹现在怎么可能同意,除非他能考上个功名!”
“那你在他走之前,想办法传信给他,和他一起去一趟观音山,只要一起登上山顶看日出,你们的姻缘就会得到保佑的!”
“是吗?那,你帮我?”
她们两个声音越来越小,我伸着脖子听呀听,石沐风冲我一笑:“怎么,你也想去?”
我说:“还真让你猜着了,咱们今晚就去,行不行?”
他笑着敲敲我的头:“先吃饱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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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早早睡下了,后半夜,石沐风果然来敲我的窗子,我翻身下床穿戴完毕,偷偷跟他出了院子上了马,一路直奔观音山而去!
夜里有些冷,他在马上搂紧了我,我们一路低语轻笑,很快到了观音山,又在他故意炫耀的轻功帮助下到了山顶,天还是黑的,夜凉如水,“冷吗?”他问,我摇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石沐风拉开身上的大氅把我裹了进去,靠在他结实的温暖胸膛,我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往他怀里使劲儿拱了拱,他微微笑着,眼睛里闪动着光芒,慢慢地说:“羽衣,我最后悔的事是那次冲你发了脾气,最无悔的是让剑歌的剑刺在这里,让我有和你在一起的机会!以后,也不知会躲多长时间,也许一辈子都这样,我心里最不愿的就是你受苦.........”
“我?”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受什么苦了?吃得好穿得好,你要是对以前的事儿愧疚,那就罚你以后天天陪着我,不许和别的女人说话,不许冲别的女人笑,我和男人之间正常交往不许生气,不许嫉妒,不许........”
“不行!你和其他男人也不许说话!”
晕了,怎么还是这样!
终于,阳光洒在身上,把两道身影渡成了金黄,远处的山顶,一簇火一样的艳红闯入眼帘,我说:“看!那是什麽?”
“奇怪,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这么红艳的花?等着!”说着,他解下大氅披在我身上,一抹白色的身影轻盈地掠过。
我正笑着看他,突然两颗石子击中了我,接着脚下一紧,一条丝带缠住我的脚,我被拉得腾空而起,地面突然出现个大洞,我整个人向洞里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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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天下第一妒妇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七十九 天下第一妒妇
我跌进洞中,几乎是同时,一个人在洞里迅速捉住了我,“啪啪”点了两下。随后,头顶有东西严严实实地遮盖下来,“羽衣,羽衣!”外面传来石沐风焦急的喊声,我想喊,嘴里发不出声音,想动,四肢没有一点力气,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必妄想了,他找不到,也救不了你!”说完在我身上又是一点,我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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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周围的一切好熟悉,怎么,是在我自己的宅子里?石沐风找到我了?
“醒了?”甜美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却透着股冰冷。“小颜?”我高兴地坐起来,“你们把我救回来啦!”
“不!”小颜冷笑着,“是我把你捉回来了!”
“你?石沐风他们呢?”
小颜微微一笑,笑得好得意:“你是说你的相公吗?他找你的时候,锦月就把你藏在洞里;他下山搬救兵,锦月就把你运下山;他们出门找你,锦月就把你弄进来。现在,那些男人还在外面找,但是,任凭他们找到天涯海角,也绝对想不到你就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我?”小颜坐下来,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哼!倒真是个会迷人的狐媚子!”说完一巴掌扇过来,速度快得我躲闪不及,“啪”的一声被她打了个正着。
我捂着生疼的脸,mD,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亏,我认准|茓位一指就戳了过去,旁边一个身影闪过,看衣服是锦月,脸却变了样子。NND,我又被点了!
小颜哈哈笑了起来:“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跟我斗?”
反正也被点了|茓,我冷静下来,问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小颜招了招手,旁边的锦月立刻递过来茶,她极其优雅地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呢,本来是许了人家的,可是我未来的相公跟别的女子私奔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我就出来找他,找到了,就一个也不放过!”
我听了心里一哆嗦,这女人好可怕!
小颜接着说:“而且,我最见不了别人恩爱,你和你的相公整天打情骂俏惹恼了我,所以,我一定要把你们拆散!”
我忍不住说:“我和我相公恩爱,关你什么事儿,你这女人,天下恩爱的人有的是,你还都看不顺眼啊!”
“对!”小颜抬眼看我,“我都看不顺眼,但现在最不顺眼的就是你!实话告诉你好了,我看上你相公了,我要把他抢到手!这个,想必你也有感觉吧?”
我说:“哼!早就觉得你的眼神不对了!你别妄想了,我相公只爱我一个!”
“哈哈哈哈——”小颜笑了起来:“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你就在一旁看着我怎么让他一点一点钟情于我,一点一点忘掉你!”
这时,外面传来门响的声音,小颜示意了一下:“锦月,快!”NND,锦月这个没良心的!枉我还对她那么好!只见锦月过来,点了我的哑|茓,又随手把我塞到床下,然后飞速上床躺下。
只听小颜开门出去,焦急地问:“怎么样?找到了吗?”哼!蛇蝎女人!真会装!
外面传来保吉哥哥的声音:“整个观音山都快翻过来了,也找不到羽衣,到底是什么人捉走了她?!”
“啊?还没找到?石公子,你们别着急,羽衣姑娘人这么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找到的!沐风公子呢?”
只听保吉哥哥说:“还在找,剑歌和清思也不肯回来。快晚上了,家里又都是女人,怕你们有危险,所以让我先回来看看。”
小颜说:“石公子,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我们这几天承蒙公子照料,这个时候还要劳烦公子费心,真是过意不去!”女人啊!真是可怕的动物!!
保吉哥哥走了,小颜又让锦月把我从床底拖出来,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哼!你一次侥幸得手,还能一直占上风吗?屋子里藏着这么大一活人,时间长了难道不会被发现吗?
小颜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笑着说:“锦月,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她呢?”
锦月说:“主人,现在这丫头在咱们手里,怎么处置她,全凭主人一句话!”走狗!走狗!绝对的走狗!
小颜说:“那——,我是把她卖到青楼,还是干脆让她消失,或者.........”他娘的,有够狠!
她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然后说:“那些都不好玩儿,或者,我们给她喝下这绮红丹,是不是会更有意思?”我心里一惊,给我喝毒药?
小颜转过身去,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捏出一颗鲜红的药丸,锦月一捏我的下颌,我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小颜轻轻一弹,药丸就进了我的喉咙!
接着,我浑身发热,似乎身体要爆炸一般,然后,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臂上突起一层硬皮,越来越厚,就像那天看到的锦月一样。天啊!脸上是不是也这样了?那我老公就算面对面看着我,也是绝对认不出来的!脸上遭遇这种残害,就算以后解了毒,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浑身热过之后,马上又开始发冷,冷得彻骨,冷得像是全部血液都要冻结了一样,我渐渐经受不住,牙齿格格作响,mD,如果我现在能说话,一定不仅仅在心里把小颜的祖宗父母问候个遍!
只听小颜笑着说:“锦月,把她的|茓解了!”
锦月走过来,伸手把我的|茓道拍开。小颜说:“是不是很想骂我啊?现在试试看,能不能骂出来?”
我张嘴,可是声音却消失在空气里,我想抬起手,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现在的我,一定和每天躺在床上的锦月一样!mD,我忍不住心里又骂,小颜!你这个天下第一妒妇,枉我还想给你做媒,你这么对我,让你以后绝对绝对没有男人爱你!
小颜那娇美而又得意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羽衣姑娘,你的心肠真好,每天推着锦月去晒太阳,只是你没想到,那个改装的椅子,是给你自己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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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 尘世间最遥远的距离
身上冷得要命,心里却在想,天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会不会生褥疮?她们要是能管我,时不时给我翻个身按个摩啥的,那才是天方夜谭呢!吃饭怎么办?别指望小颜会喂我!不会只给我吃流食吧?就算是吃流食,那也要新陈代谢的呀,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还好,小颜虽然想折磨我,但也怕我弄脏她的屋子,定时给我吃缓解毒性的药,让我可以稍稍活动一下,解决一下基本问题,不会那么尴尬!
还有,小颜把我身上一切能够证实身份的东西都没收了,我的耳环,我的金铃......而锦月则变成了暗卫,需要制住我的时候,她就会及时出现,而且手下绝不留情!汗一个,她的本尊,长得还真叫人意外!
夜里,石沐风他们回来了,我根本没见到他,只知道他一口饭也不肯吃,一句话也不肯说,我躺在床上默默流泪,都一整天了,到处去找我,心里一定认为是自己把我弄丢了而深深自责,可是,这是小颜的诡计啊!我突然间想清楚了,吃饭时我们旁边的那两个姑娘,一定也是小颜安排好的,从她出现在宅子外的树林里喊救命,就是阴谋的开始,虽然我们也觉得她身上有令人怀疑的地方,但还是因为想要给自己的爱情多一份保护而一步步走入圈套!
院子里传来琴声,《恋着多喜欢》,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还不睡?就这么弹着?直到找到我?
第二天一早,他们几个又出去了,当然,晚上又是无功而返。吃晚饭的时候,小颜把我放到轮椅上推了出去,和大家坐在一起,她是不怕的,反正,也真的没有人能够认出我,大家都认为我就是锦月。
轻尘坐过来,端起碗要喂我吃饭,这丫头的心从来都那么好,可我怎么吃得下去呢?
我抬眼看着石沐风,心里不禁一颤,才两天没有见面,整个人瘦了一圈儿,就算是现在,也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筷子,不看任何人。
剑歌说:“沐风,多少吃一点儿,你这麽不吃不睡也不是办法!”
石沐风摇摇头。
妙环也说:“公子,你不吃东西,羽衣姐姐知道了,也会伤心的!”轻尘端着碗的手一直颤抖着,已经泣不成声!
石沐风看了看大家,半天,才哑着嗓子说道:“羽衣一定是被人捉走的,那些人给不给她饭吃?她冷不冷?怕不怕?我在这里,又怎么吃得下去?”
剑歌说:“羽衣即是被捉走,那人一定是早有部署,虽然来意不明,但迟早会露出端倪,我们一边找,一边等着消息,如果是捉了羽衣来要挟我们,那这几天就会有动静!”
“如果不是呢?”石沐风眼睛发红,声音沙哑,“如果不是这样,等我们找到她,她还有没有命在?”他的拳头,慢慢地握紧,“一想到这些,我能吃得进去?还是能睡得安稳?”
我的心,纠紧,又纠紧,小颜,现在我才知道你有多么可恨,你让我明明面对着他,看着他,感受着他,却手不能相牵,心不能交流,看似只隔着一张桌子,其实是远远疏离!他看不到我,我握不到他,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小颜,我恨你!我恨你!你就是想这么折磨我吗?好,你折磨到了!不过你也犯了个错误,那就是,你让我知道了我的石沐风是多么在意我,现在,你还会那么得意吗?
石沐风说完,看也不看桌上的饭菜,径直走了出去,剑歌叹了口气,也走了出去,清思不吃,轻尘不吃,妙环也不吃,保吉哥哥也不吃,一个个都呆呆坐着。院子里传来琴声,恋着多喜欢,恋着多喜欢,恋着多喜欢,恋着......多喜欢..........
石沐风的琴越弹越快,越弹越急促,我从没听到他弹过如此近似疯魔的琴声,只听“叮”的一声,弦,断了!
我忍了又忍的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大滴地滑落,我清楚地听到它们溅在衣服上的声音,轻尘拿来丝帕,轻轻帮我拭去:“锦月姑娘,以前我们羽衣姑娘总是推你出去晒太阳,现在你是不是也为她担心啊?”
我不是,我不是锦月,我是你们的羽衣,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羽衣啊!我没有离开过,只是不能说,不能动,我只是被迫在这个角落里,像一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你们对我的好!
小颜此时也叹了口气,站起来说:“既然大家都不想吃,那我也不吃了,只是,我该怎样为羽衣姑娘出一份力才好!”
说完,她回房去了,不一会儿就走回来,手里拿着一支短笛。她倚在门旁,慢慢把笛子放到唇边,衣袂飘飞,发如墨染,江南美人横吹笛!如果不是这种蛇蝎心肠,该是多么美好的画面!笛声悠扬地流泻,我的心,立刻被撕成两半,《恋着多喜欢》?她也懂音律?她也能一听就会?她凭什么吹这曲子?凭什么?
院子里,石沐风的背影蓦然一震,他猛地回过头来,没有表情地看着小颜,突然,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抢下小颜的笛子,冷冷地说:“这曲子是羽衣唱过的,只有我可以奏,别人,谁也不可以!”说完,把笛子交还到小颜手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颜尴尬地站在原地,保吉哥哥连忙过来说道:“小颜姑娘,沐风他就这性子,他也是太着急了,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小颜的脸上全无表情,眼睛缩紧,望着石沐风离去的方向,慢慢地说:“不要紧,想改变他现在的状况,我有的是时间!”
保吉哥哥不解地问:“什么?”
小颜转回头来,笑了:“没什么,谢谢你!”
然后又回头看着我:“姐姐,咱们回房去吧!”
说完推着我,慢慢走出去,我费力地扭过头,失神地看着我的心上人,他此时,正孤独黯然地站在风中,我,难道只能这样远远看着?
这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而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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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夺夫行动!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一 夺夫行动!
过年喽!给大家拜年!鼠年大吉!心想事成!好运连连!健康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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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小颜关好门,低下头来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我也狠狠地瞪着她!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此时,我们两个都已在对方面前死过多少遍了!
良久,小颜突然笑了:“在他面前吹那首曲子,确实是我想得不够周全。不过没关系,我还会再试的!还有,你可不要太得意,如果得不到,我就会毁了他!”
恐吓!赤果果的恐吓!但是,你知不知道,经过了今晚,我更加什么也不怕!有人待我如此,不枉我穿越一回!他们没发现我,没关系,我大不了就先成为锦月。我慢慢等着,我就不信,我会永远受小颜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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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人经过商议,决定每天留一个人在家,其他的人出去找我。一是怕家里的女眷再出什么问题,二是也可以轮流休息。因为石沐风已经几天没吃没睡了,所以第二天强行被留下看家。
我猜,小颜一定很得意,因为她的机会又来了!
上午,太阳正暖,轻尘和妙环推我出去晒太阳。快到中午的时候,小颜走过来说:“轻尘啊,你也累了几天了,今天的午饭我来做吧!”
说完,小颜的人就闪进了厨房,还关上了门,在里面叮叮当当一阵忙活,喊我们吃饭的时候,居然摆了一大桌子菜。
看这一桌子,色、香、味、形、器,没有一样不精致,其中有一道“镂金龙凤蟹”,全都金灿灿的,蟹壳上用镂空的金箔装饰,好像在民间很难吃得到。真是她做的?打死我也不信!
要知道,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要掌控他的胃!难道这道理小颜也懂?汗一个,我老公从没吃过我做的东西,这还真是我的弱项!
小颜看了看我,得意走出门,亲自去敲石沐风的房门:“石公子,饭已经做好了,您多少吃一点儿吧!”
门开了,石沐风走出来,一身白衣,眼里布满血丝。我的心一颤,从来他的眼睛都是清澈明亮的呀!他看了一眼小颜,没有说话,自顾自走到桌子前坐下,突然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面对着小颜的得意表情,我心里一阵刺痛,怎么?不是几天都不吃饭吗?小颜的一顿饭,怎么说吃就吃了?
小颜微微笑着,充满关切地对石沐风说:“公子来自鲁地,所以小颜特地做了鲁菜,可还合公子口味吗?”
石沐风掏出个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说道:“多谢了!只是现在,什么饭菜在我这里都是一样没有味道!我只是想通了,我要多吃,保持体力好去找羽衣!”说完,不顾小颜惨白的脸,又低着头大口吃起来,吃得那叫一个暴殄天物!
吃完,石沐风站起来,他什么也不说,径自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突然转身问道:“小颜姑娘,你怎麽知道我家在鲁地?你怎麽知道我爱吃什么?我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吧?!”
顿时,小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想了想说:“虽然公子不曾说过,但是听公子的口音还是听得出来的。”
“口音?”石沐风皱皱眉头,“我在金陵呆了好几年,连我娘都说我没了鲁地的口音,你又是怎么听出来的?”哼哼,小颜,我老公绝顶聪明,你的这些破绽,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小颜被问得愣住了,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突然哭了出来:“小颜也是一片好心,难道保吉公子不是刚从鲁地来吗?公子要是怀疑我,大不了我们姐妹走就是了!”
石沐风冷哼一声:“是么?我二哥什么都告诉你了?反正二哥不在,你们要走,随便!”
小颜气得一捂脸,哭着跑了出去,石沐风说:“轻尘、妙环,你们两个好好吃饭!还有,别忘了照顾锦月姑娘。”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然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轻尘弄下一块蟹肉,送到我的嘴边:“锦月姑娘,你莫怪公子,他是找不到我们姑娘急的,平时绝不会这样发脾气,你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我忍着泪,慢慢张开嘴,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像我老公那样,保持体力,和小颜战斗到底!
************
吃过了午饭,轻尘把我送回小颜和锦月的房间。小颜眼睛红红的,把我接了进去,但是挡在门口,似乎不肯让轻尘进屋,轻尘又是一番劝解,小颜笑笑说没事,她不会放在心上。哼!演技不错啊!
轻尘一走,小颜就把房门关紧,屋子里,东西被丢得乱七八糟,哼哼!气疯了吧!知不知道摔的都是我的东西?!在屋子最里面,锦月正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小颜说:“起来吧!”
锦月还是跪着,连连说:“锦月办砸了事儿,不敢起来,还请主人责罚!”
“行了!”小颜有些不耐烦,“他现在是心情不好,和你的饭菜没关系,起来吧!”果然不是她做的饭,怪不得在厨房把门关得那么紧,原来是找了个枪手啊!
“对了,这几天你不要呆在房里了,那几个男人个个都是高手,能把她劫来也是侥幸,可不要被他们发现你在这儿,你还是呆在宅子外面保护我吧,有需要我自会找你!”
锦月跟了这么个主子真是倒霉,住在宅子外面?吃什么?住在哪儿?还要保护她?!切!我也真是的,自己都这个小样了。还替锦月操什么心!
小颜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你很开心吗?那趁着还能开心,就多高兴一会儿吧!你相信我好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翻了她一眼,心里由衷的佩服,她还真是无耻界的一朵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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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小颜又要求做饭,因为剑歌他们还没回来,小颜特地做了两份,哼哼,真有你的!
石沐风这次根本没出来,而是叫轻尘把饭端到了屋里,唉!我想看到他啊!
吃过了饭,小颜推我回房,她搬出屋里的木桶,叫轻尘抬来了热水,然后关上门,当着我的面儿,一件一件地脱衣服。
看着我,她笑了,问道:“好看吗?”
好看!好看!确实好看!保养得极好的娇嫩皮肤,完美的身材,瀑布般的长发,让人很是为之迷醉!mD!我也想洗澡!
她进了木桶,在氤氲的水雾中轻轻撩拨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烛光映照下,清辉玉臂,就算是背影,都很让人欣赏。
转过头,她又冲我笑了:“羽衣姑娘,现在家里就一个男人吧?”废话,就一个!我老公!
“那,我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人看到了,可是要负责的吧?”
什么?!她说什么?!她要干什么?!要不要脸啊?!
小颜哈哈一笑:“羽衣姑娘,这个过程,麻烦你好好看清楚些!”说完大喊:“来人啊!救命——”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一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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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快来人啊!有蛇!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二 快来人啊!有蛇!
随着“砰”的一声门响,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小颜“呼”地从水中站起,整个上半身露出水面,她挡着前胸,大声地喊:“救命啊!有蛇!”
来人风一样地卷进来,一把抱住小颜,急切地问:“有蛇?在哪里?受伤没有?”
保吉哥哥?!我当时差点儿没乐晕过去!身上冷得要命,心里却不禁幸灾乐祸,小颜啊小颜,千算万算,还是会算错吧!呵呵,二哥,便宜你了!
小颜顿时脸色惨白:“怎么是你?”
保吉哥哥连忙松开手,满脸通红:“我刚进门,就听见你喊,这不就.......”
门外传来剑歌的声音:“二哥,出什么事儿了?”
小颜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缩回水中,保吉哥哥马上挡在木桶前面:“小颜姑娘说这里有蛇!”
剑歌在外面说:“清思,我们进去看看!”小颜躲在木桶里,尖叫一声:“不要进来!”
保吉哥哥十分果断地说道:“即是有蛇,可别伤到你们,还是进来找找的好!如果是有人故意放进来毒蛇,那可就危险了!小颜姑娘,得罪了!”说着拉过小颜的手,背过身去轻轻一拉,小颜的身体腾空而起,一件月白色的外衣紧接着罩在小颜身上!呵呵!好二哥,赞一个!
当小颜身体下落的时候,保吉哥哥伸手接住,嘻嘻,好像还有几个旋转,帅啊!然后,二哥又把小颜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我看着躺在身边发抖的小颜,心里那叫一个开心!自作自受!作茧自缚!自掘坟墓!该!
接着,剑歌他们进来,仔细搜寻了一阵,当然,蛇是没有的,美女蛇倒是有一条!轻尘和妙环听到动静也赶过来,剑歌问:“沐风呢?”
轻尘回答道:“公子这些天太累了,这会儿睡着了!”
保吉哥哥有些不悦地说:“睡得还真熟!要不是我们赶回来,真的出事了也说不定!”
剑歌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说道:“睡了?那正好!”说完对着小颜一抱拳:“小颜姑娘,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先行告退了。有什麽事儿,就叫我们吧!”
男人们都走了,轻尘过来帮小颜穿好衣服,然后也出门去了,小颜也顾不上对我发脾气,自己伏在桌面上嘤嘤地哭着,她这人,原来还会哭?还知道要脸啊?!
夜深了,有人敲门,是保吉哥哥,呵呵,睡不着啊!只见他红着脸在门口对小颜说:“小颜姑娘!今天真是多有得罪!我.....我会负责的!”天啊!二哥啊!不知道床上还躺着个我吗?这告白也不避着点儿,你们真的视我为无物啊?!
小颜背过身去,恨恨地说:“走开!谁要你来负责?我是已经许了人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说这些话!”
保吉哥哥顿时身体一震,好半天才说:“今天的事,我是怕姑娘脸上挂不住,心里难过!即是这样,我们石家的儿郎从来不会婆婆妈妈,以后,保吉绝不会再提此事,姑娘保重!”说完,留下一个和石沐风一样决绝的背影!
看着小颜冲回房里继续摔着东西,我想,这石家的人,还真就挺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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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羞愤难当,小颜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坚决不肯露面,就连晚上吃饭的时候也不肯出现。大家都回来了,石沐风这次老老实实坐下一起吃,但今天一句话没说,吃完就到院子里坐着。
轻尘喂着我,我吃完,她就要推着我回去,到了院子里,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抬了抬手,指向石沐风的方向,哪怕他现在是讨厌我的,我也想近距离地看他一眼啊!
轻尘蹲下来问我:“锦月姑娘,你是要到公子哪儿去吗?”
我点点头,轻尘推着我走了过去。石沐风听到声音回过身,默默凝视着我们,若有所思的样子,等我们走近了,他突然说:“轻尘,院子里冷,给锦月姑娘加件衣服。”
轻尘应了一声走了,石沐风盯着我看了半天,喃喃地说:“奇怪,这感觉怎么这样奇怪!”这时,轻尘回来了,把衣服披在我身上,石沐风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送锦月姑娘回房。”
轻尘走了,石沐风坐下,看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你和小颜不是真的姐妹,对吧?”然后凝视着我原来屋子的方向,自顾自地说:“今天出门去,我们碰到了两个姑娘,正是那天带着羽衣吃饭的时候遇见的那两位,原来是有人给了她们钱财,她们才故意在羽衣面前说观音山的事。据说,给钱的人是一个很丑,并且脸上有癞疮的女人,本来我怀疑是你,可是现在又突然感觉不是,小颜说你会武功,可我和剑歌都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飘向远方,又说:“羽衣到底在哪里,怎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又为什么我一见你,就觉得羽衣就在附近?可是,又觉得完全不对?是哪里不对?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说完,他摇了摇头:“真是,为什么和你说这些,我是想羽衣想疯了!走吧,送你回去!”
我在心里大叫,恨不得把嗓子敲开!石沐风,我是你的羽衣呀!以前我易着容,你还是可以一下子认出我的!现在,你也感觉到我了对不对?只是此时的我没有那么鲜活,你看不到我走路的样子,闻不到我身上的气息,所以你只是以为感觉很像,却没想到真的是我!你好好看看我,看我的眼睛!我对你眨三下,你就认出我了,对不对?你看我,你看我呀!
石沐风还挣扎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他站起来,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而是推起了我坐的轮椅,轻轻地说:“在椅子下面加两个轮子,这丫头,她是怎么想到的?”
我鼻子一酸,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有多少思念藏在其中?在这之前我们都没有想到,人世间的过往,都如朝露昙花;两个人的距离,尽在咫尺天涯!
这时,小颜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快来人啊!——有蛇!”
死小颜!她还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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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啊?!真的有蛇!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三 啊?!真的有蛇!
小颜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快来人啊!——有蛇!”
转眼间,保吉剑歌和清思都冲了过来,他们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去推小颜的房门。我猜,保吉哥哥是因为昨晚的事儿心里有结,其他的两个可能是又怕碰上什么尴尬的场面,而石沐风连动都没动,我老公和我心意相通,哼!狼来了!
大家都在按兵不动的时候,小颜又是一声尖叫:“不要过来!啊————!”
保吉哥哥再也按捺不住,一脚把门踢开,剑歌清思也跟进去,只听保吉哥哥急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小颜,你怎麽了!”
石沐风推我进门,只见小颜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地歪倒在地上,她指指自己的小腿,保吉哥哥果断地撕开她的裤管,只见上面已经肿起老高,都是黑色的,而且还有向上蔓延的趋势。
保吉哥哥伸手啪啪几下封住了小颜腿上周围的|茓道,这时,剑歌突然拔剑,只听“唰”的一声,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被他劈成两半!啊?!果然有蛇!
保吉问道:“你怎么样?”
小颜已是满脸布满细密的汗珠,慢慢地说:“动不了.......”
保吉哥哥把小颜抱到床上,回头问道:“沐风,你的赤舒呢?”
石沐风低头从怀里掏出个狭长的小盒子,打开递了过去,里面爬着几只头顶通红大蜈蚣,还有,还有啊,还有第一次见面他强行从我头上抢走的发簪!
保吉哥哥抓出一只放到小颜腿上,只见蜈蚣紧紧吸住,然后它的身体开始膨胀,越涨越大,突然不动了,然后掉了下来!
石沐风说:“这么厉害!一只赤舒都解决不了?”
保吉哥哥又抓出一只,然后再一只,抓起最后一只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石沐风拿过盒子,轻轻抚摸着那支发簪........
剑歌说:“二哥,这蛇不普通啊!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丝碧!此蛇剧毒无比,要不是有这赤舒蜈蚣,小颜姑娘就危险了!”
这时,只听轻尘和妙环的大喊:“啊——救命!”清思剑歌“嗖”的人影不见,一转眼,石沐风也没影了!保吉哥哥在那边守着小颜,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知怎的有些害怕,心里隐隐的开始慌乱起来,这时,我突然看见一道绿色的萤光,蜿蜿蜒蜒地向我靠近,啊?!丝碧!
丝碧无声无息地向我逼近,我心里长叹一声:跑也跑不了,喊也喊不了,看来这次我真要完蛋了!被它咬上一口,再加上我身上的绮红丹,这些红的绿的剧毒还不让我在古代彻底GameOVeR!
“当”的一声,一把刀及时地把丝碧钉在地板上,只见石沐风的白色身影闪进来,拔起了刀,我认得,那是我们在护城河外刻字的那一把!
保吉哥哥回过头,看见地上的丝碧,吃了一惊:“怎么,还有?”
一会儿,剑歌清思妙环轻尘都来了,经过查看,宅子里共有五条丝碧,都被一一解决掉了!
小颜身上的蛇毒虽然被赤舒缓解了,但还是肿得厉害,保吉哥哥说:“这样不行,不快些把毒解了,还是会发作!得罪了!”说完俯下头,一口一口把毒吸出来,渐渐的,吸出来的血变成了红色,大家松了口气,保吉哥哥说:“舌头有些麻,我得运一下功!”
于是一晚上,大家都守在小颜房里,直到保吉哥哥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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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轮到清思在家,保吉哥哥替小颜吸了毒,又运功驱毒,耗损了内力,也被留在家中,小颜好多了,只是行走有些不便,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安静地倚在床边看着我,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轻尘把午饭送进来,小颜突然说:“轻尘姑娘,麻烦你们帮我找一辆马车。”
“小颜姑娘,为什么要用马车啊?”
小颜说:“我该走了!姐姐身上的毒,只有一位高人能解得了,前几日听说这位高人会来扬州,想来现在也该到了,今天我就带姐姐去找他!”什么?把我带走?她要把我怎么样?!
轻尘问:“小颜姑娘,你一个弱女子,锦月姐姐又不能动,要是遇上昨晚的事可怎么办啊?要不然,等我们公子回来再做计较吧!”弱女子?她可不弱!又在玩儿什么诡计啊!
小颜说:“不了,我想现在就走!”
轻尘还是不放心:“要不,让二公子或是清思送你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还是不麻烦了!保吉公子昨晚内力耗损过多,清思还要留在这里守着,我没事儿的!轻尘,劳烦你帮我找车吧!”
轻尘退了出去,一会儿,清思找来一辆马车,他和轻尘妙环一起来送我们,怎么回事?保吉哥哥竟然没有出现!
清思把我弄上马车,然后对小颜说:“小颜姑娘,我们二公子说,他就不出来相送了,让姑娘多多保重!”哼哼!她以为自己长得好看,俺二哥就会纠缠她啊?就算救了她,也用不着她以身相许!哼!爱走就走,二哥,好样的!
小颜淡然一笑,说道:“多谢保吉公子昨夜舍身相救,也请他保重吧!”
妙环在一旁,给我身上搭了件衣服,不停地叮嘱:“小颜姑娘,一切小心啊!”
小颜点点头,转身上了车,清思一抱拳:“小颜姑娘,后会有期!”
她点点头,别有深意地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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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急不缓的前行着,离宅子越来越远,小颜笑笑,对我说:“别以为你们救了我,我就要感恩戴德,咱们走着瞧!”
我瞪她一眼,心想: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正腹诽着,突然听得一阵马嘶,车停了!
小颜拉开挡在前面的帘子,只见马车前面站着真正的锦月!锦月从怀里掏出个金锭,交给马车主人,说道:“这车我们买下了,你走吧!”
那车夫一见,欢欢喜喜地接过,然后怕锦月后悔似的赶紧走了。锦月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主人,昨晚锦月失职,还请主人责罚!”
小颜说:“以后再说,你打探到丞相在哪儿了吧!”
“是!锦月已经打探到了!”
“先驾车!我们去找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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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公主小妹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四 公主小妹
丞相?什么丞相?难道小颜她们是那个什麽什麽丞相派来的?不管了,反正迟早会知道!现在瞎操心也没有用!
一会儿,马车停在一个不小的院落前,有两个凶悍的守卫问道:“什么人?”
锦月大喝一声:“大胆!不得无礼!”说着把小颜扶下来,小颜掏出随身携带的玉佩递给锦月,锦月举起玉佩,对守卫说:“把这个交给你们主人,他自会见我们!”
不一会儿,里面急急地出来一大群人,啊?为首的那位,不正是我在客栈撞上的赵爷吗?只见他领着一群人呼啦啦拜倒:“老臣赵普参见公主殿下!”
不会吧?公主?只见小颜面无表情而又派头十足地说:“平身!”
赵普站起身,对小颜说:“不知延庆公主驾到,老臣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延庆公主?我的心马上“咯噔”一下,如同被一记重锤砸中!怪不得她身上会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我们一直在怀疑小颜的身份,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就是赵匡胤给石沐风赐婚的延庆公主!我的心立刻乱得理不出头绪,脑海里回响起小颜说过的话:
“我可以告诉你,我呢,本来是许了人家的,可是我未来的相公跟别的女子私奔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我就出来找他,找到了,就一个也不放过!”
“不要紧,想改变他现在的状况,我有的是时间!”
“如果得不到,我就会毁了他!”
“我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人看到了,可是要负责的吧?”
“别以为你们救了我,我就要感恩戴德,咱们走着瞧!”
她就是延庆公主!她就是!天啊!她已经找到了我们!怪不得那么恨我,怪不得一心要夺走我老公!她现在要干什么?杀了我?捉到石沐风,再毁了他?
只听小颜说:“远迎?不必了!丞相,咱们进去说话!”也只是转眼间,她就变得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有距离感,她,怎么可能是那个为了引起石沐风注意而迎风吹笛的小颜?那个殷勤下厨的小颜?不惜洗澡时大喊救命的小颜?伏在桌面上默默哭泣的小颜?怎么可能?不可思议而又无法想象啊!
赵普把小颜让进去,屏退了左右。小颜命人把我安置在一个角落里,她坐在正中的位置,赵普坐在下首,只听小颜说道:“丞相到这扬州来,是帮父皇完成统一大业的吧!”
赵普说:“启禀公主殿下,老臣现在已经不是丞相,而是待罪之身!”
小颜微微一笑,说道,“父皇和你定下的计谋,我又怎会不知?从策划陈桥兵变开始,你就长伴父皇身边,鞠躬尽瘁;为了稳固江山,你又和二叔劝我父皇杯酒释兵权;灭后蜀,毒杀孟昶、林仁肇,哪件事没有丞相参与?恐怕,你收受贿赂的那罐金子,也是故意摆在堂前被父皇发现的吧?在旁人面前,父皇好有个理由把你罢免,你好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扬州,是这样吧?”
赵普哈哈笑道:“公主明鉴!”
mD,林将军就是被他害的啊!我未来老公公的兵权没了,原来也是这老家伙参与策划的!要不然,没准儿石守信的部下也来个黄袍加身,那历史不就改写了!那我老公岂不就贵为皇子,那我不就是......
我美好的幻想被小颜无情地打断:“那,事情都办好了吗?”
赵普说:“还在进行之中,不过,皇上的统一大业,指日可待了!”
“那就好!”小颜说,“丞相辛苦了!”她还称赵普为丞相,想必是别有深意吧!
赵普也不再多言,问道:“不知公主怎么到这扬州来了?莫非是为了驸马的事?”
小颜面色一凛:“父皇为我赐婚的驸马遇刺,这事儿想必丞相也是知道的吧?”
“怎么?公主这次亲自来查此事?”
小颜冷冷一笑,说道:“潘美帮我查到他还活着!又有消息说,石家二公子只身南下,我一路跟了来,发现驸马现在就在扬州城!”
赵普说:“就在扬州?那天我们在客栈发现几个可疑的人,他们晚上还探过我的房间,第二天急匆匆地就走了,莫非,那就是驸马爷?”
“是吧!”
“那,驸马爷的伤怎样了?”
“哼!好了!而且活得还不错!”
“那驸马见到公主了吗?什么时候一起回汴京?”
小颜说:“不忙!我要先回去,然后宣他回京就是了!只是这些天遭遇了意外,一路上恐有危险,所以还请丞相派些人手,护送我回汴京!”
“意外!”赵普大惊失色,“什么意外?”
“我被丝碧咬到,中毒了!”
“丝碧?!那种蛇具有奇毒,而且世间极为少见,公主现在感觉怎样?”
小颜说:“没事,毒解了!是石家的人解的毒,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这几天,你们也不要去找他们,这件事,我自有计较!”
赵普说:“老臣明白!”说完又看着我问道,“那这位姑娘是.......”
“丞相,您问得太多了!劳烦你帮我准备车马,明天一早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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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颜被安置在最好的房间,她特地坐在我对面,和我充满火药味儿地对视,好一会儿,她说:“很意外吧!现在你不用怀疑我是什么人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和石家的命运吧!”
说完,她又笑了,说道:“怎么处理你,我倒是想好了!我要把你带回去,解了毒献给父皇,他最喜欢擅长歌舞的女子,而且,南唐的舞姬,在大宋名声也是很响呢!或者,再让父皇把你送给我二叔,哼!我二叔一定会喜欢你,他可是一直迷恋那个花蕊的,把你给了他,他就不用觊觎我父皇的妃子了!”
“你倒是说说,”小颜俯下身子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勾引驸马的人,能有这么好的结局,我这公主,是不是非常宽宏大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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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就是延庆公主,好多人都猜到了~~~~呵呵,是不是想把她“咔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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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髡顶垂发,有剑来袭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五 髡顶垂发,有剑来袭
满心的忐忑不安,让我彻夜难眠,小颜说,回到汴京后就让赵匡胤拟旨宣石守信、石保吉、石沐风见驾,如果石沐风还敢不从,就把我的耳环金铃差人送给他,不信他敢不来!
真要是这样,那然后呢?
第二天一早,小颜就带着我和锦月上了赵普准备好的马车,这可比昨天的那辆豪华多了,而且车外都是骑马的带刀护卫,锦月坐在前面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这丫头还跟公主坐一辆车,真是便宜她了!”哼!你当我愿意和你们坐一块儿啊?
马车前行着,转眼就出了扬州城。小颜挑开一旁的窗帘,只见外面已是轻风拂面的早春二月,她看看我,突然摸出笛子放在唇边,挑衅似的吹了一曲《恋着多喜欢》,吹完后对我说:“这支曲子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就是要吹!以后当着他的面儿还是要吹!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她笑笑,又说,“他若是听话,我就还当他是驸马,如果还跟我两条心,我就把事情都说出来,看他们石家还有什么法子保命!”
我心里骂道,死小颜,你就威胁我吧!你就是逼着石沐风娶了你,他又不爱你,你能高兴到哪儿去!
突然,马车停了,外面的随从一声大喝:“什么人!”
小颜说:“锦月,看看怎么回事儿!”
锦月跳下马车,说道:“公主殿下,前方来了一队人马,看装束,不像是汉人!”
“啊?!”小颜把帘子拉开一角,向外看去,只见前面的人都是身材魁梧,坐骑彪悍,髡顶垂发,身上的衣服都用兽皮装饰,这不是辽人的装扮吗?
只听为首的一人说道:“这车里坐着的是大宋的公主吧!咱们大辽皇后有请公主前去做客,公主,请了!”
“哼!想捉我们公主作人质,妄想!”锦月说着,就要冲上去大打出手!
“哈哈——”对方的人说道,“公主如果乖乖地跟我们走,我们就以礼相待,如若不然,那丝碧你们也不是没领教过!”
锦月大吃一惊:“什么?那蛇是你们放进去的?”
“哈哈哈哈——”那辽人说:“我们一路跟着公主到了扬州,本想用丝碧制住公主,却没想到大宋也有能解此蛇毒的高手!现在,还请公主和我们走一趟!”
“休想!”锦月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手中短刀已经划过一道银光,辽人也亮出兵刃,两队人马已经厮杀在一处!
小颜贵为公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双素手紧紧抓着车上的座椅,脸上那叫一个花容失色!我在一旁反倒踏实下来,反正也是前途未卜,被小颜带回汴京也好,落在辽人手中也好,都差不多吧。啊呀!不对不对,回汴京还有命在,辽人见了我这累赘模样,还不一刀把我“咔嚓”了!
想到这里,我也开始担心外面的战斗情况,辽人的身手甚是强悍,赵普的手下也是高手,双方缠斗了一阵,互有伤亡,时不时有血迹溅在马车上,引来小颜的惊呼!
只见辽人的首领越来越近,锦月显然已经落了下风,眼看着就要逼近马车,他大笑着说:“哈哈!延庆公主殿下,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吧!这一路上虽然路途遥远,可萧晟一定会好好对待公主的!”
切!忙不迭地自报家门,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是谁啊?姓萧?我的脑袋里拼命地回忆着,辽邦好像都是些契丹人,萧峰就是契丹人,他老爸好像叫萧远山,是贵族,萧峰后来好像当了个南院大王,那这人姓萧,大概也是个贵族吧!咦?他们怎么知道小颜离开汴京的?
正想着,眼前已是一片寒光,叮叮当当兵器撞击的声音有些刺耳,真是的,这么多人,怎么没有人用双截棍啊?哼哼哈兮!多带劲儿!
只听锦月一声惊呼,后背上一片鲜红,不用说,一定是受伤了!
虽然一千年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可我受历史书的影响,还是从心里抵触外族侵略,再说,堂堂大宋公主被人捉走,恐怕前途凶险啊!锦月这家伙虽然对我不好,可受伤好像不轻,可千万别呜呼了!
正想着,萧晟举起兵刃就往锦月身上招呼,虽然锦月长得像雾像雨又像风,可这手段,也太毒辣了吧!
眼见锦月就要小命儿不保,只见一把长剑斜刺过来,一个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我心里忍不住欢呼,老公!
接着,剑歌、保吉、清思都出现了,瞧我结义大哥,唰唰几剑就把萧晟逼到一旁;再瞧我婆家二哥,随便几招就倒下几个辽人!再看看我家贴身小护卫,几下就撂倒三四个,百忙之中还没忘了把锦月扶到安全的角落;再看我老公,那白衣,那长剑,呵呵,怎么看怎么帅!
马车附近的辽人已被清理干净,只剩下萧晟还在远处和剑歌缠斗,石沐风和保吉哥哥还有清思向马车走了过来,全都拜倒:“参见公主殿下!”
小颜探出头去,说道:“驸马,你来救我啦!快起来!”
石沐风还是跪着不起身,只听他一字一字地说:“请公主把羽衣还给我!”
小颜说:“羽衣?我怎麽知道她在哪里?!”
石沐风的眼睛一直望向车内,看着我,似乎是想马上冲过来,他艰难地忍了又忍:“难道,她现在不是在公主殿下的马车上吗?”
小颜冷哼一声:“这么说,你们昨天是一路跟着我了?”
石沐风说:“看在沐风救驾及时的份儿上,请公主放了她!一切罪过,我一人承担!”
这时,只听远处萧晟一声惨叫,看来剑歌得手了!小颜望着远处,侥幸活着的辽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赵普的人马也是损失惨重,锦月歪倒在一旁。只见小颜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说道:“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我们走!”
马车开始缓缓前行,只听小颜冷冷说道:“到现在你还想着她,那好,你们石家就全家一起领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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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也恨小颜!
八十六 笑有多痛,痛有多浓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六 笑有多痛,痛有多浓
我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就那样跪在那里,无望,无助,他的眼神含着的情愫,像是要把这马车融化,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被迫低下头,即使是骄傲如他,也一样如此!
就算是刚刚救了小颜又能怎么样?她脸上的冷冽表情,正是恨不得置我于死地,石沐风,放开手吧!堂堂的延庆公主也是要找回面子的,娶她,还可以换回石家一家人的平安,不要再管我了!现在的我们,一切挣扎都是无谓的........
这时,只见寒光一闪,剑歌已经欺身马前,扬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公主,把我妹子放了!”
“好啊!”小颜说道,“那你带走她好了,只是这‘绮红丹’的毒,只怕是天下第一剑客也没有办法吧!”
“人,我要!解药,我也要!不然,你想回汴京,休想!”
“哈哈!如果我被第一剑客挟持,石家的罪名就更大了吧!”小颜突然笑了,“石沐风!你不是想救她吗?那好,身为大宋的驸马,可不能是草包啊!现在有一个扬名的好机会,你就和第一剑客比试一下,你输了,他带那女人走,不过她身上的毒我就没办法了。如果你替我大宋除去第一剑客,我答应免了石家的罪,并且给她解毒!你觉得怎样?”
人世间的事怎么会如此残忍?千万不要啊!剑歌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可以兵戎相见,一家人怎么可以拼个你死我活?怎么可以?!
只见石沐风缓缓站起,身长玉立,白衣纷乱地飘飞,他直视着剑歌,不动,纤长的手指嵌入掌心,紧紧地握成拳头!
小颜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一定觉得此时此刻在智商上她比较占优势,只听她说道:“瞧,他们这一场可是为石家和你打的,你很开心吧?”接着,她又对石沐风说:“驸马,这可是戴罪立功的大好时机,可不要浪费了啊!”
石沐风还是不动,剑歌手中长剑划了一道弧线,指向他:“既然这样,打一场又何妨!”说着就一剑刺了过去!而石沐风只是躲闪,并不出手。剑歌大喝一声:“快动手!”
小颜轻轻一笑,对我说:“不会是剑歌想故意输给他吧?真是有趣!也好,那我的驸马岂不就是剑法第一了?不过,剑歌就是输了,我也不会让他活着回金陵的!怎么?你担心了?是担心我驸马的安危,还是担心你大哥的性命?”
我狠狠瞪着她,什么寒毒、蛇毒,都比不过小颜嫉妒的毒!我恨我自己,不能说,不能动,成了小颜捏在手中的一颗棋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置身剑光中无能为力!
心里长叹一声,现在的我,还是尚羽衣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甘心,不甘心!
这时,石沐风已经被迫抽出长剑,每一声利刃的撞击,都是刺向我心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得千疮百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不想失去啊!
小颜又笑,说道:“看着吧,驸马是一定会赢的!到时候威震朝纲,这官爵俸禄,我可要父皇多多赏赐了!”
所有的人都盯着石沐风和剑歌的打斗,似乎大家都忘了此次出行的目的是什么,小颜也挑起车帘,脸上笑意盈盈地望向车外,穿过她的手臂,我也可以看见外面缠斗的两个身影。
突然,前面驾车的人转过身子,脸朝着小颜,嘴角现出一丝阴险冷笑,右手寒光一闪,天哪!那是一把匕首!
小颜还在向外望着,周围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那车夫一挥手,匕首直直刺向小颜的心脏!
就在那一瞬间,我不知从哪儿生出来一股力气,一把把小颜推下了马车,匕首走空,小颜惊呼一声,车夫气得踢我一脚,下车意欲再刺,却被飞身过来的保吉哥哥一脚踢得好远。
随从们这时反应过来,拿住了车夫,保吉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刺杀我公主?”
那车夫一脸的不以为然:“哼!要不是那丫头捣乱,此时我已是大功一件!被你们大宋的人捉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带下去慢慢审问!”石保吉一声令下,那些随从连忙听命。
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扶起小颜,连连请罪,石沐风飞奔过来,从车上抱下了我,紧紧搂在怀中。我含泪望着他,想挤出一个笑容,是啊,多少天了,好不容易他可以抱着我了,脸上已经那么难看了,可一定要笑啊!
突然间,我感到胸口有一阵热浪翻江倒海似的涌动,心里立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这是我心心念念的怀抱,这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我要微笑,我要微笑!
“公主殿下,有没有受伤?”
“公主殿下,属下保护不当,让这贼人钻了空子,请公主赐罪!”
小颜脸色苍白,竟似全然没有听到,她呆呆地站着,突然转向我,大声地说:“你疯了么?你不知道绮红丹吃下去,一用力就会毒发么?现在我就算拿出解药,又怎能保住你的性命?!”
此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胸口涌上的腥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那血,是黑色的!
“羽衣————”石沐风大喊一声,抱紧我,生怕我会突然离开.........
小颜突然一把抢过保吉哥哥的长剑,一剑刺向偷袭的车夫,只一剑,那人就一命呜呼了!小颜回头对我说:“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去和谁斗!”
我不理她,在这个时候,谁还理会她的想法呢?我只知道,我现在是笑着的,也许笑得很难看,但是,我是从心底里在笑,如果我死了,石沐风迎娶小颜,石家就免罪了,很解脱,不是吗?如果我死了,那我也是死在我最爱的人怀中,很幸福,不是吗.........
我望着颤抖着抱着我的人,眼睛慢慢模糊,不,不要这样,我要清清楚楚地看着他,好把他的样子牢牢地记在心中,无论多少个轮回,生生世世,永不相忘!
慢慢的,我闭上眼睛,遗憾的是,我连眨三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而最遗憾的是,我从没亲口对他说那三个字............在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石沐风悲愤的大叫:“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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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一滴泪水的重量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七 一滴泪水的重量
我的身体,一会儿热得像是要融化掉,一会儿又冷得仿佛血液都会冻结,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之中,我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召唤:“羽衣,羽衣!”
微微睁开双眼,看见了那个不知道想念了多少遍的脸庞,瘦了,真的瘦了!只见他满是担忧的脸上掠过了惊喜:“羽衣,你终于醒了!”
“醒了,命就保住了!”是剑歌的声音?他们都还好好的!
我的全身,依然没有一丝力气,抬眼望去,怎么?还在原来的地方?小颜也在?
只听保吉哥哥的声音响起:“羽衣,是公主殿下开恩,让我们在原地给你输入真气,不然,你这一用力,毒性突然发作,就是吃下解药也是没有办法的!”
难道,我还要感谢小颜吗?毒发后解药都没办法,那还要解药干什么?
我贴着石沐风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他的气息,这是全世界最让我心安温暖的怀抱!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冷冷地响起:“公主殿下,现在,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小颜走过来看了看我,对石沐风说道:“你这人,还真是狂妄!现在好像是你在求我吧!”
“那又怎样!”
小颜咬着牙说:“好!解药可以给你,不过,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石沐风一声冷哼:“既是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好!”小颜说,“这绮红丹的毒,该怎么解你也知道,恐怕此地颇为不便,还是到丞相那里的好!”
“不必了!”石沐风低头看着我说,“我要回我和羽衣的家!”
小颜又要发作,不知怎的竟然忍住了,她径自上了车,又叫人把锦月扶了上去,探出头来说:“让她也上来吧!”
石沐风抱起我,一跃上了马,冷冷地说:“谢了!不过我想,羽衣更愿意在我怀中!”说完,他又一次低下头,那满是宠溺的眼神,让我一时间忘记了我的脸还是面目全非的,只听他柔声问道:“怕么?”我微微摇头,他温暖地笑笑:“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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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上,我又一次坚持不住晕了过去,然后,又是那种纯粹的灼热与彻底的冰冷交替煎熬的感觉,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
房间里,只有他在,他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只听他说:“傻瓜,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了!”
说完,石沐风拿过桌子上的盒子,正是那天小颜放毒药的那个,打开来,拿出个小瓶子,他轻声对我说:“羽衣,忍着点儿啊,可能会有点儿疼,不过,你很快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了!”然后,他把里面的液体滴落在我的手臂上,只见那些硬硬的厚皮一点一点翘起,他小心的剥落,白皙的皮肤立刻呈现出来!
就这样,手臂,脸庞,以及我的全身,都在他细心的操作下慢慢恢复了本来面目,最后一块硬皮剥落的时候,他舒了一口气,起身拉过被子把我盖严,问道:“轻尘,水好了吗?”
外面轻尘说:“公子,好了!”
“那开始吧!”
只见轻尘推门进来,满脸的泪水,她把木桶放好,又倒进了热水,她说:“公子,准备好了。”
石沐风说:“你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轻尘出去了,石沐风俯下身子看我,指尖轻触我的脸颊,对我说:“不用担心,现在又和以前一样漂亮了!”说完又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乖,把这个吃了!”
我很配合地吞下药丸,他把我抱起,轻轻放入木桶中,顿时,我全身上下的毛孔全部张开,整个人像是在云端一般,恍恍惚惚,似乎又对周围没了知觉!但是头脑里最后的一点儿意识告知我,这具身体里的寒气在丝丝游走,然后钻出去,淹没在水中。
身后的人,轻轻拢起我的头发,轻轻的,轻轻的用加了香料的猪苓洗着我的长发,像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我,洗完,又拿着一把梳子梳顺,一下,又一下.......然后,开始擦后背,再然后,是全身.........我心里自嘲了一下,那一次我说他是大灰狼,那此时,我就是灰姑娘了吧!
身上的寒气减轻了,这是什么毒啊?寒气这么大?水面上的热气都不见了,在这个时候,我居然在想,如果多泡一会儿水上会不会出现一层薄冰?正想着,他从水中抱起我,擦干,紧紧搂在怀中,又用被子盖严,然后喊了一声:“轻尘!”
轻尘这次是和妙环一起进来的,她们把水倒掉,又换上一桶更热的水!
再一次进入水中,体内余下的寒气在解药和热水的作用下再次被驱逐,我觉得自己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然后顺着脸颊滚落,一颗颗地滴在水面上,滴落出叮咚的声音,提醒我不要昏厥,提醒我在可以看到他的时候珍惜每一个瞬间!
这一次,他拿来了六者杨枝,现在,是我有生以来最脏的时候吧,居然全都让他看在眼里!也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让他这样照顾我,那就感动着,享受着吧!
我乖乖地张开嘴,他帮我揩齿,这感觉,真好!
现在,我一定是最干净,最馨香,最美丽的了!看着他,我笑了,笑容里,有欣喜,有感激,有爱,有痛!
他静静地看着我,走到我的身后,慢慢的,手臂从前面环过我的双肩,猛地搂紧,他的头俯过来,贴住我的侧脸,口中喃喃地说着:“羽衣,对不起......对不起........”
一滴滚烫的液体突然落到我的肩膀上,那热度一直浸润到我心深处,我无法形容它有多重,我只知道,大概要用上一辈子,我才承载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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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解毒的代价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八 解毒的代价
在热水中泡着,我的身体再一次承受不了冷与热的侵袭,渐渐的控制不住自己,只想要闭上眼睛,然而这时,胸口又传来一股上涌的浊气,“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黑血!
石沐风快速起身,把我从水里捞出来,擦干,裹上被子,又拿过杯子喂我喝了几口水,他说:“好了,毒都出来了,想睡吗?”
我摇摇头,现在我是清醒的,我不想睡,我想看着他。
“傻瓜!”他笑笑,“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先睡上一觉吧。”
我还是摇头,那一次我睡着了,他就背着我偷偷走掉,我怕明天一睁眼睛,他又会不见了!那我到哪里去找他?
“睡吧,”他说,“我陪着你,好不好?”陪着我不走?那可以考虑!到我旁边躺下了,好吧,好温柔的手,拍着我,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躺着了,那轮椅,挺硌人的,那个,这手,拍得好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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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人呢?又骗我!不是说一直在这里陪着我的吗?人呢?人呢?
门开了,我松了一口气,他走过来笑着看我,说道:“醒了?”
我扭过头去,生气了!石沐风轻声一笑,说道:“刚才去看看轻尘煮的粥好了没有,又怕你醒了找不见我,这不赶着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我回过头看他,他坐在床边,伸手扶我坐起来,“好些没?”
我点点头,他说:“现在试试,能不能说话?”
呵呵,可以说话了吗?我还以为从此以后就是残障人士了呢!我张开嘴:“啊——”能发音啊!再来,“啊?——”接着,我就在床上“啊——”来“啊?”去了半天!
石沐风哈哈笑了起来,其实,我就是想看他大笑,他问:“想对我说什么?”
我立刻做出万分委屈的表情:“死鬼!都被你看光光了!”
他又开心地大笑起来,那笑,似阳光,多少阴霾都驱散了,真好看!
门口传来敲门声,轻尘在外面说:“公子,粥好了!”石沐风开门接过来,对我说:“我喂你!”
我摇摇头:“我自己来!”
他很是坚持:“还是我来!”那怎么办?有人非要效劳,就让他表现一下吧!
吃过早饭,身上仿佛有了力气,虽然腿还发软,但我一定要精精神神的,可不能一脸颓废!于是洗漱了一番,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化上最娇艳的颜色。石沐风坐在一旁托着下巴一直盯着我看,我冲他笑笑:“大哥,没见过美女啊?”
他轻笑一声拉住我的手,什么也不说,还是痴痴看着,“喂!”我说,“你跟以前不一样啦!”
“怎么不一样?”
我嘻嘻一笑:“以前的你是个坏蛋,可现在是个傻瓜!”
“你难道不是?”他说,“救了别人的命,自己却差点儿送命!”
“我?反正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颜挂掉!死小颜!为了救她我差一点儿就呜呼了,我还真是高风亮节呀我!”
石沐风又是一笑,拉紧我的手,眼睛却始终不离我手腕上一处暗沉的黑色,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对着我微笑,但就算是这样,又怎能掩饰他笑容背后的担忧?其实我早上就发现了,一直想问他,但是看现在的样子,好像不太妙,我。。。还是装作不知道吧!于是我握紧他的手,笑嘻嘻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低头吻我的额角:“羽衣,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才不苦呢!一看到你把小颜气得满脸通红,我才开心呢!”
“那时候,还不知道她就是延庆公主!”
我甩开他的手:“知道了怎样?”哼!如果早知道,就不横眉冷对了?就卑躬屈膝了?
他很是执拗的又拉回我,说道:“如果早些知道,我倒是不能惹她,不过早就带着你跑掉了!怎么能让她如此虐待你!”哼!算你说了实话!
“沐风!”保吉哥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石沐风不耐烦地说:“让她等着!”
我心里一惊,抬起头看着他,心里已是雪亮,那个还在等着的“她”就是小颜——大宋的延庆公主!石沐风答应她的事,应该就是跟她回汴京,娶她,挽回她的面子,这就是换回解药的代价!
我猛地站起来,后退一步,他急了,捉住我!这面对离别的恐惧,我们心里都是一样的呀!而此时,已经不能再任性,不能再私逃,我不能自私到用石家老小的性命换我的幸福,如果真是那样,那还能称之为幸福吗?
院子里传来娇媚的声音:“怎么?毒还没解完?还要我等多久?”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拼尽最后的力气和勇敢,死死地抱住他,他用力拥住我,不停在耳边轻唤:“羽衣,羽衣........”
小颜的声音再度响起:“怎么?还要我亲自进屋去请吗?”为什么这样紧紧相逼,我和他,还有多少情话没来得及说,还有多少浪漫没来得及做.......
突然,他抬头直视着我,那眼神中的深邃让人深陷,他问:“死,怕不怕?”
我明白,我明白!一滴泪滚落脸颊,我说:“殉情吗?如果就我们两个,我是不怕的!可要是搭上石家,我就怕了!”说着,我狠了狠心,“砰”地打开了门,看着风中宛如仙子般的小颜,我说:“延庆公主殿下,您的驸马已经准备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石沐风缓缓走出来,他甚至没看小颜一眼,只是盯着我,只是盯着我!一种叫做悲愤的情绪在我内心深处滋长,我突然问道:“公主殿下,请问我坐哪一辆车呢?”
小颜愣了一下,马上就暴跳起来:“谁说要带着你了?!”堂堂公主,这个样子会不会比较粗鲁啊?
“公主殿下,您前些天不是还说要带我回汴京的吗?”
“哼!”小颜说,“现在,我又不想带着你了!”
靠!我心里忍不住又骂,死小颜!我跟你没完!总有一天,我全部都还给你!不然,我就不叫尚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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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好感动,这么多朋友支持舞月,支持《一舞》这本书。不知道该说什么,么么大家~~~~
八十九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
卷四 临风谁更飘香屑 八十九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
“公主殿下!”我说,“爱屋及乌的道理您一定懂吧?驸马心里最爱的是我,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儿啊!”
“锦月!把她给我带下去!掌嘴!”
锦月马上捉住我,眼看巴掌就要煽在我脸上,一只手隔开了她,石沐风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我看谁敢!”
看着小颜怒不可遏的脸,我心里有了一丝痛快,我就是要激怒她!就是想气死她!利用手中的权力逼迫我就范!?好!可以!因为我手中没有和你一样的生杀予夺的大权,不过,你还想那么舒服地享受掠夺到的一切吗?休想!
是的!我其实也是自私的,我从内心里无法接受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带走,即使是为了救我!我不会那么矫情地请小颜好好照顾他,虚伪地祝福他们,我,尚羽衣,不会强迫自己做到完美,但一定最最真实!
“公主殿下!”我笑着看着小颜,“您可要好好地对待我,不然,我相公这人你也知道,他没那么温顺听话!你对我的不好有一分,他对你的厌恶就有十分!要知道,硬抢来的,永远都不是自己的!”
小颜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然后怒极反笑:“那又怎样,我又不是真的没他不行,我只是需要一个大婚,让‘延庆公主’不必成为后宫那些个妃子、姐妹和殿堂上朝臣取笑的对象!他对我好与不好,现在看起来又有什么意义?他若是愿意好好对我,我就叫父皇好好对待他们石家,若是不愿,我也只需要他老老实实地跟我回去完婚而已!”
她逼近我,笑道:“不过,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有兴趣,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所谓日久生情,这也是很难说的呀!”
mD!这就叫两个女人的战争!本来想气死她,没想到自己快被气死了!
石沐风一步挡在我面前,小颜看着他,又笑了:“驸马,你怕我伤害她么?她也总算救过我,我也不能不讲情义,是不是?本来打算带她回去献给父皇,现在,放她回金陵好了!”
“如此,谢过公主!”
“不必了!只是你们想让她平平安安回到金陵,也是有条件的!”小颜一指剑歌,“他!必须跟我走!”
mD,不是说讲情义么?讲情义还要有条件?这是哪门子情义啊?
剑歌用他一贯冷漠的语气说:“我是南唐子民,为什么要听大宋公主的话!我带着羽衣回金陵,她也一样平平安安!”
“是吗?剑歌少侠好像也是石家的女婿吧?和三公子串通一气犯下欺君之罪,你可以一走了之,不过这罪名由石家来背,应该是最合适了吧!”
“小颜!”我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公主,冲上去说:“你除了我和石家,还能拿什么来要挟他们?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小颜斜了我一眼:“闭嘴!你若是把我吵烦了,我现在就派人回汴京报信,说石家勾结南唐,意图谋反!”
我服了!闭嘴了!死女人!真Tm狠!
“好!”我说,“公主殿下,你不就是要看我们两地分散吗!可是,你从来都没想过,应该靠在一个爱你的人怀抱里幸福地过一辈子吗?”
小颜突然愣住,我知道,这是她的痛处!我也知道,刚才的道理无非也是鸡同鸭讲,可我就是忍不住要说,她仗势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极端鄙视之!
小颜背过身去,像是压抑着什么缓缓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驸马,该走了!”接着又看了一眼剑歌:“我用来要挟你的,对你都很重要吧,这一路,就多多仰仗少侠保护了!”
石沐风凝视着我,不动,我走到他面前,他突然伸手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拥住不肯放手,我最终还是没忍住,任凭泪水滂沱,我听见他在耳边说:“不哭,不哭.......”
小颜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一干随从也跟着出去。趁着这个时候,石沐风在我耳边小声说:“公主肯放你回去再好不过!我让清思护送你回金陵,你告诉季家,大兵马上压境,火速离开金陵!”
我吓了一跳:“真的?!”
“来不及过多解释,你听我的就是了!你们离开金陵就去东平,公主即是想要大婚,想来不会太为难石家,你到东平等我,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突然心里有了着落,我说:“知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知道!”
“真的知道啊?”
“知道!放心,我不负你!”
我再也说不出话,一直流泪,我紧紧贴住他的胸膛:“我只是要你和石家平安而已,你爹你娘我都没见过,等见了面,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不会的,羽衣将会是爹娘最喜欢的儿媳妇!”
我任凭眼泪模糊了视线,我就都当成是真的吧,有小颜在,我怎么进得了石家的门?不过,石沐风让我到东平等他,那就是有再见的一天,就还会有一丝的机会!就算是还要面对小颜,那我也不怕!她不就是想要和我斗吗?下一次,我一定要她抱头鼠窜!
“驸马!”是锦月,她说,“公主吩咐,该走了!”
手,还是紧紧握着,谁也不愿意先松开,我狠了狠心,把手放开,转过身去已是一脸的泪.......为什么,总是我先放手?为什么?是我内心在深深恐惧着,害怕接受他先放开手的残忍.......
他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回头,他正深深地看着我.........“等我!”他说。我点头,他像是也下了好大的决心,在锦月的催促下,最终一步迈了出去!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天是灰色的,云是灰色的,地是灰色的,我是灰色的..........而照亮我世界的阳光,已经在前一刻.......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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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清燃为《一舞》写的长评!!!感动~~~~偶今晚会睡不着觉~~~~~
九十 银枪!又见银枪!
卷五 待月池台空逝水 九十 银枪!又见银枪!
新一卷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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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眼睁睁看着小颜的车队缓缓前行,我的目光始终不离那个骑着白马的身影,那个我一直依赖的人!他也是频频回首,直到相互之间的视线里,对方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儿,直到,连黑点儿也消失不见.........
“姑娘”清思在一旁说,“我们也走吧!”
我点点头,但却在原地呆呆地站着,轻尘妙环收拾好了东西,搀扶我上了马车。我们的车,是驶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让我和他的距离延长,再延长.........
身边的妙环紧紧抓着我的手,似乎不晓得应该怎么安慰我,唉!她自己此时也是个需要安慰的人呢!
“妙环!”我问,“你是想跟公子和我大哥一起走吧?”
妙环淡淡地笑笑,小声说:“从金陵一路到扬州,姑娘和公子就一心想要撮合我和剑歌公子,可是,你们都不了解他,他这人心底坚若磐石,只有小萝姐姐才住得进去。这些天,我也觉得好别扭,其实他从来都是把我当成一个回忆来爱护,一个和小萝姐姐共有的回忆!他对我很好,但也只是把这份好当成是和小萝姐姐共同做的事。对于妙环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能想着跟去汴京,我们不去,他们也许还能全身而退,去了,到真是成了累赘。以后,妙环天天吃斋念佛,祈求上苍保佑公子,保佑石家,也保佑他吧!”
我突然明白了,我们以为在做红娘月老,其实一直都是在瞎忙!而最了解剑歌的人,竟然是妙环!原来,这世上也会有这样的一种情感,只求他一切都好,却对这感情没有任何奢求!我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此时却因为妙环而迷惑了,她,是因为小萝的原因不够勇敢,还是她本身就足够倔强?
后面传来马蹄声,马车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停了下来,清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姑娘!你们在车上别动!”
我向车外看去,只见一对辽人已经把马车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天侥幸逃脱的萧晟。NND!盯着我们干什么!
只听萧晟问道:“车上的可是延庆公主?”
清思答道:“你弄错了吧!”
“不可能!我们明明打探到,延庆公主刚刚还在被丝碧咬到的那座宅子里,跟过来的时候,刚好你们出门。现在,恐怕公主是乔装改道而行吧!”
乔装个P!有没有这么笨的探子啊!死小颜!这时候还让我给她背黑锅!我从马车上跳下来,问道:“萧晟,你看我像公主吗?”
萧晟看看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切!知道我不像!那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哼!小颜的那份所谓的贵族风范,我可学不来!
我说:“萧晟!既然不是,那就放我们走吧!”
萧晟突然大笑:“哈哈哈哈!你既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也是公主身边的人,捉回去也好交差!上!”
随着萧晟的一声令下,辽人纷纷逼近马车,清思伸手把我丢上车,哎呦!疼死啦!这小子,力气还挺大的!
又是一片刀光剑影,现在,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不像刚到南唐时见到兵器血光就怕得要命!清思一个人,吃不吃得消啊?后悔啊!我干嘛要学那个至今没放倒一个人的点|茓呢?剑歌要教我武功我咋不学呢!学了也好帮帮忙啊!
清思挡住了大部分敌人,萧晟一挥手,几个辽人从马车另一侧逼近,怎么办?轻尘和妙环早已缩成一团,眼看我们就要落入敌手!
情急之下,我抓起清思驾车的马鞭,朝着第一个辽人胡乱挥了过去!自己心里不禁狂汗,这姿势,也太难看了点儿!那辽人最初还以为我会武功,居然还躲了一下,后来看我的鞭子甩得实在没有章法,伸手一抓,我跟着鞭子在空中划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眼看就要大头朝下摔在地上,我心里一阵哀鸣,我刚刚变回来的美丽小脸蛋儿啊~~~~~
一道银光闪过,接着一只手又把我丢回到马车上,哎呦!怎么和清思一样,不知道摔一下会疼吗!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姐姐,你又不会武功,怎么还学人家逞强啊?”
我揉了揉ρi股,抬头一看,惊叫起来:“阿....阿四!”
阿四笑笑,白衣银枪已经舞作一团,我这边警报一解除,就坐在一旁观战,心里不禁小小地郁闷了一下,刚才那挥着鞭子的丑样子,怎么就让阿四看见了!咦,这古代的男生无论多大,都喜欢穿着一袭白衣耍帅吗?阿四虽然年纪小一点,可是这气质这武功,足够迷倒一票同年龄少女啦!嘿嘿,我身边的那些小萝莉们,日后可要擦亮双眼,谁看上阿四,告诉姑娘我一声,我好做媒哈!
我正为自己今后的媒婆事业以及未来取得的伟大成就做着美好打算,只听“啊——”的一声,清思的腿受伤了!
轻尘跳下车,不管不顾地扑向清思,清思忍痛击倒一个辽人,大喝一声:“快回去!”
轻尘哪里肯听,只管扑过去扶住清思,一片刀光随即向他们两个砍了过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妙环紧紧抓住我,想来也是吓得不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兵器击撞的声音,那些刀都飞了出去,阿四手持银枪,笑嘻嘻地说:“辽狗!还不快滚!非要小爷大开杀戒吗?”
此时,辽人已被收拾得七零八落,就连萧晟都受了伤,他挥挥手,带着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切!鄙视!就那几个小破人儿,就那点儿小破武功,还敢到我们汉人的地界得瑟,我们这里的帅哥,那可是个个以一当十的!
我们七手八脚把清思扶上马车,只见他腿上的伤口好长,阿四跳上马车,挥鞭“驾”了一声,马车开动了,我问:“阿四,我们去哪儿?”
阿四头也不回地说:“回你们原来的宅子!”啊?阿四是天兵天将啊?我们原来住哪儿他居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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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今天汇报一下,舞月和重感冒有了亲密接触,貌似现在还在发烧。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一个死党居然说:“谁让你把羽衣写中毒了,瞧,感同身受了吧!”55555~~~~有这样的死党吗~~~~~
窃笑的人票都留下!
九十一 原来是历史名人!
卷五 待月池台空逝水 九十一 原来是历史名人! 望着阿四的背影,我问:“喂!阿四,你怎么来啦?”
“辽人来得,我为什么来不得?”
切!卖关子!我又问:“我们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啊?如果辽人回宅子那儿怎么办啊?”
阿四说:“他们大老远来中原,又不是来打仗,不会有那么多人,来的都叫咱们打成伤兵啦!再说,他们追去又能怎样?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你一个小孩儿,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我小?”,阿四很是不满,“我都十五了!再说,我不打打杀杀,怎么救得了你?”
我忍不住又腹诽了一下,十五岁?在“二十一师姐”那儿还不就是个初中小男生?不服气?只有小孩子才拼命证明自己长大了,像我这么有成熟魅力的人,才整天说自己还小呢!
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地方,一开门,院子里居然站了一个男人,虽然背对着我们,却能感受到那一身的英气!我的一颗心啊,刹那间开始咚咚乱跳,他转回身,我立刻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不是他,不是他,我怎么也开始恍惚了,什么人都会误认一下,还是,每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我都希望是他?
“什么人?”阿四充满戒备地问道。
清思被扶下马车,说道:“不妨事,是姑爷的朋友,来帮咱们照看房子的!陆兄,多谢了!”
那位陆大哥一抱拳:“在下陆放!”接着也不多言,和阿四一起把清思扶进屋,很熟练地给清思上了药。
我突然想起来了,怪不得觉着眼熟,那天从客栈出来,有人扮成我们上了马车,我们又进了一户人家,不就是这位陆大哥的家吗?原来,他是剑歌的朋友啊!
伤口包扎好了,清思对我说:“清思没用,差点儿连累姑娘!”
我连忙说道:“别想那么多,养好伤才是真的!”
陆大哥在一旁说:“这里不可久留,到我那里去,养好伤再走!”
我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清思,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去,公子让我回金陵报信,我必须马上启程,你带轻尘和妙环到陆大哥那里,养好了伤直接回东平和公子汇合,我报了信随后就到!”
清思说:“姑娘,那怎么行!让你一个人回去,万一遇上危险,清思死一万次也无法向公子交代!”
我看了看阿四:“小子,你不会不管我吧?”
阿四笑笑:“那倒是!”
陆大哥看了看阿四,又看看阿四手中的银枪,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阿四一抱拳:“我姓刘!”
陆大哥皱了皱眉头:“清思,刘公子是剑歌少侠的朋友?”
清思说:“刘公子在危难之时,救过我们姑娘两次。”
陆大哥又说:“可是,公子不是南唐人吧!”
阿四又笑笑,说道:“确实不是,我是北汉人!”
“你使枪!莫非是北汉刘家?!”陆大哥一声惊呼,“刘继业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等等,叫继业?还使抢?莫非........
“阿四,你确定你不姓杨?”
阿四皱了皱眉头:“姐姐,姓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不甘心,接着问:“阿四,你们家兄弟几人?”
“七人,怎么了?”
啊?!!!!!!我当时比发现自己穿越还要震撼!!!继业?!!家父?!!阿四?!!!!
“你是未来的杨四郎?!!!!!”
“姐姐!你震到我耳朵了!!!!”
我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就是的!!”
“是什么!?”看我把手松开,四郎赶紧整理一下衣服,“干嘛这么大力气,衣服都快被你扯烂了!”
“你家不是应该在天波府吗?怎么跑北汉去了?”
“天波府?”四郎用疑惑的眼神看我,说道,“天波府在哪里?没听说过。”
他为什么不姓杨?而且没听过天波府?还有,北汉?石沐风倒是说过一次,可我没在意啊!我脑子里立刻一团浆糊,唉!历史啊!老天惩罚我在历史书上画卡通,让我回一千年前恶补!
只听陆大哥说:“原来是刘将军的公子,怪不得一表人才!”
四郎一笑:“陆大哥过奖了!”
“只是,四公子怎么到扬州来了?”
四郎说:“上一次和三位哥哥出门游玩,一路到了金陵,我们扮成小乞丐,正好碰上姐姐和石家哥哥共骑一匹马,姐姐还给了我们几文钱。”
“哼!”我说,“好好的扮小乞丐骗人,小小年纪不学好!”
“我不小了!!再说,以前从来没扮过,这次离开家娘又看不到,就扮一次又怎样!”
哦!社会实践啊!那我能理解了!
四郎接着说:“我们回家的时候,在金陵城外碰到有人围攻姐姐,我忍不住出手。回到家后心里总是想着那个第一剑客,想和他比试一下,倒底是他的剑厉害,还是我们家枪法厉害,这不又偷跑出来找他较量,结果刚到扬州就碰到他和石家哥哥到处寻找羽衣姐姐,我就一路跟着,一直跟到赵普的地方,发现姐姐就在公主身边。”
四郎顿了一顿,看我一眼说:“那石家哥哥对你还真好,一路上都快疯了!他们想把你劫出来,当时我还想,他们要是动手我就帮忙,可是他们怕你的毒解不了,于是商议第二天公主上路后再说。”
“第二天,我还是跟着,后面的事不用我讲,你们都知道了。”
我问:“辽人来抓小颜的时候你就在了?”那怎么不早点儿出现,好帮帮我老公啊!
四郎笑笑,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在啊,我还偷着解决了几个辽人!当时我没现身,是怕万一被人认出来,你的石家哥哥又要背上一个勾结北汉的罪名!”
我脸一红,刚才是想得不太厚道!听四郎刚才的话,北汉应该是另一个国家,貌似和南唐差不多大。
四郎又说:“谁知道你竟然救了公主一命,公主说,石家哥哥只要肯回金陵,就给你解毒!后来,你的毒也解了,他们也都走了,我怕那个公主或是赵普派人抓你,就一路护送着,不想却遇上了辽人!”
我说:“阿四!谢谢你啦!”
清思说:“刘公子固然可以信任,可姑娘还是和我们一起比较安全。金陵那里,我再想办法!”
轻尘和妙环也急着说,生生死死都要跟着我。我心里这个急啊,跟着我干什么,大兵压境,清思又受了伤,现在有地方安身,还不老老实实呆着!再说,我回金陵还想去见李煜呢,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告诉他?!我不回去,让谁给李煜报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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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票~~~~~
九十二 一匹来自北汉的“郎”
卷五 待月池台空逝水 九十二 一匹来自北汉的“郎” “清思!”我说,“你敢不听姑娘的话!你们赶紧跟陆大哥走!再要啰嗦我可生气了!再说,金陵又不是离着多远,眨眨眼睛就到了,报了信我就走,能有什么危险?我娘要是不亲眼见到我,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妙环轻尘,不许哭,又不是以后见不着了,赶快跟陆大哥离开这儿!”
他们几个这才答应,我们走出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说:“等我一下!”
说完,转身跑到石沐风住的那间房,推开门,看着那熟悉的一切,看着那扇我夜探跳下的窗,看着他假装被我点倒的那张床........想起我说:“你就从了我吧!”想起他夺过小颜的笛子,想起他梳理我的长发..........老公,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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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想着石沐风,恨着小颜,一直沉默不语。四郎在前面驾车,大概是实在闷了,问道,“姐姐,你想石家哥哥了?”
小破孩儿!懂什么!
“想了!怎么啦?!”
四郎笑笑:“亏我那三个哥哥夸你有情义,原来你这么凶啊?”
他那三个哥哥?那不就是大郎二郎和三郎?他的弟弟,应该就是五郎六郎和七郎?那个,还行,这么简单的数字我还能算得过来,我突然发现自己好迟钝啊,面对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居然没想到要采访一下!
“呃!”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发问,“请问四郎同学,你老妈是不是叫佘赛花?”
“什么?问我娘吗?”四郎问。
我连连点头,刚才,貌似又得意忘形了。
四郎说:“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
我嘿嘿一笑:“你娘好有名的!”
“是吗?”四郎回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小子,笑得还挺天真无邪的!
“四郎,你真有那么多兄弟吗?”
“有啊!我兄弟七人,还有两个妹妹。”嘿嘿,真的啊!
“你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七弟都叫什么?”和电视上对对,看看一不一样!
“大哥延平,二哥延广,三哥延庆,五郎叫延德,六郎延昭,七郎延嗣!姐姐,你怎么不问我?”
嘿嘿,我说:“我知道你现在叫刘——延——朗!”
“你怎么知道的?”
我哈哈一笑:“因为你也很有名啊!四郎,你跟我说说,六郎多大了?”我突然觉得,我不仅适合当媒婆,还有一项工作也一定能胜任——居委会大妈!
四郎说:“六郎十岁!”哈哈,六郎还是个小朋友!
“你们家真在北汉?”
“是啊!”
“北汉也是个国家吗?”
“是啊。”四郎奇怪地回头看看,“姐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笑笑,心里暗想,照四郎这样说,杨业本来不是大宋的将领,而且原来还叫刘继业的,那又是什么情况下到了大宋的呢?啥时候才能让我见上一面啊?期待啊!还有六郎七郎,呵呵,好想抱抱!眼前这个大了点儿,貌似不能抱了!
“四郎,还有一个问题,令尊贵庚几何?”汗!!我这古文通不通啊?
“我爹四十三岁。”
“你爹他,应该长得很英武吧?”
“是啊,怎么了?”
“你们兄弟里面,谁生得最好看?”
四郎实在忍无可忍,大声说:“不要再问了!我生得最好看!”
四郎,你不了解我,其实我是有杨家将情结,有天波府情结,看电视剧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你们哭过多少回..........等我见到了你的其他兄弟,我就和你三个哥哥拜把子,收你和五郎当小弟!领着六郎掏鸟窝,给七郎擦鼻涕!瞧,我是多么有爱心!啊呀,七郎会不会把鼻涕弄我手上?不要紧,不要紧,弄上了,那也是历史名人的鼻涕!
我还在幻想着,四郎说:“姐姐,这一次竟然连辽人都惊动了,辽人虽然人不多,但可是有备而来。而且,目标就是延庆公主,为什么辽人会知道大宋公主微服出行呢?”
“对啊!”我说,“辽人好像就是冲着小颜去的,而且还放了丝碧蛇,他们捉住小颜,就可以要挟大宋了吧?”
四郎想了想说:“应该是公主前脚刚走,随后就有人给辽人报信,没听他们说是大辽皇后派来的,一定是捉住公主然后和大宋皇帝谈判!”
我问:“辽人会要求什么呢?”
四郎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想和当年拿下燕云十六州那样要些土地,不过,大宋皇帝也不一定会给!”
“啊?!那不救小颜就好了,让她被辽人抓走,皇上如果不管她,辽人就把她咔嚓了,我和我相公就自由了!”
四郎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什么?”我问。
“姐姐也只是说说解恨,你当时自己身上有毒,动都不能动,还不一样去救人了?”
“我?我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匕首扎进去。”想到匕首,我又问:“那个偷袭的车夫是怎么回事儿呢?”
四郎说:“你们走了以后我查看了一下,除去那人的帽子,是髡顶,他也是辽人!”
“捉不成公主,就除掉?”
“对!”四郎说,“大宋现在根基还不稳,辽人正好借此挑起战争,而且保护不利的罪过全在赵普和石家!就算大宋不战,也必定会折损羽翼!”
释怀了,我救小颜算是救对了!虽然毒发,但也为保全石家做出了贡献!
可是,也太便宜小颜了吧!
四郎问道:“那个石家哥哥原来是驸马啊!在金陵城外那次不是第一剑客要刺杀他吗?后来怎么又一起找你?”
我把我和石沐风的故事讲给四郎听,从稀里糊涂的拜堂,莫名其妙的洞房,一直讲到他带我夜探金陵四少阻止我选婿,后来挨了剑歌一剑,造成驸马已死的假象,再到扬州之行遇到小颜............四郎听完,半晌沉默不语,好奇怪,他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遇上心爱的女子,一定也会像石家哥哥那样,不惜一切去保护她!”
我愣住!!十五岁,好像也不是孩子了!四郎心爱的女子,那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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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 龙凤胎和小蛮腰
卷五 待月池台空逝水 九十三 龙凤胎和小蛮腰
晚上,我和四郎到了金陵城。我邀他一起回季家,他却不肯,我让他回北汉去,他也不肯,只是把我送到家门外告诉我说,等我动身了,他自会出现,再护送我去东平。
进了家门,我直接去找我娘,娘见了我,眼泪汪汪的,不停地说:“死丫头!娘还以为你就那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每一次你嫂嫂问起,我怕她听了石家公子的事儿着急,只说你出去玩儿,肯定是玩儿野了记不得回家。羽衣,那石家公子呢?”
我把扬州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没敢说我中毒,只是说遇到大宋的人,石沐风没办法需要回去一趟。接着又跟我娘说了宋军就要南下,石沐风要我们赶快去东平避一避。
我娘听了,沉吟了许久,说道:“这事儿,我回头跟你爹商量一下再说!要走,也得等你嫂嫂坐完月子再走!”
我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抓着我娘的手臂:“什么?嫂嫂生了?”娘气得说:“在外面光顾着玩儿了,连日子都不记得了?你嫂嫂可不就是该这些天临盆吗?”
汗!娘,我又没生过孩子,我哪知道!
我拔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娘!我去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没进嫂嫂的院子,就听见小婴儿的哭声,我几步抢进了屋子,只见秋浓怀里抱着一个宝宝,身体不停晃悠着。嫂嫂倚在床上,身后是一个大靠垫,疏桐正端着碗喂她吃饭,我眼圈儿一红,真是,好恩爱啊!
疏桐和嫂嫂一见我,全都惊喜地喊我的名字,嫂嫂说:“这丫头,这么多天不回来,可把我给想坏了。”
我嘻嘻一笑,盯着秋浓怀里的宝宝看个不停,真是神奇,怎么就会有这么丁点儿个小人儿呢?张着嘴就知道干嚎,哭得还挺好听的!
我伸出手想抱抱,可是不太敢,宝宝虽然包着被,但是身体软软的,我怕把他掉到地上!秋浓教我正确的抱娃姿势,我才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一种想要保护他的感觉油然而生,顿时,我觉得我周围笼罩了一种母爱的光辉!
说也奇怪,我一抱过宝宝,他就不哭了,嫂嫂笑着说:“这孩子和姑姑亲!”
“嫂嫂,”我学者秋浓的样子摇晃着,虽然不太专业,但宝宝被我摇得很安静,我问,“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嫂嫂笑笑说:“你猜猜!”
我坐下,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摸了摸宝宝的小嫩脸,笑着说:“一定是男孩儿!要不,哥哥怎么高兴成那样!”
嫂嫂和疏桐相视一笑,她说:“你怀里的是女孩儿,男孩儿在这里!”
什么?!!不会吧!!龙——凤——胎!!
秋浓过来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我赶忙到嫂嫂床边一看,果然,嫂嫂旁边还睡着一个同样粉雕玉琢的小婴儿,旁边还趴着一只听雪阁出品的绿色大毛毛虫!
不会吧!嫂嫂和石沐风就是龙凤胎,原来这也遗传啊!!!瞧这俩小家伙,现在就这么好看,长大了还了得?
嫂嫂看看我的傻样,笑了:“羽衣,想什么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嫂嫂,取名字了吗?”
“取了!妹妹叫欣然,哥哥叫浩然。羽衣,你看浩然长得像不像沐风啊?”
我呆住,探过身去抱起浩然,他微微睁了睁眼睛,又接着睡,像!还真是像!我呆呆看着浩然,又要落泪,我想石沐风,我想他!
别过身去,我说:“嫂嫂,你别说,长得还真像他!不过,可别学他嘻皮笑脸的样子,哪个女孩敢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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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嫂嫂那儿出来,还没走几步,只听一声“小姐!”我身边立马呼啦啦围上了一圈儿我的“金陵名丫”,看她们一个个的小样儿,好像恨不得咬我两口来表达心中的激动之情!
艳艳说:“小姐,我和翠翠还以为,是过年的时候我们俩不小心吃多了,又开始发胖,小姐嫌我们丢脸,心里又因为这事儿憋闷,才出门去的。这不,为了给小姐争光,我们天天操练,看!全都瘦了!”呵呵,那健美操,还天天练呐!
春春说:“才不是呢!小姐一定是找到姑爷,两个人双宿双飞去了!”
璇儿说:“小姐,你真的找到姑爷了?”
看着她满是关切的眼睛,我点了点头,璇儿欢呼一声,又问:“那姑爷怎么不一起回来?”
我说:“他回家里去了,回头我去找他。”
“那咱家姑爷搂你的小蛮腰没?”
我愣住,这璇儿都关心些什么啊?
璇儿看我不回答,又问:“搂没搂啊?”我连忙点头,她这才满意,“我们就盼着把腰练成小姐那样,以后........”没等说完,她自己先脸红了!
我生气地说:“小姐我当初是怎么说的?让你们操练是为了身体好,身材好,怎么就光记得搂腰的事儿啦?说,都谁是这么想的?”
眼前五只低都着头,齐刷刷举起了手!晕!她们这么卖力地练习,原来就为了以后的搂腰啊!
璇儿委屈地说:“不是小姐说的吗,你的心上人看着你的时候,该多么温柔,他的手搂住你的小蛮腰,他该多么心动..............要不是为了这句话,我们才不练呢!”
我哈哈笑了出来:“好像我是说过,对!璇儿,要坚持住自己的梦想!”
璇儿一听我这么说,小脖一扬,说道:“我每次看到咱家姑爷抱着小姐都羡慕,想着以后万一我相公柔情似水地抱着我,可千万别抱不动,这才苦练的!”
一抬头,看见远处清心冲着我会心地笑!我汗!!我这是做的啥榜样啊!!
“呃.........”我说,“小姐我现在又累又饿,咱们能不能先回听雪阁,等我吃了饭洗了澡,再和你们研究搂腰的事儿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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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从若的消息
九十四 从若的消息 我娘和我爹商量过了,毕竟是南唐子民,在金陵生活了大半辈子,就算是大难当前也绝不离开故土!但是季家好不容易有了后,所以他们决定等到半个月后嫂嫂坐完月子,让疏桐他们一家四口带着我去东平。
我尝试着劝爹和娘一起走,他们坚决不同意,我爹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金陵的土地上!娘还嘱咐我,不要把这事儿告诉疏桐和嫂嫂,只说是带着孩子回东平看姥姥。
还有半个月才能动身,那我怎么能放心四郎一个人在金陵?于是这一天,我单独骑了一匹温顺的小马出门,只让清心远远地跟着,出了城,按照事先约定的,清心假装向我扔了个飞镖,果然,只听“叮”的一声响过,四郎拎着银枪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哈哈一笑:“朗朗,你果然来啦!慢着慢着,先别打,这是清心,我的护卫。”
四郎皱了皱眉头,显然极为不满:“姐姐,你又搞什么?你要找我,喊一声不就行了!还有,不要叫我朗朗!”朗朗你会更有名!”我拍拍他肩膀,“朗朗,你回北汉去吧,跑出来这么长时间,你娘该担心了!”四郎看看我:“那你怎么办?”还有半个月才能动身,我总不能就这么让你在金陵呆着!听姐姐话,先回去,以后我去找你玩儿!”
四郎摇摇头说:“不行!谁知道这位清心姐姐武功行不行,能不能保护得了你!那一次和大宋的人动手,要不是我及时相救。那一鞭子就让人给抽上去了!万一再遇上什么人把你捉走,石家哥哥怎么办啊!”
清心气得说:“臭小子!别看不起人,不服气咱就比比。.看谁的武功高些!”说着从腰际抽出一柄软剑,四郎一舞银枪。转眼两个人就打上了!
我的头立刻变得老大老大天哪!好勇斗狠!争强好胜!习武之人怎么能意气用事!!!那个大的,不知道要让着小孩儿吗?那个小地,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吗?
随着我中气十足的一声“停---!”他们两个才勉强收了兵器,还互相不服气地瞪着眼睛,我说:“既然都不服。朗朗就跟我回家,你们两个在家里后院找块儿空地,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你们不累,可以一直从金陵打到东平,清心要是愿意,打到北汉也行!”去你家!”四郎说,“我不习惯住在别人家里!”我笑,“小子。你不是出来闯荡江湖的吗?要学会适应环境哦!你不会是怕了清心,不敢去吧!”谁怕她啦!”哼哼!小子!还是中了我地激将法!
回到家,我只是和家里人说。四郎是在我外出遇到抢劫时救过我的少年英雄。立刻,我那几个金陵名丫两眼直放蓝光。直勾勾盯着四郎看!四郎吓得只好喊上清心到后院切磋武功去了!
这天一早。我进宫去找飞琼姐姐,她一听是我。连忙让我进了柔仪殿。一见我就拉着我问寒问暖,我一边寒暄着,一边想着怎么和她说大宋要发兵地事儿。飞琼姐姐问我:“羽衣,听说你这阵子在外面游山玩水,都乐不思蜀了!”
我笑笑,答道:“不光姐姐这么说我,就连我娘都说我玩儿野了!”些地方?家都不愿意回?”儿,就到扬州呆了些日子!”不得不愿意回家,沐风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说:“家里那边有些事情,他暂时先不回来了!
飞琼姐姐又问:“那你的婚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十九了吧?再不嫁可就让人笑话了。”急,他什么时候迎娶,我嫁就是了!”唉!要不是中秋节那次闯了祸,现在已经和石沐风比翼双飞了吧,哪还会有小颜这事儿,赵匡胤再怎么说,也不能让自己女儿当人家小妾呀!
飞琼姐姐笑笑:“你呀!说这些怎么一点儿都不脸红!你们可要快着点儿,国主那天还提起这事儿,说沐风公子这些年在金陵给宫里出了不少力,你又是国主心里一直记挂的人,你们成亲,这礼可不能薄了!”
我连忙说:“多谢国主!多谢娘娘!”
飞琼姐姐一敲我的头,说道:“那也要你成了亲,这礼才送得出啊!”
唉!成亲,我倒是想!可啥时候才能成亲啊!
我想了想,决定切入正题,我试探着问:“大宋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飞琼姐姐叹了口气:“刚过了年,从若去汴京供奉朝拜,带了多于往年十倍的礼品,大宋皇帝却连他一起扣下,国主再次上表,请求放回从若和从善,却一直没有消息!”声,我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从若,你回不来了吗?明明知道会有危险,为什么还非去不可呢?我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眼前又浮现出从若温和的笑脸,现在的他,是不是淡去了这笑意?在那个远离故土的地方,虽然贵为王爷,却无异于一个囚犯,虽然不会被虐待,但绝不会有尊敬!从若从若,在那边谁陪你下棋?谁陪你品茶?又有谁能点亮你脸上的笑容啊!
一位宫女过来,收拾了地上的东西,飞琼姐姐见了我的样子,也落下泪来:“本来,大宋皇帝是指名要国主去的,国主发了脾气,从若更是不肯!他说,南唐已经请旨改为江南国,怎能再卑躬屈膝让国主亲自去朝拜?要去,就由他这个王爷去好了!国主怕他去有危险,这才让他带上更多地奇珍异宝前去,没想到,结果还是如此!”
我擦擦眼泪,想起前两天出门找四郎,一路上金陵还是一片繁华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街上人头攒动,在这平静的背后,是怎样一种暗潮涌动啊!
李煜以为,多给赵匡胤献上些奇珍,就可以换回从若从善地平安吗?就能动摇他收服南唐的决心吗?赵匡胤地野心,怎能只是这些钱财珍宝?他要地是李煜彻彻底底的臣服!要地是整个江南的富庶!要的是南唐百分之百的土地!他,要的是天下!
九十五 山雨欲来风满楼
九十五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元宵节快乐!
只听外面一声“国主到!”李煜身穿白绢暗纹素长袍,脸色阴沉着走了进来。我连忙参拜,李煜见了我,只是淡淡一句:“羽衣来了。”就走到飞琼姐姐身边坐下,又摆摆手让我起来。
飞琼姐姐见他情绪不佳,连忙问:“国主,是不是今日上朝累了?”
李煜默然不语,他不说话,我们谁也不敢问。好一会儿,他才沉声说道:“大宋发兵了!”
我心里一惊,赵匡胤这么快就发兵了!我看了看飞琼,她竟出奇地平静,像是早有心里准备,只见她伸出手,拉住李煜的,紧紧握住!
李煜站起身,长叹一声,说道:“朕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以诚相待,就能保住南唐江山!这些年来,朕向大宋供奉金器银器数万两,纱罗缯彩数万匹,想用这些换回南唐社稷平安!谁知道,大宋皇帝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还是举兵侵犯!朕自觉对不起江山,对不起百姓啊!”
说完,李煜大声吩咐:“来人!笔墨伺候!”
庆奴拿来澄心堂笔墨,李煜提笔写下一首《长相思》: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写罢,李煜说:“早知如此。又何必让从若去涉险!早晚也是一战,是生是死朕也全然不惧!”
飞琼姐姐说:“国主不必担忧!南唐虎踞龙盘,地势险峻。..而且大宋的士兵多是北方人,不适舟楫。咱们有长江天险,况且南唐水军犀利,赵匡胤想攻到金陵,倒也没那么容易!”
李煜点点头:“朕定当亲督士兵,背城一战。以存社稷!”
飞琼一脸赞许地看着李煜,李煜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在这一刻,他们互相支持,互相信任,一种生死相依,患难与共的默契打动着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其实是多余的,我本来是要报信地。而现在李煜已经知道消息了,而且又那么无畏!此刻,我也不必嗦些什么了。我总不能像劝我娘那样劝他们离开吧!
李煜是决心一战的!我心里突然间有了安慰,谁说李煜是懦弱的。他也有君王地气度和保卫国家的责任感!可是。历史上南唐终究是要国破地呀,那么。到底是输在哪里呢?
我猜不透,也想不通!
这时,李煜注意到了我,他问道:“羽衣这些日子到哪儿去了?”
我连忙说:“羽衣去了趟扬州。”
李煜温和地笑笑,说道:“在扬州玩儿得可好?”
我点点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啊呀,这么重要的细节差点儿给忘了!我说:“国主,羽衣在扬州遇见两个人!”了?”
我说:“羽衣遇见了樊若水和那位姓江的小长老!”啊,”李煜笑笑,“他们一直在长江沿岸为朕修建佛窟,尽心尽力的!你在扬州看见他们,也不足为怪!”衣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和一个叫赵普地人在一起!”飞琼姐姐惊呼,“是大宋的赵丞相吗?那个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
论语不论语的我倒不知道,但是亲耳听到他和小颜的对话,他的身份倒是错不了,于是我很肯定地回答:“是!”
李煜拍案而起,大声说:“速传樊若水和小长老回金陵,朕要见他们!”到了晚上,传旨的人才回来,扬州根本找不到樊若水他们,而且在长江沿岸,佛窟没修多少,李煜给拨的款项都踪影皆无!
李煜长叹一声:“朕信错了人啊!那些财物倒没什么,只是他们和赵普在一起,恐怕早就是大宋派来的奸细了!”
飞琼姐姐说:“国主,想当初,咱们没少给赵普送礼物,曾经一次就送他五万两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如今,他又为何苦苦相逼?”
李煜摇摇头:“飞琼,不必太生气,各为其主罢了!”
飞琼说:“只是,赵普从樊若水他们那里,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李煜说:“朕知道了!他们在长江沿岸修佛窟是假,勘察地形是真,恐怕此次前来地大宋将领手中,已经拿着地形图了!他们,真是有备而来啊!”
这时,有人来报:“启禀国主,朱令求见!”
李煜说:“快让他进来!”
只见一英武男人大步走进来,拜倒在地:“参见国主!”
李煜说:“快快请起!有什么消息吗?”
朱令说:“启禀国主,臣这次派去打探的人回来了,据说大宋兵营里有南唐的水军将领,帮着大宋兵士操练!”
李煜咬着牙问道:“谁?!”
朱令低下头,小声说:“皇甫继勋!”
只听“砰”地一声,桌子上的茶盏被摔得粉碎,李煜大怒:“国家危难之时,他竟然倒戈相向,助纣为虐!”
朱令连连说道:“国主息怒!”!”十五万大军守住长江!”
朱令叩首:“臣定当率将士以命死守!臣在,长江在!”
李煜微微点头,让朱令退下,然后说:“宣陈乔,张洎!”
只一会儿,陈乔和张洎就到了,李煜看着他们,长叹一声:“这一次,朕地三千里地山河恐怕要不保,朕怎么对得住百姓啊!”陈乔和张洎拜倒在地,陈乔说:“国主,百姓心中自有公断!国主即位十几年,施周公之仁政,以王道治国;以孔子纲常道德处世,始终如一从不背离!国主实施善政,对待臣下宽宏平和,同时打击贪官,礼遇老臣,减免赋税,重振经济!这些,百姓怎能不知?”
是啊,就连我都能看到,金陵扬州一片繁荣,百姓安居乐业,李煜好佛而以仁治国,还真是个好皇帝!
在史学家客观地评判中,南唐国破是历史必然,李煜也并非那些文人说的一无是处,只好诗词歌舞,他地政绩,可以参考本章陈乔的一番话!
九十六 誓与南唐共存亡!
九十六 誓与南唐共存亡! 陈乔说:“启禀国主,我们可以派使节去契丹请求支援!”李煜沉吟了一下,“也好!张洎,明天一早,你带上礼物,去契丹一趟吧!如果他们肯帮忙,那是最好不过!”
张洎拜倒:“臣遵旨!”
契丹?在这危机时刻,去请求他们支援?我想起了萧晟,这个时候求契丹,真的行得通吗?会不会引狼入室啊?
李煜站起身,朗声说道:“此次一战,我南唐必将拼死保国,如若战败,定当聚室而焚,终不做他国之鬼!”
这一番话,听得我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终不做他国之鬼!好!好一个有骨气的君王!好一个有才华有气魄的李煜!
众臣退下了,李煜转身看着飞琼,沉默着。自古以来的帝王,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是如临深渊,如今大敌当前国家危难,李煜的心中又如何能平静?让你受苦了!”
飞琼走过去,紧紧握住李煜的双手,说道:“飞琼愿与夫君共赴生死,生同床,死同|茓,誓不分离!”
李煜点点头,把她拥入怀中:“好!国难当前,就让你我夫妻同心,生死与共!”
一层雾气模糊了我的眼睛,胸中满胀着悲愤的情绪,南唐,南唐,我的故国,我的家园!!!
转过身来。..李煜对我说:“羽衣,如今情势危机,你不要留在金陵了。趁着大宋铁骑未到,赶紧去找沐风公子。他聪慧过人,定能保你周全!”
都这个时候了,李煜还想着我的安全?!我摇摇头,说道:“国主,羽衣绝不离开金陵!我生是南唐人。死是南唐鬼!羽衣虽是一介女流,却决计不会为了自身安全弃国而逃!”
李煜看了看我,点点头。死,我是不怕的,在生死线上我也走过几回!我说这些也绝不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我也不是没想到我地石沐风,我想,我想他!可我深深地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我知道南唐一定会国破,就算我知道大宋一定会一统天下,我也绝不会离开!我。尚羽衣,一个小小女子。虽然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我誓与南唐共存亡!
回到家。我把今天在宫里的事儿说给我爹我娘听,爹说,早朝的时候就知道大宋发兵了,却没想到皇甫继勋会投敌叛变,大宋水军经过如此训练,再加上手中有樊若水他们提供地地图,恐怕很快就会攻到金陵了!
爹和娘听说我决定不去东平,吃了一惊。娘说,万一城破,我们就都是亡国之人,乱世之中那些大宋兵士难保不会欺凌妇女,还是早去东平,确保安全的好!
我还是坚持,短短地几天,爹头上就多出了一缕白发,面对国家危难,爹爹是老臣,怎能不心急如焚?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是无法安心的!逃避之后的幸福,又怎么能称之为幸福?
石沐风,对不起,对不起.........现在就算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留下!我也知道,我既不能打仗,也没有救国的计谋,但这是我的国家,这里有我熟悉地一草一木,这里有我的亲人!疏桐和嫂嫂还有孩子是绝不能留下的,季家就这么一支血脉,说什么也要保住!所以我更不能走,我不能把爹娘就这么留在金陵?如果像娘说的那样,大宋的兵士真的欺凌妇女,赶上了,我大不了一死!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我一定去找你,管他什么公主,管他什么小颜,我们生生死死都在一起!
而现在,我只能心底流着泪,对你说,对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疏桐去了趟红袖坊。那些在这里进修的大家闺秀好办,跟她们说一声,就可以各自收拾东西回家。那些平民出身的女子,还有那些技艺出众地乐工,接过我们发的遣散费时,一个个都泪眼滂沱,是啊,任凭是谁,都舍不得啊!离开红袖坊,又有什么地方可以接纳他们,又有哪个舞台可以尽情展示?更何况,有好些人根本就是无处可去。
我安慰着姑娘们和乐工们,心里空落落的,红袖坊,有多少难忘地记忆:我打败过沁兰,哭着要龙卷风,带着姑娘们排练,这红袖坊,有过我的汗水,我地泪水,我地初吻,我的心碎.......
都走了,都走了.......院子里空了,那里,原本时时有人压腿练功地;那里,原本天天有人调弦的;而在那里,大批的花材被一双双巧手Сhā成丹凤朝阳,Сhā成白鸟朝凤,Сhā成富贵吉祥,Сhā成春暖人间.........那里,是醉心湖,那里,是见月亭,那里,是悠扬的乐声,那里有嫣然的笑影.........姐!”我回头,居然是云仙,她以前从没叫过我姐姐,只见她走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我明天就回老家,姐姐一定要保重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云仙也擦擦眼睛,说道:“以前云仙不懂事,姐姐不要怪我,以后等大宋退兵了,云仙还回来,帮姐姐重振红袖坊!”我忍不住抱住她痛哭,任泪水肆意流淌,还有那么一天吗?还有吗?也回来!”有我!”
抬起头,眼前已是围了一群红袖坊的姑娘,我点点头:“好!咱们说定了,到时候,一个也不许少!以后排练还会更辛苦,谁也不许叫苦,不许偷懒!”
她们含泪点头,在那一刻,红袖坊的姑娘们站在那里,在江南的雨雾中,站成一道风景!这一章又写哭了........
九十七 此地一为别
九十七 此地一为别 既然选择了留在金陵,就不得不面对各种分离,红袖坊的姑娘散了,接下来是我家的丫环和小厮,那一天我又哭得一塌糊涂,春春、翠翠、艳艳、莲莲都收拾好了东西,唯独璇儿不见了,等我把那几个丫环一个个送走,听雪阁立刻变得冷冷清清,想着她们每天凑在一起传着我和石沐风的八卦,想着她们每天列队练健美操,想着她们熬夜绣靠垫.......我心里剩下的,就只有惆怅了!
到了晚上,璇儿居然出现了,她消失的原因,只是为了一直跟着我!她说,如果早晨的时候说不走,姐妹们可能谁也不肯走了,就只有先躲起来,等她们走了再回来!这小妮子,倒是和我一个脾气!我也不再赶她走,我也怕面对寂寞!
人都走了,心里空荡荡的,总是一个人发着呆。我突然想起,过两天疏桐和嫂嫂回东平,应该是有机会见到石沐风的,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他一定会怪我不听话!小颜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石家,若是石沐风答应娶她,那东平就是安全的........一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炸裂,又一瓣一瓣碎开,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难道,这就是我必须说服自己接受的现实吗?难道,我就在这里祈求小颜开恩,让我以小妾的名份嫁入石家吗?
然而,在这个时间这个空间,都不知道能不能以南唐国人的身份去迎接明早的阳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街头巷尾就会遍Сhā大宋的旗帜.......此时。..把埋在心底地爱情翻出来想一想,都成了一种奢侈!
一颗石子击中了我,“朗朗!”我根本不用回头。一定是四郎这小子,身后哈哈的笑声传来。果然是他,要他回北汉他又不回,整天在后院和清心打来打去,我告诉他大兵压境,他居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给我老老实实过来坐着!”
四郎笑嘻嘻地过来,坐在我对面,那灿烂地笑容,毫不畏惧的眼神让我心里赞叹!我说:“朗朗,你怎么总不听我地话!你倒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安全全见到石家哥哥了,我就回家!”
我急了:“那还不知道哪辈子呢!你总不能在这里陪着我干等着!”
四郎说:“那天听姐姐讲了石家哥哥的事,我就铁了心要把你送到他面前!他连命都不要,就为了娶你,就算他身在汴京。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你,护着你!反正,你们若是不见面。我是不会离开的!”
四郎啊,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想了想。我说:“朗朗。我有一件事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了。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的,再过两天我嫂嫂就出月子了,到时候她和哥哥一起回东平,现在只有清心、清音和清韵三个护卫,他们又带着两个孩子,而且,谁都不知道东平那边的情形怎样,不知道大宋皇帝倒底有没有降罪石家,所以,我想请你帮忙护送我哥哥和嫂嫂,等平安到达东平,再请你帮着打探一下石家地情况,万一有什么事儿,有你在,我也放办?”四郎问,“我可是刚刚说过要送你见石家哥哥的,你让我现在就食言吗?”是不帮我,我也不会跟你走!”
四郎想了想说:“好吧!送完他们,我再回来找你!”
我急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再搭上个四郎?虽然,我是愿意有人护送我去找石沐风,但是四郎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我说:“不行!你到了东平之后必须回家去!你娘会担心的!”
四郎耸耸肩,不置可否,这小子,主意正着呢,得想个法子别让他回来了!
晚上,我和爹娘一起吃了饭,就回到听雪阁呆呆地坐着,在夜空下的某个角落,会有一个人像我想他那样想着我!我,好像从来没送过他什么东西,我只给他买过一次衣料,还是用他的钱买的,他身上那支簪子,也是当初他抢的。尚羽衣啊,你竟是这么粗心的一个人,从来都只会享受他带来的惊喜,却从未送过他真正地礼物!璇儿红着眼睛走过来,这丫头,刚才肯定不知道又躲哪儿哭去了。线,今天,你教小姐绣绣东西!”
一整个儿晚上,我都在璇儿的指导下缝着,绣着,扎了手也不知道疼,到了早上,一件作品终于完成!
那是一个很粗糙的荷包,上面绣着流氓兔,他要是见了,应该可以会心一笑吧?他不会怪我绣得不好,他一定会带在身边,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抚摸,想我.本来,我想请嫂嫂帮我把荷包带到东平,后来又一想,我才不会那么倒霉就挂了,我一定会再见到他,一定会!然后,我亲手把荷包交给他!
又过了几天,听说大宋地部队越来越近,嫂嫂虽然刚出月子,也是非走不可了!
到了送疏桐和嫂嫂离开的日子,他们两个一人抱起欣然,一人抱起浩然,秋浓在后面拿着行李。嫂嫂身子还弱,我连忙上去扶着,却没想到四郎居然过来,从嫂嫂手里接过了孩子,抱得还挺熟练,见我吃惊地看他,他笑嘻嘻地说:“我家里弟弟妹妹一大堆,我七八岁地时候就会抱孩子,有什么奇怪地!”
清心、清韵、清音都跟着,再加上四郎,实力够强了,可是我和爹娘还是不放心啊!叮咛千万遍,嘱咐千万遍,只求他们一路平安!
疏桐说:“羽衣,爹和娘就托付给你了!”
我使劲儿点点头:“哥哥,一路照顾好嫂嫂和孩子!”
亲亲依然,再亲亲浩然,你们两个长大了,要和姑姑做好朋友,对了,不仅要叫我姑姑,还要叫我舅妈!
看着远去的马车,再回头看看身后,诺大地一座宅子,只剩下爹娘、我、璇儿,还有娘的一个贴身丫环以及季龙季虎,我长叹一声:唉!都走了!
九十八 剑歌回来了
九十八 剑歌回来了 对不起大家,今天有些晚,明天一定准时!
哥哥嫂嫂走后不久,又传来消息,朱令的十五万人马没能抵挡住大宋部队,赵匡胤大军已经攻到长江。赵普、潘美、曹彬等人按照樊若水提供的地形图和各种数据在长江上修筑浮桥,而投靠大宋的皇甫继勋正在抓紧训练水面对大敌,李煜毅然去掉大宋的开宝年号,显示出拼死一搏的决心!金陵城全面戒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而李煜每天亲自巡城,南唐军士士气大振!
我在家里陪着爹娘,每天也都会去宫里看看飞琼姐姐,她这些日子寝食不安,生了病,只想让我陪她说说话!
这一天,飞琼姐姐说她病好些了,要我陪她在宫里走走,刚走出柔仪殿,就看见曹公公的人影急匆匆地闪过,飞琼姐姐叫住他:“公公何事如此惊慌,可是前线有什么消息?”
曹公公赶忙回答:“回娘娘,有人捉了皇甫继勋,此时正在城门外等着。”
飞琼欣慰一笑:“真是大快人心!是什么人拿了皇甫继勋?”说是林仁肇旧部!”
飞琼赞叹道:“好一个忠臣!公公,快,快去禀告国主!”
曹公公走了,飞琼姐姐拉着我的手:“羽衣,咱们也去看看!”
到了大殿,李煜早已等在那里,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等我们坐下,已有人来报:“启禀国主,皇甫继勋带到!”
只见几个身材壮硕的士兵把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押进来。一见这人,我脑袋里冒出来三个字:虬髯客!这皇甫继勋。长得这么像张飞,怎么还干叛国投敌地事儿啊!
再一看他身后,我大吃一惊,心“咚”地狂跳一下,差一点儿没晕过去。剑歌!怎么是剑歌!他不是被小颜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倒底发生了什么?石沐风呢?石沐风呢?
我只想上前捉住他问个明白,飞琼姐姐突然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出声,我看着剑歌,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看他行动颇有不适,好像是受了伤。..我死死盯着他,他却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恭敬地给李煜行礼。然后,再也不看我!
李煜冲剑歌点点头,然后目光转向皇甫继勋。问道:“皇甫继勋,你可知罪?”
皇甫继勋哈哈大笑:“李煜。我知道落在你们手里此命休矣!但是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宋统一天下势如破竹,你这小小的江南国又何必负隅顽抗?”MD!可真是忤逆!竟然敢直呼国主地名字!
李煜一拍桌子:“皇甫继勋!你投敌叛国。不仅不认罪,还口出妄逆之言,今天,朕只有杀了你才可以平民愤,振国威!”皇甫继勋又是一阵狂笑:“李煜!这朕字你还能用多久?你以为,你亲自督战士兵就没有异心吗?你以为,在这里硬撑着,大宋就可以退兵吗?一个君王,怎会如此天真!”
TMD!我火了!我腾地站了起来:“皇甫继勋,少拿天下大势来压我们,你自己做的是没骨气地事儿,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哈哈哈哈----”皇甫继勋又一阵大笑,“这不是一舞倾国的羽衣姑娘吗?李煜,一个小小的舞姬都能够在朝堂之上如此说话,国家将亡,国家将亡啊!”嘴!就凭你也配说国家?”我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对!我是舞姬,可是,就连我这个小小的舞姬心里都明白,国应该是自己地国,家应该是自己的家!今天,南唐就是南唐,不是大宋开宝年号下的江南国!大宋虽然强悍,但我们誓与南唐共存亡!不像有些人,巴巴地跑去帮敌人操练水军,将来好捞个一官半职,这和摇尾乞怜的狗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皇甫继勋微微变色的脸,我又说:“皇甫大人,你帮着大宋攻入金陵,以后你还有什么脸回到这块土地上?你亲手去摧毁自己的家园,你良心在不在?你想没想过,日后在大宋做了官,南唐父老的孤魂会夜夜找你索命?”
皇甫继勋一个哆嗦,我又说:“你怕了?你还是会怕,对吧!那叛国之前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心,以后会不会怕?”
李煜赞许地看了看我,说道:“连羽衣都知道,要与国家荣辱与共!皇甫继勋,你又有什么颜面站在这里!来人,押入天牢!明天问斩!”
皇甫继勋被带下去,李煜的目光又转向剑歌:“这位公子可是林将军旧部?”
剑歌说道:“在下林铮!”我地天,剑歌怎么了,我差点没跳起来!他怎么说自己叫林铮呢?飞琼姐姐掐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出声。
李煜问道:“林公子是如何捉到皇甫继勋的呢?”剑歌淡淡说道:“刚好碰上,就捉来了!”剑歌这人,从来不会渲染,不管情势有多危险,他也只是轻描淡写,但我知道,当时的情形,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李煜长叹一口气:“当初杀了林仁肇,实属朕地过失,如果今天林将军在,大宋也没那麽容易攻到长江!朕,对不起林将军,对不起南唐子民啊!”
剑歌说:“臣愿意替林将军尽忠!”煜说,“朕封你为副将,去朱令帐前听令吧!”
剑歌谢过恩,又说:“臣还有一个朋友,愿意为国主效忠,可否让他一起到朱将军帐前?”煜点头,“既然是林副将推荐,朕焉有不用之理!让他随你一起前去吧!”
剑歌俯首谢恩,然后站起身,只瞧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我想追出去,飞琼姐姐一把拉住我,对李煜说:“国主,今天活捉了皇甫继勋,南唐军心振奋,定能早日破敌!”
李煜微微一笑,柔声说道:“飞琼,你身子弱,回去歇着吧,朕还有些事情,过一会儿再去看你!”
出了大殿的门,飞琼姐姐说:“刚才剑歌公子刻意隐瞒身份,我没有说破,也是因为上次他找过我要救林少将军,你和他在大殿相认颇为不便,你要找他,现在去吧!”
一听这话,我撒腿就往宫门地方向跑,前面终于出现了剑歌地身影,“大哥!你等等!”
剑歌停下,转回头看我,却沉默不语。
我跑到他面前,顾不上把气喘匀,一连串的问题已经脱口而出:“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你干嘛说自己叫林铮啊?石沐风和保吉哥哥呢?小颜肯放过你了吗?石家怎么样了?”
剑歌凝视着我,半天才说道:“回来地时候,偶遇皇甫,就蒙面捉了他,大宋那边如果知道是剑歌活捉皇甫继勋,又要把罪名扣到石家身上!所以我才隐瞒了身份。我说我姓林,是想替林家讨回忠君爱国的名声,要和我一起效忠的那个朋友,其实是林少将军,只是大家都以为他被斩首,所以他隐姓埋名为南唐一战!”
我盯着他,他从来都不会这样,目光闪闪烁烁,这太反常了,我问:“大哥,你干嘛要避重就轻?倒底出了什么事?石沐风怎么样了?大哥,你怎么了?是受了伤吗?”
剑歌看看我,却不再说话,转过身向前走,边走边说:“还是别问了,有消息我自会告诉你!”
我跌跌撞撞跟过去,大声喊着:“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怎么会没了消息?倒底是怎么了?”
剑歌不理我,还是继续走,这时已经到了宫门外,他飞身上马,眼看着就要离开,我急了,大喊一声:“大哥,你想让我急死吗?”
剑歌回头,慢慢说道:“路上,遇辽人伏击,这次来的全是高手,武功都不在我之下,我、沐风、二哥,都身受重伤。”
我扶住墙,颤声问道:“后来呢?”多,赵普的人都死了,我受伤昏迷,醒来时趴在沐风的白马上,想来是他让马驮着我逃脱,可是到现在,我还是没有他们的消息!”
只听脑袋里嗡的一下,我跌倒在地上.....下面是一段史料,供大家参考:
在强宋面前,李煜一直表现得不卑不亢。《宋史》说,李煜“虽外示畏服,修藩臣之礼,而内实缮甲募兵,潜为备战”。以致宋太祖对此也有察觉和防范,两次派人召李煜入宋,李煜深知其阴谋,以病推辞,坚决不去。直至南唐国灭被俘,他始终未离南唐一步。
九十九 孤城!死士!
九十九 孤城!死士!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能力留住他,我恨小颜,为什么生生把我们分开,让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生和死!
一连病了几天,不愿意起床,只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这,也是一种逃避吧!身边的人都走了,四郎让我逼着去了东平,从若身在汴京被软禁着,剑歌为了保住故土去了战场,他,至今又没有消息..........一千年前的生死离别,来得更加残酷!可能,只是一个擦肩,就是一生错过;可能,只是一个转身,就今生再不相见!
现在的我,还漂亮给谁看?快乐给谁看?
宅子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好像是有很多人奔走相告着什么消息。“小姐!不好了!”璇儿慌慌张张地跑来,“小姐!大宋军队攻破长江,已经逼近金陵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这是历史必然!我真是很傻,明明知道结果,却偏偏要让自己留在最危险的地方。可如果还让我选择,我还会这样!璇儿突然哭了起来,“您快去看看吧,城门口抬回来好多伤兵.......听说,朱将军手下的林副将身受重伤,刚刚也被抬回来!您不是说,林副将就是剑歌公子吗?快去看看呀!”
我一步抢下床,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剑歌!剑歌!我以为剑歌是不会有事的,我以为他最多只是受伤而已,我怎么忘了,他也是人,也有精疲力尽的时候。更何况他身上本来就带着伤!
一口气跑到城门口,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地的伤兵。触目惊心地鲜血残肢,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原来战争。要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在这战乱地年代,青春竟然变得如此荒凉!
我大声喊着:“大哥!大哥!”
没有人回答我!对啊,这个时候是要喊名字的!
我地泪水奔涌而出:“剑歌!剑歌!你在哪里呀!”
一个正在登记伤亡人数的士兵走过来,问道:“姑娘,你要找谁?”
我抹了一把泪。..说道:“你可知道林副将在哪里?”受重伤,已经被抬进宫了!”
我转身飞跑,一路捂着胸口,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剑歌剑歌,你要支撑住!
到了宫里,曹公公把我领到一间偏殿,殿中全是御医,几张床上躺着的都是将军和副将,我一眼认出剑歌。扑到床边,只见他祼着上身,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整个人快被缠成木乃伊,“大哥!”我轻声唤着。他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挤出一个微笑:“羽衣.....你来了!”
我说不出话。只是一直哭,他抬起手,想像以前那样拍拍我的头,只抬了一半就没了力气,他说:“羽衣,别哭,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还是哭,剑歌说:“你要是再哭,我就没力气和你说话了!”
我逼着自己停止哽咽,剑歌又笑笑,对我说:“这才乖!”忍着疼痛,他又说:“沐风有消息了.......听说赵普派去的援兵找到了他们,击退了辽人,现在..........应该是在汴京养伤。”
我地心又开始跳得不规则,我不知道该怎样控制住情绪,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流泪,只听剑歌说:“大哥没用,在扬州的时候,没能保护好你..........路上,没能帮你保护好他,现在.....又没能保护好林烈.......也.........保不了南唐江山.........”
我哭着说:“你怎么总是怪自己啊!林烈又是谁?”
剑歌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滚下,他哽咽着说:“就是我以前说的林少将军.......阵亡了......可惜,没有人知道他是林家的人,拼到最后.......还易着容........”
我心里涌上难以言喻的酸涩,这样忠心为国的人,却到死都没有一个真正的身份!“羽衣,有一件事.......就是妙环........我知道你的好心,可是我不能.......”我明白!妙环也明白!没有人怪你........大哥,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剑歌轻轻点了点头:“可能,我很快就要去见小萝了.......我......想她........”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要好好活下来,小萝不想你,她不要见你!”衣.......又说傻话........小萝怎么可能不想我.........”剑歌顿了顿,像是拼尽最后地力气对我说:“羽衣,大哥求你一件事......”么我都答应你,什么我都答应!”........现在,金陵城已经被围成一座孤城........国主堆了木材准备焚城,不管想什么办法,你都要阻止........生灵涂炭........”我答应!”
像是松了一口气,剑歌慢慢闭上眼睛,我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不许睡!我不许你睡!”
微微的,他又睁开眼睛:“羽衣......我是不是从来没告诉过你我姓什么.......我只告诉过小萝,我原来.......真的叫林铮........”
说完,剑歌又阖上了眼睛,我拼命摇着他:“大哥!大哥-------
旁边地御医急忙围过来,搭了脉,又翻了翻眼皮,对我说:“羽衣姑娘,林副将暂时昏过去了,请姑娘不要过于悲伤!”
我抓着剑歌的手,对他说:“大哥,不管你能不能听见,我都要告诉你,羽衣是个自私地人,就喜欢有人爱护着,宠着!所以,你们每一个都不许离开我!尤其是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活下来!”
御医对剑歌地伤束手无策,当晚,我留在宫里守在剑歌身边,一晚没有合眼,到清晨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剑歌失踪了,据说,有宫里地守卫看见是一个女人带着林副将从宫墙掠过,而一起失踪的,还有林副将朋友的尸体,我知道,那是林烈的尸体!
金陵城最大的青楼醉流霞里,花魁凝翠突然不见,据说,失踪的时间,就在昨晚...........
剑歌原来是什么人,和林仁肇、林烈是什么关系,凝翠又是什么身份,我都无从知晓!我只记得剑歌说过,他是死士,南唐若是面临危机,必将拼尽最后一滴血!我只能在心底祈祷,那个冷傲的剑客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再教我点|茓,再给我一支响箭,再听我......叫他大哥!
一百 一舞阻焚城
一百 一舞阻焚城 宋开宝八年,赵普、潘美、曹彬、高怀德率大军南下,宋军突破长江,直抵金陵!
我听爹爹说,这场战争对大宋而言利在速决,对南唐而言利在持久!所以国主李煜在两军实力悬殊的情况下选择固守城池,以拖垮长途跋涉的宋军,所谓“坚壁以老宋师”,正是当下最好的办法!
爹爹说,固守也是抵抗,而且是弱者有效的抵抗手段!
在金陵被困的同时,李煜又给同大宋联盟的吴越王钱写信,表明“今日无我,他日必无君!”希望能同仇敌忾,谁知道钱这个笨蛋竟然把书信给了赵匡胤,南唐再度陷入东西夹击的窘境。
两个月后,那一天终于来了,宋师发动了最后的进攻,而金陵城内,军民上下一心,誓死保卫!东西两个城门的将士,奋战三天三夜,直到最后一人一马,全身血污壮烈殉国!全部南唐将士,除皇甫继勋外无一人叛国投敌!
柔仪殿里,飞琼正躺在床上,她这身子骨本来就弱,再加上连续数日担心焦虑,导致一病不起,她见了我,微微欠起身,问道:羽衣,什么事急成这样?”
我扑通一声跪下:“娘娘,羽衣有一事相求!”跪着干什么?”我说完!”飞琼说,“究竟什么事?”可知道,国主正在城门堆积大量柴草,准备焚城?”
飞琼微微一笑:“我知道。国主早就下定决心以死明志!”知道国主的决心,可是。全城百姓怎么办?这一焚城,生灵涂炭啊!”
飞琼有些动容。说道:“我病了这些日子,只想着一死,却忘了百姓!”她坐了起来,拉起我说,“只是国主心意已决。我们又该如何劝阻?”答应,羽衣倒是有个办法!”
飞琼点头,我拿出准备好的东西,装扮一番,飞琼叫人找来了庆奴,我们带着李煜的琴一起上了马车。
金陵城门下,大量的柴草已经堆成了山,官员和百姓围了好多人,只见李煜在柴草旁负手而立。孑然地身影是那么凄绝!飞琼含泪喊了他一声,李煜转过身,说道:“飞琼。你来得正好,你我夫妻今天就死在一处!”
李煜此言一出。百姓纷纷跪下:“愿与国主共生死!愿与国主共生死!!”我在车里也喊了一声。然后慢慢走下,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倒底对不对。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能不能改变什麽,我只知道我答应了剑歌,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李煜愣了一下,“你怎么这样子来了?”是的,在即将亡国的时候,我这样子确实有些奇怪,身上,穿地是羽制的上衣,彩虹裙裾,头上Сhā着金步摇,化着妖艳地妆,我这样子,任谁都会觉得不合时宜!
我跪下,慢慢说道:“国主,国之将亡,请国主允许羽衣最后一舞,以谢国主知遇之恩!”
我看见爹娘在人群里,焦急地担心着。.1*6*K更新最快.旁边的官员百姓窃窃私语,一定是在骂我,国家将亡,还搞什么跳舞的名堂!甚至有人已经骂出声:“就是你这种妖女,才让国主蒙上征歌逐舞,沉迷酒色的骂名!今天还敢在这里妖惑国主!留着何用!”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对!这种妖女不能留!”城!”城!”
我跪着,全身发抖,尚羽衣死不足惜,只是这是我能够做的最后挣扎,老天知道我地心意!
李煜沉默许久,最终点点头:“好,今日就看羽衣最后一舞!”
我说:“还请国主亲自奏琴!”
旁边的人群立刻又乱了起来,我甚至听不清他们在指责什么,我只是在孤独地坚持着,那是剑歌的嘱托,为了他,也为了百姓,尚羽衣一定撑到底!庆奴抱过琴,李煜坐下,对我,他是有些纵容的,虽然他不知道我究竟想干什么,但是他不忍拂了我的心意。只见他颤抖的十指抚上琴弦,一阵怆凉的宫商倾泻而出,霓裳羽衣!霓裳羽衣!我最后的霓裳羽衣!
在乐声中起舞,我突然间想起,窈娘曾经告诉过我,这霓裳羽衣其实表达的是悲情,诉地是离别,只是我以前从未领悟过,而直到今天,在金陵城的城门下,在大宋铁骑的包围中,在高高搭起地柴草旁,那种别样的悲凉油然而生,此时地尚羽衣,才舞出了这支舞真正地意境!
一曲舞罢,我脑子里还萦绕着霓裳羽衣最后的余韵,所有地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这支舞蹈倾诉的含义,都在沉默,我快被这沉默逼疯了!李煜呆呆地看着我,泪水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只听他颤声问道:“娥皇.......是你吗?这霓裳羽衣舞,就算是羽衣,也只是像,却从来不是你!娥皇.......是你吗?”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在此之前,我从未达到过娥皇的水准,李煜说得对,舞由心生,现在,我终于在这种心境下成了娥皇!好,和我要的一样!我跪下,说道:“国主,昨夜娥皇娘娘给羽衣托梦,要羽衣一舞霓裳,刚才,羽衣却什么都不知道,国主。羽衣刚才跳舞了吗?”
李煜愣住,紧紧盯着我看:“娥皇.......真的是娥皇!”说完一步上前,紧紧把我拥在怀里!
好吧。在这一刻,就让他以为我是娥皇吧!在我身上。如果他能找回最后的安慰,我就被他抱这么一次!就这一次!
过了一会儿,我擦擦眼泪,轻轻推开李煜,说道:“国主。刚才,可能真的是娥皇娘娘,可现在,您面前的,又是羽衣了!”
李煜点点头,问道:“羽衣,娥皇昨夜还跟你说了什么?”
我跪下:“羽衣不敢说!”
李煜说道:“既是娥皇说地,羽衣但说无妨!”好吧!我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下定了决心。我说:“国主,娥皇娘娘昨晚对羽衣说,国虽破。家犹在!焚城未免意气用事,信佛之人岂能涂炭生灵。从嘉置子民于何在?”
说完。我不由一抖,从嘉两个字。哪有那么好出口啊!娘!”,“娘娘!”身后,所有人跪拜叩首,有人已经开始失声痛哭。
李煜呆呆站着,突然,在他绝美的脸上泛出一丝悲凉而又甜蜜的微笑,他喃喃地说:“从嘉,她还叫我从嘉!”说完,他昂首向天,孩子般地大笑,“她叫我从嘉!她叫我从嘉!她终于肯原谅我了!”一连用了几个“我”字,看来,他真地信了!
我的心里,翻涌着阵阵酸涩,这痴情地李煜啊!我偷偷看了看飞琼,她正凄楚地站在一旁,正是她以前告诉过我,娥皇心里埋怨李煜和她的私会,直到弥留之际还称李煜为国主,而以前都是亲昵地叫他从嘉的........飞琼姐姐,羽衣对不起你,对不起!
李煜笑罢,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大声说道:“国后说得对!国虽破,家犹在!李从嘉若是焚城,实属意气用事,置百姓何在!”
接着,他又大声吩咐:“撤去柴草!今日不焚城!以后也休提焚城之事!宋军就在城下,南唐已是兵尽粮绝,大不了从嘉一死谢国,何必连累百姓!”百姓都已泣不成声,“国主爱民如子,上天眷顾,定当保住南唐江山!”
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城门外响起:“江南国国主李煜,如若弃城归降,我大宋兵马定不伤及金陵城内任何百姓!”
李煜望着城门方向,说道:“大宋兵马已伤我兵将无数,如今又如何保我百姓不受棱辱?!”降旨,江南国降宋,不许烧杀抢掠,不许侮辱妇女,不许欺压百姓,如有违反者,斩!”顿了一顿,那声音又说道:“如若江南国负隅顽抗,立即挥师攻入金陵!江南国国主,受降可保百姓,不降城毁人亡,还请国主三思!”
李煜大笑:“李煜死不足惜!即是如此,就让李煜再为百姓做最后一件事!”
说完,李煜大声说道:“开城门!”周围一阵哀鸣,我回头一看,成千上万地百姓长跪不起,耳边尽是“咚咚”的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好些人已磕出了血起身,望着天空,凄然长啸:“苍天无眼!让我南唐国破,我国主为百姓而降,身陷大宋,必将受辱!陈乔以死以谢君王!”
说完,长剑一挥,引颈自刎!
李煜奔过来,悲愤大叫:“爱卿!爱卿!”
金陵城门之下,尽是痛哭之声,在这遍地哀鸣声中,我早已是个泪人!
城门慢慢打开,李煜轻轻放下陈乔的尸身,黯然吟道:
转烛飘蓬一梦归,欲寻陈迹怅人非,天教心愿与身违。
待月池台空逝水,荫花楼阁谩斜晖,登临不惜更沾衣。
说完,李煜转身向城外走去,飞琼大喊一声:“国主!”李煜回过身,冲她点点头,飞琼跑过去,李煜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拥她入怀!然后,只见李煜脱掉上衣,精赤着上身,朗声说道:“李煜此去,不带走金陵寸缕寸金!众位卿家不必悲伤!李煜虽去,江南还是江南!南唐虽逝,金陵还是家园!”
说完,拉住飞琼,大步向城门外走去!哭声越来越大,渐渐有人站起,三五个,十几个,成百上千个!迈着沉重的脚步,跟在李煜的身后,流着泪,慢慢走出城........
史料:开宝八年(975年)金陵城被攻破。李煜本来堆好了柴草,准备自焚殉国,到最后一刻却放弃了,肉袒出降,南唐国破!
一零一 请叫我从嘉
一零一 请叫我从嘉 我在人群之中,随着众人的脚步走出城外,前方,是旌旗招展的大宋兵马,身后,是满怀悲情的南唐子民!这一幕,命中注定让我遇上,让我结识了真正的李煜,那才气纵横的李煜,温柔多情的李煜,不卑不亢的李煜,爱惜子民的李煜!
赵普迎过来,恭敬地请李煜上了马车,一起同赴汴京的还有飞琼和李煜的长子仲寓。金陵城外,百姓哗地跪了一地,流着泪,为南唐最后的君主送别。
李煜一家上了车,我还沉浸在伤感之中,只听赵普突然说:“宣江南国女子尚羽衣赴汴京面圣!”
什么?我?为什么?!!
在众人惊诧、不解、充满疑惑还带着点儿鄙夷的眼神中,穿着华美霓裳,脸上哭得花猫一样的我缓缓站起,被点名了!貌似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既然这样,那还躲什么!
爹和娘抓着我的手,老泪纵横,我心里一酸,但还是安慰他们说:“爹,娘,没事儿的,我去汴京长长见识,没几天就回来了!”
最终,还是松开了爹娘的手,心里不禁茫然:到汴京?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不过也好,我马上就见到我老公了!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一想到他,我的心就老是揪着!面圣?!肯定不是没吃完泡面剩下,只是赵匡胤这个未曾谋面的大BOSS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对!一定是那个死小颜!
一想到小颜,我不由得心头火起,又搞什么名堂!当初不是就说过要把我献给她老爸,当着石沐风的面儿又装模作样把我放走,现在又来暗算我!好!你等着!你等我把你下毒的帐。..抢我老公地帐,还有南唐国破的帐统统和你结算!
只是短短的一段路,我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到了汴京一定和小颜势不两立!
看着面前站着地几大员,我根据平时爹爹的描述一一对上了号。赵普我认识,鹰一样地眼睛,锐利而又刻薄,心思缜密,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旁边面目俊朗的中青年。应该就是潘美,哼!小白脸,一看就阴险狡诈!那个留长胡子的是曹彬,那个五大三粗的是高怀德!除了赵普没什么表情,其余三人都难掩脸上得意之色!
一看他们几个地样子,我理都不想理,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赵普让我上车,不会吧,李煜他们一家挤在一辆马车上。虽然车里不小,可李煜好歹是个国主啊,以前出行哪会这么挤着?而我一个人就单独配了一辆马车。而且比李煜那辆还大,赵普这厮。搞什么名堂!
我看着那辆豪华的交通工具。心里不禁忿然,我问:“请问丞相大人。这就是我坐的马车吗?”
赵普眉头轻蹙,随即笑道:“姑娘是嫌这辆车简陋吗?仓促之间,没有更好的,姑娘如果不满意,路上可以再换!”
我咬咬嘴唇:“是!我是不满意!这辆马车,我不坐!”
赵普的眼睛紧盯着我,鹰一样的眼神会让人觉得无从隐匿,可是我不怕!我也盯着他看!看谁眼睛先酸掉!
赵普又笑了,说道:“我道是谁,原来羽衣姑娘是故人!在扬州,在下和姑娘曾有过一面之缘,对吗?姑娘不坐这辆马车,是想怎样呢?”
哼!老狐狸!想来是刚才认出了我,拿扬州的事小小的威胁一下,好让我不捣乱!可是,我的要求根本就合理合法,干嘛要怕他!
我也笑了,慢慢说道:“我不满意,不是因为这辆车不好,而是这车太好太大,我坐不惯!我喜欢小一点儿地马车,因为有安全感!麻烦丞相让我和国主换换!”
赵普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笑意,然后不动声色地说:“好!即是如此,还请江南国主上羽衣姑娘的车!”
我跑到李煜那边,要扶飞琼下来,李煜在车里说:“羽衣,你又是何苦?我今日既然降宋,心中早已淡然........”请国主乘坐那辆车,不然,羽衣心里不好受!”说完,我眼圈儿又红了!就听羽衣地!”李煜换了车,突然探出身来对我浅浅一笑:“羽衣,以后,请叫我从嘉!”
换了马车,我刚刚坐好,只听赵普在外面吩咐:“给羽衣姑娘准备镜子,帕子,洗脸水,一会儿送到车上去!”
汗!又干什么?一会儿,东西都送了来,我拿起镜子一看,光顾着哭去了,忘了自己今天化了多浓的妆!只见眼睛下面挂着两道粗粗地黑线,脸上抹得乱七八糟,天哪,刚才我就是顶着这张脸和赵普对视地吗?
赶紧洗干净脸,我坐在车上,还是心绪难平!李煜到了汴京,会不会受欺负啊?还有小颜那个王八蛋!让她老爸赵匡胤把我弄去,一定没什么好事儿!最郁闷的是,好像我到了汴京最好地策略是和她把关系搞上去,让她把我从赵匡胤的虎口中解救出来,再同意我嫁给石沐风当小妾!然后我才能和我老公一起抵制恶势力,把她彻底打垮!
天啊!要是我出头必须靠她,还不如让我去死!
对!我尚羽衣如今奔赴大宋,不管遇到什么,都必须坚持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那就是,以嫁给石沐风为中心,基本点嘛,还没想好,其中一个暂定为:坚决打击小颜!
在车上,我乱七八糟地想着心事,一想起南唐,想起剑歌,就放声大哭,一想起我爹我娘,就小声抽泣,一想起石沐风,就拿出身上唯一带着的那个荷包默默流泪,半天下来,我的眼睛已经哭成俩桃子了。
跟着大军班师回朝,晚上当然要住帐篷,赵普给我单独分了一个,门口有人看守!切!就我这小样儿还能跑哪儿去!
但我哪能睡得着,我跑到飞琼那儿看了一眼,他们夫妻对一切都处之泰然,对于今后的生活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我的这颗心啊,怎么也难以平静。以前,都是锦衣玉食,宝马雕车,玉楼凤阁,歌舞生平,他们哪里遇到过这种窘境!
李煜见了我的样子,淡淡一笑:“羽衣,我今日虽然降宋,却胸怀坦荡,总算,李煜没有对不起百姓!”我又忍不住落泪,“南唐子民一定会感激国主的!”
李煜笑笑:“羽衣,记着,以后不要再叫我国主,叫我从嘉!”
一零二 潘美大人,请多指教!
一零二 潘美大人,请多指教! 想了一晚上,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思路和大纲写,有不符合史实的地方,请见谅!
大家看得开心,舞月就开心啦!
从李煜那儿出来,遇上正在巡视的赵普,他见了我,停下了脚步,眼里是一种探寻的目光,几秒钟后他问:“羽衣姑娘,这么晚还不睡?”
我笑笑:“丞相不也没睡吗?”赵普说,“以后不要叫我丞相,我早已不是丞相了!”我又笑了,“可是公主不也称您为丞相吗?”
他抬眼看我,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但是从他那闪着狡黠的眼睛里,我知道,这老狐狸已经明白,我就是那天小颜身边坐在轮椅上的人了!
他慢慢走到篝火旁,坐下来,吩咐着:“给羽衣姑娘拿个厚点儿的垫子来!”
几乎是马上,垫子就拿来了,赵普说:“姑娘可愿意坐会
邀请我,好啊!我还有事儿要问你呢!我坐下,他侧目看我,说道:“赵普只是一介老臣,一心帮皇上打天下,皇上封什么,我就做什么!”
什么意思?让我别叫她丞相了?我满脑袋的问号,想不通他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只听赵普又说:“赵普保护公主不利,差点儿让辽人钻了空子,幸亏驸马和石家二公子拼死保护,不然这一次.......凶多吉少啊!”马........”我的声音中有明显的颤抖,“他的伤怎么样了?”偷袭。派了武功非凡的人手,驸马身上多处重创,幸好搭救及时......现在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多处重创.......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生生挨了一剑,差一点儿送命!这次要躺上多久?上一次有我陪着。这次呢?小颜?
泪水,沿着脸颊滑下来,滴到羽衣上,顺着一根羽毛,又滚落下去。滴到裙摆,倏地钻进去,只留下一道印痕。
赵普看看我,对旁边地人说:“明天给姑娘准备几套衣服!”
我吸了吸鼻子,擦干脸上的泪水,问道:“大宋皇帝为什么要我到汴京去?是公主的意思吗?”
赵普摇头:“不是!”回事?”
赵普站起来:“到了汴京,姑娘自然会知道!”火光中,他转过身说,“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姑娘早些歇息吧!”
看来,他是不会说了。我也真是地,凭什么就觉得他会告诉我呢?我站起来。正要往回走。赵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说姑娘今天一舞阻焚城,老朽心中着实佩服。此去汴京,前途凶险,姑娘多多保重!”
我呆住,回头看他,什么?他?大宋赵普?要我保重?!
赵普突然笑了:“下次吃糖葫芦,别再撞人身上了!”
我也笑了:“是了!赵普大人!”
又是失眠,一张张面孔在我面前浮现,从若,剑歌,四郎,还有即将成为驸马地石沐风!这都是我心里的惦念啊!还有我的爹娘,我的金陵名丫,我的轻尘清思清心妙环..........
然后,我开始诅咒小颜,痛恨辽人,突然,我脑子里一下想到,小颜曾经说过是潘美给了她石沐风地消息,潘美潘美,你倒挺会讨好公主啊!哼!没想到公主南下差点儿挂了吧,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对不对,是哪个地方不对,想不通啊!要是我老公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肯定知道问题在哪里......老公,你的伤真的没事儿了吗,小颜什么时候逼你成亲啊?她要是欺负我,你可要帮着我........小颜,你要小心了,你的天字第一号情敌已经蓄势待发,你等着接招吧!
起床,然后对着镜子发呆,红眼睛,黑眼圈,还肿的不像话,脸色也不好,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有人送来几套衣服,我随便挑了一件穿上,赵普又给我派了个丫环,据说给李煜飞琼也派了几个,不过我对大宋的丫环不感兴趣,谁能比得过我贴心的璇儿和轻尘!
在马车上,颠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突然听到外面赵普的声音响起:“潘大人,您这马可真是健硕啊!”
潘美!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潘美大人?”我探出头去,给了他一个无害的微笑,潘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羽衣姑娘啊,圣上此次钦点姑娘进宫,恐怕日后还要仰仗姑娘多多提携!”
MD!真是越不爱听什么你越说什么!现在就想套近乎,没门儿!
我忍了忍怒气,依然笑着:“潘美大人,有件事情羽衣怎么也想不通,还请大人多多指教!””潘美假笑了两声,“姑娘说来听听!”上忠心耿耿,如今又立下汗马功劳,恐怕日后加官进爵,青云直上,再加上有延庆公主鼎立相助,以后,唉,前途无量啊!”环境造就人,南唐文化气息就是浓郁,瞧我被熏陶地,瞧这成语用的!“哦?”潘美问道,“此话怎讲?”
我嘿嘿一笑:“延庆公主未来驸马遇刺的事儿,是大人暗中去查地吧!”
潘美不答,笑容还是非常优雅地挂在脸上,我索性不跟他打哑谜了,没准儿把我弄进汴京还有他一份儿,我也笑,我说:“潘大人,您的属下那么能干,您不会不知道我和石家三公子是什么关系吧!”呃----”潘美说道,“倒是有所耳闻!”闻了之后,公主就下了扬州,是吧!”个........”
不等他“这个....”完,我说:“公主走后,辽人马上就跟了上来,唉!知道公主南下地人少之又少,恐怕皇上都是公主走了之后才发觉地,辽人是从哪儿得到消息的呢!”姑娘什么意思?”潘美紧盯着我,哼哼,我昨晚一夜没睡,总算想明白了这件事,倒也不是我有多聪明,只是潘美呀,你地名声太差,一千年后谁都知道你和辽人有瓜葛,我是个笨蛋,到现在才想起来!
我哈哈一笑:“我是说,莫非.......是知情人向辽人告密,让他们捉住公主要挟大宋?只是,这个人倒底是谁呢历史上潘美是忠臣,在这里还是按照习惯把他写成坏人吧。潘美,对不起啦!
一零三 女扮男装潘盈袖
一零三 女扮男装潘盈袖 555555我的电脑身中剧毒昨天修了一晚上,现在总算好了,要不然,我只好到网吧码字了
潘美被我气得脸色发黑,怒道:“丫头休要胡说!”
我嘻嘻一笑,冲旁边的赵普眨眨眼睛,说道:“哎呀,我可什么也没说!潘美大人不要生气,无凭无据的,谁能说大人您就是给辽邦报信的人呢?”
潘美气得指着我:“你----”不是还称我为羽衣姑娘吗?怎么这会儿改了称呼了?大人,您不是心虚了吧?”
赵普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羽衣姑娘可真会开玩笑,潘大人,咱们到前面看看!”
潘美拂袖而去,赵普回头,忍不住笑了:“还不快上车去!”
嘿嘿,这赵普,还挺向着我的!
大部队继续向汴京挺进,我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突然感觉马车又停住了,我挑开车帘向外看看,发现前方潘美正和什么人说着话,一会儿,他们冲着我的马车走过来,潘美身边,是一个单薄清秀的少年,走近一看,嘿嘿,就我这眼力都看得出来,哪是什么少年,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喜欢扮男装啊,呵呵,我也喜欢,可惜只扮过一次,形象也不怎么样,是个小厮!
这小姑娘身上的男子衣服。质感不错嘛!
潘美冷着脸走过来,对那女孩子说道:“你坐这辆车!”
那女孩子咬了咬嘴唇:“是,爹爹!”潘美的女儿?嗯。长得挺水灵!
潘美看了车上的我一眼,对那女孩儿说道:“少和她说话!”
那女孩看看我。..不解地问:“为什么?爹爹?”
潘美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她是妖女!”
切!妖女!再说我是妖女我就妖给你看!哼!
女孩上了马车,队伍又继续前行,我冲她笑笑,尽量颠覆潘美口中的妖女形象。“从家里偷跑出来地?”我问。
她点点头,小声对我说:“爹爹气坏了,不过我不怕他!”
真是可爱!“你叫什么?”我又问道。袖。”这声音!我脑子里马上飞进来一个词:出谷黄莺!我真是越来越有才了!再看眼前这小女生,虽然穿着男装,也掩饰不了她的娇美可人,若是换上女装,那还了得!
盈袖上下打量着我,一双眼睛甚是灵动,她问道:“姐姐可是金陵尚羽衣?”
我点点头:“是啊!”
盈袖说:“这一路上。到处盛传金陵尚羽衣,一舞阻焚城,又听说尚羽衣会随爹爹回汴京。今天一见姐姐,只觉得姐姐风华绝代。灵气逼人。那一定是传说中的那位女子了!”
我地天!我已经这么出名了!风华绝代!连这样的词都能用在我身上了!我地一颗心,立刻长出两只翅膀。在车里美滋滋地乱飞!知音!真是知音!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这盈袖,真是越看越顺眼!
盈袖甜甜一笑,对我说:“姐姐这发式,真是特别!”
这还特别?最近一段日子,我都无心梳洗打扮了,只不过维持在一个干净的状态而已,就这形象也能入了盈袖的眼?看来,我真是风华绝代了,随随便便就是别人眼里一幅画........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超级自恋当中,马车停了,有侍女送上食物,嘿嘿,午饭时间到了!
吃过饭,我找出几套赵普给我准备的衣服,盈袖挑了一套冰绿地穿上,我又给她梳了头发。一切就绪,再一看眼前的盈袖,天哪,这是人吗?如果说眼波是秋水,盈袖的绝对是最迷人的那一湾,如果说美人如玉,盈袖无疑是没有瑕疵的那一块!
这种干净纯粹的美丽,再加上骨子里的清秀高贵,活脱脱是个天上的仙子!一想到高贵,我又忍不住鄙视了一下小颜,哼!她觉得自己很有贵族之气吧,她身上无非是那种欠扁的霸道,而盈袖却是清雅恬淡,同样是高贵,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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