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潘美想把盈袖带走,让她单独住一个帐篷,盈袖不肯,非要和我作伴。夜里,我们俩躺在一张床上,因为有了白天地愉快相处,我们都有些兴奋,既然睡不着觉,那就说说悄悄话。
我问:“盈袖,你订亲没?盈袖红了脸:“爹爹说,今年就给我订下。”没有心上人?”
盈袖的脸更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姐姐不要说笑了,盈袖都没见过什么人,哪里会有心上人呢!”
我哈哈一笑,小姑娘就是可爱!盈袖大眼睛眨了眨,问道:“姐姐有没有心上人呢?”
她这一问,我也有些脸红,原来我的脸皮还没厚到最高境界啊,我说:“有啊!”
盈袖好奇地问:“是个什么样地男子,能让姐姐心动?”上最英俊,最出色,最温柔,又最霸道的人!不管遇到什么,我都知道他不会放开我,不会丢下我............”还没说完,我眼圈儿又红了,唉!我呀,以前没这么爱哭地,现在怎么愈演愈烈了!
盈袖看着我地样子,她竟然有些出神,喃喃地说:“姐姐真是让人羡慕,不知道这世上,还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男子,不知道,会不会让我遇上!”会?一定会!”我笑笑说,“到时候,姑娘我给你做媒!”
盈袖羞红了脸,笑着捶我,我翻过身不客气地呵她地痒,盈袖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地觉得好像有人进来,然后我就睡得更沉。朦胧中,我觉得有人在摇着我:“姑娘,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是赵普给我配的丫环,只听她着急地问我:“姑娘!潘小姐到哪儿去了?”
盈袖?她不是在我旁边睡觉吗?我坐起来一看,哪里有盈袖的影子!人呢?儿?你慢慢说。”
丫环说:“睡到半夜,我起来小解,突然看见有个影子飞着就过去了,我还以为是鬼,吓坏了,想着看看姑娘们有没有事,谁知道进来一看,潘小姐不见了!”
啊?有鬼吗?把盈袖抓走了?
一零四 杨四郎的乌龙营救
一零四 杨四郎的乌龙营救 盈袖的失踪,把潘美赵普全都惊动了,后半夜里兵营被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盈袖。
真的有鬼吗?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我都穿越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要真的是鬼,盈袖恐怕真就找不着了,我刚刚交的朋友啊!老天爷,求求你放过她,她还没谈过恋爱,没体验过真正的人生,要不然,我和她换换,我穿越到这里,让她穿越到二十一世纪吧!
天,已经蒙蒙亮,还是没有消息,潘美急得快要发疯,他大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问:“你倒底把盈袖弄到哪儿去了?”
我翻了他一眼:“我要是能把她弄走,我自己干嘛不走?”
潘美哼了一声,正要再说什么,前面一阵骚动,有人来报:“大人,小姐回来了!”
回来了,太好了!我是那种只要投缘立刻就会去喜欢,去欣赏的人,要是盈袖出了什么事,我会受不了的!
我冲着盈袖的方向跑过去,只见盈袖披着一件白袍,慢慢往这边走,我抓住她的手问:“出什么事儿了?他们说有鬼,真的假的?”
盈袖小心地看了看潘美,小声说道:“好像是的。”“啊?真的?!那鬼长得什么样?”
“没.....没看清楚。”
盈袖咬了咬嘴唇,又对潘美说:“爹爹,昨天夜里我正睡着,不知怎的身体就飘在空中,早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树林里。这不就赶着来找你们。”
我又问:“那鬼没伤你吧?”
盈袖摇摇头,紧张地看着潘美,潘美哼了一声。大声吩咐:“今天夜里要严加防范,看看倒底是人是鬼!”
潘美走了。..盈袖吐了吐舌头,拉住我就往帐篷里跑,然后换上衣服,又把身上脱下来的白袍叠好,紧紧地在怀里抱着。好像生怕被人抢了去!
等等!白袍?看着有些眼熟!什么鬼不鬼的,绝对有内情!
嘿嘿,我很不厚道地笑笑,问盈袖:“昨天晚上,真地是鬼吗?”
盈袖的小脸儿“唰”地红了,紧张地向外瞅瞅,小小声地说:“其实,其实人家是来救你的!”
“救我?”
盈袖又点点头,脸越发红了!
救我地人!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白色衣服,石沐风?!不对不对,我老公救人还能救错?在正常情况下。他离我八丈远都能闻出来是我,根本不可能错!难道是剑歌?他伤好了?
我紧紧扳住盈袖地肩膀:“他是不是叫剑歌?是不是?”
盈袖脸更红了。声音更小:“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他叫剑歌吗?”
不对啊,看盈袖的样子。好像是一颗芳心小鹿乱撞啊!不会吧,短短半个晚上的接触就喜欢了?救错了人还能有这种功效?俺大哥这人心坚似铁,要是盈袖爱上了他,那可又会伤害一名少女纯洁的心灵呐!
我拉着盈袖坐下,问道:“你跟我说说,昨天晚上倒底怎么回事
盈袖不敢看我,眼光飘向别处,声音分辨率不是很高:“昨晚,我正睡着,觉得有人推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听他叹了口气,说道笨蛋然后扛起我就走....“等等,他说笨蛋?”
盈袖点点头,啊?说我笨蛋,那一定不是剑歌!剑歌的性子,觉得我是笨蛋也绝不会说!
“那,你也不喊?”
“他,他说,别喊,是我!我就没想喊........”
呵呵,倒底谁啊,声音这么迷人!一句“别喊,是我!”就把这小妞迷住了?
“后来呢?”
“后来.....他抱着我,一直到树林才放下,结果一看是我.......他,他结结巴巴地问我是谁,又问.....”
急死我了!“又问什么?”
“他问,我姐姐呢?”
我姐姐?白袍?我立马爆笑,笑到肚子疼!朗朗啊朗朗,我怎么没想到是你呢!你可真是聪明到家了,好不容易救一回人还能救错!嘿嘿,抱着这小妞感觉不错吧!
笑够了,见盈袖气得不理我,我只好哄着她:“快跟姐姐说说,后来怎么了?”
“我告诉他,你姐姐还在床上.......后来,后来也没说什么,他只是说,今晚还会再来。然后,天亮了,他就送我回来了。”
“那你手里地衣服是怎么回事?”“人家在睡着觉,当然衣冠不整的......”盈袖扭过头去,不看我了!怀里的衣服抱得更紧!
呵呵,她睡觉的时候,确实穿的不是很多!
唉!又到了车上,旅途劳顿呐!
可是盈袖却看着很精神,衣服,还在怀里,时不时会有羞涩又带着点儿甜蜜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朗朗啊郎朗,你救人都能救出乌龙事件!还挺香艳的哈!瞧这小姑娘,心潮澎湃,眉目含情的样子,真是有趣!嘿嘿,再逗逗她!
“呃----盈袖啊,我这个弟弟长得还算英俊吧?”
盈袖不自然地挑开车帘看着外面:“姐姐,今天的风好暖啊!”
顾左右而言他!我又问:“盈袖,你怎么不告诉他你叫什么呢?她低下头:“那怎么行.....名字怎么好随便告诉别人?”
“他又不是别人!他生得那么好看!”
盈袖地样子像是要昏过去了,闭上眼睛装睡!
“盈袖!盈袖?”她还是不理我,“盈袖啊,你头上这珠花不错,送给我吧!”
“姐姐要珠花做什么?”盈袖现在的样子,好像觉得我的任何行为都是阴谋!
“当然是戴在头上了!”我伸出手,一把抢过来别在头上!
她这才放心,我笑笑说:“今天晚上咱们不睡,就等着他,怎样?”
“我才不等!”
我坏笑,也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着:“我这弟弟名叫刘延朗,十五岁,北汉人,武功非凡,为人仗义!家庭条件不错,有三个哥哥三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家里好像还有一个有名地烧火丫头,反正以后都是名人!特长是擅使长枪,他曾经跟我吹牛说全家数他最帅!总而言之八个字:面容英俊,艳压群芳!”
盈袖突然睁开眼睛:“艳压群芳是说女子,怎么用来形容他!”
笑!我说:“你在听啊?!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她赶紧闭上眼睛,我这坏样,真是越来越像石沐风了!唉!我想他!我想他!疯狂地想!
杨家的姓已经都改成姓刘了,不过包月地章节名改不了
一零五 朗朗心中有暗香
一零五 朗朗心中有暗香 到了晚上,我睡不着,朗朗要是来了,外面守卫那么严,会不会出事儿啊?这小子疯了,哪有救人还不换衣服的,穿件白袍耍帅啊!朗朗,求你了,你今天千万别再装酷了,知道你武功好,那也得悠着点儿吧!
一看旁边的盈袖,和我一样和衣而卧,翻过来掉过去的,手里的一方帕子都要被她搅烂了!嘿嘿,比我还要辗转反侧!
见了她的样子,我忍不住哼上了小曲:“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盈袖实在忍不住了,“你还有心情唱歌!他要是来了,被捉住怎么办?”个办法!”法?”盈袖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要是万一被捉住了,你就偷偷跟你爹说,他是你的心上人,昨晚是去私会了,你爹绝不会杀他!”盈袖大叫一声,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住了脸,我哈哈大笑,其实,我这主意还是不错的!
过了一会儿,盈袖把被子掀开,眼睛盯着屋顶,坚定而又坚决地说:“要真是被捉了,就只好这样!”
真的啊?!朗朗,你开始命犯桃花喽!
天已经亮了,朗朗还是没有出现,也好,守卫太严,千万别出事
盈袖的大眼睛红红的。难掩一脸的失望!应该是又盼他来又怕他来,唉!这迷人的相思!
出发前,我去看望李煜他们。仲寓眼泪汪汪地,这几天他又疲惫。又害怕,真是可怜!还是个小孩子呢!要想个办法让他开心一点儿!
上了车,又要开始新的颠簸,命苦啊!
盈袖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车外,朗朗真有那么迷人吗?世界上还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那我和石沐风算不算一见钟情?他那时候就知道欺负我。..调戏我,我总想拿根棍子把他拍扁!后来,偏偏就依赖了,迷恋了,爱上了........唉!现在还真想让他调戏,可是不知道是啥时候!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压低声音说:“尚羽衣!你找朗朗吗?”我呼地坐起,挑开帘子,前面驾车地“司机”师傅转过身。说道:“朗朗在这里!”
真的?盈袖已经呆住,愣愣地看着他,是易了容?倒底是不是朗朗?
于是我开始发问:“你妈叫什么?”花!”最好看?你打架?”
果然是他。我问:“我哥哥嫂嫂送到了?”
朗朗说:“到了,石家那边一切都好。只是嫂嫂知道了你和石家哥哥地事。哭了好几天!”我又问:“那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回家去吗?”要把你送到石家哥哥身边。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所以我是一定要回来的!”
死小子,不听话!不过还真让人感动!我一眼瞧见了旁边的盈袖,嘿嘿,问个狠的!你说我最想念谁?”说,当然是石家哥哥念谁?”
盈袖的样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死朗朗。气死我了!我偷偷踢他一脚,鼓励他:“快说,以后没机会!”“我........最想我娘!”
盈袖转过身,那样子分明是在极力控制眼泪,我火了,唰地把车帘放下,难不成我想错了?朗朗对盈袖没意思?那干嘛给人家披上衣服,这不是引起误会吗?人家为了他都要跟老爸撒谎了,这个没良心地东西!
什么了不起的,给盈袖出口气!我大声说:“盈袖!听说你爹回汴京就会给你说婆家,是不是啊?”
马车强烈地一个震动,好像有人一不小心把马抽疼了!哈哈!
这还差不多!我拉过盈袖的小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声说:“你放心,交给我了!”
晚上,我和盈袖吃过饭,我叫来丫环:“今天的马车颠得厉害,盈袖姑娘都生气了!去!把驾车的车夫叫来!”
一会儿,“车夫”来了,我让丫环退出去,然后对他说:“行了!现在别装了!假的脸皮撕下来吧!”
朗朗的手轻轻一扬,易容的面具就到了手上,露出一张稍显稚嫩却又英气逼人地脸庞!盈袖看得呆住了,而朗朗这个臭小子,也是盯着盈袖微微失神!然后,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你让我怦然心动,我为你脉脉含情.........
这种被完全忽视的感觉不怎么样啊!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灯泡形状,闪着耀眼地强光,我脑子里飘出歌声:“灯泡闪闪放光彩,灯泡闪闪快走开........”
尝试着挪了一步,没人理我,又一步......死朗朗,你武功白练了,我都走了好几步了,你还没发现,要是有人偷袭你,哼!你就死定了!
唉!开门出去吧!”朗朗突然叫了一声,我哈哈一笑:“怎么,发现我了?不好意思,耽误你们对视了!”
盈袖扭过头去,头低得都抬不起来,朗朗的脸也开始红,我有一种预感,我伟大地媒婆事业开始启动,而且会有一个很大地突破!
我说:“你们先聊,我要去看看飞琼姐姐!”朗朗不满地说,“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今晚就是你不找我,夜里我也会来!”走?”我回头,“带我到哪里去?”哥哥!”京,我现在不是正好到汴京去吗?”
朗朗急了:“那怎么能一样!你见了皇帝,还能嫁给石家哥哥吗?我先带你躲一阵子,以后再想办法!”
其实这件事,我心里已经想过千遍万遍,我说:“我是皇上点名要地人,你把我带到哪里,也都会被翻出来!回石家,石家就会遭殃,回金陵,恐怕还没到,追兵就来了!我到了汴京,最起码有机会见到他,我也知道小颜不容我,但是,总也好过没有机会!朗朗,你就别瞎操心了!我的事,自己心里有数!”
唉!有数吗?其实我心里一点儿底儿也没有,朗朗,我不想让你为我涉险啊!
一零六 有痣者事竟成
一零六 有痣者事竟成 朗朗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如果你跟我先回我家呢?”
我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对我还不是一般的好!我说:“我跟你回家做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该带的人带回去吧!”
朗朗脸上顿时红了,瞪了我一眼,我笑笑说:“我先出去了!时间宝贵,你们该说点儿啥就说点儿啥!”走到朗朗身边,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小子!当初你石家哥哥对我,那可是死皮赖脸不由分说就开始行动的!害羞没有用,要为爱向前冲,加油!”说完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当然,我没走多远,人家毕竟是私会,我不还得给把把风嘛!站在门外,我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动,他俩都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能说成啥样,不会一句话都没有吧?那我的苦心岂不付之东流?
果然,只一会儿,朗朗就走了出来,问他说了什么也不回答,我心里这个郁闷啊!谁来解答一下,对这种不开窍的木头,真正的媒婆应该怎么办?
回屋问盈袖,她说,朗朗只问了她一句“那天夜里有没有吓到你?”而盈袖也只回答了两个字:“没有!”我出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绝不可能只够说两句话,天哪,他们两个不会光对视去了吧!
我心里长叹,想把朗朗培养成我老公那种人不太容易啊!看来像石沐风这种厚脸皮,确实是古代少有!
接下来的几天,朗朗不再提把我救走的事儿,但是他仍然继续当我们的车夫。..他和盈袖,还是停留在眼神交流的阶段,我突然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有时候还为这种纯情感动。每个人地爱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每一段感情也都有属于自己的开始,那眼神中流露的依恋,那扭过头会心地一笑,那坐在角落痴痴的想念,都是属于盈袖地心动时刻!
喜欢!真的喜欢!我可以每天偷偷欣赏这种甜蜜。暂时忘了自己的伤情!
反正也闲着没事儿,我给仲寓画了一张飞行棋的棋盘,又找些小石子当棋子,仲寓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然后天天缠着飞琼跟他一起玩
朗朗说,把我们送到汴京后就回家去,这次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盈袖听了有些失望。朗朗见了,又马上对我说:“姐姐,我还回来!”晕。这话直接对盈袖讲就好!
盈袖有一次偷偷问我,那天我和朗朗提到地小颜是不是延庆公主。朗朗提到的石家哥哥又是谁?知道了答案之后。她告诉我,这次从家里偷偷溜出来之前。听说公主就要大婚了!
我当时装作没事儿地笑笑,然后自己躲在角落里哭,谁说我不介意,谁说我不在乎!我和他用生命保护的爱情,凭什么让小颜去占有?!
可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为了换回我的解药,为了石家的安危,他是不得已才答应小颜的!我只是恨,恨这个时代至高无上的皇权,恨小颜无情的掠夺!我地脑海里,无数次重复着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不负你!”爹娘最喜欢的儿媳!”等我!”........
我信他!我等他!因为,他对我从未食言过!
这是在路上地最后一晚,明天,朗朗和盈袖就会各自回家,我和李煜会见到宋皇同志,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谁都不能预料,我只祈求大家都可以和自己爱地人在一起,可以过自己想要地生活!我找到朗朗,他正在马车旁坐着,我也坐下,拿出盈袖的珠花:“喂!这是盈袖地,想不想要?”
朗朗问:“你怎么得到的?”你倒底要不要?”么?”我奇怪地看着朗朗,本来以为他会激动万分地从我手里抢走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平静,难道说这些天我都弄错了?她想给我的,她要是真送我什么,我一定好好珍藏!”
人呐,真是不一样!我老公那会儿是伸手就抢,而朗朗却是给都不要!你今天应该带盈袖到外面单独呆一会儿,要不然,以后想见面可不容易,再说,你又没对盈袖说过什么,不把握住最后的机会,你会后悔的!”朗朗听了,若有所思,我站起身,拍拍他的脑袋:“你要是决定带盈袖出去,我这就回去帮你传个信儿!”看他还是没什么表示,我火了,“这又不是我的事儿!你既然不在意,我走了!等她回了家,爱嫁谁嫁谁,我送上礼物就是了!”
我气呼呼地走了两步,朗朗连忙站起来:“姐姐,劳烦你跟她说一声,我今夜.......去找她!”
这还差不多!我笑嘻嘻地走回来,对朗朗说:“小子!你对姐姐我,还从来没这么恭敬过呢!”
从盈袖身上,我充分证实了一句话----前半夜,前半夜前半夜,我想你!后半夜,后半夜后半夜,我还想你!
她听从我的建议,穿上黑色的衣服,然后焦急地等待朗朗的到来。夜深了,门轻轻被叩响,盈袖飞奔到门口,朗朗进来,突然伸手,紧紧把盈袖抱在怀中!
这就对了!我估计盈袖现在差不多快昏过去了!我笑着问:“是不是需要我消失一会朗说:“我带她出去!”说,“你们要是想回来,就赶在天亮以前;要是想私奔,那就赶紧私奔,我明天可以上飞琼姐姐的马车!”
朗朗不理我,伸手揽住盈袖的纤腰,纵身跃起,我连忙在后面喊:“不要忘了交换信物--------”
想当初,石沐风给我弄了一副媒婆的造型,脸上的大痣要多醒目有多醒目,现在终于得尝夙愿,成功地做了一次媒,这可真是有痣者事竟成啊!
一零七 依依满别情
一零七 依依满别情 天蒙蒙亮的时候,朗朗和盈袖才回来,他们手紧紧地拉在一起,像是生怕一松开对方就会消失。盈袖的脸颊上带着抹娇羞的红晕,低着头不敢抬起,朗朗见了她的样子,揽过她的肩,盈袖抬头甜蜜一笑,靠住朗朗的肩膀,满脸的幸福!
我一直在床上躺着,本来想坐起来,现在看来只好接着装睡,这个时候我要是醒了,该是多么的不和谐!
只听盈袖小声对朗朗说:“延朗,要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得!”说完,朗朗低下头,在盈袖额头印下一吻,盈袖更加害羞,朗朗把她环在怀里,两个人相拥而立!
天呐,出去那么长时间还没抱够啊!嘿嘿,我真喜欢他们甜甜腻腻!
天越来越亮,我心里有些着急,朗朗,你要是再不走,恐怕就有在小姐帐中留宿的嫌疑了!我倒是不在乎什么,可盈袖的名誉多重要啊!
可眼前,他们也要面对分离了,这种心情我也有过,我竟不知道该如何去提醒,因为,我实在是不愿破坏此时的气氛呐!盈袖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带着满腔的渴望,“你能留下吗?”
我猜,盈袖这话憋了一晚上!
朗朗低声说:“南唐已灭,接下来恐怕就要接着攻打北汉,我得快些回太原去!”
盈袖低下头:“那你千万要小心!”听声音,是已经哭了。
朗朗点点头,拥紧盈袖:“我会回来找你!”
盈袖抬起头,朗朗拭去她的眼泪。.轻声说道:“我走了!”
我用被子蒙住自己,我不敢看,这种分别我也曾经历。我知道那是怎样的不舍、眷恋和心痛!盈袖一定是泪水涟涟,朗朗心里又何尝不难过?
过了一会儿。已经听不到声音,我掀开被角,只见盈袖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坐起来,盈袖哭着喊了一声“姐姐!”然后扑过来抱住我大哭!
我的泪啊。迅速涌了上来,胸口胀满了酸楚,盈袖,缘分来的时候谁也躲不掉,只是你千万不要像我,你一定要得到幸福!
马车上,车帘被高高挂起,盈袖痴痴地注视着前方地背影,我也无心欣赏沿途的风光。也在静静地想着心事,从今天开始,我的世界就变了。再也没有爹娘地溺爱,没有金陵名丫的鬼马。没有红袖坊地笑声。那些笑脸,那些目光。那些泪水,那些曼妙的身姿,从今以后都成了过往种种,被尘封,被深藏!
只是,在这陌生的汴京城,让我可以继续我的爱情吧!如果这是奢求,我希望可以有机会“求”下去,我清楚地知道,我爱情的绝境不是爱本身,而是面对小颜地压力!其实这一路上,我也想通了,如果有爱,做小妾也是爱!
但是,可能那么顺利吗?我自嘲,现在看来,做石沐风的小妾都是妄想!我闭上眼睛,都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
汴京将近,将士们的士气也高涨起来,行进的速度开始加快!我正怀念着在金陵的日子,只见马车旁边飞驶过来两匹马,正是潘美和曹彬,正所谓所处的位置不同,心境也不同,他们两个人春风满面,正在愉快地攀谈。
潘美说:“曹大人,这次出征,大人功劳不小,皇上也曾说过,如得胜归来,必将拜你为相!如今凯旋而归,皇上必会重重封赏!”
曹彬说:“潘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太原还未扫平,何来拜相之说?”里,皇上的天子之剑都已赐予曹大人,拜相应该是迟早的事儿!”
曹彬大笑:“曹彬此次也不过是奉命到江南办了趟差事而已,潘大人休要再提拜相之事!”
两个人哈哈笑着策马远去,我心想:这曹彬还挺谦虚的!又想:怎么,赵匡胤没提赵普地事儿吗?我心里是希望赵普当丞相的!唉!这都到了大宋了,我又在这儿瞎操什么心!怎么了?”听了盈袖的询问,我这才注意到朗朗手中地鞭子停在空中,是啊,太原城,他的家园!朗朗应了一声,又继续驾车,只是鞭子越抽越重了!
这样太沉重了吧,盈袖又不说话,朗朗满怀心事,我冲盈袖笑笑,问她:“昨天晚上,你们交换信物没?”
盈袖点点头,换了就好,管他换地是什么,也好有个念想!没?”
朗朗回头瞪我一眼,盈袖别过头去望着车外,不理我!
只听朗朗说:“姐姐,我知道你今天早晨是装睡!”么知道地?”和醒着地人呼吸是不一样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忍不住笑了:“朗朗,你真是不错!知道我没睡还温柔得那么自然,很勇敢嘛!”
朗朗哼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盈袖,说道:“盈袖,下一次我带你偷看姐姐和石家哥哥,你说好不好?”
盈袖本来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听了这话扑哧笑了:“好啊,还不知道石家哥哥长什么样子,姐姐会不会害羞。”
啊呀!这还没怎么样,热恋中的小情人就建立统一联盟同仇敌忾了?我装出凶恶的样子问盈袖:“你很期待偷看我的私会吗?”
盈袖娇笑着向后躲:“是啊!”我不客气地呵她的痒,她咯咯笑了起来,朗朗回头,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这小子,看他这样我还真不习惯!我更习惯听他骂我笨蛋!
汴京已到,前方即是皇城,我被带下车,盈袖也要被送回家,我清楚地听到朗朗小声对我说:“姐姐,保重!”我还看到盈袖走时频频回首的模样,然后,我再这样回望朗朗,别了.......别了!
抬起头,忍住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走向李煜和飞琼,该来的统统都来吧,我不怕!
汴京!小颜!我----来---了!!!!!!
一零八 王者初相见
一零八 王者初相见 汴京城的皇宫庄重雄伟,比起李煜宫殿的奢华,更多了一份庄重威严的大气!我心里虽然恼恨大宋灭了南唐,但我也知道这是历史必然,罢了罢了,我只是个小小的舞姬,置身在这样的历史洪流中,能做的只是随波逐流吧!
这一路上,也听盈袖讲了不少关于宋皇同志的光辉事迹,千里送京娘,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亲征北汉,再加上以前石沐风给我讲的杯酒释兵权.......我这样的人心里怎能不好奇,这样一位伟大的历史名人,该有着怎样的一种君王气度?
终于到了大殿,只见文武百官齐列殿中,我的眼睛拼命寻找那抹属于我的身影,应该封了官吧?怎么大殿上找不到啊!是人太多了我看不过来?还是他的伤还没好?
飞琼捏了我一把,是啊,现在是来叩见皇上,我这样东张西望,对着人家大臣们乱瞧一气,还要不要命了!
又走近一些,远远的,我看到了殿堂之上居于正中的王者,虽然看不清脸孔,但那种气势和压迫感直逼过来,让我没来由的开始紧张!
一干人等跪下参拜,我看到身着素衣的李煜,他的身影有些迟疑,是啊,本是受拜的一国之主,如今拜于人前,这亡国之君的苦楚,他又可以向谁说?
最终,李煜还是跪下,在他膝盖撞击地面的一刹那,我的泪水又开始奔涌,我,怎么就这么爱哭呢?好有气势的两个字!大家又都起来。毕恭毕敬地站着。
只听朝堂之上的那位王者说道:“此番征战平定江南,众位爱卿辛苦了忠,臣等万死不辞!”这可真叫异口同声!震得我耳朵都要聋了!真是奇怪。他们是啥时候自发训练地呢?
接下来,封赏开始。..潘美被封为宣徽北院使;封曹彬为枢密使、领忠武节度使,又另赏铜钱二十万贯;高怀德等人也都得到了相应的高级别的官职和赏赐,而赵普,却自请闲居洛阳!我虽然听得迷糊,也不懂那些官职倒底是干什么地。可大致也听得出来,应该是曹彬收获最多,都是一起去打仗的同仁,曹彬为什么得到最多赏识呢?我摇摇头,这中间地道理,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
接下来又宣布,封李煜为右牛卫上将军、违命侯,封飞琼为郑国夫人。李煜和飞琼跪下给赵匡胤叩头,我的心跟着发抖。我不忍心看!
只听赵匡胤问道:“潘美,那个江南的绝世舞姬带来了吗?”
潘美说:“陛下,带来了!”
啊?到我了!我尚羽衣虽然胆子不小。可也没见过这阵势,比参加舞蹈大赛还要紧张!我硬着头皮。在众人的注视中走上前。糟了,他们刚才是怎么参拜地。我全都忘了啊!貌似跟南唐的礼仪都不一样,这可怎么办?慌乱之中我跪下,憋出一句电视剧里常见的台词:“小女子尚羽衣参见皇帝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来!”还好,总算没出什么错,不然岂不是给李煜丢脸!
我抬起头,看清楚了眼前的君王,他端坐在龙椅上,即便是坐着都那么挺拔!或许,那张脸不算是十分英俊的,但我从未见过如此笃定的眼神,如此刚毅的轮廓!那极具震摄的气度应该是与生俱来的吧!在这之前,我恨他夺走了南唐江山,而此刻见了他,却真正折服于这超然地王者之风!
而不远处,站在众臣之首,身着华服,始终一言不发却一直盯着我的人又是谁?那人的眼光阴沉,看得我全身发冷。
只听赵匡胤问道:“樊若水说地一舞倾国的女子,就是你吗?”MD!居然是樊若水那厮!最近在民间流传一句话金陵尚羽衣,一舞阻焚城,可是你?”盈袖说起这事儿地时候,还没这么吃惊,现在连赵匡胤都知道了,看来我真是出名了!
赵匡胤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小小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好!”下!”被如此高级别地大BOSS夸一回不容易,我一激动,连应该谦虚一下都忘了!国夫人呆在一处,以后,朕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自会召见!”咦?不用我留在宫里?还可以和飞琼在一起,好啊好啊,可是,我好歹也为保全金陵做出了贡献,干嘛不给我点儿赏赐啊?要知道,给曹彬那2万贯,我可是相当眼红呢!
我正陶醉在自己地妄想里,赵匡胤不再多言,让众人退下,这大宋皇帝给我的第一印象不错,嘿嘿,赚了!谁能像我有这么离奇的穿越经历,能见到这么多的历史名人呢?
临走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抬头看了赵匡胤一眼,却遇上刚才那位华服男子逼视的眼睛!我赶紧回过头,这个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不过,他绝对绝对不简单!
出了大殿的门,我赶紧伸手扶住飞琼,她的身体一直在抖,是啊,她所处的位置面对这种境况,实在是受不了啊!希望我微薄的力量能给她支撑,以后的路还长,需要迎接的还会更多,既然来了,就绝不能倒下!
我自己,倒是心安了,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我不用进宫了,意料之外啊!看来当石沐风的小妾有希望!到时候他的公主大老婆,哼哼!
我们正往外走着,只听身旁曹彬的声音响起:“潘大人,多谢您在皇上面前美言!”
潘美说:“哪里哪里,皇上今天提前召见了我,我也只是把路上曹大人的话说与皇上听。曹大人谦虚谨慎,皇上颇为赏识,别的不说,就这官拜枢密使兼领节度使,您曹大人也是大宋第一人啊!”大人谬赞了!”
我想起路上曹彬的话,大概是不想当丞相什么的,我好奇心忽起,忍不住问道:“曹大人,您为什么不愿当丞相啊?”
曹彬看看我,突然哈哈大笑:“人生何必使相,好官亦不过多得钱耳!”我晕,跟我拽出这么艰涩难懂的一句,不知道我是个古代半文盲吗?我想问,又怕他们笑话我,只好自己低头想了半天,明白了,大概就是:当什么丞相,有钱就行!
嘿嘿,这曹彬,有想法!有智慧!有创意!一想到他那二十万贯,我就忍不住流口水......和李煜飞琼一起,到了赵匡胤赐的府邸,李煜一直沉默不语,然后自己默默地在桌前摊开笔墨,我连忙抢上前,帮他研磨。以前这些事都是庆奴帮他做,我这两下子也不知道行不行!
只见李煜奋笔疾书,一挥而就,然后跌坐在椅子上,飞琼拿过桌上的十样笺,轻声吟道: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读到最后,已是声音哽咽,那阙《破阵子》也飘落地上,我弯腰拾起,眼前,是一幕伤情的相拥而泣!
一零九 怒起庆功宴!
一零九 怒起庆功宴! 仲寓困了,飞琼带他去休息,李煜也只是呆呆坐着,想来是不愿让人打扰。我一个人走出房门,站在院子中间,在这春暖花开时,我的春天又在哪里?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猛地转回身,“从若!”我大喊一声,跑向他!从若飞奔过来,想也不想就把我抱个满怀!羽衣!羽衣!你该怎么办?”
我抬起头问:“你都知道了?”
从若怜惜地望着我:“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如果我知道他要娶公主,我绝不会放手!”我轻轻的挣开,从若微微一怔,脸上满是失望和酸涩,我低下头,从若啊,我负了你,恐怕以后还是要负下去......了!”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从若,讲到石沐风怎样接了剑歌一剑,讲到他怎样发了疯地找我,讲到我中了毒,为了拿到解药他才答应跟小颜回来...........
从若听了,半晌不语,到后来,他微微一笑:“能够痴狂若此,也只有他了!我,终究还是不如他!”我鼻子一酸,“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我就不说!”
从若的人,还是那么俊逸,从若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从若的笑意。还是那样充满爱怜,他问:“羽衣,你打算怎么办?”好了。当他的小妾,和公主斗争到底!”这样。我该怎样帮你?”我摇摇头:“没有人可以帮我,只有靠我自己!”
从若苦涩地笑笑:“是啊,我现在身无长物,想要帮你都不可能!”你只要好好的,我就开心了!”我抬起手。..帮他理顺纷飞的头发,从若,我们终将错过,我只要你幸福!
到了晚上,我跟着李煜夫妇还有从善从若进宫,去参加赵匡胤地庆功欢宴。这种宴会对我们来说无欢可言,甚至可以看成是一种示威,可我们又怎能不去。
坐在大殿里,那是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我在飞琼旁边,仍然拼命寻找那个影子,如果他出现。会是怎样地一种情形?是在小颜身边把酒言欢,还是像以前那样不顾一切冲向我?
没有。还是没有!他不可能不知道我来了。这不是他,这不像他!就算是伤没全好。他也会不管不顾拼着来见我的!会不会又有了什么变故?还是,他本身已经开始改变?
瞧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边飞琼拉我一下,小声对我说:“皇帝来了!”
只见赵匡胤大步走来,带着极具穿透力的笑声,那叫一个气宇轩昂!我突然有个念头,若果是在战场上,赵匡胤穿上铠甲,会不会像天神一般?在他身后,跟着早晨盯着我看的那位华服男子,这人身份尊贵啊,难道也是个青史留名的名人?
那款款而来地女子是谁?她一走进来,天地顿时失去了颜色,我甚至连呼吸都已停止,我无法形容这种美丽,妩媚到极致,耀眼到极致,那眼波的流韵,煞是摄人心魄!我屏住呼吸,唯一能做的,就是傻傻地看着她。
跟着进来的,不是小颜是谁?美丽,娇艳,骄纵,不可一世!她目光一扫,准确地找到我,望向我的眼神分明都是挑衅!这立马勾起了我的怒火,真想冲过去海扁她一顿,可是,我还没见到我老公就被乱棍打死,岂不是很吃亏?我老公呢?怎么还不见人啊?!
心里那一点点希望升起又沉下,看来,是真的不会出现了!
大殿里,君臣把酒言欢,美人笑语嫣然,席间也有舞姬献艺,只是,我怎么看都不如红袖坊的姑娘跳得好!
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融入其中的,只见仲寓小嘴一扁,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我连忙拉过他地小手:“仲寓,你怎么了?”
仲寓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我害怕!”我替他擦擦眼泪,“一会儿咱们回去,和你下飞行棋好不好?”
仲寓委屈地点了点头,总算是不哭了。
那边,赵匡胤举起杯,对潘美说道:“爱卿,此番又要征战北汉,有劳爱卿了!”
潘美说:“臣等愿为皇上效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哈哈哈哈!赵匡胤大笑,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晋王,朕有此良将,江山统一,指日可待啊!”
只见一旁的华服男子举起杯,说道:“皇上圣明!”
晋王!原来他就是晋王----赵光义!
只见赵光义笑着对小颜说:“颜儿真是长大了,出落地越发动人,这要出嫁的女儿家,终究是不一样!”
死小颜,她居然还娇羞了一下,说道:“皇叔说笑了,颜儿和以前还不是一样?”
赵光义大笑:“今日怎么不见你未来地驸马?”
小颜笑笑,望着我说:“他地伤刚刚才好,我怎么舍得让他太过劳累!”MD!脸皮真厚!大庭广众之下,她还真说得出来!只听赵光义说:“皇兄,这宫里的舞姬跳得虽好,但听说,还是比不过江南!”
赵匡胤点点头:“朕倒是有所耳闻!”
只见赵光义望向我们这里,他阴沉地眼睛里,倒底酝酿了什么阴谋?
赵匡胤身旁的美人说道:“这个,臣妾也听说过!江南的舞者,可是无人能比的!”天啊,这是人的声音吗?娇美温柔,让人心驰向往。再一看宋皇同志瞧着她的小眼神,那是充满了爱意啊!
赵光义突然说:“听说,郑国夫人颇擅舞蹈,不如,让夫人献上一舞如何?”
TNND!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么侮辱人的吗?虽然国破,但我们堂堂的小周后岂容你这么作践!
我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大声说道:“江南最好的舞者在此,何必劳烦郑国夫人!”
一一零 且为天子舞霓裳
一一零 且为天子舞霓裳 我再也忍不住,腾地站起,大声说道:“江南最好的舞者在此,何必劳烦郑国夫人!”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那些臣子的脸上,有赞赏,有不屑,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飞琼拉拉我的袖子,我低头冲她笑笑以示安慰,已经站起来了,难道还坐得下去吗?
赵光义微微一笑,很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得意。小颜瞪我一眼,似乎有些恼怒。赵匡胤身边的美人好奇地看着我,问道:“官家,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在金陵一舞阻焚城的女子吗?”
赵匡胤微微颔首,说道:“江南最好的舞者!好!朕倒要看看你如何一舞倾国!”转过头,看着赵普:“赵大人,我的舞衣你是见过的,现在放在违命候的府邸,还请赵大人派人帮我取来!”
赵普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叹了口气,然后冲身旁的侍卫低声吩咐,立刻就有人去给我取舞衣了!我就知道,赵普这人,办事绝不含糊!
接着,我挺直了脊梁,对赵匡胤说:“皇帝陛下!要我跳舞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有一件事情,当着皇上和众位大人的面儿,羽衣必须说清楚!”赵匡胤哈哈一笑:“讲!”
我轻轻拍了拍飞琼的手,又看看李煜从若担心的眼神,毅然决然地走上前去,跪下,但是脊背仍是挺直的:“小女子尚羽衣今日殿前一舞,是为当今天子起舞。而不是南唐的亡国之舞!”
赵匡胤望着我,目光颇有深意:“朕倒要听听,这有什么不同?”
我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当然不同!当今天子文韬武略。志在四方!宝刀一出,谁与争锋!这有胆有识地男儿气概让羽衣由衷折服!为当今天子一舞。小女子荣幸之至!”
顿了一顿,我又说:“如果,今日一舞是因为南唐国破,晋王有意让我们蒙受屈辱,真是这样的话。..小女子尚羽衣宁死不舞!”
赵匡胤大笑:“好一个谁与争锋!好一个宁死不舞!晋王,这女子不可小觑啊!”
赵光义看着我,嘴角浮上一丝难以琢磨的冷笑,小颜冷哼一声,说道:“父皇何必夸她!她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罢了!”
只见赵匡胤身边那美人目光流转,柔声对他说:“官家,这小姑娘小小年纪,能说出不做亡国之舞。倒是颇有见识!”我有什么见识,我只不过看不惯赵光义欺负人罢了!咦?这美人,好像是在帮我说话呀!哪像那个死小颜。巴不得我快点儿挂掉!
赵匡胤问道:“爱妃是在为这女子担心吗?”
只听那美人说:“花蕊斗胆请求圣上,千万不要降罪于她!”
花蕊夫人!她竟然就是花蕊!那有名地美人!我。貌似又赚到了!
赵匡胤哈哈大笑:“尚羽衣。就连朕的爱妃都在为你求情!好!今日起舞,正是为天子而舞!”下!”我大声说道。
舞衣还没有拿来。总不能干等着,这么静,对我地神经是一种压迫,我看着花蕊,说道:“刚才娘娘为我求情,小女子特地为娘娘献上一曲,感谢娘娘的恩情!”赵匡胤忍不住又笑,对花蕊说:“爱妃,就听这丫头唱上一曲!”
呵呵,今天,这老赵很是开心嘛!连丫头都用上了!
花蕊点头,却说:“羽衣姑娘,这可否看作是对花蕊的倾慕之曲呢?”
我微微一笑:“正是!”清了清嗓子,大殿里一片肃静,大臣们都想看看我倒底搞什么鬼。只听我清越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绰,蓦然失措,数不清花瓣有几朵。静静坐着,书卷翻过,落定的尘埃有几颗。谁料一阵风吹过,吹乱红地绿的,许多年后才发现竟是一种颜色,好多人一笑而过,悠悠然无人来和,莫非也是一种宿命的选择!我是自己的,不听别人说,冥冥中有谁能把握,我是别人的,自己从不说,在沉默中守住了沉默!”
唱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泪水洒衣襟,滚滚红尘中,我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只见花蕊拭了拭眼睛,问道:“羽衣姑娘,这是什么曲子?”这曲子叫《吟香》!”
花蕊悠悠地说:“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特地为我谱曲歌唱,今日这丫头一曲,真是别有意境!官家,一定要让乐工把曲谱记下来,臣妾喜欢得紧呢!”爱妃喜欢,朕一定要乐工记下来就是!”
这时,舞衣拿来了,赵匡胤看着那件霓裳,问道:“这就是你在金陵城门下起舞的那件舞衣?“是!”上!”
有宫女带我到偏殿换上舞衣,我在脸上描绘着妖娆的颜色,再返回大殿面对那一双双逼视地眼睛时,我知道,我一不小心又成了众人的焦点!
我说:“皇帝陛下,羽衣献上的,是这绝世地《霓裳羽衣舞》,而这《霓裳羽衣曲》,全天下只有一人能奏出此曲的神韵,就是........”我生生地咽下国主两个字,“就是违命候!但是侯爷身份尊贵,羽衣怎敢请侯爷奏琴!”
赵匡胤笑道:“你是让朕请违命候奏琴吗?”敢!”
花蕊说:“违命候身份尊贵,殿前演奏实属不该,只是为了欣赏这绝世之舞,还请侯爷屈尊一奏!”
赵匡胤不说话,算是默许!
李煜站起:“臣遵旨!”
我说:“还请皇上赐一张琴!”
赵匡胤挥挥手,殿角地乐工立刻搬上了一张绿绮,我抱着,走到李煜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将琴举过头顶:“侯爷,这《霓裳羽衣曲》就劳烦侯爷了!”
李煜接过琴,双手一直在抖,飞琼在一旁不停拭泪,而从若眼中几近绝望!今日一舞,还不知道会舞出什么结果,不过,我无谓!我不强大,也不是万能,我只是在拼命维护属于我记忆地美好,我只是不愿别人打破我在南唐的梦境!所以,我绝不允许谁轻视李煜,冒犯飞琼,哪怕我自己万劫不复,我也绝不退缩!
乐声响起,悲壮,怆凉!身上地羽毛,随着旋转张开,似乎是要挣脱束缚!心与力合,意与气合,在舞动中,我愿自己是自由的飞鸟,如果是青鸟,我愿传递幸福,如果是凤凰,我愿涅重生!
如果可以,让我远离侮辱蔑视!如果可以,让我到心爱的人身边!如果可以,我想挣脱这无形的枷锁,我渴望自由!我愿自由!我要自由!
在最后的急速旋转中,头上的金步摇统统甩落,在满地的珠翠金钗中,我慢慢停止转动,仿佛一切,尘埃落定!
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
我抬起一双泪眼,我看见了李煜的痴望,看见从若的痛失,看见群臣的震撼,看见花蕊的怜爱,看见小颜的讶异,看见晋王的惊艳,也看见赵匡胤的欣赏!
是花蕊先鼓掌的吧,然后,那掌声就如同潮水般涌来,我立刻被淹没,在满堂的喝彩声中,我却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
这一舞,为君王!感念那些属于我的纷繁过往,感念那在金陵的年少痴狂,这霓裳羽衣,我,
再也不跳!
一一一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一一一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如潮的掌声过后,赵匡胤一声“赏!”立刻有宫女捧上金锭丝帛,我谢了恩,却把东西放到李煜飞琼面前。皇上赏赐的东西我给了别人,这好像是要治罪的,然而赵匡胤只是瞧了一眼,却没有任何不悦。
只听花蕊说道:“官家,这舞堪称绝世,这人堪称倾国!臣妾一见羽衣姑娘便觉十分投缘,想把她留在身边做伴,请官家恩准!”
赵匡胤笑道:“爱妃喜欢,朕答应就是!”然后笑着看我,“还不快谢恩!”
我又跪下:“谢娘娘!”只听赵光义说,“过些天各国使臣来访,大宋朝是泱泱大国,在歌舞上岂能让人耻笑!宫里需要新的舞姬,还要有绝世的舞蹈!我那里有一批从各地刚刚征集的舞姬,还请羽衣姑娘亲自上门传授技艺,等使臣走了,再去娘娘那儿不迟!”
赵匡胤不动声色地一笑:“晋王,你那些舞姬可以都带进宫里来,这丫头在宫里教也是一样的!”
我依然跪在那里,什么也不想说,我知道,今天一舞,一定会有我不想要的结果,而现在,争夺战明目张胆的展开了!
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小颜站了起来,拉住赵匡胤的袖子使劲儿摇晃:“父皇,人家过几天就大婚了,人家也要这位姑娘去表演舞蹈!”
我晕!小颜居然还撒娇!还装成跟我不熟!?她要干什么?他们结婚让我跳舞,想气死我?也好,石沐风见了我,总比见不到要好!
赵匡胤大笑:“尚羽衣!你今日一舞,搞的花蕊想要。.奇∨書∨網.晋王也要,颜儿也要,可真是让朕为难啊!”皇上安排!”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是我能说了算的吗?小颜急了。“人家的事情是最重要的!那各国使臣不是下月才来吗?颜儿地婚期马上就到了,父皇应该先紧着颜儿才是,娘娘那里,以后日子长着呢,什么时候去不行?父皇!”
赵光义面色阴沉。说道:“皇上,即是如此,还是等颜儿大婚之后,再训练那些舞姬好了!这公主大婚,也马虎不得啊!”衣,颜儿大婚之时,你再献上一次霓裳吧!”《霓裳羽衣》太过伤情,公主大婚还是跳些别的吧!”我刚刚在心里发过誓。再也不跳霓裳!小颜大婚我就要跳吗?颜儿,你们回去慢慢商量好了!羽衣!起来吧!”
我慢慢站起身,赵匡胤说道:“尚羽衣!你一舞阻焚城。保住了金陵,又不甘受辱。忠心护主。敢作敢为,临危不乱!一个小小女子。有如此胆识,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好!好!”
这一声高过一声的三个“好!”,让我地泪水夺眶而出,赵匡胤,这历史上有名的君王,竟是如此懂我,如此看重我!
宴罢,我跟着赵匡胤他们先行,远远地望着哭成泪人地飞琼,望着犹自伤情的李煜,望着痴痴呆立的从若,还有仲寓,我不能回去陪你下飞行棋了........此一去,虽还在汴京城内,但无疑是隔了千山万水,任我沉浮世间,却不能再回头!保重!李煜!保重!飞琼!保重!从---若----!
心,已看破,人,已断肠!未知的前方,那个心里的人,是否还能执起我地手,是否,还有人能给我一个婚姻自主权,让我的迎风心事不必日升夜降!
花蕊过来,拉过我的手,还好,在这样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宫墙里,还有一个人肯微笑着对我!我吸了吸鼻子,有宫女递上帕子,花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的泪,我的泪!从若!这帕子为什么不是你递过来的?!剑歌!拍我肩膀安慰我的人,为什么不是你?!石沐风!你地怀抱呢?你的胸膛呢?你的坏笑呢?为什么一个都不在?!为什么?!
花蕊见了我地样子,也不由得落下泪来,她突然伸手把我抱在怀里,颤声说道:“羽衣,不要哭了,我们都是亡国之人,那些眼泪,都收起来吧,好好活着!”
我抬起头,怎么?她也曾是亡国之人?和我一样,同在天涯沦落?什么?”小颜走了过来,花蕊没有松手,说道:“看她这样,心疼!”
小颜居然没有讥讽,她说:“先跟我回去吧!”
花蕊这才放开我,柔声说道:“今天是公主保住了你,还不快谢恩!”
我不出声,要我谢她?她让我去跳舞,无非是想看我难过,看我失落,她好幸灾乐祸!我才不谢她!
小颜翻了我一眼,气哼哼地说:“还不快走!”
到了小颜的寝宫,她让左右地宫女退下,今日地小颜不比往日,公主之尊果然非同小可,她气呼呼地坐下,说道:“大殿之上,你逞什么能?你不知道我皇叔是故意的吗!你替郑国夫人出头,皇叔要是先说要了你,我看你怎么办!”
我不理她!最好地激怒是完全漠视!
小颜果然更加生气:“尚羽衣!你倒底是怎么回事!你----”她盯着我的眼睛,突然笑了,“好,够倔强,只是,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她站起身:“你好好准备你的舞蹈吧!到时候不要给我丢脸!”殿下,我跳的舞蹈,只有一个人知道曲谱!所以那天,非他伴奏不可!”
小颜回头,脸上笑意更浓:“你是说----”
我迎上她的眼睛:“是驸马!”
小颜哈哈大笑,说道:“驸马哪里有空给你伴奏,让别人拿着曲谱演奏好了!”
说完,唤了一声:“锦月!”
锦月马上如鬼魅般出现,她还活着!命硬!
小颜说:“你看着她!这些天,只许她在这里跳舞,她要什么只管给她,但不许任何人跟她说话,也不许走出去一步!”
卷六:玉楼笙歌醉梦间 一一二:你在这里就是缘
卷六:玉楼笙歌醉梦间 一一二:你在这里就是缘 新一卷开始了!
小颜走了,锦月看看我,竟然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这样!公主是天之骄女,惹恼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不理她,锦月又说:“其实公主殿下今天是救了你,其实.......”
小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锦月!你给我老实呆着!”
锦月吓得立刻住了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在小颜那里,一切都那么奇怪,所有的宫女因为有了小颜的命令,都不敢和我说话,但又对我毕恭毕敬,锦月也对我出奇地好,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她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最奇怪的是小颜,除了那天气得对我下了禁令,接下来的日子并不为难我,每天开心地试着新衣,开心地准备着出嫁,有时快乐地出门,有时坐着偷笑!脸上洋溢的幸福,叫我错乱过好多次,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我执着固守的爱情,倒底对不对?!难道真像她说的,他们日久生情?
第一天,小颜带回了大红的喜服,穿着向我炫耀!
第二天,她带回来一把大扇子,对我说:“是不是要跳这一支舞?”
第三天,小颜对我说:“还有三天我就大婚了,你跳得好,我会有赏赐的!”
第四天,舞衣做好了。她看着我试穿,看着我跳舞,好像是很期待的样子!又拿出首饰戴在自己头上对着镜子笑。为什么觉得奇怪?好多次她穿上衣服或是戴上首饰。..跑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她是在跟我分享快乐?我疯了。我疯了,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
第五天,我做梦了,梦里有人轻轻抚摸我地长发,在我耳边轻轻说想我。似乎还在我脸上印下一个吻!我从梦中醒来,觉得屋里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清新的,属于他地味道!一定是想他想疯了!
第六天,还是梦,这一次是在他怀中,那温暖和踏实的感觉是那么真实,朦胧中,我听见他说:“羽衣。我来迟了!”我挣扎着想要醒来,但是在那久违地温暖中睡得更熟!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
憋了好久的泪落下。抬手去擦,手腕上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我的金铃!它又回到我手上了!他来过!他来过!延庆公主大婚地日子终于到了。据说做驸马很威风。拜驸马都尉不说,还要赐玉带。袭衣,还会赐很多银子,可这些,跟我有什麽关系呢?
一系列繁琐的礼仪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我是局外人,又被锦月看着,只能远远望着马上那红色的身影,他成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一直憋着,心里堵得慌,我觉得有好几次要昏厥,可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可是,我逞强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真的挺不住了!
那两个晚上,一定是他!可是既然来了,又为什麽不等我醒来!
他们跪拜礼成的时候,千万根针扎在我心口上,我扶住墙,闭上眼睛,就要受不住这洪水般袭来的刺痛!锦月见了我的样子,居然过来扶住我,说道:“你别难过了,其实公主她........”
她什么?她还能安什么好心?她不就是想见我这样子吗?
一整天,我都晕晕乎乎的,到我上场地时候,我觉得头马上就要裂开!挺住!好不容易,他可以看见我了!
这台子,好大好熟悉,怎么布置得和红袖坊一样?婚礼的主角坐在下面,我看不清楚人,但知道一身红衣的他一定看着我,他地心,此时是否和我一般的苦涩?舞台地一角,拉着一道红色地罗帐,随着风,飘得浪漫诗意,只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
在红帐之后,清冷地古筝响起,他们找来的是什么人?如此精通乐理?技艺如此娴熟?这《扇舞丹青》好像是演绎过很多遍,让我觉得弹筝的人仿佛是他我使劲儿晃晃头,又胡思乱想了,他不是好好坐在下面吗?远远的看着,悲哀着,怎么?他偷偷拉住了小颜的手?!!
扇在手,心已冷,朗朗,我是不是错了?这一次,跳一支舞不再是享受,只是在不停发泄!扇下挥洒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满腔怨气!到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那扇,化成了剑,挥出的是愤懑,刺出的是委屈!
朗朗,我是不是错了?
曲子停了,我惊觉,刚才跳着跳着,竟然舞成了剑歌教我的那套剑法!我什么时候会有这种错误!我,倒底是怎么了!
我呆立在原地,脑子里空空的,千辛万苦地来了,倔强地留下,可是,他们却拉手了!谁来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去向何方?突然,“叮”的一声琴响!我像是被霹雳击中,猛地回头,死死盯着声音的来处!又是一声!我控制自己不要倒下!听下去!听下去!更大的一声!浑身又是一震,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叮三下,我爱你?!!!
我所有的血液都冲到脑袋上,嗡嗡直响!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他,不是在下面坐着的吗?不是在拉着小颜的手吗?
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泪水流了满脸,所有的声音我都听不见,所有的人我都看不清,我的脑子里只是想着,“叮三下,我爱你!”
一个让我心悸的声音,穿透我脑中所有混沌,从红帐之后传来:“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你恨的人,可是我吗?”!!”我冲着声音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大喊,“石沐风!我恨的人,就是你!”
红罗帐被挑开,一抹熟悉的白色从里面风一样卷过来,一个旋转,我已在他怀中!
这一刻,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心头绷紧的这根弦,终于承受不住!我晕倒了!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突然清楚了一件事,其实今天,新娘不是我,新郎,也不是他!
嘿嘿猜新郎是谁?答对加精!
一一三 小颜成了好人?
一一三 小颜成了好人? 外面闹哄哄的,宾客还没散,此刻,小颜和咱二哥正躲着你侬我侬吧!
我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真是丢脸,自从穿越以来,我觉得自己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掉泪和晕倒!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伸手,摸摸眼前的那张俊脸,然后掐一下,嗯,弹性不错,这脸应该是真的!
他笑,声音无比的温柔:“醒来就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麽?”厚脸皮!”
石沐风哈哈笑出声来,我立刻又看傻了,我世界里缺失的阳光,终于又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笑着揉揉我的头发:“羽衣,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你!”
我猛地推开他,转过身躺着,背对着他,他帮我盖好被子,问道:“怎么了?”样子是我?什么样子又不是我?还不都是因为你,该出现的时候总也不出现,明明知道我来了却又躲着不见!那么多的变故,都是我一个人面对,我是笑得出来?还是唱得出来?现在你倒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你要气死我啊!”他搭在我身上的手微微一颤,俯下身,轻轻在我耳边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来迟了!”
那个晚上,在朦胧中,我耳边不停重复着的,就是这句话!我吸了吸鼻子,还是做出凶恶的样子说:“现在你开始解释吧!要详细些!”
石沐风笑笑:“我今天也累了。能不能也上去躺躺!然后慢慢讲。”
又来这套!我一拳挥过去,他拉住我的手,嗖地飞上了床。鞋子被他甩出去老远!他躺好,从后面搂紧了我。身体贴得好近,抱吧抱吧,我还真不舍得推开!说,“你抱得也太紧了,我都喘不过气了!”
他的头凑过来。贴住我地脸,小声说:“我怕一松手,你又不见了!”
心里没来由的又漏掉半拍!那气息拂过来,麻麻痒痒的,我缩了一下脖子,声音更小:“是让你好好解释,谁让你说这些肉麻话!”亲!”说清楚坚决不让亲!就算说清楚了,我不满意还是不让亲!”
石沐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好吧!”这一口气,叹得我心里一疼!要不。让他亲一下?不!刚刚武装出地强硬怎么能这么快瓦解!
只听他说:“就从咱们在扬州分开讲起吧!离开扬州的第二天,我们在路上遭遇了辽人地伏击。”
我忍不住转身:“你受了重伤。是不是?”
石沐风点点头:“来的都是高手。那些随行的侍卫都死了,我们几个也都伤得不轻。”
我坐起来。伸手解他的衣服,“又干什么?”他问。“你让我看看你的伤!”我边说边动手,他轻轻捉住我地手,笑道:“一个姑娘家,做这些事也不害臊!”看!”我坚持着。了,不要看了!”他笑着,“再说,我会害羞!”
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问题,我咬咬嘴唇:“我要看!”好吧!”他松开手,任由我解开衣服,我呆住,泪水迅速充盈了眼睛,那是曾经多么完美的胸膛,此时布满了伤痕,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边肋下,触目惊心!我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道伤疤,大滴的眼泪落下!
他慢慢地说:“这些伤算什么,你,才是我心里最痛的伤!”
我放声大哭,石沐风坐起来,再度把我拥进怀里,柔声说道:“不哭了,再过一阵子,这些伤痕就不见了,你也知道的,我用的药都是最好的。”
见我还是哭,他突然笑嘻嘻地说:“不然,你亲亲,他们就消失得快些!”
我马上俯下头,重重地吻上去,一个,又一个,眼泪滴落在他胸前,他猛地抱住我:“羽衣,我们绝不会再分开,绝不我点头,哭着瘫软在他怀里,他地手紧了紧,说道:“倒是你,要你回东平你不听,偏要留在金陵,我天天担心你出事,你倒真是没少闯祸!”
我在他胸前蹭蹭,把眼泪都弄在他身上,抬起头说:“我们说跑题了!不是说你吗?提我做什么?”
他宠溺地笑笑:“好!刚才说到我们都受了伤,公主也伤得不轻,她一直被二哥抱在身前护着。我们一路逃,趁着追兵还没到,我把昏迷不醒的剑歌放在我的马上,让马跑掉,你也知道,剑歌绝不能回汴京!”
我哇地一声又哭出来:“我大哥他........”
石沐风抱紧我,哑着嗓子说:“他是林仁肇的养子!林家地人面对国家危难又岂会退缩,我虽是大宋人,也想护住他,可他要是不回去,必会抱恨终生!可是,这毕竟是战场.......羽衣,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我摸摸他地脸,说道:“你不要自责了,我大哥他,心里不知道多感谢你!他命大,一定没事的!”
他还是不语,我亲亲他地脸颊,微微一笑:“你接着讲啊!”昏迷,后来我也昏迷,等我醒来的时候,救兵已经到了,辽人也受了重创,我们就一起回了汴京。然后养伤,等你的消息。”样?”样!”肯定瞒着我什么了!”
见我又不满,石沐风笑笑,柔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咬着嘴唇,突然笑得很坏:“是二哥给小颜疗伤的吧?”
他笑:“你又要问什么?”
我靠近他耳朵,小声问:“那,他们赤裎相见没?”
石沐风哈哈笑起来,笑够了,靠得更近,小声地说:“也许吧!不过,我倒是想跟你赤裎相见!”拍飞!什么时候也不忘调戏我!
他再一次准确地抓住我的手,还是把我牢牢固定在怀里,慢慢地说:“公主和二哥在路上生出了情意,到了汴京后,她就和皇上说要嫁给二哥,皇上对她极为宠爱,再加上公主这次出走又受了伤,皇上心疼,终究还是答应了她。只是前方战事紧张,一直都没有昭告天下!”
怪不得,从若他们都不知道!要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用浪费那么多眼泪了!京一直等着你的消息,只要你人一到东平,就立刻派人去接你,然后一起完婚!谁知道你那么倔强,偏偏要留在金陵,那一舞阻焚城的事儿,我一听就知道是你!羽衣,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担心!”我也不知道。有好些事,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做,要不然心里不安!”
他笑笑:“怎么说你好呢!勇敢却又莽撞,聪明却又冒着傻气!”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问他:“这话,可以当成是夸我吗?”
石沐风哈哈一笑,说道:“傻瓜!”接着,他又说:“樊若水跟皇上提到你,说金陵有个绝世舞姬,曾经在宫里一舞倾国,皇上听了很感兴趣,这才要你来汴京!公主又去找皇上,说你救过她一命,早就姐妹相称,进汴京可以,但是不许纳入后宫!皇上被她磨得没有法子,就答应了她,只是这样一来,又不好跟皇上提我们的婚事了!”他叹了口气,“想娶你,还真是难!”
怪不得赵匡胤见了我,只是让我跟飞琼他们在一起,原来是小颜做了幕后工作!说,就算我到了东平,还是会被宣来,是吗?”说完,把头埋在我脖颈的发丝里,吻着。
我又问:“庆功宴,你怎么不来?”主意,她说你不知道状况,恐怕又要闯祸,还是等庆功宴结束把你带出来,给你惊喜!”顿了一顿,他又笑,“结果你还是逞强!娘娘要留下你固然是好心,可是深宫多变,你一进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得来,晋王那里,更是凶险,公主好不容易把你要下来,谁知你又惹恼了她!”
我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石沐风又是一笑,俯下头来,唇轻轻触上我的,然后问道:“说说看,你又怎么了?”我.......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小颜突然变成好人这个事实!”
石沐风哈哈大笑,狠狠地吻了下来.......嘿嘿一点点废话
先感慨一下,当后妈真是不容易,把自己都虐哭好几回
终于虐完了,派发精华庆祝一下,筒子们为公主的事儿一度纠结、难过、闹心的,出来冒个泡,加精安慰有,看第四卷就预感小颜和二哥有戏的,也出来,加精表扬!舞月的精华留着干什么,周一就让她加光光!
那个,冒完泡别忘了留票哈
一一四 缺氧两刻钟!
一一四 缺氧两刻钟! 这可真是小别胜新婚,这一吻也太绵长了吧,我觉得自己严重缺氧,再这样下去会挂掉的!我伸手轻轻推他,石沐风抬起头,又心有不甘地啄了一下,我说:“你快憋死我了,你容我喘喘气!”
他笑出声来,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气呼呼地说:“我在小颜那里,你怎么不去找我!”
石沐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公主骄纵任性,我拒婚的事,她本来就心里怨恨,虽然后来和二哥生出情愫,也帮了不少忙,但一见了你,就忍不住要针锋相对。”看我有什麽关系?”是惹恼了她吗?她就故意不让我见你,其实那天,我都到了殿外了,又被她生生拦了下来。”
我火了!摔开他的手:“她不让你来,你就不来啊!”
石沐风轻笑:“公主殿下说,我要是能忍住这几天,就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求皇上把你指给我!我忍了几天,还是在夜里忍不住去看你!我怕你在大婚这天受不住,就在你手腕上戴上那串金铃,让你知道我来过,心里就会好过一些!其实公主她,是在惩罚我们吧!”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小颜不让宫女跟我说话,就是怕她们告诉我真正的驸马是谁!怪不得锦月欲言又止,怪不得小颜说,驸马不必奏琴,原来是憋着一股劲儿收拾我呀!
奏琴的事儿实在让我很纠结,我哪儿知道保吉哥哥才是她老公!我心里忍不住又骂:死小颜!这回还真被她算计了!她跟我还真是半斤八两!我们俩以后成了妯娌。我婆婆会不会被我们闹得头疼!
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今天婆婆来没来啊?”
石沐风注视着我,唇角上扬。..眼中都是笑意:“你说什么?什么婆婆?”
我脸一红,真是。被他看穿了!我连忙顾左右而言他:“那个,今天是不是来了很多权贵家的年纪大的老婆婆?”
他的笑容在扩大,贴着我地耳朵说:“我爹和我娘都来了!”
我连忙把头埋进他怀里,他一直在笑,又说:“你这么急着嫁。那我快些娶你!”
我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谁说想嫁你了?”的!”他含住我地耳垂儿,轻轻咬了一下,“你明明是着急了!”汗!他的声音怎么这样诱惑,我捶他一拳:“你干什么!你勾引我!”样?”石沐风又开始笑得不怀好意,“要不现在就.......”
我暴跳:“烦死啦,烦死啦!”
他捉住我:“气喘匀了吧,我们继续!”呜呜.........又被亲了........再度缺氧..........
天啊!快有两刻钟了吧!我怀疑,如果哪天我挂掉,会不会被诊断为“窒息死亡”!如果真地这样。真是很丢脸!
他抬起头:“怎么样?”
我喘着气:“还好,没憋死!”
他理着我乱七八糟的头发,问道:“这一路上。吃了很多苦吧?”我运气好,你虽然不在。我可有人保护!”啊----你弄疼我了!”我嘻嘻一笑。“就不告诉你!”
他瞪着我,突然笑了:“是不是送三姐回家的那个朗朗?”
一提到朗朗。我格外兴奋,如数家珍地汇报了一下朗朗的家庭情况,身高,长相,服装,兵器,再加上现在的恋爱进程。石沐风一声不响地听着,最后才说:“你若不说潘大人家地千金,我还以为你就跟着他走了!”
我说:“朗朗不放心我,确实是要带我走的!以后,你要找我便找,要是不找我,哼!”绝不负你!你跑到哪里,我也会把你找到!”他突然做出恶狠狠的样子:“找到之后天天锁在家中,谁也不许见!只许你给我一个人跳舞!”
啊?!那我婚后的生活,岂不是暗无天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救公主你也有份,皇上给没给你封官儿?赏了你些什么?”为东头供奉官,候!”吗?”
我笑:“有就好!”
他抬手掐我的脸:“怎么笑得这么傻?”想,侯爵夫人会不会很风光啊!”我脑子里出现了我尊贵的模样,一大群丫环跟在我身后叫我夫人,嗯,我一定把我那些贴心的丫环都找回来,在汴京城鸣锣耍猴收鹅绒!然后做靠垫儿,跳健美操,真是美好的生活!
一想起做靠垫儿,我猛地坐起来,开始在身上翻找,石沐风轻声笑笑:“又干什么,急着以身相许了?”个!”我找出贴身藏着的荷包,“给你地!”
石沐风接过去,竟然手有些抖:“是你绣的?”我点点头,心里有些紧张,“在金陵的时候,我一直后悔从没送你什么东西,就绣了这个。是不是绣得太难看了?”说,“这是全天下最好地女红!”说着便从床头挂着的佩剑上抽出一根鲜红地剑穗,把荷包系在脖子上!他这样看重我送他地东西,真是让人感动!风!”老公?”
我靠在他肩膀上:“老公!老公!老公!”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了,屋子里已经暗地只剩下月光,已经是晚上了,我们正依偎在一起黏腻着,响起了敲门声:“沐风!那姑娘醒了没有?”沐风喊了一声,跳下床穿上鞋子,跑过去开了门,天哪,他也不让我准备准备,我头发凌乱,衣冠不整,这个样子可怎么见人!还有,他刚才被我看了伤痕,他还穿得乱七八糟的呢!
我赶紧整理一下,那边石沐风已经搀进来一位贵妇人,接着点上蜡烛,别说,我未来的婆婆还真年轻!想当年一定迷倒不少人,她的孩子都长得像她,可真是品质优良!
我想要起来,却被她轻轻按住,她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沐风!这姑娘生得真俊俏!”说完,又问我:“今天难为你了,累坏了吧?”
我傻乎乎地摇摇头,婆婆大人看看我的样子,又看看石沐风,突然笑了,她站起身说道:“姑娘醒了就好,我出去看看,保吉可别让你爹给灌醉了!沐风,你带姑娘去吃些东西,这会儿也该饿了!”娘!”
石沐风把婆婆大人送到门口,我听见婆婆大人小声说:“臭小子!也不把衣服穿好!你给我把她的身子骨照顾好了,以后多给我生几个孙子!”
门关上,我惨叫一声倒在床上!
呜呜呜婆婆大人误会了,我和石沐风除了亲亲抱抱,确实啥也没干呐!
一一五 如此闹洞房!
一一五 如此闹洞房! 感谢脂若和水水提供的群,大家来玩儿!(群号:57693729.暗号:我是月光!)
石沐风走过来,拍拍我的头:“走吧,带你去吃些东西!”了!不去!”
他笑着递过来套衣服:“快把舞衣换下来!”见我还是赖在床上,他笑嘻嘻地说:“不然,我帮你换?”
我一把抢过衣服,说道:“转过去!”
他笑,然后转身,口中却说:“又不是没有见过!”话音刚落,就被一只鞋子砸中肩膀!
穿好衣服,照照镜子,咦?他为什么让我穿红色的?除了疏桐成婚那次,我从来不穿红的衣服!这一件,没有华贵的金丝线绣,没有繁杂的珠玉装饰,红得那样纯粹!
看看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笑,问他:“你今天打什么主意,是要我把小颜比下去吗?”
他转回头凝视着我,“你傻啦?”我问。
他笑着掐掐我的脸:“只是想看看,我的新娘会是什么样子!”接着拉过我的手:“快去吃饭!这会儿你也该饿了!”吃完了饭,夜色已浓,宾客们慢慢散去,喧闹声渐渐小了,我和石沐风躲在院子的角落里看月亮。今天,从心灰意冷到欣喜若狂,这大悲大喜跌宕起伏的变化,让我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你说,小颜和二哥在做什么?”
他笑:“那你说说,在洞房里还会做什么?要是实在好奇。我们现在就回屋里洞房去!”
我捶他一拳,说道:“死小颜算计过我那么多次。..现在她倒开心了,又成了你二嫂,看来这口气我只好忍着!”
那往日的坏笑又浮现在他脸上:“现在就去给你出气,可好?”
石沐风带我来到新房外面,遣开守着地丫环。然后拉着我到窗子底下,弄破窗纸让我看。我问:“保吉哥哥又不是不会武功,他能不能发现我们啊?”
石沐风小声说:“没事,二哥今天喝酒了,此刻,恐怕他眼里只有公主,哪还知道外面有没有人。”
我顺着那个窟窿往里面看去,所有繁琐的程序应该都结束了,里面烛光摇曳。映得房里的红帐更添喜色!只见保吉哥哥和小颜四手相握,四目相对,两个头正慢慢往一起靠拢.........
我哈哈笑出声来。石沐风突然推开窗子,抱起我就飞了进去!
小颜和保吉哥哥并排坐在床上。保吉哥哥一脸地无奈。小颜的眼睛里射出两把刀,“嗖嗖”飞向我和石沐风。她恨恨地说道:“说吧,都看了一个时辰了!你们究竟要怎样?”
我和石沐风坐在他们对面,还是一声不响地盯着他俩看,神情那叫一个专注!
小颜有些恼怒:“看完没有!”
我们一起摇头。主大婚!没看完也给我出去!”
我扯扯石沐风地袖子:“老公,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新娘子!你说,她怎么就像天上飞下来的仙女呢?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好看呢?我还没看够呢,可是人家不让看了,怎么办啊?”
石沐风坏笑:“二哥,羽衣是羡慕你们今天完婚呢!公主殿下嫁入石家,这是何等的大事,这排场和气势,也难怪羽衣羡慕!羽衣,如果我们也能这样完婚,你就和公主一样的美,我们也就不用在这里盯着公主看了,你说是吗?”
小颜哼了一声,不理我们。
于是我们继续盯着他们俩看!
估计保吉哥哥实在是受不住了,对小颜说:“颜儿,要不然过两天你就去和父皇说说,早些让他们完婚吧。”
小颜说:“本来是可以地,可是有人半夜潜入我的寝宫私会,他们不遵守承诺,我为什么要去帮他们说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这新娘子,太漂亮了,真是看不够啊!”
小颜火了:“保吉哥哥,婆婆呢?我喊人去找!”
保吉拉住小颜:“颜儿,我娘忙了一天,都睡下了,怎么好去叫她!”
小颜气呼呼地指着我们:“难不成,就让他们呆到天亮?”
我和石沐风,还是不声不响地盯着他们看,嘿嘿,小颜已经快疯了!要是以前,估计早就把我们踢了出去,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心里有了保吉哥哥,怎么也要给他点儿面子,而咱二哥一直对小颜给我下毒的事儿内疚着,所以任由我们胡闹!
其实,我们也是为了他们好啊!保吉哥哥白天喝了那么多酒,如果有了宝宝,质量可不怎么高!真的,我真是为他们好!哈哈!石沐风笑笑,从怀里拿出个小盒:“来,羽衣,你的耳环在扬州被人拿走,现在好不容易才拿回来,我给你戴上。”
我任他给我戴上,又说:“小萝设计的耳环,就是漂亮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保吉哥哥一听小萝两个字,马上对小颜说:“颜儿,我们已经完婚,可他们还在苦等,沐风也不小了,娘每天都惦着他的婚事,你看.........”保吉哥哥一定对小萝非常疼爱,一听耳环跟小萝有关,马上站出来替我们说话。
小颜翻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我堂堂公主,怎能受他们威胁!”
我咬咬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石沐风:“你瞧,本来我以为你的二嫂一定会帮忙,可是人家毕竟是高贵的公主,哪里肯屈尊管我们这些小事!”
小颜终于绝望了!“好!”她咬着牙说,“石沐风!你虽然是我婆家人,可是你并没有遵守我们之间地约定,这事儿我不管也可以!我答应帮忙,是看在保吉哥哥的面子上。不过事先说好,她是父皇指名要来的人,皇叔现在又在一旁盯着,这事儿不是那么好办地!我现在又不住在宫里,只等瞧准机会才好向父皇提!”
石沐风说:“沐风谢过嫂嫂!我和羽衣不介意等上一等!”
小颜又说:“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还是摇头:“公主殿下,不,嫂嫂,羽衣想知道您和二哥是怎么好上的?”没穿越地时候,老妈总带我去参加婚礼,那主持人不是总让二位新人介绍恋爱经历吗?这个,我实在是很好奇呢!
一一六 你是唯一的神话
这些都是中午重码的,来晚了
小颜的脸微微有些红,她偷偷看了一眼保吉哥哥,居然低下了头,保吉也深深地望着小颜,嘿嘿,好像有很多甜蜜回忆呢!不说话?那怎么行!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眉目传情,问道:“公主殿下,你们可是从洗澡那次开始的?”
小颜的脸更红,切!就她还会害臊?看见我不怀好意地笑,她瞪了我一眼:“说就是了,我堂堂延庆公主,难道还要怕你不成?”
只听小颜说道:“在扬州的时候,我只是一心要把驸马抢回来,说了些赌气的话,做了些赌气的事,其实在心里面........”她看了一眼石沐风,“谁又对他有什么情意了?倒是保吉哥哥,一直对我呵护有加,我心里感激,却还是忍不住想去拆散你们两个!”点头,“冲动是魔鬼!”
小颜又瞪我一眼,哼!眼睛大了不起啊!她又说:“我..........沐浴那次,是保吉哥哥冲了过来,也许,这就是缘分天定吧!夜里,保吉哥哥又来找我,我却说了伤他的话,他走后,我又心里难受,其实,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我一想到父皇指给我的驸马不要我。用尽了计谋拒婚,把我放在心上的人又被我气走,心里就一阵难过.......”晚上你哭了。哭得还挺伤心地!我又被蛇咬。他,他不顾自己性命为我吸毒,其实那时候,我已经认定要他做我的驸马了!只是我被拒婚,还是心有不甘。以我公主之尊怎能忍受这种侮辱!虽然你在马车上救了我,但我看你们情深意重就生气,还是要让你们分开!”说,“以解心头之恨!”嘿嘿,我突然觉得我挺适合溜缝这项工作的。
小颜又翻了我一眼,唉,这样不好,总这样眼睛会疼地!再说以后都是一家人,显得多不和谐啊!
小颜接着说:“回汴京的路上。他们一个个都沉着脸,保吉哥哥看都不看我一眼,离得最远。..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心里就难过,一直想着你走之前说地那句话。靠在一个爱你的人怀抱里幸福地过一辈子。我这才明白。就算是公主,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不是凌驾于别人之上,而是两情相悦!”不错不错,小颜的境界提高了。们又遇上了辽人,又是保吉哥哥不顾一切地冲到我面前,就像天神一样!我心里高兴,他终究还是挂着我的。我就想着,好吧,若是能逃过此劫,我一定认准他!若是躲不过,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在一处,也算上天眷顾了!”话音刚落,保吉忍不住唤了一声:“颜儿!”小颜扑到他怀中:“保吉哥哥!”哥!”
我地妈啊!这真有些让人受不了尚羽衣天不怕地不怕,毒不死,打不死,吓不死,气不死,却活活被他们两个恶心到死!
小颜在保吉怀里,斜过来一眼,笑着说:“还不走?”
我仍然摇头:“不走!”
她坐起来,又瞪我:“你们还要怎样?”
我笑笑,然后无比向往地说:“公主殿下的笛声真是悠扬啊!羽衣听过两次,如闻仙乐,一直心生向往,不知今晚有没有这个福分聆听呢?”小颜立刻委屈得不行,好像是要哭出来:“保吉哥哥,你看看,他们还没完了!”嗯,演得不错,要是在现代,这演技再加上这小模样,想不红都不行!
保吉心疼地看看小颜,又商量着跟我们说:“沐风,羽衣,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吹吧。”
我叹了口气:“老公,羽衣真是不懂事!人家急着洞房,我却在这里捣乱,既然哥哥嫂嫂赶我们走,那我们走就是了!”
小颜气得站了起来:“好!我也给你下过毒,今天就吹上一曲,算是给你赔礼吧!”
在夜色里,在烛光里,在红帐里,一曲《恋着多喜欢》是那样的欢快浪漫,我听得有些痴了,看着眼前的人,不禁会心一笑,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
保吉也是呆呆地望着小颜,一曲终了,小颜问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吗?”
我依然摇头:“可是,我还没有听够。”
小颜火了,大声地说:“再不走,我这就把你送回宫里去!”
我扁扁嘴,委屈地看着保吉,说道:“保吉哥哥,都是羽衣不好,嫂嫂虽然答应了请求皇上赐婚,但是羽衣不小心惹嫂嫂生气了。若是羽衣不能嫁给石沐风,哥哥也千万不要怪嫂嫂,要怪,都怪羽衣命苦吧!老公,如果我们今生无缘,来世,羽衣一定做你的妻子!”
石沐风使劲儿忍着不笑出声来,小颜那边却是眼泪在眼圈儿里打转儿,她拼命忍着,一定是觉得被我气哭是很丢脸的事儿!保吉哥哥也无奈地摇摇头,拉住她的手以示安慰。小颜咬了咬嘴唇,突然又站起来,说道:“既然不走,那你们好好呆着吧,我可是要睡了。”说着就开始解衣,她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小叔子还在房里就敢这样!
石沐风看着我的傻样,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抄起我,“嗖”地从窗户飞了出去!
石沐风抱着我,一路走一路笑,“笑什么?”我问。了?”不好玩儿,她都要哭了,我又有什么好高兴地!”
我们一直走到门口,一辆超豪华的马车正等在那里,几个随从见了我们,一起拜倒:“侯爷!姑娘!”
我兴奋地大叫:“清思,清心,清韵,清音!你们都在啊!”有我!”从马车旁边闪出个丫环,不是轻尘是谁,我欢呼着跑过去把她抱了个满怀!我的贴心小宝贝儿啊!!
石沐风扶我上了车,吩咐了一声:“回府!”我捶他一拳:“你好好说话,逞什么威风!”他哈哈笑着:“你做了夫人,还不是一样威风?”
我不理他,挑开车帘问道:“清思,你地伤好了没?”娘,早就好了,现在和以前一样结实!”
我嘿嘿笑着:“那你什么时候娶轻尘啊?”
清思也笑:“全凭侯爷和夫人做主!”这清思,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不过,这一句夫人,叫得我还真是舒坦!
我探出头去:“轻尘,那你们两个的孩子,岂不是要叫轻轻?”
轻尘红了脸,说道:“夫人说叫什么,咱们就叫什么。”
清心突然在一旁说:“姑娘,不,夫人,叫轻轻不好。”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有什么不好?”都是清字开头,叫轻轻,听着和我们是一辈地。”
有道理有道理,我想了一下又说:“那就叫思尘好了,听着也挺舒服地。”“不好不好,思尘思尘,死气沉沉!
我还是不甘心:“那就叫沉思,多有深度!”怎么老是在这几个字上转悠啊?”孩子总是沉思,会不会少年老成啊?”
我晕!彻底晕!这几个家伙算是跟我混熟了,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留!
石沐风大笑,伸手把我拉回车里,说道:“你老老实实坐好,还是想想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吧。”尚!”我大声说,“谁要是反对我跟谁没完!”么都依你。”他柔声说着,搂紧了我,拉起我地手凝视着我的手腕,那一抹暗沉的黑色让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忧郁,我知道,他又在为我担心了。
我最怕见他这样,我坐起来,笑嘻嘻地说:“老公,我作首诗给你听好不好?”
石沐风忍不住笑笑,一定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他点点头说:“还真是很久都没听到了,你作一首听听,看看有没有长进。”
于是,在漆黑的夜晚,在没有路人的汴京街头,一辆豪华马车上传出清脆的声音:“啊----石沐风!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啊----”
昨天海洋给了我一张舞蹈的照片,很像羽衣,嘿嘿,喜欢!
一一七 属于我的秘密
一一七 属于我的秘密 回到府邸,石沐风把我扶下车,拉着我进了门。此时已是后半夜,夜风微冷,我缩了一下脖子,石沐风见了我的样子干脆抱起我,一直走到卧房。这一次没有丝毫的不自然,我觉得我就是应该呆在他房里的,就算是今晚会发生什么,我也准备好迎接。
能再度相见已是不易,我们都苦等了这么久!有时候回过头去想想,如果在金陵的中秋晚宴上我没有当众向窈娘请教,我可能早就嫁给石沐风了,哪里还有这么多波折?但是,若是没有这么多坎坷,我和他又如何去懂得珍惜?
我们躺在床上,石沐风紧紧抱着我,我们似乎还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尽的情意。他告诉我说,其实我们俩的事,如果是保吉哥哥单独去和小颜讲,她一定会一口答应帮忙,只是一见我们两个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也要刁难一下。又说,如果我过几天回宫,还是会很危险,只好再去求小颜留我几天,然后大家再商量怎么办。
他还不止一次地叮嘱我,晋王是个很危险的人,要我见了他一定小心,我突然想起以前小颜故意吓唬我,说要把我送给她皇叔,又说过皇叔觊觎花蕊的话,这事儿连小颜都知道,看来我还真是要谨慎一些,可不能脑子一热就闯祸!
我问石沐风,从扬州和清思他们分手的时候,妙环是和清思轻尘在一起的,怎么今天不见妙环呢?他说,回到东平的只有清思和轻尘,妙环在扬州的时候留下一张字条就自己走了。说是到亲戚家,可以前从未听说她有什么亲戚,究竟妙环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在扬州就自己走了。这兵荒马乱地,她流落到哪儿了呢?我一心想要撮合她和剑歌,结果搞得他们见面都不舒服,现在又都失去了消息,就算他们不能在一起。那也让我知道都还平安啊!
我又问石沐风,保吉和小颜大婚,石家人是不是都来了,他说,除了三姐留在东平照顾孩子,其他的人都到了汴京,疏桐也来了。唉!我光晕倒去了,然后又忙着给小颜的洞房捣乱,除了婆婆大人。谁也没见到!
听石沐风说,盈袖也来过,好啊好啊。等我以后做了夫人,有了人身自由。天天拉着盈袖满世界玩儿去!
我又给他讲浩然和欣然。他这个当舅舅地也太不合格了,到现在也没见到孩子长得什么样。我告诉石沐风浩然长得像他。他居然很骄傲地说,那岂不是要迷倒众生?切!什么人嘛,没见过自恋成这样子的!
聊了好长时间,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都还没有睡意,我心里有些失望,人家乖乖地跟他回来,乖乖地进了房,乖乖窝在他怀里,他怎么倒老实了?那我岂不是白白背了一个夜里厮混地名声?!
只听他问道:“羽衣,你原来的家究竟在哪里呢?以前总听你说想家,心里就想着一定把你的父母找到。我人一到汴京就派人出去找,总以为能有你这样女儿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家,又是姓尚,应该不难找。我派去的人乔装出行,都过了燕云十六州了也没有消息,是不是被辽人捉去了?如果是那样,日后我亲自走一趟,一定把你父母找回来!”
我心里一阵感动,那时候他伤得那么重,心里还想着我地事儿,我难道还要看着他继续帮我寻找父母吗?我怎么能再瞒着他?是时候跟他说实话了!
我下了下决心,说道:“石沐风,我现在很郑重,很严肃地告诉你一件事儿,但是你一定要挺住,千万别吓着了。”他微微一笑:“说吧,我想知道你有什么事能吓到我。”千年以后穿越来的,换句话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那个世界里,科学更发达,社会更开放,对于我们来说,大宋朝是古代,是历史,就好像你们对于秦汉,对于唐朝的感觉一样,你懂吗?”
说完,我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他眼睛张得老大,紧盯着我看,我忍不住笑了,问道:“你傻啦?”
他突然压住我,一只手搂紧,另一只在我全身游移,到了胸部,竟然还停了一下,“干什么!”我推开他,“吓疯了?”
他躺回去,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看过,但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总要证实一下才是!还好,总算是个女的!”
我晕之又晕,搞了半天,他怕自己爱上个男的!
只见他的唇角慢慢上扬,脸上浮现一个得意地笑容:“好像,还不错!”
我一拳就挥了过去,他突然紧张的捉住我问:“那你会不会哪天突然就回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去过定慧寺问过灵智大师,他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到我的一世情缘。现在我找到了,但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拍拍他地脸:“没事的,我还没嫁给你呢,没那么容易就回去。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再去找大师,求他想个法子,让我在这里陪你一辈子!”老爸老妈,女儿不孝啊!
石沐风突然又压住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羽衣,我要你!”吧!”
他深深地吻了下来,是那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我就不见了,在轻柔地动作中,我地衣服散开,他似乎有些迷乱,呼吸开始变粗,顺着脖颈一路吻了下去。
我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的一切,是啊,还犹豫什么呢?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咯咯地笑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打扰二位雅兴了,我只是想问问,那该来的人还是没有到吗?”
我睁大了眼睛,我的老天!难不成,这是上天怪我破坏人家洞房,给我的惩罚?我们不是还给小颜留了半宿吗?这报应也来的太快了点儿吧!
笑声接着传来:“你才到啊!看来这一局我赢了!”
我呼地从床上坐起来,谁啊!烦死啦!打赌就打赌呗,跑人家院子里做什么!不知道人家的事儿有多重要吗!
猜猜是谁出现了?嘿嘿
一一八 红衣翩然,脂若香尘
一一八 红衣翩然,脂若香尘 只听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冷冷地响起:“即是赢了,还不快走!”
我“啊!”地欢呼一声,胡乱套好衣服就要飞奔出去,石沐风一把拉住我:“穿严实些!”说着帮我系好丝带,这才拉着我一起出门。院子里,剑歌一身黑衣背对着我们,微微的晨曦映在他身上,那身影,还是那么孤独。”我喊他一声,剑歌转过头来,一见了我和石沐风,眼中就有了笑意。他问:“还活着?”
石沐风笑笑,说道:“你都还活着,我又怎么会输给你!”
他们两个哈哈大笑,剑歌大步向前,两个人的手在胸前“啪”地握住!
我鼻子一酸,又开始掉泪,石沐风一见,伸手揽过我,边替我擦眼泪边说:“又哭!人不是都好好的吗?”
不说倒还好,越说我哭得越起劲儿,最后干脆勾住石沐风的脖子呜呜起来,石沐风拍拍我:“好了好了,我这件衣服又该换了。”哈.........这亲人相见真是感人至深啊!”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正是破坏我们“好事”的那个人!我抬起头,只见一个红衣女子坐在树枝上,两条腿自在地来回悠荡着,甚是悠闲。
剑歌一见她,脸又沉了下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那女子咯咯笑着,纵身从树上飞了下来,一身红衣翩然掠过,身形优美之极,连我都看呆了!
她定住身形。笑着走来,唇边挂着的灿烂笑容,让人的目光不忍离去。最美的是那双眼睛,灵动中透着一些狡猾。这样出色的一个女子,剑歌是怎么遇上地?输了才走的!上一局拼酒你赢了,这一局比轻功是我赢,我们刚好打平,我还要赢最后一局呢。为什么要走?莫非你第一剑客的名头就要被我夺走,你是怕了?”是你缠着我拼酒,我二哥地婚礼怎么会没赶上!”
那姑娘哈哈一笑:“咦?你今天的话比平时多些,你不愿一个字一个字地跟我说话啦?”
剑歌“哼!”了一声,不再理她。那姑娘却笑得更开心:“堂堂地第一剑客,也没什么了不起,看我今天怎么赢你!”说着在腰间一抽,抽出一把软剑,手里捏了个剑诀。..对剑歌说:“来,第三局,比剑法如何?我就不信。我这香尘剑法赢不了你!”
剑歌冷哼一声:“剑法还用比吗?”
那姑娘收回了软剑,眉毛一挑:“怎么?瞧不起我?”
剑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比剑法。我妹子就能赢你!”说着“啪”地丢给我一把剑。我的妈啊,我哪儿成。这不是明摆着给我大哥丢脸吗?
那姑娘又咯咯笑了起来:“她会武功啊!”说着又对我眨眨眼睛,“还有力气吗?”气死我了,我的好事都被你搅了,还好意思在这里调侃我!
我脑子一热,拔出剑就刺过去,那女子笑道:“你一点儿内力都没有,怎么比啊,我赢你岂非胜之不武?”
剑歌说:“羽衣,你只管使那一套剑招,说好了只比剑法,可没说比内力!”
那姑娘又笑起来:“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好,我也不用内力,光比剑法就是!”她边使招数边对我说:“羽衣?这名字好听!你也喜欢穿红色的衣服,那我们志趣相投啊!”
真是狡猾!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她这一打岔我都不知道该出什么招数了,废话!我还不知道自己名字好听?少跟我套近乎,谁跟你志趣相投了!
我定了定心神,不再听她说什么,开始在脑子里过滤剑歌地剑法,专心地使出每一个招式,渐渐占了上风,居然把她逼到了院中的一个角落,剑歌的剑法还真不是盖的!
糟了,一套剑法已经快要使完,难道,就让我这么没完没了地打下去?正想着,已经是最后一招,那一跃而起的招式,到我这里就打了折扣,因为没了凌厉的气势,我手中的剑被她随便一挑,就飞了出去!
剑歌说:“你赢了!”说完转身就走,那姑娘飞身上前拦住他:“人家千里迢迢地来跟你比试,你让你妹子来敷衍我!她都没跟别人打过,跟我过了那么多招,又怎能算是我赢?不行,今天非要跟你好好比上一比!”
石沐风说:“这位姑娘,我们今天还有事情,改天再比过吧。”剑歌站在原处:“第一剑客,不过是个虚名,你要喜欢,只管拿去!”
那姑娘哼了一声挥剑就刺,剑歌闪开,并不出招,说道:“她愿意在这里舞剑,院子留给她,沐风,我饿了!”
石沐风抬手擦擦我额上的汗珠:“好,我们这就去吃饭。”
那姑娘一听,马上收了剑,笑嘻嘻地说:“即是今天不比,那我也饿了,小侯爷不介意也带我去吃饭吧!”
石沐风笑道:“姑娘请!”了!”她看看我,又说:“你怎么不学内功呢?那剑让你舞得跟跳舞似的。”
我说:“谁要学啊,那么麻烦,本来跟大哥学剑法,就是用来跳舞地!”
她哈哈大笑,说道:“怪不得!我叫脂若,以后叫我名字吧!”
吃过了饭,石沐风带我到房里,叫轻尘拿来一堆衣服让我挑,真是件件合身,件件精美,每一件都喜欢得不得了,嘿嘿,我老公真是惯着我!
我简直挑花了眼,倒底穿哪一件啊?突然翻出一件白衣,居然绣着墨竹,我惊喜地大叫一声:“就这件!”然后又问:“你的呢?”
他笑着搂过我,说道:“都是重做的,你喜欢,我换上就是。”
只听外面又传来咯咯地笑声:“小侯爷,我的衣服路上脏了,您夫人这么多衣服,不介意分我一件吧!”这脂若,还真是让人没办法!不过,我又不是什么小气地人,送她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我说:“你怎么就喜欢在外面看人家做什么,想要就进来挑!”
窗户“啪”地打开,脂若跳了进来,真是服了这些练武的人,好好地门不走,偏偏要走窗户!
她想也不想,夺过一件红色的就闪到屏风后面,石沐风无奈地摇摇头,对我说:“我也去换衣服,你快些收拾好,爹娘都在那边等着呢!”我点点头,他又过来,在我头上印下一吻,这才转身出门。妻还真是恩爱啊!”脂若从后面出来,说道:“你怎么这么瘦,这衣服紧了点儿。”穿,不穿就给我放下!”
她笑嘻嘻地看我:“生气了?早上的事儿,对不住啦!”说完哈哈笑着出门去了。真是的,打扰人家恩爱,拿了人家东西,她自己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我收拾停当,上了马车,嘿嘿,我和石沐风的情侣装一穿上,还真是一对儿神仙眷侣!马车刚走了几步,只听后面一声:“等一等!”话音未落,一道红色的身影带着一阵香风就闪进了马车。
剑歌这次连哼都没哼,根本不理她,我一见场面太冷,只好开口:“脂若,我们是去驸马府上,你要是想和我大哥比剑,那就等我们回来再说吧!”
脂若咯咯笑着说:“谁知道他会不会半路跑掉,驸马府,反正我也没去过,你们不介意带着我去开开眼吧!”
我服了,我知道为什么剑歌一路上都拿她没办法了,跟着就跟着吧,我说:“那先说好了,你只能说是我的朋友,不能说认识我大哥。”本来小萝的事儿在石家已经是阴影,剑歌再带个女子进门,那还了得!带我去,说我是谁的朋友都成!”
一路上,脂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只好老老实实在一旁坐着,剑歌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而石沐风却凑近我的耳朵,小声地问:是不是很有趣?”么?”脂若笑着问道,“别以为你们说悄悄话我听不到,有趣的还在后面呢!他若是不和我的香尘剑法比出个胜负来,他就别想跑!”
我憋住笑,剑歌,你这下遇到对手了!
一会儿,马车到了驸马府,我们下了车,急忙往里赶,只见迎面过来几个丫环,她们手里拿着好多东西,边走边说:“公主和驸马真是恩爱,昨天是洞房之夜,半夜里还听见公主在房里奏笛,真让人羡慕啊!”我和石沐风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谁羡慕?谁羡慕我就上谁洞房搅合去!
一一九 丑媳妇见公婆
一一九 丑媳妇见公婆 一进了门,石沐风就开始给我挨个介绍。我头晕!我比小颜强不了多少,石沐风的七大姑八大姨见了个遍儿,刚开始的时候还能记住是三姑还是二舅,后来人太多了,我的脑袋立刻搅成了浆糊。
偷偷看一眼小颜,她倒是有条不紊啊,见了谁都很有礼貌,也没什么架子,好像记忆力也不错,这么多人都能过目不忘!拉倒吧,她就装吧!她有那么平易近人吗?
小颜见我在偷看她,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双美目里红红的,那个,我给她和二哥留的时间,他们俩倒底利用上没?也不知道小颜能否以一个平和宽容的心态,来面对我们昨夜的捣乱。嘿嘿,将心比心,被打扰到实在是一件很不爽的事啊!
再一看脂若,跟没她啥事儿似的,东瞅瞅,西瞧瞧,见什么都好奇,一见到小颜,兴奋地冲过去,抓着小颜大声问:“你就是延庆公主?”
小颜皱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脂若远远地指向我:“我是她朋友!”
不提我还好,小颜一见是我朋友,一扭头,理都不理脂若,切!我说她刚才那副谦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吧!脂若哼了一声:“架子好大,有什么了不起!”只见她冲着小颜的背影,伸出一指,“啪”地点向小颜的小腿。小颜突然一个踉跄,向地面栽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幸亏保吉哥哥在一旁扶住。不然,嘿嘿,那可难看了!
脂若转过头来。冲我做了个鬼脸儿,嗯。不错,我和她都解气了!
接着,我让脂若自己随处玩玩儿,又和剑歌跟着石沐风去见他的父母,还没等到地方。我心里就一阵紧张,手心儿里全都是汗,石沐风问我:“怎么直发抖?”
废话!我未来的公公是石守信,换谁能不抖!
石沐风拉着我就进了房门,喊了声:“爹”,“娘”!我悄悄把手抽出来,这样太大胆了,多不好!
我乖乖地随着他拜见二老,其实。他们一点儿都不老,石守信将近五十岁,还是那样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我的婆婆大人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不老地传说!只见石守信注视着剑歌。说道:“你来了!”
剑歌回答:“是!”没到!”搁了。”参加保吉的大婚还重要?”
剑歌说:“路上被人逼着拼酒,虽然赢了。却醉了!”
石守信哈哈大笑,震得我耳朵都疼!只听他说:“好!我就喜欢说实话的人!小萝这丫头倒真是有眼光!你去吧,去看看三娘,她这些年想念小萝,见了你也应该高兴。”
剑歌说了声:“是!”转身出去了。石守信看着我问:“这就是那个丫头?”
我不等石沐风回答就说:“对!我就是那个丫头!”
石夫人对石守信说:“瞧你,别吓着人家姑娘。”
石守信笑着问我:“你怕吗?”
我说:“还行,有一点点!”
石守信哈哈大笑,接着问:“你昨天在台上跳得好好地,为什么会晕倒?”
我指指石沐风:“我刚开始以为驸马是他,结果不是,我心里一阵高兴,于是就晕倒了!”
石守信又问:“沐风,你为了她想尽法子解除和公主的婚约,连命都不要,你把爹娘置于何处?为了一己私情,陷石家于不义,若不是公主最后选了保吉,恐怕石家一家老小地性命,都毁在你们手里!”
石沐风跪下,说道:“爹!孩儿不孝,请爹爹责罚!”我一见,连忙也跟着跪下,脑袋里一个劲儿地在琢磨,是该叫伯父伯母,还是叫叔叔阿姨?我倒是想叫公公婆婆,可现在也不是时候啊!也不能像对潘美赵普他们那样叫大人,那样似乎太疏远了.......我乱七八糟地想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说道:“将军大人!请连羽衣一起责罚!”这事儿说到底都是因为我,我不能让石沐风一个人受罚,要罚一起罚好了!
石夫人忙瞪了石守信一眼,嗔怪地说:“看你,把孩子都吓着了!”那眼神分明是在警告:老石,你差不多点儿就行,别太过分哈!
石守信注视着我们,我只觉得浑身发毛,他突然问道:“你只是季家的义女,凭什么想嫁入我们石家?”石沐风忍不住了:“爹爹!”
石守信说:“你老实跪着,我在问她。”
我忍了忍泪水,那真是生生憋回去的,我抬起头,大声说:“是!我是季家的义女,是没有尊贵的身份,现在又是亡了国,说到底,我只是皇上召来地一个舞姬,确实配不上你们石家.......”
石沐风忍不住拉我的手:“羽衣!”
我说:“你让我说完!”看着石守信,我又说:“将军大人,羽衣虽然身份卑微,可是我知道,没有他,我活不了,没有我,他也活不了!羽衣如果进不了石家门,也绝不会嫁给别人,若是皇上留我在宫中,或是要我到到晋王那里,我和石沐风必会终生痛苦,他为了我差一点没命,如果真不能在一起,我就以死谢他!”石沐风说:“爹爹,羽衣因为我中过毒,现在余毒还没散尽,如果不能在一起,孩儿不孝,也必会以死谢她!”
石守信哈哈大笑,石夫人生气地说:“行了!你就别逼孩子了!”说完拉起我和石沐风说:“快都起来,昨天羽衣姑娘昏倒以后,赵大人来说了好多话,说这姑娘虽是一介女流,却侠肝义胆,令人敬佩。赵大人称赞的人,那还有错?你爹爹只是想试试,看你们究竟是不是那么忠贞不渝。别怕,他要是敢不给你们做主,还有我呢!我刚和亲家母通了信,她要我一定好好待羽衣,都答应了,怎能说了不算?”
我问石夫人:“我娘来信了?她现在可好?”
石夫人说:“你爹娘在金陵都好,就是不放心你,怕你闯祸。她还跟我说了,当初沐风阻止你选婿,说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看来,我得快些让沐风娶你进门!”
我的妈啊!石沐风当初的一顿胡言乱语,现在连石夫人都知道了,我的这张脸可往哪儿放!昨天又让石夫人撞见我俩衣衫不整的样子,这个罪名恐怕是做实了!
石守信说:“瞧,你娘倒急了!罢了!这丫头我一瞧见就喜欢,小小年纪,一舞阻焚城,一舞为君王,倒真像是我石守信家的人!过些天找准机会和皇上说说,让你们如了愿吧,我这张老脸,在皇上那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嘻嘻,小颜再加上石守信轮番轰炸,赵匡胤总该点头了吧!
石沐风连忙拉着我跪下:“谢谢爹爹!”
石守信骂道:“臭小子!我要是不管你,你恐怕连爹娘也不要了!”
石沐风说:“爹,娘,沐风知错了!”走!”爹!”说完,石沐风拉起我就往外走。
到了晚上,亲戚们走得差不多了,只剩石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小颜一个新媳妇儿居然坐在上首,这真是让我愤愤不平!再一看脂若,我差一点儿没栽过去,只见她围着三娘端茶倒水,娘长娘短地叫个不停,那叫一个殷勤!真是奇了怪了,不到一天地功夫,她是怎么博得三娘好感的?还叫娘?!这脂若还真有一套!她倒底想干什么呢?我倒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再看剑歌,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是静静坐在我们旁边。这也是他第一次融入石家这个大家族,和我一样,都不太习惯。
马上就开吃了,石夫人说:“公主殿下,听说昨天夜里公主在房里为保吉奏笛,我们这做爹娘的看你们如此恩爱,真是心里慰藉啊!”
小颜狠狠地瞪了我和石沐风一眼,说道:“母亲,日后叫我颜儿就成!至于奏笛一事,实在是颜儿心中对保吉哥哥敬重!其实,颜儿这点儿技艺算不了什么,听说我们羽衣姑娘,倒是才艺非凡,除了歌舞,据说满腹地诗词歌赋,让人赞不绝口呢!”
小颜同学!我现在正式鄙视你!因为你想让我出丑虽然是理所应当的,可是你怎么能用沁兰地方法呢?我还以为你会有什么更高明地损招,弄了半天你也就是个沁兰第二,你说,我怎能不轻视你一下呢?
一二零 惟我石大将军!
一二零 惟我石大将军! 石夫人听小颜这么一说,很是高兴,说道:“原来羽衣也会作诗?”
一旁坐着的疏桐投来担心的目光,说道:“岳母大人,羽衣只跟我念过几天书,作诗就不要难为她了。”他这个妹妹倒底有多少文化,他最清楚不过了,那些繁体字都认识我,可我不怎么认识它们。
我笑笑,看了一眼石沐风,又给了疏桐一个安慰的眼神,看来我又要被推上台了,就算这样,我也得拖着小颜,可不能让她稳稳当当坐着看笑话!我说:“夫人,羽衣这肚子里的学识,其实不及公主万分之一,要作诗,还是先听公主的。”我说的是实话,小颜比起我,怎么也能算得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小颜微微一笑,又说:“哪里哪里,听说羽衣姑娘在金陵的时候,可是技压群芳呢!曾当众填了一首《水调歌头》,很是让人惊艳。不过从那以后,姑娘就再没作过诗词,今天,姑娘就不要谦虚了,也让我们开开眼。”
我和石沐风对视一眼,都在诧异,这事儿小颜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最恐怖的是,连我其实真没啥墨水也清楚,究竟是谁告诉她的?
只听脂若在一旁咯咯笑了起来:“你们这是推让呢,还是假谦虚?做首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就都作一首,让大家听听,谁的学识高些,还不一下就听出来了。”说完,还没忘了殷勤地给三娘续上茶。
这脂若,倒底是帮我还是害我啊?
说完。脂若又促狭一笑:“既然都说是作诗了,可不要冷了场,公主殿下和羽衣姑娘。倒底谁先来?”臭脂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说:“公主殿下在这里。..羽衣怎么敢先来,公主殿下先请!”
小颜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辞,说道:“此时正值春暖人间,颜儿就作一首七言《咏柳》好了。”
一听公主作诗。大家都竖起了耳朵,生怕自己漏掉一个标点符号。只听小颜轻轻念道:间杏花,
晚凝深翠拂平沙。
长条别有风流处,
密映钱塘苏小家。”
好!大家一起鼓掌,我也鼓!好诗!果然好诗!
我面对的是谁?不是食盐,不是屋檐,不是井沿,更不是万语千言,而是大宋朝骄纵任性的公主小颜!自然有人教她四书五经。诗词音律,作个像模像样的诗也不奇怪。但是看着小颜得意地表情,我脑子又是一热。唉!我真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人,不过。我总不能给石沐风丢人。让家里人说他的老婆只会跳跳舞唱唱歌,其它方面是个草包。我。尚羽衣,哼哼,绝不能让人瞧扁了!
石沐风见了我地样子,居然笑了,小声问我:“还成吗?”不成?”我小声说,“你别忘了我是怎么来的。”
说完,我站了起来,不就是作诗吗,我搜肠刮肚地想了想,笑嘻嘻地说:“好久没作诗了,我先热个身!”
知道他们听不懂,我也懒得解释,我说:“沐风!我先作一首送给你。”说完自己先抖了抖鸡皮疙瘩,虽然大家都这么叫他,我这还是第一次,真不怎么习惯。
石沐风哈哈笑道:“好啊,我听着。”一听他地笑声我就明白,他听我这么叫他,也非常非常不习惯。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念道:“石家有子初长成。”
石沐风和疏桐剑歌全都侧目看我,一定吓到了,嘿嘿,我跟疏桐学了那么长时间的文化课,还能真一点儿进步都没有啊?
接着来:“人如冠玉沐春风!”哈哈,石沐风激动地快要晕过去了!
再来:“人间自有真情在,守得云开见月明!”我敢打赌,如果周围没人,石沐风这小子肯定抱起我就往房里跑。
小颜“哧”地一声笑了出来:“羽衣姑娘,别和我们开玩笑了,这七拼八凑的,倒底是什么呀?”
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脂若笑得最大声,一副开心看好戏的样子,一见剑歌横过去的刀子目光,又赶紧闭了嘴。而疏桐看着我,突然挥了一下拳头,我知道,那是我当初教他地“加油!”
还有,公公婆婆,保吉保兴,那些姐姐哥哥嫂嫂侄子们,都笑什么啊?这是我尚羽衣第一首正儿八经作的诗,这是Chu女作,难道还不够理由鼓励一下?
再说,韵也压了,石沐风的名字也嵌在里面,前两句夸他长得好看,后两句是对爱情美好结局的向往,谁说不好?这不是挺好的吗?哈”,大家笑我,我就笑得比大家还大声:“我说了只是热热身,先让脑子里有点儿思路,然后才好作下一首。一直都不做声的石沐风抿着嘴,在下面偷偷捏了捏我的手,他知道,我这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石沐风啊石沐风,你就偷着乐吧,要不是小颜将我的军,你也不知道我还是个可造之才。
于是我也使劲儿捏了捏他的,冲他笑笑:“你可喜欢?”
他一脸笑意,说道:“这诗对沐风来说是精妙绝伦,当然喜欢!”晚上写上一百遍,我才相信你是真地喜欢。”那怎么够,我晚上不睡,写上个三百遍才对得起羽衣这诗。”
我们只顾在这里调情,小颜那边早就忍不住了:“羽衣姑娘和沐风真是情深意重,想来是思路大开,这下一首已经有了吧,我们洗耳恭听。”这小颜,怎么和沁兰她们一个嘴脸,还以为她是公主,怎么也能有点儿风度吧?姿态怎么也比沁兰高一些吧?唉!女人啊,就算我比较碍眼,昨天晚上搅了你的春宵一刻,也不用这么不遗余力地寒碜我吧?再说,和我这么斗下去是很不明智滴!是一定会受伤滴!
我故意很无奈地说:“唉!羽衣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就来一首六言吧!”疏桐教过我关于六言地知识,要不然还真不敢拿出来,我肚子里最后的杀手锏,只能是这个了。
小颜笑得及其不厚道:“好,就听听羽衣姑娘地六言。”
我又清了清嗓子,对石守信说:“将军大人,羽衣接下来这一首是送给您地!”守信笑着说:“若是和沐风那首一样,倒也有趣!”
嘿嘿,不相信我?这一次,可要归功于我老爸喽!
我站好,看着一张张怀疑而又觉得好笑的脸庞,大声吟道:坑深,
大军纵横驰奔,
谁敢横刀立马?
惟我石大将
小颜地那首,选自宋诗。
羽衣后来那首,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主席写给彭大将军的。
一二一 宫里的消息
一二一 宫里的消息 在小颜这极其没有创意的挑衅中,我总算侥幸过关,而且得到了一致好评。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我未来的公公石守信,一句“谁敢横刀立马,惟我石大将军!”让他一晚上都乐得合不拢嘴。
我作完那首六言,大家倒是还想听,但我可真弄不出来了,于是一个劲儿地劝大家吃饭。石沐风一直在一边抿着嘴笑,还回味着我的第一首诗,要不是我给他夹菜,恐怕连饭都忘了吃。
家宴结束,石夫人拉着我和小颜的手一个劲儿地夸赞,小颜倒也乖巧,说是明天回宫见赵匡胤,求她父皇把我指给石沐风。嗯,这小颜还真有进步,我和她属于家庭内部矛盾,对外还是要统一战线的。
回家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脂若,估计又去三娘那里了。我和石沐风剑歌上了马车,刚走一会儿,只听后面一声“等一等!”一阵香风飘过,脂若又跳上了车,笑嘻嘻地看着我们。
我问:“你不是去三娘那儿了吗?”
脂若叹了口气:“三娘真是可怜,别人都儿子女儿在身边围着,她躲在花园里偷偷掉泪,我反正也是个没爹没娘的人,就喊她娘哄着她高兴。”说着又瞪了一眼剑歌:“你这女婿,也不知道多照顾一下她。”
剑歌不做声,只是看着外面,应该是又想小萝了。
我连忙转移话题,问石沐风:“小颜真是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和沁兰比试的事儿?难道在那个时候,我们身边就有奸细?”
石沐风点点头:“可能是红袖坊里的人。也许是某一个姑娘,也许是个乐工,也许是丫环.......看来我在金陵的那些年。.奇∨書∨網.一直都是有人看着的。”
脂若在一旁咯咯地笑了:“你们这些显贵真是麻烦,还是我这样好。江湖儿女自在逍遥!”
我也笑了,其实还真是羡慕她,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想漂泊可以随时流浪。想打架可以随时动手。哪像我,要嫁个人都这么麻烦。哥,”我问剑歌,“你地伤是谁治好的?”到医圣传人治好了我。其实这条命,不救也罢,早在几年前就应该随着小萝去了.........”的?”脂若说,“不管是谁,都应该好好活着。不然,对活着地人又该如何交代?”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语塞。是啊,为了活着的人也要珍惜生命!
在车上。我抵不住浓浓地睡意。窝在石沐风怀里睡着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真是困得难受。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窗前的桌子上亮着烛光,屋里面飘着墨香,石沐风正站在桌前,手执毛笔写得正欢。听见我醒了,他笑着说:“你再睡会儿吧,我这就写完了。”
我坐起来,发现身上只穿着小衣,石沐风这家伙,真是已经当我是他老婆了。我穿好衣服走到桌前,只见桌上摊满了纸张,每一张上都写着我昨天的那首“石家有子初长成,人如冠玉沐春风。人间自有真情在,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又红了眼睛,把笔从他手里抽走:“你又干什么,一晚上不睡,想气死我啊。”
他笑着又拿过毛笔:“说了写三百遍,我什么时候对你食言过,每写一遍,心里都忍不住高兴。你要是不睡了,就坐在一旁陪着我。”
我坐下,托着下巴,看着他写字的模样,然后就又看呆了。
他都写完,看到我地样子,拿着毛笔敲了敲我的头:“怎么,又傻了?”
我笑:“人也好看,字也好看,怎么能不傻?”
石沐风放下笔,一把抱起我放到床上,我说:“你睡一会儿吧。”想听你讲讲你那边的事儿。”
这家伙,好奇心真重,从哪儿讲起呢?我想了想说:“在我们那里,社会是很开放的,到了夏天女孩子都穿着吊带短裙,就像我在听雪阁给你跳舞时穿的那套一样,哪像你们穿那么多。”
他问:“那胳膊岂不是都露着?”
我嘿嘿一笑:“你见过的,连腿也露着!”
石沐风笑得很开心,好像他能占多大便宜似的,又问:“那男人呢?”都不留长发,正规的场合要穿西装。”装?”晕了!我说:“你知道是衣服就成,问那么多干嘛。”讲。”的时候,不坐马车,有私家车,还有公共汽车和出租车,还有能在空中飞地飞机。”
石沐风两眼茫然地看着我:“我听不懂!”
我使劲儿捏他的鼻子:“听不懂就对了,给你这个古代人解释事情真是麻烦!不说了!”
他笑笑,哄着我说:“你再说说,我不问就是了。”的是去游乐场,有海盗船,还有蹦极,蹦极我一直都不敢玩儿,现在想想真后悔。”个很有意思,你再说清楚些。”我使劲儿想,要说清楚还真不容易,“海盗船吧,就是一个大船,吊在空中,上面有个支点,然后荡来荡去地.........”个很大的秋千?”
嘿嘿,还真聪明!
白天,我们又去驸马府等消息。脂若这家伙,不止围着三娘转,和石沐风地大姐二姐和大嫂都打得火热,她们在玩儿叶子格,脂若就在一旁Сhā科打诨,逗得大家时不时地爆发出大笑,三娘拉着她,一会儿理理她地头发,一会儿又给她嘴里塞个蜜饯,看样子,是把脂若当成心里的寄托了。
我是女子,我明白脂若地心思,可是,小萝毕竟长在大家的心里,她想如愿,真是难啊!
我的心里,因为赐婚的事一直忐忑着。到了晚上,石守信和小颜保吉陆续从宫里回来,一个个脸色阴沉,我一见就明白了,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他们带回来消息,说提到赐婚,皇上很是不悦,对我的事不置可否,只说让我明天进宫,到花蕊那儿去,然后开始选舞姬,准备迎接各国来使。
我明白了,赵匡胤好歹是皇帝,下了旨把我从金陵宣来,我刚到汴京,石家就去要我,他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当然,我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是这事多少有点儿触犯皇威,也难怪赵匡胤不高兴了。
当大家都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和石沐风的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对于命运,我还要继续抗争,对于爱情,我会拼死守护!不错,我是个莽撞又爱闯祸的人,可我从来不会认输!我相信风雨后的彩虹,相信磨难后的真情,只要他对我好,我就什么都不怕!
那些未知的磨难,来就来吧!
一二二 飞花乱愁肠
一二二 飞花乱愁肠 虽然这消息让人沮丧,可我这次出奇地平静,石沐风紧紧拉着我的手,什么也不说,但是从掌心传来的力量告诉我,他和我一样铁了心要在一起。
剑歌走过来,拍拍石沐风的肩膀:“羽衣,沐风,我也该走了。这宫里头的事,我帮不上忙,不过需要把她劫出来的时候,你别忘了给我传个信。”我笑了,剑歌还是这样,我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跟皇上也要个婚姻自主权。”
剑歌也笑了,说道:“好,我等着来送你们贺礼!”
接着,他又去石守信石夫人那边拜别,又去了保吉保兴和疏桐那里,最后来到三娘身边,脂若正好不在,三娘一听剑歌要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小萝已经不在了,娘不怪你,以后,常来东平看看娘。”
剑歌点点头,眼中似有晶莹闪动:“娘,我一定常去看您!”
我和石沐风送剑歌出了门,剑歌久久凝视着我们,最后只说了两个字:“保重!”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虽然已经无数次经历过这种离别,我还是忍不住要感伤,剑歌,你的背影,什么时候才不再孤独?
石沐风轻轻笑笑,柔声问道:“我以后究竟要准备多少帕子,才够给你擦眼泪?”
我踮起脚,把眼泪都蹭在他身上:“我不要帕子,以后都擦在这里。”他拥紧我,“以后都擦在这里。”
我们看着剑歌的背影渐渐远去,这时候。身后传来喊声:“剑歌!你敢偷着走了!咱们俩还有一局没比呢!”
远处,剑歌无奈地停下脚步:“你不是轻功好吗?能追得上就比。”你先跑一个时辰!”话音刚落。剑歌踪影全无,脂若嘻嘻一笑。说道:“哼!跑不了你!我回去陪三娘玩一会儿再追你不迟!”说完,人影儿一闪,进门去了。
石沐风带着我上了马车,他笑着说道:“脂若这姑娘有意思!”
我点点头:“也许,我大哥这次真的跑不掉了。.1*6*K更新最快.”
石沐风笑道:“那不是更好。”
我们相视一笑。只听车外一个声音响起:“谁说的。”忙拉开车帘,只见剑歌正站在车下,他纵身跳上马车:“我决定先回你们那里,明早再走,她今天爱往哪儿追往哪儿追!”
不会吧!剑歌也会用这种计策?我以为只有石沐风这种人才不按常理出牌,难道剑歌是对脂若太无奈了?这事儿,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这一夜,我和石沐风都无语,原以为会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他。谁知道他倒成君子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只是紧紧地拥着,后来。我让石沐风枕着我地胳膊,我说:“老公。你两天晚上没睡了。我拍着你睡。”
很快,他就睡着了。那清澈均匀的呼吸轻触我的胸前,我想起疏桐地洞房,想起小颜的洞房,想起他为我解毒,也是这样轻拍着我..........看着他熟睡地模样,觉得此刻好幸福。
胳膊有些麻,可是我不敢动,一动他就该醒了。明天,我又要进宫去,所以今晚哪怕是一分钟我都不想放开。那个深宫,我不熟悉,但是只要一想到有他,什么都打不垮我!
突然!为什么人家好好的就非要来个突然呢?脂若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剑歌!你给我出来!原来你这第一剑客也会耍赖,干脆你就叫耍赖剑客好了!还有,堂堂的石家小侯爷,也帮着耍赖的剑客骗我,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我刚要起身,石沐风一把拉住我:“先等等。”说完换了个姿势,把我搂在怀里,我连忙甩了甩胳膊,“怎么了?”他问。
我说:“麻了。”
他握着我地手,拿到唇边吻了下,这时,剑歌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夜里在院子里喊什么?”喊也行,现在就比过!”能在这里,这次如果你追得上,我就领教一下你的香尘剑法。”又没影儿了,好,你给我等着,就算你轻功不错我也追得上你!我就不信,你不吃饭不睡觉!”脂若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的“睡觉”俩字已经只剩下尾音,我还在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石沐风笑着掐掐我的脸:“睡觉!”早,我让石沐风带着我去看望李煜,因为一但进了宫,再见他们就难了。进了门,刚好从若也在。石沐风在金陵的时候一向狂妄,而此时见了他们,却变得谦逊有理。院子里,纷繁的花瓣诗意地飘落,几个男人在那里,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飞琼拉着我,在房里说了一大堆叮嘱的话,说汴京不比金陵,要我进了宫一定要谨慎小心。她还告诉我,到花蕊那里还好些,因为花蕊原是后蜀地亡国之人,庆功宴那天就看出她护着我,有什么事情花蕊都会帮我。
我们聊了快一个时辰,最后,飞琼叹了口气说:“从若自从庆功宴回来,每天茶饭不思,总是自己掏出个沾了泪痕的帕子痴痴地看,只说自己没用。”我心里一恸,从若,那是我哭的时候你递过来地帕子吗?还带着?
看着院子里的花谢花飞,真是乱了人地思绪。从若,你也是我心头地牵挂啊,什么时候,你可以回到初见我时俊朗的模样,可以像以前那样露出迷人地微笑?
告别的时候,李煜从若和飞琼送我们出门,从若突然说:“羽衣,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样东西。”
见我在苦想,从若突然笑了,那是我刚刚还在期待的微笑啊!他说:“你忘记了?你说过还要送我鹅绒的垫子,是不是?”也笑了,“说了会送你,就一定送来!”
那纷飞的花瓣,粘在从若的肩头,发髻,衣角,在绝美的画面中,从若还是微笑着:“羽衣,记着,你们能够幸福,我就不会怨自己。”
一句话,又说得我一阵心酸,我说:“从若,答应我,你一定也要幸福!”
石沐风带我回了驸马府,下午的时候,宫里来人接我进宫面圣,在石家人惋惜的目光里,我离开,但,一定是暂时离开,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回来!
进了宫,先到了一个偏殿,赵匡胤端坐中央,花蕊和晋王坐在一旁。我跪下拜见,对这位叱咤风云的皇帝,我是非常有好感的,每次见他都觉得这才是真英雄!而晋王,哼!我可就没什么好印象了。赵匡胤让我站起来回话,他说:“这次各国使臣来朝拜,有的提出要领略我大宋的歌舞。朕知道,一直都有传言,舞之精髓在江南,现在江南平复,各国使臣也是想开开眼,尚羽衣,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我连忙回答:“羽衣一定不负圣恩!”
赵匡胤看了我半天,突然问道:“你,不怪朕?”我心里其实是埋怨他的,可我也不敢说啊,我连忙跪下:“圣上对羽衣如此抬爱,羽衣感激不尽!”
赵匡胤突然笑了:“怎么,你也懂得隐瞒了?”敢!”
赵匡胤笑着说:“朕还是喜欢看你莽撞说实话的样子,现在如此谨慎,似乎不是你了!你好好做事,朕高兴了,也许哪天就如了你的愿。恩!”这次,我回答地最快!
只听赵光义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皇上,凭尚羽衣一人之力恐有差池,我那里有一个女子,也曾在金陵红袖坊修习,此次使节来访,要她出来一起献艺,是再合适不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子,莫非就是一直潜伏在金陵,暗中监视石沐风的那个人?原来是晋王安Сhā在红袖坊的!
只听赵匡胤问道:“哦?以前没听你说起,现在人在哪里?”我带来了,现在在外面候着。”进来!”
立刻有人传旨,殿门开了,一个娇小袅娜的身影走了进来,我惊得差点儿坐在地上,啊?怎么是她?
一二三 据理力争脱困境
一二三 据理力争脱困境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款款走来的女子,她显然已经看见了我,却视如不见,只见她跪下参拜:“民女妙环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岁!”
赵光义斜了我一眼,得意地说:“妙环在红袖坊,歌舞书画样样精通,这一次有了她,各国使节一定大为赞叹!”
赵匡胤不动声色地问:“比起尚羽衣如何?”
赵光义说:“尚羽衣会的她都会,尚羽衣不会的她也会!皇上想看《霓裳羽衣》还是《千手观音》,这妙环可都不在话下!”
什么意思?想打压我?我忍住怒气,只是盯着妙环,这怎么可能?她是我时常惦念的人,我时时护着的人,我一心要去成全的人,难道一切都只是假象?从什么时候起,她成了晋王的眼线?这叫我怎么能够接受?
赵匡胤问道:“妙环,是么?”
妙环跪着说:“回圣上,尚羽衣会的,妙环都会!”我呆住,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她,不是!
赵匡胤又问:“按照晋王的意思,你是完全能够取代尚羽衣了?”
妙环说:“是!”听。妙环脸上全无表情,说道:“陛下!其实尚羽衣是有罪之人,不能为皇上效力。”
赵匡胤的眼睛盯着妙环,好半天才说:“为什么她不能为朕效力?”
妙环淡然地看看我,慢慢地说:“尚羽衣在红袖坊的时候,就与石家三公子有私情。皇上为公主和三公子赐婚,他们想尽办法,制造诈死的假象。又结伴私逃,连累公主出走扬州。害得公主受伤,这欺君之罪,怎可重用?”
快拉倒吧!让我选个舞姬,排个舞蹈就算重用了?妙环,不就是一个位置吗?你好狠!
我说不上自己是悲哀还是愤怒。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只听花蕊说道:“官家,这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听信片面之言。”赵匡胤没有震怒,没有咆哮,他只是微微一笑,问道:“尚羽衣,你怎么说?”
我怎么说?我当然要好好说一说,我的脑袋里。..在急怒之下,突然变得如此清醒,就算他们要弄死我。我也要说个清楚明白!
我问道:“妙环,你在红袖坊地时候。我待你怎样?”
妙环瞧了我一眼。不回答说我替你说!我们一直情同姐妹,是吗?”
妙环还是不做声。不到。这么长时间的姐妹情意,居然成了你利用的工具!好!真是好!你真是对得起小萝,真是对得起我!莫非,小萝救你那次你就是装地?小萝坟前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地?我们在扬州的消息也是你传出去的吧?只是不知道,辽人怎么知晓公主行踪的?那丝碧蛇跟你有没有关系?”
妙环吓得跪下叩头:“皇上,妙环万万不敢做出通辽的事,请皇上明察!”
我说:“做没做,只有你自己清楚了!”我不是真地要这样,一想到小颜到扬州,想到我中了毒,想到我和石沐风被生生的拆散,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妙环!
赵光义说:“皇上!妙环是我的人,底细我自然清楚,通辽的事情是绝对没有的!”
赵匡胤说:“既是晋王担保,那自然是不会的。”
哼!赵光义!这事儿你早就知道,单单现在才揭穿,你究竟是何居心?
我抬起头,看着赵匡胤:“皇上,羽衣不知道,人世间的真情算不算是罪,如果算的话,羽衣和石家三公子是有罪过,罪在两情相悦,生死相随;罪在情到深处,难分难舍。我们地确欺瞒了皇上,但只是想这辈子能够在一起。公主到扬州,屡次遇险,屡次获救,为了让公主躲过一劫,羽衣和石家二公子三公子都差一点命丧黄泉!这些都能证明,羽衣和石家公子并不是对皇上和公主有不敬之意。我顿了一顿,接着说:“公主扬州一行,倒成就了大好姻缘,如果真嫁了三公子,恐怕今生也不会幸福。陛下,羽衣并不是想邀功,也不是要给自己脱罪,只求皇上要罚只罚我一个,要杀只杀我一个,这事跟石家没有关系,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赵光义冷笑:“你以为这样,石家就脱了干系?”赵光义,你TM是我最最痛恨的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说:“皇上,公主刚刚大婚,难道现在就责难石家?那岂不是连公主也要一起株连?更何况,这事如果传出去有辱天威,所有罪过都在羽衣,我一人承担就是了!一个小小地舞姬,随便寻个错处,死了也不会有人过问!”
赵匡胤突然笑了:“你想自己一死以保石家我浑身一震,压住心里没来由的恐惧,大声地说:“是!石家上下忠心为国,惩罚石家有辱皇上圣明!”
赵匡胤忍不住拍案:“大胆!”
我咬了咬嘴唇,还是坚持:“皇上!千错万错都是羽衣一人之错,不过是些儿女私情,皇上何必牵连忠臣?”
赵匡胤凝视着我,好半天才问道:“朕问你,你是想一个人死,还是想和石家三公子一起死呢?”一个人!”上,你就不寂寞?”他,就不会寂寞!下辈子遇上,就还在一起!”哈----”赵匡胤大笑:“好你个不怕死地丫头!这就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吗?”
我懵了,什么意思?
只听赵匡胤说道:“晋王,这件事朕早就知道了。颜儿出走归来,吵着要换驸马,朕怎能不问清楚前因后果?他们固然有错,不过拼死保护公主,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尚羽衣,你死罪虽免,活罪难逃,等使臣们走了,朕再罚你不迟!”
我连忙拜倒:“皇上圣明!”这是什么世道?罚我还得谢恩!不过,瞧瞧人家这皇上当地,明察秋毫,赏罚分明,这样的大BOSS多让人心服口服!
赵光义冷笑一声,说道:“只是这歌舞之事,交给她恐有不妥。”
我火了,有什么不妥,我不是你地眼线才是最大的不妥吧。哼哼!原来早就算计好了,皇上收拾了我是最好不过,如果皇上放过我,也算寻了我个错处,不想让我Сhā手歌舞的事才是真的!妙环揽过这事儿,也会一举成名,到时候就是后宫之中埋下的又一颗棋子吧?我偏不让你如了愿!
我说:“皇上,羽衣虽是待罪之身,但歌舞之事一定会尽心尽力,不会让皇上失望!”
赵匡胤凝视着我:“何以见得?”
我转过头,问妙环:“请问妙环姑娘,你在江南的时候,都跳过哪些舞蹈?那些舞蹈,都是谁教你的?”
妙环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说:“好,你不说我说!你在红袖坊跳过的绝世舞蹈,都是我尚羽衣教你的,就算是你学会了,也只是我的东西,请问,你觉得自己可以超越我吗?”环代替我,用的也不过都是我的舞蹈。如果,妙环姑娘能够排出更精彩的舞蹈,羽衣甘拜下风!姐妹之情,羽衣心里依然看重,妙环若能担此重任,羽衣也为你高兴!”想了想,我又说,“只可惜,皇上就看不到更加有趣的事情了!”
赵匡胤笑了:“朕倒想听听,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也笑了,反正现在死不了,干嘛不笑?我说:“如果羽衣向皇上保证,此次挑选舞姬,既可选拔人才,又可充盈国库,皇上说有没有意思呢?”
赵匡胤点头,笑道:“有意思!”说,这次给使臣献艺,即让他们惊艳,又让他们折服,皇上说有没有意思呢?”思!”上降旨,羽衣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赵匡胤大笑:“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尚羽衣,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又拜倒:“谢主隆恩!”见个皇上真是麻烦,这膝盖都跪疼了!王既然推荐了人才,也一定是舞姿不俗,你们就一起好生准备吧。”说,“妙环姑娘也是一等一的人才,羽衣有姑娘相助,一定事半功倍!”
赵匡胤点点头,我瞪了赵光义一眼,切!我不过是给老赵面子,谁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
我此时总算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说:“皇上,羽衣想跟您要一个特殊的权力!”
一二四 新任主管开会忙
一二四 新任主管开会忙 我说:“皇上,羽衣想跟您要一个特殊的权力!”选拔舞姬,用什么法子,需要用什么人,别人不得干涉。”真是汗了!刚才一激动,差一点儿把婚姻自主权说出来。
赵匡胤笑道:“只要不触犯国法,随你怎么选!”
我得意地看看赵光义:“晋王也同意了?”
赵匡胤阴沉着脸说:“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嘿嘿,好!你们就看我怎么玩儿吧!
回到花蕊寝宫,花蕊说道:“你这丫头,刚才真是差点儿让你吓死!晋王哪是好得罪的,这下子,你成了他的眼中钉,以后万事都要小心啊。”我点点头,回想刚才殿中那一幕,还真是有点儿后怕,还多亏皇上早就知道这件事,要不然,我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第二天,挑选皇家舞者的公告贴了出去,凡是参加选拔的舞者都要先交一些报名费。这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选拔,所以各大家族纷纷去民间挑选舞姬,替她们报名,盼着有朝一日进入皇家舞蹈团,说不定哪天就入了皇上的眼。本来我还担心有些优秀的舞者出身贫苦,交不上钱,现在有人抢着为她们出钱,好的舞者就不会流失了,嘿嘿,反正那些达官显贵都家财万贯,于是我很自然地把价码又提高了几倍。
我央求花蕊找来石沐风。要他派人帮我寻访红袖坊的郑姐姐,她平时最为严厉,这事儿有了她才有趣!几天后。报名截止,我手上的名单竟然有近千人。光是报名费就收了不少,我这个后悔啊!当初怎么不和赵匡胤说好,收入分我一些呢?五五分成那纯属妄想,三七开也好啊,真是一个想不到。就蒙受了巨大损失啊
在报名者各自准备的这段时间里,我在宫外向赵匡胤要了一块场地,专供选拔舞姬使用,每天忙着布置会场,所以有了不回宫地理由,再加上实在忙得不行,又央求花蕊去求皇上,说候以前经营过教坊,对音律歌舞颇有研究。这次一定要他协助我。于是,我老公也如愿地来到我身边,嘿嘿。白天到处当指挥,半夜专门有人从窗子飞进来给我捶背。..生活真是美好!
看着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我开始心疼,还和赵匡胤夸下海口要充盈国库。这么花下去可不妙。于是我和石沐风找来各行各业的龙头老大,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
我看着面前这一百多号富贾,那个绸缎庄的赵老板相貌端正,彬彬有礼,应该是个儒商;银器行地钱老板肥大扁胖,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定是个奸商;还有胭脂行,乐器店,书画斋,大饭店,当铺.........每一位老板都来头不小,全都是大亨级别,带着车来的!居然还有一个不请自到地妓院老板,真是让我洋洋自得于我超乎想象的社会影响力。
当然,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他们兜里掏钱,既然是这样,就要给他们一个投资的理由先。于是我循循善诱,谆谆教导,苦口婆心地说:“一个生意,一定是知道地人越多才做得越大,而这次舞姬选拔,受到皇家贵族的高度重视,无异于一次最好的提升知名度的机会。所以,因此,SO,如果能在场地之中有一块属于本“企业”的广告牌,那利润可是滚滚而来啊!”
绸缎庄的赵老板马上问道:“请问姑娘,那个什么牌需要多少价钱呢?”
在我表达得如此晦涩,如此随意的情况下,他居然能听得懂?嗯!我不由得赞叹:“赵老板才是真正的生意人,瞧这嗅觉多么敏锐!”
第一当铺的候老板不解地问:“姑娘,嗅觉敏锐跟生意有什么关系?狗地嗅觉倒是敏锐,可是也不会做生意啊?”
嗅觉?狗!我真想一棍子拍死再说!
我强压怒火,告诉自己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见识,我微笑着对赵老板说:“一个牌子一万贯!”
钱老板瞪大了他的小眼睛:“啊?姑娘,太贵了吧!”老板,报名地舞姬一千多人,加上陪同的亲属,再加上观看地显贵,一场至少几千人,我要选一个月之久,你们说这么多人可以看到你们地牌子,以后只要需要就会到你们店里去,对吗?今天能来这里的每一个商家,都是货真价实,东西买回家以后用好了就天天想着,朋友有需要就马上介绍,这口碑相传可是了不得呢!”
我又说:“这次选舞姬是皇家地大事儿,皇上就算不亲自来,他身边的人怎么能不来?到时候看好了你们的东西,还没成为皇家贡品的就有希望不是?已经是贡品的就更受重视不是?这事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有一个什么什么大饭店的老板,很是委屈地问道:“那我的生意怎么办是好?又不可能让皇上到我店里来吃饭。”
我说:“好办!拿出店里主打的吃食做宣传,想办法成为皇家贡品,你不就名声在外了?”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他们先交了钱,然后贡品不贡品的,想办法让赵匡胤特批一下不就成了吗?
我的一番话,让他们半信半疑,以绸缎庄赵老板为首的大部分人支持,以银器行的钱老板为首的小部分人反对,还有一些保留意见观望的。
那个妓院老板强烈支持,也想立个广告牌,让我好说歹说制止了,天哪,这怎么说也是封建社会,哪能公然推广H色事业?
广告的事情搞定了,我又对石沐风说:“侯爷,这次选拔舞姬,所用的东西若是有人专门提供,皇上一定特别高兴,说不定会格外嘉奖。”
说实在的,我觉得都让人家掏钱了,还让人家免费赞助,这事儿不一定行得通,要知道我面前的可都是经商多年的老狐狸,谁没事儿听一个黄毛丫头指挥啊?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表现最好的赵老板问道:“请问姑娘,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绸缎庄可以为皇家提供衣料?”
石沐风在一旁说道:“其实赵老板只要提供重要的几场就可以,将近一千人的衣料,怎能都由赵老板来出?到时候场地中会有醒目的提示,而其他场次的比赛,你的绸缎庄的绸缎将被指定为专用衣料,其他参赛舞者必须到你那里购买,赵老板,你看这样可好?”我老公真是聪明,昨晚上我俩的小会没白开!
赵老板微微一笑:“好!当然好!”
其他商界大亨一听,原来还有这等好事,纷纷要求提供服务。饭店那主儿把组委会的盒饭给包了,乐器行负责提供乐器,胭脂行提供化妆用品.........
那银器行的钱老板一见也想借提供首饰来扩大知名度,我笑着说:“钱老板,你连广告牌都不舍得立,还是不要提供东西了。”
钱老板忙说:“姑娘,我这就立广告牌。”
石沐风坏笑:“现在大家都要这牌子了,恐怕位置不够,所以一万贯是刚刚的价码,现在已经是两万贯了。”
这个坏家伙,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涨价,瞧,把钱老板吓得又缩回去了吧,一万贯都不舍得,再翻一倍还不跟要他命似的?
最为恐怖的是那个妓院老板,说想是免费提供服务人员,吓得我硬是没敢用,我的妈啊,台上的服务人员要是都穿着暴露,嗲声嗲气,看跳舞还是看她们啊?
可是,还别说,这个妓院老板绝对有商业头脑!!!这些天真是蛮操心的,我一直不见妙环,因为我还没真正调整好心情去面对她,我做不到对她熟视无睹,所以干脆不见。
赵匡胤见我短短几天内就为国库添了一百多万贯,更觉得有意思,晋王现在想Сhā手更是不能,石沐风在我身边公然出现也从绯闻变成了天作之合,哼哼,我是舞者,虽然在古代身份卑微,但是只要人有本事,就可以赢得尊重,要知道,尊严是自己给自己的!
可还是有一件事,让我纠结到不行,那就是---我倒底是当评委呢,还是做司仪呢?这两个职务都让我流口水啊
纠结之余我悄悄搬来个梯子爬上房顶,冲着广袤的大地豪情万丈地大喊:“如火如荼的舞者大赛就要展开了--------!一抹白色立刻飞了上来,用最快的速度捂住我的嘴,扛起我就飞走鸟
一二五 第一条红丝带
一二五 第一条红丝带 脂,香比百花!”楼,味美不可求!”宝,我选择,我喜欢!”画,意想不到的风雅!”行,伊人宛在水中央!”.........
我每想出一句广告语,都引来石沐风的大笑,然后一个个广告牌立了起来。我后来一想,人家这些大亨对我如此信任,出了这么多钱,也不能光在比赛场地上做广告,一定要让他们觉得钱花得值才行,于是又和大BOSS提出申请,在各地城门口,各大驿站,各个城市的中心地带,都做了铺天盖地的广告。
我赞叹,我惊奇,原来我这个人这么有创造力!
那个妓院的老板,来找过我好几次,苦苦哀求我帮他做广告,价码已经给到五万贯,真是诱人啊!他还偷偷去找石沐风,求他光临一次,免费享受他们妓院的高品质服务,TNND,还好我老公顶得住诱惑。后来我一想,不就是加一句广告语吗,再说这个时代,这也属于合法产业,都五万贯了,还犹豫什么?
于是在各类广告语中又多了一条:“上有天堂,下有天香,汴京天香院,男人的天堂!”人家钱拿得多,就多给写两句,谁说我尚羽衣没文化,瞧我这一肚子墨水,连石沐风都佩服!
最有意思的是银器行的那位钱老板,一见这广告的效果这么好,悔得腿都要拍细了。也来找我,嘿嘿,咱一个广告都涨到五万贯了。钱老板犹豫再三,还是没舍得。只好怅然离去。
那一天晚上,我正要睡,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咯咯的笑声:“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在皇宫里找了大半天。”
我也笑:“在外面呆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果然。..门没开,窗户开了,接着红影一闪,脂若笑嘻嘻地飞进来,四下看看,说道:“小侯爷没在啊?刚才没敢进,怕又扰了你们雅兴。”
切!我地雅兴被你打扰得还少吗?少来取笑我,武功那么高,屋里有几个人还能不知道。
我躺在床上。动也没动,问道:“我大哥呢?和你比剑法了吗?你是不是输了?”
脂若哼了一声:“还不就是输了,才被那个臭剑客逼来保护你。我一想。在宫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要是男人欺负你我就揍他。要是哪个女人敢陷害你。我就把她衣脱光了放到别地男人床上,这日子应该也不错。我都做好宫斗的准备了,谁知道你竟是在这里,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这丫头,也太.......强了!半天,饿了吧?”到?”脂若抖出个小包袱:“看,这都是在宫里顺手捡到地。”
啥?顺手捡的?这宫里宝贝再怎么多,也不可能珠宝首饰随处捡吧?
看着我质疑的表情,脂若大笑:“你要不?你要是想要,我也给你捡点儿去?”
我忍不住笑了,其实还真想让她给我捡点儿去,可是咱好歹是名人,不好唆使小姑娘继续不良行为不是?
剑歌真是好,担心我在宫里受欺负,让脂若来陪着我。我和脂若在一块儿,总比他们男人潜进宫里强,想得可真周到啊!只是,剑歌怎么也不会想到,妙环竟然会是晋王的人吧。
我要脂若和我住在一起,她偏不,硬是自己要了个房间,说小侯爷会嫌她碍眼。不过,嘿嘿,也有道理,她和我形影不离的,确实会打扰到我和石沐风地幸福时光。
又过了两天,石沐风兴冲冲地找到我,拉起我就往外走,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关姐姐,云仙和璇儿,我兴奋地大叫,评委阵容强大!选手阵容强大!连丫环阵容也很强大!
啊呀,对不起啊脂若,我一不小心把你规划到丫环行列中了,你不是哈,你是我的贴心小保镖。
既然关姐姐来了,我终于不用再纠结,自动退出评委的行列,先圆了我当司仪的梦想再说。
那一天终于到来了,将近一千个选手,将在三天之内海选完毕。我把场地划分为内外场,里面的内场进行选拔,满是广告的外场全都是选手、亲友团以及选手自带的乐工,清字打头的四个高级小护卫带着人帮我在外面维持秩序,别说,这古代的秩序还真就挺好维持,谁不听话就“啪”地一点,没一会儿,外场就有一小部分人成了木头人。
脂若负责把名单上地选手一个个叫进来,这可是个体力活,非她不行啊。
在内场,三个评委一字排开,分别是石沐风,关姐姐和妙环。我多多少少也要给晋王点儿面子不是?有石沐风和关姐姐在,妙环也不敢得瑟!
关姐姐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真是具有“毒舌”的风范,瞧她:不够,先练好功再来!”是什么?拍子都踩不准!”衣服,百花仙子也不能穿成这样,太难看了!了,舞蹈不是你这么跳地。”无缘,不要再糟蹋这乐曲了!”.........
那些被指出问题的选手无一例外地哭着跑出去,我地天啊,不到半天,人已经被关姐姐淘汰了大半!
最可气地是石沐风,什么意见都没有,一直笑嘻嘻地坐在一边,堂而皇之地接受那些花痴小姑娘们脉脉含情的目光,居然还有地一见他就红了脸,连跳什么都忘了!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一个女的当着我的面给他抛了个媚眼,我随手抓住一个卷轴就向他甩过去,石沐风又笑嘻嘻地接住,臭小子,再敢这样就终身剥夺你评委权力!
当然,那个敢在我面前抛媚眼的人,没等跳舞就被我淘汰了,心术不正,选上了也是意在勾引皇上!
终于到云仙上场了,瞧瞧,这才是我红袖坊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基本功扎实,舞姿曼妙,我突然后悔了,怎么没早点儿培养云仙,要不,也轮不到妙环坐在评委的位置上。
云仙跳完,关姐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如在红袖坊的时候跳得好,不过,倒底是从红袖坊出来的人,比别人强了很多。姐姐有一个问题问你,你觉得一个舞者,最重要的是什么?”
云仙说:“姐姐,在红袖坊的时候,羽衣姑娘教会我,一个舞者舞台最重要;后来听说羽衣姑娘为阻焚城一舞,为旧主一舞,我才知道了,一个舞者,尊严最重要,气节最重要!”
关姐姐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条红丝带,说道:“直接过关!”要知道,每个评委手中只有一条直接过关的红丝带,这云仙还真是争气!
一二六 调教优质“粉条”
一二六 调教优质“粉条” 海选进行了大半,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是吃亏,这个司仪当得没什么意思,还是像关姐姐那样指手画脚来得更有趣。
接下来上场的女孩叫宁素衣,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温婉的女子,琵琶一奏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弹得那叫一个珠落玉盘!一段《踏谣娘》博得全体评委的掌声。按说这实力绝对可以直接通过,可是三个评委谁也没动,关姐姐的那条红丝带已经给了云仙,可石沐风和妙环怎么回事?
我只好说:“素衣姑娘辛苦了,各位评委有什么意见吗?”
关姐姐说:“不错,这位素衣姑娘平日里很是用功!”她能这么夸人真是不容易。
妙环点点头:“跳得很好!”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没让她说过一句话,这回给她机会让她发表一下意见,搞得她还像挺受气似的,既然说好怎么不把红丝带拿出来?是给晋王选定的人留着吧?
再看石沐风,人家更简洁:“好!”大哥,把你放那儿不是当摆设好看的,你多少有点儿风范行不行?早知道你这样才不用你!
我实在忍不住了,走到他旁边,问道:“真好假好?”
“真好!”
“那红丝带怎么不拿?”
他笑笑,小声说:“我哪儿敢?难不成还让你拿东西丢我。”
气死我啦,我伸手夺过他的红丝带递到宁素衣手上,大声宣布:“素衣姑娘,你直接通过!”
石沐风这评委当天晚上就让我给撤了。我亲自披挂上阵,司仪这职务脂若一直盯着,让她玩儿吧。要知道来的都是女子。石沐风简直就是一稀罕物,谁进来都要扫上他几眼。本来他就生得好看。又穿着白衣耍帅,那些女子见了他,不是含羞低头,就是暗送秋波,我又不能光拿东西砸他!这么帅的老公天天让人观瞻。实在是不妙,大大的不妙!再说,虽然咱也收了费,可咱这毕竟不是动物园啊!
以后舞蹈团成立,也得有个皇家乐队不是?这些参赛地舞者都自带了乐工,于是石沐风被我调到别处选乐队成员去了,那是他的强项。
妙环的红丝带果然给了晋王送来地人,这么大一卧底在我身边,那还不随时为晋王开路?我得想个法子。坚决打击晋王的势力!进入复赛地只剩下一百五十人,名单定下来的当天,那些女孩的玉照。不不,是画像。就贴遍了全国。这年头没法儿发短信。那就五个铜板一张支持票,别看钱少。积少成多嘛,再搞点儿抽奖活动,贫苦人家跟着投票不说,那些公子哥更是舍得砸钱。这钱呐,哗哗向国库里进,我的这颗心啊有时候想想也害怕,这样的敛财方式如果记录在史料上,那我会不会成为后人唾骂地女坏蛋?不管了,反正咱又没违法乱纪,大BOSS又很满意,又发展了娱乐事业。当初夸下海口,是不想让晋王和妙环得逞,我发誓,就这一回,下次谁爱干谁干!
再接下来,麻烦事儿又来了,开始有人找我走后门,往我这儿送礼。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实心实意地选拔优秀舞者,这点儿礼我还没放在心上,可是偷偷瞧一眼,那些珠宝貌似很值钱啊。什么?趁我一犹豫放下就跑?什么道理!开了这个头,以后还怎么选下去?赶紧给我抬走!
唉!我心里其实挺想要的,半个晚上没睡着,那可都是钱呐!一进入复赛,整个赛程就开始对外,每十个选手一组,每场淘汰五人,晋级五人,一共十五场。复赛是可以观看的,不过必须买票,我按照位置的好坏把价位分了几个等级,每一场的门票都是一笔收入。
整个复赛下来,剩下七十五人,这些都可以留下了,接下来争夺的,无非是个位置名气了。
不出我所料,优秀的选手都有了自己的粉丝,这光听他们在下面一群乌鸦似的乱喊,我地头都大了,开会开会!一定要有一个正确的导向,使他们成为专业而又优秀的粉丝才行!
看着那些粉丝代表们殷切期盼地目光,我慢慢抿了一口茶,嘿嘿,真是派头十足!我这人,一给我机会我就忍不住表现,尚羽衣,要矜持,要谦虚谨慎,攒点儿人品!
于是我开始笑得和蔼,我带着可亲又可掬的笑容说:“你们支持优秀地舞者,这个是值得称赞地!不过这样一盘散沙似的,太乱了。”
旁边,石沐风踢我一脚:“你正常点儿说话!”
我瞪他一眼,旁边有人问:“姑娘,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我说:“第一,所有支持者最好坐在一处,穿同种颜色地衣服,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喊一致的口号,最好手上有姑娘的画像,姑娘跳完舞要送上礼物,当然,送礼物的一定是女子,啊不不,女子不好抛头露面,你们选个合适的人送礼物好了。..”
那些粉丝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姑娘能不能说得详细一些。”
我说:“比方说这水紫吟姑娘的支持者,你们可以称自己为紫色,水紫吟姑娘上场的时候,你们可以一起喊紫吟紫吟,艳光照人!,不过开始比赛和评委点评的时候就不要喊了,听懂了吗?”
他们点点头说:“大致是懂了,但是我们不懂如何给自己取名字,还请姑娘示下。”
我长叹一口气,文化差异啊!我说:“宁素衣的支持者可以叫依恋。阮辰星的粉丝可以叫星星,行烟烟的粉丝可以叫烟花,韩云仙地粉丝可以叫仙子...........
这几个都是我看好的。水紫吟很有大家风范,烟烟是全能才女。辰星伶俐可爱,素衣兰心慧质,云仙海选第一。既然是我选出来的,所以就很用心地想着粉丝地名字,他们又不解地问:“姑娘。咱们为什么叫粉丝?”
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说叫粉丝就叫粉丝,谁敢反对,我就叫他粉条!”
“姑娘,那咱就叫粉条吧,怎么也比粉丝粗一些。”
那边又有几个人问道:“我们支持白碧珠姑娘,我们该叫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你们就叫白菜!”
“那我们章浣芷姑娘.........”“你们叫章鱼!”
“秦轻罗姑娘.........”
“萝卜!”
“姑娘,人家都叫紫色,烟花的,我们怎么叫萝卜白菜啊?”
废话。你们支持地都是晋王送来的人,我还能有什么好创意?
接下来再看,这粉条团果然调教得很有型。都列成了整齐的方阵,水紫吟的紫色们都穿着紫色衣服;阮辰星的星星们手里都举着一颗硕大地银色星星。据说是用铁板焊的;白碧珠的粉一身纯白。衣服上都绣着一颗白菜,嘴里喊着:“碧珠。碧珠,一定胜出!”还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呐!
最可笑的是送礼物,因为我规定不许男人送,而女子又不好意思公然上场,于是各家粉条都推选了精神矍铄的老婆婆作为送礼代表,送上的礼物那叫花样翻新,什么珍珠翡翠绫罗绸缎都不稀奇,送马车轿子舞衣也没啥大不了,可是干脆送丫环的估计谁也没见过。
还有件事儿让我及其受不了,我家石沐风居然有了亲卫队,队长正是被我直接淘汰的那个女子,这年头这种举措也是够大胆的了!她领着一帮人,全穿着白色,举着我老公地画像,高声喊着:“沐风沐风,如沐春风!”真是有伤风化,当时就让我给清场了!!!
后来,石沐风不解地问我:“怎么不让多喊一会儿呢?”
哼!这种极其自恋,极其自我陶醉,极其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不打压他打压谁?!*********(后面是应大家要求增补的内容)
(世间女子,失魂落魄)
随着赛程地推进,粉条们之间也开始竞争,为了几个好位置,白碧珠和秦轻罗的粉差一点儿打起来,这狂热程度绝对不输于一千年以后。从这件事上我懂得了一个真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啊!(舞月:咱不知道这算什么真理!尽管有人想给我送礼走后门,尽管晋王想搞点儿黑幕,尽管真地有财团刷票,这舞蹈大赛总算决出了意料之中地前八名,有我看好的五个:水紫吟,宁素衣,行烟烟,阮辰星,韩云仙;还有晋王送来地三个:白碧珠,章浣芷,秦轻罗。
虽然不喜欢晋王送来的人,但她们确实是人才,我也是尽量做到公正对待,现在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这八个人加上我和妙环,跳出来的舞蹈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其他的舞者也都不错,我自己都期待起就要登场的大型舞蹈了,一想到那场面,我心里这个激动啊!
各国大使不是想开开眼吗?那我就让他们眼珠子都掉下来!
终于,激动人心的半决赛在狂热粉条们的呐喊声中拉开了帷幕,只见脂若笑嘻嘻地上场,然后开始主持,结果光见她张嘴听不到声音,这粉条们声音太大,也太不给司仪面子了。嘿嘿,脂若,司仪这活儿不好干吧?那时候哪儿有麦啊。
脂若握紧拳头。一声长啸,这河东狮吼内力十足。把人耳朵震得生疼,全场立刻安静,看来选她当司仪就对了。
只听脂若说道:“第一届舞者大赛八进四比赛现在开始!”见大家都不敢动,又大声说:“掌声!”于是哗哗哗地掌声响起。
脂若又说:“能进入前八名的舞者,全都舞技非凡。因此,这一场抽签两两对决,比试琴棋书画,胜出者进入前四名,成为本届舞者大赛的四小天鹅。”还行,这稿背得还不错,其实本来说是四小天后的,后来一想,这不比皇上名头还响吗?只好改成天鹅了。
接下来。八位舞者上场,开始抽签。素衣抽到的对手是章浣芷,浣芷又去抽比赛项目。抽到地是“琴”。辰星和云仙比“画”,烟烟和轻罗比“书”。紫吟和碧珠比“棋”。我不禁一乐。羽衣党和晋王党几乎全部分开,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我斜了一眼石沐风,那小子若无其事地坐在那儿,悠哉悠哉,哼!
然后,按照先后顺序,比琴开始。其实说是琴,只要是乐器都可以,我心里有数了,素衣最擅琵琶,这前四算是保住一个。
果然,素衣一曲《十面埋伏》技惊四座,浣芷弹筝,一曲《出水莲》也是不俗。评委打分,还是素衣胜出。真是佩服这些姑娘,比我这只会跳舞的人是强多了。
接下来是辰星和云仙比画,云仙胜出;烟烟和轻罗比书法,烟烟胜出。看着妙环紧绷地小脸,我心里这个得意啊!
到了紫吟和碧珠比棋艺了,脂若请上一个特殊的裁判,不是别人,正是以前常常教我下棋地从若。从若一出现,场下立刻鸦雀无声,咳咳,这算不算是艳惊四座?
碧珠平日里最是狂妄,只听她问道:“这位公子来做裁判,不知棋艺如何?”NND,这明显是对从若的质疑。石沐风站起来说:“即是这样,就让从若公子同时与二位姑娘对弈如何?”
碧珠说道:“好!那我和紫吟就先领教一下公子的棋艺,然后我们再比过!”
这绝对是突发状况,我正想制止,石沐风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也好,就让从若挫挫碧珠的锐气。
从若微微一笑,在两张棋盘中间坐下,对脂若说:“姑娘,有劳你费心,让大家安静。”
脂若马上喊道:“现在开始,不许出声,谁要发出声音,小心我不客气!”这丫头,都做了司仪,江湖气也不收敛一下。
从若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紫吟忍不住问道:“公子可是要和我们下盲棋?”从若点点头:“正是!”然后把帕子系在眼睛上。台子两边,两张巨大棋盘已经挂好,每张棋盘上布好了两黑两白四个座子,石沐风笑笑说道:“我来报点!”他和从若两人一立一坐,一个玉树临风,一个飘逸出尘。
碧珠撇撇嘴,显然极不服气,落下一白子(古时围棋执白先行),在黑棋右下角走了个小飞挂角,石沐风说:“拍位!”
从若又是微微一笑:“屋位!”
那边紫吟显然不想与碧珠一样,白子落下,却落在黑棋左上角的画位,从若一笑,应道:“木位!”
就这样,我这从若地不成器围棋弟子,傻傻地看着这精彩绝伦的对决,碧珠性情好战,棋盘上黑白两条大龙扭杀在一起,彼此都没有眼,最后纠结演化成全盘追逐的大搏杀,一直蔓延到中腹,局面混乱,观棋者切切私语,在小声讨论谁的气更长。连我这种棋艺白痴也在进行复杂的计算,最终因脑子里一团浆糊而放弃。
这时,只听从若淡然一声:“天元!”局势立刻明朗,黑棋中盘胜!而紫吟那边稳重大气,步步为营,发动了几次大规模进攻,都被从若镇定自若地化解。最后平稳收官,居然和棋!
碧珠气呼呼地说:“我和紫吟也不必再比了,这棋力一目了然,比了也是输!”这样多好,知难而退。也省得大家再等。
从若取下丝巾,对紫吟微笑说道:“姑娘棋艺不凡,女子之中有如此技艺。实在不可多得。”
紫吟说道:“不敢当。公子棋风飘逸,棋形秀美。紫吟佩服之极!”
这时,场下的观众再也忍不住,自动组成了从若亲卫队,有高人现场编好了口号,台下齐声高喊:“从若从若。从容自若,世间女子,失魂落魄!”
从若仍是微笑着,那份淡定,怎一个帅字了得!伴着这粉条们的高呼,四小天鹅最终尘埃落定,俺滴宝贝儿们,真给我争气啊!
(尘埃落定,老臣公证)
休息了几天。最后的决战时刻终于到来,全场爆满,评委增加到五名。我鉴于石沐风和从若的人气,把他们俩也加上了。
这粉条团更加狂热。台下此起彼伏地口号声震耳欲聋。这边是“依恋”们喊着:“素衣素衣,杨柳依依!”那边是“紫色”的声音:“紫吟紫吟。艳光照人!”中间烟烟的“烟花”们也不服气:“语笑嫣然,出手不凡!”另一侧云仙地“仙子”声音更响:“云中仙子,精彩不止!”我的天!这粉条团叫我引导地真是正规啊!只见场下突然出现了从若地画像,然后“从若从若,从容自若,世间女子,失魂落魄!”的口号声不绝于耳,而从若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因此自得。
石沐风小声在我耳边说:“瞧你,我地粉条都被你赶走了,也没个人给我喊口号。”
我正要收拾他,场内又进来两幅大画像,居然是我和石沐风的,那个被我赶走地女子再度出现,率队高喊:“霓裳羽衣,天下第一!”又喊:“沐风沐风,如沐春风!”看来是怕我再赶她走,连我一起崇拜着了。算了算了,看在我的画像也出现的份儿上,就让她喊去吧。
这时,四小天鹅的开场秀开始了,她们或抚琴,或弹筝,或吹箫,或怀抱琵琶,那乐声是古曲《阳关三叠》,只听姑娘们唱道:“渭城朝雨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在美轮美奂的场景中,脂若盛装出场,观众们已经熟悉了她的风格,她一出现,立刻全场安静,只听脂若说道:“第一届舞者大赛决赛现在开始!”哗哗哗的掌声响起,脂若又说:“现在宣布比赛规则,四名舞者各跳一支独舞,然后各自展示舞技绝活儿,评委只做点评,不予打分。她们的名次全部由支持票数决定,各位,最终冠军花落谁家,全看你们的了!喜欢她,就为她投上一票吧!”
哗哗哗,又是掌声!
乐声中,烟烟翩然上场,跳得是《奔月》,那月中若是真有嫦娥,此刻恐怕也要自惭形秽吧。接下来是紫吟,一段《精卫填海》令人嗟叹;云仙地《望夫石》催人断肠;最后是素衣的《补天裂》,唉!这丫头,不比我差啊!
掌声中,各选手的票数都在持续增长,她们在舞蹈界都已是一流高手,接下来就要看她们之中谁更努力了。
我们五个评委做了无关痛痒锦上添花地点评,选手下去休息,那些被我选中又无缘四强的舞者做返场演出,那是一支全新地《踏歌》,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邀月起舞,踏歌而行,漂亮!真是漂亮!(这一段可以看成是舞月踏歌地自恋行为,可以不予理睬,哈哈!)
然后,到了四小天鹅秀基本功的时间,只见台上她们各自亮出绝活,一个个高难度地动作争相登场,她们气韵流畅,挥洒自如!
到了倒计时时间,疯了,全都疯了,在高声呐喊的口号声中,四小天鹅的票数争相上涨,粉条现场解囊,老赵,这下你可真赚到了!
最后,尘埃落定,素衣以多出一百票险胜,紫吟亚军,烟烟季军,云仙第四。最让人感动的是,她们几个都笑着拥抱,一副皆大欢喜的样子,对!这才是我选出的人!
只听脂若的声音再度响起:“下面,请公证员公证!”
一名朝中老臣走上台前,这个无奈啊!因为他纯是我向赵匡胤特殊申请来的,很是不情愿,只见他拿着一张纸,照着念道:“本次舞者大赛,程序合理,评判公正,结果有效,特此公证!”
鄙视一下,这么几句都背不下来,还不如脂若呢!
一二七 破茧才会成蝶
一二七 破茧才会成蝶 随着赛程的推进,粉条们之间也开始竞争,为了几个好位置,白碧珠和秦轻罗的粉差一点儿打起来,这狂热程度绝对不输于一千年以后。从这件事上我懂得了一个真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啊!(舞月:咱不知道这算什么真理!)
尽管有人想给我送礼走后门,尽管晋王想搞点儿黑幕,尽管真的有财团刷票,这舞蹈大赛总算圆满落下帷幕,前八名在意料之中,我看好的五个:水紫吟,宁素衣,行烟烟,阮辰星,韩云仙;还有晋王送来的三个:白碧珠,章浣芷,秦轻罗。
虽然不喜欢晋王送来的人,但她们确实是人才,我也是尽量做到公正对待,现在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这八个人加上我和妙环,跳出来的舞蹈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其他的舞者也都不错,我自己都期待起就要登场的大型舞蹈了,一想到那场面,我心里这个激动啊!
各国大使不是想开开眼吗?那我就让他们眼珠子都掉下来!
虽然觉得我有些胡闹,赵匡胤对这次舞者的选拔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给国库添了不少钱,当然,也赏了我一些,还问我这种选拔几年进行一次好?我的天,就这一次我都累死了,还下一次?不知道我天天担心自己敛财的举措被人唾弃吗?我可不想有朝一日在朝堂上被参上一本,成为妖女什么的。
于是我说,不用再选了,人才在于平时的发现和培养,皇上若是准我把红袖坊重新开起来。绝世的舞者会越来越多地。赵匡胤同意了,干脆把选舞者那场子给了我,我又开始忙装修。石沐风后来用了强硬手段把我按在床上休息,他无奈地说。你真是什么事都爱操心!
其实,我不是什么事儿都爱张罗的,皇家歌舞团正式成立了,我这团长是真开心啊!
大批的舞衣已经在赶制中,紧张地排练也在进行中。..这一天,蝴蝶的舞衣送来了,蝉翼般地薄纱上用各色的丝线绣上极尽精致的花纹,一抖开,那是两只两米多长的大翅膀,骄傲奢华地在光影中变幻着霓虹的颜色。真激动啊,这才是真正地舞衣,属于我的舞衣!
兴冲冲地试上,旁边的脂若已经一脸的羡慕。连声说:“好看!我也想穿!”石沐风更是站了起来,看了看脂若,又坐下了。脂若瞪了他一眼:“怎么?嫌我碍事儿?我就是不走。能把我怎么样?”
石沐风笑笑说道:“我倒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是我那妹夫........嗨!”
脂若恨恨地说:“他怎么了?”
石沐风说:“他好像不喜欢母夜叉。”脂若被他气笑了。对我眨眨眼睛说:“你晚上自己睡不是害怕吗?从今天起我天天晚上陪着你。”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晚上睡觉害怕了?她这是明摆着要把灯泡事业进行倒底!
石沐风也笑:“羽衣,原来你晚上睡觉会怕。这样好了,我晚上也到你房里,”接着他故意小声说,“我搂着你。”又看看脂若,笑得很得意:“我们一起守着,羽衣就不怕了。”
脂若气得大叫:“石沐风,你算什么小侯爷,你说出这话羞也不羞?”
石沐风说:“反正羽衣以后是我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开始头大,真是拿他们没办法。我把舞衣外面绿色的斗篷拿出来,穿在身上照镜子,脂若停止了拌嘴,问道:“好好的衣服,为什么外面还要罩上一层?”
我微微一笑,刚要回答,轻尘和璇儿从外面跑来:“姑娘,侯爷,姑娘们练着舞吵起来了!”我连忙往外走,又回头瞪了石沐风和脂若一眼:“还不快走!”就看见那前八名分成了两派,正在争吵,后面围着其他舞者。不用说,这两派都是谁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云仙本来就是好战份子,此时正掐着腰问那白碧珠:“你凭什么使绊子?素衣的膝盖都摔紫了!”
白碧珠说:“谁使绊子了?可不要冤枉好人,她是自己摔倒地。”
行烟烟火了:“算了吧,我明明看到你伸了你是嫉妒素衣吧?”
章浣芷说:“我就在碧珠旁边,我可没看见她伸腿。”
水紫吟问道:“你真的没看到?还是你们本来就狼狈为奸?”
我在远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
云仙见我来了,马上告状:“姐姐,她们跳舞的时候使绊子,素衣摔倒了。”白碧珠立刻说:“我没有!”
这时,妙环也赶来了,她平时没什么话,这个时候却明显帮白碧珠说话:“即是拿不出证据,谁也不能说素衣摔倒是碧珠所为。”切!她以为自己是大牌了?以为自己可以主宰什么吗?脂若说,“碧珠,你伸没伸腿自己知道!”白碧珠地脸红了一红,不敢说话。这还没怎么样呢,这羽衣党和晋王党就开战了,以后这局面可怎么控制?我想了想,对脂若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舞衣为什么要罩上一层吗?”
这些丫头全都愣住,这尚羽衣不处理问题,说什么舞衣啊?石沐风却笑着拉过椅子坐下,看我倒底要干什么。
我说:“在蝴蝶还没成为蝴蝶之前,她只是一条丑陋地毛虫,直到有一天,她除去心里全部地芥蒂,勇敢地撕去伪装,她才能够成为真正的蝴蝶!”
说完,我解开斗篷,扔到一边,“哗”地抖开翅膀,阳光下,那变幻地炫美颜色让人窒息,所有人都呆住了,都愣愣地瞧着这华丽到极致的变化。
我说:“我不管你们是谁送来的,今天能够留在这里,都是一流的舞者,但就算是这样,你们现在也仅仅是一条毛虫而已!谁心里还要为了名次计较,为了在舞蹈中的位置计较,为了自己出头计较,那她就不是一个纯粹的舞者。心里有了杂念,就舞不出舞蹈的最高境界,那么,就永远完不成破茧成蝶的蜕变!”
看着她们一个个泛红的小脸,我又说:“现在,我们是为全新的红袖坊而战,谁心里还有党派之分,那就是和我尚羽衣作对,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脂若说:“对!谁捣鬼都逃不过羽衣姑娘的眼睛!”
我说:“想要变成真正的蝴蝶,只有不断的努力。现在红袖坊刚刚起步,也只是一只毛虫而已,想要变成展翅的蝶,还要靠大家齐心协力才行!关姐姐刚出去帮我办点儿事儿,你们就在这里吵,前八名尚且如此,你们想让其他姑娘跟着学吗?从今天起,谁要是再挑起事端,别怪我不客气!”
脂若说:“对!谁再惹事,管他是第几名,都送回家!”
我又看看妙环,对她说:“不管以前做过什么,现在都是以舞者身份呆在这里,既然是前辈,就拿出点儿前辈的样子吧!”我先忍着,等演出完了,我再收拾她。
脂若说:“嗯!前辈的优点你们要好好学,前辈不对的地方,就不要学了。”
我瞪了脂若一眼,对大家说:“如果听懂了,就继续练吧。”
石沐风站起来,陪着我往回走,只听脂若又在身后对大家说:“都好好练,谁再吵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雀跃地追上我,小声说:“我是不是越来越像你的爪牙了?”
一二八 情敌初交锋
一二八 情敌初交锋 我笑着敲了一下脂若的头:“你还真是个不错的爪牙!”
璇儿在一旁极其不满:“那个妙环真是忘恩负义,咱们小姐看她可怜,过年的时候还要她到家里来,谁知道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轻尘说:“姑娘怕她有危险,下扬州的时候都带着她,还一心撮合她和.........”瞧了一眼脂若,轻尘硬是把下半截话咽回去了。
璇儿不明就里地说:“就是,姑娘可让她害惨了,幸亏剑歌公子不喜欢她。”脂若一声大叫,盯着我问:“你撮合谁?那个妙环和谁?”
璇儿问道:“脂若姑娘不知道吗?当初我们小姐好心..........”轻尘拉了璇儿一下,璇儿奇怪地看看轻尘,说道:“不能说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当初我们小姐撮合她和剑歌公子来着。”
脂若恨恨地看看我,突然笑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没什么,你不就是想当个媒人吗?”说着靠近我,小小声地快速碎碎念:“现在又有机会了,我可是你的贴心爪牙,你不帮你的爪牙帮谁?那个臭剑客有什么了不起,找他比剑是看得起他,不过我也不喜欢别人追着他乱跑,更不喜欢阴险的女人盯着他看,反正他跑不了,你看着办吧.........”
我的脑袋又大了,脂若在这一刻,还真是唐僧啊!
回到房间里,我头痛得厉害,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压力太大。我换下舞衣,石沐风帮我搭了搭脉,说道:“你现在必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去做。”
我摇摇头:“姑娘们都还在排练,我怎么能歇着?”
脂若站起来。不自然地踱了两步说:“那个,我出去看着她们,免得一会儿再吵起来。”说完一拉轻尘和璇儿,三个人走了.咦?脂若这一次倒是很自觉。
石沐风轻轻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柔声说:“乖,睡一觉。”
我摇头:“一会儿,关姐姐取的服装样品拿回来,我还得看看。”
石沐风说:“你忘了,这些事我都管过,有些事是可以分给别人的。”
我摸摸他的脸:“你最近乐工那边都忙不过来,每天还要熬夜整理曲谱,也够辛苦地,我能做的。.1*6*K更新最快.就都自己做吧。把你累坏了,我也心疼。”说完,忍不住抖了一下。还真是肉麻。
石沐风笑笑,说道:“那我搂你一会儿。”
我点点头。他靠在床边。揽住我,另一只手顺着背部慢慢下滑。停在我的腰间,我地眼皮立刻发沉,糟糕,又上当了,这坏蛋最近怎么老点我睡|茓!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一睁眼就听说石沐风昨晚又是一夜没睡,我跑到他房里,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他伏在案前,听见我进门,头也不回地问道:“醒了?”
我鼻子又是一酸,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背上。他笑笑,放下笔,转过身来抱我坐在他腿上,看看我满意地说:“现在气色好多了。”
我勾住他地脖子,贴住他的脸颊说:“以后不许熬夜,眼睛那么红,一点儿都不好看。我要的是俊俏的老公,不要红眼睛兔子。”随便点我的|茓。”
我得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那你现在睡会石沐风说:“不睡了,一会儿你大哥该到了。”真说来就来了!”应三娘每月去看她一次吗,正好顺路来看看我们。”吗?”
他忍不住笑了:“你到外面看看吧。”
我一见石沐风地笑,就知道一定很有趣,跑到院子里一看,脂若正在小桥那里来回转悠,对着正在洒扫的张伯,没事儿找事帮你扫一会儿吧。”的花儿是不是该浇浇了?”水可真清啊。”近天气不错,夜里赶路也会很快吧?”伯.........”张伯只是低着头,看来已经忍了一早晨了。
这时,只见妙环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刚上了桥,就见脂若嘻嘻一笑,很大声地“自言自语”着:“这个臭剑歌,说了来看人家,怎么还不到?!轻功那么差劲,还天下第一剑客呢!”
妙环浑身一震,咬着嘴唇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脂若笑得很得意:“我是说剑歌啊,他答应了今天来看我的。妙环手中的帕子使劲儿搅了搅,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转身刚要走,只听脂若一声欢呼:“你到了!”
只见剑歌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脂若,并不理她,脂若笑嘻嘻地问:“咱娘好吗?”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剑歌说了声:“很好!”接着又对妙环说:“你也在这里。”妙环点点头,脂若说道:“人家是晋王的眼线,一直潜伏在金陵,现在又要殿前一展风采,怎么会不在这里?”
剑歌凝视着妙环,妙环眼睛望向别处,说道:“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她刚走下桥,剑歌突然叫住她:“妙环。你是被逼的吧?”
妙环站住,没有回头,她说:“你不必为我开脱。我从小在晋王府长大,去金陵自然是晋王授意。你们地行踪也都是我泄露的,你们要恨就恨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我忍不住从路边闪出来:“你等等!”
妙环站住,问道:“羽衣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那张冰冷的脸。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没什么事儿。”
妙环冷冷一笑:“我知道你表面上恨我,其实心里鄙视我,可怜我,这些都收起来吧。”
我小声说:“我不信,你对剑歌没有情。”
妙环淡淡地说:“我这种人不会有感情。你对我说了这话,我也不会感激你。”说完,她又转向剑歌。笑着扬声说道:“到扬州这一路上,一直和公子同乘一骑,又承蒙公子惦念保护。妙环在这里谢过了!”
转过身来,她立刻收敛了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见她这样,心里说不出地难受。妙环刚要走。我又叫住她:“不管怎样,这次出演,我要看到以前的妙环。”
她挑了挑眉,说道:“这是自然!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你地位置!”
我说:“好!我等着!”
妙环走了,石沐风从远处走来,拉住了我地手,脂若看着剑歌,哼了一声:“怪不得一直帮人家说话,原来早就同乘一骑,惦念保护了!”
剑歌不回答,石沐风拉着我走过去,笑着对剑歌说:“我们去吃饭!”
身后,脂若狠狠一跺脚,“吃饭,怎么不叫上我!”一整个早晨,剑歌都沉默不语,他本来就话不多,知道了妙环的事儿,更是难以接受吧。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把妙环当成是和小萝一起守护地人,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从来都觉得亏欠她,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吃过早饭,剑歌一个人坐在亭子里,我走到他身后,他说:“羽衣,我今天就走了。”
我说:“既然都来了,怎么不多呆几天。”
剑歌笑笑:“你们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现在红袖坊这么忙,呆在这里也是无事可做。”
我说:“大哥,妙环的事.........”不管怎样,多亏了她我才认识了小萝。”我点点头:“好吧,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不过.........脂若确实是个好姑娘。”
剑歌笑了:“你又来了!你也知道,我心里只有小萝,怎么能再辜负别人。”
我叹了口气,这忙我总是帮不上。
晚上送剑歌出门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剑歌突然停下,冲着琴声的来处静静地出神,石沐风握紧我地手,告诉我说:“这是小萝生前最爱的一曲。”是妙环吗?她用琴声为剑歌送行?
我正奇怪怎么一整天也不见脂若,那道红影突然从后面闪出来:“臭剑客,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剑歌说道:“答应了你,自然算数。”
脂若说:“好!你说的,我帮你保护你妹子,随便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一定做到,是不是?”
剑歌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只要不让我娶你,随你提什么要求。”
脂若一跺脚:“这算什么!谁稀罕嫁你!”说完一扭身,气呼呼地走了。
送走了剑歌,我找到脂若,她正在糟蹋我的一片嫩草,揪起来又撕碎扔在一边。这小朋友,太不爱护花草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害相思,不行啊?”
一二九 鼓舞神韵,梦回江南
一二九 鼓舞神韵,梦回江南 大殿之上,赵匡胤高居正中,群臣位列两边,来自高丽、大食、西夏、吐蕃还有辽邦的使节纷纷晋见,依次落座。
激越的鼓点敲响,铿锵之中的恢宏气势震撼人心,鲜红的舞衣,绣金的衣角,利落的发式,飘舞的彩带,这一身装扮足以令人赞叹!只见姑娘们头顶一簇鲜红羽毛,眉眼间英气十足,每人面前一架红鼓,这场上虽都是女子,却有着轻灵的飒爽英姿!
那音乐声,似激流,似飞瀑,似惊雷,似撞破天地洪荒的那一道闪电,似英雄射日的那一支利箭!伴着整齐的鼓点,仿佛是万马奔腾的激|情,又像是沙场秋点兵的硝烟。
蓦地,鼓点骤停,轻曼的悠扬琴声中,一面巨鼓被推上前来,鼓上,我一身更炫美的红衣,娇媚,俏丽,柔婉,陶醉!巾帼风采尽现,铿锵玫瑰芬芳,柔中自有刚劲,媚里浸润坚强。这一舞,竟有要流泪的冲动!
紧接着,鼓声又响起,伴着激昂的乐声,更急、更快、更响!跃起,是傲视群伦,豪情万丈;辗转,是翻云覆雨,舍我其谁!而整齐的呐喊,似是在昭告天下,我泱泱大国岂容尔等小觑!
鼓声,乐声,喊声,还有舞者旋转的身影,在共同推向至高的顶点后噶然而止!那些观众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撼之中,然后,如潮的掌声响彻云霄。
使臣们犹在回味,清越的丝竹声响起,在另一个方位的舞台上,十几名青衣舞者优美转身,只见浣芷抚琴。云仙弹筝,轻罗吹笛,紫吟书法。..烟烟作画.........碧珠辰星素衣率众手执纸伞翩然起舞,这一舞。不似刚才的鼓舞那般雄浑大气,却自有一番江南烟雨的清幽灵韵。
我躲在一角,忘记了换下衣服,看呆了!这飘然若仙地绚丽舞姿,让人不禁回想起金陵的春水画廊。梦里梦外的旖旎风光!
只见紫吟烟烟展开书画,那正是江南如梦地美景!我看看石沐风,心里由衷的感动,我只跟他说了这节目地创意,他就告诉我只管排好舞蹈部分,其余的他来安排,我一直都不知道,他让姑娘们画的竟是我梦了多少回的江南!
这时,只听素衣的歌声悠然响起:“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我地泪啊,夺眶而出。他一直不让我看这节目的最后部分。就是要给我这样的惊喜吗?
那些使节大臣们,无一不享受着这美到极处的视觉盛宴。我看到角落处的李煜正偷偷拭泪,他也和我一样,感怀着故国家园吧!
这舞乐诗画的联袂,再一次赢得掌声,那些使臣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
接着,就到了下一支舞蹈,这支舞本来也想自己领舞的,后来实在是太忙了,就给了妙环,很是不甘心!
这次,姑娘们的裙装都是花瓣形地,周身粉红,似香花烂漫,如彩云漂浮。在满堂春色中,在花的海洋里,周身罩着绿色斗篷妙环出场,绿衣一撕,翅膀张开,在烟雾花瓣清风中翩然起舞,只见衣裙飘曳,彩带飞舞,犹如仙子落凡间,尽情展示着花与蝶的爱恋,光与影地浪漫。
看着妙环一直跳完,我心里想,除了我,谁还能排出这样绝妙的舞蹈,妙环,你要取代我地位置,差得还远呢!
又是掌声雷动。只听西夏皇子说:“皇帝陛下,这皇都之中烟柳绝胜,人也是绝美啊!”
赵匡胤大笑:“这些歌舞都是出自红袖坊,朕也是首次见到。”
只听高丽来使说:“这皇城之内歌舞固然精彩,可是在我们高丽国,人们也是能歌善舞地,这次来得匆忙,未能准备,不然也可与陛下的红袖坊一较高下。”
等等,什么意思?挑衅?哼!
赵匡胤说:“尚羽衣在哪里?”
我赶紧回答:“奴婢在。”
“刚才高丽国使臣地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你怎么说?”
我抬起头:“奴婢以为,高丽国的歌舞固然是好,只是还未能与红袖坊相比!”
赵匡胤说道:“真是狂妄!你倒是给朕说说,高丽国歌舞怎么不能与红袖坊相比了?”嘿嘿,他嘴上说我狂妄,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挫挫高丽来使的锐气吧!
我说:“高丽国的歌舞,都是源自于汉文化,他们的源头在我们这里,皇上,这高丽歌舞怎能比得上为天子准备的精妙歌舞呢?”
高丽使臣不服气地说:“最起码也是平分秋色吧,怎么被你说得一无是处!”
我嘻嘻一笑,说道:“使臣大人,你们高丽不仅歌舞是沿袭了我们的,连行医治病也都是跟我们学的,你最好记住了,四大发明是源自神州的土地,不要厚着脸皮说活字印刷是你们的!记住了吗?”
高丽使臣被我说愣了,我又笑着说:“使臣大人,请问孔子是哪里人?”
“自然是你们大汉民族的人!”
“好!你可千千万万记住了!最好用笔记下来,回去写在你们史料上!到时候可不要说孔子也是你们国家的!”
高丽使臣一头雾水,小声说:“我什么时候说孔子是高丽人了。”
“使臣大人,您刚才一定不服气,觉得我们大宋朝的歌舞未能与高丽一比,是吗?”
高丽使臣吓得说:“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皇帝陛下明鉴!”
赵匡胤微微一笑:“尚羽衣,你太放肆了!”
我笑笑:“奴婢罪该万死!”要是老赵真觉得我放肆,就不是这种语气了,看来我还是很让他开心啊!
“那你还不给朕拿出更精妙的歌舞来!”“奴婢遵旨!”我抬起头来,对高丽使臣一笑,说道:“使臣大人,红袖坊这就拿出你们高丽的歌舞,您看看可否与你们一比!”
一三零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三零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高丽使臣只怕没有想到,自从我听说了高丽,大食和吐蕃要来人,心里就憋着一股劲儿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哼哼,你们等着吧!
随着非常具有高丽特色的音乐声,姑娘们轻盈出场,她们身着纯白的短衣和深蓝的拽地长裙,梳着光洁的头发,脑后一条宽宽的红绫,正是大长今的造型。
这一次,换做紫吟来唱:
“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
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
朝为露,暮为雨,若即若离;
冷的风,暖的风,付之潮汐。
伊人不相见,明月空流连,长相守,长相思,
伊人不在时,春光为谁痴,姗姗来迟..............
只见舞者们松肩提臂,娇羞颔首,款款退下。再登场时,手中多了一把大型花扇,轻柔如腊焰微燃,妩媚如春风拂柳,,只听紫吟继续唱到:“天多高,路多长,心就多大;天之涯,海之角,处处是家;朝为丝,暮为雪,聚散依依;喜的泪,悲的泪,呼唤晨曦!”
舞者们眼望远方,似是深情呼唤..........
只听西夏皇子说:“好!好一个天之涯海之角处处是家!请问高丽使臣,这样精妙的词句,这样优美的舞蹈,高丽可有?”
高丽使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只听台上的慢板过后,我腰系长鼓舞出,这鼓还是费了好多周章进口的呢!我抽出鼓槌,在强烈的快节奏中狂放急旋!
舞蹈一停。我顾不得擦汗,笑着问高丽使臣:“使臣大人,请问这红袖坊地舞蹈怎样?”
高丽使臣倒擦了擦汗。..说道:“这,这红袖坊之舞精妙无比。请问姑娘可到过高丽?不然这韵味怎会如此传神?”
我说:“高丽我倒没去过,不过天下歌舞,没有红袖坊跳不出的!”
赵匡胤哈哈一笑,虽没有说话,那眼神分明是说:“别吹了。差不多行了!”
我又转向大食来使:“使臣大人,接下来的这一段是送给您地!”
只见姑娘们踏着充满异域风情的音乐上场,金色地舞衣,扭动的腰肢,宽大的裤脚,清脆的铃声,精赤的双足,灵动地眼神,仿佛是阿里巴巴的美丽小女仆。又像是阿拉丁的神灯变出的宫殿。其实这舞衣,本来我是想按原样设计的,石沐风不让。说太暴露,非要在腰间加上了一层轻纱。我这个恨啊!
乐声一停。大食使臣不禁连声赞叹:“这歌舞果真不同凡响!看来我们大食的姑娘,也要来大宋红袖坊修习一番了!”
瞧人家大食使臣多虚心。看来我和石沐风这红袖坊算是声名远播了,大有向国际化发展的趋势!
紧接着,一阵欢快热烈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响起,我带着身着藏家服饰的姑娘登场,在金色地光影中,那粗犷的动作,奔放的热情,把藏族少女地大胆泼辣表现得淋漓尽致,只可惜,那时的吐蕃还没有《康定情歌》这美到极处地音乐呢!
音乐突然停止,传出男子声音地吟唱:“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地好呦,,我家溜溜的大哥,爱上溜溜的你呦,月亮弯弯----爱上溜溜的你呦----”世间的男子任我爱,世间的男子任我求,真是敢爱敢恨!我接住我老公在台下抛过来的丝巾,和姑娘们嬉戏奔跑,那娇羞,那风情,那份活泼可爱,让全体观众看得瞠目结舌!
这支舞,确实把大家看傻了,乐声停了好半天,还静静地没有声音。好久,只听赵光义冷哼一声:“皇上,这朝堂之上,当着众位来使,竟跳出如此大胆的舞蹈,还唱什么世间男子任我爱,真是粗俗不堪,淫乱视听!”
怪不得没有声音,原来是觉得这舞蹈不能登上大雅之堂啊!你们懂什么?这是真正的艺术,少拿这些封建教条来压我!
赵匡胤没有说话,若说那阿拉伯的舞蹈稍显暴露,可那怎么也算是民族风情,而这一支如此大胆地表达爱意,他也确实没有见过,是在犹豫该如何处理吗?
只听旁边一位老臣说:“皇上,这舞蹈虽是好看,可毕竟有伤风化,今后还是不要跳了!”
真是的,皇上是要拿红袖坊显示给使臣看的,怎么还在殿堂上公然说红袖坊的歌舞有问题,这不是让皇上恼火吗?赵光义发难是公然挑衅,这老臣怎么也这么不懂皇上的心?
我生气,正在想着应该如何反驳,石沐风冲我一笑,低声说:“不要紧,有我呢!”说完走上前,行礼跪拜:“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赵匡胤点点头:“讲!”
只听石沐风朗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请问众位大人,这诗句如何?”
下面议论纷纷,有的说:“好!当然好!这《诗经》中的句子怎会不好?”
还有的说:“这诗句千古传颂,当然精妙之极!”
石沐风微微一笑,接着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请问,这一段又是如何?”
有人忍不住问:“这诗句固然是好,可是和那舞蹈有什么关系?”
石沐风笑道:“自古以来写相思,未有超过《关雎》《蒹葭》的,望之不可及,见之不可求,浓浓情意皆在文字当中。古人表达爱意,寄意于诗句,若说大胆,那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算不算大胆?那溯洄从之算不算大胆?这诗句传颂了千古,后人争相称道,究其根本,无非也是情爱之事,如今借舞蹈来表达,又有何不可呢?”
一番话说得大家面面相觑,我老公真棒!这时,又有人出来说:“小侯爷,这诗句是诗句,只在口中传颂,而这舞蹈,却是引人遐想,恐怕不妥啊!”
石沐风又是一笑:“吟诵诗句的时候,就不曾遐想么?这舞蹈只是表达的更为直接罢了,若是有哪位姑娘如此思慕于大人,岂不也是一桩妙事?”众人哄笑,石沐风又说:“这舞蹈和《诗经》中的句子,皆是爱慕思恋,若是此舞不能跳,那《关雎》和《蒹葭》岂不是也不能吟诵?还请皇上明察!”
这时,吐蕃使臣很够意思地说:“皇帝陛下,其实这舞很有吐蕃风情,只是比我们那里又胜出一筹,大宋的红袖坊真是让人仰止啊!”赵匡胤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一支舞蹈罢了,连使臣都说好,你们就不要再责难了,难不成像候所说,连《诗经》也不读了?”
一三一 我愿守土复开疆
一三一 我愿守土复开疆 来晚了,万恶的停电!
赵匡胤这样一说,别人都不敢再有微词,我走上前来盈盈跪拜:“皇上,还有最后一舞,马上为皇上和各位大人奉上!”
“好!”
我迅速回到后面换好衣服,台上已是鼓声震天,身着银色铠甲的姑娘们头发束起,手持长戟,雄姿英发,虽不是男子,却有着和男子一样的豪迈气概!其实我心里一直后悔,只想着怕违背封建礼教遭人唾骂,早知道就更大胆一些,选些男舞者该有多好。
只见台上阵列整齐,硝烟弥漫,旌旗招展,气势雄浑!接着,队列分开,我手持长剑,随歌舞出,这一次用尽了全身的气力,长剑一抖,虎虎生威。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飞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这一支,是专门为赵匡胤准备的,只有这样威震四方的君王,才当得起这豪迈的歌颂!
“好!好!!好!!!”连着三声好,赵匡胤从座椅上站起,眼睛竟有些湿润,“好一个红袖坊,好一个尚羽衣!数十个女子竟能舞出如此气魄!看我巍巍华夏,雄霸一方,统一四海,指日可待!”赵匡胤“啪”地伸手指向那些使臣。厉声说道:“尔等年年朝拜供奉,可有不服?”
那些使臣吓得全部拜倒:“不敢!”
赵匡胤朗声大笑:“看我天国神威,国盛民强。今日与君共把盏,他日守土复开疆!来!今日朕高兴。..与众位爱卿把酒畅饮,不醉不归!”
今天这一场演出总算圆满结束,到后面换好衣服出来,看见石沐风领着一个俊秀的小公子在等着我,一看见我。那小公子扑过来就抱住了我,男人这么抱我,石沐风那小气鬼居然不管?
仔细一看,我被逗笑了:“盈袖,你还真是爱扮男装,把我吓了一跳。”
盈袖美滋滋地拉着我:“爹爹去了北汉出征,我知道你今日在大殿跳舞,求哥哥带我来的,所以扮了男装。姐姐。你今天太美了,怪不得皇上千里迢迢召你来,这舞蹈真是美不胜收!”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喜欢以后教你!”
盈袖小声在我耳边说:“这就是未来的姐夫啊。真是英俊洒脱,风流倜傥!刚才在大殿上据理力争。智驳群臣。好生让人敬佩。姐姐好福气,怪不得那一路上日日相思。原来想着地是这样一个人物!”
我嘿嘿一笑,小声问她:“比起你的朗朗如何?”盈袖气得捶我一拳,眼里冒上一层雾气:“爹爹去攻打北汉,他又没个消息,这叫我.......”
见她就要哭出来,我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吉人自有天相,你爹爹和朗朗都会没事地。”
盈袖点点头,这时,一个男子过来喊她:“盈袖,该回去了!”说完,眼睛在我脸上转了几转,然后才转身出去。盈袖应了一声,对我说:“哥哥喊我了,过些天我去红袖坊找你玩
“你哥哥?叫什么?”
盈袖奇怪的看看我:“姐姐真是好奇,我哥哥叫潘豹!”
潘豹?!那个,真是有名啊!
回到红袖坊,我已经浑身没了力气,泡在木桶里,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朦胧之中觉得有人在摇我,石沐风地声音在耳边响起:“羽衣,醒醒,可不能在这儿睡。”
我猛地睁开眼睛,怒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轻声笑笑,说道:“早知道你这么生气,我还不如直接抱你出来的好!用不用我帮你穿衣?”
我啪地一拍,水花溅了他一脸,他笑着丢过来衣物:“快些穿上,别着凉了。”
“你不出去我怎么穿?”
他叹了口气:“今夜月色撩人,是很适合洞房的。”
我咬牙:“亏盈袖还夸你风流倜傥,你倒是真风流啊!”
他笑着背过身去,说道:“还有力气生气,看来还是没累到你。”
这家伙,大概是不打算出去了,我内心挣扎了一番:他这人行事总是不合常理,但是对我还算守礼,应该不会转过来吧。我爬出木桶,飞速擦干身体,用最快的速度往身上套衣服,刚套了一半,这家伙突然转身,风一样冲过来把我卷到床上。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要干什么?”
他坏笑:“我刚才不是说了,今夜月色撩人,适合洞房吗?”
我腾地红了脸,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太突然了!“不,不要啦。”
他俯下头来看我,乌黑地双眸犹如黑夜皓月,他低低地说:“想你!”
“天天都见,还想什么?”我的声音弱弱的。
他霸道地说:“就是想!想要你!”
我突然生气了:“那你说说,我进宫前一晚,你怎么那么老实?”
他笑出声:“怎么,那天怪我了?”
我翻他一眼,不做声。石沐风轻叹一口气说:“羽衣,宫中凶险,又有许多规矩,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就没命了。”
我哼了一声,还是不理他,他笑着说:“那,今天来补偿你如何?”
我推推,推不动。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隙,头慢慢靠近,唇缠绵轻柔地吻住了我,舌肆意地侵入,我的柔情顷刻间释放出来,心里涨得满满的,于是投入地回应着,我,也想他!
这样的夜晚,确实适合发生点儿什么。
当我们准备把身心都交付对方的时候,脂若地声音炸雷般在门口响起:“羽衣姑娘夜里害怕,咱们说好了的,一个陪着她,一个搂着她,小侯爷真讲信用,居然这么早就来了!”
脂若!是不是小颜给你钱了,让你专门破坏我的好事!
我睁大眼睛瞧着屋顶,脂若在我旁边笑笑:“生我气啦?”见我不理她,她嘻嘻一笑,又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姑娘家要守妇道,哪有没拜堂就洞房地?以后我就天天看着你,好歹你也是那臭剑客的妹子,我可不能眼看着你做出什么丑事!再说,这红袖坊虽是你地,可这里人多眼杂,你总不能让姑娘们看热闹不是?”
我晕!原来这脂若,才真是封建思想教育出来地人才!不是小颜买通她,是她自愿替我大哥看着我。有她在,我和石沐风是别想在婚前有不轨行为了!
一三二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一三二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有筒子提出建议,说选舞姬那一段看得不够过瘾,舞月熬夜增补了两章,都贴在第一百二十六章后面,总算决出了名次。嘿嘿,那些是不计稿酬的了,不过没关系,大家看着开心就好。都去看看吧,不然这一章有些情节就显得突然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身边的脂若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梳洗完毕,走出门去,见红袖坊的练功场热闹非凡,姑娘们起得好早,练功的练功,弹琴的弹琴,下棋的下棋,Сhā花的Сhā花,都在忙着呢!真好,又恢复了红袖坊原来的样子,她们朝气蓬勃,我就意气风发!
我一路走一路看,姑娘们都和我打招呼,经过了昨晚的演出,她们对我更加心悦诚服,我也忙着冲她们点头,嗯,现在我一定很有领导风范。
我正忙着视察,迎面走来石沐风和从若,只见石沐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唉!心照不宣,一定是想到了昨晚的事儿,这脂若,看着蛮洒脱的,骨子里封建得要命,说她什么好呢?
从若此时已不做官,身上的衣服也不及做王爷时那般华美,却更有一番俊逸的风采,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浣花笺,说道:“羽衣,侯爷,这是兄长命我送来的。”
李煜?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了一阕《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煜一定是看了昨晚梦回江南的诗画联袂有感而发吧!特地让从若送来这句子。..是要告诉我他懂了那舞蹈的意思?其实,那都是石沐风做的。
我指指石沐风说:“从若,昨晚那江南的舞蹈中地诗与画。都是侯爷安排的,我一直都不知道。”
从若冲着石沐风一揖:“谢过小侯爷!”石沐风连忙拦住:“这是做什么?沐风也是半个金陵人。这些,都是应该的。”我们走到了凉亭之中,看着石桌上地棋盘,我不禁感慨:“从若,那天你当众博弈。赢得不少姑娘的芳心啊!”偷瞧了一眼石沐风,“也不知道咱们这位小侯爷棋力如何,能否和你一比?”
石沐风哈哈一笑:“我就算了吧,弹弹琴还可以,和从若博弈,必输无疑!”哼!算他有自知之明。他想了想,又说道:“这红袖坊之中,也只有紫吟姑娘尚能与从若抗衡了。”
我一听来了兴致:“从若,反正你闲居在家。不如你以后常来,也好指点姑娘们下棋,你说好不好?”
从若微微一笑。还是那么温柔地说:“好啊!”
到了下午,石沐风被赵匡胤召进宫。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嘿嘿,是不是要带回更多赏赐呢?那我这阵子可没白忙活!
无聊地呆了一会儿。心里一阵烦躁。真是地,还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会儿不见就惦记得要命!难道这就是热恋吗?
璇儿这边给我弄好了茶,然后到我身后给我揉着肩膀,边忙活边说:“小姐,夫人都想你了,整天念叨着你,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什么时候嫁人。小姐,你今年都十九了,倒是快些成婚啊。”
嗯,十九了,再不嫁人就要被人笑话了,可是这位赵匡胤先生啥时候准我嫁人啊?
正郁闷着,只听一声“姐姐!”,一抬头,我的小盈袖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姐姐,不好了,我娘大中午的进宫去了。”我拉她坐下:“慢慢说,你娘进宫去怎么了?”
“我娘,我娘是进宫找皇后娘娘,替我哥哥求亲的!”
我奇怪地问:“那不是很好吗?”
盈袖喘匀了气,说道:“哥哥昨晚见了你,回家就去磨我娘,要纳你为妾,我娘说你是皇上从金陵宣来的,这事儿还得跟皇上说,这不就先去找皇后娘娘了。”
我地天!怎么每一次跳舞都会出事儿!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消停了?最可气的是只和潘豹打了个照面,连他人还没看清呢,他怎么就好意思打我的主意?而且还是给他做小妾,真让我气恼!赵匡胤不会同意吧,当初我家公主二嫂和将军公公去求他都不准,他要是答应了潘夫人的请求,那可太不够意思了。
盈袖又说:“你刚到汴京,哥哥就在大殿上见过你,选舞姬的时候也时常到场,想必是早就看上了你,姐姐,这可怎生是好?”
本来心里就烦,现在是烦上加烦,石沐风中午被皇上找去,莫非就是这事儿?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呢?
快晚上的时候,石沐风回来了,看见我和盈袖在一起,笑着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白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嘴角上扬,笑得煞是好看:“我老婆总是被这么多人盯着,真是件麻烦事儿!到我这里,真是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少给我掉书包!我揪住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些!”
石沐风说:“今天潘夫人去找皇后娘娘,而西夏皇子去求皇上,都是去要你的。”我瘫在椅子上,哀叹一声:“我还真有魅力呀!”接着又跳起来:“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开始地时候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还都没应允。后来跟我说,最好他们自己能撤销这请求。”
我紧盯着他,把他眼里闪动的狡猾全都看在眼里,他这腹黑样子,我实在是太了解了。我笑嘻嘻地坐下:“说吧,你究竟想出了什么诡计?”
石沐风哈哈一笑,冲旁边说了一声:“出来吧,都偷听半天了,该你出力了。”
一道红影从树后闪出来,脂若扁了扁嘴:“怎么了?偷听不行啊?难不成你还在怨我昨夜搅了你们的好事?”
石沐风笑着说:“那就给你一个补过地机会,今天这事,还要麻烦你和盈袖姑娘走一趟。脂若不服气地说:“什么补过?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过,下次让我碰上,我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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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夜半鬼敲门
一三三 夜半鬼敲门 于是,在这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石沐风做了一番详细部署,我不甘心听他们回来给我转述,硬是要跟着,石沐风只好给我也弄了一套和大家一样的衣服,然后给我个特别的哨子,叮嘱我不要随便乱吹,因为会吓到自己。
一切准备停当,除了我和我老公,参与本次行动的还有四清护卫和捣蛋脂若,我们不坐车也不骑马,一路飞檐走壁就到了西夏皇子的居所外。当然,他们都能飞,我是挂在石沐风脖子上坐人体直升机去的。
一行人伏在房檐上,石沐风嘱咐大家小心,不要发出声音。切!其实都是说给我听的,他们每一个都是此中高手,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院子里有人在来回巡逻,石沐风低声吩咐了几声,那四个清飞身下去,只一会儿功夫就全点倒藏好了,你说说,这不明摆着仗着武功高强欺负人吗?
我见随从们办好了事儿,忙不迭地蹲下掀瓦,石沐风拉住我问:“干什么?”我说:“按照程序,不是该掀瓦偷窥了吗?”石沐风笑道:“学得倒还快,那小心些,别弄出声音。”
我小心掀开一块,七个脑袋立刻往一起凑,我和脂若的头“砰”地撞在一起,我马上就要出口的大叫被身边那个人的手及时堵了回去,脂若龇着牙恼怒地看着我,脸上已经很鄙夷地写好两个字:“笨
只见屋内烛光闪动,西夏皇子在屋里踱着方步,一边还喃喃自语:“天多高,路多长,心有多大;千江水。千江月,何处是家?好句子!这样的句子再加上那么美的人,真是妙哉!”
我得意地看看石沐风。嘿嘿,小侯爷同志。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魅力大大的,你要是胆敢对我有一点儿不好,哼哼
石沐风笑着拉近我,贴着我地耳朵小声说:“这样好的句子加上这么美的人。.真是妙哉。”那气流轻轻吹在我耳边,痒得我一缩脖子,真是地,当着这么多人调戏我,也不收敛一点儿。他正要顺势亲个额角什么的,脂若一记白眼飞过来:“要亲热回家再说。”
石沐风一听这话,非常干脆地拉近我,在我脸颊上一吻,然后问道:“回家你就让我们亲热了吗?”
脂若瞪了他一眼。不知拾起了什么,“啪”地向屋里一丢,那西夏皇子立刻倒在地上。他们一个个点|茓怎么都跟吃饭那么简单?
大家一起“飘”到屋里。关紧了门,石沐风把我塞到屋角。他们几个迅速开始装扮。立刻屋里变得漆黑,然后又不知怎地弄起两团绿火。再一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我虽然知道是假的也吓了个半死,石沐风轻轻唤我一声:“羽衣,哨子呢?你吹吹看。”
我掏出那个哨子,放在嘴边一吹,只听阴风四起,鬼气森森,吓得我一哆嗦,哨子丢出去好远。石沐风走过来,拍拍我的头:“说了不想带你来的,怕了?”我点点头,一抬头看他地行头,又是一个寒战,清心在一旁说:“侯爷,您陪着姑娘吧,一会儿可别真把她吓到了。”脂若笑嘻嘻地过来,她那样子本来就恐怖,还故意伸了伸舌头,我脆弱的心灵立刻又紧紧抽搐了一下,我以为自己不会害怕的,谁知道他们弄得这么逼真,这不是来吓唬人,这是来要命啊!
我看看石沐风,此时已经认定他是恐怖组织的头领,他摇摇头,脱下那身惊悚服装,对脂若说:“你们弄吧。”说着抱着我缩进刚才的角落,对外面说道:“你们要快些,别拖得时间太长。”
有他在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笑我胆小?这场景谁见了能不怕?
窗户上都挡了东西,透不进一定点儿月色,屋里一片黑暗,我不禁又往石沐风怀里靠了靠,只听屋子里开始有声音,西夏皇子说:“人呢?掌灯!”
可是,静静的,什么回应都没有,西夏皇子有些慌了:“来人呐!”还是没有声音。
这时,石沐风抬手堵住我的一只耳朵,又把我的头摁在他胸口,虽然如此,随着他胸膛的起伏,我还是听见了那哨声,阴森恐怖,像是正在追魂地鬼手,又像是倩女幽魂的叹息.........
西夏皇子跌坐在地上,大声喊:“来人呐----”
与此同时,那两点绿火苗飘着出现,然后判官和小鬼从房顶飘下。
不见五指的黑夜,若隐若现地鬼声,飘忽的鬼火,再加上从天而降地大鬼小鬼,西夏皇子再也禁不住这种刺激,“啊----”地一声昏了过去!
我以为只有我会昏倒,原来男人昏倒时比我还快。我刚才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瞄上一眼,结果主演大牌自己NG,脂若上前踢了那皇子一脚:“真没用!”然后用手掐了掐西夏皇子的人中,他“啊”了一声,悠悠转醒。
脂若他们赶紧装腔作势地站好,那皇子颤抖着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
脂若一身宽大的判官衣服,摸着胡子故作威严地说:“还用问吗?这里当然是阴间!”“我.........我怎么来了这里?”
脂若上前一把将西夏皇子揪起,她身体乱晃,狞笑着问:“当然是我带你来的!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吗?哈哈哈哈----”汗!本来是恐怖片,到了脂若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无厘头喜剧。
“莫非,您是陆判大人?”
脂若收敛了怪笑,厉声道:“正是!”
西夏皇子连连叩头:“大人饶过我,让我回去,我还没有当上皇帝,还没有赏完人间美景,没有尽孝道,陆判大人请放我回去!”
“哼!”脂若问道,“是还没阅尽人间的绝色吧?”“不.........不是!”
“不是?”脂若压得低沉的嗓音听着很不舒服,“你不说实话!本来你阳数未尽,还可以活好多年,可是你居然想带走大宋的舞姬?这就麻烦了。”
西夏皇子扑过去抱住脂若的腿:“陆判大人,既是还有阳数,又为何把我捉来?难道真和那个舞姬有关?”
脂若不耐烦地踢开他,说道:“那舞姬是扫把星,是灭国之人。她身在金陵,金陵城破,你既是想沾上她,那西夏国和你自己都气数尽了。”
TNND,这是谁设计的台词,这不是诋毁我吗?我瞪着石沐风,他小声说:“不是我,我原来要说你是仙女的。”脂若!你太过份了!
西夏皇子一听,涕泪皆流:“陆判大人,那舞姬我不要了,求您千万救我一命,我不是应该还有阳数吗?我离她远远的,我马上就去找皇帝陛下说清楚。”
脂若叹了口气:“唉!这事不好办呐,你都到了这里了,我怎么能送你回去?再说,你都和皇上提出来了,自己说过的话又怎么好收回?西夏皇子嚎啕大哭:“我去和皇帝陛下说,那舞姬世间少有,想带走实是不该,请求皇上原谅。皇上本来也没应允,应该是不要紧的。”
脂若叹了口气:“这个舞姬多亏是呆在汴京,这里王者之气能把她压住,不然,她在哪里,哪里就亡国啊。”这,这不是损我吗?从此以后,我在西夏皇子眼中就变成了扫把星,我那光辉伟大清纯靓丽的形象全都被脂若给毁了!
一三四 真亦假来假亦真
一三四 真亦假来假亦真 西夏皇子痛哭流涕:“陆判大人,无论如何,请您想个法子让我回去。都怪我迷了心窍,那舞姬既是扫把星,我说什么也不要了。”
脂若叹了口气:“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西夏皇子问:“几乎不可能?是不是还有一线希望?”
脂若点点头:“唉!看你也没什么大的过错,而且本来阳数也未尽,我就帮上一把,但恐怕是要费一番周章。”
西夏皇子连连磕头:“大人开恩,小的以后年年供奉烧纸,孝敬大人!”
“好吧。只是有三件事你必须做到,第一,以后切不可妄动色心,见色起意。”
“好好好,小的以后不敢了!”
“第二,那舞姬是祸国之人,这是天机,万万不可泄露,如若不然,你还是要回来的。”
“给小的一千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泄露!那舞姬今后谁喜欢,祸谁的国,都和小的无关。”这皇子,脸变得挺快啊。
“第三,你恐怕还要费些钱财,既是动了这念头,红袖坊那边,你去多破费些吧。”
“好!”西夏皇子的头磕得更响,“小的明天就去办!”
脂若满意地点点头,一抬手,那皇子立刻又委顿在地。脂若哈哈大笑,说道:“怎么样?又给你们挣钱了,可别忘了分我一半!”
我气呼呼地站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说我是祸国之人,亏你想得出来!”
清心说:“其实这样说也不错,按侯爷的说法。..说西夏皇子冒犯了仙女什么的,那他虽不敢再打咱们姑娘的主意,心里还是惦记着。说姑娘是扫把星,他岂不是连看姑娘一眼都不敢?”
我看着石沐风。委屈地说:“可是这样一讲,我倒是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扫把星了。倒底是不是我害得南唐国破,又害你受伤?”
石沐风笑笑,刮了一下我地鼻子:“怎么说都好,他已经绝了这念头。你就不要多想了。反正你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去。”
算了算了,看在我老公的面子上,不和脂若计较。这边石沐风一声令下,屋里立刻恢复了原貌。然后随着几个起落,我们又回到了红袖坊。
第二天一大早,西夏皇子就派人来送礼,什么绸缎珠宝一大堆,还额外给了五万贯。真是发了!脂若笑嘻嘻地捧着自己那一份说:“小侯爷,请你以后多想些这样地主意,别忘了带上我。我也能跟着多捞一些!”
我翻她一眼:“财迷!”
脂若笑着反驳:“瞧你现在的样子,你不是财迷?”
我低头一看自己。左手正摸着一匹最中意地绸缎。右手搂着一棵珊瑚,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珠子。这形象,确实挺财迷!
接着,一整个白天,在汴京城达官贵人之中开始悄悄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医圣的传人到了汴京,无论谁有什么疑难杂症,只要经过他的妙手,基本上都药到病除。然后,这些权贵们都在忙着明察暗访,想要找到这位神医,好求他为自己或是家人治病。当然,神医的行踪哪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一般来说,都是神医见首不见尾,能让你们轻易找到,那还叫神医吗?更何况,这位医圣传人根本就没来。
一时间,汴京城里传得神乎其神,大家对神医这个渴望啊
以下,是后来盈袖小姑娘地转述:
盈袖找到潘豹:“哥哥,医圣传人的事你听说了吗?”
潘豹叹了口气:“听说了,我派去的人一整天都在探访,也没有结果。我成婚多年不育,真想找他看看。”
盈袖说:“我今天去红袖坊,无意间探听到了神医的消息,哥哥,我们可否一试?”
潘豹一听,兴奋地抓住盈袖肩膀:“好妹妹,快说与哥哥听!”盈袖当时是红着脸,这丫头基本上不会撒谎,这次是为了我才破例的,她说:“红袖坊的尚羽衣姑娘我是认识的,今天我听红袖坊的人说,她有一个结义大哥,就是那个第一剑客,他在爹爹攻陷江南国的时候身受重伤,几乎丧命,就是遇到了医圣传人才保住了性命。”
这都是石沐风教她地,真亦假来假亦真,这谎话说得才会让人信服。
潘豹点点头,问道:“那现在,只有红袖坊的人才知道医圣传人的消息了?”
盈袖说:“这些都是我偷听到地,确切一点儿讲,这事儿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且这位神医此次是正是为了尚羽衣姑娘而来。”
潘豹一脸疑惑:“为什么?我还想娶她做妾,难不成她有什么疑难杂症?”
盈袖回答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们声音越来越小,我听不清楚,我只知道神医晚上约好了羽衣姑娘给她治病,但是究竟会到什么地方去,我也未能知晓。”
你们说说,我容易吗我?为了嫁给那个家伙,让这些人编排了我那么多不是,祸国殃民不说,还弄出个疑难杂症,天哪,我尚羽衣日后在父老乡亲面前。该是个什么怪物啊!
到了晚上,我由着石沐风弄好我的脸,他嘱咐了我一番,带着清思先行一步,我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带上脂若和清心,行动鬼鬼祟祟,言辞吞吞吐吐,走路躲躲闪闪,眼神闪闪烁烁地偷偷摸摸溜出红袖坊,走到街角,又故意让清心打了个唿哨,于是角落里出现一辆马车,我们一溜烟跑上去,马车带着我们飞驰。
上了车,我们几个大笑,脂若说:“真好玩儿,怎么不多几个向皇上要你地人,我好跟着多开开
我重重地敲她地头:“多几个?多几个我还不疯了?”
清心笑着说:“姑娘,就凭侯爷对你的心,多上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我说:“快算了吧,现在我都离崩溃不远了。”于是我大声唱:“明明两个人相爱,却偏偏遇阻碍...........”
只听清心笑着说:“姑娘,先别唱了,咱们侯爷真是神机妙算,这不,果然跟上来了。”
一三五 白胡子素问先生
一三五 白胡子素问先生 我探出头向外看看,果然后面跟来一辆马车,我们快,那车也快,我们慢,那车也慢,有趣有趣!
一会儿,到了一条幽深的巷子口,我们让车停下,然后非常神秘地摸进去。我时不时回回头,每一次都有两个身影“唰”地闪到树后。地上有几根树枝,我笑着捡起来举到头顶,突然立住不动,脂若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嘿嘿一笑,问道:“你们看我像不像大树?”
脂若点点头:“像,像一棵傻树!”
到了一个小院前,清心带我们推门进去,一个人出来迎接:“请问,来的可是羽衣姑娘?”我一见就想笑,那一张脸十分陌生,但那一双眼睛一看就是清思的。
清心有模有样地说:“正是!请问素问先生可在?”
清思说:“师父正在里面等着,给姑娘看完,马上就走。”
清心说道:“如此有劳小哥引见。”
“几位请!”
以前,我也曾跟着师姐们在剧组跑过龙套,现在眼看着戏演成这样,实在有些忍不住,不行了,恐怕是要笑场!
清思把我们领到一间小屋前,嗯,我印象里神医应该就是这么神秘,清思敲敲门:“师父,羽衣姑娘到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请姑娘进来。”
推门进去,一个白胡子老者冲我点点头,还眨了一下眼睛,我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1*6*K更新最快.脂若在后面戳我一下,小声说:“正经点儿!”我这才强忍住笑,对素问先生说:“先生。我大哥给我传了信,我一接到就马上赶来了。劳烦您看看我的脸。”
素问先生说:“如果不是剑歌公子,我也不会到汴京来,他的面子,我怎么也是要给的。姑娘这边请。”
我走过去,这位白胡子坏笑地素问先生从我脸上揭下一层东西。摇了摇头:“唉!太晚了,现在不好治了。”
我捂着脸,呜呜了几声:“素问先生,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我每天带着一张假脸,那张脸做得再好也是捂着难受,神医若是说我不能恢复容貌,那我可怎么办?幸好皇上没有将我纳入后宫的意思,也幸亏潘家公子有意垂爱,难不成。就叫我戴着假脸嫁入潘家,瞒一辈子吗?若是哪一天被发现了,那又如何是好?”
然后。我接着呜呜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素问先生指了指窗子旁边的铜镜说:“姑娘可以自己去看看,这张脸毁得有多厉害。”
挪到铜镜前。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这张脸可以说是极限恐怖,上面纵横交错着长长短短地疤痕。我脑袋里飞速闪过裘千尺的名字...........我光知道石沐风在我脸上弄了一层又一层,谁知道这家伙搞得这么吓人?和这张脸相比,顶着几颗大痣地那张脸还挺好看的。
我故意把脸冲着窗子,屋里光线虽然有些暗,也足够外面的人透过破了的窗纸看见这吓人的脸了,我期期艾艾地问:“素问先生,羽衣是爱舞之人,所以更爱惜自己地面容,哪怕有一丁点儿法子,我也要试试。”
素问说:“那还需要等一等,等你嫁了人之后,把脸上的疤痕刮落,露出血肉,再取下夫家脸上一块皮做引子,敷上生肌的灵药才可以。只是如此以来,既要寻一个肯为你献出一块脸皮的好丈夫,又要忍受一番痛苦啊。”真是鬼话连篇,脸上多一块皮,那不成了厚脸皮?那丈夫脸上少一块皮,岂不是没脸没皮?
我无限感激地说:“痛苦倒是不怕,只要能治好了脸,多痛都忍得了。本来西夏皇子和潘家公子都向皇上请求娶我的,可不知为何皇子今天早晨匆匆回西夏去了,不过这潘家公子心肠好,他的妹妹又是我的好友,跟他说说,一定可以答应的。”
素问摸摸胡子,点点头说:“好,那要等他答应方可医治,我还有要事,不能在此地久留,姑娘商议妥当,再给老夫传个信,到时候再来一趟吧!”
“羽衣谢过素问先生,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我装模作样正要一拜,那素问伸手搂住我,笑道:“人走了!”哈哈,他声音总算恢复正常了,可是,在这阴暗的小屋里,一个白胡子老头抱着一绝世丑女,这情形很是诡异啊。
果然,脂若在一旁很是鄙夷地说:“快别抱了,你们这样子太难看!”
回到红袖坊,想起刚才地事儿还是忍不住笑,又过了一阵子,石沐风他们才回来,见了我就哈哈大笑,告诉我说,我刚一出门,潘豹就折返回来,跪在地上求他医治。不等潘豹说出症状,石沐风就问他是否患有不育,这潘豹更加折服,石沐风问他是什么人,却死活不肯说,最后,我老公给了他几颗药丸,他乐滋滋地拿着走了。
我问,你给的那药丸有用吗?他说,有用的,他若是不和我抢老婆,帮他个忙又有何妨?再说,他不是盈袖地哥哥吗?
第二天,盈袖来了,告诉我说她娘又进宫找皇后去了,说红袖坊的人都是皇上地,以前地请求实属无礼,还请圣上不要见怪。
然后,听说皇上要去洛阳祭祖,看来我们的婚事要等赵匡胤从洛阳回来之后才好申请了,真郁闷!
接下来地一段时间,又有八卦新闻在汴京城内流传,说皇家歌舞团团长,红袖坊的著名舞蹈家尚羽衣姑娘,其实是个比女鬼还丑的女子,只是易容术极高,表面上难以看出。于是,后来我每一次出门,都有类似于狗仔队的朋友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一有机会就往我脸上猛瞧,然后谣言愈演愈烈,说这姑娘的易容术果然高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也瞧不出那张脸是假的。
现在,除了石沐风这家伙,天下是没什么男人能对我感兴趣了,每天顶着一张假脸丑陋无比的祸国红颜,这样的女子谁还敢要?
他石沐风算是得意了,可是,可是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明天进入下一卷啦,大家多多支持啊!
卷七:凤箫吹断水云闲 一三六 跟着小颜去旅行
卷七:凤箫吹断水云闲 一三六 跟着小颜去旅行 既然我们的婚事要等到赵匡胤洛阳祭祖之后,我也不想再耽误清思和轻尘,虽然他们一再说要等我们成亲了才肯完婚,可是将心比心,有情人总是想天天在一起的,我可不能学老赵,总把人胃口吊着也不明确表态,他们两个成亲了之后,不是很快就有小宝宝给我玩儿了吗?
于是在石沐风的府邸,我们给清思和轻尘办了一个热闹的婚礼,红袖坊的好些姑娘也来送贺礼。我给轻尘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我心里从来没把轻尘当下人,她就是我的好姐妹,她出嫁了,我可不能亏待她。从此以后,轻尘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举案齐眉了,嘿嘿,真是幸福的小女人,让我羡慕不已。
到了晚上的时候,不等我去闹,那脂若璇儿和其余的三个清在洞房里好一阵刁难,我心里直痒痒,几次想冲进去都被石沐风拦住,也是,我这未来石府的女主人,也不能太没大没小不是?
还有,其余的三个清,也要赶紧给他们配上对儿才是,整天跟着我们忠心保护,可别耽误了大好的青春!两男一女,该怎么配才好?不行的话,就把我的璇儿也配进来,对,以后多给他们制造些机会,一对儿一对儿的我才舒服。他们的孩子好好练武功,以后保护我儿子,这就叫优良的传统代代传!
唉!只可惜了这脂若,我那大哥冷面冷心,心里面又只装着小萝一个人,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个什么结果。
石沐风坐在我对面,晚风悄然拂过。撩起他如墨的长发,那一张倾倒众生的俊脸挂着微笑,正默默注视着我。我不禁又想起偷看他月下抚琴的情景,这家伙。还真让人赏心悦目。
“想什么呢?”他说,“你胡思乱想地时候很是开心嘛。.更新最快.”
我笑:“你在风里沐得也很开心嘛。”接着扑上去掐他的脸,称赞道:“老公,你真是色艺双全啊!”
“哪有什么用,”他幽幽地说:“自己喜欢的人到现在还娶不到。”
“不要紧啦。”我偎过去,“不是迟早都有那么一天吗?”
石沐风笑着搂紧我,头慢慢俯下来,突然间顿住,我顺着他地视线望去,只见树上正荡着一个红影。
“脂若!”我大叫,“你给我回屋呆着去!”
脂若哈哈大笑,“嗖”地没影了。赵匡胤要去洛阳祭祖,听说要带上一些官员。好像还要带着花蕊。后来,小颜也去找他,说自己一个人在家闷得慌。想要跟驸马一同去,赵匡胤平时总惯着她。这次也同样拿她没办法。最后同意了。人家皇上祭祖,办的是国家大事。小颜跟去,纯属蜜月旅行,啊呀不对,她都成婚三个月了,蜜月应该过了,那就叫蜜季旅行!
后来,小颜又去磨他,说是驸马都去了,也别让驸马地弟弟闲着,又说她自己没意思,要和我这个“好姐妹”一起出行,赵匡胤开始嫌她胡闹不答应,后来她又哭又闹,说她老爸不够意思,上次求他给石沐风赐婚就驳了面子,这次又不准,想来心里是不喜欢她这女儿,老赵让她闹得头疼,最后总算是点头了。
死小颜,我啥时候还成了她的“好姐妹”了?她这举动真让我出乎意料,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心想要为夫家出力?不对不对,咱们保吉哥哥是难得的英才,不能用动物形容哈。
那就是说,我们可以跟在队伍后面,打情骂俏,游山玩水了?好像还可以看准时机和皇上提一提我们的婚事,小颜同学虽然脾气大点儿,可是最近,嘿嘿,真是越来越可爱啦!
于是,我找到从若,求他帮我照看几天红袖坊,这边收拾停当雀跃的等待出发。
那天一大早,我和石沐风就到了驸马府集合,我们只带了璇儿,把四个清和脂若都留在家里了,一是轻尘清思新婚燕尔,另外家里和红袖坊也需要有人看着,反正公主驸马会有很多护卫,这安全问题似乎不必操心。
上了小颜后面地一辆马车,突然听见有人喊我,我伸头出去一看,盈袖穿着一身男装在车下笑盈盈地看着我:“姐姐带我去,好不好?”
我问她:“你哥哥不去吗?”
盈袖看了石沐风一眼说:“上次,上次姐夫给了哥哥药丸,不是告诉他要在家静养,不宜出行吗?哥哥就称病在家,我知道你们会去,这不就跑出来找你们。这一路上我就扮个小随从跟着,肯定不惹事生非。姐夫,你会带上我,是不是?”
这丫头,就爱离家出走,我能说不带着吗?这甜甜的姐夫一叫出来,石沐风还能反对吗?我刚一点头,盈袖就开心地上了车,我们正要出发,只听又是一声“等一等!”我的头立刻又大了,香风掠过,红影闪过,脂若嘻皮笑脸地坐站在车下面,天哪,把她留在红袖坊,就是有意不想带着她,可这人真是黏糕啊!
小颜从前面探出头来:“又是你,你跟来做什么?”
脂若笑得很是谄媚:“好二嫂,我这不是来保护你们吗?”
小颜哼了一声:“不会是想着点点我的|茓,让我摔倒吧?”
脂若吐了吐舌头:“那次我是无心的,嫂嫂也不会见怪不是?”
小颜又哼了一声,回到车里。
脂若欢呼一声上了马车,我问:“不是让你看着红袖坊的吗?”
脂若说:“我越想越不对劲,红袖坊那么多人看着,也用不上我做什么,你却是那个臭剑客托付给我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没办法交代。再说,谁知道你们路上守不守礼,我可要好好看着才是!”
晕了,人家本来幻想着路上好好浪漫来着,这没来由出现两个大灯泡,看来这一路上,我们想要黏黏糊糊是不可能了,这盈袖倒还好一些,脂若那可是精力十足,专业的帮打鸳鸯能手啊!
看着前面那辆大车,心里无比羡慕,小颜和保吉,现在正搂着说情话吧?可是,我咋就这么命苦呢?
下面有一点点废话,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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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修文,第127章前面地一段是要删除的,另外朗朗当时应该姓刘的,杨业那时还叫刘继业,还有一章赵匡胤和赵光义打错了........BUT,改了几次也无法显示,只好等新站功能稳定了再改,对不起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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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臭鞋子事件
一三七 臭鞋子事件 威严的皇宫前旌旗招展,一干人等都已整装待发,皇帝的车辇一动,大部队紧跟其后,祭祖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前进发。
开始的两天,我们还都能老老实实地跟着,可这一路实在无聊,石沐风知道我的性子,本想带着我偷偷溜出去玩儿,可是脂若看着我们,根本不让我俩单独行动。后来石沐风有些恼火地说,等回到汴京一定要和我完婚,他受不了这样被人监督的日子。
恼火归恼火,他还是在一个中午,趁着脂若保吉不注意,跟盈袖和璇儿说我的东西掉了要回去找找,然后拉过一匹马带着我就飞奔出去。
到了最近的一个集市,我们两个游游逛逛的,自从在扬州分开,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地呆在一起了。石沐风陪着我,边吃边玩儿边买,我在家里已经首饰一大堆,可看见喜欢的还是忍不住要带走,这有什么办法呢?是女人就抵挡不了这些珠宝的诱惑,有时候不是因为价值,而是因为实在是漂亮。
石沐风在一旁一直微笑着看我,在一起都一年多了,经历过乱世,经历过生死离别,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默契。
玩儿够了,时间也不早了,石沐风抱我上马,准备追上队伍。刚出了集市,前面路口横着两匹马,马上四个人。我立刻做出晕倒状,这就叫阴魂不散呐,公主驸马脂若盈袖都抓我现行来了。
脂若笑着问:“不是掉了东西吗?怎么跑这儿来捡了?东西呢?”
我拿出个小包,扬了扬说:“东西?找到了,不过为什么要给你看。”
小颜说:“人家都玩儿了大半天了。害得咱们担着心在这里苦等,东西也不给咱们看看,我就说咱们是好心没好报吧?”
脂若点点头:“嫂嫂说得对!”她们两个什么时候一个鼻孔出气了?还咱们咱们的?说得挺亲切啊?
我只好把东西扔过去。.奇∨書∨網.脂若一把接住,和盈袖打开来。一个说:“这个簪子值钱,我留着了。”一个又说:“这支镯子是稀罕物,姐姐送给我吧。”那边,小颜伸头看了一眼,一把抢过一块玉佩:“这玉不错。我要了!”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亲戚朋友,以为她们只是看看,谁知道是伸手就抢啊,有这么掠夺的吗?
转眼的功夫,我的东西都被她们瓜分一空,我委屈地看着石沐风,他安慰我说:“回头再给你买。”我哭,我是财迷我心疼。性玩儿个痛快,嘿嘿。反正有公主撑腰,咱是不怕。不是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吗。对!小颜就是棵大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以后还会开花结果没有秩序地旅行团,无趣啊,不是等着这个,就是等着那个,后来我提议自由活动,她们总算同意了,还好,都知道不宜太晚回去,全都按照约好的时间地点集合了。
接下来,开始追赶大部队,正赶着路,前面出现一个庄院,院墙外伸出好些枝干,上面都挂满了果子,院子里应该种了好些果树吧?怎么觉得闻到了果香?
石沐风说:“这果子如此新鲜,我去摘些来。”说完抓起我掠过墙头,这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强,连墙头也不点一下就要下落,谁知墙底下是个很大很大的养肥粪坑,眼见我们就要栽在里面,石沐风在半空奋力跃起,落在粪坑边缘,还是脏了点儿鞋角。
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狼狈,正要出口地大笑被他伸手捂了回去,如常的坏笑又挂在石沐风地嘴角,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拉着我坐在树下,我小声问:“这是做什么?”
他脱掉鞋子丢在一边,贴着我耳边说:“不要出声,乖乖等着。”
一会儿,听见墙外小颜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保吉哥哥的声音响起:“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脂若说:“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臭剑客可饶不了我。盈袖姑娘,我们走!”
石沐风笑着指指墙头,果然,那道红影带着盈袖飞落下来,然后就听得脂若一声惊叫,半空又是一个大转弯儿,也落在粪坑边缘,同样脏了鞋子。嘿嘿,谁叫你们这些人看不起那个墙头,要是先落在上面,不就没这么倒霉了吗?
我和石沐风捂着嘴,笑得这叫一个开心,脂若一见我们,知道着了道,气得暴跳着过来,正要发难,石沐风冲她摆摆手,又指指墙外,脂若突然心领神会,窃笑着拉着盈袖走过来,丢掉鞋子坐在我们旁边。
墙外,保吉哥哥担忧地问:“脂若,怎么样?刚才喊什么?出了什么事?”
脂若捂着嘴,笑得已是花枝乱颤,盈袖也是笑倒在脂若身上,我早就笑到肚子疼,石沐风笑着帮我揉着肚子。又过了一会儿,小颜喊道:“怎么回事啊,你们倒是出声啊?”
还是没有声音。
保吉哥哥忍不住了,说道:“他们明明就在墙那边,怎么没人回答?颜儿,我们进去看看,他们别是中了什么埋伏。”
小颜说:“保吉哥哥,可别是他们设下什么埋伏算计我们。”哈哈,还是小颜比较了解我家石沐风啊。
保吉哥哥说:“不行,会不会是里面有高手将他们擒了,我们现在就进去看看!”
小颜说:“若是有高手,我们两个也救不了他们,还是回去搬救兵的好。”小颜挺谨慎的嘛。
“不,还是先看看再说。”终于,墙头出现了那衣着华美地两个人,接着就听见小颜的尖叫,嘿嘿,他们两个人鞋子都沾上了...........大粪
看见地上笑作一团的几个人,小颜气得火冒三丈地甩掉鞋子,指着我们说:“你们,你们一个个真是坏死了!”
我做了几个缓解面部肌肉酸痛的按摩动作,然后说:“嫂嫂,这么有趣的事情也不是时常遇到,咱们要一起享受才是。”
小颜看看保吉,突然万分委屈地说:“保吉哥哥,人家以前是做过不对的事,现在想要和你的亲人交好,可是他们还是不领情.........”说着像是要哭出来。
保吉哥哥连忙搂住她安慰,真是的,这么不禁逗,开开玩笑罢了,瞧把她憋屈的!石沐风赶紧站起来:“嫂嫂,这都是沐风地主意,嫂嫂莫要见怪。沐风给您赔礼了。”
保吉拍拍小颜,那叫一个无限爱怜:“颜儿,沐风打小就这顽皮性子,你就不要怪他了。”
小颜咬咬嘴唇,突然捡起地上的鞋子冲我和脂若盈袖甩过来,我们几个惊叫着尽数扑到在地,我又不会武功,眼见着臭鞋炸弹就要砸在我身上,石沐风冲过来飞起一脚把鞋子踢飞,5555然样子挺帅,可我老公的袜子
小颜咯咯地笑着,心满意足。那边盈袖和脂若已经笑得直不起来腰,石沐风干脆连袜子也脱了,冲着小颜说道:“也好,嫂嫂解了气,沐风也不必愧疚了。”
再一看我们几个,除了我和盈袖幸免于难,其余地人没鞋的没鞋,光脚地光脚,都忍不住大笑,这时,只听后面一声大喊:“有人偷果子,别让他们跑了!”
然后远处,一群人拎着棒子朝我们跑过来,在笑声中,我们这群偷果未遂地人一跃而起,迅速撤离作案现场,只留下了一堆非常昂贵的臭鞋
一三八 醒目的绣花鞋
一三八 醒目的绣花鞋 我们笑着跑出来,据说事后有人去报了官,后来上级有关部门做了相关指令:最近有贼人窥视向皇宫进贡的水果,一定要好好看守果园,如再有偷盗者,严惩不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当时我们都在讨论怎么回去的问题,公主驸马都没了鞋子,侯爷还光着脚,这种形象返回队伍,岂不又要成为那些官员随从茶余饭后的谈资?
开会的最后结果,是由脂若穿着我的鞋子去给大家买鞋,虽然是我和盈袖有鞋穿,可是让我们这样貌美如花武功约等于零的姑娘去,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可我不愿意,央求石沐风,说是要跟着脂若一起去买鞋,最后脂若只好穿了盈袖的鞋子,一边嚷着挤脚,一边带着我,快马加鞭回到集市一进卖鞋店家的门,脂若和我就一副极其暴发户的样子说:“来,店家,把你店里最贵的男鞋女鞋都拿出来!”
店家一见来了两个大客户,连忙拿出了一大堆,我们选好付钱,当然,我没忘了给我老公带上袜子。刚要走,就见一个胖女人进了店,问道:“我订的鞋做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店主马上拿出一双特大号玫粉色女鞋,那鞋子,不比石沐风的小啊!
店主问:“大脚,你试试可还合适?”
那位大脚刚要往脚上试,被我伸手拦住:“这鞋子能不能让给我?”
脂若问:“你要这鞋做什么?”
我冲她神秘地一笑,只听那位大脚说:“那怎么行,我好不容易订做了一双合适的..........我伸出一个巴掌:“五倍的价钱,怎样?”
“好好好!”大脚连连点头。财大气粗就是好办事儿啊!
回到原处,只见小颜和盈袖分别侧身坐在马上,用衣摆遮住了脚。石沐风和保吉哥哥盘膝坐在树下,嗯。脚也都盖住了。一见我们回来,都一副放心了的样子。
各人纷纷领鞋,到了石沐风,我笑嘻嘻地拿出大脚那双鞋:“这个是你的。”
“这个?我地?”
我点点头,故意称赞道:“多好看。..颜色鲜亮,绣得也精致,瞧这莲花多水灵!最难得的是,居然有你的尺码,是不是很喜欢?”
他笑着点头:“喜欢!”
“那穿上看看。”“真要我穿?”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说:“好!”然后三下两下就套在脚上,那白衣下地一双粉鞋煞是扎眼,看着还蛮诱惑的。旁边那几只已经大声爆笑,石沐风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在意地捉过我跃上马,随着一声“驾”,马儿飞跑起来。
一路上。那粉鞋真是醒目啊,如此俊逸地人居然有这种嗜好。引得不少行人侧目。真是的,我上街也没有这么高的回头率。
到了人多的地方。马儿只能慢下来,于是就听见有人议论:“咦?那马上穿白衣的是个女子吧?”
“何以见得?”
“男女授受不亲,这大白天地,怎能一男一女公然骑在马上。你看那穿白衣的模样俊秀,还穿着绣鞋,不是女子吗?”
“我看不太像,再说后面的一匹,不也是一男一女吗?”
“不对,后面那个虽有些英气,没准也是女扮男装!”
这时,保吉哥哥他们追了上来,小颜没忘了翻我一眼,也是,他老公被怀疑是女人,她有理由生气!
石沐风在我身后,突然把我搂得更紧,故意捏着嗓子说:“妹妹,坐稳些。”人群里立刻哗然:“瞧瞧,真是个女子!”
然后有人小声喊:“快来看啊,女子扮男人啊---
这时,总算到了宽敞的官道,石沐风笑着一拍马,转眼间把看热闹的人甩个精光。
眼见着就要追上队伍,脂若带着盈袖追过来,“啪”地扔过来一个小包:“快换上,还真穿着那双回去啊?”
石沐风伸手接住,笑道:“若是你们不给我,我就这样子回去,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丢人。”
脂若笑着说:“三哥,还是你妹子我向着你,你那娘子巴不得你出丑。”瞧瞧,不遗余力地讨好一切和剑歌有关系的人,连三哥都叫出口了。
石沐风换好鞋,把那双女鞋放好,笑着在我耳后说:“瞧我以后怎么罚你!”我想到刚才的情形,笑得又开始肚子疼,他在身后呵我的痒,就这样打打闹闹的,终于追上了皇上地祭祖队伍。
回到马车上,璇儿已经急坏了,我们说起路上的事儿,都还觉得好笑。突然,我腹中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涌了上来,是那种熟悉地寒气,接着,他们在旁边说什么我都听不到了。我吃力地抬起手腕看看,那黑色似乎又加深了一些。
石沐风注意到我的异常,忙问:“怎么了?”
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他突然把我搂紧,问道:“冷吗?”我已经没力气回答了,他翻看我地手腕,眉头皱了皱,把手放在我地小腹,一股热流传过来,立刻舒服多了。
脂若凑过来,大声问:“她怎么会中绮红丹的毒?现在是余毒发作了?”
石沐风默不作声。车里一扫刚才地欢声笑语,变得异常安静。璇儿和盈袖噙着眼泪,脂若咬着嘴唇,突然说:“以后你们要亲热便亲热,我再不会管了,只要她好好的。”
我的天,憋了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来,莫非是我命不久矣?
石沐风还是不说话,内力不停输进来,一会儿,那种疼痛感消失了,抬抬胳膊动动腿,奇怪,刚才的事情怎么好像没发生一样?
石沐风拥紧我,低低地说:“没事了。”
真的吗?要是真的没事了,那眉头为什么还紧锁着?我展颜一笑,伸手拨开他紧皱的眉:“这样才好看。”又说,“真的啊,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这肚子疼来得快去得也快。”
脂若说:“她这毒以后怕是..........”
“脂若!”石沐风不让她说下去,我装作没听懂,笑着说:“什么毒能难倒他?现在好啦,什么事都没有啦!”
天黑了,我们也随着皇上的车辇到了行宫,沾小颜和保吉的光,也能跟着在行宫混上一宿。小颜下车后,听说了我毒发的事,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半天,后来红着眼睛出来,保吉一直在哄她吃饭,她也没吃几口。
算了,看她这个样子,就不怪她了,当时她也是意气用事。后来也是我那么够意思地奋力救她才引起毒发,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严重,谁叫我爱当活雷锋来着。于是我为了安慰大伙,埋头苦吃了一大堆饭,一个晚上都嘻嘻笑着,充分表现我有多健康。
吃得太多,难免会难受,于是想在院子里走走,石沐风寸步不离地紧跟着我。走到人工湖边的飞瀑旁,听着哗哗的水声,我拉过他的手,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他点头,我说:“我也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既是这样,还管它毒不毒的做什么,我只要在一天,就都是你的,好不好?”
他猛地把我拥在怀里,神色凄然,我笑着说:“这样不好看,我喜欢看你的坏样子,以后不许这样,记住没有?”
正说着话,远远地看见花蕊带着个宫女站在湖边,望着月色出神,看来,花蕊也是个满怀心事的人啊。
只听一声:“晋王到!”赵光义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花蕊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赵光义叫住:“贵妃娘娘真有雅兴,不过,赏月要有个人陪着才好。”说完吩咐花蕊身旁的宫女:“夜里风凉,还不快去给娘娘拿件衣服?”那宫女应了一声,赶紧走了,
赵光义又对身边的人说:“你们退到外面去,谁让你们跟着进来的?”那几个随从也迅速退下。
花蕊一见,连忙说:“王爷,失陪了。”
赵光义“啪”地捉住花蕊的手,把她带入怀中,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问道:“最近,可有想我吗?”(
一三九 鞋!还是鞋!
一三九 鞋!还是鞋! 花蕊奋力拨开赵光义的手,然后推开他,怒道:“王爷怎可如此无礼!”说完转身就要走。
赵光义哈哈大笑,伸手又拉住她:“当初我只不过晚了一步,就被皇兄抢到了你,不过,你迟早还是我的。”
说完,俯身就要往花蕊唇上吻去,花蕊忍无可忍,抬手“啪”地一个耳光:“无耻!”
赵光义狞笑:“打得好!我就喜欢看你这样!说我无耻,今后我就无耻给你看!”说着又凑近花蕊:“你心里面,皇兄和我还不是一样,你就不恨我皇兄吗?”
花蕊冷笑一声说道:“我夫君已死,皇上待我恩重如山,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花蕊心里钦佩之极,又何谈恨字?倒是王爷,屡屡轻薄与我,就不怕欺君罔上?今后还请王爷自重!”
赵光义哼了一声:“你又是什么贞烈女子,你夫君被毒死,你还不是委身皇帝?只要是皇上,你就中意的,对吧?”他手上力道一紧,花蕊又被拉近,“等我做了皇帝,还封你为贵妃,如何?”
我急了,想要冲出去,石沐风拉住我,小声说:“先别急,再看看。”
我说:“晋王太不像话了,娘娘会不会出事啊?”
石沐风说:“再等等看,这周围的守卫想必是都调走了,这事让我们撞见,晋王记恨不说,娘娘也面上无光,一会儿晋王若是还这样无礼。我们再出去。”
只见花蕊直视着赵光义,义正严词地说:“皇上胸怀天下,花蕊能侍奉左右实是倾心爱慕。王爷怎能和皇上相比?今天王爷说的是忤逆的话,今后休要再提!”
说完奋力摔开赵光义的手。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就算是王爷今后有幸坐了江山,也比不上当今圣上半分!”
望着花蕊的背影,赵光义握紧了拳头:“比不上他半分?哼!这江山迟早是我地,你们就等着瞧吧!”说完一甩手。大步走开。晋王和花蕊都走了,渐渐开始有人巡逻,我们也该回去了。跟在石沐风身后,我一路上沉默不语,到了住处,他回头看看我,问道:“怎么,心里难过?”我抬起头,心里满是悲愤。眼里浮上一层水雾:“是不是在这个世界,女人都被看成是玩物?都是没有尊严的?”
石沐风注视着我,眼里都是深深的宠溺:“羽衣。..在我这里,不是地。”
我鼻子一酸。慢慢贴近他。他轻轻圈住我。我是幸运的,不是吗?在这样一个乱世中。遇见地每一个人都愿意尊重我,宠着我,给我自由。比起花蕊,我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
默默依偎了一会儿,石沐风慢慢地说:“羽衣,你一直不提毒发的事,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怕我伤神,怕大家担心,又怕公主和二哥内疚,是不是?”
我马上换成笑脸:“瞧你,不是都好了吗?”
他的手紧了紧:“其实,那毒不是经常发作的,有我在你绝不会有危险。你大哥正在寻找素问先生,只要找到了他,你就没事了。”
我嘻嘻一笑:“就知道我命大,有你们在,我想先走一步都不行!”
“不许胡说!”
糟了,本来是想让他心情好一点儿地,结果说成了这样。我赶紧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亲亲他的脸:“我不胡说啦,你笑一个给我看。”
石沐风灿然一笑,月光映照着他绝美的面庞,我立刻又看得石化,奇怪,也不是看了一次两次了,现在怎么还是会摆出一副十足的花痴相?
他轻笑,手掌抚过我的头,轻轻按在他的胸膛,一种美美的幸福胀满了胸口,有他,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有他,我就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人!
他地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以后就这样子才好,我最见不得你难过的样子。”
“可是,人家今天就是很生气,都是晋王这个坏
他轻轻扳起我的肩膀,微笑着看我,然后低下头来,鼻尖顶住我地鼻子,那触感凉凉的,我立刻软倒在他怀里,他轻笑着说:“我给你出气,可好?”
我呆呆地看着他,完全被诱惑,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他说地是什么,我刚傻乎乎地点点头,那温软的唇瓣便贴了过来,于是我地一声“嗯”被堵在嘴里,变成了“唔”夜里,石沐风把我从睡梦中摇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些生气:“烦死啦,人家刚梦到坐上花轿,还没拜堂呐。”
石沐风轻声一笑:“梦到新郎没?”
我翻身盖住头:“只是个红影,你也不让我看看清楚。”
他又笑:“那好,你接着做梦,要用心些,那个红影可别成了脂若,一定要是我才行,最好连洞房也一起梦了。你睡吧,我可是要和脂若去给你出气了。”
我腾地坐起来:“不行,带上我!”接着开始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衣服,石沐风突然抱住我倒在床上:“羽衣,你这样子,我又不想去了。”我低头看看自己,穿得......实在不是很多....只听有人敲了敲窗子,脂若在外面小心地问:“去不去啦?不去我回了,你们要尽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哈哈笑着坐起来:“等着,马上就好!”
我穿好石沐风拿来的夜行衣,随便拢了拢头发就出了门,只见脂若终于脱掉那身红,穿着黑衣,早已是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抓着我的手,雀跃地说:“只要跟着我三哥,好玩儿的事情一大堆!”
我回头问石沐风:“又打算干什么?”
石沐风微微一笑:“不过是些小伎俩,不值得一提,再说,这次是王爷,也不好太造次。”
切!还谦虚上了,他整人的功夫,一般人望尘莫及。
我们刚小心翼翼地拐出来,石沐风和脂若突然顿住:“谁?”只听一声轻笑,小颜从后面闪了出来:“一晚上就见你们嘀嘀咕咕的,还以为是弄灵药驱毒,想着怎么也要出份力。即是有好玩儿的事儿,怎么不带上我?”
我说:“那个,不太好吧,我们是去.........去你皇叔那
小颜笑着说:“那更好!我最看不惯他对我父皇无礼,这次更要跟去了!”
石沐风问:“二哥呢?”
“放心,他睡熟了。”
我又有些担心地看看脂若:“盈袖不会跟来吧?”
脂若笑笑:“她又没什么武功,没发现我出来,现在正睡着呢,还喊什么延朗延朗的。”
大家都笑,脂若说:“先说好了,今天三哥只准保护好三嫂,二嫂在一旁看热闹,一切由我动手。”我汗,她居然现在改口叫我三嫂。
石沐风说:“这可不比西夏皇子那次,守卫一定很多,你一个人怕是危险。”
脂若嘻嘻一笑:“到时候看我的!”
因为离得很近,黑夜里只几个起落,我们就到了赵光义的住处,翻上墙头往里一看,果然,站岗的人很多,不如那一次好下手,只见脂若从怀里掏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说道:“都别喘气!”然后咬开那东西,向院子里一丢,我的天,不会是手榴弹吧?
只见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晕晕乎乎地倒下,石沐风开口呼吸,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上次怎么不用?”
脂若说:“这东西又有什么稀奇?只是我身上只带了一个,上次守卫那么少,没舍得拿出来小颜说:“这就是醉清风?果然好用。”
“嘿嘿,”脂若笑了两声,“恐怕连里面睡觉的人都醉了。”说着跳下墙头,扬了扬手里的小包,“等着啊,马上就回来。”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我和小颜问:“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石沐风微微一笑:“一会儿就知道了。“喂,晋王那里会不会藏着女人?”
小颜说:“皇叔的王妃身体有恙,这次没带女人出来。”
我点点头:“这就好,不然脂若进去,画面不好看。”
正说着,脂若从里面走了出来,得意地冲我们招招手:“好啦!”
石沐风说:“可是这些人都还醉着呢。”
脂若又拿出个细管,对着空气吹了几口,我的天,这古代的怀里都是百宝囊吗?我也试着往里面装东西,可是怎么也装不了这么多!
她冲我们笑笑:“马上就醒了,你们等着啊!”然后纵身一跃,没了踪影。
没一会儿,就见下面的守卫一个个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连忙站好。只听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走水啦--------”
守卫们立刻慌乱起来,无数盏灯笼亮起,赵光义的门“砰”地打开,他穿着白色中衣站在门口,在强光之下,脚上一双煞是醒目的粉色绣花鞋!
一四零 晋王的试探
一四零 晋王的试探 见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脚上,赵光义低头一看,气得甩掉鞋子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人赶紧递过来一双鞋。
有人回答说:“王爷,刚才走水了,现在火已扑灭。”
“王爷!”只见空中掠过一道黑影,身姿如鹞鹰一般矫健,那人落到地面拜倒:“王爷,属下来迟,事情都办好了。”
赵光义点点头:“赤烈,还是你让我放心。刚刚这走水惹人生疑,明天你去查查,是不是有人图谋不轨。”
那跪在地上的赤烈抬起头,突然伸手指向我们这里:“王爷,不用明天,人就在那里!”说着就一跃而起向我们扑来。
石沐风说:“糟了,快走!”
这时,在一旁突然有个黑影掠过,那身影“嗖”地淹没在黑夜之中,赤烈一挥手“追!”一干人等飞身追了上去!
只听脂若在我们身后小声说:“还不快走!”石沐风抱起我,带着小颜,飞速地回到住处。
我们回到我房里,小颜笑道:“皇叔穿上那双鞋子,还真是有趣。”
我问:“脂若,你怎么弄的?”
脂若说:“还不都是三哥的主意。我进了房,把晋王的鞋踢到床底下,绣花鞋摆在床边,一喊走水,他哪儿顾得上看鞋?”
小颜笑着点头:“这计谋好,皇叔平日里专横跋扈。这下可没了颜面。”
石沐风一副巨汗的表情:“呃,这称不上什么计谋,实在是...........我接口道:“实在是很给我出气啊!”
大伙哈哈笑了一会儿。脂若说:“奇怪,是什么人引走了赤烈?那个赤烈可是高手。他若是早回来一步,我们可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我们正点着头,只听门“砰”地一声响,一个黑衣人撞开门冲了进来。我惊得站起,石沐风抢过来把我护在身后。那人捂着手臂,抬起头来,我们大惊:“二哥!”
保吉哥哥把门关上,说道:“沐风,金创药!”
石沐风赶紧递过去,保吉哥哥掀开袖子,只见手臂上一道伤痕,虽不是很深,但血已经流了好多。.更新最快.小颜拿过药,手忙脚乱地给保吉涂在伤口上,保吉哥哥说:“你们真是胡闹。要不是我跟在远处,今天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
石沐风说:“二哥。是我们太大意。累你受伤了。”
保吉哥哥说:“这点儿小伤倒是没事,只怕王爷恼火。免不了又是一番追查。”
小颜说:“哼!保吉哥哥,咱们不怕,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突然,那几个会武功的人对视了几眼,石沐风说:“快,都回房!”
只见眼前一花,那几个都没了影儿,我一把拉住石沐风:“你,你也要走啊?”
他回头看看我,笑着说:“好,我留下,不过若是有人冲进来,岂不正好捉奸在床?”
“什么捉奸在床?顶多是个捉奸在房!”
正说着,外面传来纷乱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喊:“公主殿下,今夜有人行刺晋王,刺客刚才跑到公主这里,殿下可曾发现可疑之人?”
只听小颜在房里怒气冲冲地说:“放肆!谁叫你们打扰本公主的清梦?”
“公主殿下,还是查一下地好,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话音未落,就听得小颜的房门“砰”地打开,然后院子里是一阵“叮叮咣咣”,“稀里哗啦”的巨响,我打开门缝往外瞧,立刻开始心疼,那可都是古董啊,值钱着呢!小颜怎么就爱摔东西,难道她在摔地过程中能够找到快乐?
众人吓得全都跪下:“殿下息怒!”
小颜厉声说:“还不快滚!”一群人吓得呼啦啦退下了。小颜这火爆脾气,还挺能唬人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人正准备上车,远远看见皇上身边地李公公走过来:“公主殿下,皇上要您和驸马爷他们过去。”
昨晚的事儿,看来赵匡胤知道了,这次叫我们过去,是关心我们的安全,还是怀疑我们呢?脂若一听,也要跟着,我小声对她说:“盈袖还不知道这事儿,你带着她老老实实在车上呆着,有你公主二嫂撑腰,还怕什么?”
然后,我和石沐风跟着保吉哥哥和小颜候在皇上的车辇前,过了一会儿,赵匡胤和赵光义等人走了过来,花蕊远远跟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赵匡胤问:“颜儿,听说昨夜有刺客跑到你们那里,你们可曾发现什么异常?”
小颜扑过去,抓着赵匡胤手臂:“父皇,我们不是都好好的,能有什么异常?倒是皇叔地人,搅得人家睡不好觉。”
赵光义一声冷哼:“颜儿,你昨夜和驸马都在房里?”
“是啊,不在房里还会在哪儿?
“你们在房里做什么?”
小颜突然娇羞了一下:“皇叔,瞧您,我们两个新婚燕尔的,晚上在房里,还能做什么?”脸皮真厚,要说这演戏的能力,估计谁也比不上小颜!
赵光义的眼睛又扫到我和石沐风这里:“那么,尚羽衣姑娘和石家小侯爷又在做什么?”
石沐风说:“回王爷,我们当时都各自呆在房中。”
赵光义的探究眼神在石沐风脸上停留了一瞬,说道:“是么?久闻小侯爷琴技非凡,一直未曾领教,今日可否为皇上奏上一曲?”说着,不等石沐风回答,就回头吩咐:“来人!”立刻有人抱上来一张琴,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大清早的弹什么琴?分明是试探。石沐风笑笑,说道:“王爷有如此雅兴,微臣就为圣上和娘娘奏上一曲!”说完坐下,纤长的十指轻挑慢捻,弹了一曲《凤求凰》。
一曲奏罢,赵匡胤大笑:“果然不错!晋王一大早就让朕聆听琴声,莫非,是别有深意?”
赵光义说:“圣上,臣倒是没什么深意,只是见今日艳阳高照,出发前先闻乐声,定当神清气爽!”切!我看是试探我老公手臂有没有问题吧?
花蕊在一旁说:“官家,晋王虽是好意,此曲也犹如仙乐,但此时众人等候出发,未免不妥!”
赵匡胤点点头:“晋王,今后要听琴,还是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才是!”
赵光义面色骤冷,又暗自握拳,声音里有明显的恨意:“是!微臣造次了!”
说完,他转身瞧了身后地赤烈一眼,只见赤烈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保吉哥哥。赵光义面上冷笑,突然走到保吉哥哥面前,“啪”地伸手捉住保吉哥哥的手臂,脸上地笑意却是极尽温和:“驸马,天平候近来可好?”
我的心跳得厉害,晋王果然不是吃素地,这手正握在保吉地伤口上,看来,他是一直都在怀疑我们的。只见保吉哥哥额角沁出微汗,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多谢王爷挂念,父亲近日好得很。”
赵光义哈哈大笑:“那,你们可要快些给他添个孙子才是!”
小颜走过去,伸手拉过保吉地手臂,笑道:“皇叔,那你晚上可别总派人打搅啦。”说着拉着保吉就走。赵光义阴鹜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像是要不放过一丁点儿破绽。
这时,只听赵匡胤在一旁冷冷说道:“晋王,今后无论是穿鞋还是找女人,都好好给朕看清楚些!!”
赵光义面上一暗,眼睛微微缩紧,随即拱手说道:“微臣遵旨!”
好不容易可以出发了,小颜说,保吉哥哥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TNND,这赵光义究竟使了多大力气?
我们上了马车坐好,只见盈袖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姐姐,刚才听璇儿说,昨晚发生了大事!”
我故意问道:“什么大事?”
“晋王昨夜遇刺了,这倒没什么,刺客又没得手。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为什么晋王昨夜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脚上是一双绣花鞋?是王爷私藏了个大脚女人?还是晋王有穿女鞋的嗜好?姐姐,我在想,这鞋不会是粉色的吧?难道是你戏弄姐夫的那双,它自己跑到晋王房里的?”
我嘻嘻一笑,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你这个小鬼头!”
脂若敲了一下璇儿的头:“你这丫头,我刚刚下车看看,你就听了这消息,莫非你是顺风耳?”璇儿一撅嘴:“这事儿还用得着顺风耳吗?现在哪个不晓得晋王爷喜欢女鞋?”*
一四一 大风刮来《兰亭序》
一四一 大风刮来《兰亭序》 没再惹赵光义,他也没再为难我们。可是只要一见了面,就会有眼神上的交锋。据说,所有的宫女随从,只要见到了晋王,都会情不自禁地往他脚上看,惹得赵光义很是恼火,扬言一定要把绣花鞋事件查个水落石出!
这些天,总是见到花蕊,人前,她笑靥如花,人后独自神伤。我从石沐风那里知道,花蕊本来是后蜀君王孟昶的妃子,后蜀亡国,孟昶降宋,结果突然暴毙,有人说,孟昶是喝了御赐的毒酒死的。在这之后,花蕊就被纳入后宫,封了贵妃。
这些恩恩怨怨,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情。现在花蕊是贵妃,赵光义那天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实在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也难怪皇上生气,不顾及晋王的面子当众责难。这赵光义仗着自己是开国元勋,劳苦功高,就想要和皇上分庭抗礼,在他阴暗的心底一定痛恨嫉妒着他的皇兄,因为他所觊觎的东西统统掌握在赵匡胤的手里---他渴望的江山美人!
有一晚,赵匡胤在和大臣们商议国事,花蕊找我过去,却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默默流泪。我慌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她也只是自嘲的笑笑,告诉我说:“亡国之人在这深宫之中,必有尴尬之处,所幸的是羽衣没有被留在宫里,才能自由快活,让人羡慕。”
我连忙说:“娘娘是好人,将来必会有好报!”
花蕊缓缓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我,夫君怎会惨死?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却也为我与晋王心生嫌隙,花蕊本就是个不祥之人,还指望什么好报?”
“娘娘。”我眼眶又开始湿润,“如果娘娘这么说。羽衣岂不也是不祥之人?”
花蕊忙说:“瞧我,惹得你也跟着难受。快别哭了,皇上对你的事情虽一直未曾应允,但是依我看应该早就默许了,等回了汴京。..应该就会答应你和石家小侯爷完婚,你不就有了好归宿?”
我连忙擦擦眼泪:“娘娘,您说的是真的?”
花蕊笑道:“瞧你这点儿出息!我还骗你不成?”和谁打上照面,都会被盯着脸猛瞧一阵,然后那些人偷偷议论,羽衣姑娘这脸果然看不出是易过容的,也不知是谁为她做地面具。真可谓技艺高超。
于是有几个人偷偷来找我,求我找到做面具的匠人,只要能得到这么一张脸。花多少钱都行。有的说家里女儿嫁不出去,适当改变一下。好歹让她出阁吧;还有地说是家里夫人太丑。也想贴上这么一张脸皮,最好做成他相好的模样。省得吃饭地时候对着夫人影响胃口。后来我火了,这都是什么人?还王公大臣呢,搞这些花样,也不怕别人笑话!反正假脸只有一张,那匠人做完这张脸就不见了人,从此世间难觅踪影。
这消息一放出去,我又开始担心,夜半时分,可别有人潜进我的屋子偷这张脸,那我可拿什么给他们?
唉!都说人言可畏不是?这一路上,我和赵光义算是丰富了大家的业余生活!
不一日,终于到了洛阳城。据说在皇上西幸之前,洛阳的官员为了迎接皇帝,把整个城市大修一次,以最好的市容市貌迎接天子到来。尤其是经过整修地皇城,看上去宫室壮丽,赵匡胤很是满意。
于是又有官员适时地汇报,洛阳城内宫城、皇城与京城现在都修葺一新,皇城周长十八里二百五十八步,高三丈七尺;外城周长五十二里九十步,城高丈余八尺..........我脑子里立刻又开始混沌,汇报这些数字做什么?皇上听了不知道头疼不?
接下来又有官员送上了当年唐玄宗下洛阳时吴道子的画和张旭的狂草,立刻大家开始啧啧称赞,我也煞有其事地连连点头,石沐风在一旁笑着问我:“看得懂吗?”
我嘿嘿一笑:“那画是不错,书法嘛,一个字也不认识,反正大家都说好,那就是好!”
石沐风摇摇头,笑着说:“这样的珍品到了你眼中,实在是暴殄天物。”
哼!取笑我?我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画儿有什么了不起,字又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叫脂若到宫里偷偷“捡”来,藏在家里好好欣赏,就不信我的鉴赏水平上不去!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们跟着小颜去欣赏洛阳的园林,都说洛阳城上瞩青山,下听流水,泉甘土沃,风和气舒,就算在汴京居住的官员,也有相当一批人把别院安在洛阳城,然后大兴土木修建园林,还形成了互相攀比之风,所以城中的园林就成了一大胜景。
果不其然,随处走走,到处亭台楼榭,奇花异树,小溪竹林,果然赏心悦目!
小颜叹道:“在汴京呆久了,不知道园子里还可以有这般美景。保吉哥哥,我们回去以后也要在府里建一个这样地园子,你说好不好?”
保吉哥哥说:“颜儿喜欢,咱们就修建一个。”得!他们府里够奢侈了,还要花钱,这些皇室寄生虫就是不知道挣钱的辛苦啊!
石沐风问我:“你要不要?”
我赶忙摇头:“不要,府里够好了,你要是想让我开心,不如在洛阳买个别墅,没事儿可以来度个假不是更好?”呵呵,貌似我这样的更败家!
这时,就听见几个官员在一旁议论:“今儿个得见张旭真品,可谓是大开眼界!”
“若说这宝物不可多得,有时也看缘分,我家里有一明珠,据说是汉武帝镶在佩剑上地,我见到这珠子时,恰逢那主人家有急事用钱,这不就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手了?”
那个说:“我家中地一个夜壶,也是珍品,是我从一个要饭花子手中抢来地。”
接下来的话更不能听了,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吹,只见石沐风走过去,笑着说道:“若说和宝物有缘,那我这算不算一件?那天正在河边走,一阵风吹过,刮过来一张东西,差一点儿刮进河里,我拾起一看,竟是《兰亭序》真品,那样大地风,竟然纸张完好无损,你们说这算不算缘分?”
啊?!那些官员一个个大声惊呼“竟然还有这等事!”然后都捶胸顿足羡慕不已,恨不得当时那风再猛一点儿,好把那字刮坏,或者干脆刮河里去!
石沐风哈哈笑着走回来,我笑着说:“你可真能编啊,你什么时候有《兰亭序》了?”
他笑着说:“你选婿那次,孙公子不是送了你吗?”
“那是我的!”
他掐掐我的脸,笑着说:“连你都是我的!”这人现在充分暴露了本性,真霸道啊!
正说着,就见赵光义从对面走过来,小颜笑着迎上前:“皇叔,您也这么有兴致游玩啊?”
赵光义盯着小颜看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不是更有兴致?来洛阳的路上,偷跑出去逛集市偷果子买鞋子,玩儿得不也是很高兴吗?”
晋王的爪牙办事能力很强嘛,这么快就查出来绣花鞋事件是我们干的了!**
一四二 在德不在险
一四二 在德不在险 小颜愣了一下,随即开始撒娇:“皇叔,瞧您,我们不就是贪玩儿了些,可不要告诉父皇啊!”
赵光义冷冷一笑:“公主殿下,那你们买的绣花鞋跑到我房里,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他这是有备而来啊,我赶紧装傻:“什么绣花鞋?”又瞪大了眼睛一脸问号地回头看看脂若和盈袖,你们知道是什么绣花鞋吗?”那两只赶紧摇头:“不知道。”
赵光义哼了一声:“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石家小侯爷不是穿着招摇了一路吗?这事儿,潘大人府上的小姐不是也看见了?”
“对啊!”石沐风说,“王爷,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羽衣顽皮,确实让沐风穿了一双绣花鞋的,可我在路上就换了回来,那鞋子也扔掉了。难道有人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捡了鞋子栽赃嫁祸?或者,蓄意谋害公主?”
我一听,马上大惊失色:“王爷,您可要好好查查,这事非同小可,跟踪公主,行刺王爷,还离间我们和王爷的感情,搞不好哪天还会对皇上不利,王爷,这太可怕了,您可千万千万不能大意啊!”
赵光义的眼睛狠狠盯着我们,随即笑了:“是么?看来这刺客的确居心叵测,他可要小心了,万一被我捉住,我会叫他生不如死!”
“啊呀!”小颜说,“皇叔的手段可真是毒辣!那我们可要小心些,千万别惹恼了皇叔。”说着嘻嘻一笑,“都是我们不好,没事儿弄个鞋子玩儿。..害得皇叔受累,皇叔也不会和我们几个小辈一般见识不是?赵光义脸上的笑容透着寒意,让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只听他说:“即是如此,颜儿以后就不要顽皮了!”说完转过身。又说:“石家的公子都是人中龙凤,这话不假啊!”说完大笑两声走了,别说,这两声真够让人不寒而栗的。
望着赵光义地背影,保吉哥哥说:“晋王已经知道是我们做的。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仅仅因为这事也不好撕破脸皮。不过,我们今后可要小心了。”
小颜拉着保吉地手,不以为意地说:“哼!怕他做什么?”脂若倒是嘿嘿一笑:“对,不怕他,他要是敢来,我们再捉弄他!”
盈袖连忙摇了摇头:“王爷哪是好惹的?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
唉!这事说到底都是我惹地祸。我摇摇石沐风的手:“都是我不好啦,非要找麻烦,不然咱们也不用得罪了他。”
石沐风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主意不都是我出的吗?晋王这次是警告也好,威胁也罢,反正事已经做了。晋王想怎样对付我们,只管来便是。”
“对!”我说。“这就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当被盖!”齐列,场面宏大,各项程序有条不紊,整个祭祖仪式庄重威严,让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仪式结束,赵匡胤坐下,望着他的大好河山满意地笑笑,对群臣说道:“这一次朕携众位爱卿西幸洛阳,颇有感触。洛阳之地,可谓是天府陆海,九州通衢,四塞险固,八方福泽。此处河山拱戴,地形险要而胜甲天下,历代帝王皆喜爱洛阳,看来不无道理啊!”
众臣一听皇上这样说,一个个连忙点头附和。赵匡胤说:“朕意欲迁都洛阳,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一时间,群臣语塞,把汴京定为都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皇上要迁都洛阳,这不是开玩笑吧?但瞧着皇上兴致正高,又有谁敢出来反对?
这时,臣子的队伍中走出一个人,上前行礼:“陛下,微臣有话要说。”这人蛮有胆量地嘛,会不会又是什么名人?我连忙问石沐风:“这人是谁?”石沐风低声说:“此人名叫李怀忠,对皇上很是忠心。”我失望地摇摇头:“不认识!”
赵匡胤说:“有什么话尽管讲给朕听!”
李怀忠说道:“陛下,大宋东京汴梁,周围有通畅的漕运,每年运输淮米数百万斛,陛下意欲迁都洛阳,这每年的漕运拿什么替代呢?”
赵匡胤微微一笑:“接着讲!”
李怀忠又说:“汴京之地,拥有府库重兵,这些安固已久,怎可动摇?还望陛下三思。”
只见赵光义冷笑一声,冷眼瞧着赵匡胤的反应,他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为什么,并肩作战的兄弟情意,在社稷江山面前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呢?当初,他不也是协助赵匡胤夺得天下的吗?
赵匡胤对晋王的反应不做理会,朗声说道:“朕欲西迁洛阳,不是因为其它,而是想要占据这里的山河之险而去冗兵,据险以安天下!”“哼!”赵光义站起,四顾左右,说道:“皇上,古有贤者,以德治国。这国运昌盛之道,应是在德不在险!”
赵匡胤凝视着赵光义,这是公然的挑衅,谁又会不知道呢?一种难以言表地情绪在群臣之间蔓延,皇上和晋王兄弟之间的争论,谁又能说什么呢?
赵光义见皇上没有回答,越发恼怒,他愤愤地说:“皇上,迁都之事,还望皇上不要当成儿戏才是!”说完,竟然拂袖而去!
静静的,谁都不敢说话,过了好久,赵匡胤缓缓说道:“晋王之言固然有理,然而不出百年,天下必将民力殚尽,这天下,可还会姓赵么?”
默默地站在角落,我又一次迷惑了,这些我都听不懂看不懂,觉得赵光义说得不无道理,可皇上地想法好像也对。也许,对于我的爱情,我可以奋力争取,而对于历史,我只能做个旁观者一件一件去见证吧.........
书评区还是不能加精,郁闷家还是多多支持啊未
一四三 要变天了吗?
一四三 要变天了吗? 祭祖大事已毕,皇帝先行一步,接着大家都回去休息,我们刚回到住处,就听说赵光义不辞而别,现在已经在回汴京的路上了。
他现在是谁也不放在眼里了么?小颜气呼呼地说,早知道皇叔如此无礼,应该整治得更恶劣些才是,光是一双绣花鞋,实在是便宜了他!
我听说皇上这次西幸,专门去看望了闲居洛阳的赵普。我想起从金陵去汴京的路上,赵普对我颇为照顾,都已经到了这里,怎么说也应该去看看他。于是傍晚时分,石沐风领着我带上礼物到了赵普的府上。
赵普见了我们,很是高兴,留我们一起吃晚饭。席间不停地和他的贤侄石沐风聊着石家的事,他们说的话题我都Сhā不上嘴,赵普见我一副穷极无聊的样子,笑了,问我说:“丫头,听说你为圣上挑选舞姬,给国库添了不少收益,圣上颇为满意,这次来洛阳,还跟我说起过。”
颇为满意?应该是非常满意才对!我想了想,还是很谦虚地说:“这事大人也知道啦,此乃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石沐风忍住了笑,我每次掉书包他都那个样子,真是的,不允许别人追求更完美的自我啊?好不容易上进一次,也不鼓励一下。
赵普笑道:“连洛阳的街头和驿站都挂上了那些姑娘的画像,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我一听,来了兴致:“大人,您投票没有?”
赵普说:“我倒是没有去,可是我家的夫人丫环们都喜欢那位水姑娘。倒是没少破费。后来,那些选票又中了奖,二夫人得了一面铜镜。三夫人得了一只靠垫儿,有个丫环倒是得了块儿金锭。..都喜欢着呢!”看来他们家夫人运气不如丫环,都得了些小奖品。
赵普又说:“我还听说,在使臣面前你技惊四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沐风又聪明机敏。以《蒹葭》和《关雎》力辩群臣,真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这话,我实在是太爱听了,于是我笑眯眯地说:“大人,你都知道啦。”
赵普笑笑:“是圣上亲口告诉我的,想来这赐婚也是迟早地事儿了。”真好真好,婚姻问题有保障了!啦啦啦,啦啦啦
见我美得屋里快要装不下了,赵普笑道:“现在倒是挺精神的。公主大婚那天,为何在台子上就晕倒了?”
我赶忙低下头,真是的。这等糗事拿出来说,不是让我难堪吗?
赵普哈哈大笑。对石沐风说:“贤侄。这丫头娶回家可是很有趣啊。等你们完婚,我少不了去送贺礼!”
石沐风赶忙道谢。我又开始幻想。赵普送地礼,恐怕不会薄了,天哪,让我赶快结婚吧,我期待的大礼,统统都送来吧
又聊了一会儿,赵普对石沐风说起从金陵到汴京路上地事儿,把我好一顿夸,说我不忘旧主,勇敢仗义什么的,反正这些赞美我照单全收了。赵普真会做人,当着我老公的面儿夸我,这样一来,大家的心情该有多么愉快啊!
天色晚了,我和石沐风起身告辞,赵普送我们到门口,说道:“今日祭祖,圣上与晋王争论迁都之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
“对啊,”我说,“敢在皇上面前这样,晋王也太张狂了。”
赵普望着我们,慢慢地说:“恐怕是要变天了,一切小心!”
石沐风恭敬一揖:“是!小侄定当谨记!”
过了两天,该返回汴京了,这一路上我们没有再生事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汴京城。
盈袖回家,小颜回府,我和石沐风带着脂若赶着回红袖坊,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从若管理这群姑娘头疼不。
一进红袖坊,人呢?平时不练功的时候都三三两两地闲逛聊天,这怎么都不见人影?好不容易看到清韵,一问才知道,都在亭子那里下棋呢。这帮丫头都怎么了?平日里也没多少围棋爱好者,现在都喜欢上博弈了?哈哈,那红袖坊不是会安静很多?
清韵要进去通知大家,我摆摆手:“不必了,我去看看姑娘们棋下得怎么样。”到了舞月亭,晕!这是从哪儿搬来这么多石桌石凳,在亭子下面阴凉处摆了一地,一桌一桌下得正欢。别看这么多人,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从若在舞月亭里,同时和紫吟,晨星,碧珠三人对弈,身后围着观棋地姑娘,忙着为从若扇扇子倒茶。天哪,这还是我的红袖坊吗?大家都变成淑女,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石沐风在我耳边说:“从若这些日子在红袖坊过得不错啊。”嗯,是不错!瞧这些姑娘看他的眼神,瞧这殷勤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对了,我老公当年就是被一群姑娘这样围着的,自从我被他用耳环盖了章,就没人缠着他了,看来还是没有主儿的男人吃香啊。
这时,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我们,喊着:“姑娘回来了!”然后身边就呼啦啦围了一大群,从若微笑着起身,手里轻摇一把折扇,我这没多少墨水的脑子里居然冒出来一句:“羽扇纶巾,谈笑间,棋子灰飞烟灭!”等没人的时候问问石沐风,这一句用在这里合适不。
从若走到我们面前说:“羽衣,沐风,你们回来了。”
我说:“从若,这些日子劳你费心了。”
从若笑道:“你们这红袖坊的姑娘都喜欢博弈,每天和她们下下棋,也是乐事一件。”
什么?她们都喜欢博弈?快拉倒吧,她们不是喜欢下棋,是喜欢从若才对!这些天不会连功也不练,光参加从若地围棋培训班了吧?以后还得让从若常来,这些小姑娘一见了他,比见我还要乖巧!
我问到李煜,从若说,他的兄长近日在家,时而嗟叹,时而写词,时而作画,总是在思念故国。我也跟着叹了会儿气,都说李煜以前的词风旖旎,文字瑰丽,很多都是情爱之词,可现在写出地都是些凄凉的句子。都说造物弄人,李煜就不应该托生在帝王之家,若只是个普通地读书人,应该活得更加逍遥自在吧。
晚上送走从若,约好了以后请从若当红袖坊地特聘围棋指导。回房的时候,听清心汇报说,妙环被晋王接走了。
怪不得没见到她,从此以后就形同陌路了吗?赵光义现在恨死了我们,接走妙环又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多多少少不是滋味,毕竟和妙环在金陵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把她当成是贴心地人啊!
接下来,赵光义又会做些什么?难道真的像赵普所说,天,要变了吗?
舞月在书里给自己安排了客串,扮演一个凉亭,哈哈未
一四四 花蕊的一首诗
一四四 花蕊的一首诗 回到了汴京的这段日子,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剑歌来过一次,说是还没有找到素问先生。他看了我手腕上的印痕,和石沐风一样皱着眉头,又告诉我不要害怕,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素问先生找到。
剑歌来,脂若倒是很高兴,不过见了他冷冰冰的样子,也有些生气,不满地说:“什么了不起的臭剑客,人家因为他留在汴京,保护他的妹子,他倒好,像是我欠了他的。”于是也不理剑歌,两个人一见面,就像两座大冰山杵在两边,不然就一个冷嘲热讽,一个一言不发,我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等剑歌走了,脂若就跑到湖边扔石子,还好还好,她总算不像小颜摔瓷器,要不然我得有多少才够她摔的!
摔东西这种事一定很爽,哪天我也试试,不过我这种人只舍得摔摔枕头什么的。
最近,花蕊好几次找我进宫陪她聊天听琴,人寂寞的时候,总是想找到些安慰,而我和她一样,都见证了故国的灭亡,所以在我的面前,花蕊在人前不肯表露的情绪可以宣泄,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听说,赵匡胤最近去看望了三弟光美,据说是相谈甚欢。皇上亲自去看望臣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于是许多人暗自分析,应该是皇上对洛阳的事情耿耿于怀,意欲培养新的势力来制衡晋王。一时间,朝廷里猜测不断,很多大臣都在重新衡量自己的归属,到底是跟着晋王。还是和赵光美交好。
这一天,听说皇上下了早朝又去赵光美那里了,然后有宫里的人来接我。说是贵妃娘娘想见我,于是我简单交代了一下就上了马车。其实。红袖坊地事儿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大事儿石沐风去办,小事儿现在基本没有,姑娘们闲着的时候顾不上掐架,都去跟从若学下棋了。..但是我好歹是皇家歌舞团团长,没什么交代地也一定要找出事儿来交代!到了花蕊的寝宫,金色兽头地铜香炉里正燃着瑞脑香料,花蕊一身纱衣,肌肤胜雪。她在纱帐旁边,斜倚在玉枕上,旁边放了一个小几,几上一个茶盏,茶汤里飘着茉莉花。我笑着说:“娘娘今天很有雅兴嘛。”
花蕊笑道:“这还不都是你想出的法子,茶里添上茉莉香,真是别有一番味道!现在王公大臣都说此举甚为风雅。都争相效仿呢!”
嘿嘿,什么时候。我也成了风雅的人了?
花蕊屏退了左右。正色说道:“羽衣,最近我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因此今日把你找来,是有事情要你帮忙。”
我一听忙慷慨激昂地表态:“娘娘,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羽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花蕊叹了口气,说道:“羽衣,有一件事情实在是无颜讲出。就是关于晋王爷,自从我进了宫,但凡单独遇上,他必会出言调笑,但总还忌惮皇上,不会太过放肆。可这次前往洛阳,晋王竟然在行宫就出手调戏,有恃无恐...........唉!”
我都亲眼见到了,当然知道晋王有多嚣张,今天花蕊能跟我说这些不容易,这是把我当成心腹了!我说:“娘娘不必理他,现在咱们回宫了,量他也也不敢轻举妄动!”
花蕊眉头轻蹙,悠悠说道:“话虽这样讲,可上一次皇上去看望光美,他又来过一次,对我极尽轻薄,我以死相逼,他这才作罢。晋王能随意进出后宫而无人向皇上提及,想必是在宫里早就换好了一批他的人。长此以往,恐怕还会再生事端!”
TNND,晋王已经无耻到这种地步,我一拍桌子:“娘娘,下一次一定要他丢更大地脸,肯定不只是绣花鞋这么简单!”说完,心里大叫不好,一不小心给说露了!
花蕊见了我的傻样,笑着戳一下我的额头:“就知道是你们做的,陛下也猜到了。”
我还是有些不安:“那皇上怎么说?”
花蕊说:“陛下说,小小惩戒,无伤大雅。”嘿嘿,其实赵匡胤心里应该很痛快才对。我一想到这一层,马上问花蕊:“娘娘,晋王无礼的事儿,咱们为什么不去告诉皇上?有皇上撑腰,量他也不敢胡作非为!”
花蕊摇摇头:“陛下祭祖之后,对晋王所为极其不满,已经意在削弱晋王的势力。我若说出此事,陛下定然更加气恼,我也不想再让陛下烦心了!”
我一听急了:“娘娘,您不说,皇上怎么给您出头啊?”
花蕊淡然一笑:“羽衣,我夫君惨死,是谁下的毒,我又怎会不知?花蕊在宫里苟且偷生,一是感念圣恩,一是势报此仇!之所以一直不告诉皇上,是已经想好了,他若是敢再来侵犯于我,花蕊定与他同归于尽!”
“娘娘,万万不可!”
花蕊拉起我的手:“羽衣,今日我说的这些话,你跟谁都不要讲,我不能累你丢了性命。在宫里,我虽是贵妃,却没有什么值得信任地人,这里有一首诗,你以后帮我交给圣上吧!”
说着从枕边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一首七言:“宠光无限妾深知,恩义如天忍笑痴。隆杀贵贱从远来,厚我惟余一首诗。”
我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才问:“娘娘,这不都是对皇上感恩的句子吗?现在就交给陛下,他一定很高兴。”
花蕊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不必,日后你交给圣上,他一看便知。”我拿着诗又看了一遍,怎么也看不出个门道,只好放进怀里,花蕊让我怎么做,我听话就是了。她要报仇,我也阻止不了,等一会儿回去和我老公商量一下,倒底应该怎么办,他帮我分析过我才有底。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报:“晋王到!”
花蕊微微一笑:“这么快就来了!”然后对我说:“羽衣,你快从后面离开,我给你的东西要收好了,千万不要落在别人手里。若是我有不测,一定要到陛下手上!”
我一听这话,更不走了,晋王前来还能有什么好事?花蕊如果铁了心要给前任老公报仇,我怎么能坐视不管?要我先走一步?做这么不讲义气地事儿怎么可能是我尚羽衣的风格!
“娘娘,我不走。我在这里晋王也不会太造次!”
花蕊急了,把我推到后门:“听话!快走!你若是留在这里,他只怕对你更加记恨!”
我还要坚持,花蕊一把推我出去:“我地话你也不听了吗?”说着“砰”地关上了门。里面,赵光义地声音响起:“娘娘,近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一四五 香魂一缕飘天外
一四五 香魂一缕飘天外 我被挡在门外,伸手推门,怎么也推不动,花蕊一定是从里面闩上了。我看看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应该都被调走了,看来我暂时不会被发现。
我的大脑里开始飞速地运行,还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必须快速做个决定。我不只一遍地感慨,要是石沐风在我身边就好了!
不走了!先呆着,如果事情不妙我就绕到前面去阻止!
不行啊,万一我被捉住,东西落在别人手里,不是有负花蕊的嘱托吗?
不!就算是走,我这种对方位没有概念的人只会从前面出去,那一定会被外面晋王带来的人发现,从后面走,汗!一定会迷路!
我索性在门口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了下来,刚刚好能听见里面的声音,还是静观其变吧。只听花蕊说道:“王爷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赵光义那渗透了阴冷的声音响起:“皇兄去看望三弟,我这不就来了?皇兄是一心为了改变朝局,却不想为我创造了机会罢!”
然后,是几秒钟的空场,接着花蕊说:“王爷,先别急嘛,花蕊先为王爷弹首曲子听听。”
赵光义这个坏蛋!他刚才做出什么非法举动了?!
“听曲子?恐怕是想拖延时间,等皇兄回来吧?哈哈哈哈----他正在赵光美府上把酒言欢,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好!就听你弹上一曲,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样!”
接着,叮叮咚咚的琴声响起,弹上琴了?那就是说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那一会儿呢。会不会发生什么?我是现在绕到前面,还是见事情不妙了砸门?
我在这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里面的琴声停了。花蕊问道:“王爷,花蕊这首曲子是专门为王爷准备地。琴声可还动听吗?”
赵光义大笑,然后问道:“今天居然如此乖巧,怎么,回心转意了?”
只听花蕊叹了口气:“唉!这后宫之中甚是寂寞,三千佳丽皆视我为毒药。..只有皇上一人恩宠又有什么意思?王爷垂爱,花蕊心里怎能不知?这几日心里想得清楚,世间能有几人可以得到王爷的青睐,花蕊又岂能任性不理?以前种种,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日后,花蕊还要仰仗王爷多多提携。”
“哈哈哈哈---”赵光义笑得很是得意,“美人儿,你想清楚了就好。这江山有朝一日落在我手上,你接着当你的贵妃娘娘便是!”
“如此,谢过王爷!”
“本王带来几件金饰。这可是专门为你打造地,来。戴上看看。”赵光义又搞什么花样。他送的首饰,花蕊回头就会扔在地上用脚踩碎。我就是心疼东西,也要和花蕊一起踩!
只听花蕊说:“王爷,这几件金饰如此精致,花蕊喜欢得紧呢!”
“那----你以后就天天戴着。”
“哎呀,王爷----!”
赵光义地声音低低地传来:“美人儿,你的腰真软啊!”
花蕊轻笑:“王爷怎么这么急的,床...........在那边。”
糟了,现在进行到色诱了,那接下来呢?花蕊要不是铁了心报仇,怎么会让赵光义这种流氓如此轻薄?不行,我得绕到前面,装作迷路的样子闯进去,先搅了局,再从长计议。一想到搅局,我又开始怀念脂若,要是有她在,事情就容易多了,周围这些人,怎么就我是个废物点心呢?
主意一定,我撒腿就往前面跑,刚跑了两步,只觉得小腿“啪”地被东西击中,然后我“扑通”一声冲着前面摔了个结实,要不是胳膊挡着,恐怕连脸都要破了,MD,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暗算我!
只听有脚步声走来,我全身不能动,头冲着地面,连来得是谁都看不到,只见一双女人地脚在我面前停下,然后那人把我提起来丢在花丛里,走了。
对啊,晋王在宫里安Сhā了他的人,这次来也一定带有随从,无论是宫里的还是带来的,都在这儿守着呢,看来是我一动就被发现了,不容我坏了主子的好事,接下来呢?怎么把我扔在这儿就不管了?一会儿会不会把我交给晋王?
现在倒好,我呆的这个位置比刚才更隐蔽,屋里的声音还是听得到,这人是不想别人发现我吗?如果是帮我的人,为什么不帮到底?如果是晋王的人,又为什么点倒了我又不带出去,倒像是要把我藏起来,这人究竟是谁?
这地上,好湿好凉啊,我这么趴着,实在有些受不了,隐隐地,小腹又开始疼起来,不会吧?要是在这里毒发,我老公又不在我身边,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屋里面,花蕊的声音再度响起:“王爷是不是口渴了?这茶是花蕊亲手调好的,王爷先解解渴。”
赵光义冷哼一声:“不喝了,这茶里若是有毒,我还哪里有命去坐江山?”
花蕊说:“王爷,瞧您,怎么就不信我,可惜了花蕊地一片苦
“呵呵,美人儿,不要生气,来,让本王好好疼你!”
我心里这个恨呐!我怎么就这么没用!花蕊可别做什么傻事啊!
只听屋里“咣”的一声,赵光义惊呼一声,大声说道:“你这女人!就知道你不会轻易从我!你这是不要命了吗?”
花蕊厉声说:“赵光义!你毒杀我夫君,又几次三番侮辱调戏于我,花蕊势报此仇,今日便是你地死期!”
然后,屋里是一阵厮打,不要啊,娘娘,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咣当”一声,屋里没了声音,安静,安静,还是安静!这安静怎么这样可怕!好久,赵光义地声音才响起:“可惜了,这么美的人!”
我地心“咯噔”一下,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怨恨自己,我为什么不好好和剑歌学武功,现在只能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这里!
这时,只听见赵光义大声吩咐:“宫里来了刺客,刺杀了贵妃娘娘,还不快去追刺客!”
我心里一紧,一阵酸楚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花蕊,你告诉我你还好好的,你告诉我你还在屋里坐着喝茶,或者,刚才你只是受了点儿小伤吧?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我一急,身上有一种气流在运转,居然手脚能动了。这时,周围开始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人影掠了过去,还好,刚才点我的人把我丢在这隐蔽的地方,没有人发现我。我忍着小腹传来的阵阵痛楚,坚持住!等人都走了,我把东西交给皇上,我要给花蕊报仇!
这时,我听见“咦?”的一声,一只大手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抬头一看,赤烈!
赤烈冷冷一笑,那笑,和赵光义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说:“原来是姑娘在这儿!”说着把我捉住,喊道:“王爷!这里有人!”
然后,赤烈抓住我,几个起落就到了寝宫的前门,赵光义背着手站在那里,看见我,眼睛不由得缩紧:“在哪里发现的?”
“王爷,在后门!”
赵光义走近我,盯着我的眼睛:“这么说,你都听到了?”
我胸口的怒气再也无法压抑,我大声说:“赵光义!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以后不得好死!”
赵光义摇摇头,阴笑着:“可惜了这小美人儿!怎么就是个刺客呢?贵妃娘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么忍心下手的?”
说着站直了身体,“赤烈!”
“在!”
“这女子刺杀贵妃,罪不可恕,把她给我立毙了!”
一四六 我要活下去!
一四六 我要活下去! 赤烈抬起手就要向我劈来,“等等!”我说。
赵光义不耐烦的看看我:“怎么,还有什么遗言要留下吗?想让我转告你的小侯爷另娶佳人?还是你想求我饶了你?”
我摇摇头:“不是的,死倒是没什么,我只是想死个明白。告诉我,娘娘究竟怎么样了?”
赵光义冷笑:“你这是明知故问,贵妃娘娘刚刚被你杀害了!”
我极力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大滴滑落的眼泪,花蕊真的死了?前一刻,我还看见她的容颜,还听见她的声音,这会儿,人就香消玉殒了吗?
“好!”我忍着心里的痛楚,继续问道,“那王爷现在应该不介意告诉我,我用的是什么凶器吧?”
“你用来杀害娘娘的不是一把刀么!”
我点点头:“知道了!那么尊贵的王爷,既然是嫁祸,就一定要做的完美一些,您不妨一会儿弄死我之后,把我抬进去,让我手里拿上那把凶器,这样看上去更真实!”
赵光义阴冷一笑:“好!这主意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王爷,只是您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小心,说不上什么时候,我和娘娘会一起找您索命!”
赵光义大怒:“赤烈,还等什么?难道还要听这丫头胡言乱语不成?”
赤烈应了一声:“是!”再度朝我走来,我闭上眼睛,看来这一次躲不过去了。赤烈的手又要落下来,我突然睁开眼睛:“等等!”
赵光义暴跳:“你要敢再说什么,我立刻掐死你!”
“作为凶手。..我还有一件事情请求王爷!”
赵光义咬牙切齿地说:“讲!”
“我可不可以最后再看娘娘一眼?”
“你那是妄想!”
我忍住悲愤,慢慢点了点头:“那好,王爷。请您日后善待赤烈大哥。羽衣也知道,这事儿对您来讲不太容易。您是个贪心的人,垂涎美色,垂涎江山,杀人的时候心冷如铁,事后还会栽赃嫁祸杀人灭口!赤烈大哥对您再忠心。您恐怕也是不会完全相信于他,没准儿哪天觉得没用了,就会像对我这样置他于死地!”
赵光义怒气冲天地指着我:“一派胡言!”
“王爷!”我接着说,“娘娘真正的死因,除了我,您地这几位随从都知道,不过杀我一个足够了,千万要留住赤烈大哥!王爷,赤烈对您的忠心连我都看得见。您以后千万要给他一条活路!”
说完我瞄了一眼赤烈,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王爷!赤烈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求王爷放赤烈一条生路!”
赵光义突然收起了他地暴怒。冷笑着看我:“小贱人。真有你的!赤烈,想让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先了结了这个丫头再说!”
赤烈再看我地时候,眼睛里有了犹豫,他起身,迟疑地朝我走过来,我笑笑:“赤烈大哥,现在是向王爷表示忠心的时候,千万不要下不了手!”
我心里清楚,自己拖不了多久,那赵光义的目光,恨不得马上看我挂掉,赤烈走到我身边,举起的手明显慢了许多,我还是笑着,小声说:“赤烈大哥,日后遇到难处,去红袖坊找小侯爷,今天的事情是王爷叫你干地,他不会怪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会帮你。”
“还有啊,王爷,”我扬声说道,“我可不能白白死掉,王爷别忘了去皇上那儿邀功啊!”
赵光义“当啷”一声抽出自己的佩剑,向我逼来:“都给我闪开,用不着别人动手,本王不介意再杀一个!”“王爷!手下留情!”一个声音响起。我的天哪,这一声“手下留情”喊得我心里激动啊!只见外面进来一个人,“王爷,侧妃她...........”赵光义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了?她不是跟来了吗?人呢?”
“侧妃刚才突然呕吐!好像是............”
“什么?”赵光义收起剑,“好像是什么?”
来人小心翼翼地说:“好像是害喜。她说,您不可妄动杀戮,给肚里的小王子留些功德!”
这时,又有人来报:“王爷,外面传来消息,皇上起驾回宫了!”
赵光义恨恨地把剑送回剑鞘,说道:“小贱人!今天算你命大,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这就是天牢吗?TNND,凭什么赵光义也能把我关进天牢?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就知道,关在这儿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命呜呼。
我坐下,看着笼子外面的几个看守,开始思考:赵光义既然把我关在这里,这里就一定有他的心腹,搞不好皇上还没见到我,我就会先被他们弄死。对!水不能喝,饭不要吃,没准儿哪一口就是有毒地!要是半夜突然严刑拷打,把我打死呢?那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花蕊,我又忍不住落泪,赵光义几次为难,花蕊都帮着我,这份情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怎么就这么傻,一心想凭自己的力量报仇,却让赵光义这毒蛇杀害了,尚羽衣,你要是有良心,就一定要活下去,把东西交给皇上。花蕊不能白死,我也不能如了赵光义的愿!
对!不管怎么样都要撑下去,我老公绝不会眼看着我在这里受苦,我一定要等到他来!
身后地乱草堆里,突然窜出一只瘦老鼠,看来这牢里的伙食不怎么样。空气中弥漫着臭气,这是天牢是什么鬼条件,也太差了些!
反正自从我到了南唐,就一直是锦衣玉食,除了小颜下毒那次,再没吃过什么苦,我又不会武功,越狱地事儿恐怕是干不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当成是一种全新地体验吧!
外面的看守还有周围地死囚,都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紧盯着我,那牢头色迷迷的目光,慢慢靠近的脚步,让我心里生出恐惧,都说这牢里黑暗,看来这话一点儿不假。
那牢头走到我的牢门外,不怀好意地笑着:“小姑娘,反正你也活不了几天了,就让大爷享受一下吧!”
MD!想打我的主意,去死吧你们!
一四七 牢里的“衣裳”
一四七 牢里的“衣裳” 那牢头正奸笑着向我靠近,我哼了一声:“不要脸的走狗!”
牢头哈哈大笑:“走狗?不错,我就是走狗,而且还是晋王的走狗!我们王爷吩咐了,要我们好好招待招待姑娘你!”说着一招手:“把给这位姑娘准备的东西拿上来!”
于是有两个走狗的走狗端过来两个碗,牢头说:“姑娘瞧好了,这是你今天的饭菜!”说着得意地把碗一翻,那本来就馊了的饭撒了一地。
“小姑娘,这是你今天的水。”只听“哗”的一声,水洒在地上,溅起一些泥点。切!什么了不起的,这些我本来也没打算要,我还怕你们把我毒死呢!
牢头又一招手,有人递上来一根鞭子,牢头拿在手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这是你今晚的享乐!”说完啪啪一甩,震得我耳朵直嗡嗡,这破鞭子还挺能唬人的,抽在身上一定会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那我的衣服会不会变成一片一片的?花蕊给我的东西可怎么办?
那牢头看我有些害怕,就又靠近牢门,淫笑着说:“如果,姑娘肯从了我,饭照吃,水照喝,鞭子也免了,怎么样啊?”
我呸他一口,指着他:“你给我滚开!”
“哈哈哈,”牢头走狗笑得很是夸张,“我就是不滚,你能把我怎么样?”
眼见着他就要打开牢门,我情急之下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贵姓?”
听着我的语气有些软,他开始得意:“小妞儿,大爷我姓田。记住了吗?”
“哦!”我很认真地点点头:“记住了。田大哥,那你妈贵姓?”
姓田的牢头愣了一下:“什么,你问我妈的姓?”
我点点头:“对啊。姑娘我要骂你的祖宗十八代,总得有名有姓不是?”
“妈地!小贱人。这鞭子现在就赏你!”姓田的牢头拎起鞭子就要发难,从我对面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小田田,老子今天地酒呢?”
小田田?不会吧?再一看这位小田田脸色突变,极其狼狈地转过头去:“七爷!祖宗!您天天要钱要酒,我就那么丁点儿俸禄。可都孝敬您老人家了呀!”
“妈的!赶紧给老子弄酒去,一刻钟后,酒就得摆到老子面前,晚一步,老子要你全家狗命!”
“是是是!小地马上去办!”小田田卑躬屈膝一脸奴才相,这七爷来头不小,坐着牢还能如此嚣张,小田田一定怕他怕得要命,哈哈。..看得我真是开心。
“等等!你给我回来!”七爷话音未落,小田田赶忙转身,腰弯成了标准的虾米:“七爷还有什么吩咐?”
七爷伸手一指我:“那个姑娘。你给我带过来!”
小田田赶忙掏出钥匙,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牢门。一伸手把我揪了出来。我奋力挣扎,“滚开!放开你的脏手!”小田田表情狰狞。说道:“我告诉你,能去伺候咱们七爷是你的福分,给我过来!”
我突然伸手指指上方地屋顶:“看,那是什么?”小田田一抬头,我伸脚就踹他,一脚命中要害,小田田惨呼一声,弯下腰去,痛苦地倒在地上,对其他看守说:“你们几个......还不把她给七爷送.......送过去!”
另外几个恶棍马上扑过来,七手八脚把我塞到七爷的牢房里,难不成我刚出虎|茓又入狼窝?这个七爷,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七爷,他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肤色黝黑,眼若铜铃,手掌能有蒲扇大,还有一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是这牢里的黑社会头目。最可气的是,他的牢房里居然有张床,那些床上用品一看就是极好的!TNND,这是什么世道?同样是坐牢,他怎么就能这么舒服?而姑娘我地牢房里怎么就只是些藏着老鼠的破草?
我死死盯着七爷,试着让自己眼冒凶光,从气势上咱也不能输给他!要是他敢对姑娘不敬,我也给他一脚,让他永远不能.........那啥可是看他的块头,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蚂蚁,好像他伸手就能把我给碾死,我要是落在他手里,别说抬腿踢他了,估计连挣扎一下都不可能。要不,我选择撞墙而死吧,那也好过在这里受辱!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伤心,老公,我要是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七爷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表情居然有些激动,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羽衣姑娘!真地是你!”
我被摇懵了,使劲儿拍打他地手:“放手!你想干什么?”
七爷的手弹簧一样弹开:“不好意思,姑娘,小地冒犯了?”
小的?他在我面前自称小的?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位七爷,我好像没见过吧?会不会是剑歌江湖上的朋友?或者是胡子哥如花他们的朋友,看到牢头欺负我,拔刀相助一下?或者,他原来也是金陵人,也经历过国破家亡,绝不允许那些杂种欺负故国的天涯沦落人?
我这边还在胡乱猜着,七爷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老七有福气,今天终于面对面见到红袖坊的尚羽衣姑娘了!”
牢里立刻传来整齐的喊声:“恭喜七爷!贺喜七爷!”MD,恭什么喜,又TM不是结婚!
七爷难以抑制一脸崇拜的表情,无比兴奋地说:“羽衣姑娘,我是你的粉条,我是衣裳,我是衣裳啊!”
晕!这一脸络腮胡子的居然是我的粉?!我从来没给我地粉取过什么名字。原来他们自己都取好了,竟然叫“衣裳”!
七爷一扭头,看着还倒在地上冒着汗不知所措一脸错愕的小田田:“给老子滚进来!”小田田马上连滚带爬地“滚”了进来。七爷对我说:“姑娘,这狗娘养的居然敢打姑娘地主意。老子让他进来,随姑娘怎么教训!”
我一看小田田那副德行,不禁想起了赵光义的恶行,我疯了一样冲过去,连踢带打地修理:“叫你们杀人行凶!叫你们栽赃嫁祸!叫你们色胆包天!叫你们不要脸!”小田田痛哭流涕。连声求饶:“姑娘,小地瞎了眼睛,不知道您是七爷的朋友啊!姑娘,您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刚才你怎么没想饶了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姑娘我不是好欺负的!”我边骂边打,一直打到手软,再一看小田田,已经鼻青脸肿,鼻血长流!糟了。刚才光顾自己痛快,行为也太不雅了,我在粉丝面前有这种举动。那我的社会形象还不全都毁了?
七爷冲上去补了一脚:“滚!给老子弄酒去!再弄些吃食回来,老子要请羽衣姑娘吃饭。你拿回来的东西姑娘要是不满意。老子要你全家狗命!”
小田田狼狈逃窜,七爷又喊:“等等!”小田田赶紧停住。每天在七爷地威慑之下,估计这家伙的心脏不会太健康。
七爷问我:“羽衣姑娘,您可想见什么人?”
我赶忙点头:“我要见石家小侯爷,他现在一定急坏了。”
七爷冲小田田吼道:“听见没有?姑娘要见小石石,赶紧去给我找来,一刻钟人要是不到,我要你全家狗命!”小石石?我的这颗心啊
小田田哭道:“七爷,红袖坊远着呢,一刻钟到都到不了啊!”
“那就半个时辰,人要是不到........”我接口道:“七爷要你全家狗命!”
小田田连忙磕头作揖地出去了,七爷伸手一指那几个看守:“你们,拿着鞭子相互抽抽,老子没说好,你们就不许停!”于是,牢里又响起了鞭子的声音,哈哈,真是痛快!
再一看七爷,还是用那种崇拜的小眼神看着我:“姑娘,你打人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我.......我......我无语了........
接着,七爷又无比期盼地望着我说:“羽衣姑娘,您能不能也打我两下?”
我愣住:“为什么?”
七爷居然很忸怩地说:“我觉得,那杂种刚才挨姑娘打,真是有福气!”牢里马上又乱了起来:“姑娘打我几下!”
“姑娘能不能赏脸也打我几下?
“姑娘刚才还吐他了,这个杂种运气真好!姑娘,您要是肯吐我脸上一口,我这辈子都不洗脸了!”
狂晕!七爷这帮粉条,还不是一般的狂热!
“都别喊了!羽衣姑娘耳朵该不舒服了!”七爷一声令下,牢房里马上安静,我说:“七爷,谢谢你啊!”
“别!”七爷有些惶恐,“姑娘不必叫我七爷,您叫我小七就成!”
小七?!没搞错吧?这七爷怎么就喜欢用“小”字,还喜欢当粉条,在牢里都这么牛的大扛把子,还真够有童心的!
我甩了甩打小田田打到酸痛地胳膊,说道:“那,我还是叫您七哥吧!”
俺七哥的老脸差一点儿老泪纵横:“听见没有,羽衣姑娘叫我七哥,她叫我七哥啦!”
本来是要悲情的,一不小心又开始搞笑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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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和绝杀七手的密谋
一四八 和绝杀七手的密谋 石沐风和脂若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七爷喝酒吃饭,那些精致的菜肴都是刚从富贵天买回来的,小田田生怕我一个不满意,七爷就会要他全家狗命,所以不惜到最贵的富贵天酒楼去,一看这菜色就知道花了不少钱。其实只要一提我的名字,在富贵天是可以免单的,小田田要是知道了这事儿,不知道会不会哭!
真是美味啊!我不禁想起了我编的那句广告语“富贵天酒楼,味美不可求!”我还真挺有才的!
一见石沐风进来,我拉开牢门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他紧紧地搂住我,在我耳边不停地重复:“不哭了,不哭了!”
脂若吃惊地指着我,问道:“你,你怎么可以从里面跑出来的?”
小田田连忙回答:“姑娘在这牢里,只要吩咐一声,想到哪儿就到哪儿,想进哪个牢房就进哪个牢房。”
脂若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小田田:“你的脸怎么回事?”
小田田赶忙又说:“是姑娘赏脸打的,对不住姑娘,小的皮糙肉厚,害姑娘受累了!”
脂若张大嘴巴,又问那边几个看守:“拿着鞭子互相抽,好玩儿吗?”
那几只连连点头:“回姑娘,小的们皮痒痒,抽抽舒服!”
脂若笑嘻嘻地看着我:“刚一听说你刺杀贵妃娘娘被关进天牢,整个红袖坊都要炸了,我三哥急得跟什么似的,想不到,你在这里挺舒服的啊!”
我抱住石沐风。哭得更大声:“娘娘不是我刺杀的,不是!是晋王下的手,然后嫁祸给我地!不是我。不是我!”
石沐风抱紧了我:“我知道,羽衣。我知道!”
我伸手一指小田田他们,这几个全都一哆嗦,我哭着说:“还有他们,都是晋王的走狗,我一进来。就想着怎么欺负我!倒了我的饭,洒了我地水,要用鞭子抽我,还想侮辱我,要不是七哥,我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石沐风看着小田田,眼光凌厉,看得小田田一抖,石沐风冷冷地说:“你过来!”
小田田哆哆嗦嗦地过来:“侯爷。..小的.......小地实在是.........”话音未落,石沐风一掌扇过去,小田田脸上立刻出现了透紫的掌印。然后我老公飞身又是一脚,小田田的身体像个风筝样的飞出去。砰地撞在墙上。石沐风还要再打。被我拉住,脂若笑嘻嘻地说:“你们几个。这鞭子抽得也太难看了,来,姑娘教教你们!”于是我耳边传来惨叫声,看来刚才的鞭子确实抽得不太专业。
这时,七爷从牢里探出头来:“小石石,小若若,你们累了吧,进来吃饭,富贵天地酒菜,不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石沐风脸上的震惊,打死他也想不到,这辈子会被人叫成小石石!
脂若更是受不了:“你叫我什么?”
七爷高兴地说道:“小若若啊!你不是脂若姑娘吗?”然后大声喊:“小臭虫,你最倾慕的司仪狮子吼脂若姑娘来了!”
牢房最里边,有个声音远远传来:“脂若姑娘,我是你的粉条!我是香尘党!”石沐风听了我在狱中的经历,连忙要拜倒,被七爷一把拉住:“小石石,这我可受不起,咱们坐下说话。”说着让我们坐下,又殷勤地倒上酒:“富贵天的酒,好喝着呢!”
石沐风问道:“七爷可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绝杀七手?”
七爷嘿嘿一笑:“有眼光,不过老子只杀恶人,哈哈!”脂若说:“绝杀七手杀人不超过七招,只杀贪官污吏,听说被官府捉住处死了,没想到竟是在这里逍遥自在!”
七爷说:“这些年累了,想找个地方歇歇,这不就让这帮龟孙子抓住,好来这儿享享清福,过两年腻了,老子再出去玩儿!”不是吧,来牢里享清福?这是什么思维啊?我敢打赌,七爷要是来到现代,再有点儿文化,肯定会拿到很多专利!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七爷说:“处死的不是老子!这里多好,有人伺候着,又没人追杀,要什么有什么,姑娘,我在外面还有生意呢,你还给做过广告福记珠宝,我选择,我喜欢哈哈,佩服佩服!”
我说:“那天,来开会地不是你啊。”
“那是我的手下,办事靠得住,做生意精明。姑娘,你以后想要什么首饰,只管去拿!”
那我怎么好意思,我说:“七哥,以后我还帮你做广告,让你的生意做到全国各处去,好不好?”
七爷感动万分:“我老七真是有福!”说着,突然一指隔壁牢房里地一人:“看什么看!今天的事儿要敢去告密,老子要你全家狗命!”那人赶紧低下头,蜷缩到角落,再也不敢看我们一眼。我明白了,七爷其实就是传说中地狱霸,要谁挂掉绝对留不到第二天地那种。
脂若说:“我说呢,我们正在着急,商议着晚上劫狱,这牢头就派人找来,跪着求我们来牢里探望,原来是小七七的命令啊!”我不行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肉麻。连小七七都出来了,天知道一会儿还会冒出什么来!
七爷地笑有些得意:“他们这些兔崽子家住哪儿,有什么人,老子全都知道,要是敢不听话,哼哼!”我明白,哼哼的意思就是“要他全家狗命!”
只见七爷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姑娘,你想不想逃出去?”
脂若兴奋地问:“小七七,难道你有办法?”
七爷指了指床,说道:“那后面有个洞,顺着爬出去,就可以远走高飞。刚才有消息说,明天皇上会亲自审问,可别出什么叉子,姑娘今晚就走吧。”
我摇了摇头:“不行,现在走了,别人还以为我畏罪潜逃呢!又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走?”
脂若说:“在家的时候我跟三哥说了,把你劫出来,我扮成你留在这儿,这样大家才放心。”
我还是摇头:“不行,明天皇上一审,万一漏出破绽,就更说不清了!我一定要见皇上一面,把东西交给皇上。”
石沐风小声问我:“羽衣,什么东西?”
我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左右,七爷大喊一声:“都给我背过身去,把耳朵堵上!”悉悉索索的一阵响,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捂着耳朵的背影。
我从怀里拿出花蕊的诗,交到石沐风手上,他拿着看了一遍,压低声音问道:“羽衣,这诗娘娘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在晋王来之前。”
“看来,娘娘什么都料到了。这是一首藏头诗,把四句诗的第一个字和第二个字分别连起来,意思就是宠恩隆厚,光义杀我。”
我仔细一看那四句诗:
宠光无限妾深知,
恩义如天忍笑痴。
隆杀贵贱从远来,
厚我惟余一首诗。
还真是这个意思。我忍不住又落泪,娘娘啊,你早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吗?你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吗?
石沐风拥住我,抬手帮我擦擦眼泪:“不哭,皇上看了这诗,自然会明白的。”
脂若说:“可是晋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三嫂的!”石沐风面色一沉:“我自会想办法!”七爷笑着冲他勾勾手指:“小石石,你过来,我有个法子,你看行不行?”石沐风附耳过去。两个人密谋了一会儿,笑容又浮现在石沐风脸上。
七爷又说:“小石石,这事儿不能你去,万一被查出来,羽衣姑娘嫁谁去?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正说着,小田田跑过来:“七爷,姑娘,侯爷,不好了,晋王爷马上到了!”
一四九 救我的神秘女人
一四九 救我的神秘女人 一听赵光义要来,七爷一声“快!”我把花蕊的诗塞在石沐风手里,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我的牢房,一回头,石沐风脂若和一桌酒菜全都不见,那张床也被掩饰得很好,七爷的牢房又恢复得和我的一样,看来他这里是有玄妙的,万一有重要人物出现,也不会露了破绽。
小田田过来,把我的牢门锁上,还没忘了说上一声:“姑娘,冒犯了!”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有尊严,就要有些本事,小田田这种为虎作伥的人,在七爷面前不也跟个孙子似的。
没一会儿,赵光义就进了来,他看了看自己在牢里负责看守的几个走狗,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弄成这样?”
小田田连忙说:“王爷,小的们是不小心撞的赵光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到我的牢房前紧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如果眼睛里可以飞出小刀,他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如果可以喷火,他现在已经是被烧焦的烂骨。赵光义突然冷笑:“尚羽衣姑娘,牢里的滋味不错吧?”
我笑:“承蒙王爷关照,牢里好得很,吃得好,喝的好,他们伺候得也不错。”“看来,你在这里很享受,可惜,过了今晚,你这会跳舞的小美人儿就香消玉殒了。”
我哈哈一笑:“王爷,我好怕啊!”
一听我说怕,赵光义眼中有了笑意,小声说:“你要是肯从了我,今天这事儿就不是你做的。日后在王府中也会受尽恩宠,等我登上皇位,你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哈哈哈哈----赵光义色心不改啊!从了他?想得倒美!我尚羽衣是这种人吗?我大笑:“王爷。我怕是怕,却还没被您的权势吓垮。..王爷要找肯依附您的女人,恐怕是找错人了!”
“哼!”赵光义又哼了一声,我突然觉得,他这种什么事儿都要哼上一声地人,鼻子里一定时时刻刻畅通无阻!只听他咬着牙说:“好!那你就等着明天受死吧!皇上说了。杀害贵妃的人一定会被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我说,“那确实很可怕,不过,那是对杀害贵妃娘娘的人而言。谁又知道,被千刀万剐地人不是王爷您呢?”
赵光义怒斥一声:“放肆!”面对着毫不畏惧的我,他突然又阴冷一笑,对小田田他们说:“这位姑娘明天就不在这里了,你们几个今晚给我好好伺候着!”说完拂袖而去。
当然,小田田他们当然会好好伺候我。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怠慢了,那可是全家地狗命啊!
赵光义走了。石沐风和脂若从床下钻出来,七爷说:“事不宜迟。我出去一趟。”脂若说:“小七七。我也去!七爷点点头,对旁边几个牢房的犯人说:“你们在这里小心候着。”接着又对我说:“姑娘。这周围都是我的人,只有斜对面的那个不是,不过不用怕他,那孙子不敢乱讲。我去去就来!”说完带着脂若钻到床下,人就没影了。
石沐风笑道:“这位七爷随时都可以出去,却愿意在牢里呆着,真是位奇人这也叫奇人?这是怪癖还差不多。
石沐风把花蕊的诗又交给我说:“羽衣,这个还是你收着,明天殿前一定要想办法交给皇上。”
我窝在他怀里,今天所有地委屈和酸楚在这一刻全部释放,鼻涕眼泪又蹭了他一身,我抽泣着:“老公,我连娘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只知道她是被一把刀杀死的。”石沐风让我把花蕊的事前前后后详细描述了一遍,他说:“你在外面听到娘娘当时要王爷喝茶,后来又说床在那边。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茶里应该是有毒的,王爷喝了便罢,如是不喝必会继续轻薄,那把刀应该是娘娘藏在床上,趁其不备想要一刀致命。王爷一向垂涎娘娘美色,想来也不是要置娘娘死地,应该是在撕打之中错手误杀了娘娘。”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当时花蕊是从枕边把诗拿给我的,那把刀也应该藏在那里。
石沐风想了想又说:“那个点了你|茓道却又把你藏起来的人又是谁?此人应该认识你,或是知道你,不愿你卷入其中。当时外面一定都是晋王的人,不能把你送出去,只好把你藏起来,却不想还是被发现,羽衣,后来还有什么异常吗?”
我摇摇头:“我只知道那人是个女人,后来就是晋王要杀我了,还能有什么异常?”
“那你是怎么脱身的?”
“当时说是皇上起驾回宫了,对了!还有!晋王地侧妃肚子疼,说是害喜,叫王爷不可妄动杀戮,要为腹中的孩子积点儿德!”
“侧妃?是哪个侧妃?”我又摇头:“不知道。晋王当时还问,她不是跟来了吗?”
石沐风微微一笑:“她现在是侧妃了。想不到她也是会一些武功的,真是深藏不露。在一起那么久,我和剑歌都没看出来。她,也并非完全无情无义啊!”
我完全一头雾水:“谁啊?”
石沐风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是那个一直在你身边,掌握我们一切行动,让你伤心地人。”
我恍然大悟,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想不到,她在这个时候还会救我,那些天看她冰冰冷冷的样子,还以为她讨厌我们,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情意地。只是她也不把我藏个好地方,那花从里又湿又凉,肚子都疼了。”
石沐风一把抓住我地手腕:“什么?又疼了?”糟了,我又引起他的紧张了,我抽回手腕说:“没事,只疼了一小会儿,后来晋王要除掉我地时候,我就忘了,到现在也没再发作。”
他还是拉过我的手腕,仔细看了看说:“还好,看来是凉着了,以后千万要小心,不能再受凉。”
“知道了。”我笑嘻嘻地说,“我福大命大,一定会等到剑歌给我找来素问先生的。”
正说着,七爷和脂若回来了,他们几个又简单商议了一下,说什么事关重大,直到最后一刻才可以拿出来。
商议了一会儿,小田田小心翼翼地过来说:“侯爷,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侯爷还是趁现在离开吧。”
石沐风点点头,又对我说:“不要怕,皇上未必会相信你刺杀娘娘,我一定会救你!”
我点点头:“我知道!”
他微微一笑:“那趁着这会儿,睡一觉吧。”
“好!”我说。望着他走到门口又转过来的身影,我招招手:“你放心吧!”
石沐风走了,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表扬他,他打人的样子蛮帅的。
一五零 人证物证全都在
一五零 人证物证全都在 就要开始审问了,我一被带进去就暗叫不好,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今天参与听审的只有皇上和晋王,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内。怎么,不让群臣观瞻一下吗?这不糟了,如果一开始就宣判我死刑,我老公还没等想出办法进来,我就被推出午门问斩了吧?
一看上面坐着的,个个脸色难看。赵匡胤眼睛布满血丝,是一夜未眠吧。虽然是皇帝,痛失了心爱的人,也会在心底埋上一份凄凉的!再一看赵光义,阴冷的脸上暗露杀机,我要是马上被拖出去,警报解除,估计他的脸色就能好看多了。还有一位,是今天的主审刑部尚书刘大人,板着一张脸,这位从二品大员,官儿架摆得不小啊!
我心里暗想,不要让这个刘大员审我好不好,我想要那位铁面无私辩忠奸的包黑子,可是,这个年代,小黑同志在哪个地方啊?
我跪下叩见,脑袋里又开始苦想,貌似现在应该在名字前加一个“罪”什么什么的,“罪”什么呢?罪臣?罪犯?罪妇?罪少女?早知道应该先问问石沐风的,最后我还是决定把“罪”去掉,我又没罪!我说:“奴婢尚羽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安静,没说让我起来,我只好跪着。只听刘大人说:“尚羽衣,你可知罪?”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我就火了:“知什么罪?羽衣何罪之有?”
刘大人一拍惊堂木,伸手一指我:“你见财起意,杀害贵妃娘娘。其行可恨!其心可诛!罪不可恕!天理难容!”好啊,这一连串的成语用得真是好!真是妙!被晋王收买了吧,上来就先扣了一大堆帽子。可惜啊,这两边的官差站得少了点儿。要不然应该有一句齐声朗诵的“威----武---!”的,那才更吓人呢!
我挺直了脊梁,问道:“请问刘大人,小女子见了什么财?又起了什么意?”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带证人!”
一声令下。带上来两个人,我笑了,原来是花蕊寝宫地宫女晚香和晨露,她们一进来就跪着哭,然后由晚香控诉我的罪行:“昨天,娘娘找这位姑娘喝茶。..正巧娘娘要的金饰送了来,娘娘就和这位姑娘一起把玩。趁娘娘转身地功夫,这位羽衣姑娘就拿了两件偷偷放进怀里,刚好被娘娘看见。起了争执,谁想到尚羽衣姑娘居然拿起刀杀害了娘娘!呜...........可怜的娘娘啊.........”一说到这里,另一个也跟着哭得更大声。
这都是谁教地。理由也太烂了吧?
只听刘大人问道:“尚羽衣,你为了几件金饰就妄动杀心。难道不是见财起意?”
我哈哈一笑:“大人。这理由还不够荒谬,要是说我见色起意不是更有趣?”说完。我偷着瞧了一眼赵氏兄弟,全都板着一张脸,脸色都挺吓人的。
刘大人又是一拍桌子,高声喝道:“大胆!”我心里暗暗诅咒,敢在皇上面前这么一顿拍,明天皇上就让你下岗!
我说:“大人,尚羽衣是有些胆大,敢问大人,您手上可有物证?”
刘大人义愤填膺地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拿物证!”
这刘大人来来回回就会一句“不见棺材不落泪”吗?鄙视!他不会真有物证吧?只见有人拿过来一个托盘一样的东西,里面放着几件碎了的金饰。晚香一见,连忙说:“对!当时这位姑娘放入怀中,后来掉在地上被压坏的,就是这几件!”
刘大人厉声说:“人证物证俱在,你可知罪?”
我微微一笑:“刘大人,您审案真是干净利落,让人佩服之极啊!”那老刘面露喜色,捋了捋胡须,我又说:“您说,您怎么就是个昏官呢?您断案如此糊涂,是怎么爬到刑部尚书这个位置地?”
刘大人脸色大变,怒道:“你这女子太过放肆,咆哮公堂!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拖出去大刑伺候!”
切!我明明是好好跟他说话,谁咆哮了,我看就数他咆哮得欢!眼看着这些爪牙就要把我拖出去,不行,这亏我可不能吃!
“等等!”我大喊一声,“我有话要说!”
“敢在堂上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对王爷不敬!拖出去,有什么话,用完刑再说!”话音未落,我就像只小鸡一样被拎起,赵光义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TNND,我受完刑还有命吗?他们几个跳梁小丑还不来个“犯人已经伏法!”就把这事儿了结了?
马上就要被拖出门了,我心里哀叹一声:看来难逃此劫了,不会就这么挂掉吧?早知道要受皮肉之苦,我还不如答应让脂若替我来呢,她结实,挨两下绝对没问题!
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带回来!朕要听听她说什么。”
刘大人马上遵旨,高声说:“把人带回来!”我刚被拖回来,他立刻又说:“尚羽衣,皇上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从实招来,你若说了实话,本官求皇上开恩,从轻发落,给你留个全尸!”
拉倒吧,全尸就叫从轻发落了?我翻了他一眼,又看看赵匡胤,只见皇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怎么,皇上是在冷眼旁观吗?
反正现在可以说话了,索性就说个明白,我说:“刘大人,刚才这人证物证确实都算确凿,可是我有几个问题,大人不会不让我问吧?”
刘大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讲!”
“第一个问题要问晚香姑娘,那金饰是什么时间,又是什么人送到娘娘寝宫的?”
晚香愣了一下:“是........是姑娘来之前........汴京最有名的金器匠人送来的。”
我笑:“是娘娘订做的,还是别人订做的?”
刘大人一拍桌子:“尚羽衣!这些问题与本案无关!”
“好!大人说无关就无关!只是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也许会发现点儿什么呢!”赵光义脸色一变:“好你个尚羽衣,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老实!”
“等等!”我说,“王爷何必急着动刑?莫非是想要屈打成招吗?”看着他快要冒火的眼睛,我又笑,这种被假证人冤枉地事儿还是第一次遇见,我又没有律师,我依赖的老公又被挡在外面进不来,现在一切只有靠自己,我倒是要看看,就凭他们的这种嫁祸能不能置我于死地!
我接着问晚香:“晚香姑娘刚才说,我趁娘娘不备拿了首饰,请问晚香姑娘是亲眼所见吗?”
晚香说:“那倒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我拿了东西呢?”
晚香语塞,晨露马上接口:“是我,是我看到了,这位姑娘拿起金饰塞进衣服里。”
我哈哈大笑:“晨露看见我拿东西,怎么不制止呢?难道就任凭我拿下去?金饰一共多少件是有数地,你们不马上举报我,难道回头让娘娘怀疑是你们拿的?这,好像有些说不通吧?”
晨露地脸微微变色,她和晚香对视了一眼说道:“我........我当时吓了一跳,没想到羽衣姑娘会做这种事,正犹豫着,娘娘就发现了。”
好奴才!编得好!我也冷笑,问道:“我是谁?我缺这几件东西吗?别说我不喜欢戴金地,就是喜欢,我红袖坊里什么没有?光皇上赏赐的就何止十万贯!想要几件金饰还买不起吗?再说,”我紧紧盯着赵光义,“娘娘心里未必就看得上这几件东西,我若是喜欢,可以直接开口要,娘娘又怎会不给?”
赵光义又哼了一声,被我说道痛处了吧?巴巴地给人家送东西,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被喜欢地女人仇视,滋味儿不好受吧?这审讯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没发什么言,是怕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吧?
这边晚香说道:“素闻红袖坊羽衣姑娘视财如命,谁知道姑娘是不是突然起了歹意?”
好啊,在这儿等着我呢!我是有点儿贪财不假,可我还没到视财如命的地步吧?我看了一眼废物奴才刘大人,哼!想等他为我说话,估计我都死好几回了。我接着问:“请问两位姑娘,我和娘娘争执撕打,你们就在一旁看热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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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公道自在人心
一五一 公道自在人心 我和娘娘争执撕打,你们就在一旁看热闹吗?”“这.........”晨露又和晚香对望了几眼,还是晨露狡猾一些,她马上说:“姑娘和娘娘交往甚密,奴婢们一时讶异,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吗?”我说,“那里怎么会刚好有把刀的?”
“那把刀是装饰,就挂在一旁的。”
我点点头,对废物刘说:“刘大人,请问凶器可在?我想看看是不是我用的那把。”
刘大人赶紧说:“来人!把凶器呈上来!”
又有人拿上来个托盘,里面放了一把小刀,我问:“就是这把刀么?”
废物刘说:“哼!你自己用过的凶器难道不认识了?”
我笑道:“这凶器我认识与否,都是你们说的,我可从来没说。对了,晨露、晚香,你们看见我拿着刀和娘娘撕打,也不阻止吗?你们是怎么当奴才的?!主子有难,竟然躲在一旁观看,是你们对主子不忠,还是你们刚才说了假话?”聪明啊!我真聪明!在这紧要关头我竟然能找出些漏洞,回去让我老公表扬我!本以为她们两个马上会面如死灰,谁知晚香说:“我们正要上前,突然闻到一股异香,然后就不省人事了,醒来后,娘娘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废物刘一拍桌子:“大胆!看来是早有预谋,这迷香定然是准备好的!”
“哈哈!”我还是笑:“大人。我到娘娘寝宫喝茶,预谋到有人会送来金饰,又预谋到旁边会有一把小刀。还预谋宫女会看见,早早带好了迷香。您不觉得我这预谋都赶上神仙了吗?大人,您倒是说说,我都杀了娘娘,怎么不干脆把这两个宫女也杀了灭口,干嘛留着她们指证我呢?”
“大胆!尚羽衣。..别以为你伶牙俐齿就可为自己脱罪,来呀,拖出去,大刑伺候,就不信她不说实话!”
“刘大人,大刑还是免了吧,我怕疼,我现在就说!”
废物刘开始得意:“讲!”
“皇上,王爷。刘大人,这把刀是凶器,所有碰过这刀的人。都会把指纹留在上面,呃......也就是手印。所以现在这把刀上。应该有娘娘的手印,拔刀人的手印。擦拭血迹人地手印,还有,凶手的手印!每个人的手指纹路都是不同地,如果上面没有我的,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是被冤枉地呢?而留在上面的手印,其中一个必定是杀害娘娘的凶手!”
赵光义脸色突变,厉声说道:“尚羽衣,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刺杀娘娘是早有预谋还是受人指使,赶快从实招来!”
“既不是受人指使,也不是早有预谋,我是被冤枉的!王爷如果不信,为什么不验证一下手印?王爷敢不敢留下手印一起对比呢?”
赵光义怒道:“完全是一派胡言!拖下去受刑!”
MD,就知道让我受刑!一直不太发言的赵匡胤突然说:“晋王,这丫头地法子未必不可行,就按她说的试试。”“这............”赵光义还没“这”出个所以然来,外面有赵光义的人悄悄进来,到他旁边耳语了几句,赵光义的脸色更加难看,站起来说:“皇上,微臣手下说,有人拿出了证据,只是来人不愿露面放下东西走了。微臣先去看看,可不要是什么图谋不轨的东西!”
赵匡胤点点头,赵光义大步走了出去。
不会是又有什么人想害我吧?我可不能束手就擒,我说:“陛下,羽衣身上有一重要物证,斗胆请求皇上过目!”现在正是机会,赵光义在的时候我还真就不敢拿出来,我怕东西还没到皇上手中就被他找个借口给毁了。
赵匡胤点点头:“给朕呈上来!”
“陛下,羽衣要亲手交到您手上!”
废物刘大喊一声:“大胆!你一个罪犯,岂容你接近皇上!”
“陛下,羽衣死不足惜,却不能让娘娘死得不明不白,请陛下恩准!”
赵匡胤点点头:“好!你亲自给朕呈上来!”
我连忙从怀中把花蕊的诗拿出来,那纸张因为在身上放得太久,都有些皱了,赵匡胤接过去,一看见那诗,手就开始微微颤抖,良久,他说:“你们都出去!尚羽衣留下,朕有话要问。”
那废物刘不知好歹地说:“陛下,万万不可,这女子万一有什么阴谋,皇上........”
“滚出去!”
“是!是!”废物刘不敢多言,赶紧带着人证物证以及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陛下,”我小心翼翼地说,“娘娘写的是藏头诗。”
“朕知道!”
既然是知道,那我就别多说什么了,我退在一旁等着。又过了好一会儿,赵匡胤道:“说吧,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把怎样到的寝宫,花蕊怎么把东西给我,怎么把我推出去,然后在外面又听到了什么,原原本本地说给赵匡胤听,只是略去了赵光义扬言坐了江山还让花蕊当贵妃地一些反动言论,赵匡胤听我说完,沉默了好半天,如此压抑的气氛让我心里不安,这位叱诧风云的天之骄子,知道了这样地事情,想必是心里难以接受吧!
只听赵匡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昨夜,朕在花蕊灵前坐了一夜。花蕊,她心里必是埋怨孟昶之死,朕没有追究,这恨压在心底很久了吧!这一次铤而走险,竟是不愿告诉朕吗?”
我赶忙说:“陛下,娘娘是不愿您Сhā手,毕竟,您和晋王是兄弟,娘娘不愿天下人说您手足相残。晋王.........他大概也是错手误伤.........”我不是替赵光义开脱,我只是不想皇上那么难过,再说本来也应该是误杀,我说的也是实话。
“朕这江山,迟早都是他地,日后除了后宫,什么不是他地?他这又是何必!”
赵匡胤又说:“朕想了一夜,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本来这案子,朕完全可以交给刑部,又怕朕不在场,你蒙冤而死。若是公审,万一和朕猜得一样,光义已是晋王,我们兄弟之间又怎好收场?皇室丑闻岂不遭天下耻笑?从朕西幸洛阳开始,晋王就屡屡冒犯,朕去看望光美,也是想在朝中有所制衡。江山社稷早已答应了给他,他又何必如此心急?”
什么?都答应了把皇位给晋王了?为什么不给自己的儿子呢?那万一赵光义以后真地做了皇帝,那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见我在发愣,赵匡胤又说:“尚羽衣,今日你所说指纹一事,可有办法查证?”
我想了半天,现代取证指纹的那些工具都是什么来着?我只记得石墨,其余的全都忘了,我说:“陛下,奴婢只是以前听说过,具体的办法,奴婢也不知道,刚才是一时着急说了出来,请陛下责罚!”
赵匡胤凝视着我:“责罚就不必了,你这丫头倒还机灵,昨夜,在天牢吃了不少苦吧?”
我小声说:“那倒没有,牢里那些狱卒,也不敢把我怎样。”
赵匡胤点头:“今日之事,朕自当还你一个清白。”接着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一五二 诀别诗,两三行
一五二 诀别诗,两三行 外面的人都进来了,呼啦啦拜倒行礼,然后各自归位。赵匡胤问道:“刘爱卿,刚才的审案朕都看到了,爱卿心中可有了结论?”
废物刘一脸冷汗,看来是对我和皇上刚才的密谈没底,揣摩不到皇上的心思。他哆哆嗦嗦地说:“陛下,刚才证据确凿,似乎娘娘被刺都是这位姑娘所为。可是臣听这位姑娘一番理论,也觉得有些道理。此案关系重大,不然,先将这位姑娘押回牢中,臣继续搜集证据,改日再做审理。”老狐狸,这时候倒是不傻。
“不用收集证据了,本王手上的就是证据!”赵光义大步走了进来,给皇上行了礼,接着说道:“什么人证物证俱在,本王看来是漏洞百出!羽衣姑娘是什么人?看得上那几件首饰?本王刚刚查到,娘娘遇刺之前,羽衣姑娘已经离开了。分明是贵妃娘娘寝宫里的人下的手!”说着一指晚香和晨露:“你们两个还不从实招来!”
不会吧!这世界怎么变了?赵光义哪根筋错位了?
那两只吓得瘫倒在地:“王爷饶命,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哼!”赵光义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贱婢!你们看看本王手中的是什么?”
晚香和晨露抬起头来,眼神极其迷茫地看看赵光义,“怎么,这都不认识了?”赵光义说道:“圣上!刚才有人送来重要的证据,这是在娘娘寝宫里发现的茶盏,里面下了迷|药。想必是这两个贱婢意欲盗走金饰。想先迷倒娘娘再下手,娘娘一直没喝茶,她们才按捺不住动了手。被娘娘发现后害怕受责罚,于是起了歹意杀害了娘娘。然后嫁祸给羽衣姑娘!”
我又迷糊了,什么茶盏?他手里拿的才不是花蕊那天用的茶盏,赵光义这唱得是哪出?
两个宫女吓得说:“给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啊!”
刘大人适时地说:“大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拖出去,每人杖责六十!”
两个宫女被人从地上拖起。.晨露大声喊着:“王爷,冤枉啊!明明是您.........”声音噶然而止,估计是晋王地人下了重手。
我心里替她们悲哀,原本是受人指使,巴望着做完伪证好领个赏赐,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虽然她们害我,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陛下,可不可以不要杖责,或者。刘大人说的也有道理,还是改日再审吧。”
赵匡胤挥挥手:“先押下去!”
其实,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赵光义刚才地言辞若是深究起来,好多地方是说不通的。但是他好像算准了皇上不会追查倒底似地。硬是用这样的理由随便定了罪。而赵匡胤只字未提花蕊留诗的事,也真的不再追查。是他心累了,还是另有他意?
赵匡胤说:“此案朕就交予刑部,你们明日接着审理!尚羽衣卷入其中,实属冤枉,今日就回红袖坊吧!”
我直到现在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拜倒谢恩。赵匡胤又说:“尚羽衣,贵妃生前不止一次在朕的面前说,你们情同姐妹,求朕给你个好归宿。今日朕封你为倚阑郡主,下嫁石守信第三子门候石沐风,你可愿意?”
我地心狂跳了几下,泪水迅速充盈了眼眶,赐婚了?还是下嫁?盼了那么多天的赐婚,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我跪下,郑重叩首:“谢主隆恩!”
赵匡胤声音温和:“起来吧。”
我还是跪着:“陛下,羽衣还有一个请求,望陛下恩准!”
“讲!”我抬起头,泪水长流,哽咽着说:“陛下,羽衣想最后见娘娘一面.........”
赵匡胤凝视着我,对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羽衣,你随朕来。”
花蕊,安静地躺在那里,被花丛簇拥着,可我觉得,花再香也比不过花蕊身上的体香。她身着华服,面目如生,倒像是睡着了,身畔纵有百花,相形之下也全都失了颜色。
我呜呜地哭着,可我就算苦断了肠,您又能回来吗?娘娘,您临去的时候,是为自己没能报仇而遗憾?还是为自己终于解脱而释怀?虽一生享尽荣华,可您心里的苦又有谁真正了解?
羽衣没用啊,不能救您,不能帮您,却还让您为我的婚事操心,您让我拿什么回报啊!
脑海里,又浮现出初见花蕊的情景,是怎样的一种惊若天人。娘娘,您是仙子托生,现在一定回到天上去了,若是还要转世,愿您不要再委身帝王,平淡的生活,幸福地恋爱,倘若来世能再相见,羽衣还愿做您地闺中密友,陪着您一辈子!您说,好不好?
在皇上面前,我压抑地哭着,赵匡胤也有些动容,眼睛也潮湿了。这时,有人来报:“陛下,门候到了。”
赵匡胤点点头:“传!”
石沐风进来,跪下叩首。我擦擦眼泪,他最见不得我哭的。只听赵匡胤说道:“石沐风,羽衣现在已是倚阑郡主,下嫁与你,今后你可要好生相待。”
“臣谢主隆恩!”
“朕,已经给了你们石家一个公主,一个郡主,你们也要争气些,日后多为大宋建功立业才是。”
“臣等定当忠心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赵匡胤点点头:“羽衣,花蕊交给你的东西,你拼死保护,让朕得知真相,此心此举朕颇为赞赏。今日之事,晋王能放过你必有其原因,以后若是寻你个错处,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朕赐你一块金牌,日后可免你一死。记住,切不可用它胡闹,关键之时才可拿出保命!”
我跪下,哭成个泪人,竟不知道如何说谢,还是石沐风拉着我再度叩首。我尚羽衣何德何能,让这位威震天下地王者为我的生命担忧,我又是谁,在这风云变幻地时代可以拥有如此隆厚地保护!
赵匡胤挥挥手:“朕累了,你们下去吧。”
再次谢过皇上,石沐风领着我走到门口,我忍不住回头凝望,赵匡胤站在那里注视着花蕊,神情说不出的疲惫,而我竟然不知道,这一次回头,会是永远地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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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江山易主,今宵梦寒
一五三 江山易主,今宵梦寒 回红袖坊的路上,我已是满心的疲惫,短短两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难以承受。石沐风是懂我的,他让我靠在他怀里,只是默默地陪着我。纵然是洗脱了罪名,还我了清白,那又能怎么样?花蕊.......还是回不来了。
“羽衣,”石沐风抬手擦了擦我的眼泪,“娘娘走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抬眼,又是泪眼婆娑,石沐风说:“瞧我,不说倒好,一说你哭得更凶。”他俯下头来,贴住我的脸,“羽衣,等成了婚我就辞官,反正我对做官也没什么兴趣,我带你回扬州去,咱们的宅子还在,到时候叫上你大哥,带上脂若,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到时候,你愿意穿夜行衣夜探也好,愿意去金陵探望父母也好,都随你,你说好不好?”
我的眼泪已经蹭了他一脸,我伸手帮他擦擦,问道:“好是好,那红袖坊怎么办?”
“交给从若好了,他在这里,也蛮开心的。”
我点点头,也好,现在赵光义恨死了我,留在汴京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石沐风,你说,晋王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不让我担那个罪名了呢?”
石沐风微微一笑:“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七爷手中有件东西,晋王不敢害你。”
我的好奇心又被勾起:“这么管用,是什么东西啊?”
石沐风笑笑:“是一件----能帮他日后登基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我刚要再问,马车停了。石沐风扶我下车。只见红袖坊门前,站着脂若、小颜、保吉、盈袖,李煜、飞琼、从若。还有所有红袖坊的姑娘,我刚一下来。除了小颜和保吉全都行礼:“参见郡主!”
我连忙说:“快都起来。”
姑娘们都小声抽泣着,我说:“都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家都先回去吧,明天一早都早早起来给我练功,谁也不许偷懒!”
姑娘们回去了。我走到李煜飞琼面前,控制不住又开始落泪:“侯爷,夫人,你们也来了。”
飞琼说:“羽衣,你可吓死我了。听说你进了天牢,我们都担着心,今天又不让听审,一大早我们就都来这儿等着消息。后来宫里来人说你没事儿了,赐了婚封了郡主。又来传小侯爷进宫,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从若说:“羽衣,哥哥嫂嫂一直不肯回去。说是见了你才放
我哭着,突然拜倒在地。我是谁?让李煜他们如此记挂着我。飞琼连忙将我拉起:“羽衣,这是做什么?现在都是郡主了。..可不许胡闹。”
我说:“不管我是什么,你们永远是南唐地.........”飞琼忙掩住我的嘴:“这丫头,又要说疯话!”
李煜笑笑:“羽衣,经历了世事变化,你历练了不少啊!”
我回头问石沐风:“我?有吗?”他笑笑:“还好,不过还是会冒失闯祸。”
那边小颜早已忍不住了:“我皇叔倒底想怎么样!那花蕊我虽然不喜欢,可毕竟是父皇的妃子,他居然敢下手!还敢嫁祸!我去问问他,他地心是什么做的!“
保吉连忙拉住小颜,一边哄着,一边对我解释:“羽衣,颜儿一整天都是这样,劝也劝不住........”
小颜说:“保吉哥哥,你让我去!”
保吉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颜儿说去,咱们就去。”小颜转身就往马车上走,保吉突然伸手一点,小颜就倒在他怀里,那边脂若叹了口气:“没办法,今天已经点第二次了。”
送走了李煜他们,又送走保吉哥哥和昏睡地小颜,脂若又说:“三哥,诬陷咱们郡主的两个宫女,听说还没等到天牢就咬舌而死了。这汴京城里都猜测是畏罪自尽,这下刑部还会追查吗?”
石沐风摇摇头:“不会了,他们巴不得此事早些了结,说不定就是他们下的手。”
我们都沉默着,又是两条冤死的人命!
盈袖的小手紧紧拉着我,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掐了掐她地小脸:“干什么?我刚好点儿,你又来了,一会儿你也回去吧,你爹不在家,你哥你娘不是还管着你吗?”
“我不回去了,跑出来又不是一次两次,他们也懒得管我了。我今天要留在这里,姐姐答应我!”
“好!小侯爷,麻烦你帮我们找来好酒,今天本郡主要和姐妹们喝个痛快!”
不用说,我醉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我和脂若盈袖都还算正常,她们祝贺我大难不死,说我必有后福什么的,到了后来不知怎么三个人哭成了一团,而且是各哭各的,我喊着:“娘娘,我对不起你。”旁边的一个也喊:“延朗,你怎么不来找我!”另一个又喊:“臭剑客,等你下次来我一定不让你好过!”
石沐风不止一次来劝,都被我推走,真是的,姑娘们今天就是要喝!
后来,好像是石沐风把我抱回去,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石沐风过来摇我:“羽衣,快醒醒,出大事儿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头痛欲裂,问道:“怎么了?”
他扶我坐起来,神色凝重:“皇上驾崩了!”
“什么?”我腾地坐起来,这才注意到连站在一旁的璇儿身上都穿着素服,我抓着石沐风的手:“你是骗我的,你是逗我玩儿地是不是?”
石沐风说:“羽衣。昨夜皇上召晋王进宫,两人谈到深夜,有人听见屋里传来争吵之声。还传出砰砰地巨响,还有宫人看见窗上映出一人拿着斧子向下劈砍。早上就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现在,晋王已是新皇了!”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晕倒了。
皇帝驾崩,举国至丧。赵匡胤土为安地那一天,我和小颜全都哭晕过去。
新皇登基。赵光义一身龙袍,得意洋洋地坐在龙椅上,接受群臣参拜。我只能远远看着,我怎么就不知道,大宋地下一任皇帝是他呢?但是,即便是我早知道,我又能改变什么吗?
小颜突然冲出来,指着赵光义:“你杀害我父皇,有什么脸坐在这龙椅上!”群臣哗然。而赵光义稳稳坐着,好像早有准备:“颜儿,你是冤枉朕了!太医检查过。皇兄是胸口突然剧痛而死。而且,皇兄早就允诺皇位由朕继承。这些早已写好。放于金匮之中。”
“哼!”小颜说,“谁不知道那些太医都是你地人!那金匮里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假地!”
赵光义说:“颜儿,休要胡闹!”
“哼!我今天就是要闹!”说着小颜抽出一把软剑,“我还要为父皇报仇!”小颜挺剑就要冲上去,被保吉抱住,石沐风在一旁夺过小颜的剑,小颜急怒之下,又一次昏倒。保吉哥哥连忙跪下:“陛下,颜儿伤心过度,一时糊涂,还望陛下恕罪!”
赵光义摆摆手:“罢了,颜儿定是听信了什么谗言,就罚她在家中禁足三月,朕也不再追究了!”
其实,赵光义能有什么好心,他只是生怕天下人说他弑兄夺位,又赶尽杀绝,这才不予追究的。后来石沐风告诉我,那金匮之中地东西是假的,真正的金匮之盟在七爷手上,当时就是用它做威胁,换回我一条命。
谁也没想到小颜会在大殿上有这样的举动,回了家,她几度伤心昏厥,后来诊出有了身孕,就越发足不出户了。
赵光义登基,想尽一切办法掩饰赵匡胤之死的真相。明明赵匡胤的开宝九年还有两个月就过完,他就等不及把年号改成了太平兴国元年,真是厚颜无耻啊!这么急着为自己正名,不是说明心中有鬼吗?
而宋太祖大孝皇帝赵匡胤,他的死因和临死之前的烛影斧声,成了历史上的一桩疑案。*******下面地内容供大家参考
宋太祖赵匡胤猝死之谜的传说:
公元976年,宋代开国之君赵匡胤一夜之间猝然离世,正史中没有他患病的记载,野史中地记载又说法不一。他的死因,成了历史上一宗离奇地悬案。
《湘山野录》中说,开宝九年1月,一个雪夜里,赵匡胤急召他地弟弟赵光义入宫,兄弟二人在寝宫对饮,喝完酒已经是深夜了,赵匡胤用玉斧在雪地上刺,同时说:“好做好做”,当夜赵留宿寝宫,第二天天刚刚亮,赵匡胤不明不白地死了。赵光义受遗诏,于灵前继位。
《烬余录》说,赵光义对赵匡胤的妃子花蕊夫人垂涎之久,趁赵匡胤病中昏睡不醒时半夜调戏花蕊夫人,惊醒了赵匡胤,并用玉斧砍他,但力不从心,砍了地。于是赵光义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赵匡胤,逃回府中。
《涑水纪闻》里说:太祖去世时已是四鼓。宋皇后叫内侍王继恩把皇子赵德芳叫来。王继恩考虑到太祖早就打算传位于晋王光义,却找来了赵光义,进宫后,宋皇后问:“是德芳来了吗?”王继恩回答:“晋王来了。”宋皇后惊诧莫名,后来突然醒悟,哭着对赵光义说:“官家,我呣子地性命,都托付给你
这一切,都使人们产生了许多疑问。
一是赵匡胤死时的“烛影斧声”。
按说宫廷礼仪,赵光义是不可以在宫里睡觉的,他却居然在宫里睡觉。太监、宫女不该离开皇帝,却居然都离开了。忙乱的人影、奇怪的斧声,以及赵匡胤“好做好做”的呼喊,一一都告诉人们,这是一场事先策划的血腥谋杀。
二是王继恩假传圣旨。
王继恩有何胆量,敢违背宋皇后的旨意,本该传赵德芳,却传来赵光义?倘若事败,不是杀身之祸么?
这种说法,只不过把篡位的罪过加在一个太监身上而已,同时掩盖了杀兄的罪行。
三是“金匮之盟”的真伪。
据说赵光义以弟弟的身份继承兄长的帝位,是他母亲杜太后的意见。但是杜太后去世时,赵匡胤只有3岁,正值壮年,他的儿子德昭14岁了。即使赵匡胤几年后去世,也不会出现后周柴世宗遗下7岁孤儿群龙无首的局面。杜太后一生贤明,怎能出此下策?况且,“金匮之盟”是赵光义登基5年后才列举证人、公布出来的。为什么不在赵匡胤死时,堂堂正正公布出来呢?*****
卷八:山远天高烟水寒 一五四 幼教八字方针
卷八:山远天高烟水寒 一五四 幼教八字方针 新的一天,新的一卷
小颜怀孕,轻尘临产,看来我们又要添宝宝了。因为国丧,我和石沐风的婚事不好马上举行,他又辞了官,所以这一段时间,我们都在红袖坊和从若聊天喝茶,紫吟辰星她们就在一旁弹琴助兴。有时候试探着问从若,是否中意红袖坊里的姑娘,他却总是微微笑着,看得别人干着急。
几次去看望小颜,都觉得她安静多了,她不再是那个骄纵傲慢的公主,现在更像保吉哥哥贤惠的小妻子,可能是肚子里有了孩子,人也会跟着改变吧。她父皇的事,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但有些时候,小颜自己会嘲弄地笑笑:“我倒要看看,皇叔这江山会坐成什么样!”
每每静下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赵匡胤和花蕊的恩情,赵匡胤封我郡主,赐我金牌,这心意我怎么能不明白?尚羽衣只是个舞姬,虽然管理红袖坊,这身份也不会改变,就算以后嫁给石沐风做正室,我还是个身份卑微的舞姬。现在封了郡主,石家上下谁又能瞧不起我呢?而那块金牌,就是怕万一哪一天赵光义想除掉我,留着给我保命的。想起这些,老是控制不住眼泪,石沐风见我总是这样,决定带我出去散散心。他说,他这舅舅当得不合格,欣然和浩然都一岁半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孩子长得什么样,疏桐他们一家四口回了金陵,我又想念爹娘,所以回金陵一趟吧。我说。那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一次东平,也看看公公婆婆。他就笑我,说我明明就是急着嫁了们带着三个清还有璇儿启程回金陵和东平探亲。保吉哥哥说,等小颜过段时间孕期反应过了,就带着她到东平和我们汇合。
唉!同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若干次呢?!本以为是二人世界的甜蜜旅行,没想到啊没想到,刚走了几步远。后面就响起那句熟悉的“等一等----”然后是香风,接着是红影。..这还不算,再走上几步,又是一句“等一等”,然后看见那位扮着男装地小姑娘,在车下执拗地说:“姐姐带上我!”天哪,我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灯泡闪闪放光彩,我和浪漫说拜拜
一路上游山玩水,欢声笑语。我的心情跟着好了起来,可是一看见身旁这两个比我还兴奋的丫头,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早点儿把她们嫁出去,彻底结束她们地灯泡生涯!
不一日。我们就到了金陵。金陵城还是那么繁荣。而家却不是原来的家了。我爹季大人还是做文官,不过官儿变小了。宅子也不如从前地大,我们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地方,刚一下车,就见春春提着篮子从门里走出来,然后是她震耳欲聋的大喊:“夫人!少夫人!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璇儿摇摇头,拾起地上的篮子,我们进了门,只听院子里一阵喧哗,我爹和我娘还有疏桐润雨从里面急急地出来,一见了我的面,我娘一把搂住我就哭:“死丫头,终于肯回来看娘了!”这一哭,可就收不住了,于是院子里呈现出感人肺腑的动情场面。
我爹转过身去,也偷偷拭了拭眼角,说道:“羽衣,那天你从金陵被带走,爹和娘就天天求菩萨保佑你平安,你能回来,真是菩萨显灵啊!”
爹这么一说,我又开始大哭,然后拉着嫂嫂哭,又抱着丫环哭,最后还是娘说:“羽衣和沐风回来是好事,都别哭了,还不都进屋去,连两位客人都怠慢了。”
我这才想起,脂若和盈袖还在一旁站着呢,我连忙给大家介绍,我娘一手拉着一个,不停问着“多大了?”“许了人家没?”娘一见小姑娘就情不自禁地问这些,恨不得都给配上对
石沐风在一旁,小声问嫂嫂:“姐姐,孩子呢?”嫂嫂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问,全家就你没见过孩子。刚才正睡着呢,这会儿也该醒了,走吧,带你们看看去。”到了嫂嫂那里,就见秋浓正领着两个孩子玩儿,欣然一见我,突然伸出小胖手:“姑姑!”我兴奋地差点儿没昏过去,这小家伙儿居然认识我!我抱起欣然,狠狠地亲了一口,欣然不满地用手擦擦,说了一声:“红!”原来是怪我嘴上有胭脂。
嫂嫂笑着说:“你在汴京选舞姬那会儿,你的画像满金陵都是,我们屋里也挂着,天天告诉他们这是姑姑,欣然还真就记住了。”
脂若和盈袖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忙着做鬼脸,另一个拉着宝宝的小手不放,我嘻嘻一笑:“喜欢不?”她们连连点头,我说:“那还不赶紧嫁出去生几个!”气得她们俩伸手捶我。
石沐风在一旁抱起浩然:“我呢?我是谁?”
浩然咬着手,他满是口水的小拳头一拳砸在石沐风脸上,然后在石沐风怀里大叫:“舅!”接着兴奋地唔哩哇啦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石沐风脸上一直挂着做舅舅的幸福笑容,突然他脸色惨白,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前襟,不用说,那是一块极其珍贵的童子尿地图。
秋浓连忙把孩子抱过去,嫂嫂笑着说:“沐风,浩然长得像你,这脾气秉性也和你一样,你小时候也常干这事儿!”
我哈哈笑着:“想不到风流倜傥,英俊非凡的小侯爷,也有过如此壮举!”
石沐风的脸微微有些红,小声说:“我小时候才不会这样,姐姐和我一样大,又怎么会记得清楚。”
嫂嫂说:“我是记不得,可这是娘说地。”说着一拍石沐风肩膀,“还不快换了去!”因为有了孩子,家里就多了笑声,石沐风更是发疯一样地喜欢浩然,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抱着孩子上街花钱,要不就甘心当大马给浩然骑,甚至有时候直接把自己当成|人体秋千,带着浩然在树丛间飞来飞去。我的天!舅舅都能当成这样,以后当爹还不一定啥样呢!
而我,这么淑女的人怎么甘心输给他,他不就会扮猴子大马吗?我可是要从小抓文化课地,我天天抱着欣然,我们一大一小在亭子里煞有其事学习,我说:“窗前明月.....”欣然说:“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瞧瞧咱的教学多见成效,而且全家上下加上盈袖脂若全都因为我会背几首唐诗惊讶不已,切!什么了不起地,我这人需要慢慢发现闪光之处,需要挖掘!挖掘!
于是我给宝宝地教育制定了八字方针:“欣然浩然,文武双全!”
我娘把我当年的东西都拿给我,我从未来世界带过来地舞衣,背包,还有李煜赐我的东西,当初选婿时四大公子给我的珍贵礼物。石沐风先是惊喜地拿起那支千年人参:“羽衣,我们一会儿就用它熬参汤,以后就算寒毒发作,你也不会那么疼了。”接着又把漂亮的白狐裘披在我身上,说道:“正好天凉了,也该穿了。”然后他又随手把两个如意给了欣然和浩然,最后一把夺过《兰亭序》,得意地宣布:“这是我的!”
我傻傻地看着他,只不过是几件东西,他先拿起的,先想到的,竟然全都是我!
这一章属于过渡,马上就进入新的故事啦
可以加精了,我想都挥霍掉,嘿嘿未
一五五 郡主郡主要出嫁
一五五 郡主郡主要出嫁 一天中午,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午饭,我抱着欣然,有意展示一下自己的教学成果,我问她:“欣然,天上有什么?”
欣然一边儿玩儿着杯子,一边回答:“白白云!”
我得意地笑,又问:“白白云是什么颜色的?”
欣然抓起筷子开始乱敲,说道:“黄|色的!”
大伙儿哄笑,脂若笑得声音最大,我瞪了脂若一眼,又问:“欣然,咱们吃得是什么?”
欣然指指碗:“大米饭!”
还好还好,这次总算好好说了,我又指指菜:“这是什么?”欣然从我怀里站起来拿筷子一敲,兴奋地说:“大米菜!”
我晕了!什么菜都吃过,就是没吃过大米菜!
这时,石沐风怀里传来“砰”地一声响,浩然快乐地宣布:“放屁喽!”
我马上瞪着眼睛虎着脸问:“是谁?”
浩然看看我,突然伸手指指石沐风:“舅舅!”
全家爆笑,石沐风笑着在浩然小ρi股上拍了一下:“小子,这叫嫁祸!”
我说:“浩然跟你在一起,别的没学会,你那坏样倒是学了八九分!”
石沐风摇摇头,喂了浩然一口饭,说道:“那还了得,以后恐怕是世间女子,失魂落魄了!”
脂若笑道:“三哥脸皮真厚,那是人家从若的口号,也好意思拿出来用!”
只见浩然抓起一个鸡腿就往石沐风嘴里塞,石沐风一躲。正好戳在脸上,浩然大声喊着,像是在昭告天下:“失魂----落魄----!”
死小子。和他舅一个样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金陵了,对于欣然和浩然。我是万分地舍不得,于是这个晚上,我要求搂着他们一起睡,嫂嫂担心地说:“夜里可别把你那儿尿了。”
我一再表示不要紧,有璇儿夜里帮我。应该没事儿的。嫂嫂不太放心,但还是答应了。我开心的抱他们回房,当然,石沐风帮我抱了一个,他怀疑地问:“你行吗?”
“行!怎么不行!不信你在一边看着!”
对!宝宝睡前要先尿尿,解决了这个问题,我把他们放在床上,他们换了环境,丝毫没有睡意。..在我床上爬来爬去,喊了几次都不听。看着一旁笑嘻嘻的石沐风,我咬了咬牙:“宝宝。来,都躺好。姑姑来给宝宝讲故事。”
于是我开始讲《狐假虎威》。刚开个头,讲到大老虎饿了。欣然就说:“老虎........大米饭!”
听明白了,她是说可以给老虎吃大米饭。我说:“没人给老虎做饭地。”
浩然说:“丫环做!”
欣然又说:“做大米饭!大米菜!”
我再晕,一个故事,刚开了头就没法进行下去了。石沐风笑笑,吩咐璇儿几声,一会儿,璇儿抱来一张琴,他坐下,叮叮咚咚弹了起来,两个孩子立刻安静,听着琴声睡着了。
给宝宝盖好被子,石沐风笑着掐掐我的脸:“你累坏了,快睡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脸微微有些红,再看看床上两个可爱地小人儿,我说:“石沐风,我也想要这样的宝宝。”
他笑,然后拥紧我:“好!到了东平咱们就成亲,你想要几个咱们就生几个。”
夜里,璇儿来抱宝宝尿尿,果然,两个小家伙尿完就又沉沉地睡了,我这才放心地躺下,带孩子真不容易!
我睡得正香,就觉得有人拽我地头发,我连忙睁开眼睛,外面天微微亮了,只见欣然扶着床边儿在我的头顶晃来晃去,原来刚才不是拽头发,而是她干脆就踩在我头发上,还大叫着跺脚。我小心地拍拍她的小脚:“欣然,姑姑疼了,快下来!”欣然一听下来两个字,干脆一ρi股坐在我脸上,哎呦!我的鼻子啊
好不容易挪开欣然,我坐起来一看,天哪!我床头放好的白天换地衣服,已经被浩然丢在地上,他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下的床,现在正从柜子里往外拖着衣服,拖出来一件,就丢在地上踩踩,我忙下床抱起浩然,然后大声惨呼:“璇儿!”
璇儿赶忙冲进屋,一会儿,秋浓也来了,两个人把孩子抱走,璇儿又收拾好屋子,我倒在床上哀叹:别说妈不好当,这姑姑也挺难当的!有千万个舍不得,最终还是要离开。娘说,等定下来成亲的日子,他们也到东平去,好亲自送我出阁。以前李煜赐我的东西,我都要留给娘,娘又全都塞给我:“羽衣,都带着吧,现在家里虽不比从前,但家底还殷实着呢,这些东西你都拿着,以后用得着。”
告别了爹娘,告别了兄嫂,亲亲两个小宝贝,我们又启程了。回头望着亲人,望着魂牵梦绕的金陵城,心里又开始难过,不过,石沐风和我说好了,以后定居扬州的,那时候只要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了。
我们顺路又去了扬州,我们的宅子有剑歌的朋友帮着照看,好好地等着我们回来。在扬州呆了两天,我们继续上路。脂若和盈袖一路上不止一次地说,我马上就要嫁给心爱的人,真是让人羡慕。盈袖更是经常傻望着车外问我:“姐姐,延朗在做什么,他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本以为可以遇见剑歌的,谁知道他捎信儿来说,有些事情耽搁了,过些日子直接到东平去看我们。咦?保吉哥哥也说要去,剑歌也去,那人不都到齐了?
望着脂若开心地样子,盈袖在一旁垂下眼帘,唉!我的小可怜,你可怎么办呢?
又是一路奔波,终于到了东平,这是我第一次跟着石沐风回家,府里上上下下热烈欢迎倚阑郡主、潘大小姐地大驾光临,同时欢迎石家公子和小姐回家省亲。要问这省亲地小姐是谁,嘿嘿,不就是脂若吗,这丫头管三夫人叫娘,混上了石家的小姐当。
小颜和保吉哥哥已经到了,他们准备住到生完孩子,过完周岁再走,看来是做好了长期逗留地准备。看着小颜微微隆起的小腹,我这个羡慕啊,自从见了欣然浩然,我心里想要宝宝的心思愈发强烈,唉!难道我真要告别少女梦幻般的清纯岁月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石守信提起我们的婚事,他问石沐风:“臭小子,爹给你找个黄道吉日,你和郡主快些完婚吧。”
石沐风笑着说:“爹,越快越好!”死鬼!也不含蓄一点儿,多不好意思!
石夫人疑惑地看看我们,小声问石沐风:“这么急?难道是...........”
石沐风忍着笑,含含糊糊地说道:“差不多吧。娘,你可要准备得快一些!”他怎么老是这么不遗余力地败坏我的名声,他们在说什么,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果然,只听婆婆大人小声问:“沐风,那算准日子了吗?应该比颜儿晚不了几天吧?”
我连忙说:“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我没有!”
石夫人以一种“拉倒吧,我还看不出来!”的表情看看我,又拍拍石沐风:“儿子,娘快些准备,咱们下个月就把郡主娶到家!”接着又美滋滋地说:“那咱们石家不是一下子多了两个孙子?”
石沐风不怀好意地冲着我笑,我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笑什么笑,觉得很光荣吗?
吃着饭,我突然觉得眼前发黑,身上发抖,全身无力,额上冒着冷汗,周围大家说些什么,又开始听不清楚。不会吧.......这毒可真不争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作,我拉拉石沐风的袖子,艰难地说:“石沐风.......快!”然后就一头栽进他怀里,只听见周围一阵忙乱,石沐风一把抱起我回了房。
我胡乱抓着他的手,用尽浑身的力气问道:“这破毒怎么回事?发作也不挑个时候。”
石沐风摸摸我的额头,说道:“羽衣,不怕,有我。”说着把手放到我小腹上,正要运功,门“咣当”一声被撞开,脂若跑进来说:“三哥,先别急,臭剑客到了!”
接着,人影一闪,剑歌来到面前,他皱了皱眉头,问我:“羽衣,感觉怎么样?”
石沐风表情严肃地说:“真是想不到,羽衣这次毒发的日子提前了。”
剑歌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羽衣,这是素问先生的徒弟送的,先吃下一丸再说。”
一五六 寒毒与小妾
一五六 寒毒与小妾 怪,这毒发怎么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就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坐起来问剑歌:“大哥,你找到素问先生了?”
剑歌说:“找是找到了,可是素问先生正在闭关,我们只好再等等,先生的徒弟给我配了药丸,虽不能解毒,但在发作的时候吃上一颗,可以帮着解除痛苦。”
石沐风对我笑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命还真大,等素问先生出关帮你诊治,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我望着他傻笑,石沐风把瓷瓶交到我手里:“好好收着。”我点点头,放在枕头下面,然后坐起来就要下床,石沐风拉住我:“又干什么?”我说:“反正都没事儿了,我去看看小颜。”
走了两步,我又回过头来:“脂若,我大哥刚到,麻烦你陪着他吃晚饭。”
脂若一听这话,白了剑歌一眼,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哼!”,然后一甩手,扭头走了。看着她忿忿的背影,剑歌无所谓地笑笑,说道:“三娘那边给我备着饭呢,我们先一起去看看二嫂,然后我再去吃饭。”
出了门,一眼就看见盈袖和璇儿躲在一旁抹着眼泪,我连忙安慰了一阵。小颜那边也是一样,哭得眼睛红红的,我又忙着展示自己有多健康,寒毒发作不是我的错,但是我不可以成为大家难过的根源。
第二天,天气不错,石沐风一早就来看我,我马上展现出自己生龙活虎的一面。一直和他打打闹闹。就这样过了几天,听说府里来了两位客人,是当年教石沐风弹琴的江城子先生和他地另一个徒弟。于是石沐风一整天都忙着陪客人,我也想去看看。但石夫人派人来,说是要给我和小颜以及脂若盈袖置办些衣物,我只好跟着大家上街去。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石沐风也没有出现,院子里时时都能听到琴声。说是师徒三人相谈甚欢,单独吃饭了。
晚饭过后,脂若盈袖陪着三娘她们玩儿叶子格,我一个人穷极无聊,只好拎了个靠垫在后花园游荡,空中有细雪飘落,我想起《吉祥雪》的舞蹈,心情大好,一个人在雪里跳了一会儿。累了就干脆坐在假山后面望着天空,嘿嘿,就要嫁了。第一次见到石沐风我们就在洞房里,没想到都已过去两年多。才等到属于我们地婚礼。
我正美美地想着心事。身后传来声音,我往假山背后看看。原来是石夫人和大嫂正往这边走来,远远地,我听见石夫人说:“江城子先生带来的女徒弟年轻貌美,琴技又出众,也不知道沐风能不能喜欢。..”
我心里一惊,连忙把自己藏好,只听大嫂说:“娘都是为了沐风好,那楚黛姑娘神仙般地人物,沐风一定很欣赏,不然,也不能这个时候了还在交流琴技。”
石夫人叹了口气:“唉!为娘也不想这样,本来只是想好好给沐风准备婚事的,但是听说郡主身上的毒是极难根治,现在毒发的时间越来越短,到最后只怕是日日都要发作。以后就算是治好了毒能保住命,那寒毒也肆虐了这么久,以后连怀孕都难。你和保兴给石家添了一子一女,颜儿也要当娘了,沐风这边..........唉!”
我脑袋“嗡”的一声,胸口像是被刀子划过,慌乱之间差一点儿摔下来,什么?我地寒毒有这么严重吗?我是不能怀孕生子的吗?石沐风一定早就知道,只是一直不告诉我,怪不得他见了欣然浩然那么喜欢,除了有亲情在里面,更多的是他了解我的身体情况,知道我们不能有孩子,所以才对宝宝那么宠溺吧!那么,剑歌也知道,脂若也知道,小颜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又叹了几口气,石夫人说:“郡主这身子,每次毒发,沐风都要耗费内力,很伤身体啊!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大嫂说:“沐风性子倔强,他认准的事情,别人又怎能动摇?娘这次的安排他若是看出了端倪,会不会生气啊?”
“有有先皇圣旨在,婚事,我当然给他们照办。反正楚黛姑娘在府里也会住上些日子,沐风若是不喜欢,此事就暂且作罢,沐风若是喜欢了,以后直接娶进门,郡主那边,应该也不会阻拦的。”
石夫人和大嫂走远了,我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我还主张什么婚姻自主,还要求什么一夫一妻?原来,我一直都是大家同情的可怜虫,赐了婚又怎么样?封了郡主又怎么样?我还不是靠着石家的施舍才给我一个婚姻!我能怪石夫人地安排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就是哲理,这就是准则!现在石夫人就忙着给石沐风挑小妾的人选,作为不能生子的我,可以阻止吗?
可是,我要地是完整的爱情,我老公身边坐着别地女子,我能够接受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听见有人问我:“羽衣,怎么坐在地上?怎么了?”是剑歌来了。我连忙擦擦眼泪,站起来说:“我没事啦,这不是有个垫子吗?我看着今天雪下得好,就在这里赏赏雪。”
剑歌凝视着我,好半天才说:“如果是因为你地毒,大可不必担心。素问先生的弟子答应我,先生一出关,马上给我消息,只要先生出手,什么毒都解得了!”
我点点头,剑歌这几个月都在为我奔波,他是想看到我好好地,开开心心的。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剑歌走过来,轻轻拂去我头上的落雪,柔声说道:“羽衣。这里太凉了,快回屋去吧。”我挤出一个笑容:“好!听大哥的,我这就回去!”
然后我就蹦蹦跳跳地往回跑。剑歌跟在我身后,刚走了没多远。就见石沐风匆匆赶来,一见了我就说:“怎么不在房里呆着?”说着把我拉进怀里,皱了皱眉头:“身上这么凉地?”
剑歌沉下了脸:“羽衣一个人在这里看雪,呆了半个晚上,身上怎么会不凉?”
石沐风紧紧搂住我。充满歉意地说:“师父好久才来一次,我弹琴弹得忘了时辰,害得你一个人跑出来,是我不好。”
我笑着摇头,剑歌说:“沐风,刚才不是怪你,只是羽衣时时需要你陪着,这个你应该知道。”
石沐风忙说:“我知道!”又低下头对我说:“羽衣,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含笑点头,剑歌也笑笑说:“那好,快带她回房吧!”
石沐风一把横抱起我。我勾住他的脖子,伸着头对身后喊道:“大哥。你平时就该多笑笑。你笑地时候,实在是很迷人啊!”
回了房。他把我放到床上,用被子围住我。我缩在里面,还是忍不住发抖,这身体越来越怕冷了,真是不中用!想当年,咱可是零下二十几度还穿得跟春天似的,让很多人羡慕呢!
石沐风忙着端来热茶,看着我一口一口喝下去,我故意问他:“你晚饭吃了吗?”
他说:“和先生一起吃了。”
我摇了摇头:“这不合礼数啊!你地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应该敬为上宾才是,怎么可以如此待客?”
石沐风笑笑:“今天先生兴致很高,连着让我弹了好多曲,明天,娘自会设宴款待先生。”说完,他笑着挤上了床,把我连着被子一起搂住,问道:“说说,娘今天下午给你买了什么?”
我突然明白了,今天是有意安排石沐风和先生一起吃饭的,为了让石沐风和他的师妹多多接触,各自留下难忘的印象。另外一层,是想让我晚一些见到楚黛姑娘吧!而下午去买东西,也是故意把我支开,让他们可以从容相处。
我想得明白又怎么样?我能怪石夫人关心自己的儿子吗?
我淡然一笑:“石夫人给我买了好多衣服,明天穿给你看!”
石沐风扳过我地肩膀:“羽衣,你今天怎么了,不是一直叫婆婆大人的吗?”
我笑笑:“是啊,刚才是忘了,那我重说,婆婆大人今天给我...........”
“羽衣!”他笑着掐我的脸,“你在闹别扭,是不是?还在怪我回来晚了?”
“没有啦!”我拍开他的手,“烦死啦,掐得怪疼的!”
他笑笑,脱掉外衣,掀开被子挤了进来:“你身上受了凉,我今夜留在这里,给你暖床。”说完搂紧我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我咬着嘴唇,强忍住心里的痛楚,伸手推开他:“不好,这是在你家里,我不愿你的家人以为我是不检点的人。”
他嘻皮笑脸地又凑了过来:“那有什么,我娘以为你都已经.........”
我使劲儿推开他:“是么?石夫人当真这么以为?那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安排你见什么师妹?”
石沐风哈哈一笑:“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先生他们是路过东平,住几天就走了,我这时候陪陪也是应该的。我和师妹也仅是一面之缘,你又吃哪门子醋?”说着过来拉住我地手:“羽衣,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心里堵得慌,想说什么又都说不出来,他见我这样子,轻轻拔掉我头上的簪子,看着那一头黑发瀑布似地散落,“真美!”他说,“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今天就是要陪着你!”
“不要留在这儿!我今天不舒服,只想自己睡。”我啊,我究竟是在别扭什么啊?!
“怎么,又不舒服了?看来那药丸还不是很管用,我再输些内力给你,就不会难受了。”说着他拉开被子,就要把手放在我肚子上。我伸手“啪”地格开:“不用了,现在好多了。你弹了一天琴也累了,快回去睡吧。”
“好!你即是赶我走,那我就走!”他说着披上衣服又转回头笑着说,“我在门口守着你,可好?”
一五七 小妾,看招!
一五七 小妾,看招! “好!你即是赶我走,那我就走!”他说着披上衣服又转回头笑着说,“我在门口守着你,可好?”
说完,他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我坐在床上气得大叫:“你给我回来!”门又一开,石沐风闪身进来,笑嘻嘻地说:“才数了两下,你就喊我了,就知道你舍不得!”
我说:“你要留在这儿,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把我听曲子的东西拿来,一直都放在你那里,我好久没听了。”
石沐风喊来璇儿,交代了一下,一会儿璇儿回来,拿来了我的手摇发电筒和MP3。我抓过来塞进包里,石沐风挨着我坐下,笑道:“小气鬼!在我那儿放着不好吗?”
我说:“在你那儿放着倒没什么不好,只是怕你这几天弹琴弹得兴起,再殷勤地把这东西献给别人听,那可就不太好了。”
石沐风轻声笑笑,突然跳上床来,拉过被子把我们两个裹住,他搂紧我,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羽衣,是我不好,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我两下,只是别在心里这么憋着。”
我鼻子又是一酸,但是忍住了没哭,我捶了他一拳说:“你别自作聪明,我心里憋着什么了?”
他哈哈笑着,然后大声说:“我心里只有尚羽衣一人,只爱她一人!我要娶的只有她,一辈子对她好.........”我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干嘛这么大声,全家都听到了!”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我好像是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了。这样满满的幸福,要是有人来分走一部分,我会发疯地!
第二天一早。石沐风要去他先生那儿,还说要带上我。我可没兴趣跟着。难道要我看着他们琴瑟和鸣吗?我翻了个身,说没睡够,还要接着睡觉,他也不勉强,一个人走了。
躺在床上。拼命地让自己不去想楚黛的事,可是那该死的琴音还是会传入耳中,石夫人果然懂得投其所好啊!
也许,我应该去瞧瞧大嫂口中神仙般地人物倒底是什么实力,做到知己知彼吧!转念又一想,不,我才不去,只有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地无聊女人才会试探情敌,她算我的情敌吗?
到了中午。.奇∨書∨網.石沐风来找我,说是我公公石守信要修佛堂,下午会运来些石料。要他去看看,临走还没忘了向我保证:“我今天早早就回来。等着我!”
他前脚刚走。脂若和盈袖就来找我,脂若说:“我说这位郡主。你不去看看那位让石府惊艳的楚黛姑娘吗?”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惊艳?那又怎样!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干嘛要去看她?”
脂若气得一跺脚:“人家十根手指往弦上这么一搭,随随便便就霸占了我三哥一整天,你也不急?三娘都告诉我了,她明明就是石夫人给三哥挑的妾室,你还没进门石家就急着做这些事儿,也太欺负人了!”
盈袖说:“我不赞成姐姐过去看她,就算是好奇咱们也不去,姐姐好歹是个郡主,要看,也是她先来看姐姐才对!”
脂若无奈地坐下,叹了口气:“我说不过你们,不过,人家可不一定有那么好地兴致过来。”
盈袖笑着眨眨眼睛,说道:“那可不一定,这位楚黛姑娘若是动了留在石府的心思,她就一定会来的!”
脂若盯着盈袖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你这死丫头,想不到还有这等心机!”
盈袖红了脸,连连摇手:“你可别夸我,我娘天天跟我爹的小妾斗,我是见得太多了。”
我长叹一声:“唉!我那弟弟朗朗,以后若是想娶个小妾,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啊!”
我们正开着玩笑,就见璇儿过来说:“郡主,楚黛姑娘求见!”
脂若笑着从座位上弹起来,笑道:“还真来了!那咱们可要好好款待才是!”
一听楚黛这两个字,我连忙冲进屋里补了个小妆,想了想,又故意穿上一身白衣,然后端坐在那里等着人进来,盈袖和脂若站在我两边,怎么看怎么像爪牙。
楚黛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果然人如其名,眉如黛染,楚楚动人,好一个不可方物的出尘女子,难怪石夫人一眼就看上了她。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盈盈拜下:“民女楚黛参见郡主“起来吧,不必拘礼。”说完,我又派头十足地吩咐:“璇儿,看座,上茶!”
楚黛坐下,看了看我身后的两只,问道:“郡主,敢问这两位可是盈袖小姐和脂若姑娘?”
哼!来之前都打听好了啊!我笑笑:“她们两个啊,都是我的闺中密友,”回过头,我对脂若盈袖说,“都别站着了,还不都坐下她们两个居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声:“是!郡主!”我的妈啊,还真爱演!平时哪有这么听话过!
脂若笑嘻嘻地问:“楚黛姑娘,听说你琴技非凡,和我三哥不相上下,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地。”
楚黛忙说:“这话可不敢当,还是师兄的琴技高些,这几日一见师兄弹琴,我都后悔自己当初不够用心了,过几天还要和洛阳的一位姑娘比琴,本来还觉得胜券在握,现在见了师兄地琴技,心里都有些没底了。”说完,她又问:“听说郡主这些天身子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家里的小妾对夫人说:姐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我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我忍了忍,毕竟人家是过来看我,我也不能太无理不是,我说:“好些了,有劳楚黛姑娘挂念。”如果对面坐地是家里地小妾,我这话是不是就成了:有劳妹妹挂念?
楚黛打量着我,看吧看吧,我的美色也是拿地出手的!只听她轻声说:“师兄总是提起郡主,也只有郡主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师兄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
不会吧?都盲目崇拜到这种程度了?我吃惊地说:“温润如玉?我可从来没把这词儿和石沐风联系在一起,楚黛姑娘一定是没见过那小子的坏样,他有那么温润吗?”
楚黛见我反应如此强烈,微微红了红脸,喝了一口茶,说道:“师兄他待人彬彬有礼,难道不是温润如玉?”
我晕了,我问:“那他没对你坏笑过?没算计过你?”
楚黛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师兄只是弹琴,那样子,就像.......就像.......”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失言,楚黛忙闭上了嘴。
脂若哈哈一笑:“郡主,你怎么能问楚黛姑娘这种问题?我三哥除了对心爱的女子坏笑,又对谁坏笑过?全天下的女子,我就见他对你一个人坏笑,也只对你一人施些小计谋,因为他就愿意逗着你玩儿哄着你开心。他又不喜欢楚黛姑娘,当然对她彬彬有礼了!”
这丫头的一席话,真是说得我心花怒放,真是的,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楚黛听了这话,脸色苍白,想了想,她又问道:“听说郡主跳的都是绝世之舞,不知楚黛日后有没有眼福一见?”
“有!当然有!”脂若说:“姑娘以后不仅能见到郡主的绝世舞姿,也一定能见到我三哥的痴相。郡主每一支舞蹈的曲子,都是三哥亲自领乐工练习,生怕出一点儿叉子。当年太祖皇帝接见各国来使,三哥对郡主那种关心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羡慕。我那时还管着他们,不让三哥晚上到郡主那里去。唉!就这样也管不住,他还不是经常跑去,偷偷看郡主熟睡的样子。”盈袖笑着说:“还不是你,总打扰姐姐姐夫的好事?”
脂若一瞪眼睛:“你难道没有吗?”
我怀疑,她们两个如数家珍地演说,是在向楚黛炫耀呢,还是在败坏我的名声!这时,我面前的茶盏不知怎么突然翻了,茶水溅了我一身,脂若皱皱眉头:“郡主,你也太不小心了,三哥特地请人给你做的衣服,怎么说脏就脏了。盈袖笑笑说:“那有什么,姐夫给做的衣服放了一柜子,每一件衣服上绣什么都亲自过问,巴不得姐姐一天换上十套给他看。每换上件新的,姐夫都看得眼珠子不会动,恨不得马上就拜堂。姐姐,走吧,我陪你换衣服去。”
楚黛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告辞,我心里有些不忍,我们这样子,好像挺欺负人家的。脂若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说得都是实话,她早点儿死了心最好,省得以后大家都烦恼。”
一五八 不欢而散的晚宴
一五八 不欢而散的晚宴 一整个下午,脂若和盈袖都呆在我这儿高谈阔论,好像是打了大胜仗似的,我有些累了,由着她们两个说笑,自己倒在床上睡了一觉,最近,身体怎么老是这么乏呢?
睡醒了,璇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我自己梳洗好,一出来差点儿没晕倒,脂若正带着盈袖和璇儿扔色子赌钱,我的亲亲乖乖们都被脂若给带坏了!我仔细看看,还好,我的璇儿小赢了一笔,璇儿,好样的!反正脂若盈袖都有钱,不赢她们赢谁。
正在这时,剑歌怒气冲冲地进来,冷冷地说:“脂若,你出来!”
我连忙说:“大哥,有什么事情坐下慢慢说。”
脂若“啪”地把色子拍到桌子上:“出去就出去,我还怕了你不成?”说完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盈袖拉拉我的袖子:“姐姐,他们两个怎么了?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我点点头:“那我们要轻轻的,不然他们会发现。”
还没等我和盈袖行动,外面就传来剑歌和脂若的大声争吵,剑歌说:“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做的?”
脂若哼了一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么就一句话不说,要么就兴师问罪,我懒得理你!”
“哼!楚黛姑娘的手,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脂若笑了一声,连我都听出笑里透着得意:“楚黛姑娘?你是说那个美人儿?她的手怎么了你应该问她去,干嘛来问我?”
剑歌恨恨地说:“她从这里离开,手就肿了起来,只有你身上带着这些古怪的东西。不是你又是谁?”
脂若火了,大声说:“对!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没事儿切磋什么琴技?还不是想着缠住我三哥?我就看不惯,怎么了?!”
剑歌说:“你!楚黛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你也下得了手!”
“哼!那不是很好吗?我看那琴。早就不必弹了!”
两个人还在吵着,我呆不住了,这事因我而起,脂若也是为了我才那样做的,我可不想他们因为我而关系恶化。算了,我先扛着吧!于是我冲出去,大声说:“你们别吵了!”
剑歌看看我,说道:“羽衣,你进屋去。..”
我说:“这事儿和脂若没有关系,是我看不惯楚黛,才让脂若教训她地!”
脂若急了:“你回去,我做的事儿,不用你替我背!”
我走过去。站到他们中间,我说:“就是我,我早就知道了楚黛是石夫人找来的。我看不顺眼,就问脂若有没有办法不让她弹琴。正好下午她来了。这也是小小地教训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地!”
剑歌和脂若突然望向我身后。我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果然,石沐风和楚黛正站在我身后。我心里一酸,怎么,一回来就先去看她了?楚黛眼里噙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摸了摸肿得老高地手,一扭身呜呜哭着跑走了。
石沐风冷着脸,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我的心慢慢下沉,原来都是并肩站在一起的,因为这样一件事,就站到对面不过来了吗?
好半天他才说:“楚黛,过几天要和别人比琴的,现在手这个样子,怎么去和别人比?”
我咬了咬嘴唇:“怎么?心疼了?”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羽衣,不要说这些,娘叫我们去吃饭,我们先过去吧。”
脂若忍不住说:“三哥!这事儿其实是...........”
“都别说了。”石沐风说,“这事儿过去了。”他这样说,心里还是在怪我,不是吗?我轻轻抽出了手,再也不愿意解释半个字,他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拉住我,握得紧紧地,不让我再松开。
到了堂前,一家人都已经到齐了,楚黛坐在一边呜呜地哭,那位江城子先生在一旁安慰,其余的人都不说话,气氛,实在是很压抑。
见我们进来,石夫人说:“黛儿,别哭了,来,坐我身边儿来。”怎么,现在就要给我看看,楚黛在这个家里是很重要的吗?好,那我就看着!
我奋力摔开石沐风的手,忍着怒气坐下。只听石夫人吩咐:“明月,你好生伺候楚黛姑娘吃饭。”
明月应了一声:“是!”
石守信说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来,吃饭!明天佛堂动工,都给我早点儿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石沐风见我不动筷子,伸手帮我夹了好些菜,我鼻子一酸,大滴的眼泪滴落下来,他抬手帮我擦擦,柔声说:“不要哭,先吃饭。”
脂若坐在我旁边,突然问道:“三哥,今天这事儿你也相信是郡主做的,对不对?”
石沐风抬起头:“我都说了,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
“这么说,三哥还是不肯听我解释了?”说着,她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正好大家都在,不说清楚我心里不舒服!我承认,楚黛姑娘的手是我在茶盏上抹了点儿毒,不会伤到身体,只是手会肿几天。这件事和郡主没半点关系!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袒护郡主而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当时盈袖姑娘一直都在旁边的,麻烦你和大家说说,不用顾及我地面子,我脂若怎么会让别人给我背黑锅!”
盈袖站起来说道:“当时我一直都在郡主身边,从没听到郡主授意什么,楚黛姑娘走了好久,是剑歌少侠来找脂若姑娘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楚黛姑娘手肿了。当时,郡主是怕剑歌少侠和脂若争吵,才出去说是自己的主意。我潘盈袖今日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说着望向我们这边:“姐夫,你不要误会姐姐了。”
石沐风紧紧拉着我地手,像是生怕我再摔开,我心里一恸,由着他吧。
脂若又说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若是无缘无故,我又何必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我就是看不惯!大家都知道郡主身上中了奇毒,也知道这毒如果解不了,她活不了多长时间,就算是解了毒,恐怕也........”她看了我一眼,顿住了,我笑笑:“没事儿,我都知道,我生不了孩子!”石沐风一惊,紧紧搂住我:“羽衣!”
脂若咬咬嘴唇,更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她是不能有孩子!就算是这样,好歹也是先皇赐地婚,人还没娶进门,石家就忙着给三哥挑选妾室了吗?以楚黛姑娘地人品相貌,做个小妾实在是委屈了她,是不是就等着郡主万一哪一天...........好由她来当夫人呢?”
石守信看着石夫人,问道:“夫人,是这样吗?”
石夫人低下头:“我..........我这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子孙满堂?”小颜在一旁站起来,说道:“即是要说,今天就都说清楚!”她看着我,声音哽咽:“我告诉你们,她身上的毒是我下地,若不是为了救我,又怎么会毒发?颜儿命是她救的,肚子里的孩子就也是她救的!若是没有她,你们石家能有娶到公主这等荣耀?想要子嗣是吗,我肚子这个就是替他们生的!下一个也是!再下一个还是我擦了擦泪,然后对小颜说:“二嫂,别这样,身子要紧。”
脂若大声说道:“石家即是这么无情,我也不屑呆在这里,我脂若还过我逍遥的日子去!三哥,你以后好好对郡主吧,若是我听到她受了委屈,我可拿你是问!”
“若儿!”三娘站起来,颤声说道:“你不要娘了?”
脂若眼睛也开始潮湿,她说:“娘,在脂若心里,您就是我亲娘,我以后会常来看您。”说完,她冷冷看着剑歌:“对了,差一点儿忘了,我还有话对咱们第一剑客说!不要以为别人的感情是可以随意践踏的,我脂若从不需要别人施舍什么,就算是没有情意,也不用整天冷着脸给谁看,更不必平时话也不说,一找我就是兴师问罪。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啪”地放到桌子上:“这是解药,楚黛姑娘涂在手上,明日即可消肿。比琴若是输了,可不要怪到脂若头上!”接着,脂若冲大伙一抱拳:“各位!脂若走了,后会有期!”说完红影儿一闪,踪影不见!
我心里堵得要命,脂若盈袖和小颜,她们统统都是为了我!我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石沐风也跟着站起,拉住我:“羽衣!”我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说:“各位,羽衣不舒服,先回去了!”盈袖过来扶住我,我们慢慢走出门口,石沐风在身后唤了一声:“羽衣!”我的心一颤,脚步顿了顿,还是一步迈了出去。
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响,小颜说道:“这饭,不吃也罢!”
一五九 落跑的新娘
一五九 落跑的新娘 回到我住的地方,刚进院子,就听石沐风在身后轻唤:“羽衣,等等!”
盈袖乖巧地说:“姐姐,我先进去了。”我点点头,盈袖推开房门进了屋。
我站在原地,望着向我走来的石沐风,那一身白衣映着雪,是那般俊逸!他走到我面前,猛地把我拥在怀里,低低地说:“羽衣,让你受委屈了。”
我强忍住心底的酸楚,笑了笑:“我没受什么委屈,都是误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羽衣!你在怪我!”
我摇摇头:“说什么呢,我怪你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我憋着眼泪,从此以后,尚羽衣不会再哭了,不会为谁,为任何事掉一滴眼泪抱了好久。外面有丫环进来,端着些碗盘,为首的明月说:“郡主,这是夫人吩咐厨房重新给做的,特地让我们送过来。”
我推开石沐风,对明月说:“有劳明月姑娘了!回去替我谢谢夫人。”
明月应了一声,带着人把东西端进屋里,然后走了。
我对石沐风说:“进来吧,一起吃饭。”
到屋里一看,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石夫人对我也算不错了。吃过了饭,盈袖就说要回去,我拉住她说:“脂若都走了,你回去做什么,今晚你陪着我吧。”
石沐风面色一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盈袖看了看我们的样子,咬咬嘴唇说道:“姐姐,那我先回房取些东西。”我点点头。盈袖如释重负地走了。
石沐风静静坐着,我也坐着。一种叫做纠结的东西在我们两人中间弥漫。他轻轻叹了口气:“羽衣,你不愿让我陪你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怨些什么,摇摇头,我说:“不是的。”
“现在。连和我多说一句话都不肯了吗?”
还是摇头:“不是的。”
“羽衣,”他有些艰难地说,“我只是惊喜先生来了,却没想到娘是这样安排。”
我扶住桌子,极力控制住发抖地身体:“我知道。..”
“我对师妹,也没有...........”
我打断他:“我知道!”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突然找到了自己难过的根源,在他和楚黛出现在我身后。以为是我伤害楚黛时那短暂的沉默,就已经深深刺伤了我。
安静!可怕地安静!让人窒息的安静!慢慢地,他又说:“今天我回来。本来是要先过来地..........”
“算了,”我说。“都过去了。一边是你娘。一边是师妹,一边是我。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受。这件事,我已经忘了。”
他点点头,轻轻拉住我的手,我没有拒绝,却也没像以前那样直接扑进他怀里。他的手执拗地揽上我的肩,亲了亲我的脸颊。我微微一颤,还是保持着身体地僵直。他又轻叹一声,说道:“羽衣,爹的佛堂明天动工,全家都要去的。”
“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是石家的什么人,再说,我最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添乱了。”
石沐风身子明显一僵,我抬起头,他的脸上有种被刺伤的表情,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说,但是,我控制不住..........
“也好........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定要等着我。”
我笑笑:“好!我等着你。”
他站起身,我送他到门口,他却迟迟不把门拉开,只是站着,好半天才慢慢地说:“羽衣,我宁愿你哭着骂我,也不愿看你这样,让我觉得........心........离得那么远..........”
心里,针扎一样的痛,我还是强忍住,微笑着柔声说:“瞧你,不要乱想了。我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不过很快就好,你也知道我这人忘性大,明天就和以前一样了。”
他也笑笑:“那我明天一早来看你。”
“好。”
他小心地靠近我,亲亲我的额头,然后深深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出去。我拉开门,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一酸,他走得那么慢,那么孤独,是盼着我喊他一声吗?我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可是内心地自尊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石家,今天有楚黛,明天还会有楚红、楚白,楚蓝,这是我永远都接受不了的。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轻轻把门关上,跌坐在地上。我,难道不是在自寻烦恼吗?
晚上,盈袖乖乖呆在我身边,和我一样沉默着,我突然笑了:“怎么了?今天这么老实盈袖把头转向别处:“脂若走了,你和姐夫又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盈袖,你想朗朗吗?”
盈袖点点头,声音是那么无奈:“想又怎样,先皇驾崩,和北汉地战事停了,可是谁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打起来,我和延朗想要见面,恐怕是遥遥无期。我总跑出来,就是怕爹娘哪一天逼着我出嫁,那我就更见不到他了。”
我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想朗朗了!”
外面,传来了琴声----《恋着多喜欢》!他,还不睡?
第二天,我揉着红肿的眼睛起了床,唉!又没睡好。璇儿伺候我梳洗完,然后小心地告诉我:“郡主,姑爷早早就在院子里等你了。”我连忙推门出去,还是那么希望见到他啊!院子里,白雪映着白衣,亮得有些刺眼,石沐风见我出来,几步奔到我面前,紧紧搂住我,哑着嗓子说:“穿得这么少就跑出来,也不怕冻着了。”
我说:“你还不是一样,站这么久,你就不冷?”
他低低说道:“站着不觉得冷,你要是不理我,我才觉得冷,心里冷!”我捶着他地肩膀:“干嘛说这些话,又惹我生气是不是?”
正说着,外面有丫环来找石沐风,说是大家都在门口等着呢,我问:“这么早就去吗?连饭也不吃?”
石沐风说:“大家都吃过了,我怕见不到你,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原来是我起得太晚了。
“那你快去吧,别让家里人都等你一个。”他笑笑:“你等着我,晚上我回来有礼物送你。”
“好!我等你!”
他走出院子,最后又回头:“记着,一定等我!”
他这样子,差一点儿就摧毁了我地意志。我回到房里,呆坐了半天,还是下定了决心。我拿上我的小背包,带上一打钱票,又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个救命地瓷瓶。忍着心里的痛,我把那对翠玉的耳环又一次摘了下来,轻轻放在枕头边儿上,这一次摘下来,再也没有机会戴上了吧?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笑ⅿⅿ地对盈袖说:“小丫头,今天姐姐带你上街去!”
“姐姐,前两天不是刚去过吗?还没买够?再说,今天石家人都去佛堂,家里一辆马车也没有,咱们怎么去啊?”
我笑着说:“你姐姐我有的是钱!雇一辆马车很难吗?走,出门!”
坐在马车上,望着渐行渐远的石家大门,心里哀怨地叹了口气,石沐风,我等不到你送我礼物了,谁都不知道,昨天在脂若走的那一瞬间,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
我走了,你再也不必为我耗费内力,不用再担心我的身体,也不用夹在我和你娘中间难做人。我是自私的,我的爱里掺不得半点杂质,别人强加给我的,更是不可以!
也许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知道自己不能有孩子的事实,谁都不知道我心里倒底有多难受,我多想有欣然浩然那样的宝宝啊!我愿意孩子的小脚踩在我头发上,愿意他们乱丢我的衣服,愿意他们在我面前乱敲东西,我愿意,愿意的啊!
可是,你娘会理解我的心情吗?如果,这没有孩子的缺憾非要由小妾来弥补。那我又何必留在这里碍眼呢?郡主?我又算是什么郡主?在石家人眼里又有什么分量?
我是太看重自己的婚礼了,所以更不愿意出嫁的时候还有个小妾在后面排队,我不愿意!
唉!赵匡胤的恩情,恐怕我又要辜负了。正想着,马车到了最繁华的地段,我拉着盈袖下了车,买了几套男装,盈袖奇怪地问:“姐姐这是做什么?”
我说:“你不是想念延朗么?我也想他,我们这就去太原找他去!”(
一六零 我是浊世佳公子
一六零 我是浊世佳公子 “啊?”盈袖说,“我们两个?去太原找延朗?”
“嘘!”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拉着盈袖找了个客栈要了间上房,我们换上男子的衣服,还行,多亏买得是最小号,穿在身上还挺合身的。
“姐姐,那你不要姐夫了?姐夫还等着和你完婚呢,你这一走,他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想到他,心里还是舍不得啊。
盈袖笑了笑,说道:“恐怕是姐姐前脚刚出城,姐夫就追上来了,还说带我去太原,我看咱们只是出城走走吧。”
我掐掐盈袖的小脸儿:“也太小看我了!你姐姐我早就想好了,石家全家都去佛堂那儿,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而咱们两个现在雇辆马车,中午就能出城。虽然换上了男装,石家想追查还是可以查得到,所以一路上不管是谁问,咱们都说回汴京去,到了城外再换一辆马车直接去太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追,也是追到汴京去,又有谁会想到我们去的是太原呢?”
盈袖吐了吐舌头:“姐姐,你真的好任性啊!你真不想让姐夫找到你吗?”我把头发束好,说道:“我不知道,反正现在不想。”
盈袖说:“可是这样,姐夫好可怜啊!”
我做出凶恶的表情:“你倒底去不去?要是不去,我就直接把你送回汴京,让你娘把你嫁出去!”
盈袖赶忙整理好衣服,于是两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下了楼,随手付了房钱。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说了句:“潘贤弟!你我二人此番前去汴京,一定要找到你的佳人!哈哈哈哈!”然后在大家充满诧异的眼神中飘然离去。
上了一辆新雇的马车,赶车地老伯果然问我们要去哪里。我说:“先出城,然后去汴京。”
老伯说:“二位公子。我年纪大了,恐怕送不了那么远。我说:“无妨,老伯只需把我们送到城外,我们再找一辆车就是了。”
老伯应了一声,继续赶车。也许晚上的时候。会有人找到这位老伯打探我的下落,而汴京,就是那白马追去地方向。
到了城外,谢过老伯付了车钱,我和我的“潘贤弟”开始打听有哪辆马车是跑长途地,问了几辆都说不去,我开始沮丧,难道这出走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就要泡汤吗?这时,一位小伙子赶了辆马车过来:“二位公子。我可以跑一趟。”
我仔细打量了他,可真是够黑够丑的,不过看着倒老实。.1*6*K更新最快.“好!就你了!”我赶紧拉着盈袖上了马车。“这位小师傅,只要我们安全到了地方。车钱加倍给你。”
只听鞭子一甩。再听得一声“驾”,马车开动了。我心里马上开始后悔。这可真叫饥不择食,急不择车!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挑上了这一辆?!咱司机师傅够心急的,这不是在飙车吗?古代的路况又不是很好,把我颠得腰都要散架了!
我探出头去:“小师傅,慢一点儿哈!那个,你也不问问我们去哪公子不是去太原吗?”
咦?我奇怪地看看盈袖:“我刚才告诉他咱们要去太原了吗?”
盈袖皱了皱眉头:“好像没有啊。”
只听“哐当”一声,大概是车轮轧上了大石头,颠得我头都撞到了车顶,我的妈啊,如果上天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地话,我一定会对这个黑小子说:“你见鬼去吧!”我心里正不满着,只听又是“哐当”一声,我和盈袖都被颠到了坐席下面,俺的浊世佳公子形象完全被毁坏!天----哪----!救----命----啊----!
马车一路飞跑,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总算是稳了很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石家的人该到家了吧,石沐风回家第一件事是去看我吗?他发现我留下的耳环了吗?他心里难不难过?会不会飞奔出来找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为什么?难道,我心里是盼着他来追我的吗?
“姐姐,”盈袖拉着我小声问,“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客栈住下?难道要连夜赶路吗?”
对啊,我又探出头去,对那位黑小子说:“这位小哥,我们找个客栈先住下,明天一早再赶路吧!”
黑小子把车停下,问道:“住下?为什么住下?这荒山野岭的,到哪儿去找客栈?想睡就在车上睡好了,若是夜里怕冷,我来搂着两位姑娘,如何?”
“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哪是姑娘,我们明明是.........”我顿了顿,很没自信地说:“明明是浊世佳公子!”
“姑娘,你们就算穿了男装,别人也认得出来。嘿嘿,两位真是天仙般的美貌,想去太原城?那好,就让小爷先享用一下!”
说着,他狞笑着爬上车,我和盈袖连连后退,可是车里太小,他越来越近,怎么办?
在这一瞬间,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而且在危险到来地这一刹那,我脑子里居然飞快地列出了好几条:第一:出门应该带男人;第二:不带男人要会武功;第三:不会武功应该扮男人扮得像一点儿;第四:扮得不像也不要弄得太俊俏,应该扮相龌龊点儿才安全;第五:已经这么俊俏了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也应该手里拿着武器!
可是,我们既不会武功,又没有男人,还这么好看,也没拿武器。怎么办?
那黑小子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我地肩膀,盈袖伸手打他。他又拉住盈袖。我正要大叫救命,突然闻到一股香气。哼哼!原来如此!我紧盯着黑小子看了一会儿,伸出脚踢了他一下,那小子说:“乖乖,还挺烈性的,来。让小爷亲亲!”说着就往我脸上凑过来。
我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挡住了脸,笑道:“得了吧臭脂若,别装了,赶紧给我下去!”
脂若还在装:“小妞儿,你说什么?小爷听不懂?”一边说着,一边还在盈袖脸上摸了一把,我拍开她地手:“装什么装,你身上地香气。谁闻不出来?”
脂若无趣地坐下,掀开脸上的面具:“本来还想吓唬吓唬你们,结果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没意思!”
盈袖推了脂若一把:“你扮色鬼,还摸我地脸?恶心死了!”
“什么?我摸你地脸你还不高兴。难道要采花大盗摸?我就摸。我就摸!我替你的延朗摸!”
盈袖一边躲一边笑:“我现在是剑歌少侠,你摸吧!”
脂若“啪”地缩回了手。“哼!谁稀罕!”
闹够了,我们在车里坐好,脂若又去驾车,还是跑得飞快,我问她:“你怎么来了?”
脂若说:“昨天走了以后,越想越气,我地东西还在石家放着呢。你看看,有我随身带的钱财,还有季伯母送的礼物,怎么能都扔在石家?我知道石家人今天都去佛堂,就想都拿回来,结果刚到那儿就看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出来,我就一路跟着,你们还买了几套男装,我就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事情。”
盈袖说:“啊?!我们一出门你就跟着了?”
脂若得意地一甩鞭子:“你们在客栈换衣服,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对!石家不待见咱们,咱还不嫁了呢!有志气!”
盈袖叹了口气说:“可这事儿,和姐夫没关系,姐夫回来人都不见了,还不急死了。”
“哼!”脂若说,“我三哥就没错吗?我一个劲儿地跟他解释他也不听,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和那个臭剑客一个样!”
“也不能这么说啦,姐夫很护着姐姐地。”
我捂着耳朵大声喊:“别说了!”她们俩被我吓了一跳,我说,“说点儿别的吧,脂若,你弄成这样子干什么?”
脂若得意地说:“听见你们两个要在城外换车去太原,我就先走一步,扮成这个样子,又买了辆马车,就在那儿等着想吓唬吓唬你们,结果咱们郡主鼻子真管用,要不然,再调戏一会儿多有趣
我忍不住说:“你去买了辆马车?你真有钱!”
脂若回头给了我一个“那是当然!”的表情,接着又说:“今天晚上咱们不投宿了,三哥他们马快,说不定早就一路追了出来,咱们还是快一些的好。”怪不得,怪不得她一路狂奔,颠得我骨头都要碎了,原来是憋着一股劲儿不让石沐风他们追上来啊!
“还有,”脂若回头瞧了瞧我和盈袖,“你们两个既然是出走,弄这么显眼,生怕别人看不见你们吗?明天一早我重新给你们弄一下,别说是我三哥,就连你们亲妈都认不出来!”
我一听“亲妈”两个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脂若和盈袖都奇怪地看着我,我哭着说:“我想我妈!”然后是没完没了的哭声。盈袖在一边摇摇我,我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问道:“脂若,这么说,石沐风就算出来找我,也是找不到的,是不是?”
“对啊,让他们找到,那还能是我的本事?”
我又是“哇”的一声开始哭:“那你以后不让我见他了?”
“见他做什么?除非他不听他老娘的话,不理会什么子嗣,不娶小妾,我才把你还给他!”
天哪,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脂若给劫持了呢?
脂若和盈袖见我安静了,就说说笑笑谈些别地,结果我又“哇”的一声哭出来,盈袖说:“姐姐,你又怎么了?”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别理我,我是哭自己不争气,都下定决心再也不哭了,结果还是这么没用,我怎么这么爱哭啊---呜呜第二天一早,脂若拿着东西在我和盈袖脸上粘粘贴贴,又弄来两套衣服,我一看,自己成了六十岁的老公公,盈袖是俺老伴,脂若还是黑小子形象,冲着我和盈袖叫爹娘。
这形象确实是安全了,可是,这样地坏蛋儿子咱哪敢要?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扮成老大爷,我想当翩翩浊世佳公子啊!!!*********
一六一 出走的第五种结局
一六一 出走的第五种结局 别说我不想扮成老大爷,盈袖对自己的扮相也很不满意。脂若瞪着眼睛说:“扮得好看有用吗?告诉你们,要不是我出现,你们这一趟根本到不了太原,我都想好两位美人儿的结果了,第一:你们被山贼劫去做压寨夫人;第二:误入黑店被做成|人肉包子;第三:被采花大盗盯上,后果不用说了吧!第四:被人拐走买到青楼,嗯,一定能当上花魁!还有第五.........”
盈袖吓得连忙说:“快别说了,怪吓人的。”
“咦?盈袖,你以前不是经常离家出走吗?那你怕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外面的世界对于盈袖来说,应该不陌生啊。
盈袖说:“以前出门,都是有会武功的贴身女侍卫跟着,所以不怕的。”
谢天谢地,还好这一次有脂若,要不然放着好好的侯爵夫人不做,去做花魁实在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赶了两天的路,晚上终于能住客栈了。我们“一家三口”找了个还算不错的“独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我和盈袖在马车上两天,实在是太难受了,于是在“乖儿子”的看护下,互相搀扶着出去走走。
我们老夫妻俩呆在路边,看着为数不多的来往行人,我小声说:“盈袖,咱们来猜测一下这些路过的人会去什么地方,要办什么事情,有什么心事。好不好?”
脂若翻了我一眼说:“无趣!”
哼!好歹我也是个郡主,胆敢说我无趣!我不理她,说道:“你看那个人。愁眉苦脸的,急匆匆地赶路。一定是家里有急事
盈袖说:“那一个年轻人,脸上喜滋滋的,会不会是去会情人?”
脂若见我们这样说,也来了兴致:“瞧,那个。刚从赌坊出来,垂头丧气的,一定是输光了。”
这时,路边出现了一对儿青年男女,那男子一脸决绝,女子神色凄然,男子大步向前走,女子紧紧跟着,我叹了口气:“瞧。分手了。”
只见那女子紧跑几步:“宇文哥哥,你等一等!”
那位宇文停住了脚步,皱着眉头说:“惠心。已经如此了,还有什么好说?”
那个惠心上前一步:“宇文哥哥。我就是不明白。好好地,为什么要退婚?你们宇文家有钱有势。也不能这样侮辱我们平民百姓。惠心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样,难道真是为了韩家的小姐?听说你明天要到韩府去,是不是真地?”
宇文不耐烦地说:“婚已经退了,这些话也不必说了。..你还是以后找一户好人家嫁了吧。”
哼哼!我“颤巍巍”地走过去,挡在那位宇文前面,压低嗓音说:“原来是个见利忘义攀高枝的,唉!少见少见!”
宇文怒气冲冲地说:“走开!死老头!关你什么事
我叹了一口气:“咦?老夫耳朵不好使,刚才是狗叫吗?”
宇文怒道:“死老头,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这狗叫得很难听啊!”
宇文气得抬手就要往我身上招呼,脂若上前一只手钳住他:“这位宇文小哥,你想打我爹,也不问问我是谁!”说着三拳两脚就把宇文打翻在地,宇文一看就是个绣花枕头,趴在地上连连求饶,没了刚才地盛气凌人。周围已经站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指着宇文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不是宇文家的大公子吗?听说韩家要召他为婿,就把打小订下的婚事给退了。”“就是,不像话哼哼,果然是这样!我对脂若说:“乖儿子,他明天要去会新情人,让他漂漂亮亮地去。”
脂若会意,随手几拳挥在宇文脸上,立刻,那张长得还不错的小白脸青一块紫一块,脂若又是两拳,让他彻底变成了大熊猫,接着我这火爆脾气地儿子又踢了他一脚:“快滚!”
宇文赶忙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周围的人拍手称快,我走到惠心面前对她说:“姑娘,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好男人有的是,咱还不嫁他呢!”惠心点头,连声称谢,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走了。
人群散去,我们回到房里开心大笑,我说:“脂若,我现在知道出走的第五种结局是什么了,有了你,我们不仅可以安全到达太原,还可以一路上打抱不平,嘿嘿,真是愉快的旅行!”
盈袖看看我,不解地问:“姐姐,人家退个婚你就那么生气,可你自己是逃婚,你又怎么说?”
“我.......我怎么啦?我这个婚逃得理直气壮。”
盈袖说:“真的吗?那昨天又哭什么?”
脂若在一旁笑嘻嘻地说:“行了行了,郡主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咱们路上就好好玩儿吧!看见顺眼的就帮一帮,不顺眼就揍一顿!走喽,睡觉去!”
累了两天,我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得正香,就被脂若摇醒:“快起来,有人来找我们晦气。”
我一骨碌爬起来,脂若指指窗外,我过去一看,只见夜色中一群家丁拿着火把站在客栈门口,客栈老板正低声下气地求情,不用说,是宇文家的人来报复我们地。盈袖穿好衣服,问道:“脂若,现在怎么办?”
脂若说:“这几个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们两个看着。”说完飞身下去,只听院子里一阵喧哗,那个挨打的宇文指着脂若说:“就是他!”
家丁立刻一拥而上,我开始数:四、五.........”刚数到五。世界就安静了!
脂若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屑地说:“下次带些功夫好的出来。小爷我还没打够就都趴下了,真没意思!”然后就见她大摇大摆地上了楼。笑嘻嘻地对我们说:“睡觉!”
第二天一早,宇文家地人又来找我们,这次带来好多礼物,说是要重金聘请我儿子当他们家保镖,当然。被我们严词加痛斥地拒绝了。接着上路!这一路上,有了这么个暴力加暴躁的大儿子,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
汗!我从没想过马车也可以跑成这种速度,我们一路飞驰,没几天就到了一个叫陌桑地小镇,再往前就是大宋和北汉地边关,HOHO前进,向前进。我们的朗朗就在前方!
我挑开车帘向外望去,这镇子里地人都很朴实,忙着劳作。嗯!看来都是良好市民。
正想着,路边一个人突然被人一撞。那撞人的人急忙跑走。这时路边一个要饭地五六岁的小女孩站起来指着那人说:“他偷东西!”
脂若把车停住,说道:“有意思。看看再说。”
被撞的人一把拉住那人:“我的钱袋没了,交出来!”
那小偷辩驳道:“我可没拿你的钱袋!“
看热闹地又围了一大堆,丢钱袋的人问:“你没拿,那我的钱袋到哪里去了?”
小偷一把拉起路边的小女孩儿:“是她偷的,赖在我头上!”说着不由分说地在小姑娘身上一翻,哗啦一声,还真就掉出个钱袋来。
丢钱袋的人揪住小姑娘的衣领:“小兔崽子,明明你偷了东西,还要栽赃到往别人头上!”说着抬手就是一巴掌,小女孩呜呜哭了起来。
我气不过,对脂若耳语了几句,然后我高声喊道:“住手!”脂若扶着我和盈袖下了车,我说:“我们在车上看得清楚,明明不是这小姑娘偷的。如果是她,又为什么出言提醒,这道理还想不通吗?”
那偷儿理直气壮地说:“东西在她身上,这又怎么解释?”
我连忙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哎呀,儿子,我地玉佩怎么不见了?”盈袖连忙说:“刚才还戴在身上的,怎么一下车就没了?那可值钱着呢!”
于是我们在身上一顿翻找,也没找出个什么结果,那偷儿见状,慢慢地向后退,哼哼,想偷偷溜掉,没门儿!脂若一个箭步上去,扣住偷儿手腕:“别走啊,我看就在你身上!”说完几拳挥上去,那家伙被打得趴在地上,然后身上如我所愿地掉出个玉佩来。
“啊?”我几步上前捡起来,“果真是他偷的!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拿走了我地玉佩,随手把钱袋塞到小姑娘身上又是什么难事儿?唉!”我拉起小女孩儿,“宝贝儿,你真勇敢,可惜有的人恩将仇报呀!”
不用说,那边脂若又开始动手,周围地人也忍不住上去揍了两下,偷儿痛哭流涕,那丢钱袋地人红着脸,赛给小姑娘几文钱,我伸手挡住:“不要!这个时候才知道感谢,晚了!”
说着拉着小姑娘就上了车,喊了声脂若,我们又飞驰而去!
路上,我给小姑娘买了干净衣服,一路表扬她,小姑娘叫小风筝,才六岁,早就没了父母,一路要饭到陌桑镇。我和那两只开了个小会,这孩子年纪太小,可别被人伢子拐了去。我坚决表示,小风筝的性格我很是喜欢,要先带在身边,脂若和盈袖哈哈笑着,说英雌所见略同!
正议论着,小风筝奇怪地问我:“伯伯,你现在说话,声音怎么这样好听?”
我们哈哈大笑,我说:“宝贝儿,以后当着别人叫伯伯,私下里可以叫姐姐!”
晚上到了客栈,帮小风筝洗干净换上衣服,还真是个清秀地小可爱,带她吃了饭,我们几个也洗干净了脸,小风筝惊讶地说:“姐姐,你们生得这么好看的。”
我笑着拉住她的小手:“小风筝,以后跟着姐姐学跳舞,愿意吗?”
小风筝摇摇头:“不学。我以后要像那个姐姐一样,去打坏人!”
脂若哈哈大笑:“好!以后有时间,姐姐就教你武功,把坏人统统打倒!”
小风筝兴奋的点点头,我心里暗暗总结,出走的第六种结局,是路上可以捡个小女孩!只是我到了后来才知道,我们捡的这个小风筝,居然也是个名人!
一六二 大家都随便!
一六二 大家都随便! 第二天起床,我们几个装扮好,看着镜子里的老伯伯造型,心里实在是不喜欢。于是我把扮靓的心情都寄托在小风筝身上,我把她喊过来,给她的头上做了几个可爱的小发髻,配上粉色的丝带,盈袖见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姐姐真会打扮,小风筝现在就像是从宫里跑出来的小公主。”听了这话,小风筝也美滋滋的,挽着我的手跟我们上了马车。
马儿啊,你慢些走吧,虽然我还年轻,可是天天这样颠簸,铁打的腰也受不了啊。不过现在我可不敢让脂若慢下来,要知道,马车上还有一个巴不得马上就飞到太原的小妞儿,我还是忍着吧。
旅途劳顿呐!我翻出我的包包,找出前两天刚从石沐风那儿要回来的东西,摇着发电筒给MP3和电话充上电,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想,这电话是没什么用了,不过当成照相机拍拍沿途的风光也好。
盈袖和小风筝都觉得我怪异,我笑笑,把耳机塞在小风筝耳朵里,问她:“好听吗?”
小风筝摇摇头:“不好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还是喜欢学武功。”
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我只好拿给盈袖听,盈袖惊喜地说:“姐姐,这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这里面都是些什么曲子?”我神秘地笑笑,盈袖又感慨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确实,这些音乐他们上哪儿“闻”去?
这时,脂若回头对我们说:“小心了。后面有一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看我把他们甩掉!”只听一声“驾!”。马车狂奔起来,我抱住小风筝长叹。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深深地怀念柏油马路。
呜呜甩在后面的,不会是我老公吧?
晚上,我们投宿在黄叶镇的悦来客栈,今天脂若格外小心,吃的东西都用银针试过。房间里也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番。小风筝对这些举动十分感兴趣,跟在脂若身后翻翻这儿动动那儿,还要过银针戳戳食物,这孩子,大概不是块跳舞的材料,她喜欢当江湖儿女。
脂若在房里检查完毕,最后说:“白天跟着我们地不知是什么人,今晚都不要洗脸,穿着衣服睡。夜里都警醒些。..”
我和盈袖依言躺下,小风筝想了想,躺倒脂若身边。这小丫头。白天给她梳头的时候还缠着我呢,现在就围着脂若转了。因为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大家都睡不安稳。生怕会出什么事儿。果然,到了半夜。脂若突然塞给我们一人一颗小丸:“都吃下去,隔壁客房有人下迷烟,说不定一会儿就会过来。”
小风筝无限崇拜地说:“姐姐,你地耳朵是什么做的,怎么比猫还灵?”
我笑着说:“你脂若姐姐不仅耳朵比猫灵,爪子也比猫厉害,脾气比老虎还暴躁。”
小风筝点点头说:“对!力气比熊还大!”
这时,窗上映出个人影,哼哼,果然来了!那人小心弄破了窗纸,虽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但也能想到是伸进来个空心小棍儿,向屋里吹迷烟。我们几个都躺着不动,一会儿,那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往床上看了看,就开始翻我们地东西。
脂若一跃而起,两下把来人打翻在地,那人连连求饶:“壮士饶命!”脂若一脚踩在他头上,十分威风地喝道:“说,你想干什么!”
那人带着哭腔说:“壮士,我是进来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还用下迷烟吗?既然你随便,那我也随便,于是我过去随便就是两脚,小风筝上前也“很随便”地踢了两脚,我抬头问盈袖:“你不来随便踢两下吗?”
盈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说:“即是随便看看,那可怪不得我们了,儿子,随便把他从楼上给我扔下去!”
那人吓得直发抖,脂若提起他真要往楼下扔,他赶忙说:“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我是黄叶镇的人,今天晚上看你们住进这悦来客栈,而且出手豪阔,就想晚上劫些钱财,这不就来了。”
脂若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就这些?”
“壮士饶命,确实就这些。”
“白天跟在后面的马车是不是你?”
“不是呀,不是呀。啊-------------”一声惨叫后,来人继续哭:“真的不是呀!”我突然觉得,脂若浪迹江湖可惜了,她随便一出手就能让人吓破胆,实在应该做个捕快什么地,估计马上就会名声鹊起,而且绝对是个出手狠辣的酷吏!
“说!有没有同伙?”
“没.......没有!”
“不老实!”脂若狠狠在那家伙头上踢了一脚,那人眼泪都流出来了:“确实.......确实没有我问:“那你刚才在隔壁客房也随便下了点儿迷烟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刚才,我确实刚拿了隔壁书生身上的钱财。”
脂若一伸手:“交出来!”“藏.........藏在房顶上了。”脂若手脚麻利地把人捆好,想了想,还在那人嘴里随便塞了个袜子,真是便宜了这恶贼,脂若的袜子是很香的。
接着脂若又到了隔壁客房,一会儿领回来个俊俏书生,那书生一见这阵势,连声称谢。脂若又跃到房顶上,把书生的东西取回来让他检查,嘿嘿,好大的一包,衣服不错,钱财不少,这书生不穷啊。
接下来上演的是把盗贼扭送官府的戏码,咱们青天大老爷半夜三更被我们吵醒很是不愉快,所以他为了快点儿回去睡觉,审案速度相当之神速,大概不到一刻钟就随随便便宣布把犯人收监,甚至连我们这些当事人地姓名都没问。旁边的衙役押送犯人时还没忘了都补上几脚,活该,谁让这盗贼半夜打扰大爷们睡觉来着。
折腾了一晚上,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天也快亮了。小风筝早在回来地路上就趴在我腿上睡着了,我把小风筝抱到床上,和盈袖满身疲惫地倒在枕头上,脂若倒是精力充沛地又检查了一遍房间,我服了她了,白天辛苦驾车夜里忙着英勇,居然还能这么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真是我们学习的典范!
迷迷糊糊地睡到早上,起床地时候,竟然听说昨晚地盗贼从牢里逃跑了!这是什么破官府,这是什么破牢房,一个只会用迷烟的第九流小贼都关不住!为了黄叶镇地良好治安,绝对有必要整顿一下。
一大早,隔壁书生就来拜谢,我们把他让进屋,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都扮成老伯还能不让人进房吗?
那书生作了一揖:“晚生曹肃谢过老伯,婆婆,还有这位少侠。”
小风筝撅起嘴:“那我呢?我昨天还踢了那贼人两脚!”
曹肃连忙也是一揖:“谢过这位小妹妹。”
我拿出一家之主的派头,摆摆手说:“不必客气,身在江湖,互相帮助,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脂若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对我的江湖切口极为不满,怎么了?做了好事不是就应该说这句吗?“这是我应该做的!”说这话多么内敛,多有素质!
曹肃问道:“敢问老伯去往哪里?”
我说:“老夫全家要赶往太原去探望朋友。”
“那正好,晚生家就在太原,这次是回家探亲。即是同路,晚生就与几位结伴同行,如何?”
不会吧,刚捡个小姑娘,再捡个书生?这旅途中的Сhā曲也太多了吧!可人家那么诚恳,还要给我们带路,就算我不想要这种结伴同行,我能说不可以吗?盈袖压低了嗓子问曹肃:“太原有一家姓刘的,是北汉朝中虎将,是吗?”虽然这妮子没忘了扮老婆婆的本分,但是声音还是掩饰不了她的兴奋啊!
曹肃回答说:“婆婆是说刘继业将军吧,我们家和将军府临街,离得很近的。老伯要到将军府,曹肃必当亲自带路。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咱们很快就能到太原。”太好了!看来捡个书生还是很划算的!
唉!又要出发了,看着我们那辆马车,我心里这个不情愿啊,我发誓,到了太原以后,再也不坐脂若赶的马车,我,我晕车!
杨业当时还叫刘继业,前面涉及的部分都已经改过来了,对不起大家,舞月的疏忽给大家带来不便啦亲爱的筒子们,你们的留言让舞月很感动,是舞月码字的最大动力!谢谢大家,挨个么么精华有的是,都来领哈还有猜剧情的高手,那个,实在是高手啊
偶明天比赛,可能要下午更新啦。还有还有,《一舞》大概下个月末完结,关于下一本书的构想,大家给点儿意见,都去拿0.1汗天话真多,闪了
一六三 只剩我一个
一六三 只剩我一个 有了曹肃的指点,我们换了一条路走,据说可以早几天到达太原。曹肃这人还不错,尊老爱幼,从不跟我们一起挤在马车里,他一直坐在脂若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不怎么说话,只是自己沉思,这年轻人还挺有深度的。
其实,他这样我们也不太好意思,毕竟天寒地冻的,总让人家在外面坐着也不好,可他还是坚持不到车里来,我们也不再勉强了。
盈袖脸上挂着满满的喜悦,我看着高兴,又有些不是滋味。人家的爱情满是憧憬,而我的为什么那么多难呢?是我太倔强,还是我根本不适应这个时代?
脂若的心思,我更是不能了解,感情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她是性情中人,敢爱敢恨,所以她可以死缠烂打,也可以那样决绝地离开,或者,尊严对于她来说更重要吧。而我,又何尝不是?
这一天,到了一个叫云州的地方,看上去比较繁华,可是看当地的人,似乎不全是汉人。曹肃说,这里住了些辽人的,不过很安全,从这里绕过去就是太原了。
盈袖一听马上就要到太原,就提议说应该给刘家和朗朗带些礼物,对啊,大老远找去了,总不能空着手吧。于是我们下车开始购物,我发现集市上出售的货物除了汉人用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好些是辽人用的短刀和配饰。看来云州是个辽人和汉人混居的地方,不过这里应该是北汉和契丹的交界处,应该是正常的吧。
盈袖可真够神速地,我一个看不见。这丫头就提了一大堆东西,我也赶紧买了几样,我还要去抱六郎呢。空着手他可不一定理我,啊呀不对。当年六郎只有十岁,现在两年过去了,他十二了,还能让我抱吗?不过还有七郎,呵呵。想起来就流口水。
我们认真挑选完礼物返回马车,盈袖突然拉住我,小声对我说:“姐姐,我是不是还需要几件首饰,等到了太原换上女装的时候戴。”
真是服了她了,要见老公的激动心情无法比喻呀!我说:“那我陪你去,我也挑上几件。.奇#書*網收集整理.”
盈袖笑着说:“最近奔波劳顿,姐姐身子恐怕受不住,还是回马车上去。我帮你一起挑几件不就成了。”也好,反正要见公婆地又不是我,有几件就行了。
小风筝一听盈袖还要去买东西。欢呼着说:“我也去!”说完可怜兮兮地望着盈袖:“刚才看见一把短刀,好喜欢。可是没敢要。”
盈袖笑着拉住小风筝的小手:“小鬼头。走吧,给你买去。”
我们在这边小声说话。曹肃走了过来,我和盈袖马上又恢复了老翁老妪地状态,曹肃问道:“老伯,我们是否现在上路?”我说:“老婆子还有件东西没买,咱们到车上等一会儿吧。”
曹肃应了一声,回到马车那里,我对盈袖说:“街上有好多辽人,你可要快一点儿,要不还是让脂若陪你去吧。”
盈袖说:“不用了,离得这么近还能有什么事儿,我马上就回来。”
等了大半天,也不见盈袖回来,脂若开始有些着急,再等等,还是没有音信。脂若说:“不行,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们下车去找找。”
我顾不上老翁的形象,连忙跳下马车,让曹肃等在车上。我边走边说:“脂若,我怎么觉得怪怪的,我们听曹肃的话换了一条路走,可这里真是往太原去的路吗?这里辽人这么多,难道走进了契丹地境内?”
脂若咬咬牙:“先找到盈袖和小风筝,回去我们再好好问问那个曹肃!找到盈袖便罢,找不到,我就要他的狗命!”
整个集市都快被我们问遍了,也不见盈袖和小风筝的踪影,脂若跺了跺脚:“盈袖不是个爱捣乱的人,绝不可能藏起来让我们着急,一定是出事儿了!”
我压住心里的恐慌,咬着牙说:“盈袖到太原的心比我们还急,会不会回到马车上去了?咱们回去看看。”
脂若带着我飞奔回马车那儿,只见车前面的几匹马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马车在,东西在,曹肃却没了!
脂若寒着脸不做声,突然从车上拔下一把小刀,刀上扎着一张字条,我们连忙打开来,只见上面写着:“要人,到定南王府。”
我们一定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来的到底是什么人?这种打招呼的方式绝对不是朋友,又会是哪一路地敌人?曹肃又是怎么回事?是和盈袖一样被掳走了,还是一直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奸细?
脂若咬着牙:“敢跟我斗,姑娘我奉陪到底!”说着跳上马车,回头对我说了声:“上车!”然后一抖缰绳,马车飞驰而去。
我心急如焚,盈袖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那我可真是最大的罪人,盈袖,你忍一下,我们马上就去救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我们还要去找朗朗呢,你可千万要坚持住啊!
我和脂若一路打听,终于到了那个所谓的王府,这时已经是晚上了,借着王府门前地光亮,我们远远地看见门口有一队辽人守卫站在那里,脂若把马车停在隐蔽处,说道:“果然是辽人劫走了盈袖,看来硬闯不行,得先进去探探。”说完又看了看我:“你还是不要跟我进去了,我若是找到盈袖和小风筝,就带着她们逃出来找你。要是再带上你,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我连忙答应,其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留我一个人在车上我也是很怕地,可我是个麻烦,脂若带着我一定会拖后腿,救不出盈袖不说,我们几个还不全都束手就擒。脂若看了看我,又嘱咐说:“我把马车再往远处停停,如果我一个时辰还不出来,你自己试着驾车逃走。”说着递给我一件东西,我接过一看,真熟悉啊,是剑歌的响箭。
脂若说道:“这是那个臭剑客以前求我保护你的时候给我的,危急时刻你就拉响它,附近若是有他的江湖朋友,就一定会给他传信,到时候三哥他们自然会来救我们。”
说完,脂若转身就要走,我伸手拉住她:“脂若,你一定要小心!”
脂若回头笑笑:“我是谁?我哪儿那么容易被抓到!”说着纵身一跃,立刻没了踪影。
黑夜里,角落里,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马车上,心里万分忐忑。想起这一路上,先是我和盈袖的浊世公子组合,然后脂若出现成了铿锵三人行,之后又出现了小风筝,又遇到曹肃,虽然路上颠簸,但是很快乐。现在突然就只剩下一个我,我又怎么坐得住?
我看了看车上的东西,盈袖真是细心,大概是刘家上下全都想到了,买了那么一大包礼物堆在那里,前一刻她还对见到朗朗满怀憧憬,现在却..........唉!都是我不好!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儿动静,脂若身手好,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一定没事儿的,一定没事儿的!
这时,街上骚动起来,一队辽兵到了街上开始搜查,人们开始纷纷躲避,我跳下马车拦住一位汉人大婶,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王府抓住了一个刺客,说是还应该有同伙,这不正搜查吗?老伯,你快些走吧,免得被捉住还要受皮肉之苦。”
脂若!脂若!!我忍着心里的痛,回到马车上,我苦笑一声,别说我不会驾车,就算是会又能跑多远?而且马车的目标不是更大吗?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关键是现在只剩下一个我,我要想办法把她们几个救出来才是真的!
我把响箭收好,想了想,又把MP3,小发电筒和我那没用的电话放在身上,这些宝贝都是石沐风最喜欢的东西,说什么我也要给他带着!
然后,我下了马车,混在人群里,向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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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原来是姓萧的
一六四 原来是姓萧的 刚跑了几步远,一队辽兵从对面冲了过来,把百姓呼啦啦围住,为首的也不知道唔哩哇啦说了些什么,辽人开始挨个盘查,见到老翁或是姑娘都绑在一边,这阵势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一步一步向后退,一个眼尖的辽兵突然看见了我,伸手一指,大声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马上一群人向我这边跑来。
我转身撒腿就跑,几步跳上马车,最前面的一个辽人伸手就来抓我,我一咬牙,抓起马鞭狠抽了他一下,然后大喊一声“驾!”马车冲了出去,顺便撞倒了几个辽人,然后我的马车横冲直撞,夺路而逃!
我不认得路,只能任由马儿自己跑,树丛,房屋,纷纷向后急速闪过,前面是一片树林,进去了恐怕马车跑不开,身后传来马蹄声,辽人一定是换了骑兵来追我,怎么办?!怎么办?!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前方的路口有一个转弯,我一咬牙,狠狠抽了一鞭子,马儿跑得更快,在一个急转中,我看准路边的一个矮树丛,咬紧牙关一闭眼睛,“嗖”地跳了下去!
这一跳,四肢着地,脚上传来一阵剧痛,TNND,好像是扭伤了。我奋力滚到一边,马车已经跑出很远,接着辽人的追兵从我身边疾驰而过,追马车去了。
伴着远去的马蹄,笼罩我的是无边的黑暗。我顾不上害怕,费力地把脚扳过来,一碰,是针扎一样的疼。我龇牙咧嘴地揉了一会儿,又摸黑在周围找了根棍子,拄着它咬牙站了起来。尚羽衣。坚持住!
到树林里,会更好一些吧。可是,里面会不会有蛇啊?咬我一口怎么办?不过我身上本来也有毒地,蛇咬我没准儿它先被毒死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要不,吃上一粒解毒的药丸先?天哪。我不会把它弄丢了吧!
我连忙在自己身上翻找,还好,贴身放着呢,那小瓶硬硬的还在,我倒出一颗药丸吞进肚子里,管它好不好用吃了再说。接着,我拄着我地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密林深处走去。
“哼哼!”突然传来冷笑声,我浑身一哆嗦。猛地回头,只见一个人从树上飘了下来,我定睛一看。曹肃!
“你倒是很机灵啊,不过。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曹肃冷笑着向我逼近。..借着月色,我隐约看见他穿着辽人服饰。见他这样。我反倒冷静下来,问道:“你不是被迷烟迷倒地书生吗?怎么反倒来害救你的人?你是辽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的朋友呢?”
曹肃冷冷一笑:“想知道这些?那就跟我回去!那两个姑娘还有那个小孩儿都在王府等着你呢,你不会丢下她们不管吧?”
跑?大概是跑不了的!我突然伸手往他背后一指:“看,那是什么?”
见曹肃一回头,我马上抽出响箭,刚要用力拉,只听“啪”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了我地手腕,响箭掉在地上,我刚想去捡,曹肃上前一脚把响箭踢飞。他冷笑着看着我说:“在我面前,别想耍什么花样!”
我又拿出对付小田田那招:“那个,曹肃,你妈贵姓?”
曹肃看都没看我,冷冷地说:“你要是再嗦,我就扭断你的脖子!”说完喊了一声:“来人!”立刻有爪牙现身:“王爷!”
“把她给本王带回去!”
TNND,又是个王爷!我见过的王爷里,除了从若,都TM是坏人!
一进王府,我就被丢在地上,曹肃大踏步走上中间的座椅,我这才看清了他的衣着,头上是不知什么皮的兽皮帽子,帽子边缘还垂下几条小辫儿,身上是紧身的浅绿袍,脚穿黑靴,腰间佩着缀有垂饰的蹀带,有名贵的翡翠和碧玺镶嵌在银鎏金地装饰上。
哼!这一身,很是具有少数民族特点啊,本来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凭空多了好些戾气。
再一看这位王爷的座椅,不用说,很大,上面是一张白老虎皮,一定很贵重。
“看够了吗?”曹肃地语气中带着些不耐烦。
“哦,看够了,你换上这样的衣服,果然很有坏人地气质!还有,你们契丹人干嘛总弄个老虎皮炫耀,不知道那是珍稀物种吗?”
曹肃紧盯着我,说道:“好!胆子很大,话很多!不过你要是敢再废话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哎呀,那多不好,多伤和气呀!”我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
“谁让你坐下地?!”
我笑笑:“地上凉,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看我在地上趴着吧。”
曹肃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起我,毫不客气地把我摔在地上,MD,疼死我了,估计他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他一脚踩住我,伸手在我脸上一掀,我地老公公面具就到了他的手里。
看见我的脸,曹肃稍稍愣了一下,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他哼了一声,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说!你是大宋皇帝的什么人?去找北汉刘家又是什么目的?”
我说:“告诉你这些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想先知道我的朋友怎么样了。”曹肃冷哼一声:“都带上来!就是你们几个一起,本王也不怕你们耍什么花样!”
外面传来脚步声,推推搡搡声,怒斥声,然后门一开,我那几个姐妹都被丢了进来,脸上都已经变成了本来面目。脂若一进来就大声喊:“曹肃,你个小人,你玩儿阴的!”曹肃抓过一根鞭子“啪”地抽在脂若身上:“再敢多嘴,把你拖出去喂狗!”
我爬过去抱住脂若,小声说:“咱虎落平阳被犬欺,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忍。”
脂若翻了我一眼:“笨蛋!你怎么也被抓来了?”说着“哎呦”一声捂住了肩膀,那里有鲜血渗出,我惊叫:“你受伤了?”
脂若瞪着曹肃,恨恨地说:“刚才救人的时候被他伤的。”曹肃一脸不屑:“就你这点儿功夫,也想在我府里劫人?当初第一剑客和石守信的两个儿子都差点儿命丧我手,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我咬紧牙关,原来我老公身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就是拜你所赐!你等着!
这帐我迟早会算,先把别的事情弄清楚再说,我问:“曹肃,你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哼!你们以为伪装的很好吗?”曹肃说,“本王早在陌桑镇就觉得你们可疑了!”
我点点头:“那就是说,晚上给我们下迷烟的本来就是你的手下,你算计好用这个机会和我们同行,然后把我们骗到云州来,对不对?”
曹肃盯着我说:“算你聪明!”
我看看脂若:“你怎么这么笨的,我不知道云州是契丹的地盘也就算了,你居然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江湖是怎么混的?”
脂若说:“我又没到过这里,我怎么知道!”
盈袖拉拉我们,又搂紧小风筝,我摸摸小风筝的脸:“宝贝儿,不怕!”
小风筝很郑重的点点头:“要活着就一起活着,要死就一起死,有什么好怕的!”我鼻子又是一酸,好孩子!
曹肃不耐烦地说:“嗦够了么?现在回答我,你们去找北汉刘家,倒底有什么目的!”
“是这样的。”我说,“我们到太原去,是去找心上人的。”
曹肃一拍座椅,腾地站起来:“放肆!”
“我,我说的是实话呀,这年头实话是最不让人相信的吗?那我就没办法了!”
曹肃走过来,一把拎起小风筝:“你们不说,那就让这小丫头先领教一下我的手段,是射杀,还是烧死,还是砍断手脚,折断腰胫,划破口唇,敲碎牙齿,还是剁成肉泥,你们替她选一样吧!”
“你敢!”我浑身哆嗦,这些酷刑居然要用到一个孩子身上,如果赵光义站在左边,曹肃站在右边,那他们两个加起来真够得上那四个字---阴险狠毒!
小风筝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辽狗!我不怕你!”
曹肃面色一冷,眼睛紧眯了一下,慢慢把手伸向小风筝的脖子,我和脂若盈袖同时大叫:“住手!”
曹肃把手放下来:“怎么,怕了?那就说实话!”
“好!我说!”我望着曹肃,“你先把孩子放下来。”曹肃沉着脸,狠狠把小风筝丢过来,盈袖扑上去紧紧把小风筝搂在怀里。
我慢慢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曹肃:“我想,能成为契丹的王爷,你一定不姓曹的。你总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吧?要是你有些名气,我们落到你手里倒还欣慰,要是无名小卒,那不是有损我们几个的名誉!”
“好!本王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他冷冷的,一字一字地说:“我是当今大辽皇后的弟弟,定南王----萧----天---佑!”******
一六五 撒谎是被逼出来的
一六五 撒谎是被逼出来的 汗来晚了,对不起大家,五一节快乐!!
我一听恍然大悟,曹肃曹肃,不就是个萧字?我早就该想到的。萧天佑,原来是你!
萧天佑面色一凛:“你们到太原去究竟想干什么?!”
我都告诉他实话了,他又不肯信,那要我怎么说?等等,让我先想一想,大宋攻打北汉,契丹好像是帮过北汉的忙,如果我说认识刘家的人,那北汉的国主就一定会得到消息。我可不能连累了朗朗他们,那该怎么办?
萧天佑似乎又有些不耐烦,拎起鞭子“啪”地一抖:“不说,本王就先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儿!”
小风筝在一旁大喊:“姐姐,咱们不怕他!”
脂若捂住肩头的伤口,咬着牙说:“对!死就死,怕他做什么?”盈袖抱紧小风筝,也是望着我点头,一脸的坚定!
萧天佑冷冷一笑:“真的不怕么?”说着一把从盈袖手里夺过小风筝,右手卡住孩子细弱的脖颈,就那样举了起来,我尖叫:“你给我放下!”
小风筝突然抽出一把小刀,奋力向萧天佑砍去,萧天佑大手一挥,小刀被震飞,然后就见他眼里透出凶光,左手抬起,就要向小风筝的头顶劈下。
我急了,大喊一声:“我说!”萧天佑的手停住,狼一样的眼睛望向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说!我全都说!你把孩子放下。”萧天佑“啪”地给了小风筝一个耳光,狠狠把她丢到地上。盈袖哭着扑过去抱住小风筝。脂若怒视着萧天佑:“你不得好死!”
我看着萧天佑,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让他现在就去死!
是的。此时此刻,死我是不怕的。可是我怕连累姐妹们和我一起送命,我怕连累朗朗一家!我忍住右脚地疼痛,站得直直的,直视着萧天佑:“好,说就说!不过。你得先答应我,我说完你就放了我们。”
萧天佑走过来,逼近我紧盯着我看,突然伸手狠狠地捏住我的下巴:“死丫头!你很会谈价钱!好!你要是说实话,就留你们一条命,不说,我会叫你们生不如死!”
我心里暗骂一声:辽狗!然后厌恶地一扭头,可是,萧天佑地臭手还是死死捏在我下巴上。我紧盯着他,撒谎是被逼出来的,你可别怪我!我一字一字说道:“你听没听说过卧龙遗书萧天佑地手慢慢放了下来。..我分明看见他眼睛里放出光来:“说!什么卧龙遗书?”
我哪儿知道什么卧龙遗书,我只知道武穆遗书。而且为了这件东西。江湖中各大门派抢得天昏地暗,就为了一统天下。我只不过是照着编了一个理由而已!果然,编出来这卧龙遗书,萧天佑马上就嗅出了味道!我冲他一笑:“卧龙先生你总知道吧?”
萧天佑问道:“你说的是诸葛卧龙?”
“王爷果然了解汉人文化。据说,卧龙先生去世的时候留下一部兵法,记录了两军对垒时的战略部署,是战争的关键和灵魂。可以说,谁得到这兵法,谁就可以坐拥天下!这兵法被后人称作卧龙遗书。”
脂若张大嘴巴看着我,那表情有惊讶还有鼓励,分明在说:“真能编,接着编!”
而此时,萧天佑地阴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来回踱了两步,问道:“这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哼哼,你也感兴趣了?那好,那我就继续!我说:“传说中,卧龙先生故去后,这遗书就保存在诸葛家后人的手上,可是不久就丢失了,再也没出现过。不过最近得到消息,说是在北汉皇宫中有卧龙遗书的下落,所以我们名以上是去探访北汉刘家,其实是为了有机会偷入皇宫,好找到这本遗书!”这样编不知道行不行,这下我们和刘家没有关系了吧。
“就这些?”
我很肯定地点点头:“就这些!更多的我们也不知道!”
萧天佑紧盯着我,说道:“哼!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就凭你们几个的功夫,还想进入北汉皇宫?”
我咬了咬嘴唇:“我们功夫是不怎么样,可是王爷,我们制造个机会让北汉国主见上一面,再混进宫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说完我直冒冷汗,这都编了些什么啊!
萧天佑冷笑:“原来是美人计!怎么,堂堂大宋郡主也肯做这种事情吗?”“你,你怎么知道的?”
萧天佑说:“你们平日里扮成老翁老妪,可是行动之中不免露出女儿形态,只要稍加留意,不难听到她们叫你郡主。”
“哈哈!”我笑,“王爷,你要是有女儿,肯让她去做这种事情吗?我孑然一身,说到底就是一颗小小的棋子,封个郡主不过是让我心甘情愿去盗遗书罢了!”萧天佑似信非信,他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我们地脸,似乎想探寻出更多的秘密,我笑笑:“该说的我都说了,王爷该放了我们吧。”
萧天佑哈哈大笑:“本王什么时候说过放了你们?本王只说留着你们地狗命!来人!先押下去!”
TNND!我又被收监了。我们几个被辽人推推搡搡地丢进牢房里,我“哎呦”一声跌倒在地,盈袖紧张地过来,一边帮我揉着脚踝一边问:“姐姐,脚怎么了?”
“没事儿!我从马车上跳下来扭到了。”我费力地坐好,又拉过小风筝,擦擦她眼泪汪汪的眼睛。她地小脸上留着一个紫红地掌印,我轻轻摸着,问道:“还疼吗?”
小风筝摇摇头:“不疼!我爹娘都死在辽人手里。我只恨我杀不了他!”
我搂紧她:“小风筝,你真勇敢!”又问:“刀是从哪儿来的?”
小风筝看看盈袖:“和盈袖姐姐回集市上地时候。姐姐自己的东西没买,先领着我去买了我喜欢的那把刀,可惜,又弄没了。”
我抱紧小风筝说:“没关系,姐姐以后还给你
脂若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打开盖子交到盈袖手上,笑着说:“这孩子,长大了可了不得!盈袖,你帮郡主把鞋脱掉,再把药揉在她脚上,我是不成了,现在用不上力气。”
我不是一般地糊涂,怎么忘了伤得最重的其实是脂若,我夺过瓶子说:“自己揉就行了。我没那么娇贵!盈袖,你快看看脂若地伤。”
盈袖答应一声,小心地掀开脂若的衣服。小风筝居然知道站在前面挡住守卫的视线。此时,脂若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肩头一道伤痕还在渗血。小风筝呜呜地哭着。脂若笑笑说:“小鬼头,刚才在那萧天佑面前都不哭。现在倒止不住了。这点儿伤算什么,你姐姐我根本就不怕!”
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个小瓶:“盈袖,帮我上药!”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笑着问她倒底带着多少个小瓶子,可现在我再也忍不住眼泪,盈袖早已泪流满面,上药的手一直在发抖,脂若说:“都哭什么!我现在打不过萧天佑,将来一定找他算账!”
我擦掉眼泪:“好!都不哭,这笔帐咱们记着,迟早找他讨回来!”
盈袖和小风筝都认真地点点头,盈袖低头从身上撕下块衣服给脂若包扎好伤口,脂若笑笑说:“这不就没事儿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突然,脂若捂住胸口,“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我顾不上自己地脚,和盈袖小风筝同时扑了过去:“脂若,你怎么了?”
脂若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脸上还是笑着:“这口血忍了一晚上,竟然没能忍住。娘的!这下伤了元气,萧天佑那狗贼,武功够高的!”
看着我们,她还是笑:“都别急!扶我靠在墙边儿坐会儿,我硬朗着呢!”
扶着脂若靠墙坐好,脂若又说:“萧天佑早就盯上我们了,从陌桑镇出来的时候,后面不是跟着辆马车吗?那就是他!他又想出诡计让咱们救他,然后骗到这里,再分别捉住,真有他的。这样的人我现在只见过两位,一个是我三哥,一个是萧天佑!可是,三哥不做坏事,萧天佑这么坏,武功又高,连臭剑客和二哥三哥都伤过,所以更加可怕!”
脂若一提起石沐风,我的心就一疼,他现在会在哪里?在找我吗?
盈袖帮脂若擦擦头上的汗珠,脂若说:“我受了伤,你们又不会武功,咱们想要逃出去,还真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我说:“脂若,你不是有醉清风吗?咱们找准时机扔出一个,辽人都躺下了,咱们就慢慢走。”
脂若悲呼一声:“我的郡主啊,那醉清风我身上只带了一个,那次偷换绣花鞋地时候都用了,哪儿还有第二个!”
盈袖说:“那个,把手变肿的毒药行不行?下了毒再用解药威胁他们!”
脂若摇摇头:“别说那毒近不了萧天佑的身,就算他中了毒,随便运运功就解了,威胁不到他地。”说完马上解释:“我可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只是说,要想个更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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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变在险中生
一六六 变在险中生 脂若说完,看了看周围,说道:“这牢房是单独的一间,应该是关押重犯的,守卫也应该很多,想逃出去只有用计!”
我问:“你有办法了?”
她摇摇头:“我又不是三哥,我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你和三哥最亲密,你总该像他多一些,还是你来想吧。”
“我?”我无力地坐下:“我想不出办法,我只想他!”
盈袖说:“姐姐,要是我们逃得出去,你就不要和姐夫生气了。”
我点点头:“若是能逃出去,我就去找他!”
这时,脂若突然呕了一声,她一手掩住嘴,一手捂住胸口,脸色惨白,似乎又在难受,见我们都在着急,她摆了摆手,强忍了忍,好一会儿才说:“好了.........压下去了........那药.........给风筝脸上涂上些。”
我赶忙拿着手里的药,帮小风筝抹在脸上,小风筝突然说:“姐姐,那些辽人在看你们。”
我往牢门外一看,可不是,那几个看管的辽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往我们这边看。我知道,古代的女囚犯通常都受尽棱辱,也见过小田田的嘴脸,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在这个时候,没有办法也要想出办法,我说:“脂若,反正在牢里闲着没事,我们接着练吸星大法吧!”
脂若愣了一下,还是说:“好!”
我又大声说:“吸星大法需要借助别的人,只要一碰上。他们的内力就会传到我们体内,你看........”我故意瞧了瞧那几个看守:“他们怎么样?”
脂若擦擦嘴角的血迹,笑着说:“好!好!”接着小声说:“不错。你越来越像我三哥了!”
那几个辽人还在小声说话,一会儿。只见他们狞笑着向这边靠近,盈袖说:“姐姐,他们好像听不懂的。”
什么?那不是白说了?
辽人越来越近,脂若一把夺过我手中地小瓶,用尽浑身力气奋力抛出去。“啪”地击倒一个辽人,脂若对盈袖说:“快,头上的簪子!”
盈袖赶紧把老婆婆发型上唯一的簪子拔下来交到脂若手里,脂若又是一击,又一个辽兵应声倒下。.奇#書*網收集整理.
为首地辽人大声喊了几句,又有几个看守冲了进来,而脂若用了太多力气,再也压不住心口上涌的腥甜,“哇”地又喷出一口血!
盈袖抱住脂若。又拉住我地手:“姐姐,我们宁死也不受侮辱,大不了撞墙而死!”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小风筝过来抱住我们:“姐姐,我要和你们一起!”
我本来想说。宝贝儿。你要好好的,将来给姐姐报仇!可是。我能指望辽人善待小风筝吗?我咬牙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后进来的辽人似乎是在询问,先前的守卫首领指着我们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他们一起向这边走来。
我们几个已经做好了英勇就义地准备,突然,突然,后进来的几个人突然出手,先前的辽人尽数倒下。我呆住,看着其中的一个找出钥匙冲过来开门,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石沐风!石沐风!是不是你,是不是?!”门飞快地被打开,那人冲进来一下子把我卷进怀里,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我来了!”
我心里紧绷的这根弦松弛下来,我哭着瘫倒在他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石沐风紧紧抱着我:“不会,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死死地抓住他,生怕这是梦境,生怕他会突然不见了,这时,又有几个人走进牢房,我呜咽着喊了声:“大哥!”接着又是一惊:“七哥!清心!你们也来了!”
清心过来拉住盈袖,盈袖抱着清心哭了起来,剑歌神色凝重地看着脂若,脂若一直转过脸望向别处,剑歌轻声问道:“你受伤了?”
脂若捂着胸口,咬紧了牙关说道:“不用.........你管。七爷摇了摇头:“小若若,你受了内伤,伤得不轻啊!”
脂若冲他笑笑:“小七七.........你怎么也来了?放心,我.........死不了。”接着又说:“三哥.........你看看你家夫人的脚,她.........扭伤了。”
石沐风开始看我脚上的伤,说道:“看来现在走不了,羽衣和脂若换上辽人的衣服,也没办法自己走出去,只能看看情形,等守卫少一些地时候冲出去。”
七爷抱起风筝,对脂若说道:“有小剑剑在,你死不了的。”说完摸摸风筝的小脸儿:“哪个天杀地敢打你,老子找他算账去!”
剑歌慢慢蹲下,轻声对脂若说:“让我看看。”
脂若扭过头:“不用你看........死了.........也不用!”
剑歌突然伸手抱起脂若,大步走出牢门,找了个宽敞些的地方放下,坚决地说:“你这伤,我管定了!”说完不由分说地用双手抵住脂若后心开始运功。
我看见,两行清泪顺着脂若脸颊流下,她,竟然也是会流泪地.........
所有地人都静静地等着,看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剑歌慢慢收回了双手,脂若身子一软,晕倒在他怀里,剑歌轻轻搂住,对我们说:“没事儿了,就是身子虚弱,要是能好好修养几天就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问:“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没往汴京追吗?”
清心说:“咱们侯爷和姑爷一到家,发现郡主不见了,马上出门去找,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追向汴京地。多亏侯爷先给七爷传了信,姑爷又广撒英雄帖,这才发现汴京方向没有郡主的消息,倒是往太原这里传出有人打了退婚的少爷,捉了偷儿,还在夜里惊动了公堂,侯爷一猜就知道是郡主要带着盈袖姑娘去太原,又知道脂若姑娘也在,这才一路追了过来。”
七爷点点头说:“嗯!小石石已经几夜没合眼了。”
我心里一疼,抬手摸摸石沐风的脸颊,清心又说:“七爷一听郡主不见了,干脆追过来一起找,侯爷给北汉刘家传了信,却没有你们到达的消息,后来得知有一辆马车从黄叶镇出来,是向云州方向走的,我们就追过来。到了这里,又听说两个姑娘在集市上找人,王府又抓了刺客,侯爷不顾一切地闯进来,我们暗里解决了几个辽人,换上他们的衣服,总算及时赶到了!”
我看着石沐风,都是我太任性,害得姐妹们落入敌手,又害得他连夜奔波,石沐风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突然,他把头埋进我的发丝,慢慢地,有些颤抖地说:“一到家.......你就不见了,羽衣,你.........就那么恨我?你答应了等我回来的,又为什么把耳环留下?羽衣,你的心里,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哭着说:“我要,我要!”
他抬起头:“不要怀疑,也不要放弃。”
我泪流满面地点头:“我再也不怀疑,再也不放弃!”
这时,只听脂若舒出一口气,然后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在剑歌怀里,急得挣扎着逃开,却又一个站不稳软倒,剑歌连忙扶住,脂若站稳了,又推开剑歌说了句:“谢谢少侠相救!”剑歌也不再勉强,由着她走向盈袖,盈袖连忙上前扶好,脂若说:“三哥,我挺得住,要是能走,最好现在就走!”
石沐风担心地看看脂若,又看看我,脂若微微一笑:“三哥,我真的可以!”
我也连忙说:“我这脚还算得上是伤吗?我们快走吧!”
石沐风沉吟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好!羽衣脂若和盈袖都换上辽人的衣服,我们装作巡逻走出去,只要坚持到王府院墙,咱们就可以冲出王府!要是万一被发现,脂若交给剑歌,盈袖交给清心,七爷,麻烦您保护好小姑娘,其余的断后!”
大家点点头,七爷对小风筝说:“乖!你勾住我脖子不放,我这衣服肥大,好把你藏在里面。”小风筝马上紧紧勾着七爷的脖子,七爷喊了一声:“大壮!”
“在!”
“去外面探探,看看辽人的动静!”“是!”
七爷一边藏着小风筝,一边回过头开始向我解释:“这个大壮就在云州附近,专门劫辽人的。一接到我的消息就跟来了,他会说契丹话。”明白了,刚才和那几个看守交流的原来就是这个大壮。
“七爷,不好了!”大壮跑回来:“萧天佑派人来捉郡主和姑娘们,说是要连夜提审,辽人马上就到了!”
舞月有话说:
计划《一舞》在月末完结,最后呆在推荐票榜上的一个月,希望自己成绩好一些。这个月的推荐票每达到整十,舞月就拼命多更一章,每章都确保3000字以上。大家放心,我从来都说话算话的!
舞月是最后为《一舞》一战,大家多多支持!
一六七 宝物人人要
一六七 宝物人人要 石沐风面色一凛:“我们冲出去!”
“不行!”我挡在他面前,“上次伤了你们的人就是萧天佑对不对?要是硬闯,恐怕大家都没命了!”
石沐风说:“我知道,可我更不放心你们受他审问。萧天佑素来心狠手辣,你们这次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抑制不住指尖的颤抖:“你听我一次!我不能用大家的生命冒险!萧天佑想从我嘴里探听到更多的消息,他没满意之前,应该不会害我性命。我们一定撑到回来,然后按照你的计划逃走,这样,是不是更稳妥一些?”
“不行!”剑歌不答应:“反正都是涉险,又何必让几个女子再受一番折辱?”
七爷哈哈一笑:“对!我老七可不怕什么辽人,恨不得多杀几个!”
我还是坚持着:“大哥,萧天佑伤过你们,硬闯出去,结果还不是和上次一样,而且这次在辽人的地盘上,想要脱身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盈袖说:“姐姐说得对,与其莽撞送命,不如稳妥行事,反正我要和姐姐一起!”
脂若笑笑:“我是不怕的,我还想看准机会偷袭萧天佑呢!”
剑歌把脸一沉:“不行,谁都不许去,要走一起走!”
正在这时,大壮又来报:“七爷,这次弄清楚了,萧天佑只要郡主一个人去。”
我笑:“那就更好了,还按刚才的计划。先把脂若盈袖和风筝救出去,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办!”
盈袖急了:“姐姐。那我们在这里等你。”“等什么!他审我就不会注意你们,我拖延一会儿时间。你们赶紧走!”
石沐风说:“好!大家快走,我留下!”“你..........”
石沐风一把搂紧我:“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又一次被带到萧天佑的面前,和刚才不同的是。堂前正中央端坐着一名契丹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身上穿了一件紫黑貂裘,那气质一看就非同寻常。
押我进来的契丹人按常规把我扔在地上,上面坐着地契丹女子问道:“天佑,你说的就是她?”瞧,贵族就是贵族,都至少掌握两国语言。.更新最快.
萧天佑恭恭敬敬地说:“姐姐,就是她!”
等等!萧天佑的姐姐?!那不就是未来地萧太后萧绰!!看来这杜撰的“卧龙遗书”果然非同小可。半夜三更地连萧绰都惊动了。
见我紧盯着她看,萧绰微微一笑:“看座!”
什么?让我坐下?那就坐下!我一落座,萧绰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
萧天佑让左右退下。我心里开始担心,一直紧跟在我身边的石沐风会藏在哪儿?他可别一冲动就出来啊!
只听萧绰问道:“听说你是去寻找北汉宫中的卧龙遗书。是真的吗?”好。干脆!直接进入主题!
“是!千真万确!”
“那么,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是啊。我们怎么知道地呢?我想了想说:“皇上在北汉安排了眼线,一打听到卧龙遗书的消息,马上就告诉皇上了?”
“哼!”萧绰说道,“那些眼线又是从哪里查到的消息,即是有人透露,北汉国主刘继元就一点儿听不到风声?那些眼线不会想办法进宫去查?又何必派一个郡主出手?这些,好像都不合情理吧?你还是老实些最好!”
我一头的汗,这萧绰果然不可小觑,我才说了两句话,她就问了怎么多问题,看来还要小心应对才是!
我说:“回皇后娘娘,我只是一介女流,哪里晓得那么多。我只知道,皇上派我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问皇上消息的来源啊!再说,若是皇上派去的人能想办法潜进北汉皇宫,就一定用不着我去的,想来皇上是自有安排。”
萧绰冷笑:“是么?你又是什么人?大宋皇帝为什么会相信你?若是想要用美人计,直接把你送给刘继元不就可以了?又何必让你自己想办法混进宫去?”
我突然明白了,萧绰这是在诈我,如果真有这事儿,赵光义同志也绝不会送给刘继元一个女人!我心里有了底,笑了笑说道:“大宋和北汉战事刚停,皇上这时候送个女子给北汉国主,岂不是更加不合情理?别说不会受到宠幸,恐怕进宫没几天就会不明不白地死掉,想要寻找那遗书,皇上是绝不会用这种法子的!”
“好!”萧绰笑着站了起来,“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女子,还颇有胆识,大宋皇帝真会挑人呐!”
信了?恐怕没那么简单。果然,萧绰在屋里踱了几步,又问道:“如此机密大事,又何必多派两个人跟着?大宋皇帝难道不怕泄露了秘密?”
我说:“刘继元喜欢什么样地女子,这可不好说。我们几人各具特色,不一定谁会入得了北汉国主的眼,其中一个还会武功,可以确保我们几个的安全。”
萧天佑在一旁Сhā言:“姐姐,这几个确实都是绝色。”
萧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又为什么挑上刘继业家?你们和刘继业又有什么关系?”
我地妈啊,萧绰这女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可累死我了,再这么问下去我可有点儿挺不住!我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和刘继业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知道他以前的朋友住在洛阳,就装成是他故友地女儿,先到刘家落脚,再想办法进宫。”不能不让人家有朋友吧,去探个亲也没什么吧?
萧绰说:“那就更加说不通了,大宋和北汉战事刚停,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开战,难道你们编出这理由,是让别人直接怀疑你们是奸细?”
我换了个姿势坐好,都说如果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十个谎话去圆谎,这话真TM是真理!
“那个.........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不出更好更容易达到目地的办法。如果什么都准备得天衣无缝,可能机会就没了。”
萧绰审视着我,萧天佑在一旁也紧盯着我看,萧绰突然又问道:“即是有重要地任务,又何必一路招摇,还救了个孩子,莫非你刚才说得都是假话?总不成你们是故意让别人注意到,怀疑你们的身份吧?”
她有完没完啊?我有些不耐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个人喜好问题,要是没有忠肝义胆,皇上也不会挑上我们。再说,要是知道定南王会盯上我们,才不会那么傻让他发现呢!”
“是吗?”萧绰又问,“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习习。”切!就你萧天佑会拆字么?我也拆一个!
“那你究竟是什么人?皇帝又怎么挑上你的?你跟天佑说大宋皇帝是为了让你安心完成任务才封你为郡主,那么说在这之前你还不是郡主,那么,以前你又是什么身份?”“我.........是这样,皇上还是晋王的时候,我们几个是王妃的贴身婢女,王妃待我们好,时常亲自调教,所以一提起盗遗书,皇上马上就想到了我们几个。”
“哦?那么原来的晋王府有多大?多少门多少房?丫环随从多少人?”
老天爷!我快崩溃啦!我静下心来,突然明白了萧绰的用意。老公,谢谢你,我这几年在你身边耳濡目染,多少也懂得揣摩别人的心思,萧绰,那就来吧!
我嘻嘻一笑:“皇后问我这些细微之处,是不是想证实卧龙遗书是否是真的?如果确认了是真的,皇后一定另有深意吧!莫非,您是想将计就计,让我把遗书盗来给您呢?”
萧绰哈哈大笑:“那遗书即是平定天下的宝物,我大辽为何不要!”说完转身一指我:“你若是盗得宝物,我一定重重有赏!”
好啊好啊,我去我去!让我先走,我管你什么遗书不遗书,一定溜之大吉。
不过,可不能答应得太快,要不马上降低真实感,我故作为难地说:“都说要赤胆忠我若是帮契丹的忙,岂不是叛国?以后恐怕被后人唾骂。”
萧绰笑笑,冷冷地说:“你为我做事,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不然,今天就让你碎尸万段!”
我笑笑:“您,就那么相信我?”
“对!我是不信!”萧绰走过来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她转过身去重新坐到椅子上:“只不过----如果真有卧龙遗书这东西,就一定要在我大辽手中!”
说着,她脸上现出肃杀之气:“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怕你说了多少假话,我只看重结果----那份遗书!”说完拍了两下手,有人送上一个杯子,里面是墨色的液体,萧绰说:“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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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看我收魂夺魄
一六八 看我收魂夺魄 喝?喝什么?凭什么她让我喝我就喝?
见我坐着不动,萧绰说道:“喝下去!”
我说:“要我喝,也得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吧?万一是穿肠毒药,我干嘛要喝?”
萧绰冷哼一声:“不怕告诉你,这就是毒药,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盗得宝物自会得到解药,否则三个月后必会毒发身亡!”
萧天佑见我还是不动,大步走过来,一把托起我的下巴,一手拿过杯子,那强劲的力道迫使我张开嘴巴,眼见着一杯毒药就要灌进来。我把眼睛一闭,MD,就知道用毒药迫害我,反正我身上的毒也不好解,说不定还以毒攻毒了呢!
这时,外面突然来报,说得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懂,只听萧天佑大喝一声:“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追!”说着死死地掐着我:“说!牢里的几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我心里一阵欢呼,太好了,她们几个逃出去了!
我冲萧天佑无害地笑笑,趁他一愣神的功夫,我抬手把毒药打翻,能在他手里成功完成这个动作,实在是相当侥幸。萧天佑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我立刻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萧天佑揪起我扔在地上:“姐姐,这丫头极不老实,还是杀了她,我们自己去北汉盗遗书!”
萧绰走过来,用脚尖抬起我的下巴,我把头偏在一边,萧绰道:“说!你们究竟来了多少人?”
我笑:“哈哈,我们能有多少人?不要人跑了就推脱在我们人多上。堂堂定南王府,居然关不住几个姑娘家,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萧天佑上前就是一脚:“哼!就凭她们?恐怕还逃不出去!你们还有多少同伙?”
“同伙吗?没有!”我强忍着痛。在地上坐直,“唉!看来这定南王府的护卫不过如此。一个被你打伤的姑娘,照样带着人来去自如!萧天佑,你的部下该换换了!”
萧天佑气得从地上拎起我,我笑笑说:“王爷不要总是动怒,对心脏不好!”他劈手又是一掌。我跌落到地上,萧天佑,你个王八蛋,这些我一定统统还给你!我抬手擦擦嘴角地血迹,我知道,萧天佑心里多少还惦记着卧龙遗书的事儿,萧绰又没让他杀我,所以手下留了情,要是用了内力。..我现在已经呜呼了!
萧绰审视着我,大概是在想该如何发落我,萧天佑说:“姐姐。这丫头满口胡言,说的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汉人素来诡计多端。咱们又何必留着她!杀了这丫头,盗遗书地事情就交给我。天佑一定不辱使命!”
萧绰似乎是下了下决心,扬声说道:“来人!”
外面立刻进来一群辽兵,他们穿得都一样,长得也分不出来谁是谁,这里面会不会有我老公啊?
萧绰说道:“把她给我拖出去!天佑,你府里不是新添了一队人吗?这丫头正好用来练箭!”
这明摆着是卸磨杀驴,不对,我怎么能是驴,我是堂堂的大宋郡主,不屈不挠地尚羽衣!绝不能让他们把我当驴给“咔嚓”了。这时,几个辽人过来架起我,突然,其中的一个握了我手一下,糟了,我老公这是要行动了,萧天佑那厮武功太高,我们两个还不都交代在这儿,绝不能让石沐风现在动手。
我连忙大声说:“等一等!”
萧天佑哼了一声:“还要垂死挣扎么?”
“不是不是!我现在后悔了,我决定为大辽效力,一定盗出卧龙遗书,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萧天佑大笑,然后咬着牙说:“现在晚了!给我拖出去捏我手的那个“辽兵”唰地抽出兵器,不好,我老公要出手,我连忙大叫:“皇后娘娘,我还有一事禀明!”
萧绰道:“果然还有隐瞒,让她讲!”
我TM又被丢下来,疼死我了!我,我讲些什么啊我?想了想,我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刚才确实有隐瞒,其实,其实我身上带着藏宝的地图,皇上的眼线已经探知宝物地大致所在,只是苦于无法进得皇宫,所以把地图交给我...........这次去,应该是势在必得,只要娘娘留我一条命,我是一定会找到宝物的!”
萧天佑一步抢过来,又一次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他能不能有点儿新的创意,怎么总是这几个动作,我确定,这人灵气不够!
萧天佑恶狠狠地说:“交出来,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样,本王现在就送你上路!”
我只好往怀里摸去,我这里都装着些什么呀,没有一样是可以用来救命的,“快些!”萧天佑这一喊,我的心一横,干脆把给石沐风带着的电话掏了出来:“给!地图就在这里面!”
萧天佑盯着电话,一把抢在手中,天哪,那要是个暗器该多好,一下子就能把他结果了!他拿着电话,却不知该怎么办,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一不小心按了个键,电话叮叮咚咚亮了起来,就算萧天佑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吓得一把丢出去:“这是什么妖孽?”
我连忙心疼地捡起来,555的电话!仔细看了看,够结实,没摔坏,我说:“皇后娘娘,王爷,这东西只有我会用,现在我就把地图找出来。萧绰和萧天佑盯着我看,我的手直发抖,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我地手怎么不好使啊?尚羽衣,坚持一下,只要活着出去,管他什么石家小妾,管他什么寒毒不寒毒,我一定要牢牢握住自己的幸福!
该怎么调试,我几乎都忘了,我干脆把电话往地上一放说:“我记不得了,要先想想。”看着萧天佑再度逼近的脚步,又赶紧拿起来说:“我想起来了!”
镇定,镇定,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好,对了,就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啊呀,皇上给我地东西真是太玄妙了,不要急,要举起来等上一会儿才看得到。”
我慢慢把电话举起来,冲着他们俩,笑笑,按下了按键。
萧绰皱了皱眉头:“还没好吗?”萧天佑又开始暴躁:“什么地图不地图,我看不必留着她了!”
“哈哈哈哈---”我大笑,然后站起身,忍着身上的脚上地疼痛,高高地把电话举起来:“萧绰!萧天佑!你们也有今天!现在,你们地魂魄都被我收了,还不束手就擒!”
“什么!”萧天佑上前一步就要拿我,我向后一退:“别过来!过来就让你们魂飞魄散!”说完我一按键,电话里立刻传出声音和影像:
“还没好吗?”
“什么地图不地图,我看不必留着她了!”
萧绰大惊失色,指着我说:“你,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我嘿嘿一笑:“没想到吧,我就是你们所说地妖孽,我手里拿的是摄魂匣,你们要不要再看一遍?”
萧天佑飞身上来就要抢,我大声说:“别动!摄魂匣已经打开,除了我,谁碰谁死!”
萧绰急了:“你把我们的魂魄放出来,我倒不要紧,可是肚子里还有三个月的孩子!我的命你尽管拿去,只要你放过孩子!”咦?这真是孕妇时时有,今年特别多!
既然占据了主动,我一定要好好行使我的权力,我说:“好!萧绰,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我可以把魂魄放出来,不过你先下令把追兵撤回来,我那几个姐妹可要好好的!”
萧绰一挥手:“叫他们回来!”旁边一人应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我又说:“盗个宝物真是麻烦!现在你们都知道了这秘密,以后恐怕更多人会知道,我进了刘继元的皇宫也是性命堪忧,我索性不去了,你们谁爱去谁去!不过要送我出城,只要我安安全全的,自会放你们的魂魄出来。”
萧天佑大声说:“来人,送这位姑娘出城!”
我把电话一收,厉声说:“都离我远一点儿!谁过来魂魄被收了可不要怪我!”身旁的辽兵互相交流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我。
我大摇大摆地出了王爷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我稳稳坐好,却没有人敢上来驾车,只见从后面走来一个辽兵,纵身跳上来,一挥鞭子马车开动,然后那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老婆,真有你的。”
只见马车周围又围过来几个“辽人”,定睛一看,剑歌和清心都在,我连忙问:“脂若她们呢?”
剑歌小声说:“出城了,七爷在那边保护着。”我松了一口气,现在算是彻底放心了。在我们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辆大车,萧绰和萧天佑紧紧跟在后面,等着我出城后饶她们一命,哼!萧天佑,你等着!
那个,本来不想写萧绰怀孕的,可那一年是976年,萧绰在977年生下长子耶律隆绪,算算时间,她确实在怀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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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九 碧血洗银枪
一六九 碧血洗银枪 出了城,回头再望,萧绰他们还在远远地跟着,我心里再无惧怕,让石沐风把马车停下,我站在车上大声说道:“萧绰,要我把魂魄还给你们不是不可以,你是女人,又有身孕,只要我念了咒语,魂魄自然回去。而萧天佑..........哼哼!”
萧天佑问道:“怎样?”
我哈哈一笑说:“那就对不住了!男人的魂魄要是想回去,必定要在身上各处砍上七七四十九刀,刀刀见骨,胸前的一刀必须从肩头到腋下,不然你今夜必将丧命!”
“什么?!”萧天佑咬牙说道,“死女人,你够狠!”
我狠?我哪有你萧天佑狠?我只不过是把我老公,剑歌,保吉哥哥以及脂若的伤尽数还给你罢了!我也冷哼一声:“现在我就开始念咒语,你爱砍不砍,要不你先准备好后事,直接让你姐姐给你送行好了!”
我高高举起手里的“武器”,嘴里念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咒语,萧天佑呆呆站在原地,似乎还在犹豫,只听萧绰大喝一声,抽出腰刀往萧天佑身上劈过去,长长的一道,从肩头划向腋下,鲜血立刻染红了整片胸膛,萧天佑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萧绰说道:“天佑,保命要紧!”说着把刀抛给身旁的护卫:“你们接着来!”
旁边的辽人有些犹豫,萧绰大声说:“难道要看着王爷命丧黄泉吗?”那护卫横下一条心,劈刀就砍,一看也是训练有素,每一刀都很有技术含量!萧天佑忍住不喊出声。只是狠狠地盯着我,咬牙说道:“你等着!我必定叫你不得好死!”
那血腥的场面,我不敢再看。但是面对萧天佑的威胁,我还是不会示弱。我说:“萧天佑,你还是先保住你自己的一条命吧!”接着,我又大声说:“萧绰,你若是敢打大宋江山地主意,我必会前来取你性命!”
说完我扭过头。再也不看萧天佑,石沐风说道:“我们走!”清心跳上马车说:“侯爷,我来驾车,您护着郡主!”
只听清心一声“驾”,马车嗖地跑出去,萧绰在后面大喊一声:“放箭!”只见漫天的箭雨向我们飞来,剑歌跳到马车顶上,奋力把长剑舞成剑盾,石沐风一手搂住我。另一只手挥剑帮我和清心挡住飞来的快箭,我忍不住骂道:“MD,我是看在萧绰怀着孩子才饶了她。早知道她这么狠,我刚才就连她一块儿收拾了!”
清心狠狠地抽着鞭子。..马车一路狂奔。飞快地逃离箭阵,一直跑出数十里地。石沐风大喊一声:“下车!”然后抱起我。几个人丢下马车跃进一片隐蔽地树林,几个起落后,我看见脂若她们坐在一棵大树下焦急地等待着。
一见我们出现,盈袖和风筝就扑了过来,抱住我大哭。脂若慢慢站起,刚走了两步,又支持不住而软倒,眼见就要跌倒在地,剑歌飞身扶住,脂若脸一红慌忙推开,嘴里还是不冷不热地说道:“多谢少侠!”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石沐风,咱们在金陵刻字的那一把小刀,你还带在身上吗?”
石沐风找出小刀递给我:“羽衣,你说地是这一把?”就是这把!”我接过刀,送到小风筝面前:“风筝,这把刀姐姐送给你,你好好带着。”小风筝郑重地接过刀,说道:“姐姐,这次绝不会再弄没了!”
七爷过来拍拍石沐风肩膀:“小石石,不错不错,好好的把人带回来了。”
石沐风说:“多谢七爷相助!”
七爷摆摆手,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态度说:“事不宜迟,咱们快些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响,伴着战马的嘶鸣,一队辽兵已经把树林密密围住,一个辽兵的首领大声下达着命令,大壮在一旁说:“七爷,他们说要把我们尽数诛杀,不留活
七爷哈哈一笑:“老子今天还没杀够辽人,正好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只听一阵兵刃相撞地声音,男人们把我们护在中间,开始了和辽人的短兵相接,一时间,厮杀声,兵刃相撞声,辽人惨呼倒地声不绝于耳,我的心狂跳着,小颜他们遇到辽人那次,一定也是这么凶险,而这一次辽人越杀越多,倒底要拼到什么时候!
脂若在一旁,眼睛不离剑歌左右,不停的恼恨:“我怎么就受伤了,不然怎么能在这里闲着。”
辽人死伤无数,可石沐风他们也挂了彩,脂若说:“糟了,现在辽兵改变了策略,不是全部一拥而上,你们看,他们现在是派出高手缠住三哥他们,而其他的冲我们来了!”
果然,一小队辽兵正向我们逼近,脂若咬着牙站起来,在附近一个辽兵身上抽出把刀:“我和他们拼了!”
小风筝紧紧握着我给她的那把小刀:“姐姐,我保护你!”
辽兵越来越近,脂若大喊一声挡在我们面前,刚走两步就又要跌倒,我上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长刀:“你靠后!你现在不见得比我强!”说完,我就拿着长刀舞起了剑歌的剑法,那几个辽人先是一愣,然后大笑着向我们冲过来。
我硬着头皮继续着,脂若急得大喊:“笨蛋!你回来!”石沐风在一旁大叫:“羽衣!小心!”然后奋力拼杀过来,他只见到我们的危险,却忘了自己地安危,一不小心身上又中了一刀,我喊着:“你别管我,自己小心!”一个辽人哈哈笑着上前,只一下。就挑走了我的破刀,然后手中兵器毫不客气地向我挥来!
石沐风大喝一声,结果了逼近身旁的辽人。只见那柄长剑飞过来,直直地Сhā入辽人心脏!而他手中没了武器。后背又被击中。
我大叫一声,猛踢了中剑地辽人一脚,伸手拔出石沐风地长剑,石沐风忍着痛冲过来抱住我:“羽衣!”我哭着紧紧搂住他,我们依然挡在脂若盈袖面前。盈袖哭着:“姐姐,姐夫,你们不要管我们了,快冲出去吧!”
看着再度靠近地辽人,我突然想到再用一次我地摄魂武器,结果一掏出来,TNND,居然在这么关键地时候没电了,我只好笑笑。对盈袖说:“把你们丢下,这算是什么道理,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七爷。清心,还有大壮这时都被辽兵逼过来。身上都有好多伤痕。七爷哈哈大笑:“老子今天杀得最痛快!不过,死在这帮龟孙子手里实在心有不甘。老子一定多杀些来陪葬!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响当当地好汉!”
大壮说:“七爷,二十年后,大壮还跟着你劫权贵,杀狗贼!”七爷豪迈地大笑,大声说道:“好!”
辽人步步逼近,脂若突然问道:“臭剑客,二十年后你若是遇见我,会不会还是不理我?”
剑歌回头看着她,坚定地说出两个字:“不会!”脂若的眼泪突然落下:“好!今天就是死了也值了!”
清心递过来几把刀:“郡主,你们拿着,杀得一个是一个!”盈袖脂若都接过来,一脸的悲壮,是的,死,我们不怕!
我看着石沐风,他也凝视着我,我们什么都没说,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每一句,每一个字,我们心里都懂!
只听辽人地首领大声下令,辽人一拥而上,我们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这,最已是后关头的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兵戎相见,每一声呐喊,每一次拼杀,每一滴血,都是面对强敌不折的尊严!是的,几百年后是会变成一家人,可是眼前的战斗不容我们屈服!就算皇帝是我痛恨的赵光义,此刻必将拼尽最后一滴血,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不容辽人小觑了我们大汉民族的天威!
剑歌,七爷,石沐风,清心,大壮,背靠着背,紧紧把我们围在中间,和辽人厮杀着,突然两柄长刀同时奔向剑歌,他此时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躲开一刀,却已躲不开第
脂若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奋力把剑歌推向一旁,那刀冲着脂若就劈下来,而我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腾出手去为她挡上这一刀!
就在这危急时刻,只听得一声长啸,眼前闪过一片银光,“当”地震飞了那柄长刀,几个白衣少年从天而降,手里,是清一色的银色长枪!四、五、六、七!七个人,是七个!
只听盈袖大喊一声:“延朗!”其中地一个白衣少年冲过来紧紧把她搂进怀里:“盈袖!”我的泪止不住流下来,朗朗,你来了,盈袖想你,姐姐...........也想你!
剑歌扶起脂若,大声喊着:“笨蛋!你挡什么?”脂若含泪望着他,哽咽着说:“臭剑客,我不能看着你死,我若是死了,你也一样忘不了我.........”
剑歌愣住,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却只说了一声:“笨蛋!”这时,辽人再度发难,朗朗放开盈袖,低声说:“你等着我!”说完冲石沐风灿然一笑:“姐夫,你们先歇着,这些辽人我们来收拾!”
石沐风说:“延朗,你们出手,萧绰要是知道必会通知刘继元,刘家恐怕会受牵连。”
朗朗银枪一舞,大声说道:“想要不被牵连,那就一个不留!”
说着就冲进辽兵之中,石沐风他们挥剑又开始厮杀,在我眼前,是对辽人地痛恨,是朋友之间的信任,忠肝见赤胆,碧血洗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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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零 马背上的超级访谈
一七零 马背上的超级访谈 也不知道他们厮杀了多长时间,我也无法形容眼前的场景有多惨烈,一直到最后一个辽人倒下的时候,我才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眼里都是泪。石沐风拄着剑慢慢走过来,身上已是布满伤痕,他蹲下身紧紧拥住我,我放声大哭起来:“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了大家。”
他笑笑,费力地掐了掐我的脸:“不哭,我们.......不是都还活着吗?”
我抱住他哭得更大声,石沐风发出轻微的呻吟,我赶忙松开手:“我碰疼你了是不是?”
他微微一笑:“不疼。”说着拉我站起来,冲刘家兄弟一抱拳:“承蒙各位相助,沐风这里谢过诸位少侠!”
那几位未来的杨门虎将纷纷抱拳,表示了一下不用客气,我挨个看过去,虽然都挂了彩,但是个个帅得一塌糊涂,就连最小的那个,都满身的英气。天哪,为什么都生得这么好看,要是能跑到“二十一师姐”那里,岂不是现成的超级组合?再看一眼,心里长叹一声,最小的七郎也到我肩膀了,看来,他是绝对不会让我抱了!
只见七郎抬手擦擦脸上的汗,问道:“四哥,哪个是你媳妇儿?刚才光见你抱,也没看清啊!”嗯!七郎很有好奇心,有发展成八卦娱记的潜质。
六郎说:“真笨!你没看到吗,石家哥哥拉着这一个,第一剑客护着那一个,四哥的媳妇儿当然就是剩下的那个。”六郎的观察力很强啊!
盈袖脸一红,朗朗笑道:“臭小子。都把嘴闭上!”说完走到盈袖面前,“盈袖,我们回家去。”盈袖羞红了脸。把头埋在朗朗身前,朗朗长啸一声。几匹骏马飞驰而来,这时,七爷也啸了一啸,石沐风他们的马也跑了出来。
那个,这么多马藏在暗处。它们不打架吗?真有灵性,都不会听错暗号地。
朗朗抱起盈袖上马,说道:“姐夫,咱们一起回太原!”
石沐风说:“好!”说着也把我抱上了马。大家都准备好了,脂若却还站在原地不动,剑歌叹了口气:“走吧,上马!”
脂若问道:“我上哪一匹?”
剑歌说:“那还用问,你和清心共乘一骑。”
脂若的衣襟已经快被她拧成了抹布,她咬了咬嘴唇说:“清心。你拉我上去。”清心小心地拉住脂若,把她托上马背,然后自己费力地上马。唉,都伤得不轻啊!
只听得一声马嘶。..一行人飞驰而去。马蹄落处,踏起滚滚红尘..........
在马上。我看着远处的七兄弟,不禁万千情绪涌上心头,我回头说:“老公,可不可以快一点儿,咱们追上朗朗他们。石沐风轻笑:“你想干什么?”
我讨好地回头亲他一口:“我有好多问题要问地,忍了一路,实在忍不住了。”
石沐风一打马,白马快速追了上去,我老公真听话!
“小昭昭,”我先问六郎,“你该十二了吧,你周围有没有青梅竹马的小女生天天缠着你啊?”我突然发现,七爷发明地这种爱称可真是不错!
六郎奇怪地看着我:“姐姐,四哥说你爱提问题,果然是这样。我天天忙着练功,哪有时间见什么女子?”
七郎在一旁Сhā嘴:“六哥,那个王家的小颦不是总来府里找你玩儿吗?你要是喜欢,让娘说给你当媳妇
六郎不满地说:“小颦那么难看,谁要她当媳妇
我连忙接口:对!对!昭昭,咱现在谁也看不上,就等着一个姓柴的姑娘出现,你一定要记住!”
六郎继续用不解的眼神看我:“姐姐,什么姓柴的姑娘?”
“那姓柴地姑娘是个郡主,你一定记住了!以后你儿子去穆柯寨,你一定放手让他去,他要是领回个姑娘,那就是你儿媳妇,你一定别打他,记住没有?”
六郎摇摇头,给了我一句评语:“四哥,这位姐姐是个怪物。”
怪物就怪物,我这叫伟大的预言家!我又开始和五郎打招呼:“小德。”
五郎浑身一哆嗦:“姐姐,你是在叫我吗?”见我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五郎一脸无奈地说:“可不可以不叫我小德?姐姐可以叫我延德。”
“叫延德不够亲近,咱们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了,是不是?那一定要叫爱称才是,你不喜欢叫小德?那好,那就叫德德!”
五郎一头黑线:“那个,姐姐,你还是叫我小德吧。”
我又开始喋喋不休:“小德,你对出家有没有兴趣?”
五郎摇摇头:“没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咱以后大难不死的时候,绝对不能选择出家,出家是个没前途的职业,还是回家孝敬老妈比较好。”
五郎诧异地看我:“姐姐说话真奇怪,好好的出家做什么。”
我还是不放心:“记住啊,一定不要出家。”
朗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回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的?”
“哼!”我说,“才想起来你姐姐,我看你真是重色轻姐!还有你,你别忘了,将来到辽邦去,那个.......那个.........”
“姐姐,你说什么?”
我住了嘴,萧绰的女儿银镜公主的事儿还是不说地好,盈袖该生气了。
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朗朗。你们个个都穿白色,姐姐我都认不出来了,弄不好还会误认成你姐夫。以后改改好不好,赤橙黄绿青蓝紫。正好七种颜色,那多好辨认!”
朗朗笑着没回答,七郎很不客气地说:“不改!不好看!我不喜欢紫色。”他,他居然还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怎么,还真有这样的女人吗?连自己相公都能认错?”
我不服气:“你才多大。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地问题。”
“我都十岁了,再过几年,我也该娶媳妇儿了!姐姐,你说了六哥娶媳妇儿地事儿,你也给我说说。”
我断定,这孩子有点儿早熟!
“十岁?十岁就想着娶媳妇儿的事儿,小嗣嗣,你想太多了吧?”我坏笑,“要不。考虑一下找你六哥那个小颦吧,要不.........”我看了看小风筝,“嘿嘿。这丫头不错!”
七郎气得大叫:“都那么丑地,谁要!”
小风筝哼了一声:“姐姐。他怎么这样无礼地。我不和他做朋友!”
我摇摇头,想得却是另一件事情:“唉!十岁干嘛长那么高地。害得我都不能抱........”石沐风在身后咬我一口:“胡说什么?你要抱谁?”“我........”我地声音立刻变得微弱:“我谁也不抱,就抱你,嘿嘿....”接着,我又和他商量:“老公,咱们到了太原,你改穿别的颜色好了,他们既然不愿意换,那咱们换换,其实,你穿什么颜色都一样的英俊!”
“哼!人家不换,我为什么要换!你要是敢认错了人,我就罚你!”
我吓得赶紧住嘴,唉,不甘心呀不甘心,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我又说:“平平,广广,庆庆,你们都成婚了吧,你们的媳妇儿功夫都不错啊!”
朗朗大喊一声:“姐姐,你有完没完了!”“我.........有完!都问完了自然就不问了。”想了想,我又大声说:“你们兄弟都好好练武功,以后都是大英雄大豪杰!”
七郎一脸骄傲:“这个不用说,我们自然是英雄豪杰!七爷哈哈大笑:“小衣衣今天有些多事啊!”小衣衣?我狂汗终于体会到五郎地心情了。
盈袖在朗朗前面笑着探出头:“姐姐现在是很古怪。”
脂若在那一边轻哼了一声:“我看咱们倚阑郡主不是古怪,而是又想做媒了才对。”
我嘿嘿一笑:“你们说得都不对,我是----激动的心情无法比喻啊!”
石沐风在身后问道:“你激动什么?我看你见了我也没这样激动过!”糟了,我老公生气了,我连忙回头抱紧他,把头埋在他胸口,赶紧撒娇:“老公,其实我见了你最激动。”
“哼!我看你是见了刘家兄弟最激动。”切!都多大的人了,我们感情都这么牢固了,还吃这些小孩子的醋。我嘻嘻一笑:“瞧你,恼什么,我都快嫁给你了,你生气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石沐风突然把马停住,凶巴巴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快嫁给你了呀。”
“哼!即是如此,那又抛下我跑出来做什么?要不是我千里迢迢地追来,你还有命回去嫁我么?”
这家伙,怎么秋后算账啊!我结结巴巴地说:“那个,老公,你不要生气,我......我.....我吧........就是......”
石沐风瞪我一眼,从怀里拿出一对儿翠绿的东西,我又开始心虚,他拿着那对儿耳环气呼呼地给我戴上,蛮横地说:“记住!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戴上!你要是敢再拿下来,别说我狠罚你!”我弱弱地问道:“你想怎么罚我?”
石沐风突然一个用力,把我翻过来扣在马上,抬手在我ρi股上狠打了几下,我立刻杀猪般的大叫:“石沐风!你个王八蛋!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这叫家庭暴力!”
大家要是喜欢,舞月就给七兄弟加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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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 变脸如变天
一七一 变脸如变天 听我声音叫得凄惨,石沐风这才住了手,我气呼呼地爬起来问:“你刚才确实受伤了吗?我看你挺有力气的嘛!”
他沉着脸不理我,怎么回事,在萧天佑那儿看见我的时候还激动得不得了,面对危险死都不怕,这危险刚刚过去,就开始算总账了?
我也生气了,我出走的原因好像是因为你们石家吧?干嘛到这里来冲我冷着一张脸?我抬头说:“你觉得像我大哥那样的冰山脸好看吗?要是觉得好看,那你们两个对着看!别在这里冲我发脾气。”
见他还是不说话,我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石沐风居然不拦我!好!赌气是不是,我心里还别扭呢!我大喊一声:“前面的都等等!”
朗朗他们都停下,打马又跑了回来。我看着一张张挂满问号的脸,冲着脂若说:“我上你们的马!”
脂若说:“那怎么行,两个人都够挤的,怎么能再加上个你。”
“那你上我大哥那匹马!”
“我才不要去,你怎么不回我三哥马上去?”
算了,不和她做无谓的争辩,我看了看剑歌,好像不行,刚才都不让脂若靠近,我要是跑到剑歌马上,脂若还不气死!!
“七爷,我抱着小风筝坐你的马,你去和大壮坐一匹行不?”
七爷说:“不是不行,我这匹马性子烈,除了我谁也不让靠近。”
我看了看那七兄弟,朗朗那儿是不成了,我跟其他几个又不是很熟。向人家开口要马似乎很无理。再一回头,石沐风还是摆着那张臭脸一言不发地看我,哼!看我笑话吗?我大声说:“那好。那我自己走!”说完不看任何人,也忘了自己脚上有伤。自顾自地大踏步向前走去!什么了不起的,姑娘我自己一样可以独立自主,勇往直前!
脂若一见我真生气了,连忙说:“喂,刚才开玩笑的啦。你要愿意上来好了。”
“不愿意!”
“小衣衣,那你带着风筝上大壮的马?”
“不去!”
七郎笑嘻嘻地说:“要不,你上来,我不介意带上个麻烦女人。”
“不用,不麻烦了!”就算我想抱他,也不是现在!
七郎哈哈一笑,纵身跃上六郎的马:“六哥,咱俩挤挤,那女人脾气大性子倔。没准儿真能自己走到太原去。..”
我还是大步向前走着,忍住脚上地疼痛,边走边说:“我才不去太原。我自己回金陵!”
只听身后传来马蹄声,我还没反应过来。石沐风那家伙伸手把我拎到马上。旁边的若干只见了我们的样子,一个不剩全都溜走。石沐风冒火地眼睛盯着我。我也瞪着他,难道说是恋爱的时间太长了,还没成亲就七年之痒了?可这才两三年,现在就痒了?
我又不是专门跟他练对视地,眼睛都疼了,我气呼呼地说:“要是喜欢瞪眼睛你就自己瞪,我没兴趣陪你!”
“是吗?没兴趣了吗?”他面色一黯,“果然是这样!”轻声叹了口气,他又说,“羽衣,你对我厌倦了,是么?”
我愣住,他说什么?
石沐风黯然说道:“你原本不是这一世的人,你不同于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子,所以,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是不是?我在你心里,原本就犹如草芥,你可以随意抛开,是不是?甚至...........不等我回来就走,千方百计不让我找到你,我在你心里,倒底是什么?若是你决意不理我,那我..........转身就走。”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弄了半天,这家伙是对自己没信心了?!都说女人面对爱情是傻子,我看男人钻上牛角尖儿更加麻烦!
我说:“石沐风同志!你忘性真大啊,在萧天佑那儿救我地时候,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石沐风慢慢地说:“不怀疑!不放弃!可是........”
“可什么是,可是!可是你现在把那些话都忘了!”我把怀里的发电筒,MP3,电话,统统都丢到他身上,“你自己看看,辽兵在满城找我,我什么都没带,就护着这些东西!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都是你喜欢的,翻遍赵光义的江山找不到第二个,所以我带着!还有,那耳环我是留在石家了,可是这金铃,除了被小颜拿下过一次,我从来都没有自己拿下来过!”我深吸一口气:“还有!石沐风,你问问你自己,我可曾给别人绣过东西?我这颗心可曾给过别人?现在你是不是怀疑了,放弃了?还说什么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现在又跟我说这些,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石沐风呆住,过了好久才费力地说:“那.........为什么逃掉?因为我娘要给我纳侧室?其实,其实娘很喜欢你的。”
“喜欢?或许吧!石夫人不知道我中毒的时候是很喜欢。不过这些,都是你们这个世界的封建礼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反正带着毒,也........也生不了孩子。我自诩是个没什么地位的郡主,又何必留在石家碍眼?”“你..........还是在怪娘。”
“不是!我是恨我自己命苦,连孩子都不能有............”说着,我眼里忍不住蒙上一层雾气,石沐风拉住我的手,那掌心地温度让我舍不得放开,石沐风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不在意这些的。”
“可是我在意!非常在意!”我这个没出息的人又开始哭:“我在意!就是在意!我想要宝宝,我不想每次毒发你都耗费内力,我不愿自己生不了孩子还占着地方不让你纳妾...........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转身就走。莫非你就是找个理由好回去娶你师妹.............”他猛地把我搂进怀中,“不是地!”我哇地一声哭出来。毫不客气地把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反正都是他惹的。
石沐风一打马:“我们现在就回东平完婚,我要告诉全家人,我只娶羽衣一个,一辈子不纳妾!谁也阻止不了。谁也改变不了!”
我推开他:“不行!现在不行!”
石沐风气得大叫:“你还敢跟我说不行?”
“盈袖刚见到朗朗,我们现在回去,他们怎么办?我又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你说是不是?”见石沐风面色转暖,左右又没人,我连忙凑过去亲亲他地脸:“来,本郡主送上香吻安慰一下。”
他总算正常了,但还是追着我问:“那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我靠在他肩膀上,“跑了这一次。我也清楚了,我到哪儿你都会追来,又何必折磨彼此。其实.........那个.........我也离不开你。”
“羽衣!”他低低唤了一声,嘴唇就要贴过来。我连忙拦住:“不要了。有伤风化!”
“我才不管!”
死鬼,那好吧。反正久别重逢误会冰释,心里又满怀思念之情,也总要庆祝一下地
我们慢慢溜着马,石沐风在身后问我:“这一路上,寒毒发作过没有?”“没有啦。”
“药丸带着了吗?”
“嗯,一直在身上放着,对了,”我突然想起件事儿,从怀里翻出一打钱票,“我逃跑的时候还没忘了带这个。”
石沐风被我逗笑:“真是个贪财地女人!”
“干嘛不带着?以后可以变成房子变成地,丢掉多可惜!”
石沐风哈哈一笑,又问:“说!还敢不敢跑了?”
“讨厌,不是都保证了吗?怎么还没完了。”
“若是敢再有此等举动,我还罚你!”
我掐着他的脖子:“好啊你,还打老婆打上瘾了?趴下,让我把刚才的还回来!”
他嘿嘿一笑:“我是说,这样罚你!”
烦死啦,又来了!
纵马狂奔,一会儿就追上了前方的“马队”,脂若见我们亲昵暧昧,酸溜溜地说:“三哥可真有本事,才这么一会儿就哄好了。”
“不对!”我说,“是我把他哄好了。”
“唉!”七郎在一旁煞有其事地长叹一声:“四哥,这就是女人吗?变脸比变天还快,真麻烦呐!”
六郎瞪他一眼:“你才几岁?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不过六哥,那个小颦来找你的时候,你还是最好躲开。要不,你就听这个变脸女人地话,专心等那个姓柴的郡主好了。”
“什么?”我大喊,“臭小子,你叫我什么?”
“会变脸的女人!”
脂若在一边哈哈笑起来:“是啊是啊,一会儿生气要自己回金陵,一会儿又好得蜜里调油,这不是变脸吗?”切,他们是不知道,石沐风变脸更快!
这时,延平打马过来:“延昭,延嗣,有时间好好练练枪法,你们才多大,讨论这些做什么?”
六郎吐了吐舌头:“是!大哥!”
七郎还是一副假老成持重的样子:“唉!女人呐,我这辈子也不想招惹!”
我正要讽刺打击他,小风筝在一旁说:“哼!你这样的纨绔子弟,最好是谁也不要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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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二 少年,春天!
一七二 少年,春天! 在马上一直跑到天黑,五郎延德问:“大哥,咱们住客栈吗?”
六郎说:“大哥,不能住客栈,咱们本来就人多惹眼,辽人若是追上来,费一番周章不说,还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我看还是露宿比较好。”
大郎延平点点头:“延昭说得对,今晚应该露宿,委屈各位了。”大家马上表示坚决听从指挥跟党走,石沐风小声对我说:“别看六郎年纪小,就数他心思缜密,长大了绝对不可小觑。”
“那当然,”我说,“你不知道,六郎以后可是威风凛凛的将
找到一片颇为隐蔽的树林,刘家兄弟让我们这些伤员和女流歇着,开始忙了起来。只见二郎延广向大壮借了把刀,三下五除二开出一块平地,砍下的树木枝干堆在中央,接着用火折子点起了两堆篝火。整个过程干净流畅,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过瘾的砍树!
只见三郎延庆走过来,一路上就数他没说过话,我仔细看了看三郎,不禁心里暗自腹诽:朗朗太自恋了,明明最好看的是三郎!可三郎这张脸,也太冷酷了吧!他和剑歌站在一起,那可真是冰山一号和冰山二号!不过现在,因为剑歌对我的关心爱护,我都不觉得他冷峻了,倒是这三郎,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三郎目光扫过我们几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了句:“看伤!”
石沐风微笑着问:“三公子可是要看看我们的伤?”
三郎这次连话都懒得说,只是点了点头,石沐风说:“那就有劳三公子了。”三郎看着剑歌,吐出两个字:“解衣!”我的妈啊。今天我算见识了什么叫惜字如金。剑歌苦笑一声,说道:“沐风,你帮我解衣。现在我实在是没了力气。”
“什么?”脂若叫起来,“臭剑客。你伤得这么重的?”
剑歌一边任由石沐风帮他褪下身上的衣衫,一边对脂若说:“你也伤得不轻。脂若走过来,看着剑歌身上大大小小地伤口,眼圈儿红了:“臭剑客,你昨天为了救我。损耗了不少内力是不是?今天又和辽人厮杀,你早就支撑不住了是不是?你在马上连缰绳都拉不住,是不是?!”
剑歌费力地说:“我,怕把你从马上摔下来。..”
脂若哇地哭出来:“你干嘛一直忍着,你就不会说一声?”
怪不得一路上都不见剑歌说话,怪不得不让脂若上他的马,原来他是伤得最重的一个,怕摔到同样重伤地脂若,又怕影响大家赶路。于是一路强忍着,我又开始哭:“大哥!”
三郎皱皱眉头:“别吵!”说着伸手“啪啪”在剑歌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掏出伤药催动内力抹在剑歌伤口上。接着也不知从哪儿弄出来长长的白布条,我理解成是古代地绷带。三郎手中舞动着白布条。我瞧着像玩儿艺术体操,刷刷刷刷把剑歌缠成个木乃伊。
三郎又喊了一声:“大哥!”延平过来。盘膝坐好,开始给剑歌运功。
这三郎,也太能耍帅了吧!只见他又走到石沐风面前,依然是两个字:“脱衣!”赶紧吧,我连忙帮石沐风把衣服脱掉,然后我就开始大哭,剑歌忍着,他难道就不是忍着?后背那么长的一道伤口把衣服染得分辩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三郎伸出手,点|茓、上药、包扎.......动作干净利落而且极具美感,要是他愿意开个外科诊所,世间女子还不天天拿个小刀割伤自己,以求延庆出手医治!
三郎给石沐风包扎完,连话也懒得说,直接看着偎依在盈袖身旁的朗朗,朗朗一见他的眼神,马上起身过来,盘膝而坐,运功。
三郎接着走到七爷面前,七爷嘿嘿一笑:“小哥,知道你懒得讲话,我知道,脱衣服是不是?”说完,自己把上衣脱掉,三郎又望着大壮,大壮连忙说:“公子,我也要脱?”
三郎点头,大壮也脱衣,只见布条飞舞,又多了两个木乃伊。
见三郎转身要走,大壮问道:“公子,我们不用输输内力吗?”三郎瞧他一眼,连答都懒得答,这时,七郎蹦蹦跳跳地过来,给大壮解释说:“你们只是外伤,不用输内力了。”
这时,三郎又看了看清心和脂若,从怀里掏出件东西,“啪”地扔给七郎,话也不说,转身走了。
七郎笑嘻嘻地说:“我三哥的意思是,她们两个是女人,不方便医治,让你们帮着上药,上完药他再过来。”
我问:“咦?嗣嗣,你三哥一个字没说,你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啊?”
“我习惯了。”
我摇摇头:“你三哥可真是不苟言笑!”
“误会了不是,”七郎说,“三哥不是待人冰冷,他根本就是---懒!”这边,朗朗已经收了功,问道:“清心,你还成吗?还能跟我比武功不?”
清心说:“臭小子,谁怕了你了,等我伤好,咱们再比过!”
“哼!”我说,“朗朗,你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见了盈袖,把我们都忘了呢!”
“姐姐,那哪儿敢呢。我一接到姐夫捎来地消息,知道你们出走,又一直没到达太原,就叫上兄弟们出来找你们,后来又看到了姐夫留的信号,马上一路追过来。姐姐,你说我忘了你们,真是冤死我了。”
“哼!我看是惦记着盈袖才对,还不快给我回避,我要给你清心姐姐上药。”
我和盈袖还有风筝帮清心清理了伤口,又帮脂若换了药,朗朗和延庆又过来帮她俩输了内力,朗朗说,他三哥的意思是不要考虑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救人要紧。瞧人家三郎多会变通,真是个医德高尚替患者着想的好军医!其实按照我的理解,这内功啥的就相当于万能灵药,只要能坐在身后双掌这么一推,这人准保死不了。
三郎帮大家处理完伤口,七郎就来喊我们吃饭。什么?还有饭吃?!!真好。
只见篝火旁边堆了好些野鸡野兔,真是动作迅速,听说都是二郎和六郎的杰作,我们围着篝火坐好,大郎延平问道:“延德呢,让他去打水,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延平站起来冲着无边黑夜长啸一声,只听密林深处传来五郎的声音:“大哥----我迷路了!”
六郎站起身,叹了口气:“五哥又迷路了,我去接他回来。”
我.......晕.......原来五郎是个路痴!
坐在篝火旁边,吃着烧烤野味,我心里这个开心啊!未来的杨门虎将今天一起出现,要多养眼有多养眼,他们和电视上地杨家七子有些不太一样,电视上出现的都是一水儿的帅哥,连个年龄差距都没有,其实我看见地这才叫少年杨家将,而且,他们比电视上的那些男演员英俊多了,单就身上地那份与生俱来地英气,就不是什么人能比得上的!
当然,我老公和我大哥身上也有英气,嘿嘿。
朗朗走过来,脱掉身上溅了些血迹地披风,叠好了递给我:“姐夫受了伤,姐姐身上有寒毒,坐着这个吧。”
我赶忙说:“快给盈袖垫着吧,我们还能冷到哪儿去。”
盈袖笑笑,从朗朗手里接过衣服,放到我旁边,然后跑到朗朗身边坐着。我心里一阵感动,死小子死丫头,对姐姐还真好。
抬头再一看,剑歌他们统统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朗朗他们兄弟七人,真是----对待朋友像春天般的温暖啊!
对面的小将看过来,越看越觉得心里舒坦,瞧,大郎延平,脸上总挂着亲和的笑容,待人彬彬有礼,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平易中带着严谨;二郎延广爽快利落,以后在战场上也必定是个雷厉风行的将才;三郎延庆从我的欣赏角度来说是生得最美的一个,飘逸俊朗,又惜字如金,凭空添了几分出尘的气质,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因为懒才不说话,他一定是故意耍帅才总是沉着一张脸,七郎说他懒,一定是嫉妒!
朗朗嘛,不说他了,这阳光少年现在患上了恋爱昏迷症,眼睛里基本上看不到别人;再看五郎延德,有些小迷糊的帅锅其实非常可爱,反正我喜欢他总是迷惑的样子;六郎,哎呀,我可爱的六郎,小小年纪就彰显了出类拔萃的气质,什么事都心中有数,难怪以后会担当重任。七郎?太小,不予评价!如果一定要给他一句评语,那就是----假装成熟的小破孩儿。
石沐风在一旁问我:“羽衣,冷吗?”
我摇头,欣赏未来的杨门虎将,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冷不冷的?
说话算话,晚上还有一章!大概九点吧)
一七三 赛花美人火辣辣
一七三 赛花美人火辣辣 今天的第二更
吃过了野味大餐,二郎延广麻利地把篝火挪到一边,地面上冒着热气,我们一群人席地而坐,找到自己该依偎的对象,闭上眼睛休息。
不过,脂若不去和剑歌依偎,她选择了清心和风筝,当然,七爷也不和大壮依偎。
第二天,又是一路纵马飞驰,总算到了北汉境内,大家马上心情放松,既不必担心辽兵会追上来,也不用为了避人耳目风餐露宿,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住客栈了!
见我们远离了危险地带,七爷和大壮向我们辞行,七爷说:“老子回汴京去,皇帝小儿最近在皇宫找到几箱子金块儿,老子去看看。”
“啊?”我不禁疑惑,“宫里有金块儿,皇帝原来不知道的?”
七爷说:“那是他哥太祖皇帝从南唐弄来的,本来要打契丹用,结果这皇帝小儿想用来分给文人,哼!要是打契丹老子就不会打金块的主意,若是他敢乱用,老子索性就劫了来,嘿嘿,以后给小衣衣当贺礼!”
我说:“我不要!”那原本都是李煜的东西,我要来做什么。
“那小衣衣和小石石完婚,想要什么贺礼,老子现在就去准备。”
我随口说了一声:“我想要皇上的头........”见大家都大惊失色,我的最后一个字才出口:“发!”
石沐风说:“羽衣,不要胡闹。”
七爷哈哈大笑:“我看小衣衣很有想法嘛!”
石沐风微微一笑,问清心:“怎么样,伤好些了吗?”
清心回答:“侯爷。已经无碍了。”
“好,你过来。”说完把清心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然后说:“七爷。劳烦你带着清心一起回去。”
七爷哈哈大笑:“好!心心这丫头我喜欢,各位。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然后,伴着一阵烟尘,七爷大壮和清心就没影了,真是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我问石沐风:“你干嘛让清心先回去啊?”石沐风一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啊?跟我玩儿神秘啊,我又问:“你跟我说说,那天你是要送我什么礼物?”石沐风哼了一声:“不给了!”
“别不给呀,”我连忙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那你给我看看,行不?”
石沐风笑笑:“留在东平了,等回去的时候给你看。”
晚上到了客栈,我们包下了几间上房,换过了衣服。..哎呀,亲爱地床,真舒服啊!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我发现石沐风换上了一身天青色长衫,好看是好看。可也太奇怪了。他狠狠捏了我的脸一下:“看什么,延平跟我身材差不多。我是怕你真看花了眼,伸手去拉延平地袖子。”
哈哈,他不穿白的,原来是真怕我认错人啊!
过了晌午,终于到了太原城,一进城我就发现刘家兄弟收敛了笑容,神情紧张,只听朗朗说:“这次没跟娘说一声就跑出来,娘一定会怪罪,是我连累大家了。”
七郎说:“四哥,咱们这次是去救人,你又领回个媳妇儿,娘不会怪罪地。”六郎摇摇头:“我看不见得,娘一定会借题发挥。”
延平说:“反正已经这样,娘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时,五郎突然Сhā嘴:“大哥,咱们回家,应该走哪条路来着?”
到了刘府,一进门,管家就对七兄弟说:“夫人在忠义堂等着各位少爷和客人们。”啊----赛花,我来啦!
到了忠义堂,就见门口威风八面地站着一名美妇,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延平等兄弟七人见了都低下头:“娘!”
我心里一阵赞叹,赛花真精神!真称的上是铿锵玫瑰!赛花身材保持得真好,要是不说,谁能看得出她是生了七个孩子的人?看人家这精神面貌,不像是朗朗的娘,倒像是朗朗的姐姐。赛花一见了我们,笑着迎上来:“早就知道今天要来客人,一大早我就在这儿盼着了。”说着打量了一番,问道:“呦,这一个个地可真俊俏,让我猜猜,这位一定是倚阑郡主。”我连忙点头,猜得真准。
“这位应该是石家的三公子;这位一定是石家义女,使香尘剑的脂若姑娘;这位就是我儿子们嘴里常念叨的第一剑客吧;这位姑娘嘛,应该就是潘美的千金了!”服了!一个不错,调查工作做得很到位。
我们连忙都见了礼,赛花把我们让进去上坐,接着回到门口,厉声说道:“都给我跪下!”
立刻,七个白衣少年呼啦啦跪成一排,不好,赛花发威了。
“延平!你年纪最大,却带着弟弟们出去胡闹,你可知错?”
延平老老实实地说:“娘,延平知错了。”
“说,杀了多少辽人?”
“娘,杀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不过该罚还得罚,你和延广到一边儿去,练枪法五十遍!”
“是!”延平和延广如释重负,闪到一边开始练枪。
赛花继续,她看着三郎延庆,问道:“这几位客人身上的伤都是你治的?”
“是,娘!”
“你个臭小子,你说话就不能多几个字?让人看着这么没礼数!去!枪法五十遍!”
三郎连“是,娘!”都没说,站起来到一边练枪去了。
“小五!”
延德马上答应:“娘。”
“你这次出门迷路没有?”
延德低下头:“娘,迷路了。”
“几次?”
“两。两次。”
“那你就多练一倍,去吧,枪法一百遍!”
五郎连忙跑到后面去了。我心里这个心疼,一百遍枪法。这要练到什么时候?
“小六!”
“延昭在。”
“这一趟出门,有什么见闻没有?”
“娘,延昭发现,辽人兵强马壮,最适合近身肉搏。辽国对中原江山虎视眈眈,咱们北汉国主意欲和辽人联手抵御宋兵,实属引狼入室。”
“好!不错!延昭很有心,不过还是要罚,罚你练枪一百遍,回去看兵书十本,明天把心得给我交上来。”
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六郎明明表现最好,为什么罚得最重?
赛花的视线落到延嗣身上:“小七。你给我过来。”
七郎马上像小猫一样蹭到她身边,赛花问:“你个小孩子,跟去做什么?”
“娘。四哥本来不带着我,我想看看四哥惦记的媳妇儿究竟长啥样。这才非要跟去地。”一听这话。盈袖羞得趴在桌子上,用胳膊挡住了脸。
“瞧瞧。才多大个孩子,成天光想什么了?你要是想娶媳妇儿,我就把王家小颦配给你!”
七郎大呼:“娘,不要啊!”
“不要?那上一边儿练枪去,一百遍!晚上把刘家祖训再抄上一百遍!”
七郎撅嘴:“娘,你不让我睡觉了?”
“二百遍!”
七郎吓得连声说:“娘,别加了,我去,我去!”
最后,地上只剩下朗朗,赛花走到他身边,来回踱着步,就是不说话。朗朗说:“娘,这次哥哥弟弟们出门都是我惹出来的,请娘亲责罚。”
赛花皱着眉头说:“延朗,你糊涂了是不是?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潘美地女儿,那潘美在战场上和你爹兵戎相见,我们怎好把他地女儿娶进门,你这不是叫娘为难吗?”
盈袖在屋里一听,抬起头,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然后就开始啪嗒啪嗒往外掉,只听赛花又说:“不过,你娘我就这脾气,只要是我儿子中意的姑娘,她爹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敢娶回家!”
朗朗大喜:“谢谢娘亲!”
“起来吧!一百遍!”
“是!娘!二百遍也练得!”
“这可是你自己说地,二百遍!不练完不许吃饭!”说完,赛花转身进了忠义堂,笑着对我们说:“我这几个不争气地儿子,让各位见笑了。”
石沐风说:“刘夫人,您地七个儿子个个武功高强,实属人中龙凤。”
赛花笑笑:“快别夸他们了,大宋地石将军和潘将军才叫勇猛无敌,所向披靡呢!”
正说着,就见小风筝跑到门口,一眼不眨地望着院子中间,赛花问:“这就是倚阑郡主路上遇到的小姑娘?”
我连忙把小风筝的事儿给赛花讲了一遍,赛花说:“这丫头,面对萧天佑都不怕的?好!真是好!”说着走到门口,“丫头,喜欢练武功吗?”
小风筝点点头:“喜欢。”
“练武功做什么?”
“杀坏人!杀辽人!”
赛花蹲下来:“那你留在这儿,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风筝开心极了,对我说:“姐姐,我不跟你走了,我最怕你让我跳舞,我要留在婶婶家练枪法!”我一头汗,谁逼着她学舞蹈了?!
赛花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风筝!”
“这名字不好,风要是刮得猛,风筝就吹没了,婶婶给你改个名字,咱们叫排风,这大风啊,随你怎么安排,好不好?”
“好!”
我完完全全呆住,小......小.......小风筝居然就是以后地烧火丫头杨排风!
小风筝第一天出场的时候,羽毛就猜出是排风了,哎呀哎呀,真是强人!
一七四 继业本姓杨
一七四 继业本姓杨 赛花冲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小七,你给我过来!”
七郎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娘,您是不是不罚我了?”
赛花拍他一巴掌:“死小子,就知道偷懒!娘是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来教排风武功。”
“她?”七郎摇摇头,“不知道会有多笨,不教。
排风气得说:“我还不用你教呢!”
七郎笑嘻嘻地递过长枪:“你要是能拿得动,我就教你。”
排风接过枪,差点儿没趴在地上,七郎哈哈笑起来:“牙还没长齐呢,就想练枪法,太早了吧!”
排风指着七郎怒道:“你说谁牙没长齐,让我看看你的牙长齐了没?”
谁都不知道,此时的我心情是多么的激动,我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风筝....不,排风,那长枪不适合你,你去厨房找根烧火棍,那才是你的武器!”
我们这些“外国”客人在刘家的忠义堂里,喝着茶水,聊着国事和家常,同时欣赏着院子里七个少年舞枪。同样是一套枪法,各人舞出的感觉却不一样,延平沉稳扎实,各式招法在他手里没有复杂的变化,但却实用;延广的银枪潇洒利落,出枪稳准狠,那天杀敌最多的一定是他;延庆出招俊秀飘逸,一套枪法在他那里才叫一个好看!
而咱弟弟朗朗生气勃勃,似乎练多少遍也不会疲倦,我猜是心理作用,爱情顺利自然干啥事儿都快乐;延德的银枪虎虎生威。呵呵,他练功的时候一点儿也不迷糊!延昭的灵动异常,一看就是悟性极高地好材料;延嗣。唉,太小。力道不够,再过两年会练得更好。
当然,我是根本看不懂的,这都是我老公在一边边欣赏边解说,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赛花见我们不停地夸她地儿子。也开心极了,把我们几个挨个儿夸了一遍,还拉着盈袖的小手上下打量好几番,那叫一个满意!
我又忍不住了:“刘夫人,您年纪大地时候,也一定和现在一样英姿飒爽,威震四方。”
赛花哈哈笑着说:“真要是那样,可就好了!”
我赶紧继续夸赞:“就凭夫人的气概,敌人还不闻风丧胆。.1*6*K更新最快.到时候别忘了拄个龙头拐杖去挂帅,那才威风呢!”
她大笑着点头:“这主意不错,等我老了。一定拿上一个。”
这时,有丫环来报:“夫人。将军回来了。”
一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激动得站了起来,深感十二万分的荣幸。这不是别人,这可是未来的令公啊!
紧接着,北汉建雄军节度使刘继业就出现在我视线里,他相貌端正,身材伟岸,器度豁如,十足的大将风度。刘继业一进院子,看见儿子们练枪,不禁停下了脚步。朗朗他们一见,连忙都停下来:“爹!”
刘继业微微点了点头:“继续练!”
“是!”刘家七子又开始舞动银枪,练得比刚才还来劲儿,刘继业站在院子中间,大声说道:“延平,出招再狠一些!延广注意下盘!延嗣力气不够,延德,你太慢了!”
赛花哈哈笑着站起来:“将军,别光顾着教训儿子,家里来客人了。”
刘继业大步走进来,我们连忙抱拳地抱拳,行礼的行礼。赛花帮我们挨个做了介绍,刘继业坐下,目光环视了一周,先是问石沐风:“石将军进来身体可好?”
石沐风连忙回答:“爹爹这几年一直潜心向佛,吃斋养生,不事杀戮,身体好着呢。刘继业点点头:“我什么时候能像石将军这样,过上安稳日子就好了。”
石沐风说:“将军能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我爹爹才羡慕呢!”
刘继业微微一笑,又问剑歌:“你就是那林铮?”
剑歌说:“是!”
刘继业叹了口气:“林仁肇将军忠心为国,含冤而死,甚是可惜啊!你和林烈为保南唐拼死一搏,不愧为林将军的后人!”
剑歌一抱拳:“将军谬赞了!”
“哪里哪里,我这几个不孝子从金陵回来,天天念叨着要领教你的剑法,少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养好伤,多教教他们吧。”
剑歌忙说:“岂敢!刘家的枪法甚为精妙,还请将军多多赐教。”
刘继业大笑,又对盈袖说:“你爹爹在战场上十分勇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佩服佩服!”
盈袖说:“爹爹这次回家,一直对将军念念不忘,相惜之情溢于言表。爹爹总是说,如果不是两国相争,一定会和将军成为朋友!”
咦?原来潘美还有这等觉悟!
刘继业哈哈大笑:“那是潘将军抬爱了!此次若不是大宋皇帝驾崩,潘将军被召回汴京,这大宋和北汉的战事还要继续,我们可是真有些吃不消啊!”
趁着这当口,我连忙提出憋了半天的问题:“将军,你们北汉的国主叫刘继元,您叫刘继业,敢问将军,您是北汉皇室吗?”
刘继业答道:“不是,我原来姓杨!”
“啊----!”我一声大叫,石沐风赶紧拉住我,我激动万分地问:“那又为什么改成了姓刘?”
“我原名叫杨重贵,因先主垂爱,认我为养孙,所以改名刘继业。”
原来是这样,刘继业应该是刘继元的义弟或是义兄,我想了想说:“将军,还是姓杨好,以后一定要改回来。”
刘继业说道:“即是先主赐姓,怎好随意乱改?”
我说:“若是将来到了大宋,不就可以改回来了。刘继业“啪”地一拍桌子:“我敬重你们是良将之后,不畏辽兵,又是延朗地朋友,这才以礼相待,我刘继业忠君爱国,日后到大宋去干什么?若是你们来替大宋皇帝做说客,那我刘继业现在就端茶送客!”
糟了,我这叫言多必失,以后可不能这么口无遮拦惹人不快。我连忙说:“将军息怒,羽衣只是信口胡说,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石沐风也说:“刘将军,羽衣对军国大事并不了解,并无劝降之意,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多多海涵。”
赛花笑着站起来:“瞧你,人家是冲着延朗来的,又不是冲着你来的,你恼什么?”说着把刘继业按回到椅子上,对我们笑笑:“好了,将军向来耿直,都别见怪,咱们到后面吃晚饭去我们纷纷站起来,石沐风瞪了我一眼,我冲他吐了吐舌头,说实在地,打死我也不敢再和刘继业提改名的事儿了。
吃过了晚饭,可怜地七兄弟还在练着枪法,我们在一旁坐着观赏,一会儿,罚五十遍地都练完了,三郎延庆走过来冲着我们,依然是两个字:“换药!”石沐风和剑歌伤势都好多了,不用我们跟着换衣服,忠义堂里面,白布条上下飞舞,只一会儿就换药完毕。三郎练了一下午,还这么有力气,真厉害。
他们一走出来,脂若就问:“臭剑客,你恢复得很快啊。”
剑歌瞧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也不去问脂若的伤。脂若一见他地样子,气得扭过头去:“谁稀罕问你,以后我要是多说一句,我就不是脂若!”
奇怪,还以为经历了这次生死边缘的洗礼,他们有了进展,怎么现在安全了,又退回了起点?剑歌究竟在想什么?如果在情况危急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安慰脂若,如果他心里还是只有小萝,那对脂若来说,太不公平了!
可是,若是剑歌心里就真的只有小萝,我们能说是他错吗?
盈袖坐在一边,好像全然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着朗朗,朗朗那臭小子,练枪的时候耍帅不说,还时不时地冲盈袖微笑,哎呀,受不了受不了。
石沐风小声对我说:“羽衣,以后不要再乱讲话,这两国之事,又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我赶忙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说了,但是心里依然迷惑,刘继业既然这么忠于国家,那后来又是怎么降宋的呢?不过,我早该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了,如果一个将军,国家安好的时候就想着投降强国,就是降了也不会忠心。刘继业的降宋和改姓,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深深痛恨自己的历史如此之烂,我怎么就什么都不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排风从后面跑了出来,大声喊着:“姐姐,我去找了一根烧火棍,果然比枪轻多了。”啊?真拎了烧火棍来?看来我对这个社会多多少少还是有贡献的!
排风跑到七郎面前问:“现在行了吧?”
七郎收住枪,哈哈笑着说:“你现在还用不着练枪法,去,到一边儿扎马步去!”
一七五 我要保持沉默!
一七五 我要保持沉默! 月上中天,罚一百遍的也练完了,最后只剩下朗朗还在练枪,盈袖一直坐在一边,那一张小脸儿上满含着幸福、快乐、沉醉、痴迷,以及其它。
好像,不用我们陪着了吧,赶紧悄悄撤离吧,我和脂若回到了厢房,帮她换了药,这个女人大概是铁打的,前几天还重伤在身,眼下都好得差不多了。换完药,我和脂若躺下睡觉,不等盈袖了,她要回来也得是后半夜朗朗练完以后。
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盈袖已经回来,沉睡的小脸儿上还挂着甜美的笑意,我和脂若很有默契地一起拄着下巴趴在床边看她,观察了半天,我们得出个结论,热恋中的动物表情就是丰富,我和脂若正嘻嘻笑着,就见盈袖轻轻皱皱眉,然后又笑开:“延朗!”
脂若马上夸张的捂住胸口,咬着嘴唇紧闭双眼,另一只手疯狂捶床,表示自己有多么地受不了,我也笑到肚子疼,和她一起咚咚捶床!
盈袖被吵醒,奇怪地问道:“姐姐,脂若,你们在做什么?”
我憋住笑说:“盈袖,你接着睡,我和脂若手痒痒,所以捶捶。”
盈袖翻了个身,喃喃地说:“姐姐,手痒挠挠就成,何必捶床呢?”
我和脂若捂着肚子跑出门,这才大笑出声,我笑着拍打她的手,她笑着挠挠我的手背,好开心啊!
刚跑出院子,就看见刘家兄弟在练枪。真用功!剑歌站在院中间,大郎二郎围着他在讨论剑法,时不时还过上两招。脂若一见。马上扭过头去,唉!我也不知道这别扭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石沐风倒好。拎着杆银枪,煞有其事地和朗朗拆招,见我们过来,笑着收了枪:“醒了?”他问。“醒了!”我说,然后对着向我身后猛看的朗朗说:“别看了。还没起呢!”
朗朗脸一红,继续练枪,石沐风笑着问我:“怎么样?刚才我这枪法还成吗?”
“不怎么样!”我说,“看着不像那么回事儿,你还是用剑吧,我看着习惯。”他笑着抬手捏我的鼻子:“我看在你心里,谁使枪都比不上刘家兄弟!”
呃,那个,我老公真了解我。
再往那边看。瞧瞧,咱们地排风,正在一旁扎马步。她小脸儿紧绷,表情严肃。我去逗她几句。她一脸正色地说:“姐姐,我一定好好练。绝不能让那个臭小子看扁了!”
好!有志气!我再看那个排风口中的臭小子,我眼中的小破孩儿,牙还没怎么换完地延嗣小朋友,他正睡眼朦胧地挥舞银枪,差一点儿一头撞到五郎延德的身上,五郎连忙躲开他,他又迷迷糊糊地冲向三郎,三郎啪地一收枪,照着延嗣ρi股就是一脚:“走开!”
延嗣这才睁开眼睛,不满地说:“三哥,你又踢我!”
延昭说:“小七,你怎么这么困地?”
延嗣问:“六哥,你不困吗?我昨晚抄祖训,到现在还没抄完,你的兵书读完了?”
延昭边练枪边说:“没看完,一会儿接着看去。.更新最快.”
延嗣摇摇头,感慨地说:“真有精神。”
五郎延德说:“不对,四哥昨天练完二百遍,今天还能起这么早,出招还能这么有力,最有精神的是四哥才对。”
“哈哈!”延嗣一听四哥两个字,突然眼睛亮了起来:“五哥,你不知道,四哥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练一千遍都不会累!”
“谁说的?”朗朗长枪一挑,开始向延嗣进攻:“谁说我不累?”
延嗣一边抵挡一边说:“旁边有个小美人儿陪着,当然不累!”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三郎延庆几下挑飞朗朗和延嗣的枪,然后丢下一个字:“吵!”说完转身就走。排风大笑,对延嗣说:“还以为你多厉害地,从大哥到六哥,你一个也打不过!”
下午的时候,盈袖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和脂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本来石沐风说要带我出去走走的,可我一想:身在异地,不要让脂若觉得太孤独,还是留下陪她吧!
脂若伸了个懒腰,抬头望天,对我说:“你不用惦记着我了,我现在好了?”
好了?
她笑笑说:“不就是臭剑客的事儿吗?人有时会想不开,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心里只有小萝,哪里能看得见我?他对我冷冰冰的,为什么我也清楚,他越是这样我越割舍不下,心里怪自己不争气。最开始的时候,觉得远远看着就好,谁知到了后来还是会贪心,想要更多。这次他出手救我,我又忍不住贪心了,误以为他会一直那样对我,其实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我惊讶了:“脂若!”
她哈哈笑着:“我什么都明白,就是爱往里钻,其实,他若是能喜欢上别的女人,他就不是剑歌了。”
明明知道不能还爱着,这不是很傻吗?现在我面前的女子,也实在不像脂若。
我摇摇头,不是我想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这时,三郎延庆走过来,一身白衣,头发上束了一根银色发带,他们家难道没有其他颜色的衣服吗?穿乱了怎么办?只见他冲着脂若说:“你!”
脂若指了指自己地鼻子:“我?”
三郎点头,伸出手,又说了一个字:“毒!”
脂若笑出声来:“三公子,你想要我身上带着的毒药,迷|药。想拿去研究研究,是不是?”
三郎点头,只要有可能。他就不说话,能省一个字就省一个字。绝不会多说。
脂若从身上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统统交给三郎:“三公子,这些都借给你,你用完了可得还给我,我还靠它们行走江湖呢!”
三郎瞧了脂若一眼。这次更绝,连点头都免了,拿起来就走。脂若望着三郎的背影,问我:“你说,他不会拿走了不还吧,要是我就一定会赖账,反正又没答应还回来。”
我想得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三郎不说话地冷淡样子好让人向往啊!
“脂若,”我说。“我也想像三郎那样,说话就一两个字,最好干脆别说。你觉得怎么样?”
脂若鄙夷地看我一眼:“我这里还有哑药,你要不?”
哼!小看我?我绝对绝对有办法保持沉默。
回房回房。我找出一匹白布。统统剪好,研好墨。拿着毛笔开始写字,虽然字太难看,可是对于我来说,能写就相当不错了。
脂若奇怪地看我几眼,也懒得管我,自己出去散步去了。写得差不多了,我把东西统统收好,然后窃笑着出门去找石沐风。
他正和剑歌还有朗朗他们切磋武艺,瞧瞧,自从到了刘家,这懒鬼也用功了。脂若在另一边指导排风动作上的要领,盈袖端着水,时不时让排风喝上一口,排风这丫头真刻苦啊!
石沐风一见了我,就笑着问:“干什么去?”
啦啦啦,太好了!他问我话了!我可以开始了!
我飞快地从左边掏出一个字,一秒钟地时间展开,只见白布上写着:“玩儿!”
看着石沐风呆住地表情,我不禁得意,这些字下面都用线缝在衣服上,想用什么一拉就会出来,瞧我,多聪明的!
石沐风地笑容在扩大,他问我:“你要到哪儿玩
我连忙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在小腿找到一个字,连忙拉出来----“你!”真丢脸,主要是刚刚开始,有点儿记不住方位,时间长了就熟练了。
石沐风问道:“你是说出来找我玩儿?”点头,点头,使劲儿点头!!石沐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朗朗更是受不了:“姐姐,你这样子做什么?”
脂若远远地喊道:“你姐姐要学你三哥,不准备说话了!”
“是吗?”石沐风突然拉住我的手,回头对大家说:“诸位先练着,我和羽衣研究一下这游戏怎么玩儿能更有趣!”说完笑着把我拉走,一直拉到他住地厢房,笑嘻嘻地抱紧我说:“怎么啦?太想我?是你自己说要陪着脂若的,现在忍不住找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就是想学三郎那种酷而已!我推开他,郑重其事地找出一个词条----“不是!”
他问:“那是为什么?”
这问题该怎么答?我好像没写“为了装酷”这一条,想了想,我又抽出最开始的那一条,----“玩儿!”
石沐风脸上的笑容在扩大:“原来,这游戏是要这样玩儿地!”说完,他开始问话:“你马上嫁我好不好?现在我们就洞房!”
臭流氓!趁着这个时候讨便宜!,我毫不客气地抽出一条----“不好!”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姑娘我绝不会姑息你的无耻行为!
石沐风哈哈笑着走近我,抬起手拉住那根布条,轻轻一撕,上面那个“不”字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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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六 兵法的精神
一七六 兵法的精神 石沐风指着布条上仅剩的“好”字问:“是这个答案吗?”
我连忙摇头,手忙脚乱地找出刚才用过的一条---“不是!”
他坏笑着凑过来,捏住,四根手指轻轻用力,我死命抓住,他笑出声,说道:“字写得那么丑的,不过,能写成这样也很用心了!”
我坚持住不说话,他摸摸我的额头,叹了口气:“唉!看来真是病得不轻。”什么意思?讽刺我是神经病?我连忙满身找着能反驳他的话,他却一用力,撕掉了那个“不”字。
“瞧,你答应我了,那我们现在就洞房吧。”死鬼!就知道惦记这点儿事儿!我连忙又找出一条----“不要”,马上,这个词变成了“要!”于是他很得意地宣布:“这下全都是我要的答案了,应该是这样的,”他托起我的下巴,深情地说:“老婆,我们现在洞房吧!”然后拿起一个布条,捏着嗓子回答:“好!”切!我的声音才不是这样,恶心死了!
石沐风又说:“老婆,你要和我洞房吗?”然后又拎起一条,自问自答:“要!”
“老婆,我们现在就洞房吗?”还是恬不知耻地回答:“是!”
在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服输,我在后腰上又找了一条,义愤填膺地拉开----“走开!”我看他能撕哪个字?
石沐风哈哈笑着,毫不留情地握住,撕拉一声,呜呜人。他全给撕掉了!
我生气了,统统扯掉身上本来缝得也不牢固的布条,尽数丢在他身上。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人家就是想玩玩儿。他都不陪我,我还真不说话了呢,就不说!
他伸手轻轻一带,我被扯回来撞上他的胸膛,哼!我不原谅他!瞧他脸上好像是浓情蜜意的。其实就是不怀好意!贴过来?不行!坚决不行!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年纪小,只怕不抵抗!石沐风见我“抵抗”得很顽强,笑着说:“羽衣,我撕掉那些字,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不字,你说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如果他要对我家暴,那我还不能反对了不成,坚决摇头!
他笑:“如果不是。..那你说说看。”不说,坚决不说!
这时,外面传来盈袖地一声喊:“姐姐。你在这里吗?”我连忙点点头,突然想起现在还在房间里。盈袖根本看不见。石沐风笑着说:“在这里了!”
盈袖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的布条。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伸手一指石沐风,意思是都是他的错,石沐风笑着说:“没什么,盈袖有事情?”
盈袖点点头:“刘将军回来了,一到家就神情严肃地把延朗叫去,姐姐,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我蹲下,在地上找了一句----“不知道!”
石沐风说:“我们等等,估计一会儿就会有消息了。”
晚饭过后,赛花带着朗朗来找我们,她是个爽快地人,一进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原来,北汉国主接到密报,得知自己皇宫内藏有兵法至宝,并且契丹那边也觊觎此物,秘密派人潜入太原,意欲盗走兵书。
今天一早,刘继元就把刘继业叫去,说刘继业家中来了大宋的客人,一定要设法把人拿住,找出那些人身上带着地藏宝地图。据说,刘继元现在开始怀疑所有新进宫的女人,把她们都关起来挨个审问调查,不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赛花说:“今天下午问了延朗,延朗说郡主本来是偷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兵书而来,这事一定要和你们商量。”
没想到我情急之下对萧天佑说的假话,会有这么多的后遗症,而且给刘家带来这么多地麻烦,刘家对我们真够信任的,要是别人,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绑了再说。
我也一下午没说话了,现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时候,我说:“夫人,这兵法遗书的事儿,都是我在萧天佑面前瞎编的,拖累了刘家,真是过意不去。”
赛花说:“人,我刘家是一定不交的,你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太原,以防夜长梦多。那兵书即是子虚乌有,想个办法拖延一下,等你们离开北汉再做打算。”
石沐风说:“夫人,这样恐怕不行。现在北汉国主和契丹皇后全都认为这兵法是真的,我们要是一走,一定会祸及刘家,还是想个更加稳妥的办法才是。”
赛花哈哈笑道:“难不成让我把你们绑了送去?我刘家还不会做出这等无义之举。”
朗朗也说:“姐姐,姐夫,也不用等明天了,你们连夜就走吧,我送你们出城。”
我说:“不行,我惹的祸怎能让刘家来担着?”朗朗说:“姐姐,难道你还能变出个兵书不成?”
石沐风突然眼睛一亮,那种带着点儿坏地笑意又出现在他脸上:“这兵书即是大家都抢,那我们就变它一个出来!”
脂若一直没吭声,一听这话马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哥三哥,快说说,咱们这次怎么玩儿?”
石沐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不可以这样,先连夜伪造一份羽衣说的卧龙遗书,再放进皇宫里,然后再画一份皇宫的地图,标出遗书地所在,交给刘继元。置于我们,明天就离开太原,刘将军只管说是怕地图会落入他人之手,来人已经除掉灭口。只要地图交上去,刘继元和萧绰之间的争夺,我们就不必理会了。”
赛花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只是委屈各位了。才住了两天,还没能好生款待,真是失礼。”
石沐风说:“哪里,刘夫人,是我们给刘家添麻烦了才是。夫人,现在需要一些东西来伪造遗书,现在就着手准备吧。”
赛花说:“好!需要些什么只管说。”
石沐风道:“这份卧龙遗书纸质要旧,一般是用糖水、茶水或是栗子壳熬水将纸染成黄褐色,还可以用熏烟将纸熏黄。只是这样,时间来不及,而且纸张颜色不自然,还会有味道,如果府上有收藏地古纸就最好了。”
赛花问朗朗:“延朗,你三哥那里好像是有,去,跟他要来!”朗朗应了一声出去了。
石沐风又说:“诸葛先生乃蜀国书法第一人,善篆隶八分,草书也很出色。刘备刘禅在位期间曾多次造鼎,均请先生作书铭文,想要伪造真迹恐怕不易。”
我还不知道他?他这么说就是代表他有些把握,但是给自己留点儿余地,切!我说:“别绕弯子,说!你行不行?!”
石沐风笑笑:“我以前有幸得见《出师表》真迹,能仿个大概,不过,若是遇上精通此道之人,一定可以看得出来。”
赛花说:“无妨!看出了是假地,就说是大宋皇帝别有居心好了。”
剑歌突然说道:“沐风,主意倒是可行。不过,宫里的地图容易伪造,可是这卧龙遗书中地兵法又该如何假冒?既要不俗,又要可信,我们又不能把其它兵法上的句子照搬,这一样,可不太好办。”
我在一旁嘿嘿一笑说:“用兵之计,不在于具体策略,而在于精髓!就好像习武的人,都想成为天下第一,其实纵横天下的招数是仁者无敌,是吗?”
“仁者无敌!说的好!”剑歌忍不住表扬了我一句。
石沐风笑着拍拍我的头,说道:“羽衣,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呐。”
盈袖也笑:“想不到姐姐还有如此见解,佩服佩服!”
我也难免有些得意:“哈哈,随口说说,何足挂齿。”谁说电视剧只是用来消遣的,电视剧看多了,那也叫有文化!
我接着说:“所以,咱们也不用弄一套复杂的兵法出来,只需要具有兵法的精神就可以了,最好还要让他们觉得高深莫测。”
赛花笑着问我:“难道说,郡主已经有了主意?”
我又是嘿嘿一笑,冲着石沐风说道:“去!给本郡主研墨!”
石沐风笑着摇摇头,走到桌前按我的吩咐开始研墨,一会儿,他问:“郡主,您看这样成吗?”
“不行!不够用!再多研一些!”
他过来哄我:“好了好了,先写着,不够了我再研。”
我这才一仰脖,十分骄傲地挥毫写下十六个大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今天是母亲节,祝咱们的妈妈节日快乐,身体健康,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一七七 造假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七七 造假不是件容易的事 脂若指着纸上的字问道:“这是什么?”
我笑着回答说:“这是我毛爷爷的兵法,适合敌强我弱时的游击战,说了你也不明白!”看着旁边或沉思,或欣赏,或赞叹,或惊讶的几个人,我问:“这十六个字能不能用?”
“能用!”石沐风说,“或许,北汉国主和契丹皇后还会从中悟到些什么。”
一听能用,我变得更加得意:“那就让他们慢慢悟吧,最好想破了头!”
赛花感慨道:“郡主的毛爷爷,真是个帅才啊!若是日后有幸相见,一定请他老人家多多指教。”
我窃笑,恐怕是没法指教了。这时,朗朗和三郎一起回来,三郎手上宝贝似的捧着古纸,问道:“行吗?”
赛花“啪”地一拍三郎的脑袋:“死小子,连娘也不叫!”三郎这才补上一句:“娘!”
石沐风摊开古纸,只见那纸张边缘部分色深发脆,这才是真正的自然变色,他满意地笑笑,又说:“纸张是可以了,只是高手还是可以从墨迹上看出年代的不同,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想要这份兵法,谁就用心去猜好了。说完铺好一张古纸,笔尖蘸墨,唰唰唰唰写好了那十六个大字,还行,书法比我强多了。写完,石沐风又做了题跋,然后抬起头说:“现在需要印章,三国时期都用玉的,夫人这里可有上好的材料?”
还要那么麻烦?等找到合适的玉石材料刻出印章。这得到什么时候?我说:“夫人,不必去找,给他拿个萝卜。随便刻,刻坏了还可以重来。”说完对石沐风说。“你别告诉我,萝卜你用不了。”
石沐风笑笑:“也好!”赛花派人拿萝卜去了,他又说:“藏宝的地图,要做得不一样才好,夫人。谁能画出宫里地地图?不用太复杂,只需要标出主要的几个宫门和大殿既可。”
赛花马上望向三郎,三郎连一个字都不说,走到桌子前提起笔三下两下画了一张只有些标记的地图,我一看就迷糊,说实在地,三郎画的地图挺诡异地,也许别人能看懂,反正我看不懂。..估计要是五郎拿着这张地图进宫,两年也走不出来。
石沐风笑笑:“三公子果然聪明!夫人,这件事要想做得八分像。还要下一番功夫才是。”
赛花笑着说:“石守信的儿子可真是个人物,让人佩服之极。需要什么公子尽管说。我马上去办。”
“这装兵法的盒子,最好也要三国时的古物。兵法放进去之后上锁封好。钥匙和盒子分别藏在宫中两处,在藏宝图上也只是标出大致的位置,越难找就越可信。还有,藏宝图最好是绣地,材料最好是有些年头的蜀地织物。”
真是的,造个假要这么麻烦!这么多东西,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弄去!
石沐风又说:“只有一夜的时间了,夫人,如果这些太难办,我们再另想办法。”
赛花说:“儿子,你爹装枪谱的匣子,不知道是那一年的古物,宝贝得不得了,去,跟他要来。”
朗朗说:“娘,爹能舍得吗?“他若是舍不得,你就说娘说的,把梳妆匣送给他放枪谱!”
朗朗出去了,赛花又说:“只是这织物不好找,而且一时也找不到可以信任的绣工,若是随便请一个来,难保这消息不会泄露出去,难道咱们还杀人灭口不成?”
盈袖走过来说:“夫人,盈袖从小颇擅女红,这张地图用一夜时间完成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有材料,就交给盈袖好了。”
我惊讶地说:“盈袖,你?”
石沐风笑笑说道:“汴京城里最出名的绣品出自如意阁,如意阁里售价最高地绣品至今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送去,只要一送过去,那些绣品就会被名门闺秀一抢而空。而据我所知,这些绣品都是由潘府的丫环送过去的,是不是,盈袖?”
盈袖不好意思地笑笑:“姐夫谬赞了。”
我哼了一声,问石沐风:“既然是这么秘密地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石沐风小声对我说:“我不是总拿着你地衣服去绣东西吗?多多少少知道些。”
我又问盈袖:“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我又不会说出去。”
盈袖抿嘴一笑:“姐姐,你也从来没问过我啊。”
对啊对啊,我从来不关心这些地,再说,盈袖又不像我,我要是会什么,别人不问也会拿出来炫耀,嗯,盈袖很低调,盈袖人品不错!
三郎在一旁,显得有些不耐烦,突然说了一句:“布料。”剑歌问:“三公子的意思是,布料地事儿该怎么解决?”
赛花说:“实在不行,就用别的代替一下吧。”
脂若在一旁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看来,我只好把我的宝贝拿出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个丝帕,帕子的一角绣着几朵梅花,脂若说:“我从来没见过我娘,这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我总拿着它想象娘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娘是蜀地的人,盈袖,你看看,这是不是蜀地的织品?”盈袖接过帕子,在手中反复看了几遍,很肯定地说:“是的,最难得的是质地上层,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只是如此珍贵的遗物,我们怎么舍得毁掉,要不还是用别的代替吧。”
脂若的眼圈红了,她说:“把那几朵梅花剪掉我收着好了,三哥说得对,这些东西做得越用心越好。”
盈袖不舍得动手,脂若一把抢过帕子,抓过剪刀,一剪子剪掉了旁边的梅花,拿在手里说:“娘,您的帕子我用了,我不能看着刘将军一家替我们担罪,是不是?您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我走过去拍拍脂若,她擦擦眼泪把仅有的那一块儿收好,我抬头,看见剑歌望着脂若的眼神中带着别样的情愫。
脂若又说:“三哥,我有一种药粉,盈袖绣好了以后弄在帕子上,绣的东西就会看不见,只有用水浸过才会重新现出来,你看这样好不好?”
“好!当然最好!”
这时,朗朗回来了,刘继业将军也过来向我们表示感谢,才说了几句话就被赛花推走,理由是,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留在这儿板着一张脸,孩子们看着就害怕。
接下来,刻萝卜的刻萝卜,绣地图的绣地图,一会儿,假的印章刻好了,盖在俺毛爷爷的伟大兵法上,又装进刘继业将军宝贝得不得了的枪谱匣子里锁好,接下来,就剩下把匣子和钥匙藏在刘继元的皇宫里了。
刘家兄弟不让石沐风和剑歌动手,说是他们去就好,宫里戒备森严,万一被发现,就说是得到了兵书的消息,恐怕被敌人抢先,所以先到宫里寻找。赛花嘱咐了好几遍,才让他们出门。
他们临走的时候,我又叫住朗朗,提供了几个绝佳的藏宝建议,比方说,瀑布后面的山洞,或是在哪个大殿的墙上挖个洞再封好什么的,朗朗问我怎么会有这么多想法,我说,我家乡除了毛爷爷,还有个金爷爷,最会藏武功秘笈和绝世宝藏!
朗朗他们进宫藏东西去了,我又叫石沐风和剑歌去休息,如果睡不着,就回去打点行装,我和脂若陪着盈袖,一直到天亮。
好不容易,朗朗他们回来了,赛花嗔怪地说他们回来得太晚,朗朗向我们汇报说,藏好了东西以后,在宫里遇到两批人,都穿着黑衣,遇见后就打成一团,看来都是进宫找宝的,其中一批应该是辽人,后来的几个人首领好像叫赤烈。什么?赤烈也来了!哈哈,看来咱皇上也得到消息了,赤烈大人真可谓是日行千里,来得够快的!
这边,盈袖也绣完了地图,又在朗朗指出的地点用特殊的丝线做了两个标记。脂若把药粉到进水中,浸入丝帕,立刻,丝帕上的刺绣都不见了踪影。
好吧!这绝世的兵法,你们就抢去吧!本郡主不陪你们玩儿了,我要回家了!
春天是病毒的多发季节,有的人感染了感冒的毒,所以生病了;有的人感染了爱情的毒,所以恋爱了。很不幸,舞月同志属于前者
一七八 离别终有时
一七八 离别终有时 把伪造好的地图交给刘继业,我们也该离开了,再呆下去恐怕会给刘家带来更大的麻烦。刘继业带着赛花和刘家七子都到了,我一直不敢看盈袖的脸,这种即将离开心上人的心痛情绪,我能体会,却毫无办法。
朗朗看着盈袖,那种不舍让人心动,更让人心痛,他低低地说:“盈袖,等我。盈袖猛地抬起头:“等多久?”
朗朗语塞。是啊,等多久?大宋志在一统天下,两国的战事势必还要进行,潘美和刘继业还会各为其主率军对阵。盈袖这次离开,日后连见上一面都不容易,要等上多久,谁又能说得清楚。
七郎在一边小声说:“四哥,能不能不让你媳妇儿走啊?看她多可怜的!盈袖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突然,她跑到刘继业和赛花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我第一次觉得,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竟会如此之响!
只见盈袖抬起头,似乎再也无所畏惧,她大声说:“将军,夫人,请让盈袖留下!”她不等别人说话,继续说道:“我娘早就逼着我嫁人了,盈袖这次回去,想来是再也躲不过去。延朗,你让我等你,我用什么来保证?如果将军不嫌弃我是大宋将领潘美的女儿,就请让我留下。如果.........刘家嫌弃我,我也只好回汴京或是跟姐姐去东平,躲得一天是一天,若是爹娘逼得紧了,大不了我一死。总之不负延朗便是!”
赛花连忙拉她起来,大声说:“刘延朗,你是不是我佘赛花的儿子!你媳妇儿这样。你连句话也不会说吗?”
六郎和七郎一起为朗朗加油:“四哥,快去!”
朗朗的拳头握紧。大步走过来紧紧拉住盈袖,两个人一起跪下,朗朗说:“请爹娘成全!”
赛花笑了:“这才像我刘家的儿子,自个儿的媳妇儿得自己留住,哪有让盈袖自己跪地道理!快都起来。潘美的女儿怎么了?我就是要她喊我婆婆!潘美若是生气,他就杀过来好了,我佘赛花才不怕他!”
说完瞪着一直不出声的刘将军:“刘继业!你给我说句话!这儿媳妇都要进门了,什么时候办喜事?”
刘继业一听这话,笑了:“赛花,你既已做了决定,就都由你来做主好了。.更新最快.”也是,赛花根本就没给他反对地机会,看来大名鼎鼎的继业。也是很尊重老婆地。
只听“呦吼”一声,七郎六郎五郎一起击掌,我也赶紧过去。挨个儿击了两下。要知道,我一直没有机会抱抱这几只“郎”。当然。就算有机会他们也不会让我抱,现在击两下掌也不错。算是沾了未来杨门虎将的仙气!
盈袖的脸早就烧得通红,她说:“夫人,盈袖只求留下,喜事.........还是等日后再说,若是我爹爹来太原,我向他老人家禀明再做打算。”
赛花笑道:“等你爹来太原?那还不又打起仗了?若是你爹不同意,你又怎么办?我看这事儿就应该先斩后奏,生米煮成熟饭,他潘美气死也没办法阻止!”
刘继业说道:“我看,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知会潘将军一声,我这就去写一封书信,告诉他盈袖和延朗的事,向他请罪便是。”
盈袖过来对我说:“姐姐,我也去给爹娘写封信,劳烦你带过去。只是,怕是要拖累姐姐了。”
我笑着拍拍盈袖地肩膀:“放心,你还不知道我,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爹?他以前对我吹胡子瞪眼睛,我还不是把他气得够呛。呃........反正,我也不去惹你爹,你爹也拿我没办法。”
盈袖点点头,去写书信,我不禁感慨:“盈袖真勇敢,知道要握住手中的幸福。”
立刻,我遭到了某人的一记白眼:“谁像你,好好的把老公丢下,逃哪门子婚!”
我连忙赔笑:“老公,人家不是都保证再也不逃了吗?怎么总揪着人家小辫子不放啊?”我们正小声嘀咕着,三郎走了过来,对石沐风说:“石家三哥,出城危险,最好易容!”
我的心“咚”地猛跳了一下,那叫一个激动啊!三郎!他居然多说了十个字!看来,他对我们还是有感情的!不不,他佩服的是石沐风,我老公机智聪明,色艺双全,八成已经成为三郎心里的楷模和偶像,他是对石沐风有感情!石沐风谢过三郎,三郎又走到脂若面前,递给她一包东西:“还你!”脂若接过来打开一看,是她自己那些大瓶小瓶,“咦?”脂若说:“这是什么?怎么多了几个瓶子?”
三郎指着其中的一瓶说:“伤药!”又指着一瓶:“解毒!”再指:“恢复内力!”啊呀!感动得都要热泪盈眶了,三郎居然多说了这么多话!
脂若笑嘻嘻地说:“延庆,你真讨人喜欢,看上去冷冰冰地,其实挺会关心人的嘛!要不,我也留下得了!”
三郎瞪她一眼,毫不留情地丢给她一句:“无聊!”
七郎哈哈大笑:“脂若姐姐,你可真大方,不过,我三哥才不要有主的女人!他喜欢门家二小姐倾风姑娘!”
只见三郎脸上闪过难得地红晕,他抬起脚照着七郎的ρi股就是一脚:“多嘴!”我大笑,原来三郎脸上还会出现如此可爱地表情!他马上瞪我一眼:“傻女人!”我立刻心花怒放,他给我地评价,那可是三个字啊!
脂若拧着七郎的耳朵:“谁有主了?告诉你,姑娘我还小呢!”
她?她还好意思装小?!
剑歌在一旁喊过大郎和二郎,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他们:“延平,延广,这是我连夜赶写地剑谱,送给你们吧。”
延平说:“这是第一剑客的剑谱,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们怎么敢要。”
剑歌微微一笑:“第一剑客,不过是个虚名。剑法再精妙,如果只为了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若是以后能用来除恶扬善,才更有存在的价值。刘家的少年,日后必是栋梁,这剑谱赠与你们,又有何不可?”
一听这话,延平和延广郑重地接过剑谱,延平说:“弟弟们,咱们以后好好练功夫,一定不负第一剑客的相赠之情!”
带着两封书信,扮成刘家的随从,我们在刘继业一家的护送下出了城。离别终有时,就算是依依不舍最后也是要转身的。盈袖拉着我和脂若,不知道哭了多少遍,我告诉盈袖说,人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勇敢一些总好过留下遗憾。
我们在哭着话别,七郎打马过来:“姐姐,你那天和哥哥们说了那么多,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以后娶的是谁家的姑娘?”
我愣住,这死小子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啊!我深感愧疚,因为我忘记了,我说:“嗣嗣,反正是个极美的姑娘,你放心好了,绝对不是王家小颦!”
七郎松了口气:“不是她就好!”
排风扑过来,紧紧搂住我,什么也不说,一个劲儿地掉眼泪。我说:“乖!在刘家好好练功,要知道,你以后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不要给我丢脸啊!”
排风用力点点头,我们几个一抱拳,一句“后会有期!”一个转身,一场别离。上了马,就听见盈袖在身后大喊:“姐姐,你不要再惹姐夫伤心了!”我大声说:“好,姐姐听你的,回去就完婚!”
再次回首,那白衣少年骑着骏马站在风中,我忍不住大喊:“延平,照顾好你爹你娘;延广以后多杀辽人;延庆,你的话太少了,看见门家的倾风姑娘一定要多说些!延德要多记路,延昭好好读兵书,延嗣要刻苦练功!排风,盈袖,你们照顾好自己;朗朗,你要是敢欺负盈袖,我马上来收拾你!”
想了想,我又喊:“刘家儿郎个个是虎将!这是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别给我丢脸!将军,夫人,多多保重!”说完,我忍不住在马上大哭起来。
再见了,阳光般的可爱少年,再见了,忠君爱国的热血将军,等北汉归为大宋的版图,我们还会再见面。到那个时候,少年会抛却生涩,成长为大宋铁骑中的虎将,将军依然赤胆,面对辽军更加神勇无敌!
卷九:为谁和泪倚阑干 一七九 汴京的变化
卷九:为谁和泪倚阑干 一七九 汴京的变化 最后一卷!
一路上,脂若变得很奇怪,虽然也有说有笑的,却总是离剑歌远远的。倒是剑歌,吃饭的时候会给她端过来碗饭,有时候路上会递过去水,而脂若总是很有礼貌地谢谢,也不多说话。
其实,害怕受伤,往往就意味着已经受伤。终于到了大宋的境内,我们换上了马车,也不用再易容,可我还是因为这连续的奔波劳累,身体撑不住毒发了一次,我心里清楚,这毒发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素问先生就是就是给我治毒,也不见得能够根除。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于是我微笑着去珍惜,珍惜眼前的人,珍惜每一寸阳光,珍惜每一份情感。
在云州的时候,身边有那么多人,现在又剩下我们四个,人世间的沉浮聚散不是可以左右的,所以,在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对剑歌说:“大哥,现在我懂得珍惜了,你呢?”剑歌不说话,我总觉得,我说的话怎么那么像遗言,唉!
离汴京越来越近了,关于新皇的消息也越来越多:当今天子已经不叫赵光义,现在改名为赵炅,就他也配用这个“炅”字?我认为只有我在二十一世纪深深喜爱的何老师才可以用这个字!赵炅登基以后,封赵匡胤的两个儿子赵德昭和赵德芳为节度使和郡王,哼!怕别人说他篡位夺权,先安抚民心吗?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在正月里开科取士,居然一科就取了一百零九人。石沐风告诉我:赵匡胤在位十七年。每年都开科,一共才取了不到二百人,而新皇这一科就取这么多人。确实是开国以来前所未有。还有更过分的,这一科的一等二等进士。不需吏部考核,直接就可以当官,而且都是大理评事、监丞、通判这样的高官,那些去外地当通判地人,临走前赵炅还给了每人二十万贯。而这些钱,原本都来自南唐,是赵匡胤留着打契丹用的。太平兴国二年的进士科,被称为龙飞榜,而宋代文人地天堂,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
到了汴京,我和石沐风先去了潘美府上,一进门就撞上了潘豹,他盯着我的脸猛看一阵。..连连称赞我地面具精巧,对呀,我差一点儿忘了。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还以为我的脸是素问先生做的假面具呢,石沐风耐着性子和他寒暄了几句。这家伙命不错。家里的小妾怀孕了。看来我们以后可以开个店,专治不孕不育症。
潘美听清楚了我们的来意。果不其然,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下令要将我和石沐风拿下,赔偿他地女儿。还好,经过我老公的循循善诱,和潘美大人说清楚了利害关系,他总算作罢。我们临走的时候还送我们些东西,我明白,这是封我们的口,以免盈袖留在北汉的事儿泄露出去。现在,我和潘美总算站在了一条统一战线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别有用心的人拿盈袖这事儿做文章,弄不好可是通敌大罪,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离开潘府,我们又去看望李煜,赵炅登基以后,晋封李煜为陇西郡公,可是在对待李煜的态度上,远远不及赵匡胤的大度宽容,李煜夫妇现在地生活,是很清贫的,哪里还有当初的奢华影子?我要留下些钱财,李煜却一口回绝,我心里不好受,心里想着一定要多给从若些薪金,李煜他们也能生活得好一些。
李煜和飞琼地身体都大不如前了,这几年经历了战乱、国破、屈辱,让他们变得意志消沉,飞琼拿出李煜近日来写的词作,我看了之后不停流泪,那都是我穿越之前张欣欣逼着我背过地,两首著名地《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以前只以为这些都是写爱情的离愁别绪而已,却没想到诉地是国破的哀愁,怀得是心系故土子民的思念,李煜啊李煜,你是词中之帝难为君王,难道说非要用这残酷现实酝酿出的故国情绪,才可以造就出你这绝代的才子吗?
李煜自有他的傲骨,他不会谄媚婉转,不会曲意逢迎,对皇上更不会自陈忠心。他不是勾践,可以卧薪尝胆去复国,说到底,他只是满腹才气的文人,接手一个早已摇摇欲坠的朝廷,虽有心振国,却无力回天!
告别了李煜,我和石沐风回到红袖坊,剑歌他们先回来一步,所以我们到达的时候,从若和七爷以及剑歌脂若还有姑娘们都已经摆好了酒宴等着我们了。喝酒喝酒!今天心情不好,很想喝个痛快!
从若说,我不在红袖坊的日子里,皇上曾两次在宫中大摆宴席,令红袖坊出演,好在姑娘们都很争气,我不在也非常出彩。听说,妙环就要生皇子了,她现在是婕妤,估计生了之后还会晋封,也好,替赵炅卖命了那么多年,这也算是个好结局。不管怎么样,我还念着她在花蕊宫里救过我一次,希望她以后过得更好吧。
剑歌听了妙环的事儿,沉默不语,谁能想到小萝和剑歌当初救下妙环,原本就是个圈套呢?谁又能猜到,妙环原本就是赵炅派到金陵去接近李煜的呢?谁又会知道,她接受任务的同时,顺便也连石沐风一起监视了呢?
可是,也正是因为妙环,剑歌和小萝才相识的呀!我说:“大家好不容易见面,聊些高兴的事儿吧!来紫吟,素衣,辰星,烟烟,你们给本郡主跳个舞,让我看看最近长进了没有。”
乐声响起,看着石沐风满意的神色,我知道,这些乐工一定练得不错。红袖坊的姑娘们袅娜起舞,长袖舞出,闪转腾挪,空灵飘逸,似流云,似轻烟。我的红袖坊里勾栏瓦肆,歌舞升平,笙歌彻夜,却总是难平我心头的一怀愁绪。
“好!跳得好!不愧是我红袖坊的舞者!”我有些醉了,站起身对石沐风说:“你的剑呢?”石沐风递给我长剑,我拔出来,又说:“你不是懂我吗?那我现在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
石沐风含笑起身,让人搬来了绿绮琴,琴韵悠然,我仗剑起舞,剑气带着寒光。舞由心生,一支舞,心境和感觉是最重要的,舞步和姿态仅仅是台词而已!这一次,不是小颜婚礼上的心灰意冷,也不是和脂若比剑时的心怀忐忑,而是对江山易主的不满!我有怨气,为什么赵匡胤这好皇帝不能长寿,为什么李煜就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
舞完了剑,我坐在地上流泪,赵炅,你当皇帝就当了,我又没有能力把你从那个宝座上赶下来,你好自为之吧,希望你能做一个万人称颂的有道明君。
我醉了,石沐风让姑娘们回去,七爷说,这次回来晚了,没能劫到宫里那些金子,全让皇上送了文人。打契丹和文人治国哪个重要,这些我都不懂,我只希望,赵炅能做个好皇帝。
在红袖坊住了几天,回到东平的清心和清思清韵清音一起赶过来接我们,他们带来了石守信和石夫人的口信,说家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着我们回去完婚。
清思说,轻尘也在东平等着我们,孩子已经好几个月了,是女孩儿,就等着我们回去给她取名字,我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我问清思:“叫轻轻不好吗?”清思说:“小名儿是叫轻轻的,大名等侯爷回去给取一个。切!藐视我,我这几天一定憋足了劲儿,非给孩子取个好名字不可!
清韵告诉我说,我那天偷偷溜走,石沐风马上赶出来找我,第二天一早,楚黛就和江城子先生离开了,说是不愿再给石家添麻烦。石夫人懊恼不已,一个劲儿后悔自己做了这件让儿子生气的事儿,还说只要我回去就好,什么寒毒后代都不会有人再提起。
红袖坊的姑娘要跟着回去给我的婚礼助兴,从若说,宫里还有一场演出,让我们先回去,他可以带着姑娘们随后赶到。
于是,跟着我的好老公,带着我家的好护卫,伴着我的好大哥和好姐妹,我再度启程,去迎接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那一天!灾情严重,大家多多捐款,众志成城,祖国万岁!
一八零 终于演对了角色
一八零 终于演对了角色 回到东平,家里这边也发生了变故,我公公石守信被皇上罢免了天平军节度使,改以中书令衔,任西京(洛阳)留守,只等我们完婚,就全家迁往洛阳。
咦?那我要在洛阳修园林式别墅的愿望,不是很快就可以实现了吗?
我们的婚事,家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刚一到家,石夫人就拉着我的手直哭,说是伤了我的心。我连忙自我检讨,说我也不对,逃婚绝对不是个正确的行为。石夫人告诉我们,下个月初六是黄道吉日,婚礼就订在那一天,呵呵,石沐风马上就可以光荣地当上天下最幸福的官----新郎官!
小颜的肚子已经好大了,快要当妈的小女人就是不一样,每天忙着准备小衣服不说,还逼着我和璇儿给她做靠垫儿。轻尘的宝宝好可爱的,我抢先给这女娃取名石中玉,还不错,大家都认可了。我对小颜说,你儿子将来一定取名叫石破天,小颜瞪大眼睛看着我,赞叹地说,看不出来你倒还有些才气。
这一个月,忙忙碌碌的,很快就过去了。我不只一次和石沐风索要那件他没有送出的礼物,他却坚决不给我,说是要等到完婚那天再拿给我,算是对我逃婚的惩罚。这人,真够小气的,我不就是不小心逃了个婚吗?
我爹我娘也来到东平,疏桐润雨带着欣然浩然也来了,他们为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欣然和浩然更好玩儿了,当然,石沐风每天都要当大马供浩然游戏。浩然这小子越来越坏了,在大嫂那边弄坏了东西,被大嫂告了一状。他就偷偷把大嫂的绣花线丢到水池里,挨了他娘一顿胖揍。哪像咱们欣然。又稳重又大方,不愧是石润雨培养出来的淑女。
婚期临近,从初一开始,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给我们送礼,包括皇上赵炅。他就是再不情愿,也是先皇亲封的郡主完婚,总不能让人指脊梁骨不是!后来潘美赵普地大礼也到了,我这人一向没什么深沉,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石沐风偷偷打开来看,好多礼物啊!不得不说,结婚也是一种集中敛财的方式。..
盈袖托人送来一床她亲自绣地锦被,大红的被面上绣着一大堆鸳鸯,一对儿一对儿地戏水玩儿。石沐风说,这一床锦被既有盈袖的心意,又有盈袖的高超绣功。可谓是价值不菲。朗朗的书信一起跟着到了,信上除了对我们的祝福。还有好好对待盈袖地保证。信上还有一个消息。说是北汉皇宫里成功地找出了卧龙遗书,刘继元还没等拿到手上。就被萧绰他们抢了去,里面的十六字方针,让辽人想破了头。
由于这份遗书真假难辨,萧绰特地托人带这遗书到大宋找人鉴别,结果半路上又被赤烈抢去,现在卧龙遗书成了众人景仰的稀世珍宝,大家一起抢吧!
大婚前两天,七爷也到了,他送来一幅仕女图绣品,可上面人物服饰都是油亮油亮的黑色,奇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仕女图应该不是这种颜色啊,七爷神秘地笑笑,偷偷对我说:“小衣衣,你不是想要皇上的头发吗,我给你弄来了,还不错吧?”
啊?原来这绣品上用的不是丝线,而是赵炅的头发!赵炅头发保养得不错呀,当今皇上现在难道是戴着假发上朝的?真解气呀!
从若带着红袖坊地姑娘也来了,还是头一次,红袖坊的舞蹈单独为我出演,看着她们连着几天忙排练,每一个都尽心尽力,心里好感动,姑娘们好好跳,本郡主一定多发红包!
从若还带来了李煜的贺礼,他说,南唐国破之前,李煜就让庆奴从宫里带出了这件东西,就为了我成婚地时候送给我。我打开来,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那是珍贵无比的《韩熙载夜宴图》,李煜一直记着?专门为我留着?
那一天终于来了,我穿上属于自己地大红地喜服,戴上沉甸甸的凤冠,盖上红盖头,幸福地去完成每一样繁琐地程序。我们早就拜过堂了,只是那一次,我是替兄拜堂他代姐出嫁,我是糊涂新郎他是人妖新娘,经历过坎坷,经历过犹豫猜忌,今天终于懂得了珍惜。终于,我和他都扮演了对的角色,这一天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好好享受。
在鼓乐声中,喧闹声中,我们开始完成最重要的程序,只听司仪一声高喊:“一拜天地!”好好拜拜!要不是老天一个龙卷风把我吹这儿来,我哪能认识这个扮女人抢我簪子总调戏我的坏人!而且老天没让我穿到青楼,也没让我穿成乞丐,更没让我做人家小妾,我确实应该好好拜拜。
“二拜高堂!”一定好好拜!我金陵的爹娘收留我,对我像亲生女儿一样,让我尽情享受富家小姐的少女时光,这恩情岂是一拜就能报答的?还有石守信和石夫人,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养了这么大,现在成我的私有财产了,一定要全心全意地拜拜。
“夫妻对拜!”拜吧拜吧,我老公娶了我这么个能折腾的老婆,总是闯祸不说,还不停胡闹,他的小心灵被虐得不轻啊!以后一定好好对他,彻底把他培养成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
“送入洞房!”那个,先不必送了,看歌舞先。
宾客们都聚到早已搭好的舞台前就坐,谁都明白,这一场歌舞盛宴绝不简单,甚至有可能高出在皇宫出演的水准。在大家的热切盼望中,一阵轻灵的乐声响起,那是石沐风从我的现代化武器里学来的一曲《燕衔泥》。
只听素衣唱道:“江南美人横吹笛,引来燕子衔春泥,燕子衔泥向柳堤,天下有多少痴情男女。唱繁华迎太平,天遂人意,且听丝竹悠扬管弦急.........”
眼前,美人们的柔婉身姿和盈盈的笑意,让人似乎来到了碧草连天的江南,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佳人如玉,杨柳轻烟,真是美不胜收啊!
然后,就是红袖坊历年来所有的经典,《年年有余》、《千手观音》、《吉祥雪》、《呼唤》、《溜溜的康定溜溜的情》,还有,还有《霓裳羽衣》...........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这就是我红袖坊的绝代芳华!
这都是我的,我的舞者,我的音乐,我的舞蹈,我创造的瑰丽世界!可是,那又怎么能都是我的?那是属于历史的,属于大家的。
在下面坐着,我越发按捺不住,要知道,光坐着欣赏舞蹈对一个舞者来说是一种煎熬,在我就要忍不住跳出去的时候,旁边一只手“啪”地将我拉住,石沐风小声说:“老婆,今天还是好好欣赏吧。”我老公真懂我,知道我都在想些什么。我开始到处寻找小颜的身影,哼!就你们完婚的时候看表演拉手,我们也拉手了!
到了晚上,亲朋好友都在外面喝作一团,估计今天一定有人醉得不省人事。好在我早就嘱咐了石沐风,不许他喝酒,谁要逼着他喝就找保吉哥哥和剑歌代喝,谁让大家都是亲人呢!
脂若和璇儿在洞房里陪着我,脂若这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是我的婚礼吗?她也不换换颜色,穿一身红的凑什么热闹?不过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让两个丫头的头凑过来,低低吩咐着,脂若抬起头,大声问:“郡主,这样好吗?”
“好!怎么不好!”我笑嘻嘻地回答。
脂若哀叹一声:“我可怜的三哥呀,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折磨人的妖精!”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喊:“新郎官回洞房啦!”我透过窗棂,看见石沐风一身红色喜滋滋地走过来。哼哼,石沐风,你们这些古董不止一次小看我的文化水平,每一次都骗我作诗供你们开心,你不知道吧,我早就想好了打击报复的办法,这洞房,恐怕你是没那么容易进来的!
最后还有一句话:
共同携手,抗震救灾,齐心协力,人定胜天!
一八一 洞房夜三难新郎
一八一 洞房夜三难新郎 石沐风走到门口,刚要推门进来,脂若飞快地闪身出去,右手直直地向前一挥:“三哥!先别急,郡主说让你先等上一等。”
我趴在窗户边儿上向外看,看见那家伙笑了笑,只见他一挑眉,在外面问道:“羽衣,我等了好几年,今天好不容易娶了你,怎么还要我等?”
脂若嘻皮笑脸地开始打圆场:“三哥,我们郡主说,她是惊世之才女,必定要配绝世的才子。郡主要考考三哥的才学,三哥若是过得了三关,郡主马上开门迎接,如果三哥只是个绣花枕头,郡主罚你到厢房苦读一个月再来考过。”
其实我本来想说三个月,后来实在不舍得,还是一个月比较好。
“什么?”石沐风展颜一笑,“羽衣说她是惊世之才女?好,那就出题来听听!”瞧瞧,我说他压根儿就不认为我有才华吧,他竟然敢质疑我“惊世才女”的称号,看他那坏笑,我就知道!
脂若哈哈大笑:“三哥,郡主说了,先请你猜字谜。”脂若故意清了清嗓子,做了两下运动,“三哥,你可听好了!那个...........璇儿,你把题拿出来璇儿把题递了出去,脂若打开来,大声念道:“积水为海,多心不该,倘若移木,又见梅开。”想当年,我老妈单位元宵节搞活动,我帮她抄了半个晚上的灯谜,那都是深刻记忆啊!
石沐风微微一笑,说道:“这是羽衣出的题目吗?倒还有些意思。遇日昏暗。遇雨溃烂,倘若多言,教导不倦。羽衣。这可是你要的答案?”
我的妈啊,这不是整我吗?我只知道我地谜底。谁听得懂他倒底说得是什么!脂若见我没吭声,灵机一动,说道:“从若哥哥,你来说说,我三哥答得怎么样。”
从若笑道:“羽衣出的题目。谜底是个每字,沐风不仅猜了出来,出的迷面也甚是精妙,正是晦暗、霉烂、诲人不倦,谜底也刚好是个每字。”
脂若说:“三哥,看来你还不错啊!下一题:上八是倒八,下八是正八,当中十字架,人人需要它。”石沐风连眼睛都没眨就答道:“是个米字!”
“嘿嘿。..三哥,第三题: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洋。城里有个人,只有一寸长。三哥。你说这人怎么只有一寸呢?”石沐风笑笑说:“这是个府字。你自己慢慢想吧。”说完,他扬声问道:“羽衣。三道题目我都答出来了,是不是该开门要我进去?”
我在里面那叫一个得意,使了个眼神,璇儿走出去把脂若换了回来,璇儿说:“我们郡主说了,这三个谜语一定难不住侯爷地,所以只是餐前的开胃小菜,供........供.......”这丫头,刚教完就忘了,我连忙在里面喊了一句:“娱乐。”璇儿马上想了起来:“对,娱乐!供大家娱乐!从现在开始,正式出题!”
石沐风差一点儿没晕过去,我在里面问脂若:“你说我是不是狠了点儿?”脂若白了我一眼:“那谁知道,万一我三哥哪道题答不上来,我看你怎么办!”
璇儿说:“第一关,郡主要侯爷作个七字对儿。侯爷听好了:琵琶一曲东风破。”
哼哼,石沐风,这是从歌词里化出来地,我看你怎么应对。
石沐风笑笑:“羽衣最近才学大有长进,这对子倒还对得!”说罢沉吟一下对道:“水调数声西江月!”
“好!”从若说:“一曲对数声,曲破对词牌,好!”从若说好,那就是好!我点点头,脂若在屋里喊:“郡主说了,第一关通过。请第二题!”
璇儿说:“侯爷,刘禹锡先生曾作《陋室铭》,侯爷可会背?”
石沐风说:“这有何难?”说完站了起来,切,这是觉得有把握了吧,哼!先让你得瑟得瑟,一会儿再收拾你!
石沐风开始背:“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皆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璇儿说:“侯爷好才学,背得一字不错。”璇儿啊璇儿,你不用表扬他,这都是他该会的!不信考考从若,肯定背得比他好。
璇儿又说:“背得是不错,可是郡主这一题不是背诵,而是让侯爷仿照《陋室铭》为她作文章,侯爷,您应该还成吧?”
石沐风狠狠瞪了一眼窗子,大声说:“拿文房四宝!”府里的丫环赶紧给他拿来我珍藏的澄心堂笔墨,他大笔一挥,唰唰唰唰写完交给璇
璇儿说:“还是请侯爷来念吧。”
石沐风微微一笑,拿起那张浣花笺,念道:“舞不在精,有我则名。千年虽远,御风则灵。斯是舞姬,惟吾德馨。窈窕踏歌女,霓裳羽衣情,巧笑皆嫣然,缘在此间生。一舞天下倾,传美名。闻丝竹不乱耳,因情切而劳形,长袖当善舞,白马醉东风。世人赞:好一个艳冠群芳的倾城羽衣!”
立刻,叫好声不绝于耳。鼓掌鼓掌!我一直都以为他文化水平也就一般般,谁知道那花花肠子里也有些墨水,嗯,石沐风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了他一个臭显地机会!
从若说:“沐风才思敏捷,真令人佩服!”周围马上一片称赞,什么“才子配佳人”什么“郎才女貌”,啊呀,这些议论我听了好开心啊!
只听得璇儿又说:“侯爷,这文章作的不错。现在是第三题,您听好了,我们郡主要您回答问题: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金陵找,汴京城里花不少,而且成色都挺好。”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身边那么多花花草草,莺莺燕燕,前有沁兰,后有楚黛,中间差一点儿娶了公主小颜,为什么就爱我一个?嘿嘿,这问题问得有点儿自恋。
石沐风又是一笑,说道:“小爷累了,搬几把椅子来!”立刻有丫环搬去了椅子,他和从若他们坐下,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羽衣,这答案可称心?”
我对脂若耳语了几句,脂若大声说:“三哥,郡主说了,就知道你会回答得很做作,没想到竟然做作到如此地步!郡主说,要你再答过。”
石沐风突然站起来,笑嘻嘻地说:“不答了,睡厢房!从若剑歌陪我,咱们喝酒去!脂若,你在洞房照顾好我老婆。”
啊?!这个死鬼!明明就是和我对着干。现在怎么办,要是马上把他叫回来,那多没面子啊!我看看脂若,脂若怪笑着点我的鼻子:“该!”
我的亲亲可爱乖璇儿,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侯爷,刚才的两句诗其实不错,可否再做一番解释?”
石沐风笑着回头:“沧海水,天下水之大也;巫山云,天下云之美也。经历过沧海水、看过巫山云的人,不再以其他地方的水云为美。沐风在姐姐和姐夫成婚之日,见到羽衣,惊为天人。认作是世上最美之人,除此之外的女子,在沐风眼中就算不上美了。所以,纵然沐风心高气傲,在羽衣面前,也甘愿做个裙下之臣!羽衣,这样可好?”
好!当然好!这回答给足了我面子,小颜倒还罢了,要是让沁兰楚黛听了这话,还不气吐血!我正笑眯眯地陶醉,脂若推我一下:“行了吧,再玩儿下去三哥可真走了!”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她大声说:“郡主说了,开门迎新郎!”
众人一阵鼓掌欢呼,璇儿在那么忙的情况下,居然没忘了撒花!嘿嘿,我老公不错,我老公色艺双全,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有才呢!
我还傻乎乎地往外看,脂若忙把我拉过来按在床边坐好,帮我整理好盖头,石沐风走了进来,交杯酒也喝了,红盖头也掀了,璇儿她们也退出去了,我还是看着他傻乐。石沐风忍不住轻笑一声,问我:“羽衣,刚才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真让我去厢房睡一个月吗?”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你一定会半夜偷跑过来........非礼我!”
石沐风抬手掐我地脸:“那现在就非礼好了!”
那张俊脸,慢慢在靠近,嗯,结婚了,我闭上眼睛,迎接着美妙的幸福........突然!突然!为什么又是突然!!窗子“啪”地被推开,飞进来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我们地脸在还有一寸远的距离顿住,回头一看,哼哼!捣乱地人都到齐了!
这一章有了笑地力量,不要忘了为灾区出一份力,那片土地上,总会有花开!
一八二 意外的礼物
一八二 意外的礼物 我气哼哼地坐好,看着眼前不怀好意坏笑着的几个人,瞧瞧,为首的那个还大着肚子呢,都这样了还不肯好好从门走进来,跳窗户就能说明武功高强吗?我脸上挤出一个笑,说道:“二嫂好雅兴,这么晚了还来洞房玩耍,怀着孩子应该多多休息,可不要太劳累了。”
小颜哈哈一笑,自己找了个舒服位置坐下:“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和沐风在我洞房之夜不是玩儿得很尽兴吗?你们的洞房,我又怎么能不来?”
报复!纯粹是报复!再一看旁边的那位,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脂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刚才你不是还帮着我吗?”
脂若说:“是啊,刚才是帮你来着,可是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都是我嫂嫂,郡主的话要听,公主的话更要听,三嫂,你说是不是?”
势利眼!绝对是势利眼!再看后面的保吉哥哥还有剑歌,估计都是被胁迫来的,这个对我伟大的洞房事业进行恶意破坏的胡折腾小分队,他们的恶势力头目非小颜莫属,而脂若无疑就是头号爪牙!
小颜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我都说了,这肚子里的孩子是替你们生的,带他来看看你们,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委屈地看着石沐风:“老公,你看他们,那么记仇的。人家好不容易嫁给你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个个的都来破坏,呜呜呜石沐风抿着嘴笑。拍拍我的后背以示安慰,我抬起头又说:“老公,让他们在这里呆着好了。现在就开始计算时间,每呆上一刻钟。就给咱们一千金!”我笑嘻嘻地对小颜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欢迎大家到我洞房光临指导,都多呆些时辰,我好多赚些,来来来。咱们来玩儿叶子格!”
小颜哼了一声:“想得倒美!本公主今天就呆着不走,金子也没有,你们能奈我何?”
无赖!堂堂公主无赖起来更可怕!我一头栽进石沐风怀里一个劲儿呜呜,石沐风笑道:“嫂嫂,既然来了,沐风一定好好款待,只是咱们总不能这么干坐着,总要有些节目助兴才好。”
小颜坏笑着又摸摸肚子:“宝宝,你可看到了。他们两个,一个自诩舞技出众,一个自认琴技非凡。咱们就让他们弹琴跳舞,你说怎么样?”
还以为小颜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原来不过如此。我心里不禁鄙视了一下,站起来准备满足捣乱小分队的要求。小颜扑哧一笑:“你站起来干什么?我是说让你来弹琴,让沐风跳舞!”
坏人啊!这不是坏人是什么?奸诈啊!除了奸诈我还能用什么来形容?我弹琴?弹棉花还差不多!让石沐风跳舞?我估计跳完以后,别人会以为我嫁了个大马猴!
不过,我是绝不服软地!我说:“弹琴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敢听,我就敢弹!”石沐风笑了笑,也说:“要我跳舞也可以,你们敢看,我就敢跳!”真可爱,还是老公贴心,啥时候都和咱一个步调!
脂若哈哈大笑:“我三哥跳舞没准儿还能看看,可是倚阑郡主弹琴,估计就不能听了。臭剑客,你那里有没有塞住耳朵的东西,先给我预备着。剑歌也不说话,只是冲我笑笑,我敢肯定,他是被脂若逼来的!
小颜说:“都说沐风扮成女装好看,咱们还都没见过不是?这次可要好好看看,沐风是不是像别人说地那样,扮成女装就成了国色天香的佳人!”
看着小颜和脂若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石沐风轻轻一笑:“扮成女装也可以,只要嫂嫂想看,怎么扮都成。不过,可否先请诸位移驾,沐风也稍事准备,难不成,连换衣服也要观瞻?”小颜和脂若得意大笑,然后出门,脂若还回头嘱咐:“三哥,你可要快一点儿,我可和公主打赌了,我赌三哥扮女装,会比郡主还好看!”
他们都走了,我开心地问石沐风:“你真给他们跳舞吗?好好好,反正我也没看过,我也开开眼!”石沐风突然咬了我鼻子一下:“傻瓜!你到底跟谁是一伙的?”说着拉住我的手,也不知在哪儿搬动了什么机关,床后墙上突然现出个大洞来,趁着我吃惊的当口,他一把抱起我闪进了洞,然后又搬动机关,房间里又恢复了原样。
我们置身在洞里,洞口一合上,周围马上漆黑一片,石沐风搂紧我说:“别怕,跟我来!”有他在身边,我是不怕的,只不过这床后面地洞,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我问:“老公,咱们从太原回来以后你天天都陪着我,什么时候挖出这么个大洞来?”
在黑暗之中,石沐风贴近我的脸,老实不客气地亲了一下,然后得意地说:“早就知道二嫂的心性,一定会报他们洞房夜的一箭之仇,所以在北汉的时候我就让清心先回来,偷偷把这机关弄好,二嫂和脂若就在外面慢慢等吧!”
“可是,那是我们的洞房,凭什么让小颜把咱俩赶出来?那现在我们又到哪儿去?”
石沐风搂紧了我,我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受得到他温暖的气息在慢慢靠近,然后,那温软的唇瓣准确地捉住我地,温柔地缠绵着。我的一颗心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直到他放开我,我才结结巴巴问道:“不会..........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石沐风哈哈一笑,又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说道:“老婆,我带你去看那件你不要的礼物。”
我急了:“谁说我不要了,是你一直都不肯给我。”
他突然咬了我地脸颊。凶巴巴地说:“明明就是你不要!”
真是的!有这么记仇地吗?不就是逃个婚吗?不就是没等你送礼物吗?置于像小狗一样咬人吗?难道,他对扮成动物有爱?哎呀,真是说不准啊。他不是喜欢扮成大马给浩然骑吗?难道大马已经满足不了他热爱小动物地心,现在想扮成小狗过过瘾?
我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前面突然出现一丝光亮,冲着光亮走,终于到了出口。石沐风掏出一方红色丝帕,掩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小声说:“老婆。等一会再看。”
什么礼物,这么神秘?我只觉得身体被他抱起,好像是腾空了,怎么,又把我放下来,这周围都是什么?摸上去好柔软。
只听石沐风地声音响起:“老婆,好了!”我把帕子拿下来,天哪,这是在什么地方?向下望去。远处有星星点点地灯火,这里应该是山顶。
只见头顶上方是一个超大的支架,而我此时正坐在一艘大船中。四周都是红色地幔帐,随着微风摆动。我的身体下面。坐着的是红色的锦被,周围。亮着数十盏灯,这里,应该不是梦境吧!
石沐风呢?我连忙喊他一声,他微笑着出现,柔声说:“羽衣,你坐稳了!”说完飞身下去,又从远处纵身飞过来,用力一推船尾,这大船开始在风中来来回回地荡!石沐风猛推了几下,大船伴着我的尖叫声越荡越高。
我大声喊:“石沐风,你快上来!这船荡得太高了。”
石沐风轻轻一跃,坐到我身边,我紧紧抱住他,迎着风,看着他地黑发飞舞在风中,他笑着,俯下头吻住我。这一次我又缺氧了,我们两个躺在大船上喘气,大船还在轻轻摇晃着,那些红色的轻纱幔帐,在清风中飘舞得是那样轻灵。石沐风拥我入怀:“老婆,我知道你怀念以前的东西,就总想着给你做一艘你说的海盗船,也不知道这船是否做的一样。老婆,喜欢吗?”
我哭了,我不知道他为我准备的是这么厚重的礼物,我只说过一次的事情,他记得这么清楚,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珍贵的心意吗?原来,他一心要送我地是他独创的海盗船秋千,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抛下他逃婚,如果我早知道,我一定不会轻易放开他的手!我怎么这么傻,一个楚黛,就让我忽略了他有多珍惜我,而我对他地信任,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石沐风微笑着问:“老婆,怎么又哭了?”我扑进他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石沐风笑着,也不知从哪里弄出个枕头,搂着我躺下,又尽数吻干我脸上的泪痕,小声问我:“老婆,我们地婚床,你还满意吗?”
“啊?”我睁大眼睛,“你.......你说什么?在这里?”
石沐风笑笑,拉过一床大被,连我一起裹在里面,这家伙,果然是早就有准备啊!
他轻轻压在我身上,亲亲我地脸颊,小声问:“在想什么?”
我痴痴地看着他,傻乎乎地问:“你没想过万一下雨怎么办?”
石沐风哈哈大笑,低头就要吻过来,我突然又大煞风景地说:“不会真的要在这里吧?我还没做好准备,那个,你确定要在这里?老公,不会吧,现在就开始吗?”石沐风恼怒地咬了我鼻子一口,555就说他越来越像小狗吧!
“老公!”我尖叫,“等一等!”
他瞪着我:“又要干什么?”
“那个...........衣服是应该自己脱还是该互相脱?”
石沐风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烦死啦!”然后毫不客气地吻了下来..........
一八三 幸福傻女人
一八三 幸福傻女人 睁开眼,浑身酸痛,四肢无力,这就是剧烈运动后的结果。想动,又动不了,那个家伙牢牢地把我钳在怀里,赤裎的身体未着寸缕,紧紧地贴在一起,真是.........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船的周围布满了红帐,晨曦钻了进来,在一片暖融融的红意中,我偷看眼前的人儿,微光映着他的脸庞,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墨黑的长发倾泻在枕上,长长的睫毛低垂,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
这就是我心上的人,我发誓一辈子陪在他身边的人!我小心地抬起手,轻触他在被子外面的祼露肌肤,那是怎样匀称结实的身材啊!我的手指慢慢下滑,停在他的胸前,还好,那些曾经的重创都没有留下痕迹,石沐风用的那些伤药,果然是极好的。
想起昨夜他不失温柔的狂野,我抿嘴笑笑,偷偷在他胸膛上亲亲,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啊,我把脸颊贴住他的胸口,又轻轻地帮他把被子盖好。
他突然轻声一笑:“怎么,又在偷看?”
我捶他一下:“原来你早就醒了,却在这里装睡。”
我装作生气,翻身换了个姿势,他霸道地凑过来,从身后搂住我,一条腿牢牢把我固定住,手掌开始在我身上游移,我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讨厌啦!”
他笑笑,吻着我的脖颈,轻声问道:“老婆,昨晚弄疼你没有?”
我的脸腾地一下烧得通红,慌忙把被子蒙在脸上。小小声地说:“还好啦。”
他轻咬我的耳垂儿,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低低地说:“老婆。现在回去还早,我们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555555又被欺负了...............话说..........不是每个晨运。都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又是沉沉的一觉,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侧身倚着,一只胳膊拄着脑袋,笑嘻嘻地看我。不要啊,怎么笑得这样诱惑啊,知道你好看,也不用这样表现地。嗯,眼皮好沉,再睡一会
“羽衣。”石沐风在我耳边轻唤,“我们该回去了。”
我摇头,太疲倦了,谁让你逼着我晨运来着。.1*6*K更新最快.
他抱起我。轻声说:“该回去敬茶了,乖,咱们回去再睡。”
对呀。差一点儿就忘了,这可是件重要的事。我马上清醒。刚直起身。又羞得缩回被子里,我的衣服都在哪儿啊?
石沐风轻声一笑。开始穿衣服,我从被子里把头探出来:“老公,轻尘嘱咐我,要我帮你更衣地。”石沐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还没忘顺手掐了掐我地脸:“不用,我自己穿,要是把老婆累坏了,我心疼。”我浑身忍不住抖了几抖,这家伙说起肉麻话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脸皮有一定厚度!
一会儿,他又开始帮我穿衣,我们两个收拾停当,他就抱着我下山。真佩服习武之人的体力,做了两轮俯卧撑都不累的?
回到新房,璇儿见我们回来,大笑着说,昨夜小颜和脂若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后来实在忍不住又从窗子跳进来,谁知道屋里连个人影也没有,脂若气得大叫:“又上我三哥的当了!”
后来,小颜和脂若还在房里一阵翻找,也没找到蛛丝马迹,于是气呼呼地说,就不信,好好的大活人凭空就没了!据说她们俩半夜里还来过一次,看我们两个回来没有。
我捧着我老公地脸,狠狠亲了两下,还是我老公有先见之明,要不然我就乱弹琴供她们娱乐取笑了。不过,我挺想看石沐风跳舞啥样的,穿红色衣服跳,会不会像红猴子?
简单地洗漱,换衣服,梳头,化妆,然后跟着石沐风去敬茶...........回来的路上,我勾住石沐风的脖子,死活不肯挪动一步,石沐风抱着我回房,吩咐璇儿准备好热水,叫我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本来他扬言要和我一起洗的,我实在是害怕这个时候的鸳鸯浴会再度擦出火花,就可怜巴巴地央求他,他也不勉强,笑着走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猜我是累坏了,在水里泡着,居然又睡着了,后来是璇儿摇着我大声地喊,石沐风冲进来,从水里捞起我,擦干抱到床上。
我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儿,又闭紧,嗯,他一定不知在哪儿洗过了,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舒舒服服挤进他怀里,要是可以整天就这么抱着,想吃就吃想睡就睡,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世界就更美好了。
原来,我地愿望是彻底变成一只猪!
睡到晚上,我终于完全睡醒了,精神百倍地爬起来。一抬头就看着石沐风倚在床边,笑得那叫一个充满爱意,他伸出手说:“过来。”我就小猪一样蹭过去,拱进他怀里,心里的幸福涨得满满的,好甜蜜啊!
咦?什么东西在怀里硬硬地?我伸手取出来,是我给他的电话,他这么爱惜地。我拿在手里,随手调好,举起来笑嘻嘻地说:“来,老公,说句话!”石沐风面对着我,微微地笑着,那一身红衣鲜艳得耀眼,他轻声说:“羽衣,我爱你!”
我呆住,手上地东西滑落到床上也没有察觉,石沐风笑笑,把我揽进怀里:“怎么啦?”
我喃喃地说:“没什么,太肉麻,受不了!”
石沐风爆发出一阵大笑,然后问我:“还累吗?”
我抬起头,还是有点儿傻:“不累了,睡好了。”
“那就好。”看着他笑嘻嘻的脸,怎么就觉得他这笑不怀好意啊!糟了,是不是又上了他地当?让我睡饱了,晚上好继续奋战?
天哪,难不成我碰上了一个欲求不满的恶魔?!
看着我呆呆的样子,石沐风捧起我的脸,笑道:“怎么了?难道是成了我的女人,就变傻了?”我们成婚以后,本来石家该举家迁往洛阳的,可是看小颜的样子,大概马上就要生了,要是现在就出发,弄不好会生在路上。于是我公公石守信向皇上请示了一下,赵炅准我们等小颜出了月子再走。
这一段时间里,季浩然小朋友在家里的表现很不好,坏得越来越过分,有一天竟然偷藏了我的精美靠垫儿一只,还拿走脂若的痒药一瓶,我们向他要,他小脖一扬:“不知道!”
然后,在晚上吃饭的时候,这小子拎着靠垫出来还给我,我刚要接过来,石沐风冲我摇摇头,我赶忙说:“浩然,姑姑不要了,这个就送你了。”
浩然气呼呼地瞪了石沐风一眼,又把靠垫儿递给石守信,石守信哈哈笑着,看也没看,一把抓过来垫在背后,石沐风和脂若刚喊了半声“爹----”,硬是被浩然瞪了回去。
石守信大笑:“还是外孙子有孝心,想着姥爷腰痛,乖,姥爷明天送你一匹小马........哎呦,怎么回事?”然后石将军他老人家就开始忙着抓痒,最后连饭也没吃,回去洗了个澡才止了痒。而季浩然小朋友被他娘拖出去,又是一顿板子。我婆婆石夫人说:“润雨,别打孩子,我看这浩然的聪明劲儿蛮像沐风的,这样的孩子,以后不吃亏!”
是,这孩子,太像石沐风了,估计我老公小的时候,这些坏事儿都没少干!
令季浩然更高兴的一件事是,剑歌开始教他功夫了,虽然他还小,可是那些|茓位剑招一学就会,剑歌说,浩然是过目不忘的好材料,先让他背熟了,再过几年就可以练习,长大以后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乖乖,这可了不得,季浩然本来就生得好看,再练上一身武功,还那么坏,哎呀,天下的小小姑娘们,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没过多久,石破天出生了,这小子一出来就石破天惊地大哭,倒是没辜负我给他取的名字。小颜说,要直接过继给我,可我知道,谁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我既然不能有,又何必抢别人的。我说,孩子以后能叫我声娘就好,反正都是石家的孩子,小孩而最好跟在亲妈身边,还是由小颜照顾吧。
不过我担心,就凭小颜这性子,这身份,石破天恐怕是这个家里面最骄纵的孩子,不如我现在就给他取个外号:石霸王!
我把这想法偷偷跟石沐风说了,他笑着问我:“那浩然呢?这小子一点儿亏都不吃,长大以后和破天一定是半斤八两。”
我说:“他们两个要是看上一件东西,一定抢得头破血流。不过,最后一定是浩然抢先一步,因为这小子太精,整个一季坏水!嗯,季坏水对石霸王,一定很有趣!”
石沐风摸摸我的额头,小声说:“这也没发烧啊,这还是孩子的姑姑和婶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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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四 让生命更有意义
一八四 让生命更有意义 全国哀悼日,系上一条黄丝带,默默地祈祷,废墟里可怜的孩子,不幸遇难的同胞,愿你们安息。而活着的人,要更加坚强!
石沐风知道,我心里除了对爱情终有结果的喜悦,还有一个深深的遗憾。因为自己不能有宝宝,所以我见了孩子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我总是不让自己闲着,不是抱着欣然给她梳头,就是和浩然一起蹲在地上观察蚂蚁,再不就去小颜那里抱抱破天,或是去轻尘那儿逗逗小玉。
这几个孩子当中,属石中玉小姑娘最乖,从来不哭不闹,属石破天最能嚎,整天张着嘴大声哭喊;浩然没一刻闲着,天天忙着淘气;而最奇怪的是欣然,她不爱衣裙,不爱玩具,单单喜欢拎个算盘到处跑,这丫头以后应该是个做生意的能手!
我是真的喜欢孩子啊,而这些,不都是我的孩子吗?孩子的世界,永远都是最真实的反馈,只要我对他们笑,他们也会对我笑,只要我真心喜欢他们,他们也会真心喜欢我。
我不一定非要小颜替我生个孩子,或许,我应该多赚些钱去领养那些享受不到母爱的孤儿,这会成为在我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从若他们早就回汴京去了,石沐风说,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还是尽量不跳舞。我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有多厉害,所以他说什么。我就都听他的。不过,要是真让我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我还真就受不了。心里面。既然已经有了新的目标,我就和石沐风商量着开始行动。趁着在东平还能再住些日子。趁着七爷他们还没走,趁着我爹娘兄嫂都还没回金陵,我赶忙给全家开了个动员大会,号召全家一起集资,齐心创业。
因为我地想法。不是收养一个两个孤儿就好,而是想让更多的孩子得到照顾,那一定要有足够的财力才可以。
一家老小全都盯着我,看我又玩儿什么花样,要知道,这是从别人兜里往外掏钱,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儿!既要让全家人相信我的方法可行,又要让他们全都参与进来,心甘情愿地出钱投资。.确实是有些难度。
我脸上堆满了笑意说:“是这样,我和沐风最近想做生意,大家都知道。我做地鹅绒靠垫儿现在已经誉满全国,很多名媛都到咱们家来求我给做。如果这些靠垫拿出去出售的话。一定会有个好销路。爹、娘、哥哥嫂嫂,咱们好歹是一家人。我们有了好主意,总不能忘了大家不是,如果大家肯投资的话,这生意就带上各位,大家意下如何?”
小颜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靠垫儿会有人抢着买我倒相信,可是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些?”
我说:“简单一点讲就是这样:大家拿钱,我负责挣钱,我尚羽衣除了会跳舞,挣钱的本事也一大堆。今天,肯拿钱的都是股东,每年按照赢利分红,估计凭这鹅绒靠垫地销路和信誉,一年之内大家就可以拿回本金。就是说,只需要在开始的时候投入一点点钱,不用大家费神,一年以后钱就都回来了,而且以后年年都分红。大家想想,每年过年的时候,咱们在一起分钱,多快乐的!”
大家面面相觑,都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唉!这都是封建贵族啊,头脑里都是些地主小农意识,我给他们讲最先进的股份制,也难怪他们听不懂,看来这事儿行不通,还得想想别的筹钱之道。
就在我准备接受挫败事实的时候,我娘突然说:“羽衣,是不是出钱就行?”
我连忙点头:“是的,娘,这叫投资!”
我娘问:“要多少?”
我想了想,答道:“随便地,多少都可以。”
我娘说:“娘先给你十万贯,不够娘再给你!”欢呼!瞧瞧,啥时候都是自己的娘最亲!我干啥事儿娘都支持我!
嫂嫂石润雨坐在一旁,一边陪着欣然玩儿算盘,一边笑着说:“沐风和羽衣,主意多着呢,反正我是懒人,有人帮我挣钱,那可是好事。沐风,姐姐也拿十万贯,你可好好用着。”
疏桐问:“润雨,要不咱们给欣然和浩然各投一份,让羽衣他们多给孩子挣些零花钱好不好?”别说,我老哥还真会想,主意不错啊!
于是,疏桐和润雨一共投资十五万贯,欣然浩然名下各两万五千贯。我不得不说,我嫂嫂这些年真是持家有道,他们夫妻俩怎么这么有钱呢!
七爷哈哈笑着说:“老子那些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小衣衣,你拿二十万去,随你怎么用,小衣衣能替老子挣钱,那以后我可省事喽!”
脂若一听大家都开始投资,在一旁急了:“要是这么容易就发财,那我也想投资,可是没有那么多怎么办?”
我翻她一眼:“谁让你都胡花了?也不知道留着点儿。”
三娘在一旁说:“若儿,你的那份,娘给你出!剑歌,你那份娘也包了。”
啊?我长大嘴巴,三娘真是实力雄厚啊!
小颜一看,也不甘落后,自己投一份不说,还给石破天也投了一份,小颜还对保吉哥哥说:“他们俩要是敢把钱弄没了,我就找他们算账!”
嘿嘿,要是真没了,还怎么算账啊!
经过集资,每一家都拿了钱,就连公公婆婆也拿了一份。其实我知道,像大嫂她们是对这件事很怀疑地,害怕我们把钱弄没了,但是大家都往外拿,不投资又怕别人笑话,所以这钱掏得很勉强。不过,我是谁?我是立志一年之内要让这钱变出好几倍的!当然,当着大家地面没好意思这么吹,怕大家受不了。
从若已经回汴京去了,我帮他代交了一份,从若帮着我管红袖坊,该给他地红包正好用来投资,那个,还够帮从若他哥李煜投一份,既然是投资,就都不落下。
反正集资款已经如愿到手,我让石沐风给每一户开了股权证明,上面盖上了我石尚集团的大印,当然,这绝不是萝卜刻地,而是上好的玉料。接着我又让各户签名盖章,大嫂忧郁地说,万一这钱没了,沐风和羽衣可怎么陪得起啊!
小颜说:“要是没了,就罚他们两个挨家做奴隶!”
石润雨笑着说:“他们两个又精又灵的,钱要是没了,还不早就溜了。”不会吧,在他们眼里,我就这么没诚信?我咬牙看着石沐风,一定是这小子,小时候坏得不像话,人品不足以让大家信任!
哼哼,以为我只是做靠垫这么简单吗?我要把全天下女人的钱,都收到我的口袋里,然后开孤儿院。这,才是我真正的理想!
石沐风听到我信誓旦旦的对他表决心,笑着问我:“你的愿望不是做一只猪吗?”
石家开始准备搬家了,我和石沐风商议了一下,决定定居扬州,还住我们俩的小房子去,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我们会携款潜逃,我们郑重发誓,一定在过年的时候让大家都分到钱。
我和石沐风邀请脂若和剑歌一起到了扬州,我们按照原有计划一步一步实现伟大理想。先是雇人养鹅,然后请来最棒的绣工做雇员,璇儿已经升级为绣坊主管,我是多么想念盈袖啊,要是盈袖在,这石尚靠垫儿一定更有市场。
第一批靠垫儿上市,立刻被抢购一空,接着,我又开始设计衣裙,制作女子随身用的小包,手提袋,肩背的,斜挎的,上面镶嵌珍珠翡翠玛瑙白玉,我也没忘了照顾一下低消费群体,在包包上设计一些镶嵌贝壳、丝织品的各类图案.........哎呀,供不应求呀!
再接下来,把分店开到各处去,然后再开教坊教舞乐,你说,这钱蛮好赚的是不是?
我,尚羽衣,身有寒毒,不能生子,可我一样可以规划自己的人生,而且现在,我似乎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了!*********
一八五 此毒无解
一八五 此毒无解 在扬州的日子,忙碌而又舒心,我们的各大产品投放市场后,销路都不错。接下来,在汴京、金陵、洛阳、以及各大城市,都有了“石尚集团”的营销网络,七爷好多忠心的手下都成了分店的店长,财源滚滚而来,嗯,我喜欢!
就连远在太原的盈袖,也收到了我的信,按照我教她的方式开始制作靠垫儿,据说卖得很不错,她人虽然留在太原,却一直没有和朗朗成亲,说是一定要等父母同意的消息,我又一次懊悔自己不好好学历史,北汉降宋,倒底是哪一年啊?我们盈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脂若,她竟然说朗朗是个笨蛋,就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先把媳妇儿弄到手再说。她自己说完还哈哈大笑,要我说,这是什么破思维,她也好意思说出口!
在扬州,我开了个免费的学堂,收容一些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孤儿,孩子们都叫我“娘”。瞧,我也有孩子了不是?还一大群呢!石沐风请来几位才华人品都不错的老师教孩子们学问。大宋朝现在是文人的天堂,咱们也应该顺应潮流的发展,多为社会输送人才,我这些儿子们要是在仕途上有个好前程,我这当娘的以后该有多么风光!
那些女孩儿,当然也是要读书的,我告诉她们,不仅要把书念好,还要学会自强自立,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自爱的人才会被别人爱!嗯,我比以前成熟了。能当一个合格的“娘”!对,我很成熟!
我现在是融入历史的人,不能让自己总是没文化不是?于是我抽出时间去听课。也想学学之乎者也啥地,可是一坐进学堂。先生刚开讲我就开始打瞌睡,而且我又没有颈椎病,为什么还要跟着晃脑袋?摇得我头都晕了。算了,看来我不是这块材料,还是别在这里现眼了。孩子们要以我为榜样那不糟了,我还是偷偷琢磨琢磨舞蹈和我的靠垫儿吧!剑歌最近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素问先生这几天要专门来一趟扬州,就为了给我治寒毒,石沐风高兴坏了,可是我知道,这毒发作地时间越来越近,就算是能治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终于,素问先生秘密来访了,这老人家。一头白发,一身青衣。白眉毛白胡子。慈眉善目地,活像一个老神仙。我搜肠刮肚找了半天形容词。也形容不出老人家的仙人气质,最后只好偷偷跟石沐风说:“真是个英俊的老先生!”引得石沐风一阵大笑,说我到学堂以后,文化水平退步了。..
其实,不是人家先生教得不好,都说修行在个人,是我太过草包啦!
把素问先生迎进门,他要我伸出手为我请脉,老人家一直不说话,脂若剑歌和石沐风站在一旁,一个个都异常紧张。我的一颗心也提了起来,谁不盼望有一线生机呢?素问先生脸色凝重,叹了口气说道:“此毒无解!”
“什么?”石沐风他们都是一惊,老先生说:“这中间阴差阳错,拖得时间太长了,夫人又吃过多种药丸补品,这一来,内息全乱,已经没有办法解毒了。”
石沐风面色惨白,急切地说:“先生,请您你务必帮帮我家夫人!”
素问先生摇摇头:“最奇怪的是,如果按照夫人地中毒情况配制解药的话,配出来的就是剧毒之物,侯爷可敢冒此险让夫人一试?”
石沐风黯然摇摇头,我反倒平静下来,既然不能奢望,那为什么不去面对?我笑笑说:“这毒没法治,就由着它好了,反正我活得一天便快乐一天,大家都别为我费神。那剧毒的解药,我是不吃的,我可不想万一治不了毒自己先去了,哈哈。”真是的,他们一个个都不陪我笑,让我这笑声显得干巴巴的。
素问先生凝视着石沐风,突然问道:“侯爷最近有些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石沐风微微笑笑:“先生说哪里话,我家夫人的身体才最重要。”
素问先生摇摇头说:“这世上当真有此痴人,夫人比自己地命还重要!”
石沐风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素问先生叹了一声,给我们留下两个小瓷瓶,一个是我的,一个是石沐风的。我糊涂了,我中地毒,为什么还要给石沐风药?石沐风一定隐瞒了我什么。我回头看看脂若,她正背过身去擦眼泪,我更加确定,他们一定有事儿瞒着我!
任我们怎么挽留,素问先生也不肯留下吃饭,临走的时候,老先生朗声说道:“记着,劫数,转机,毒药,解药,不过一线间,不过一念间!”
什么意思?我们再问,老人家坚决不再开口,他出得门去,我们再追,已经踪影皆无,这不会真是个神仙吧?回到院子里,我见大家脸色都不好看,连忙笑着说:“瞧你们,都苦着脸做什么,素问先生说这毒解不了,那也不见得就真解不了,我可是个命大地人,说不定哪一天,就遇上了千年灵药呢。”
见大家还是不说话,我又说:“战胜病魔靠心情,我要是情绪好,毒就不会发作,你们以后可都哄着我点儿。还有,咱们拿了全家地投资在这里,要多赚上一些我才高兴是不是?那大家加倍努力,嗯,我就是财迷,看见进账多就心情大好,你们每一个都要尽心尽力地帮我,知不知道?”
怎么回事!还是沉默啊?都沉默什么,我又不是马上就呜呼了。
晚上回房的时候,石沐风紧紧搂着我,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地颤抖。我不想看他这样,如果真的只有几年好活,我也要看他开开心心的。我亲亲他:“老公。你笑个给我看。”
他笑了,比哭还难看。我抱紧他:“老公。反正我地寒毒也解不了,不如趁着还能看着你,陪着你的时候,多做些快乐的事,多收养些没人管地孩子。你说好不好?”
石沐风点点头,我又说:“老公,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我都答应!”
“你已经答应了,可不许反悔!我要是哪一天真的..........真地..........去了,你一定要找一个对你好的女人,比方说.........楚黛姑娘。”
石沐风面色一恸:“羽衣,你当真不懂我的心吗?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服下最厉害的毒!”
我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看来在这件事上。我是不能左右他地。
于是,我们很幸福地在扬州生活了两年。我不止一次问脂若他们,素问先生为什么也给石沐风药。他们一个个都意志坚定不动摇,谁也不肯告诉我。后来我也就不问了。石沐风把我的海盗船运来。又探访到我原来的金陵名丫们,他想方设法让我开心。我开心,真的很开
每到过年的时候,我们都回到洛阳跟公公婆婆保兴保吉一起过除夕,然后在大年夜里坐在一起分钱。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让清心回一趟汴京,把从若李煜的那份带去,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能保证李煜和飞琼过上较为富足的生活,我的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石霸王石破天小朋友真是太霸道了,我们第一年回家,他看到轻尘怀里的石中玉,就拉着人家地小手不让走,别人怎么拽也拽不开,没办法呀!后来石破天听见我们说,让两个孩子一起睡,这才满意地咧嘴笑了。清思说,小少爷喜欢让小玉陪着,那小玉就留在小少爷身边吧,就像轻尘当年在侯爷身边一样,小少爷应该有个贴心的丫头伺候着,这也是小玉的福分。
要我说,这石破天是小霸王加小色鬼才对,才一岁多就开始欺男霸女了!
更厉害地是小颜,居然又怀孕了。我们从来不敢告诉她我的毒解不了,每次她问起,我都说素问先生给了解药,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这两年里,我们也去了几次金陵。欣然三岁了,已经可以拨着算盘珠子帮他娘算账,而季浩然,唉!折磨人呐!只要我们去,他就缠着脂若要各种药粉,缠着剑歌教他武功。石沐风想教他弹琴,他根本不感兴趣,但是对整人这件事相当热衷!
这一年,已经是开宝三年,不知不觉间,赵炅已经当了将近三年地皇帝。最近,李煜思念故土地词作不断从汴京传入金陵和扬州,江南的百姓闻词必哭,同样思念旧主,引起了皇帝赵炅地猜忌和不满。
每一首词拿到我手上的时候,我都直掉泪,然后只字不差地背下来,无论是《乌夜啼》还是《浪淘沙》,《子夜歌》,这都是李煜的绝世之作。
又要到七夕了,那是李煜的生日,今年我一定要回汴京去,李煜算起来应该是我的兄长,他的生日,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李煜词作:
《乌夜啼》: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倚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子夜歌》: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一八六 迎风心事
一八六 迎风心事 太平兴国三年五月,我和石沐风回到了汴京的红袖坊。一进门,就听姑娘们一阵欢呼,都围着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个说:“夫人,您这几年光顾着做生意去了,也不回来看看我们。”
我呵呵地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个说:“夫人,您身材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美。”
我笑眯眯地说:“死丫头,跟谁学的,这小嘴抹了蜜糖吗?”
身边又凑过来一个说:“夫人,您做的背包好贵啊,我们想买个用用,得省吃俭用攒好久呢!”
我说:“这有什么,清心,去找小七七,让他明天赶工,给姑娘们一人发一个!”
马上,周围响起一片欢呼声,就差高呼万岁了。看来应该多给姑娘们发些福利,这帮丫头,也太穷了。
脂若和剑歌也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他们两个还是老样子,没一点儿进展,没一点儿默契。如果说,我真的只有几年好活,我最希望实现的愿望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脂若能有个好归宿,剑歌能不再寂寞。可是这两个人怎么就不开窍呢,老是别别扭扭的让人着急。第二个愿望,就是以后我呜呼了,我老公能有人照顾,不要孑然一身在这个世界上孤独。难道要他和剑歌两个男人相伴到老吗?绝对不可以!
我不敢在石沐风面前提这件事,但是不代表我不去想,所以在我们回汴京之前,我给楚黛写了信,虽然书法文采都很烂。但是意思说得明白,我约她到汴京,到我的红袖坊帮姑娘们提升一下琴技。
可是。石沐风是多么聪明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但在这个时候,他是不舍得和我生气地,只是由着我,哄着我。
楚黛来红袖坊住了几天,开始的时候。她和脂若见面都蛮尴尬的,后来慢慢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我总是有意无意安排楚黛和石沐风在一起,虽然我老公脸上总是挂着很有距离感地那种淡淡笑意,可楚黛眼神中流露的情愫我又怎能看不到?
终于,我尝到了作茧自缚地滋味。..那一天晚上,石沐风和楚黛教姑娘们弹完琴,两个人又在舞月亭单独坐了一会儿,我远远地看着,心里开始难过。可是,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吗?我不就是想把我老公交给楚黛吗?他们两个都是精通音律的人,以后弹弹唱唱琴瑟和鸣不是很好吗?
我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当一切按照我设想的去发展时。心里却那样难过?我抖什么?伤心什么?
心里堵得慌,回房吧。倒在床上。就可以哭了。我用被子蒙住头,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原来,想是一回事,成为事实让自己接受是另外一回事。我以为自己是很伟大的,能帮着我老公找个合适地女人,而对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我来说,这样的现实是不是太残酷了点儿?
可是,老公,如果我去了,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人世间,难道就让你每天晚上形单影只对着月亮弹琴吗?谁能在你出门时帮你整理一下衣服,谁能在你无趣时送上一个微笑?谁来帮你倒茶?谁来为你研墨?又有谁可以在你累了的时候轻捶你的肩膀?
如果有一天,这些我都不能做了,你怎么办?既然会有那么一天,这些我都不能做了,那现在这一点点痛楚,我可以忍耐!真的,我可以。
门口传来脚步声,石沐风回来了,我连忙擦干眼泪装作睡着。他进了房,见我睡了,轻手轻脚地脱衣上床,然后像平时一样把我搂在怀里。我心里一酸,以后,他怀里的人就换成是楚黛了吧?那他以后还会不会记起我?他们要是有了孩子,还能不能想起尚羽衣曾经是他最爱的人?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我不是决定撮合他们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冒出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不是我,陪他到最后?为什么遇见了,却又非要走失了?为什么歌声里最浪漫地一起变老,不是我和他一起?
石沐风发现了我的异样,搂紧了我,轻声问道:“怎么,又不舒服了吗?”
我转过身去,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去发抖:“没事啦,一会儿就好。”
他不放心,摸了摸我地额头,从背后拥紧我,然后很小心地对我说:“羽衣,我刚才和楚黛在舞月亭坐了一会儿。”我赶忙说:“那很好呀,你们多切磋一下琴技,以后红袖坊的音乐就更动听了。”
“嗯。”他说,“那也是,不过今天说地不是这件事。”
我背对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枕头上,他们说地话,是情话吗?只听石沐风慢慢的说道:“我今天跟楚黛说,等她出阁地时候,我们一定带着红袖坊最好的舞者和乐工去助兴,到时候,我会亲自操琴,不过,羽衣就不要跳舞了,你只管在下面坐着。”
我猛地转回身来:“什么?你们说的是这些?”
他拢了拢我的发丝,轻声问我:“那还要说些什么?”
我的声音立刻哽咽起来:“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把她找了来,你却和她说这些!她人走了怎么办?我万一哪一天没了,你又怎么办?”
“羽衣,我不许你说傻话!”他紧紧拥着我,吻吻我的额头,“我知道你都想些什么,我知道!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死也不能!相信我!”
我一惊:“你胡说些什么?我要是死了,你可不许做傻事,你有爹娘,有兄弟姐妹,你不许做不孝的事!”
“我知道。”他慢慢地说,“我都明白。不过羽衣,以后不要再傻了,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记着,我们,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我伸出手捶他的肩膀,哭着说:“你不听话,你不听我的话!”
石沐风捉住我的手,他的手,竟然也是抖着的:“你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生死不离!”那一夜,我是哭着睡着的,我们都说服不了对方,我只是心里不停念着,我要让他听我的话,我要让他听我的话............
夜里,我的寒毒又一次发作了,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我浑身不停地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喂我服下药丸,又运功帮我驱毒,可是还是抑制不了寒毒的肆虐。后来,他解开我们的衣服,整个身体贴住我,好多了,好多了.........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知道,每次之后他也会出一身的冷汗,可是,每一次我都没有力气去阻止他,我一定拖累到他了。
一直折腾到凌晨,我才安静下来,躺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睡梦中的我不知道,石沐风从枕下拿出素问先生给他的小瓶,自己悄悄地吞下一颗药丸...........
我的毒,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醒来以后,就全然没了疼痛的感觉。石沐风吩咐璇儿弄来热水,洗去我的一身透汗,又帮我换了衣服。我笑着说:“老公,在你面前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连穿衣都要你动手的?”
石沐风也笑:“只要你不说傻话,我就天天伺候着你。”
他总是这么讨厌,他不知道自己很肉麻吗?
吃完早饭,我和石沐风叫上从若一起出发。回来好几天了,一直都没到李煜那儿看看,这会儿就去,瞧瞧快过四十二岁生日的他在家做什么。
唉,从若啊,不也是我心头的牵挂吗?他身边不缺少女子,可是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紫吟也好,辰星也好,素衣也好,他永远都是那么彬彬有礼,怎么就不见他对哪个有不一样的关心呢?
每一次问他,他都是清浅一笑,不置可否。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问?
我来到一千年前,在这个世界,我改变过什么吗?也许,我是改变过一些事,可对于身边的这些人来说,我谁都改变不了。
马车走得很快,一会儿就到了李煜和飞琼的住所,推开门,还是一院的繁花。我兴冲冲地跑进去,刚要喊飞琼的名字,却听见从屋里传出一阵哭泣声,飞琼?她怎么了?
一八七 旧恨又新仇
一八七 旧恨又新仇 飞琼在哭?仔细听听,里面还传出李煜的安慰声。他们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很小心地喊了一声“飞琼姐姐,羽衣来了!”
屋里面传出声音,然后门打开了,飞琼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抱住我:“羽衣!”
飞琼,她怎么了?两年不见,怎么会变成这样?就算是国破那年刚到汴京的时候,受遍众人的冷眼和嘲讽,忍着其他重臣贵妇的羞辱和委屈,面对和原来天壤之别的清贫生活,都没见她如此憔悴过,因为她有李煜的爱,就算是天涯沦落,也可以偎依取暖。她是痴情人,她说过不怕受苦。
可现在她怎么了?怎么会衣冠不整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飞琼,当年初见她的时候,她是多么明艳动人,她可是我心目当中的女神啊!在我的印象里,她是雍容恬静的,优雅曼妙的,现在我眼前这个发丝凌乱,眼睛红肿,面无血色的女人怎么可能就是飞琼?
大概是惊觉自己的失态,飞琼赶快整理了一下头发?让我们到屋里坐,李煜也迎了出来,眼角犹自挂着泪痕,李煜也落泪了?是现在的日子太清苦了吗?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多接济接济他们,反正我现在做生意的本事大着呢,我总不能眼看着李煜夫妇受苦啊。
我本来是兴冲冲地来,想和飞琼一起开开心的,可是见了这样的场景,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石沐风问道:“夫人可是最近身体有恙?”
飞琼低下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突然掩住面大哭着跑出去,李煜叹了口气,也坐在一旁暗自垂泪。从若在一旁说:“六哥,难道是皇后又召嫂嫂进宫了?”
李煜神色黯然地点点头。叹着气哭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石沐风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走出去,到院子里找到飞琼,她在一棵树下,扶着树干抽泣着。我轻轻拍拍她的肩膀:“飞琼姐姐,我从扬州给你带来了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她抬起头,拭了拭泪,强笑着说:“是吗,羽衣给我带什么了,快让我瞧瞧。..”
我喊了一声清心,清心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我给飞琼带的衣服首饰。还有这几年做生意地主打产品,飞琼轻叹一声:“羽衣,这几年多亏你惦记着我们。要不然,现在的日子比寻常百姓还要不如。这可让我怎么谢你。”
“说什么谢。姐姐若是喜欢,羽衣以后就多送来些。姐姐。瞧你,脸都哭花了。咱们回你房里去,羽衣最近梳的头发可好看了,今天正好给姐姐梳一个。”
飞琼轻轻地点点头,由着我拉着她回到卧室里,我让她坐在妆台前,执起梳子帮她梳理头发。人地变化是不可预料的,她地头发都没有以前顺滑了,她和李煜,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变故?
我想问,可是又不敢问,直觉告诉我,这件事绝不简单!
我帮飞琼把头发打理好,又在清心拿进来的衣服里选了一套颜色鲜艳的要飞琼换上,又挑了几件首饰戴在她发间。接着又叫人端来洗脸水,她净了面,涂了些胭脂,立刻又变回美丽的飞琼了。不,这还不是原来地飞琼,那顾盼生情的神态,秋水一般的眼波到那里去了?
“姐姐,”我终于忍不住问,“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谁敢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
飞琼凄然摇摇头,又痛哭失声:“羽衣,我身上背着的仇恨,又岂是你能了结的!”
什么仇恨?刚才从若提到过皇后让飞琼进宫的事,莫非是飞琼在宫里受了欺负?MD,这后宫都是一些什么女人,就看着我们亡国之人好欺负吗?后宫真不是个好地方,以前赵匡胤的那些女人对花蕊就很敌视,现在赵炅的后宫恶毒佳丽们,居然不要脸地把飞琼召进宫去羞辱,这群坏心肠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说:“姐姐,不就是宫里那些整天看不着皇上面,寂寞难耐穷极无聊地皇后妃子吗?咱们不怕她们,下次姐姐进宫,我跟你一起去,谁要是敢在你面前逞威风,我尚羽衣一定让她好看!”
飞琼抬起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羽衣,你不要多想了。若只是宫里皇后妃子们给我气受,我又有什么不能忍耐?”
“姐姐,那又是因为什么?”
飞琼转过头去,伏在案上哭道:“羽衣,你还是别问了,你只当我受了些委屈罢!”
我奇怪地说:“不是皇后,难道是皇上不成?”
飞琼捂住耳朵,近乎疯狂地绝望哭喊:“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我就是再笨,也有些明白了。是的,要是只是宫里地那些低俗的女人欺负飞琼,她绝不会哭成这样,她一定会忍着,甚至不让李煜知道。琼遭受地,必定是比这还要大地苦难,给她这噩梦的,必定是比皇后还要可怕地人,而够得上这身份的,天下只有一个!
是的,只有一个!那个阴险狡诈一脸冷笑的人,那个厚颜无耻只会栽赃嫁祸的人,那个一见美色就垂涎欲滴的人,那个坏了君臣之纲无视伦理之常欺君罔上弑兄篡位的人!
一定是他!他是好色之人,而且色胆包天。当初在赵匡胤的行宫就敢调戏花蕊,现在,他又来打飞琼的主意,花蕊是他嫂嫂,飞琼是他的臣妻,他当真是什么人都想要霸占,这天下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吗?
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我心头燃起,赵炅,你枉为天下万民之父,就你这德行,还好意思得意洋洋地坐在那龙椅上!?我尚羽衣第一个不服!我霍地站起来,啪地一拍桌子:“不要脸的狗皇帝,我去找他!”
飞琼扑过来死命地拉住我:“羽衣,你不要去!他早就恨你入骨,你去了,正好给他一个除掉你的机会。我忍了这屈辱,就是为了不祸及从嘉,我更不想搭上一个你啊!”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我问:“姐姐,难道就任他这么欺负你?我们忍了,他就更得意,就会更加变本加厉!有压迫就应该有反抗,被欺辱不如去斗争!大不了就是一死!”
飞琼哭道:“羽衣,我已是不堪之人,已是不洁之身。我身受奇耻大辱,早知道有今日,还不如当初在金陵城下一死了之!”
我知道的,飞琼和花蕊不一样的。花蕊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才有了那一场刺杀;而飞琼,她有李煜啊,赵炅必是用李煜威胁她就范,对于飞琼来说,无疑更加残忍!
飞琼说,反正我也猜到了,就不怕跟我说了,有些事,就连李煜都不知道。
这一年的元宵夜,按照惯例,朝臣家的命妇都要进宫参拜皇后,酒宴过后,飞琼被留下,说是皇后要和她探讨女红。飞琼被宫女引入内室中,这才惊觉在此等候的居然是皇帝赵炅!赵炅逼着飞琼起舞侍酒,又逼着飞琼喝了两杯,然后就意欲轻薄,她奋力抵抗宁死不从,拼命想为李煜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躯。
而赵炅,那个不要脸的皇帝,叫来宫里的宫女,强行按住飞琼,大肆棱辱,数日霸占,不放飞琼回家。李煜在家左盼右盼,也盼不回自己的爱妻,好不容易送回来了,却已是花容憔悴,可怜的飞琼,本是尊贵之身,却在国破之后受此非人的折磨!
而在这之后,赵炅又多次以“皇后要探讨女红”为借口,强行召飞琼进宫,一去就是数日,可怜的李煜啊,一介书生,亡国之人,又有什么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
怪不得,这次回汴京,总觉得从若越发少言寡语,怪不得我问他李煜飞琼,他总是欲言又止。我万万没有想到,赵炅能对飞琼使用如此龌龊下流的手段,这样的人,凭什么受万人景仰?凭什么号令天下?
在回红袖坊的路上,我们几个都沉默不语,我只觉得,胸口的怒气不断上涌,我忍不住站起来大喊:“狗皇帝!你不得好死!!!!”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55555了准备今天公司的活动,舞月昨天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家原谅我吧在遁走补觉去快挂掉了的说
还有,我恨狗皇帝!
一八八 争当郑国夫人
一八八 争当郑国夫人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看飞琼,我能做的,也只是陪着她而已。听李煜说,从第一次出事到现在,飞琼每天都是以泪洗面,神情恍惚,曾经几次寻死未遂,李煜说,与其这样痛苦,还不如和飞琼两个人一起死了算了。
赵炅!也就是以前的晋王赵光义!你不要脸!你就是个纯纯粹粹的王八蛋!你把自己的猥琐欲望,建立在一个女人身与心的痛苦之上,建立在一个男人无助的尴尬之上,你,还算是个人吗?!
我陪着飞琼,我跟她说,仲寓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懂事,他是娥皇的孩子,你对他这么好,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你。飞琼说,孝敬什么?我还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吗?就算是苟延残喘活在世上,仲寓不是跟着我蒙羞吗?唉!她现在的思维全部都是消极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她,真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开始的时候,石沐风每天都跟着,后来赵炅连着几次大宴群臣,红袖坊的事情实在太多,他抽不开身。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参与歌舞的,我尚羽衣坚决不给恶人跳舞助兴。
红袖坊里的白碧珠和章浣芷,现在都是赵炅身边的红人,我突然想到了妙环,不知道现在她的日子还好过吗?
我不去管歌舞的事,甚至都不想让红袖坊参与演出,石沐风说,眼下还不行,以后慢慢抽出身来吧。最近。石沐风忙得不可开交,他对我一万个不放心,所以让脂若天天看着我。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冲动就会闯祸。脂若跟着我去了几次李煜那里。一来二去的,她也大致猜出了一些端倪,也为飞琼的事情忿忿不平。石沐风忘了一件事,他光想着脂若可以保护我,却忽略了脂若其实比我还要冲动。还能闯祸!
虽然一直没有私下里谈起这事,但我总觉得我和脂若是心照不宣的,我们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帮飞琼讨回公道地机会。
不是说,机会总是眷顾准备好的人吗?老天还真是“眷顾”,不,应该说,赵炅那狗皇帝真是“眷顾”!那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我正陪着飞琼喝茶。.几个宫里人前来宣她,理由还是那么老套---皇后娘娘要郑国夫人进宫研究女红。
本来这些日子,飞琼就已经到了崩溃地边缘。此时一听又要她进宫,惊恐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哭喊。那些宫人似乎早就习惯,只是神情冷漠地拿出准备好的衣服。告诉飞琼说,若是“皇后娘娘”等得不耐烦了,必将治罪于陇西郡公李煜。
哼!原来每一次都是这样威胁地!我扶住飞琼,当着来宣旨的公公说:“夫人,既然是皇后娘娘邀请,咱们也不好驳了娘娘的面子,公公,您稍等片刻,夫人换过衣服就跟您进宫去。”
飞琼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无助的大眼睛失神地望着我,我使劲儿捏捏她地手,她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哭着说:“这次我是不去的,不就是一死吗?”
李煜在一旁,揽过飞琼的肩膀,似乎也是下定了决心:“飞琼,不就是一死吗?我绝不会再看着你蒙受羞辱!羽衣,以后.............仲寓就托付给你了。”
我说:“什么受辱不受辱的,娘娘要夫人去,是喜欢夫人,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咱们总不能不识抬举,驳了娘娘的面子不是?”
李煜吃了一惊,一脸的愤怒,仿佛从来不认识我,我笑笑,对那些宫里人说:“公公,你们先到外面等一会儿,我来劝说夫人随你们进宫。”
那位公公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倚阑郡主识大体,郑国夫人,您快一些吧,不要让娘娘久等。要不然,咱们都担待不起。”说完,带着众人退到了院子里。
关上门,李煜失望地说:“羽衣,你明知道飞琼前去必将受辱,为什么帮着皇帝做说客?”
飞琼哭着说:“若是强逼着我去,现在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我还是笑笑,拿起宫里送来的衣服,对脂若说:“你应该和我想得一样吧?还不快帮着我换衣服。”脂若一把抢过我手里地衣服,说道:“咱们只能去一个,我可不能让你这个笨蛋去冒险,我去了,倒还可以全身而退,你去不是正好自投罗网吗?”
李煜一惊:“羽衣,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笑:“不是说要郑国夫人进宫吗?我换上衣服,带上面纱,谁敢说我不是郑国夫人?”
飞琼过来抓住我:“不行,这太冒险了!”
我拍拍她,示意没事儿,我对脂若说:“我还真就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外面不是有宫女吗?你的醉清风拿出来用用吧。”
脂若哈哈一笑:“好!咱们姐妹今儿个就在宫里闹翻天!”
飞琼擦去眼泪,说道:“万万不可!皇帝狡猾奸诈,万一你们落入他手,那可就万劫不复了!”脂若看着她笑笑,突然伸出手飞快地一点,飞琼马上瘫倒在地上,脂若又快速点倒李煜,笑着拍了拍手说:“委屈你们了。”
接着,脂若又把李煜和飞琼搬到床上,然后看着我笑嘻嘻地走过来,我连忙大喊:“你不许点我!咱们说好了一起去的,你要是敢点我,我恨你一辈子!”
脂若笑出声来,伸手掐掐我地脸,说道:“真是个好主意!”我慌忙拨开她的手,只见她飞快地在我身上“啪啪”点了两下,笑嘻嘻地说:“带着你多麻烦,万一你被人治住,我还得腾出手救你!”
我软倒在地上,她四处看了看,拎起我把我塞在椅子上,笑着说:“床上没你地地方,三嫂,你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吧。”
本来,我是想让脂若扮成个宫女,陪着我一起假冒飞琼进宫地,谁知道这丫头这么不够意思!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穿上宫里送来的衣服,还美滋滋地在我面前晃了几晃,得意地说:“这衣服还真好看!”然后她带上面纱,凑到我面前说:“还不错吧?挺像地是不是?你说,我给那狗皇帝下点儿什么药?是让他全身痒痒,还是肿成个猪头,叫他一个月不能上朝?”
我全身不能动,只能瞪着眼睛对她说:“我恨你!”
脂若哈哈笑了出来,摘下面纱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又戴上:“我走了,等我好消息!”说着推开了门,院子里那些人只顾着赶时间,连忙簇拥着脂若匆匆忙忙回宫里去了。
臭脂若!坏死了!怎么和她三哥一个样!我心里在为自己鸣不平,明明这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却让她把机会抢了去,这要躺到什么时候?也不给我个舒服点儿的位置,这椅子挺难受的。
天色暗了,我越来越着急,脂若虽说功夫不错,也有些小聪明,可是毕竟宫里高手如云,赵炅也不是个好骗的主儿,可别在宫里吃什么亏。今天都怪我,本来清心要跟着的,我怎么就没让呢,她要是跟来,脂若也没那么容易把我点倒。唉!也不对,清心要是来了,没准儿她们俩一起点我!
一会儿,门口传来马车的声音,只听清心和清韵在外面大喊:“夫人!夫人!”
我连忙喊:“清心,我在这里!”
清心推门进来,我说:“快!给我解|茓!”清心伸出手,“啪啪”两下,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马上吩咐:“清韵,你赶快回红袖坊,告诉侯爷和我大哥,脂若假冒郑国夫人进宫去了!”
清韵应了一声出去,我看了看床上的李煜夫妇,脂若给他们用的点|茓手法跟点我的不一样,他们还在床上昏睡着,那就好好睡一觉吧,等醒来的时候,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总觉得脂若这一次会凶多吉少,我下定了决心,对清心说:“清心,你带着我进宫去,万一脂若出了什么事情,等侯爷他们去就晚了!”
清心说:“夫人,您要是去,恐怕会更危险!”
我说:“咱们偷偷进去,如果脂若没事儿,咱们就悄悄回来。要是事情不妙,咱们好去救她。”
清心咬了咬牙说:“夫人,要不您留下,我先进宫瞧瞧。”
我生怕她也像脂若一样把我点了,连忙说:“你忘了?我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别罗嗦,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八九 深宫惊鸳侣
一八九 深宫惊鸳侣 终于,清心没点我|茓,而是转身出门带我上马,骏马风驰电掣一般飞到了宫门外。
远远地看着那高高的宫墙,够高的,宫墙外还有忠于职守的精锐部队,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侍卫站岗,这不是行宫,也不是普通官宦家,要万分小心才是。清心带我绕到后墙的一处拐角,利落地用石块儿击倒两个侍卫,确定左右没有人注意,这才携着我掠过了宫墙。
进了宫,清心带着我在夜色中寻找,可这深一脚浅一脚地要找到什么时候?脂若现在究竟在哪里呢?眼前,是一片黑黝黝的树丛,再往里面,又是内院的宫墙,真是的,皇宫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门这么多墙,又干嘛要派这么多守卫?
里面恐怕是关卡重重,我们总不能硬闯进去吧。而且我和清心来得太急,夜行衣都来不及准备,也没顾得上往脸上弄些东西。虽然我已经好几年没到宫里来了,不过这张脸好多人都认识,搞不好脂若没找到,我和清心先被抓了,那我可真是来拖后腿的!
清心说:“夫人,咱们这么找下去,恐怕到天亮也找不到,看来还得另想法子。”对!我绝不能让脂若事后笑话我,怎么说我也应该找到她所在的地方,然后见机行事!
正在这时,前面突然闪过两道人影,清心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拉着我藏到树后蹲下。我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机会允许,就让清心弄晕他们。我俩套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再说。
借着月光,可以看出来的是一男一女,这不太妙。一男一女的衣服,我和清心穿上也不能走在一起。还是先看看再说吧。只见他们跑进树丛,看着左近没人,然后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我本来挺着急地,一见他们这样,忍不住嘿嘿一笑。清心马上捂住了我的嘴巴。还好,他们太激动了,根本没听到我的这一声笑。本来我还以为是哪一路地高手,和我们一样夜探皇宫,谁知道竟然遇上了一对幽会的鸳鸯。
看那女子地服饰,应该是个宫女,那个男的看起来是个侍卫,呵呵,是不是在宫里面眉来眼去的就擦出了火花啊?我非常好奇的是。.奇∨書∨網.宫里耳目众多,他们用什么办法约会的?谁替他们传地信?那个,我有点儿过分。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只听那宫女轻声说:“余大哥!”嗯。声音蛮脆生的。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那个侍卫也不出意料的喊了她的名字。并且开始了情话放送:“朵儿!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总惦着你,朵儿,真是想死我了。一想起你,我茶不思饭不想睡也睡不着,想得我心都疼!”
原来,大家约会都是这么肉麻的呀!一听这位余大哥的情话,我觉得石沐风那些都不算啥了。那个,余同志,不要这样啦,拥抱完了就行了,干嘛又开始接吻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们差不多就撤了吧!
这余大哥也太投入了,按说敢在宫里偷偷干这事儿的人,应该不是个小喽,怎么也应该有那么点儿身份地,至少也该是个侍卫长啥的,可他居然察觉不到周围有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思如狂?我转头看看清心,她早已别过头去,对啊,清心还没尝过接吻地滋味儿,我一定好好帮她找一个不错的人,这姑娘也大了,不能光是打打杀杀地,也该体会一下恋爱地美妙了,嘿嘿
不过,以后清心的老公要是惹她生气,她会不会立马暴打一顿啊?这丫头很有家暴潜质地。啊呀啊呀,余大哥,这样不好!亲就亲了,怎么手也不老实的,人家还是个小宫女,可不要太过分啊,就算我已经做了人家老婆,看着你们这样也会脸红的!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在这里看你们卿卿我我啊,行了行了,人家肩膀都露出来了,可别再得寸进尺啦!知不知道我有急事儿!
那朵儿大概是察觉到事情要进一步发展,连忙拉住那侍卫的手,急急地说:“余大哥,不要!”
余大哥应该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他抱住朵儿上下其手,带着重重的喘息声说:“朵儿,就这一次!”
“余大哥,我们会不会被人发现啊?”她的余大哥也不回答,只顾自己忙活着。
不行,要是再这样进行下去,我非但救不了人,还要被迫在这里欣赏活瑃宮,与其在这里等着,不如主动出击,捉了他们,正好让他们听我的指令。打定了注意,我咳嗽一声从后面走出来,无比威严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啊!”的一声,两个人马上分开,朵儿慌忙地拉紧自己的衣服,那个余大哥问道:“什........什么人?”
我哼哼冷笑两声,说道:“狗奴才!看清楚些,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眼前的两只呆住,那个叫朵儿的宫女结结巴巴地说:“倚.........倚阑郡主!”咦?瞧着有些眼熟,莫非以前见过?
清心在一旁低喝:“还不快跪下!”
他们两个连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想要让他们替我办事,一定要先吓破他们的胆,坚决从气势上压倒他们!我说:“哼!皇宫内院,出现这种不堪的秽乱之事,实在有伤风化!还不将他们拿下!”当然,虽然我是在耍威风,可也不敢太大声,我可是偷偷溜进来的。
又是一连串的告饶声,我问道:“你姓余是吧?”
“是,是。”
“看你的衣服,你应该是这宫里的侍卫统领,对吗?”“是!郡主明鉴。”
“你在这宫里做出如此大胆之举,你要知道这可是死罪!”
其实,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我哪儿知道宫女和侍卫长约个会该定什么罪?谁知道那余大哥一听,咚咚咚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都是这个宫女勾引我的,和我没有关系啊!”
朵儿大惊:“余大哥,你..我冲上去一脚踹在他脸上:“和你没关系?你还真好意思说!难道她这衣服是自己解开的不成?”
姓余的捂住脸:“是,是。”
我啪地一巴掌煽在那臭男人脸上:“好啊!你还敢在本郡主面前说谎,刚才是谁说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说的那些狗屁肉麻话,还要我重复一遍吗?”清心走过来抬腿又是一脚,姓余的立刻晕倒在地上。清心呸了一声:“狗东西,该死!”瞧,我说她暴力吧。
我看着地上跪着的满脸泪痕已经吓傻的宫女,低声问道:“你叫朵儿是吧?”她点头,我又说:“这样的男人只会花言巧语,禁不住考验的,以后眼睛可要擦得亮些。”
朵儿连连点头,哭道:“我只道他对我一片真心,却没想到他只顾着自己。郡主,今天的事,朵儿无话可说...........要打要罚任凭郡主处置。”
我问道:“你在哪个宫当值?夜里怎么会有时间偷跑出来?知不知道皇上在哪里?”
朵儿老老实实地回答:“郡主,奴婢三年前曾侍奉过花蕊娘娘,后来,娘娘去了,先皇驾崩,我就被调到当今圣上的寝宫。”难怪觉得她眼熟,也怪不得她能一眼就认出我,原来她以前是花蕊那边的人。
我的语气缓和了好多:“那你告诉我,皇上现在在哪里?”
“回郡主,今天皇上要在平芜别院宠幸一位从宫外接回来的美人,据说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清楚今晚皇上不在,所以偷跑出来私会是么?”
朵儿哭着说:“郡主,奴婢知错了,求郡主饶奴婢一命!”
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说:“朵儿,念在你曾经侍奉过花蕊娘娘,我今天可以放过你,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朵儿连连叩首:“郡主,您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好!”我说,“去帮我弄两套宫女的衣服,要快!然后带我们去平芜别院!”
“郡主,这里离皇上的寝宫不远,郡主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等等!”我又说,“别想耍什么花样,你老老实实的办事,本郡主自会酬谢,要是敢不老实,哼哼!这姓余的还在我手上,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吧!”
说完,我自己不免有些惭愧。人是环境的产物,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也学会威逼利诱了!
一九零 碧酒映剑光
一九零 碧酒映剑光 朵儿办事还是很利落的,没一会儿就拿来了两套粉红的宫装,我和清心换上,跟着她到了平芜别院。
刚到门口,立刻有人拦住我们,为首的公公问道:“朵儿姑娘,你怎么来了?”
朵儿赔笑说:“刘公公,入画姐姐怕这边人手不够,特意叫我带人来伺候的。”
那位刘公公上下打量了我和清心,我们忙低着头见了礼。刘公公说:“看着倒是有些眼熟,不过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回去告诉你们入画姑娘,这里不缺人手。”
朵儿笑意盈盈地走过去,小声对刘公公说:“公公,我这两个姐妹就想偷偷看看那郑国夫人周飞琼长什么样子,我们只看一眼就走,还望公公行个方便。刘公公把脸一沉:“朵儿姑娘,你不是不知道,在这宫里,是不能太好奇的!”
朵儿走过去,悄悄往刘公公手里塞了样东西,那可是我随身带着的首饰,哼!便宜他了。刘公公当然是识货的,拿在手里一掂就知道分量,他马上堆满了笑容:“朵儿姑娘真是勤快,知道这边人不够,特地来帮衬着,赶快进去吧。”说完,又小声叮嘱:“皇上正在和郑国夫人喝酒,你们看完了就赶紧出来,可别给我添麻烦。”
正喝着酒?那说明暂时没事儿。
这时,八名宫女捧着些盘盏走过来,刘公公叫住她们说:“香蔓,香茗,香苹。你们留下,换她们三个进去。”
那三个宫女应了一声,把东西交给我们。刘公公说:“你们跟在后面,赶紧看上一眼就出来。千万别出什么乱子。”朵儿连声答应着,看来贿赂的手段有时候还是非常管用的。
我们跟在最后面,随着姑娘们的队伍进了平芜别院,里面有舞姬在随乐起舞,我一看就知道是从红袖坊调过来的乐工和舞者。连忙低下了头。我偷偷往中间扫了几眼,我地天,脂若这家伙居然端坐在赵炅身边,谈笑风声的,脸上的面纱还好好地戴在那儿。我提着地一颗心总算回到原处,这丫头行啊,挺能装的嘛,赵炅居然也不急?
再看赵炅,呵呵。..都两年多了,头发没长出多长啊,真想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上朝地。他那宝贵的“龙发绣品”,还在我那儿珍藏着呢!
在赵炅身后。影子一样的赤烈正站在那儿。怪不得脂若一直没有出手,原来是因为赤烈在这里碍手碍脚。现在还真是很危险。脂若啊,你可别想着收拾赵炅了,咱们赶紧撤退吧。
我一路低着头,跟着宫女们把东西放下,随后就要退出来,赤烈走到赵炅身边低低说了句话,赵炅抬头看了一眼说:“都先到门口候着。”是!”然后,我就跟着大家一字排开站在门口,原来当宫女还要多练练站功,估计时间长了都有静脉曲张的毛病。
这时,歌舞停了,赵炅挥挥手让舞者们下去。我低着头,生怕这些丫头认出我来,在这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儿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赤烈地眼睛,还是小心为上!
只见脂若那臭丫头端起银制的酒壶,嗲声嗲气地说:“皇上,咱们再喝一杯!”酒倒进白玉的杯盏中,那酒是翠绿色的,衬着脂若嫩藕一般的手臂和秀美的手指,格外让人心动。我的妈啊,她这妖精样子幸好没让剑歌看到,连我都吓一跳,别说剑歌了!
不过,今天见了脂若这样子,我总算相信她基本上还算是个女人。
赵炅哈哈大笑:“美人儿,今天兴致怎么这样好啊?今儿个喝得够多了,你那面纱也该拿下来了吧?”
脂若白他一眼:“不嘛,皇上,当着这么多人,人家可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美人儿,是不是着急了?”赵炅伸手拉住脂若的小手,另一只手去挑她脸上的面纱,脂若嘻嘻一笑,扭身闪开:“皇上,我是不急地,反正夜还长着呢。来,皇上,再吃块儿点
赵炅面色一冷:“哼,你别想玩儿什么花样,这歌舞也看了,酒也喝了,你还跑了不成?”
脂若说:“皇上,瞧您,怎么说生气就生气的?还以为皇上对臣妾是特别的,原来都是一样。”
赵炅微微一笑:“美人儿,只要你一来,别地妃子都得不到朕的宠幸。朕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吗?”
脂若故作娇羞说道:“皇上对臣妾真是好!这些日子不见皇上,臣妾心里也日夜思念,这一杯是相思酒,皇上不喝吗?”
赵炅大笑:“好!朕就喝了这杯!”他刚端起杯子,赤烈又走到他身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赵炅面色一沉,看了看脂若说:“美人儿,怎么突然对朕这么殷勤?这即是相思酒,还是要你先喝才是。脂若委屈地说:“皇上莫非是不相信臣妾,怕这酒里有毒吗?唉!都怪以前臣妾不懂事,辜负了皇上地一片盛情,也怪不得皇上疑心地。即是这样,我先干为敬!”说完转过身,挑起面纱一角,一口喝了进去。
赵炅突然捉住脂若的手,脸上都是阴冷地笑意:“美人儿,莫要生气,夜深了,快随朕安歇了吧。”真是流氓,就惦记着这点儿事
脂若笑着说:“那最后这一杯,皇上还没喝呢,莫非皇上心里没有相思之意?”说完,她又斟满了一杯,双手托住玉杯碧酒,送到赵炅面前。
赵炅哈哈大笑:“好!就喝这最后一杯!”说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美人儿,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脂若笑笑说:“臣妾谢过皇上!”说完,她看了看周围:“皇上,人家不习惯这么多人在这里,得让这些人都退下才行。”
赵炅一挥袖子:“都出去!”
唉!我刚刚进来,也不让我多呆一会儿,我担心地看看脂若,就见她冲我眨了眨眼睛,死丫头,原来早就认出我了,憋着劲儿让赵炅把我们撵出去呢!没办法,先出去吧,好在已经找到了地方,只要一会儿脂若全身而退,我和清心就出宫去。
这时,赤烈突然指着我和清心说:“这两个宫女留下!”
我吃了一惊,让我们留下?朵儿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郡主小心。”说完随着大家出去了。
赵炅冷笑着对脂若说:“美人儿,每一次朕都要你起舞助兴,今天光看别人跳,你可还没跳呢!”
脂若“哎呦!”一声,捂住脚踝:“皇上,您不知道,这几天脚扭伤了,还是下一次吧。”
赤烈说:“夫人的脚明明好好的,又何来扭伤?”
脂若恼怒地看着赤烈,转过头对赵炅说:“皇上,都说让他们出去了,怎么这个人还留在这里?”
赵炅冷哼一声:“美人儿,你记性好差啊,每一次你侍寝不都是他在一旁守着,你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不会吧?每一次都是赤烈在旁边?
脂若眼睛转了转:“臣妾一心只在皇上身上,哪还记得住这么多。皇上,若是每次他都在一旁,那他会不会偷看呐?”
“哼!”赵炅冷笑,“郑国夫人,你真的忘了吗?你这面纱也该拿下来了吧?”
“皇上........他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赵炅上前一步,一把钳住脂若:“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你怕什么?”
赤烈冷冷说道:“皇上宠幸夫人,卑职怎么可能在旁边?夫人答非所问,莫非,你根本不是郑国夫人?”
脂若突然“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既然早就看出来了,那又何必演戏?你们不累,我还累呢!”说完干脆一掀面纱,回手一翻赵炅的手腕,眼看就要把他制住,就见赤烈长剑出鞘,挥剑向脂若刺去。脂若躲过一剑,赤烈又欺身上前,招招直奔要害。
赵炅在一旁说道:“早就知道你是冒充来的,你以为朕有兴致陪你玩儿吗?朕就是想看看,你的好姐妹会不会缺席!”说完看着我:“倚阑郡主果然来了,来人!都给我拿下!”
这时,旁边闪出好几个高手,冲着我和清心而来,那边脂若大喊一声:“清心,你好生护着郡主!”
赵炅哼了一声:“不用着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一九一 这就是人渣!
一九一 这就是人渣! 只见几名侍卫欺身逼近我和清心,几道寒光一起闪来,清心把我挡在身后,不顾一切地护着我。刀光中,我看见脂若已经被赤烈逼到一个墙角,她步履艰难,手中的香尘剑少了往日的灵性。
赵炅得意的说道:“你不是想迷倒我吗?恐怕这一次是你自己被迷倒了吧!”
脂若大怒,但是手上的剑却不听使唤,踉踉跄跄地闪过一击,赤烈再度逼近,脂若拼尽全力闪身纵开,好险!赤烈挥剑再刺,出手如电,脂若再也躲不过去,被赤烈一剑刺中左肩。
我大喊:“脂若!”我知道,她的肩膀伤过一次,这次又被击中,一定很疼。
这边,几个人一起围攻,清心也有些招架不住,只听“当”的一声,手中长剑被挑到空中,那几个侍卫立刻上前用兵器逼住我们。几年不见,赵炅身边的人武功都精进了,看来,他挺在乎自己人身安全,选了不少好手贴身保护着。
赵炅大笑:“倚阑郡主,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我也笑:“那又怎样?”
“哼!当年你们几次捉弄朕,今天又想替郑国夫人出头,你们就想不到朕早就等着拿你们了吗?来人!给朕拿下!”
几个侍卫马上来擒我,我挺直了脊梁,说道:“不必了!既然已经落在你手里,我倒想听听你想怎么处置我。”
赵炅的眼睛紧眯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格杀勿论!”
真TM够狠的!我正要说话,赵炅突然又冷冷一笑:“你们即是假扮郑国夫人而来。那就如了你们的愿,倚阑郡主,你今天就替她伺候朕好了。”
哼!真是个色中恶魔。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想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站得直直地,大声说道:“皇上。我有件东西要给你看看。”
赵炅冷哼一声:“朕就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
我伸手入怀,“啪”地掏出赵匡胤给我的免死金牌,高高举过头顶:“赵炅,你还不跪下!”
赵炅抬眼看了一下,却没动。..冷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我大声说:“这是先帝赐给我的免死金牌!见此金牌,如见先帝亲临,你还不快给我跪下!”
“哈哈哈哈---”赵炅大笑,“赤烈!倚阑郡主胆敢伪造先帝地金牌,罪无可赦!把那金牌给朕拿过来看看!”
赤烈飞身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金牌交给赵炅,赵炅拿在手里审视了一下,大笑:“有一块金牌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落在朕手里!”
我慌了。没想到赵炅会这样无耻!我指着他大声说:“狗皇帝!你胆敢无视先帝御赐金牌,你好大地胆子!”
赵炅冷哼一声,把金牌收进怀里。问道:“今天有人看见倚阑郡主拿着金牌么?”
那些狗侍卫齐声说道:“回圣上,没有!”狗奴才!都是狗奴才!
赵炅冷笑着走到我身边:“你若是在大殿上当着众臣拿出来。朕还真就没有办法。可惜啊,你这小美人儿只有胆子。却没脑子!现在你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我瞪着他,他脸上的得意,就好像是猫要吃掉老鼠的时候,必然先要耍戏一番,不要脸啊,这种人也能当上皇帝,老天爷,你究竟长没长眼睛?!
我怎么忘了,赵炅这种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杀,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可惜了那块免死金牌,那是赵匡胤的一片呵护之心,那是他对我最后地保护,赵炅这厮,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赵炅逼过来,托起我的下巴,奸笑着说:“这小美人儿朕也惦记很久了,不享用一下真是可惜了!”
我吃了一惊:“你敢!!”
脂若挣扎着站起来,指着赵炅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禽兽!”赤烈上前“啪”地一个耳光,脂若的身体凌空飞起,重重跌落在地上。
“哈哈哈哈---朕是当今天子,又有什么不敢?你要是不从,朕现在就杀了她们两个,再杀石守信全家!来人!”赵炅狞笑着宣布:“去把在外面候着的画师叫进来,把朕临幸倚阑郡主的情形画下来,留着以后慢慢欣赏。”
我骂道:“赵炅!你不只是禽兽,你简直就是变态!”
门开了,进来几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画师,赵炅吩咐说:“一会儿,你们给我仔细瞧清楚了,要是画得不好,朕拿你们是问那几个画师哆哆嗦嗦地答应着,赵炅冷笑着:“本来,这是给郑国夫人准备的,既然郡主来了,就都用在你身上吧。来人!把倚阑郡主给我按住,今天就在这里,朕要好好宠幸她!”
几个侍卫过来拉我,清心奋力挣扎着,却被踢翻在地,我破口大骂:“赵炅!你不要脸!没人性!你今天做出这等事,必遭天谴!”尽管拼命挣扎,我还是被拖走按在床上,MD,难道今天贞洁不保?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屈服!
被几个男人按住,我丝毫动弹不得,赵炅当初就是这么强迫飞琼的,不过那时候好歹是几个宫女出手,这次竟然换成了男人,而且还要当着我姐妹地面儿,还要画师现场记录,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变态!
身上,突然闪过一道寒流,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吧,现在就毒发身亡吧,死了也好过在这里受辱,好过让石家蒙羞。
赵炅走近我,捏住我的下巴,奸笑道:“真是个美人儿!朕正愁没有机会下手,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放心,朕一定会好好疼你。”然后,他捏地更紧,咬牙切齿地说:“一定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脂若费力地从地上坐起来,突然大笑,赵炅已经过来扯我的衣服,听见脂若地笑,转身怒道:“让她把嘴闭上!”
脂若说:“皇上,您尽管临幸她好了!她身上地毒,正愁没处去呢!”
赤烈踢了一脚脂若:“少废话!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脂若让自己坐稳,冷笑着说道:“赤烈大人,您不会不知道绮红丹吧,现在,倚阑郡主身上就有这种毒,谁敢碰她,那毒就会转移到谁的身上!皇上,不信您就试试?!”
赤烈走过来,一把夺过我地手腕,仔细看了看说道:“皇上,倚阑郡主确实身上有毒,不过,这毒会转移,倒是没听说过。”
赵炅那阴冷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数秒,还是收回了手,站起来踱了两步,突然笑道:“真是有趣!有毒又怎么样?难道她成亲以后,石家小侯爷就没碰过她?你说的这些话谁会相信?”
脂若一只手扶着地面,抬起头看着我,两行眼泪从脸颊滚落:“我向我三哥发过誓,如果不是今天,我是绝不会说的。本来这绮红丹的毒就世间少有,因为突然间发力引起毒发的也就郡主这么一个傻瓜,就算是医术高明的素问先生都没办法解毒,所以,谁都不知道娶了这么个女人会有什么后果........”
赤烈上前踢了脂若一脚:“你赶快说!少废话!”
脂若怒视着他:“赤烈,你为虎作伥,居然帮着你主子做这种下流事,你也不怕天打雷劈?”赤烈上前又是一掌,脂若强忍住,瞪着赵炅和赤烈,慢慢地说:“放心,我一定会说完。我三哥娶了郡主,新婚第二天就发现自己身上有恙........他浑身冰冷,小腹疼痛,原来这寒毒是会转移的,而........郡主手腕上的印痕居然浅了一些..........”脂若忍不住失声痛哭:“接下来的事,我也不必说了...........我三哥为了郡主,竟然什么都不顾了........”
我完完全全呆住!我总笑石沐风欲求不满,甚至以为自己身体太虚弱,是为了他而勉强迎合,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怪不得素问先生也要给石沐风一瓶药丸,怪不得他说石沐风不顾自己的身体!怪不得石沐风不只一次对我说:“生生死死,不离不弃!”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和我同生共死了........如果不是石沐风,是不是我现在已经不在了?他........怎么会这么傻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为什么?
大家表拍
赵炅确实很变态的!鄙视!!!!
一九二 救命的软筋散
一九二 救命的软筋散 我浑身抖着,身上又透出冷汗。还是头一次,我毒发的时候石沐风没在身边,老公,你们走到哪儿了?早知道就不让清韵去报信,我会不会又拖累你啊?
脂若强忍着痛说道:“郡主现在毒发了,我说过,敢碰她的人都会死,你们有胆就好好按着她!”
脂若这么一吓唬,那几个侍卫骇得立刻松开了手,赵炅恨恨地说道:“便宜你了!即是如此,你们几个擅闯皇宫,罪无可赦!定下死罪,就算是石家也说不出什么。赤烈,给朕就地正法!”
不就是死吗?我怕什么?也好,这样死了总好过受辱,只是,赵炅绝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我又要连累石家了。
赤烈走近我,把手举了起来,眼见着就要向下拍落。我笑了,忍着寒气的侵袭对他说:“赤烈,你不觉得这一幕和三年前很像吗?”
赤烈不答,手还是举在空中,我又说:“三年前,你还有些恻隐之心的,可现在,你更加冷血冷心,你没想过会有报应吗?”
赵炅在一旁说道:“赤烈,少和她废话!”
赤烈的手高高举起,突然间,他身体一软,重重地跌倒在地,再一看周围,赵炅和众侍卫包括清心和画师在内全都摔在地上。赤烈指着脂若说:“你......你.........软筋散!”
我有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撑着床慢慢坐起来,脂若笑笑对我说:“早就想试试庆庆给我的软筋散,可他这东西,怎么发作得这么慢。差一点儿让咱们郡主没了性命。”“大家都倒下了,我怎么没事儿的?”
脂若一边捂着伤口,一边笑道:“谁知道你那毒怎么回事。其他的迷烟毒药,都对你不起作用?真是奇怪!”
明白了。我现在就是百毒不侵地一个毒人!我吃力地下了床,想要扶脂若起来,结果刚一用力,我们两个人一起跌在地上。
赵炅在一旁大怒:“妖女,你用了什么妖术?敢对朕下手!还不快给朕解毒!”
脂若笑着说:“好不容易把你迷倒了。我会那么傻给你机会杀我们吗?”说着抓住我的手吃力地站了起来,她走到赵炅身边,低头看着他冷笑:“嘿嘿,皇上,现在是不是浑身无力啊?是不是手脚麻木啊?是不是心里很害怕啊?”
赵炅道:“你.........你这妖女想要干什么?”
脂若托起他的下巴,笑着说:“不干什么。..”说着手上用力,迫使赵炅把嘴巴张开,然后拿出个药丸扔了进去。赵炅大惊:“这.......这是什么?”
脂若冷笑,从牙关里咬出两个字:“毒药!”
看着赵炅发白地脸。脂若说:“这毒药三个月内不会发作。若是你老老实实的,我自会把解药送来,若是你敢为难石家。你就等着让你地皇后妃子们给你收尸吧!”说完她又笑:“你别想着先装三个月,然后对石家下手。我要是想毒你。随时都可以!”
说完,脂若慢慢挪到清心身边。拿出一粒小丸给清心吃了下去:“清心,我们走!”
清心起身扶起我,脂若回头对赵炅说:“你要是敢派人追我们,信不信我有本事让你现在就毒发?还有,你要是敢再纠缠郑国夫人,我也会立刻取你性命!”说完从地上拎起一把刀,来到赤烈身边,只见刀光闪过,赤烈的手脚全都是血。
赤烈呻吟着:“你这个妖女!现在伤我算什么本事?”
脂若踢他一脚:“你不是也下了药才伤我的吗?你又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对君子我自会敬重,对你这种人还用讲什么道义!”
脂若冷冷地看着赤烈,又说:“赤烈,杀了你还嫌脏了我的手!我今天只是废了你的武功,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皇上,你们身上中地软筋散,一个时辰后自会消除,不过,可不要乱动啊,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和绮红丹一样呢?”说完对清心说:“走清心扶着我和脂若,慢慢走出平芜别院,门刚一打开,立刻被守在外面的侍卫团团围住。只听赵炅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她们走!”
立刻,那些侍卫闪开一条路,我们三个人手挽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上下了令,就没人敢拦着我们,我和清心穿着宫女的衣服,那些宫人离得远远的,也认不出我来。不然的话,石家儿媳妇夜闯皇宫,一定会给别有用心的人一个弹劾石家的理由,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路上,我地毒越来越厉害,我有些受不住,冷得牙齿格格直响,但我不止一遍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就是死也绝不能死在这里!
脂若见我冷得难受,问我说:“素问先生给的药带着了没?”我点点头,清心从我怀里找出药丸,喂我吃下去,脂若说:“不够,多吃几丸。”
清心担心地说:“要不,我现在就运功,郡主这样子,怕是撑不住。”
我说:“不用了,咱们快走,赵炅那厮要是改变主意,恐怕咱们就出不去了........我没事儿的,挺得住!”
脂若一只手捂着伤口,那里已经有好多鲜血渗了出来,手都是红地。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那伤是别人地一样。她一边任清心扶着走,一边笑着说:“你非跟来干嘛,多危险地!不过,要不是你那金牌亮出来,赤烈还不能被引过去,延庆这软筋散还真就没法儿拿出来,赤烈这个王八蛋太厉害,一直紧盯着,让我没法儿下手,还险些被他们迷倒了。”接着,她又对清心说:“咱们要快些离开这里,去找我三哥!”
清心说:“奇怪,清韵回去送信了,侯爷他们怎么还没到?”
我说:“没到更好,不然牵连就大了。”
清心问道:“脂若,你怎么不干脆把那狗皇帝杀了?”
脂若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他要是一命呜呼了,天下必将大乱,北汉还没收服,契丹还虎视眈眈地在边境守着,我还不至于这个时候让江山易主,陷国家于危难当中。再说,咱们杀了他,石家全家上下就都跟着搭进去了,先留着他几天,若是他还不好生做皇帝,哼!小七七能取他头发,自然也会取他项上人头!”
我问:“你的伤怎么样?”
脂若说:“还好,比萧天佑伤我那次强多了。”她嘴上逞强,却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一个毒发,一个受伤,走得自然不快,好在没有人拦着,总算到了宫墙下。脂若说,不好大摇大摆从宫门走,还是沿着来路出去地好。
清心一手托着一个,纵身就要跃出去,刚腾空而起,突然她“哎呦”一声,我们三个人一起摔在地上。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想走?没那么容易!”
我们回身,宫墙下本是漆黑一片,此时已亮起十几盏灯笼,正中间站着个华服女子,沉静庄重,眉目如画----妙环!
几年不见了,她身上多了些我说不出的气质,那是和这深宫一般的阴冷无情!会不会是在宫里呆久了,为了更好地生存而改变的?她不是生了皇子吗?那应该母凭子贵,想来她现在的身份会让很多女人嫉妒吧!
妙环面无表情,语气冷漠:“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脂若突然笑了,“什么解药?谁的解药?皇上跟我要我都没给他,凭什么你跟我要我就给你?你有这个面子吗?”
妙环哼了一声,一闪身,“嗖”地到了我们面前,想不到她轻功这么好的,以前在我们身边那么久,竟然谁都看不出来。她不仅隐藏了武功,人也装作胆小怕羞,惹人怜爱,她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清心说:“妙环........不,娘娘,我们郡主现在毒发,看在以前在红袖坊的时候,郡主和侯爷都待您不错的份儿上,您就让我们走吧!”
脂若说:“清心,和她这种人商量什么?想要解药,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
妙环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目光扫向我,我就是再疼,也不会求她的。我望着她,我曾经的好姐妹,此时已成为站在我对面的敌人!她已经不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妙环,那个专心习舞的妙环,甚至都不是三年前在花蕊宫里救我的妙环!从她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几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变得更加冷血无情,她现在恐怕和赵炅一样可怕!
突然,妙环笑了,我瞬间失了神,以为从前的她又回来了,只听她说道:“倚阑郡主身中剧毒,我又为何不给这个面子?郡主,清心,咱们好歹也相识一场,皇上也下了命令,今天放了你们便是,只是............”她看着脂若:“脂若姑娘,你的解药可要留下来,人,更要留下来!”
这一段是有点儿那啥,不过大家一定要相信是亲妈呀
一九三 眼泪,也可以酝酿出芬芳
一九三 眼泪,也可以酝酿出芬芳 脂若也冷冷一笑:“我若是不留下呢?”
妙环声音更冷:“那就等着受死吧!”
“哈哈----”脂若大声笑道:“这位娘娘,你为什么单单跟我过不去,莫非........”她嘻嘻笑着:“莫非是因为臭剑客?”
妙环目光一凛,大声说:“你胡说!”
“是么?我是胡说吗?你心里一直想着他吧?唉!这臭剑客虽然心坚似铁,可是最近对我越来越好啦,我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他的眼睛追着我,真是的,这多不好意思!”
妙环哼了一声:“你别臭美了,第一剑客眼里不会有别人,他只有一个小萝,天下女子,又有谁入得了他的眼?”
脂若呵呵一笑,说道:“娘娘,你说的不错,在没认识我之前,他是看不见任何女人,包括你!可是,不是都说日久生情吗?这都两三年了,我天天呆在臭剑客身边,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对我生出情意?”
妙环冷笑:“就凭你?那他干嘛不娶你?!”
“啊呀,你怎么知道他不打算娶我?他最近整天磨着我跟我商量这事儿呢,可惜啊,有的人已经嫁人生子,连机会都没有了!”
真能吹!不过妙环怎么回事?她怎么有心情和脂若讨论剑歌感情的事?脂若和妙环现在的样子,总算让我见识了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互相贬低、冷嘲热讽是啥样!
我好像还没为了石沐风和谁吵过,不对不对,我因为他和沁兰PK过,和小颜对峙过。和楚黛敌视过,也算对得起他了!
妙环的眼睛死死盯着脂若,脂若笑笑:“不信?真的!臭剑客真地要娶我了!唉。可惜啊,有的人为了富贵荣华。委身自己不喜欢人,就算是日日相思又怎样,那人心里根本没有你啊!”
妙环大怒,手中突然飞出一道红绫,美轮美奂的身形中带着杀气。脂若闪身避开,嘴里还是不依不饶:“你想把我留下,或是想除掉我,恐怕不是为了你地皇上,而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得到吧!”
妙环哼了一声,继续进攻,清心说:“郡主,我去帮忙。”
红绫飞舞着。如果不是招招紧逼,我几乎就要以为这是绝美地舞蹈了,脂若边接招边说:“不用。清心好好护着郡主,这场架早就想打。..又何必要别人来帮忙?”
没办法。她们俩还真打起来了,与其说是妙环为了给赵炅要解药。不如说是因为剑歌两个人在泄私愤。我扶着清心坐下,我已经快熬不住了,但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把脂若一个人丢下。
爱情啊,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爱得这么无望,却还是爱着?
妙环边打边说:“把解药给我!”
“就是不给!我偏不让你去狗皇帝哪儿领赏!”
她们两个现在已经打红了眼,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脂若先受了伤,很吃亏的呀。
这时,就见妙环欺身上前,红绫舞起,像是要把脂若缠在里面,脂若一跃而起,落下来的时候,从怀中飘出一样东西----是那块她珍藏的白帕子。
脂若不顾一切地去抢,妙环冷冷一笑,红绫闪过,帕子被她收在手中。
“你还给我!”
妙环笑笑:“不就是个帕子吗?都坏了,还要它做什么,我看还是弄碎了吧!”说着几根手指捏住,眼见就要撕碎,脂若大叫一声,拼命上去抢,妙环脸色一沉:“莫非,这是他送给你的?”
我看得清楚,妙环地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看着冲过来的脂若,她狠狠地劈出一掌,“小心!”我大声喊着,可是脂若只是盯着那帕子,全然不顾迎面而来的掌风,只听“啪”的一声,妙环的一掌击中脂若的胸口,脂若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宫墙上又跌下来,她捂着胸口,“哇”地喷出一口血,手里紧紧地捏着那块残缺的帕子。
“脂若!”我大声哭喊着,清心冲向妙环,妙环手中现出寒光,清心马上倒在地上,胸前渗出鲜血,是暗器!
妙环闪到我面前,抬手拎起我,一只手扣在我的咽喉处:“拿出解药,不然,倚阑郡主现在就没命!”
清心大声喊:“夫人!”
脂若坐在地上,缓慢地抬起手,费力地擦擦嘴角地血迹,问道:“你在这宫里,就那么想往上爬么?”
“对!”妙环在我身后大声说:“你说对了!我拿到这解药,皇上自然对我另眼相看,我生的小皇子,就离那宝座更近一步!”
脂若笑笑:“你做对了一件事........你用我的姐妹要挟我,我........怎能不给你解药?”说着伸手入怀,丢出一样东西:“拿去!”
妙环伸手接住,但还是不放开我,脂若说:“你.........怎么说话不算地?放.......放了她!”
妙环的手缓缓放下,把我丢在一边,她走到脂若和清心面前,恨恨地看着脂若,突然出手去抢她手中绣着梅花地残帕。脂若拼命要护住,生生地又接了一掌,手里地东西还是被妙环抢了去。
妙环冷笑:“你不是宝贝它吗?我现在就毁了它!”说着把帕子抛向空中,一跃而起,那东西化成无数碎片,雪花一样地飘落下来。
脂若大叫一声:“我和你拼了!”我急得大喊:“不要!脂若!”她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冲过去,妙环毫不留情地挥出红绫,脂若...........
那身影,远远地飞了出去,我哭着:“脂若!”
只听一声长啸。几个身影跃了过来,其中一个飞身过去接住了脂若,然后另一个身影冲过来抱住了我。
我紧紧地抱着他。老公,你们来了。
石沐风抱着我。一手抵在我地小腹,我拉住他:“不!不可以!”
他钳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运功,一道暖流钻进身体里,好多了。可是,我消耗的是他地生命啊!
剑歌抱着脂若,稳稳地落在地上,脂若看着他,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着说:“臭剑客........我娘的帕子..........被她毁了...........”
剑歌抱紧她:“不怕,我帮你找回来。”说完轻轻把脂若放下,走到妙环身边,看也不看她一眼。俯身把那些碎片小心地收起来,妙环望着他,双手紧紧握着。身体控制不住在颤抖。
剑歌拾起全部的碎片,拿到脂若面前。再度把她拥紧。柔声说:“瞧,这不都回来了。我们回去把它缝好,就又和原来一样,是不是?”
脂若抬头看他,突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剑歌地衣服,剑歌大声喊着:“脂若!”
她笑笑:“臭剑客..........我是不成了...........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的?”
剑歌大声说:“不许说傻话!你没事!”
脂若还是笑,慢慢抬起手,抚摸着剑歌地脸颊:“你.......别动,我.......就摸这一次!”
“我不动!我不动!”
“臭剑客.........我和她为了你打架.........是不是........很丢人?”脂若自嘲地笑笑:“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你不许胡说!”“我.........自己知道的,受了她三掌..........活不成了,我........我有一个要求....”
剑歌紧紧地抱着她,突然俯下身贴住脂若的脸:“听着,你不许死!只要你活着,有一万个要求我都答应你!”
脂若的脸上现出了灿烂的笑容,随后又因着痛楚黯淡下去:“听着......我死了以后......你不许忘了我,要像记着小萝那样.........记着我。”剑歌大声说:“傻瓜!我绝不会让你死!绝不会!”
“还有一件事........我..........是不是很贪心啊?”脂若在剑歌脸上蹭蹭,微微笑着,眼光飘向妙环:“她都和你同乘一骑过,可我.........还没有过..........”
剑歌看着脂若,他地眼里闪出微微的泪光,是怜爱,是心疼,是后悔........他.......心里也是有脂若的吗?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脂若笑了,她从来都没这么美过,她费力地抬起手,帮剑歌拭去了那一滴泪,又拿到嘴边轻舔了一下说:“臭剑客...........你好丢人............不过.........我好高兴.........它.......它是香的。”
慢慢地,剑歌从怀里掏出一件翠绿的东西,我看得清楚,那是一对儿和我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环----小萝的耳环!他小心翼翼地帮脂若戴上,笑着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听着,你不会死!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以后到哪里,我们都同乘一骑!”
一九四 明天还要继续
一九四 明天还要继续 剑歌站起身,把脂若横抱起,说道:“我们走!”
“等等!”妙环颤声问道:“剑歌,你从来都没看见过我吗?”
剑歌这才抬起头,把目光转向她,他的脸上恢复了我初见他时的冷漠,他只是看着妙环,却一句话都不说。
妙环突然大笑数声,嘶声喊道:“由始至终,我都是你的媒人吗?我假装被人追赶,本是为了进入红袖坊,却让你认识了小萝!我伤了脂若,却又成全了她!可是在你心里,我又算什么?”
剑歌还是不答,他低下头来看着脂若,目光变得温和,只听他柔声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说完,他长啸一声,腾空而起,石沐风抱着我,清韵带着清心,一起越过宫墙。这里,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我转回头,还能看见妙环呆呆地站在原处,在她身后,十几名宫女提着灯笼,不动。
而前方,剑歌抱着脂若跃上马,他说话算话的,他以后,会永远和脂若同乘一骑!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的红袖坊,因为我路上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冷了,可是,人呢?怎么一个都不在身边?
我下了床,推开门,石沐风从外面进来,一见看我,急忙把我拉进屋。逼着我回到床上躺着。我问他脂若的伤势,石沐风告诉我,在回来的路上。脂若也昏倒了。他和剑歌一进红袖坊,就各忙各的女人。我的寒毒来势汹汹,又耽误了些时间,昨夜把他吓坏了。
脂若伤得太重,回来后就气若游丝,剑歌给她输了些真气。她醒来后说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告诉剑歌,万一她要是死了,一定要找个好女人。第二件是告诉石沐风,说以前发过誓,石沐风帮我驱毒地秘密绝不会告诉我,可这次情况危急,没有遵守承诺,老天让她受伤也是惩戒吧。第三件事儿是:她给妙环的不是解药。而是让那狗皇帝不能宠幸女人的药,脂若说,这东西太阴毒。.1*6*K更新最快.她师父不让用,可用在这狗皇帝身上。实在是太合适了!据说她还得意地笑笑。说就算是感谢妙环把她打伤吧,赵炅那厮不宠幸女人了。别人就生不出孩子,妙环地儿子就多了一些继位的机会。
脂若醒了以后就没停,一直坚持着说完这些话,像是怕交代不完一样。后来她又晕倒了,剑歌连夜带着她出门,还告诉石沐风一定会带着活蹦乱跳地脂若回来。
人世间的真情,是不能藏在心里的,若是有情,何必远远望着,何必深深藏着?剑歌的心里,会不会是早就有了脂若?不然以他的性子,从来都是仗剑江湖地,怎么可能跟着我们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他只是觉得对不起小萝,才一直埋在心里不表露出来。如果不是有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恐怕还是在原地打转,对于剑歌来说,向前迈出这一步真是很不容易。
好在,他们终于骑在一匹马上了,我相信,剑歌会找到素问先生,帮他的老婆治好伤。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晨曦微露的时候,我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脂若在院子里大声喊:“我回来啦!”也许是某个夜晚,我和石沐风刚要亲热的时候,突然窗外传出脂若的声音:“三哥,嘿嘿,你们在做什么?”也许是在一个花谢花飞的黄昏,我和石沐风坐在外面喝茶,斜阳映着一院地繁花,剑客伊人,含笑携手而来.........
我又问到清心的伤,石沐风说,妙环的暗器是蜂针一类地东西,扎得很深,好不容易才取出来,幸亏上面没有毒。清心如果不是对妙环有姐妹之情,绝不会那么容易被击中,好在只是外伤,已经没事了。
然后,石沐风又告诉我说,本来昨天一接到消息他们就出发了,他到李煜那儿接我,剑歌先进宫打探,然后他们再汇合。石沐风到了李煜那里,发现我已经不见了,就猜到我和清心也进了宫去,等他往皇宫赶的时候,碰现剑歌正被一群黑衣人困住,那些是辽人,来皇宫是要夺回“卧龙遗书”地。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击退了辽人,赶到宫里地时候,脂若已经受伤了。
听说,昨晚皇宫里很不安宁,一共来了好几伙刺客,皇上被折腾到凌晨也没得安生,最后来的一批,首领是个满脸络腮胡子地人,拿着一幅刺绣威胁皇上。不用说,那是小七七,拿了赵炅头发绣的仕女图去吓唬他,怪不得赵炅得了“解药”也没找我们麻烦,小七七真是厉害呀!
说完了这些,石沐风含笑望着我,他的脸色好苍白啊,因为我的毒,他又是一夜没睡。我知道,这一晚上,他一定又消耗了很多内力,是我又连累了他。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却又全都哽在嗓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慢慢地,我靠住他的肩膀,无声地哭泣。
石沐风拍拍我,他说:“羽衣,我知道你想些什么,脂若也知道,所以她伤得那么重,也一定要告诉我们你知道了我中毒的事儿。现在你一定是又想跑掉,只是因为你觉得连累了我,不过,你别想着躲开我,你本是因为我才身中寒毒,难道,你连一个共同承担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听他说这些,我心里一紧,他怎么什么都猜得到,是的,我是想要偷偷离开,在这世上找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地过完最后的时光,我其实很想让他陪着我,可我不能累他陪我一起啊。
他笑笑,把我抱到腿上,柔声说道:“现在脂若和盈袖都不在你身边,你要是出走,连个陪着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忘了吗?咱们说好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然后,他伸手一点我的鼻子:“要是敢再跑,我可不饶你!你跑到天边,我也会把你捉回来,然后狠狠罚你!”
“罚我?你怎么罚?”我笑笑,“你老婆都被毒成这样了,你舍得罚吗?”他把我翻过来,让我趴在他腿上,啪啪轻拍了几下我的ρi股,故作凶恶地说:“家法伺候!”
我笑出声,起来伸手捶他:“好啊你,敢对我动用家法?这是什么破家法啊,我先来给你用用!”
他任我捶打,最后笑着捉住我的手说:“羽衣,我刚才说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吃过早饭,我说身上太乏了,要他陪我睡一会儿。其实我不困,但要是我不睡的话,他是一定不肯睡的,他昨夜光守着我,又怎么能撑得住?
果然,一沾枕头,石沐风就睡着了,我枕着他的胳膊,抬头注视着他,这个绝不肯将我抛下的男人,是我所有的力量和依靠。是啊,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捉弄我的坏小子,我也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傻丫头,经历了这么多艰难坎坷,我和他都成长了,现在的我们,说好了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睡到下午,他醒了,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我们在床上依偎着,什么都不说,就想这么一直相互依靠下去。
璇儿敲门说,李煜夫妇来了,我和石沐风连忙起身迎接。飞琼一见了我就哭,不停地说是她拖累了我们,害得我和脂若身处险境。我帮她擦擦眼泪,此时的飞琼好脆弱,对于她来说,以前的那些都是难以磨灭的耻辱记忆啊!
我说,姐姐,羽衣向你保证,赵炅那狗皇帝昨晚得了教训,再也不会为难你了。还有,等七夕那天,羽衣一定带上红袖坊最棒的舞者,给李煜风风光光地过一个生日。李煜一再地感谢我们,最后拥着飞琼回家去。
姐姐,那些噩梦都忘掉吧,和夫君李煜一起好好地过日子。阴霾散去,就是晴天,生活还要继续,让我们一起笑对明天。
是的,明天!我等着飞琼重新面对人生,我等着盈袖和朗朗回来,我也等着脂若和剑歌----夫妻双双把家还!
刚到家,赶快发这一章!
明天参加六一晚会,可能会晚回来,大家放心,一定会更新的!
对了,我在晚会上演大树(其实是躲在大树后面,帮小朋友换衣服
一九五 佳人一舞倾人国
一九五 佳人一舞倾人国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摸素手,轧轧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成语。
七夕就要到了,石沐风就教了我这首诗。我这次很乖,很快就背得烂熟,他笑着拍我的脑袋,说孺子可教。
说起来真是气愤,本来我要带着红袖坊的姑娘到李煜那里给他庆祝生日的,可是赵炅那厮偏偏要在宫里大摆夜宴,为后宫那些佳丽们庆祝七夕,还指名要红袖坊出演。我虽然恨他入骨,可毕竟在天子脚下,这件事怎么也不好违逆。于是我提前给红袖坊的姑娘开会,让她们自己选择到哪里跳舞,我一再声明,会充分尊重她们的意见,绝不强求。云仙和几个金陵来的舞者最先发言,她们坚决要去李煜哪里,故国的旧主过生日,身为金陵人,无论如何也要去壮壮声势。然后,紫吟,素衣,辰星和烟烟也都表示要跟着我,表态的时候,眼睛都望着远处的从若,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们主要是为从若而去,当然,她们心里也有一小部分确实是为了我。
这可成全了那些二线的演员,平时演出的时候,她们都只能站在边边角角,一看这些台柱子都不去宫里,都高兴极了。多一次在皇上面前展示的机会,就有希望被注意到,妙环和碧珠她们不都是这么进宫的吗?这些姑娘选择进宫献舞,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因为总是要有人去的呀。
可是她们不知道,赵炅现在是不能宠幸女人的。万一进了宫,那可是无尽地深渊啊!
既然是这样的结果,那就面对好了。于是红袖坊的排练分成了两部分。一边是进宫给狗皇帝跳地大型舞蹈,一边是给李煜准备的庆生之舞。我们这边人少不是问题。等着瞧吧,在李煜地小院之中出演的,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是因为身体,更因为不愿意进宫看到赵炅。而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李煜献上最精美的舞蹈。.我要跳舞这件事,几乎所有红袖坊里的人都反对,尤其是璇儿,恨不得把我按在床上叫我一动也不动。只有石沐风说,羽衣想跳就跳,注意别让自己太累就是了。我感激他,因为他懂我。
七夕到了。一大早我就爬起来沐浴更衣,这可是在古时候少女和妇人最关注地节日。一定要重视。璇儿拿来指甲花儿,帮我染了指甲,我又拿出前两天偷偷生的绿豆芽。捆成一束,准备晚上乞巧的时候用。
接着。我又去看看姑娘们准备得怎么样。进宫献舞的那些,托付给了郑姐姐。她的谨慎与严格,是最让我放心的。其实,本来可以由石沐风带队进宫,可他坚决要陪着我,因为我们有约定啊----“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今天,我特意选了一件最鲜艳的红色衣裙,化了最美丽的彩虹妆。石沐风一见,眼珠子又不会动了,非要拉着我回房小小地甜腻了一会儿,我什么都依着他,绝不会违逆他,现在的我,怎么这么温柔呢下午,我们到了李煜那里,我发现了好多熟悉地面孔,都是金陵的故人,他们不约而同地前来,只为在这七夕之夜,月圆之时,在牛郎织女的注视下,为他们心里敬重地旧主庆祝生日。
李煜,我来了。飞琼,我来了。不管世事如何变幻,我,尚羽衣,绝不会抛下你们。那是我心深处执着的信念!因为你们地呵护,才有了今天地羽衣,因为在金陵那些难忘的岁月,才有了今天不会畏缩地我!你们是旧主,更是亲人,在羽衣的眼里,你们永远都披着华美的光环!
又或许,这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吧,故国不在人还在,情意还在!
入夜了,看那天边,正挂着一道绚烂的银河,牛郎星和织女星两两相望,脉脉相对。他们今夜的相会,是会说好多悄悄话的吧,那些葡萄架下面的姑娘,可曾听到吗?这些人世间满含期待的意味情趣,牛郎和织女见了,也会怀念在人间的生活吧,
在李煜的小院里,摆满了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吃食,这里不似当年在南唐皇宫中的奢华,却更有人情味儿。院子里,姑娘夫人们忙着乞巧许愿,我跑到一个角落,拿出怀里藏着的那一束豆芽,默默地许下愿望。这是我跟轻尘学的,叫做“种生求子”。我对牛郎织女说,你们保佑我吧,让我的寒毒解了,再让我给石沐风生个可爱的孩子,哪怕只有一个也好。
我是贪心的,还有别的要求,我想让盈袖早点儿回来,我想让脂若和剑歌早结连理。剑歌也真是的,一去这么多天,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知道我们一直担心着吗?
许完了所有的愿望,我心满意足,笑眯眯地转过身,正迎上石沐风含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把豆芽往身后一收,真是不好意思呀,又被他发现了!
他微笑着走近我,伸手托起我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更浓。不会吧,这可不是家里,想亲热也不是时候呀!他低下头,轻声对我说:“羽衣,你许的愿一定会实现,一定会!”
我的脸又红了,真是奇怪,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会害羞的?是因为想生孩子吗?就是的呀,要生孩子必须要那啥,一想起来能不脸红吗?石沐风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还没忘了接着掐掐我的脸。我假装生气,瞪了他一眼,然后也伸手去掐他的脸,他笑着闪开,我又去追,我们俩在院子的小角落打成一团。
我追上他,其实应该说,是石沐风故意让我追上的,反正我很不客气地狠狠掐了他的脸一下,让他也体会体会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可爱粉嫩小脸蛋是怎么受他摧残的。他笑着接受,然后不管不顾地把我拥住,毫不客气地吻在我脸上。我的脸更红了,这家伙从来都不知道要为自己留下良好的社会形象吗?
我连忙看看有没有人发现,结果一回头,看见李煜和飞琼正含笑望着我们,我红着脸踢了石沐风一脚,真是的,我今天表现得多淑女啊,全让他给毁了!李煜和飞琼走过来谢我们,他们今天衣饰华美,都是石沐风特地准备的。我真的很感谢我的亲亲老公,有些事不用我说就都替我想到了,我只愿老天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一些,再长一些.........
乞巧活动告一段落,宾客们都坐好,李煜简单地谢过大家,众人期盼的歌舞就开始了。
在一片摇曳的烛光中,我率众起舞,这一支《佳人》,是舞者脱俗的由内而外的华美与骄傲!在我们身上,古典舞的精髓淋漓尽致地展现:逢冲必靠,欲左先后,逢开必合,欲前先后,长袖入华烟,回雪又从风!只听素衣曼声唱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迎着皎洁的月光,在群星璀璨的夜色中踏歌起舞,曼扭腰肢,轻舒广袖,舞步随风散复收。我们是舞者,用自己的心去跳舞,才会舞出舞蹈的灵魂!
突然,我听见素衣又唱:“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这石沐风,又吓我一跳,在排练的时候,素衣根本不是这么唱的,他总是会给我惊喜啊!
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这说的是我吗?我在场中央望着他----我的心上人,如果没有他的乐声,我怎能跳出绝世的舞蹈?如果我生命里没有他,我跳的舞,倾国倾城又能怎样?一支舞蹈,就算是再华丽曼妙,也是必须用灵魂去跳的,而他,就是我舞蹈的所有灵魂!
乐声一停,掌声雷动。李煜站起身来,眼中似有泪光,他感慨道:“今日闻得此曲,才真正知道佳人难得。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羽衣这舞,堪称绝世啊!”
嘻嘻,偶滴大树演滴粉成功呀粉成功!
晚会上的小朋友都好可爱,祝大家永远有童心永远开心快乐
一九六 问君能有几多愁
一九六 问君能有几多愁 一曲《佳人》醉断人肠,只听筝音悠扬,如水的旋律中,又响起紫吟柔美的清音:“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粉色的光影中,舞者身着粉红的衣裙,迎着漫天飘飞的花瓣,和着清风明月,伴着烛影微光,是那样的袅娜绰约。人世间的际遇正是如此,来如春梦,去似朝云,分不清是花是雾,散不尽落寞离愁。
接下来,是仿自《夜宴》中的《面具舞》,白色的舞衣,白色的面具,诡异的乐声,给今晚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悲凉。那是一种阴柔的妖艳,一种萧墙内外的愁怨,更是一种神秘的悲哀。带上面具,难道就不是自己?面具戴久了,即便是摘下,可还是最初的那颗心?
李煜的眼中似有泪光,面对赵炅,他不会趋炎附势,更不会低头谄媚。勾践带上面具,换回了重回故国之日,然后卧薪尝胆一雪前耻;阿斗带上面具,极尽拍马之能,所以能够终老。而李煜不是他们,他只是不肯戴上面具的一介书生,既无复国的希望,也没有谄媚的本事,所以,他才会生存得这么艰难。我知道,今晚的舞蹈确实是有些哀伤了,所以下一支舞安排了《火凤》。我一身红色,在舞者们扮的烈火中辗转腾挪,这是对飞琼遭遇的不满,更是对皇权的抗争!飞琼啊,你明白吗?我是盼着原来的你可以回来啊!焚身以火,让爱烧我似火。燃烧我心,颂唱真爱劲歌!
最后,烈火燃尽。我则换上了流光华彩的舞衣,那是新生地不屈灵魂!凤凰浴火可以重生。飞琼本就是飞上琼枝的凤凰,因为亡国之恨,让她深陷泥潭身世堪怜。而我,等待着她的重生。
飞琼看着场中地我,慢慢站了起来。颤声问道:“羽衣,这支舞可是为我而跳?”
“是的!”我说,“姐姐,抛却过去,一切就都是新地!”琼注视着我,走上前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在这一握之中,我知道她懂了。
飞琼咬咬嘴唇,疾步走到场中间。对李煜说道:“夫君,飞琼很久没有为你起舞了,今日正值七夕。飞琼愿意一舞,为夫君庆祝生辰!”
“好!”李煜说:“很久没有看飞琼跳舞了。..飞琼想要跳哪一支。从嘉亲自为你操琴。飞琼说道:“当年,夫君和姐姐共创舞曲《醉邀舞破》和《恨来迟破》。飞琼一直不敢尝试,怕跳不出姐姐的韵致。夫君说过,舞由心生,只要心在,这两支舞又有何难?”
李煜点头,为飞琼奏响《醉邀舞破》。我从未见过飞琼跳舞,以她从前的尊贵身份,是不可能在大殿之上当众起舞的,我真地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出色。我知道,飞琼的姐姐娥皇,一直都是她和李煜心里的一个结,今天飞琼跳出这支舞,是不是已经准备放下过去了呢?
《醉邀舞破》的曲子,很是浪漫唯美,当初娥皇创作这一曲的时候,一定是满怀爱意的,只见飞琼在乐声中急速地旋转,身姿袅娜,神态温婉,那绵绵的爱意又岂会输过娥皇?我看呆了,直到李煜的琴声停了,我的心还在为飞琼而悸动。她在今天跳当年姐姐地舞蹈,无疑是告诉李煜,对他付出的情意,她丝毫不少于娥皇!
李煜的双手停在琴弦上,他地神色当中,又岂止是感动?飞琼微微一笑:“夫君,还有一曲!”
李煜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弹起了《恨来迟破》,这一曲太过悲凉了!乐声拨动人心,那是来自江南的乐曲啊!飞琼在场中间旋转,舞尽了我们这些异乡异客心中地寥落,撩拨了我们心底思乡地情绪。对故国的思恋,犹如一曲悲歌,在每个人心头萦绕;对烟雨江南地怀念,让在坐的天涯人黯然神伤;而我们一腔的亡国之恨,更是满座的泪洒衣襟!
飞琼舞罢,李煜站起身,脸上泪痕犹在,他神情凄楚地看着大家,悲声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的泪啊,夺眶而出!李煜,李煜,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首绝世的《虞美人》,竟会是在这个时候所作!
满座的唏嘘怅然,满座的热泪沾襟,这歌舞怎么也进行不下去,索性不跳了,我端起杯子走到李煜面前:“侯爷,羽衣敬您一杯!”
李煜微笑着,轻声说:“羽衣,你忘记了吗?我说过,以后你对我就像对从若那样,我想听你叫我从嘉!”
我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说道:“好的,从嘉,饮了这一杯,从此以后一生无忧!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重回江南,金陵也好,扬州也好,从此不管世间的纷争,不被烦事困扰。”
“好!就与羽衣饮了这杯!”李煜仰头一饮而尽。席间众人纷纷敬酒,李煜一一致谢,飞琼含泪凝望着李煜,目光中尽是痴缠。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怎能不觉得悲凉?李煜啊,阅尽了千重帆影,看遍了花开花落,难道这世间为他留下的,只是哀伤?
从若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我,那眼神中有着一种熟悉的落寞。从若,从若,我突然间明白了,从若一直不娶妻,也是因为现在的尴尬身份,而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抚慰他心中的寂寞忧伤?
见我在看他,从若自嘲地一笑,我走过去,低声地说:“从若,你最近话越来越少了,你要开心些才是。”
从若还是微笑着,一如从前的温柔,他说:“若是想开心就可以开心,那该多好。”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从若,你.........你该成家了。”
从若笑笑:“羽衣,你记不记得你在成婚那天,问了小侯爷一个问题?”
我说:“记得啊。”
从若点点头说:“我也一直记得,羽衣当时问,天涯尽是芳草,为何侯爷只愿娶你为妻?小侯爷回答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个答案,想必羽衣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看着从若,我已经猜到他要跟我说什么,果然,从若微笑着,轻声对我说:“在我心里,也是这个答案。”说完,他依然微笑着,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向着李煜的方向走去。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胸前的衣襟已经湿了一片。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然后慢慢把我拉进怀抱,那胸膛是如此温暖!我回过头,石沐风抬手拭去我的眼泪,轻声说:“瞧你,总以为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我使劲儿擦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拉过飞琼,喊来云仙她们,我笑着说:“今儿个是七夕,有谁听到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了吗?”
云仙说:“我听到了,牛郎织女说,今年的相会格外好,有最美的佳人起舞,真是不同往年!”
璇儿说:“我也听到了,他们说,难得侯爷的生辰就在今日,以后要保佑咱们侯爷和郑国夫人回金陵去!”
飞琼眼里又闪出泪光,喃喃地说道:“金陵.....金陵......若是有幸回去,哪怕是隐居务农也好啊!”
我拉着飞琼的手,坚定地说:“姐姐,一定可以回去,一定!”
这时,外面有人高喊:“圣旨到!”
顿时,满院的人都跪下接旨,来的是赵炅身边刘公公,只听他高声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陇西郡公李煜,恰逢七夕之日生辰,特赐御酒一杯..........”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突然想起,以前张欣欣曾经告诉过我,李煜是被皇上下牵机药毒死的,赵炅,你好狠,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李煜谢了恩,接过了那杯酒,那酒的颜色我见过,是那种动人的翠色,可这美到极致的颜色中,竟暗藏着夺魄的杀机!
李煜端起酒杯,眼看着就要一饮而尽,我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能喝,酒里有毒!”
所有的人都惊诧地望着我,李煜的手颤了一下,抬眼看我,我上前一步:“从嘉,你把它倒了,这酒里有毒!”
刘公公大声喝道:“大胆!倚阑郡主,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是么?我是大放厥词么?”我问,“若是酒里没毒,公公可敢一试?”
一九七 最后的霓裳
一九七 最后的霓裳 刘公公冷笑着说:“这是皇上赐给陇西郡公的酒,怎么,你们这是要抗旨吗?”
我大声说:“酒里有毒,为什么要喝?皇上在人家过生日的时候下毒,他的心倒底是什么做的?”
刘公公大怒:“大胆!倚阑郡主居然口出狂言!皇上知道了,必定治你死罪!”
我问道:“好好的,皇上凭什么下毒?”
这时,李煜轻轻把酒杯放下,凄然一笑,说道:“这院子里的侍婢随从,都是皇上派来的,想必是刚才的《虞美人》惹恼了皇上。”
刘公公哼了一声:“陇西郡公,皇上命你不得在家中吟诵诗词,你胆敢抗旨!还吟出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忤逆之句,实在是胆大包天!”
“哼!”我指着那些随从和婢女:“刚刚作的词句,这么快就传到皇上耳中,你们可真是皇上的好爪牙!”
李煜淡然一笑:“羽衣,今日是我的生辰,你还有一支舞没跳,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一支《霓裳羽衣》,对吗?”
我点点头:“是。”
李煜笑着,难掩眼中的凄绝:“那现在,可以跳给我看吗?”
我的鼻子又是一酸:“好!我跳!”
刘公公在一旁不要脸地喝道:“陇西郡公,皇上赐你御酒,你胆敢不喝?!还要看什么歌舞!”
李煜猛地回身看他,只一眼,凌厉的目光就令刘公公闭上嘴巴。再不敢多言一句。
我轻蔑地瞪了一眼刘公公,随后到后面去换上舞衣。羽制的上衣,彩虹的裙裾。还有精致的金步摇,这都是当年李煜送给我地。而现在,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我又为他舞这一曲《霓裳》!
石沐风让璇儿抱来他的聚雪琴,说道:“羽衣,这一次。我来抚琴。”我点头,心里明白,“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一舞,必定招致祸端,可他愿意陪着我,不离不弃!
清音漫来,那是我熟悉的《霓裳羽衣曲》,我踏月起舞。心头涌上难以名状地悲凉。这一次的霓裳,褪尽了寥落地残红,凄美了最后的烟花。.更新最快.那些所谓的美丽和繁华。不过是一个残梦;那些所谓的世间成败,不过是一页红笺。一场笑谈。一缕清风!
镌刻了岁月的风尘,可还有彩凤双翼?苍凉了如花地韶华。可还有一点灵犀?花已逝,夜凄凉,人断肠!这绝世的霓裳羽衣,舞尽了人间倾城的离别!
乐声转急,舞步翩跹。如果有恨,便是对那亡国耻辱的恨,对君王无道的恨,对身世飘零的恨!可我也有爱,对人间真情的爱,对生命的爱!
御长风,舞尽离愁,邀明月,最是情伤!这踏月而舞的霓裳羽衣,可是我们心底最后地宣泄?
乐声停了,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刘公公都看得呆住。李煜站起身,朗声说道:“好!今日得偿所愿,飞琼和羽衣为我一舞,从嘉心里也没有遗憾了!”
说完,李煜自嘲一笑,对月拭泪:“想我李煜,只爱诗词舞乐,偏偏生在帝王家,世人说我只知后庭花,不知阵前乐,整日抚琴饮酒,吟诗作赋,可知我有心振国,无力回天?来汴京三年,受尽屈辱,饮恨偷生,皇上赐我毒酒,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臣李煜---
谢主隆恩!”
说罢一把夺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从嘉!”“夫君!”我和飞琼大喊,李煜微微一笑,坐下,双手轻抚琴弦,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刚才的那首词,激怒赵炅地那首词!此刻的李煜再无惧怕,而随着他地音乐曲调,我们和他一起唱........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曲唱罢,李煜喷出一口鲜血,尽数溅在琴弦上,那斑斑点点地痕迹,是生命陨落前的最后绽放。飞琼悲呼一声:“夫君----!”扑到李煜身前。
李煜抬起头,轻轻理了理飞琼地头发:“飞琼,对不起.......从嘉就要抛下你而去了,你以后...........好好活着.........”
说完,李煜仰天大笑,一指刘公公:“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告诉赵炅,他赵氏毁我南唐,霸我妻子,伤我尊严,害我性命!我李煜今日死在他手里,待得转世托生,必定毁他赵氏江山!”
这一席话,让我又看到了金陵城下的李煜,谁说他只知风花雪月,只知饮酒赋诗?李煜的心,又岂是他人能够明白?
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飞琼紧紧抱着李煜,李煜的手指微颤,爱怜地抚上飞琼满是泪水的脸颊,轻轻地,他说:“飞琼,从嘉..........去了........”
然后,李煜深深地看了飞琼一眼,带着对世间最后的留恋慢慢地闭上眼睛。飞琼凄厉地大喊一声,痛哭失声,我心里一阵绞痛,他为什么要喝?为什么?
眼前早已是一片模糊,我接受不了这事实,不停在问:“从嘉,明知道有毒,你为什么要喝?为什么要喝?”石沐风紧紧拥住我,我还是喃喃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飞琼慢慢蹲下去,把李煜放好,像是怕他冷,又为他盖上了一件披风,然后,她擦干眼泪缓缓起身,无限依恋地望着李煜,说道:“夫君,有一件东西,我想是你最心爱的,一定是的!你等着,飞琼这就去帮你拿来,你等着啊。”
她又对我们说:“你们帮我照看着,不许皇上的人碰他,他会嫌脏的。我去去就来。”
石沐风小声对我说:“快去跟着。”
我连忙跟在飞琼身后,飞琼转过身说:“羽衣,你不要跟着了,夫君喜欢的那件东西,不喜欢让别人看见,你就在这里替我守着他,好不好?”
我呜咽着:“姐姐,那你快些回来。”
飞琼轻轻拍拍我的脸,微微笑着:“等着,我马上就来。”
飞琼走了,从若看着躺在地上的李煜,慢慢走过去,掏出帕子,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血迹,喃喃地说道:“也好........解脱了.........”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顿时,院子里一片悲戚之声。我盯着刘公公,一步步走上前,他不禁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故作镇定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指着他说道:“你可以滚了,回去告诉赵炅,人已经死了。他身为君王,无视人伦,步步紧逼,荒淫无道,必遭天谴!”
刘公公说:“大胆!你敢直呼皇上名讳,当真是不要命了!”
“哼!你休要在这里嗦,还不快滚!”
刘公公脸色惨白,连忙滚出去向赵炅汇报去了。
院子里,李煜安静地躺着,脸上带着笑,是笑这悲哀的命运?还是笑这世事的无常?周围一片哭泣声,从若站着,神情凄绝,那风中飘飞的衣袂,更添了几分落寞悲愁。
突然,远处传来炸雷般的一声高喊:“夫人!夫人!”
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推开所有的人,跑到了飞琼的房间,我脑子里“轰”地一声,整个人呆住,飞琼,她穿上了初来汴京时的那身衣服,把自己吊在房梁上。
李煜最心爱的,不就是飞琼吗?她以死来证明这件事,来证明.........自己的心永远都是李煜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跌倒在石沐风怀里。等我悠悠转醒的时候,还是在李煜的小院中,飞琼已经被放下来,并排着和李煜躺在一起,他们生生世世都要做夫妻的,永远也不会分开!
外面,又响起一声“圣旨到!”
又是一位公公走进来:“陇西郡公李煜,不幸身死。封为太师,追封吴王,夫妻二人合葬洛阳邙山!钦此!”
接着,又是一声:“圣旨到!”
又开始有人宣读:“宣合门邸候石沐风,倚阑郡主尚羽衣,入宫晋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好!我无畏!
大家表拍我,就快大结局了
对了,六一快乐!
一九八 生死不离
一九八 生死不离 宫里的夜宴已经散了,听说后宫佳丽人人都得到了赏赐。赵炅费劲心思为他的后宫庆祝七夕,莫非是不能宠幸那些女人而做的补偿?
我和石沐风被带进大殿的时候,赵炅阴沉着脸端坐在正中一言不发。旁边有人喝道:“大胆!还不快跪下!”
我站直身体,盯着赵炅:“为什么要跪?如果是李煜,我跪;如果是先皇,我跪!可是面前这一位是谁?”
赵炅伸手指向我:“尚羽衣,朕看你今天是不想活了!”
“皇上?我可以暂时这样称呼你,你今天叫我来,可还想让我活着回去吗?”
赵炅冷哼一声:“尚羽衣,你是怎么知道酒里有毒的?”
我笑:“我自然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这句话你总该知道吧。”
“这么说,是有人泄密了?”
“对!”我说,“是有人泄密!”
“究竟是谁?”
“一个废了武功不再被你重用的人。他跟着你时间长了,在宫里认识的人多,自然知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他恨你入骨,自然会把消息传出来。”赤烈,你别怪我,脂若的仇我还记得,我对妙环下不了手,可是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赵炅目光阴冷,想来他已经明白了我指的是谁。我也不再多说,赤烈,应该是活不过明天了。
赵炅又说:“李煜胆敢违抗朕的旨意,在自己家中作出忤逆之句。哼!他不是思念故国吗?那就到阴间去思念好了!你们为他起舞奏乐,助长他的气焰,更是罪该万死!”
我哈哈大笑:“你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我们?死有什么了不起。只怕你今后日日寝食难安,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先皇、花蕊、李煜、飞琼,还有我!我们一定会记着你的,和你在梦中相会,怎样?”
赵炅大怒:“尚羽衣,你太过狂妄!”他紧眯了一下眼睛。“朕不介意再多梦几个,比如说---石家老小!”
“皇上!”石沐风上前一步,“请皇上不要株连石家。..”
“哼!这又岂是你能说了算地!你们在洛阳祭祖之时就曾捉弄于朕,那绣花鞋的主意,都是你小侯爷出的吧?你们又闯进宫中给朕下毒,还找人半夜恐吓朕!这些还不够株连九族吗?”
我冷笑:“皇上,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在你阴暗地内心容忍不了任何人!你觊觎皇位,垂涎美色。所以弑兄夺位,又杀害花蕊!你软禁李煜,霸占飞琼。却连李煜在家吟诗作赋你都不能宽容,你做的是什么皇帝?!我们做地这些事。跟你的恶行比起来。恐怕是差得太远了!你放心吧,你的这些丰功伟绩都会被记载在历史上。你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后人自有公论!”
赵炅拍案而起:“放肆!”
我笑:“我放肆?皇上的品行尽人皆知,想必你也看见那幅仕女图了?还不错吧?”
“你还敢威胁朕!你们以为朕查不出来吗?那位所谓地绝杀七手,此刻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之中,用锁链穿透琵琶骨,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心里一惊,小七七?!可前两天他托人带信出了远门,这关起来的倒底是谁?
石沐风慢慢说道:“皇上,您可还记得金匮之盟?”
赵炅的手紧紧捏着,像是恨不得马上掐死我们:“要不是因为这件东西,朕又怎么可能让你们活到今天!说!金匮之盟倒底在哪里?”
石沐风淡淡一笑:“如果皇上肯下旨,保住石家老小的性命,那金匮之盟自然会回到皇上手中。”
“哼!朕又如何相信你们?”
“皇上如果善待石家,沐风自会告知我那朋友,只要石家上下平安,金匮之盟就会回到皇上手中。”
赵炅盯着石沐风,咬着牙问道:“小侯爷,你们的罪,可别指望朕会饶过!今日朕不要那金匮之盟又能怎样!”
石沐风看着我,目光极尽温柔:“皇上,沐风和羽衣,原本也没想要活着回去,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们两人承担。金匮之盟是先皇传位的唯一凭证,皇上手中有了它,就不必再受世人指责猜忌。我们一死,也就平了皇上心中愤恨,又能拿到金匮之盟,皇上何乐而不为呢?又何必搭上石家老小的性命,叫人说成是诛杀忠良?”
赵炅思考片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拟旨!”
“合门邸候石沐风,倚阑郡主尚羽衣,于皇宫之中抵挡刺客,忠心护主,不幸身亡!中书令洛阳留守石守信,拜为定国公,于西京洛阳替朕修建崇德寺,子孙后代,尽受皇家庇佑,钦此!”
哼!赵炅!你也有妥协的时候,只不过你想不到,即便是有了真地金匮之盟,也不能磨灭你的恶行!传过了旨意,赵炅说道:“尚羽衣,你即是时时记挂着你的旧主,那就和他一个死法!来人,呈上来!”
那两杯酒,颜色翠绿,端到了我们面前。石沐风端起一杯,然后问我:“怕吗?”
我摇头:“有你在,不怕!”
“是不是下一世还会记得我?”
“是。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他抬起手,最后一次掐掐我地脸:“记着!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我们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咣当”一声,酒杯掉到地上,我在一片混沌中跌倒在地,嘴里满是腥咸,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当初我意外地到了南唐,和石沐风相遇、相识、相知,握手、分手又牵手,这期间经历了南唐国破,让我尝尽了离别。我从一个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女生,到后来地一舞阻焚城,这是怎样地成长经历啊!我得到过李煜的赞叹,赵匡胤地赏识,我戏弄过赵炅,会过萧绰.........够了,我真的满足了!
我的全部命运,都系在南唐,阅尽金陵城的繁华,那些曾经的勾栏瓦肆歌舞升平,变成了苍凉一梦。在这七夕之日,我的旧主李煜饮鸩而死,我的故事也该结束了。
可我的心里,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朗朗和盈袖,剑歌和脂若,还有杨家那些少年英雄,还有小七七、我的好璇儿、欣然浩然、还有我收养的那些孩子.............你们都要好好的.........
恍惚中,我看到有人冲我微笑,花蕊笑得灿烂,飞琼笑得夺目,李煜笑得欣慰,赵匡胤笑得赞许。这些关心过我,赏识过我,礼遇过我的人,羽衣永远不会忘记!等着,我来了!不,是我们来了!
黑暗之中,有一只手握住了我的,那么温暖,那么熟悉,“冷吗?”他问。
“不冷!以后,都不会再冷了。”
“要记得我们的承诺。”
“我记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羽衣..........我.........也会一直记得!”
腹中一阵绞痛,我知道,一切真的要结束了。我紧紧握着石沐风的手,想起初次相遇时的情景,真的很怀念那份无忧无虑,因而更珍惜现在的幸福。只可惜,这幸福太短暂了........
如果现在,让我回到五年前初到金陵的时候,我还是会坚持自己,无畏地去做每一件事,我一定还会打败沁兰,还会认真去跳每一支舞,还会在金陵焚城之时挺身而出,还会在殿前替飞琼一舞!是的,一定是这样!赵炅还会穿上那双绣花鞋,我还是会替花蕊传那封信,萧天佑还会因为我的摄魂夺魄身中四十刀,萧绰还会去北汉皇宫寻找卧龙遗书!而面对飞琼所受的侮辱,我还是一定闯进平芜别院!
我笑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无悔!
黑暗中,恍惚中,我紧紧拉住那只手,最欣慰的是,我有他啊!
突然,耳边清晰地传来呼啸之声,那是风声..............*
一九九 又回到起点
一九九 又回到起点 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小羽,小羽!”怎么?叫我小羽?这名字听起来很亲切,可是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叫了呀!我慢慢睁开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头顶的强光,忙用手挡了一下。
“小羽!”我睁大眼睛看着喊我名字的人,年纪轻轻,皮肤不错,人也漂亮,可是,她怎么穿这么少的!有伤风化!可是,可是我又穿了什么?裤子上怎么还有一个破洞的?
“小羽,你傻啦?我叫你去还服装,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看看她,然后呆呆傻傻地坐起来问:“我,这是在哪儿?你又是谁?”
“完了,她真睡迷糊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子?”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小羽,你傻啦?我是菲菲呀!”
菲菲?我猛地坐起来,看着四周,紧接着推开她跑出去,化妆间,大舞台,液晶大屏,这是哪里,这是哪里?!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菲菲跑过来问:“小羽,你怎么了?是不是这几天演出任务太重,压力太大,受不了啦?这不都演完了吗,别哭了,啊?”
我抬起头:“菲菲,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人?”
菲菲摇摇头:“没有了,这都后半夜了,那儿还有人呐,就剩咱几个啦!”
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清晰。我回来了,回到最开始的原点,那是奥运倒计时的晚会----我在二十一世纪登上地最大舞台!我回来了。他呢?
我发疯一样到处找,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就剩我、菲菲还有她男朋友和管服装的阿姨了,为什么,让我又回到这里?难道,难道。难道我只是做了一场南柯梦?石沐风,石沐风,石沐风!你究竟有没有存在过?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管服装的阿姨走过来说:“尚羽衣,杜菲菲,就剩你们两个地服装没交了。..”菲菲赶紧拿过我装服装的袋子:“阿姨,都在这儿呢。”
阿姨开始一件一件清点衣物,我坐在一边,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阿姨说:“这衣服不是咱们地。”
我抬头,脑子嗡的一下,扑过去把衣服紧紧搂在怀里。霓裳羽衣!霓裳羽衣!这是李煜送我的霓裳羽衣!!
耳环呢?金铃呢?我手腕上暗沉的黑色寒毒呢?那一切一切的印记,为什么会不见了?我抱着衣服。失声痛哭起来。羽制上衣,彩虹裙裾。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那个世界我.........曾经去过?既然是给我一个证据,那么,为什么不给我耳环金铃?
请还我生命中最珍贵地东西!请还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不想要现在的结果,不是说死在一起的吗?让我回来做什么?他呢?他呢?
石沐风!石沐风!!石沐风!!!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在哪里呀.......
我摔开手里的衣服,跑到大街上,几近崩溃地哭喊:“龙卷风---!你带我回去,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你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后来的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菲菲和他男朋友把我送回舅舅家,我妈又到北京接我回家,我一直神情恍惚,医生诊断为抑郁症,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是压力太大,都建议我在家休养。而我妈,发誓再也不让我跳舞了。我根本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只知道我只能呆在我的小屋里,不见任何人,不听任何声音,不说一句话,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怀念那些曾经存在地过往,我只能.........
我已经恶劣到不让任何人在家看电视。因为第一天到家,我妈想让我放松一下,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在演《一江春水向东流》,吴奇隆演的李煜一出现,我就大声尖叫着捂上耳朵,我妈吓得连忙把电视关掉。我也不能出门,那天老妈拉我上街,路上,我突然看见“石头记”三个字,我晕倒过一次,从此我妈不敢领我上街,后来只是到楼下超市去了一趟,我又看见货架上有XX牌“沐”浴露,我晕倒了第二次。
于是,我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说,不听,不看!
那一天,妈妈小心地进了我的房间,拿着我地电话说:“小羽,爸爸给你打电话,问你想吃什么,晚上他捎回来。”
我毫无意识的摇头,妈妈说:“小羽,能不能自己告诉爸爸?”
我茫然抬起头,电话?我多久没碰电话了?应该说什么?我接过来,轻轻说了两个字:“不要。”
妈妈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我紧盯着床上地电话,颤抖着握住,凭着我地记忆按动按键,突然里面发出声音:
“还没好吗?”
“什么地图不地图,我看不必留着她了!”
重来一次!!!
“还没好吗?”
“什么地图不地图,我看不必留着她了!”
那影像,明明就是萧绰和萧天佑!等等!等等!我再找找,再找找..........
我全身都止不住在抖,我找找........我找找..........
突然,突然......那图像..........一身红衣.......笑着...........“羽衣,我爱你!”
那一夜,我就是那么过来的,一边给电话充着电,一边反反复复看着他地影像,这心里,根本不叫酸楚,这叫撕裂!难道说,相遇一场仅仅剩下了影像?
不吃,不睡,看了一天一夜,又到了晚上,我趁爸爸妈妈睡了,悄悄出了门,一个人爬上顶楼,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跳下去!让龙卷风带走我!石沐风,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你!
闭上眼睛,轻数一二三,跳下去,回到你身边!天堂也好,地狱也好,不是说好了吗?“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会不守承诺,是不是?你等我,你等我,我来了!
“尚羽衣!”一个人冲过来抱住我,把我甩在地上,我睁开眼睛,为什么,不让我跳?
那个阻止我的恶人伸手“啪”地给了我一个耳光,她是恶人,一定是的,她不让我去找石沐风,还打我!
打完了我,还摇我,还用好大的声音震我,我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瞪大眼睛看她,她又打我,好疼,但是这次我听清楚了,她说她是张欣欣,可是,张欣欣是谁?
是坏人,一定,石沐风,她不让我去找你。
张欣欣把我拖回家,泼过来一桶冷水,她声色俱厉地说:“尚羽衣,我不管你怎么了,你都给我听好!你爸你妈养你十八年,你不能这么不孝!你想不负责任地走吗?那你也太没良心了,你看没看见,叔叔阿姨这几个月老了好几岁!你是不是人啊?”
我怎么了?我只是想让龙卷风带我去找心爱的人啊!
我茫然地顺着张欣欣指向门口的手望去,爸爸妈妈哭着站在门口,妈妈扑过来抱住我:“小羽,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去一趟北京,怎么变成这样?你要是丢下妈妈不管,妈就跟你一起跳下去!”
我脑袋里“轰”地炸开,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
张欣欣大声说道:“尚羽衣,你想杀了你自己,再杀了叔叔阿姨吗?”
“不是!不是!”我捂住耳朵,大声而又费力地喊着:“不是!!”从那以后,我开始慢慢恢复意识,一点点适应周围的世界,尝试着过正常人的生活,控制着自己不去晕倒,我有爸爸,有妈妈,一千年前的世界不是也教过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损害吗?
我都已经够不孝了,不能再对不起他们呀!
可是,石沐风,我又该怎么去找你,我的........心人.........
二零零 绝恋千年问归何
二零零 绝恋千年问归何 张欣欣每天都会来陪我,虽然我经常呆呆傻傻的,可总算再也不让家里人担心了。其实我很想告诉张欣欣,我很够意思地帮她要到了李煜的签名,可惜被我老公撕碎了。
后来,我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去过一千年前,估计谁都不会相信,妈妈又该天天哭,而我也离精神病院不远了。
见我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妈妈很开心。有一天,她拿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进来,神秘兮兮地告诉我,太姥姥听说我的抑郁症有好转,特意把祖传的古董寄过来。妈还说,太姥姥最偏向我,她有好几个重孙女,可这东西还是只给我留着。
妈妈打开盒子,边赞叹边说,这首饰真是精致,不过平时就不要戴了,会被人说成是古董。她拿出东西,我的脑子传出“嗡”的一声响,立刻放声大哭,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呀,我的----耳环和金铃!
这一天,张欣欣来找我,说是初中同学聚会,一定要我去,还说当年那个篮球队队长,喜欢校花那个,毕业后一直惦记着我,要是我能谈谈恋爱,就不会再抑郁了。
妈妈赞成我去,还和张欣欣拉着我上街买衣服,我被她们摆布了半天,也不知道都买了什么,路过石头记,我在门口呆呆地站着不动,只是盯着那个“石”字,不肯把眼光挪开。张欣欣以为我又犯病了,连忙和我妈一起把我拖走。
石沐风,我绣的荷包你还戴着吗?
那一天。张欣欣帮我化好妆,给我搭配好衣服。押着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一个晚上,我不说话,篮球队长一个劲儿地给我夹菜,我只吃自己夹的。全天下除了爸妈,只有石沐风可以在我身边照顾我,别人,谁也不可以。
可是,石沐风,你又在哪里?
同学们都在开开心心地回忆过去,畅想未来,我觉得自己来这里真是多余。这时,听到小莫说:“我学历史。越学越觉得有意思,这古代的事儿不像电视上演绎的那样,其实有好多不为人知地故事呢?”
大家纷纷夸赞他。他说:“我现在通读史书,你们可以随便咨询。”
这些同学哈哈笑着。都说这一时半会儿的。谁能想出什么问题啊!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我突然站起来:“小莫,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是答得出来,我才承认你通读史书!”
“好好好!”小莫巴不得有表现地机会,“问吧,随便问!”
我说:“第一个问题,南唐后主李煜是怎么死的?”
小莫说:“这个不难,张欣欣都知道,李煜是在七夕生日那天,被赵二下牵机药毒死地。..据说死的时候发誓要毁他大宋江山,后来转世托生宋徽宗,歌舞诗词样样精通,尤其是书法,堪称大家。就是不理朝政,倒底宋朝毁在他手上,不过,这些可都是民间传说,别当成史实。”
我笑,是么?李煜给自己报仇了,真好!
“第二个问题:刘继业忠于北汉,他为什么降宋?”
我说完,全班同学都面面相觑:“刘继业是谁?“
小莫惊讶极了:“小羽,几年不见,你都能问出这么有水准的问题了!让我想想,大概是这样,刘继业一直撑到北汉国破不肯投降,是北汉国主刘继元先降,然后回来劝降刘继业,他为了全城百姓才降宋的,后来深得皇上器重,改名杨业。”
我的同学都恍然大悟,原来我们说地是杨令公!
我死死地按住桌子,让自己不去发抖:“第三个问题,北宋名将石守信有几个儿子,都是什么结局?”其实,我不敢听啊,可我又怎么能不问?
小莫说:“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小羽,你真了不得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我还真得好好想一想。对!石守信有三个儿子,老大石保兴,老二石保吉,都是能征善战的将才,石保吉还娶了太祖皇帝的女儿延庆公主,这老嘛...........”
我大声说:“老三怎么样!”
小莫吓了一跳:“小羽,你别吓我,我慢慢想。第三个儿子.........好像叫石保从.......”
我激动地喊:“对!对!他原名就是叫石保从!”
“石保从风雅洒脱,曾任东头供奉官,还被封为合门候,可惜呀.......”
我紧紧握住拳头,还是控制不住在抖:“可惜怎么了?”
“早卒!”
只听“咚”的一声,我再一次不省人事。
又在家里缓了好多天,过完春节,菲菲往我家里打了电话,说是中央台又要举办舞蹈大赛了,问我参加不,我妈坚决不让我去,我考虑了很久,还是要去参加。
花了好多时间制作好音乐,但是心里总会觉得缺点儿什么,是啊,谁给我弄的曲子都比不上石沐风,只有他的乐声能让我跳出最好的舞蹈。
初赛复赛,一曲霓裳让我轻松通过,可是,我还是不舒服,这音乐,让我没有办法发挥到极致,也许到最后的一刻,我都无法突破到了决赛地那一天,到我上场了,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想着跳完就好。在化妆间,我很郑重地对着镜子戴上翠玉的耳环,还有那串一直属于我的金铃,一切准备就绪,乐声响起。不,不,这不是我原来地音乐。决不是!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霓裳羽衣曲》!
我抑制住激动地心情,随乐而舞。我想起了第一次跳霓裳,那是在李煜中秋夜宴上,我痴迷地走出来,向窈娘请教;第二次,是真正意义上地登台。漫舞裙裾,似流云飞瀑,尚羽衣一舞倾国;第三次,金陵城下,凄美绝伦的霓裳羽衣,居然一舞阻焚城;第四次,是在赵匡胤殿前,我大声说,这一舞。为君王!第五次,李煜喝下毒酒地前一刻,我跳了最后的霓裳....李煜说:霓裳羽衣曲。讲地是离别,诉的是愁绪。可是。离别终有日。何处会是尽头?
霓裳一舞倾人国,绝恋千年问归何?!
霓裳一舞倾人国。绝恋千年问归何?!!!!
谁.........能来告诉我?
一支舞,把所有的情绪一起宣泄,直到音乐停止的那一刻,我,一脸的泪。
不知道多少人为我鼓掌,我听完评委点评,又答综合素质题,我选择了九号题,问我北宋第一个皇帝是谁?对武将用什么方法成功解权?我连眼皮都没眨就得了满分。
下了舞台,我去找音响师,我想知道我地音乐是谁送来的,可他告诉我,这就是一直放在他那里的音乐,谁也没动过。我不信!我到处找,甚至追到了门口,组委会又把我找回来,说是一会儿要颁奖。这一支不知来自何处,出自何人之手的《霓裳羽衣曲》,帮助我成为今晚的冠军!
我疯了!我疯了!那音乐,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大赛结束,卸了妆,我茫然了,如果是以前,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可是,这个冠军来得太奇怪,这曲子来得太奇怪。突然,有人通知我前面有电话找我,我去接听,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她说,有东西留在我化妆箱里,如果有疑问,就叫我打开看看。
我飞速打开我的化妆箱,一眼看到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到南京的机票。
南京----金陵!这是谁在安排?安排的是什么?
我需要思考吗?一切都是巧合吗?就算有人骗我,我也是要去地,不是吗?
下了飞机,有人接我,安排好了住处,我问这些人是谁要他们来服务的,他们都说不知道。接着,又有车来接我,说是欣赏古迹遗址,对于我来说,就是把我卖了我也会上车的!
一路上,我又忍不住落泪,城已不是当年地城,人也不是当年的人。这繁华地古都,经过了战火地洗礼,沧桑中更有坚强!到了地方,车子停下,我下了车,可这哪儿是古迹啊,明明是一片废墟。我问司机这是哪里,他告诉我说,这里是被大火烧毁后南唐皇宫的护城河遗址。
我地心狂跳着,难道,难道会出现什么?!
护城河遗址!!!我突然间明白了,飞跑过去一块石板一块石板地寻找,猛地,我站住,那一块非常有岁月质感的斑驳石料上,依稀刻着两个字:“石尚!”
是的,当初,就是我们一起在这里刻的,我蹲下,双手抚摸着当年的痕迹,任凭双眼模糊,任凭泪水滴落在那两个字上,石沐风,在这一千年后的故地,我来了,你又在哪里?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你恨的人,可是我吗?”我浑身一震,猛地回头,冲到那个人怀里,大声喊着:“对!我就是恨你!你要是不出现,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他把我拥紧,真是的,剪了头发还是这么好看,他微笑着俯下头,掐掐我的小脸,拭去我眼角的泪。然后,慢慢地靠近,我微笑着闭上眼睛--------
一吻千年!大结局月亲妈撒花家看完后有什么想法,给舞月留言吧,很希望看到大家的意见
对了,沐风反穿后找到羽衣之前的经历没有交代,还有,大家都逼问我脂若死了没有,表急有五个番外
新书?快了快了呵
番外:珍珍篇——天下第一乱
番外:珍珍篇——天下第一乱 先声明,我是个女子。
我的身世,说起来很复杂。我的爷爷是林仁肇,我的外公是石守信,我爹是天下第一剑客,我娘是香尘女侠。
大家没糊涂吧,我是剑歌和脂若的女儿,我叫林珍珍。
我的姑姑和姑夫,据说是被皇上害死的,姑姑是名动天下的绝世舞姬尚羽衣,是我爹的义妹,可是,她又是我外公的儿媳妇。所以,她即是我姑姑,又是我舅妈,而我娘的三哥石沐风就是尚羽衣的相公,我既要叫他姑夫,又要叫他舅舅,如果从羽衣姑姑是我娘的姐妹这个角度来看,我还得叫沐风姑夫为姨夫。你说,是不是很乱?
可惜,我从来没见过羽衣姑姑和沐风姑夫,我爹娘没成亲的时候,他们就死了。可是白胡子素问先生偷偷告诉我,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幸福地生活,那我就放心了。
就因为我羽衣姑姑曾经对我爹说过要学会珍惜,所以爹娘给我取名为珍珍,可是,我都不知道该珍惜些什么。
我还有七个叔叔,个个都英俊!他们是我爹的结拜兄弟,姓杨,原来是北汉人,在我出生前一年降宋的。他们之中,最好看的是延庆叔叔,可是他话太少了,话最多的是延嗣叔叔,最用功的是延昭叔叔,武功最高的是延广叔叔.........而对我最好的是延朗叔叔,可是他不让我叫他叔叔,让我叫他舅舅,因为他以前叫我娘和羽衣姑姑为姐姐,延朗叔叔(也是舅舅!)家的盈袖婶婶。不让我叫婶婶,让我叫她小姨,还好他们家的弟弟。称呼不用改成妹妹。你说,是不是很乱?
我的大舅和二舅。就是石保兴和石保吉,他们都是能征善战之将,战功显赫,以石保吉尤为突出,他地夫人。也就是延庆公主,生了好多孩子,据说一部分是替我羽衣姑姑生的,我始终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替别人生孩子?
还有,我地姨妈,他是我沐风姑(也是舅舅!)的孪生姐姐,她也生了龙凤胎,他家地孩子我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他们和我一样,既要叫尚羽衣为姑姑,又要叫她舅妈。因为姨夫季疏桐同时是尚羽衣的哥哥。你说,是不是很乱?
我爹在娶我娘之前。还有一位夫人。是外公石守信的亲生女儿小萝,我娘是义女。她和石小萝是一个妈,也就是我的外婆。
在我还很小地时候,就有好多人排着队来教我本领,我爹要教我他天下第一的剑法,我娘非要传我香尘剑法,还要我研究她那些瓶瓶罐罐,我延庆叔叔非说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他用得比我娘高明,天天逼着我学,苦啊!我盈袖姨妈兼舅妈婶婶,非要教我天下第一的刺绣;我白胡子素问爷爷,非要教我天下第一的医术。
小七七(唉!他的岁数够做我爷爷,却非要我叫他小七七)要教我天下第一的金蝉脱壳,说是这本事骗过皇帝好几次,还要把他天下第一的劫富济贫帮派传给我,饶了我吧,让我以后去管理那些臭男人,休想!
还有一个楚黛姑姑,说是我沐风舅舅(兼姨夫)的师妹,要教我天下第一地琴技;还有还有,有一天来了个绝美的从若先生,要教我天下第一的博弈,他这个人好奇怪,据说是一直不曾娶妻,可是身边却跟着好多红颜知己,他身边地那些美女们,还要教我天下第一的舞蹈!
这些还不够,我二舅妈(也就是延庆公主)地贴身护卫,那个长得老丑老丑地锦月,非要教我天下第一的厨艺;我羽衣姑姑以前地贴身丫环璇儿,要教我做天下第一的靠垫;还有,我的排风小姨,要教我天下第一的棍法,真是的,排风小姨长得挺好看的,没事儿拎个破棍子干什么!
天啊!我知道,我的资质天下第一,可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学得过来吗?乱!太乱了!
我被逼着学了十几年,为了不让自己学成天下第一笨蛋,我决定离家出走!
我知道羽衣姑姑以前总结过出走的几大要点----第一:出门应该带男人;第二:不带男人要会武功;第三:不会武功应该扮男人扮得像一点儿;第四:扮得不像也不要弄得太俊俏,应该扮相龌龊点儿才安全;第五:已经这么俊俏了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也应该手里拿着武器!
我,多多少少会一些武功,而且绝不会带着男人,当然,扮成男人是我们家的光荣传统,而且我一定要扮得很俊俏,就是这样!!!
于是,我,林珍珍,在自己十四岁那一年华丽丽地出走了!
我决定去扬州,那里有好吃的鹭丝饼。..
刚到扬州的第一天,就碰见有人结婚,我本来还挺高兴地看热闹,后来听说新娘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因为欠债被强行娶进恶霸府中,那该死的恶霸快五十了,这不是丧尽天良吗?我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女儿,从小就被培养出侠义之心,岂能坐视不管?
于是,我出手了,在洞房之夜,我潜进恶霸府中,很顺利地点倒一群人,偷走了新娘。当然,我娘到贪官污吏家都愿意“捡”点儿东西,我进去之前也顺便“捡”了一些。
我抱着她偷偷回到我住的客栈,看不出来,她还挺沉的。掀开红盖头,瞧她,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鼻子挺挺的,皮肤白白的,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顾盼生情,粉面含春,果然是个美人儿啊!
我告诉她。本少侠叫木木,是我把她救出来了,她一听就嘤嘤地哭。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做我的老婆。呃.........我扮成男人是很俊俏啦。可是我不能娶她是不是?我说,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明天把姑娘送回家去和家人团聚吧。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她哭得更厉害,说我嫌弃她。还说抱都让你抱了,你还想不负责吗?太乱了,太乱了!我羽衣姑姑说扮男人不能太俊俏,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是真理。罢了罢了,我招供,我和她一样是女人。
她总算安静下来了,靠在我肩膀上,算了算了,她也很不幸。靠着就靠着吧。后来我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我怎么觉得变成了我窝在她怀里?
第二天一睁眼睛。果然,我像个八爪鱼一样钳住她。而她显然早就醒了。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说要送她回家去,她却说要跟着我----木木少侠闯荡江湖。我试着甩掉她,她却一直紧跟着。我钻进集市,左转右转,见她被我甩得没影了才出来,结果她在树下坐着等我:我跑到树林,不停玩儿轻功,她早就不见了踪影,可是我走出去的时候,她就在我身后;我下河,沿着河边一会儿在西岸,一会儿在东岸,可到晚上回城里的时候,她正在城门底下老老实实地等我.......没办法,我只好再次收留她。
晚上,洗干净了脸,她躺在床上笑着看我,看什么看,用得着这么看我吗?真怪异,喜欢女人啊?那我要小心些,这可不太正常!
犹犹豫豫的,我也上了床,她侧过身和我说话,借着微微地烛光,我突然发现“她”是有喉结的!
我大叫一声,却被他点了|茓道,ND!我千辛万苦救出来个人,武功居然比我还好,早知道我去瞎忙什么呀!我咬着牙问他扮成女人做什么,他说,那个被强娶的新娘早就被他救出去了,扮成女人是为了在洞房痛打一顿扬州恶霸,结果被我误打误撞给劫出来了。
说完,他靠近我,我傻乎乎地看着他清澈地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要干什么?”他笑了,真,真好看,趁着我发傻,他突然亲了我一口,还坏笑着说:“香香的,怪好闻地。”
我气得大喊:“王八蛋!你敢亲我!我让你以后加倍还给我!”
他还是笑着,轻声对我说:“记着,我叫季浩然!”
季浩然!!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小时候你就揪过我的头发,抢过我的糖!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这臭小子现在变得更坏了!!!
好吧好吧,我打不过那小子,也跑不掉,只好跟他结伴闯荡江湖。这王八蛋总是捉弄我,调戏我,但为什么,我心里慢慢离不开他了?自从有了他,我的人生好像更乱了!
有一次,我们两个都负了伤,躲在一个破庙里,我伤在后背,他不由分说解开我的衣服就帮我上药,谁要他帮忙了?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坏人!
我帮他上药地时候,从他怀里掉出来一根粉红的丝带,我愣住,他说,丝带的主人是他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我忍着伤痛站起来,我说,你去找你小时候的玩伴帮你上药好了。
季浩然微笑着看我,他问我是不是吃醋了。我不知道!我替小时候的我抱不平,这臭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藏着我林珍珍的丝带,却出门跟在一个叫木木的女子身边;我也替现在的木木抱不平,每天陪在身边地人,为什么还珍惜着儿时玩伴的丝带!我不清楚,吃自己的醋算不算吃醋!
季浩然突然靠近我,扳过我地肩膀冲着我笑,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压了过来,天啊,我地初吻莫名其妙就没了!他说,珍珍,你一出现我就知道是你,第一剑客地轻功身法和点|茓功夫,我怎么能认不出来?你傻乎乎的笑和一笑就皱起地小鼻子,我怎么能认不出来?
死季浩然!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我,你这个坏蛋!
他非要送我一个玉如意,我嫌麻烦不要,他就气急败坏地惩罚我,我的嘴很不幸地被亲肿了,没办法,我只好拿着,他知不知道,那东西很不方便携带,放在身上多硌人啊!
季浩然,既然你阴魂不散地缠着我,那可别怪我!生得这么俊俏的美少年留在身边,将会是一种多么美好的生活,哈哈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另一个表哥----石破天出现了,身边还带着他的贴身小丫环石中玉。石破天可是个臭霸王,我小的时候没少受他欺负。
果然,他一见我跟在季浩然身边,就一脸的不高兴。有一天,趁着季浩然出门,他跟我说要带我出去玩儿,可是季浩然走之前让我等着他的,我还是不要去的好。石破天这个王八蛋,对我用了激将法,说我是怕了季浩然不敢去,TNND,姑娘我怕过谁?去就去!什么了不起的!
可一出城,我才知道,这家伙是干脆要把我带走啊!没走多远,季浩然又追了来,很生气地让我跟他回去。石破天得意地说,公主舅妈已经向我娘提亲了,我应该是他的人;季浩然不以为然地说,提亲谁不会,关键是这丫头心里有谁。
于是,这两个不要脸的男人逼着我问,究竟想嫁给谁。我火了,别拿姑娘我当个物件一样抢,我谁也不要!
我说完这话,心里有一点儿难受,果然,季浩然的脸色很难看。我们三个很沉默地回了住处,不,是四个,小玉也跟着呢。
季浩然不理我,石破天倒是很爷们儿地说,珍珍,你别怕那小子,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你相公我一定给你撑腰!
晚上,我睡不着,一翻身,被怀里的东西硌到了,是季浩然给我的玉如意。我打开房门,看见季浩然坐在对面屋顶上,我过去和他说话,他还是不理我,小气鬼,不就是和石破天一起出城了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他这种态度,明明就是逼我,石破天难道就不是在逼我吗?不行,我受不了,这世界太乱了!
我才多大?还不想嫁人呢!谁要是逼我,我就跟谁急!这天晚上,我做了个决定,我不能让别人控制我!
第二天一早,我对石破天和季浩然说,你们两个出门去,找一件东西送给我,谁送的礼物贴心,我就嫁给谁。他们两个走了,我打点行装也出了门,临走之前,我在院子里射了一箭。
谁能拿着箭找到我,谁就是我林珍珍命定的夫君。
出了城,真自由啊,没有人缠着真好!
可是,我的心里怎么有些想念那个臭小子了呢?他现在还生气吗?会先拿着那支箭来找我吧?他给我挑的会是什么礼物呢?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自己的心了,可是我刚发完誓要由那支箭来决定终身的,万一不是那小子拿了箭,我又该怎么办?我是该听老天的,还是该听自己的?
乱!真的很乱!表急,明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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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采薇篇
番外——采薇篇 在说我自己的故事之前,我要先讲讲我娘的故事。
我娘季欣然,从小善于理财,三岁就会拿着算盘帮外婆算账。她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不仅心思机敏,而且善于经商,周旋在一些大男人身边绝不会吃亏。在生意场上,她说一,谁都不敢说二,江南一带盛传,季家小姐,只手遮天。谁要想在这一带的生意场混下去,就一定要买她季小姐的帐!
我娘做的生意,据说是她的姑姑尚羽衣留下的。那是个仙子一般的女人,跳的是仙子的舞,做的是菩萨的事。尚羽衣做生意赚钱,养活了好多的孤儿,她被皇上下毒害死以后,生意交到了外公季疏桐手上,我娘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帮着打理生意,后来,外公季疏桐干脆把生意都交给她。于是我娘很小就在生意场上打滚,练就了一身的本领:面对商机绝不放过,面对强敌决不手软!
因为她是这样一个女人,所以没有男人敢娶她,因为她太聪明,男人的手段和伎俩她一眼就会看穿。外婆拖媒人说了好几次人家,可是她非要自己拜会一下对方男子,然后稍有不中意就毫不客气地讽刺挖苦,我娘啊,真不是个厚道的人,吓得媒人再也不敢上门。江南一带都晓得,做生意最好和季小姐合作,但是别想在她手上占什么便宜。娶老婆绝对别惹季家小姐,那女子太厉害,男人娶了她,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可是,我娘多有钱啊!于是。还有不怕死的想来试一试,但总是败下阵来。
那一次,我娘和包家老爷子合作。往北方运丝绸,老爷子突然染病。让他的儿子和我娘一起继续这项生意,谁知道,这批丝绸在运送的时候被人劫走,包公子也受了伤。可我娘非但不去慰问人家,还说人家是草包。就算是受伤也是在逃跑时候跑不快被伤的,气得包公子扬言,再也不和季家来往。
后来,我地舅舅季浩然,表舅石破天,还有珍珍小姨他们捉到了劫匪,找回了那批货。这才知道人家包公子为了保护我们的财产,是和劫匪奋力厮杀受的伤,我娘有了一点儿歉意。她上门去看望包公子,可人家包公子坚决不见她,说士可杀不可辱。这样地女子绝不原谅。
我娘死不悔改,还说:不见就不见。..她上门一次是给足了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包公子也火了,说我包家不依靠你们季家。也一样生意做得红火。我娘一气之下在商场上下了禁令,坚决不允许其他商家和包家合作,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人家包公子也是经商的好手,我娘这下遇到了对手,半年下来,包公子以诚信赢得了更多人地认可,很快,我娘好多合作伙伴都愿意找包公子做生意,说他为人厚道忠诚,不像季小姐太过苛刻。
其实我知道,我娘苛刻是有原因的,她要养活一大家人,又要把她姑姑留下的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照顾好,一个女子在生意场打拼,不得已才有那么强硬的手段。
这一次运茶叶瓷器,是从水路走地,我舅舅去找珍珍小姨去了,外公又身体有恙。我娘一咬牙,叫上几个得力的随从,自己亲自运送。可这世道太乱了,又是大批货,早就被人盯上了,船刚走了不远,就有水贼劫船,我娘差一点儿被捉去做了人家的压寨夫人,多亏有蒙面英雄相助才脱了险,可那救人的英雄不肯留下姓名就走了。
后来,那些劫匪不可避免地倒了霉,我七爷爷带人剿平了匪窝,我娘一直在找救她的人,唯一的线索是那人的腰上有一个羊脂玉的配饰。
又是一次生意场上的较量,各大商家都看好了一块据说是生财地宝地,那个地方可以开客栈,开酒楼,或是开赌坊妓院,反正开什么都挣钱,卖地的人是因为要举家迁移才狠心出售,谁的价钱合理就把地卖给谁。
这一次,我娘志在必得,当她就要买下那块地地时候,包公子来了,出了更高的价钱,我娘本来是有实力再拿出更多钱地,可是她突然不争了,在所有人诧异地目光中离去。
娘病了,躺在床上好多天不出门,外婆逼着舅舅回来照看家里的生意,我后来听说,舅舅那次回来地时候很沮丧,因为珍珍小姨和他闹误会了,石破天表舅也跟着捣乱,他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向珍珍小姨说清楚。
包公子买下了那块地,说是承蒙季小姐想让,前来拜谢。我娘出来待客,却又什么都不做,只是盯着包公子腰际的羊脂玉,一个劲儿地问:“是不是你?”
再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讲了,包公子成了我爹,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儿子,我娘说,一定要把这孩子培养成才,拯救万民于水火,于是给孩子取名为----包拯!
现在说我的故事。
我是孤儿,很小的时候被我娘收养,我爹从诗经里给我取了名字---采薇。因为当时我太小了,娘就一直留在身边带着,我哥哥包拯其实不是我亲哥,但是他对我不错,总是带着我到处玩耍,可我是个没良心的,我说他太黑,给他取了个外号----包黑子。
包黑子有个好朋友公孙策,总到家里来玩儿。那小子贼精贼精的,不过,他还是没有我黑哥哥聪明,他们两个约好了,一定用功读书,将来一起考个功名。我娘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加上一句,考了功名做了官,一定要多为百姓做事,要不就是昏官!公孙策说,将来考了功名,就讨我做老婆,我才不理他,他又没有我哥聪明。
我剑歌外公要教我武功,我不爱学;我娘教我做生意,我也不爱学;还有要教我刺绣的,教我弹琴的............还好,有一天来了个素问老老爷爷,他问我治病救人想不想学?我说想学。他对我娘说,我和珍珍小姨都是难得的材料,可惜珍珍小姨学了几天医术就跑了,这次碰见了我,一定要把我带上山。
于是,我就在素问老老爷爷住的山上学医了,很寂寞呀。
有一天,包黑子来看我,我们两个出去玩儿,走了好远的路,采些花花草草,真是开心。可我们走得太远,迷路了。
天,漆黑漆黑的,接着就下雨了,我们躲进一个山洞里,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发出巨响,是野兽咆哮的声音,赶紧跑吧,包黑子拉着我刚跑了几步,就见身后一只斑斓猛虎冲了过来,一定是饿了很久,我和包黑子无疑是最好的美食。可是,我不想给老虎当美食,我还没治好一个人,怎么能现在就呜呼了?老天爷不公平!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利箭飞了过来,射中老虎的眼睛,那老虎惨叫一声逃走了。我和包黑子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救我们的也是一个少年,他穿着粗布的衣裳,但是,好有英气啊!看年龄,他应该比包黑子小一些,唉,都是少年人,我哥怎么只知道读书,不喜欢练武呢?关键时刻,还是武功可以防身啊!
我们谢过他,他又给我们指了路,我和包黑子这才回到了我师父那里。
后来,我哥回家寒窗苦读,我在山上刻苦学医,师父把他生平绝学都教给我这个关门弟子。又过了几年,师父他老人家仙去了,临终前把我托付给最得意的弟子五师兄灵枢,嘱咐说,这丫头学了不少东西,就是缺乏实践,你带她下山,让她多给百姓治病,慢慢的,她就会成为最有名的医者。
师父临终前还嘱咐我,医者要有医德,切记!
师父走了,我和师兄们安葬了他老人家。灵枢师兄带我下山,救治了很多人。其实,跟着灵枢师兄也学到不少本领,我很敬重他的,他和我爹差不多大,现在还没娶妻呢,等我回去问问我娘,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五师兄物色一个。
跟着师兄闯荡了一段时间,我娘想我了,我就回金陵陪陪她。包黑子读书很用功,每天都熬到深夜,马上就要科考,以我哥的才学,一定会榜上有名。
终于,包黑子要进京赶考了,我爹我娘给他备足了盘缠,他和那个公孙策一起上路。公孙策临走之前要送我东西,我不要,因为我知道,男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要,不然人家以后说是定情信物,那可就糟了!
他们走了,我也和娘辞行,因为师父教我学医不是在家呆着行医的,我穿上男装,采薇救治天下饱受病痛的人去也!
我和我娘一样,永远钟情于救过自己的人,所以,我这次出门也是为了寻找那个在我心里住了好久的少年,那个一箭射伤猛虎救了我的少年。我感谢我的包黑子哥哥,因为那天,他并没忘记问那个少年的名字,我把那两个字深深埋在心底,我的----展昭!今天给自己做广告:新书《青瓷映朱砂》已经上传啦,书号是:1022038大家支持一下吧。
现在只有两章,不过舞月保证天天更新,呵呵
珍珍和采薇的番外,舞月自己也很喜欢,以后要不要写《一舞》续呢?要是写采薇和展昭,会不会写成少年包青天?*
番外——沐风反穿记
番外——沐风反穿记 后来我才知道,我醒过来时呆的这个地方叫做公路。
刚睁开眼睛,我就看见一个怪东西直奔着一棵大树撞过去,出于本能,我挥出一掌,把那个怪东西推开了,我也受了伤。
那怪东西有门,从里面钻出两个老年人,穿着奇怪的衣服,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他们见我毫无反应,就把我拖进怪东西里带走,然后,我开始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我知道了汽车,医院,吊针。
这里的人都说粤语,因为这里是香港。
好多话我都听不懂,他们以为我失忆了。我救的那一对老夫妇说,我出现的时候穿着古代的衣服,所以在我“失忆”之前一定是个武打替身。老夫妇的孩子几年前因为车祸离开人世,于是我成了他们的儿子。巧的是,这一位父亲也姓石。
我明白了,这里就是羽衣说的“二十一师姐”。
伤好以后,我发现身上原有的寒毒不见了。我也染上寒毒的事,以前一直瞒着羽衣的,我怕她知道了真相怕连累我而偷偷跑掉。现在这些毒都没有了,难道赵炅给我们喝下的是解毒的酒?
素问先生说过,羽衣的毒,按照症状配出的解药,会是剧毒无比之物,这么说,是以毒攻毒了?
那羽衣的毒,会不会也解了?
父亲有很多生意需要打理,他希望我可以帮他。于是找来最好的家庭教师,想让我快些认识这个世界。
半年的时间,我学会了使用电脑。会说简单的英语,快速学习了很多管理方面的课程。..不过我最喜欢地还是做音乐。在我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古典和现代的乐器。父亲还为我配齐了最专业地设备,我知道怎样把羽衣带到一千年前的那些曲子做得更好。
我喜欢上了看电视。尤其是综艺节目,我确定了自己地发展方向---开一家天娱那样的娱乐公司。
我还喜欢历史,我知道后来经过了哪些朝代,中华大地上有了哪些变化,知道现在是一国两制。我越来越确信,羽衣,她就是从这里跑去找我的,她一定回来了,就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而我一定会找到她。
舞蹈大赛开始了,我是每场都不落的,因为我有一种预感,我会找到我想要地信息。或许,就会是羽衣的消息。
熟悉的曲调响起,我的心在那一刻仿佛停止跳动。是的,是她。我可爱的小妻子尚羽衣!那个我扮成姐姐嫁到季家。在红盖头后面只偷看一眼就爱上的女子,我确定是她!
羽衣。她还戴着那对翠玉的耳环,手腕上还缠绕着我送她的那串金铃。我站起来,想立刻就飞到她身边,可是,看着电视机里地她,总觉得她跳得不是那么舒服。那一曲《霓裳》,音乐做得很好,可我知道,我的羽衣更熟悉更喜欢我弹的曲子。因为这《霓裳羽衣曲》地意境,只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
于是我做了个决定,我要在家里帮羽衣做好音乐,做全新配器地《霓裳羽衣曲》,我要助她夺
终于,在决赛当天下午,我终于完成了全新地《霓裳羽衣曲》,亲自送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传过去,再托人送到现场。在这边,我紧盯着电视机,果然,音乐一响,我的羽衣就察觉了,她还是她,那舞蹈中地韵致,是属于她自己的。
电话打通了,我就在旁边听着,她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我几乎忍不住要告诉她我也在这里。还是等等吧,让这惊喜来得更大些。
南京,南唐皇宫护城河遗址。
我早早就等在那里,终于,我看见了她,率性的牛仔裤,随意的背包,而她还是老样子,那是一种洒脱中的精致。她一块石板一块石板地找过去,终于找到我们刻字的那一块,她蹲下,我分明感觉到,她心里最深切的悲伤。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你恨的人,可是我吗?”我的话音刚落,她猛地转过头来,冲到我的怀里,大声地说:“对!我就是恨你!你要是不出现,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我紧紧地拥住她,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
在护城河遗址旁边,我们说了好多话,旁边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盯着我们看,她的长相怎么看都觉得熟悉,只见那女孩走过来问羽衣:“你是不是刚得了舞蹈大赛冠军的那个尚羽衣老师?”
听别人叫她老师,羽衣很开心地笑着说:“是啊,我这么快就出名了?”
那个女孩,长得实在是..............我在一旁忍不住问:“小姑娘,你姓什么?”
女孩说:“我姓季,叫季雅含。”
羽衣呆住,喃喃地说:“怪不得,怪不得,长得这么像疏桐和嫂嫂。”她又问雅含说:“你们家一直都住在南京吗?”
“是啊,我们家祖先是在南唐做官的,做过吏部尚书呢!尚老师,我可不可以跟你学跳舞?”
羽衣看着雅含,眼睛里又泛出泪光,她还是这么爱哭,她说:“宝贝儿,只要你想学,我什么都教给你!”
羽衣问我,以后会怎么对她,我说:“我们去游乐场,去玩儿真正的海盗船。”
她不甘心地问:“还有呢?”
我笑:“给你金卡,想买什么都可以,怎样?”
她的眼睛闪出光来,使劲儿点点头,这丫头!随后,她又问:“就这些?”
“帮你开个舞蹈学校,好不好?”
“好!那...............还有没有?”
“拜见父母双亲,我们结婚!”
她撅起嘴:“可是,我户口上才十八岁,还不到法定婚龄呢。”
我忍不住又去掐她的小脸:“这个,应该不是问题。“真的!”她欢呼起来:“太好啦,这次可以穿婚纱啦!”突然,羽衣又转过头:“有没有蜜月旅行?”
我笑着说:“当然有!”
她扑过来勾住我的脖子:“还有什么?”
我抱紧她:“还有,我们要生一堆孩子,第一个名字不是取好了吗?就叫石尚!”有----在“二十一师姐”的幸福生活。
番外——在“二十一师姐”的幸福生活(一)
番外——在“二十一师姐”的幸福生活(一) 石石(兴奋地):老婆,今天学会说一个词。
羽衣(边吃边问):什么词?
石石:人生目标!老婆,你以前有什么人生目标吗?
羽衣(眼前一亮):有哇!结婚,生孩子!
石石(汗):我是说更远大一点儿的。
羽衣(非常认真地想了想):远大一点儿哇有哇,养活孩子!
石石(巨汗):你就没有什么“理想”吗?
羽衣(托腮凝思):有!供儿子上学,给儿子娶媳妇儿
石石(瀑布汗):志向!我是指你有什么志向!
羽衣(奇怪地):你恼什么?志向?抱孙子呗!
石石:............一早起来,差不多十点了,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出去看看,就见石沐风这家伙在电视机前坐着,哼!起得够早的,还知道自己冲了杯咖啡,挺会享受啊。见我从卧室出来,他招了招手:“老婆,过来,看舞动奇迹的重播。”
我晕“你昨晚不是看过了吗?”
“嗯,还想看。”见我瞪着眼睛看他,他谄媚地一笑:“老婆,你要是上这个节目,要比他们跳得好。”
“那是!”趁着广告时间,我去弄好了早餐,端到他那里,两个人一起坐在地板上边看边吃。节目演完,我开始忙着换衣服化妆,石沐风在一旁笑着看我。问道:“今天要去
我一边忙着打粉底一边回答:“今天和张欣欣约好了去逛街,你在家要乖乖的。”
“老婆。我自己在家没意思。”
“没意思?”我瞪他一眼:“你公司里要是没事儿,你就自己找点儿事儿干,实在闲得难受,你自己上网找舞动的视频再看一遍好了。”
晚上,和朋友在外面吃完饭回家。..一进门,那家伙居然还在电视前坐着,好吧好吧,古董级别的人物对电视机有种难以言喻的深厚感情,看得是什么?《大灌篮》!真有他地!
我拍拍他:“不是告诉你我在外面吃饭吗,你自己不会弄点儿吃的呀?”
“我吃了,叫人送上来的。”
又晕眼睛根本不看我,电视地魅力比我大!
我去冲了个澡,出来看看。还在电视前面泡着,按说这也穿过来一段时间了,怎么还是带有浓郁的反穿色彩!服了!
就不信我地魅力比不上电视!我回到卧室。换上一件白色的蕾丝边儿睡衣,哎呀哎呀。真是水仙般脱俗啊!我清清纯纯地出现在他眼前:“老公
石沐风只瞧了我一眼。就又回到电视上:“老婆,这个访谈节目做得不错。”
气死我了!难道白色的不够吸引眼球?我又回去。换了一件红色的,哼!这下够妖娆了吧?我风情万种地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手,让他地胳膊搭在我肩膀上:“老公,你看了一天电视也该乏了,咱们回房安歇了吧!”瞧我,连在古代的切口都用上了!
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婆,你说现在哪个主持人最红?何老师吗?”
我咬了咬嘴唇:“何老师和娜娜都很红!”说完气哼哼地摔开他的手,他竟然还是紧盯着电视。亏张欣欣还羡慕我找了个又帅又体贴的老公,他就是这么个体贴法儿吗?我就不信了我!回去回去,换一件更迷人的!
这次,我精心挑了一件黑色的睡衣,绝对够性感,皮肤被映得雪白,照照镜子,整个后背都露着,口水我自己都不舍得不看,活色生香啊,这下够惹火了吧,就不信他还看电视!我走到他面前,干脆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黏糊着,他拍拍我的后背:“老婆,你说我们地公司和哪个电视台合作比较好?”
我火了,霍地站起来:“你和电视过日子吧!我去睡觉!”
我刚迈出一步,手就“啪”地被他拉住,电视马上被关掉,石沐风笑嘻嘻地看着我说:“老婆,你今天给我表演内衣秀吗?”
我摔开他的手:“你还知道啊?我换睡衣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是抱着电视比较好!”
石沐风哈哈一笑,一把把我拉进怀里,靠近我的耳朵坏坏地说:“老婆,我只想抱着你。”
“烦死啦,烦死啦!就知道用甜言蜜语哄我!”我推开他就要走,这家伙又把我拉回来,一只手还没忘了抚摸我地肩头,我气得直咬牙:“今天罚你睡客厅,你晚上不许进来!”
石沐风笑着凑近我,突然张嘴咬了一下我的鼻子,用极其魅惑地声音问:“老婆,你舍得吗?”
“怎么不舍得?!你以后就在外面睡好了!”
石沐风还是一脸坏笑,突然站起来把我扛在肩上,任我又踢又捶坚决不放手,烦死啦!烦死啦!这种身怀武功地人关键时候就会用强,看来他还属于没进化好的野蛮人种。
进了卧室,他把我放在床上,厚颜无耻地靠过来:“老婆,你这几件睡衣都好看。”我转过身去:“哼!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觉得好看,我倒是觉得你认为电视更好看!”
他还是嘻皮笑脸地搂住我:“老婆,你生气了?你生气地样子真迷人!”汗人,说起肉麻话从来都是那么得心应手!“老婆,”他一边忙着对我上下其手,一边贴近我,“让我亲亲。”
“不让!”
“乖,让我亲亲。”
看着他慢慢靠近的俊脸,我又缴枪投降,我小小声地说:“亲就亲,反正我也没什么人可以亲!”
一个月后,各大媒体杂志纷纷报道:着名舞蹈新秀尚羽衣于今天凌晨突然呕吐,她的老公,娱乐界的新贵大亨----时尚公司董事长石沐风(简称石董)带她到医院,那个,她怀孕了!
石董的父母亲自从香港飞来看望儿媳,一家人欢欢喜喜在一起的照片刊登在各大周刊封面,转载于各大网站的首页。
有一家电视台的“娱乐看看看”栏目还放大我们全家的照片做了一档节目,那个主持人煞有其事地说:据称,石董和尚羽衣这一对夫妻属于闪电式结婚,婚后感情一直非常好,双方都没有传出过任何绯闻,堪称娱乐界的典范。尚羽衣刚刚成名,还不满二十岁就嫁为人妇,现在又要暂时隐退生子,这会不会影响她的艺术生涯呢?她和石董的感情是否会像传闻一样那么牢不可摧?让我们拭目以待!
明天还有最后一个番外
舞月新书《青瓷映朱砂》从今天开始正式更新,欢迎大家光临指导。(这几天想新书的情节,每天晚上都整夜睡不着,现在终于有了初步的大纲。)以下是暂定的简介:
明永乐年间
红巾寇四起,宫中青花瓷瓶落入民间
风乍起,易水寒
一个瓷瓶,引出刚正的解缙,坚毅的郑和
暴戾的朱棣,遁世的建文帝
还有神秘的锦衣卫和东厂
这青花瓷瓶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江南月随人千里
把酒东篱下,青瓷映朱砂!
依然是披着历史外衣的爱情过风格和《一舞》会不同,现在内容少了点儿,情节人物还都没铺开。不过舞月每天都会坚持更新,渐渐就多啦,可以养肥看
番外二——在“二十一师姐”的幸福生活(二)
番外二——在“二十一师姐”的幸福生活(二) 怀孕真痛苦,真痛苦啊真痛苦!
“羽衣,羽衣。”石沐风在一旁推我,“该起床了!”
“不去了!还要睡!”
石沐风过来搂住我:“老婆,听话,你今天不是答应了给学生排练吗?还不快起床!”
“老公,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
又迷糊了一会儿,那家伙又来烦我,我用被子蒙住头,能挺五分是五分!石沐风突然喊了起来:“老婆,你怎么下蛋了?”
啊?我赶忙睁开眼睛,转身一看,我身后趴着一个老大的大鹅蛋,上面还用彩笔画了一个笑脸
“石沐风!”我大喊,“你这个无聊的臭男人,不要打扰我睡觉!”
“老婆,”他笑嘻嘻地靠近,“再不起床就晚了,你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老师,你是个热爱舞蹈事业的老师.........”
“啊-------”我惨叫一声,然后又颓废下来,懒洋洋地撒娇:“老公,那你帮我穿衣服
石沐风一听,赶忙帮我穿衣服,又帮我套上袜子,催促我洗漱,又端来早饭,我迷迷糊糊地吃完,抓起包就要往外走,他一把拉住我说:“老婆,天凉了,戴手套走吧。.奇#書*網收集整理.”
“嗯。”我闭着眼睛还处于混沌状态,胡乱接过手套戴上,怎么回事?第二只怎么总也套不进去啊!再使使劲儿,大拇指还是伸不进去,我睁大眼睛一看,什么!!!我的两只手,一只上戴了手套,还有一只套着我的袜子!!那我脚上穿了什么??我低头一看,气得大叫:“石沐风!!你把你的袜子穿我脚上干什么!!”
石沐风在一旁哈哈笑着:“老婆,你左脚穿我的袜子,右脚穿你的,这样你一整天都会想着我!”
嗜睡啊一天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口渴了想喝水,一拍身边,米人?!我喊了两声,石沐风赶忙进来给我倒了杯水,我边喝边问:“老公,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看电视剧。”
“看什么电视剧,好看吗?”
“《情深深雨蒙蒙》。”
我惊呼:“老公,你的口味真的很独特!一般男人都不看这种言情电视剧的!”
石沐风说:“我是看不懂,才看。”
“哪里不懂?”
他抱起我走出卧室,把我放到沙发上,只见电视里突然出现了恋人拥抱的镜头,石沐风马上开始鼓掌,鼓得那叫一个热烈!!
“你干什么?”我问。
“老婆,你瞧。”天哪,电视里围观的人也开始鼓掌,我老公反应得够快的!
石沐风一脸不解地问我:“老婆,为什么两个人拥抱,旁边的人就一定要鼓掌呢?”
我一头黑线:“不是的,这只是电视剧,平时可千万不要鼓掌。”
“啊?老婆,我还以为是什么礼节,今天看见两个人拥抱,还特意停下车去鼓了个掌!”
听见外面的门响,呵呵,石沐风在卫生间“作孽”结束了,也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打开排风。我赶紧倒在地上躺好,紧紧闭上眼睛,脚步声近了,又近了,想象着他一进来着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窃笑呵呵,装昏倒,只有我才能想出这么有创意的主意。
石沐风走到门口,伸手推门,我连忙收住笑脸屏住呼吸,好好装,一定要装得像!哈哈
只听门响了两下,石沐风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婆,你把门锁上干什么?快来开门!”
什么??我不小心把门给带上了??555555几个月身孕了,我一下子怎么起得来?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去开门,门开了,石沐风奇怪地问:“老婆,你怎么喜欢扮小狗的?给我开门都要爬着过来吗?”
我.........
谁要扮小狗啦?人家是一时站不起来才爬过去的!!儿子石尚出生,石董同志做了爸爸,在他身上充分体现出做了父亲的喜悦之情,他总是很恶心地用舌头在孩子脸上舔来舔去,居然还得意洋洋地说:“孩子太小,没有危险意识,就是有个狗熊舔他,他也不知道害怕。”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石沐风还厚颜无耻地对我说:“都说舐犊情深,舔了才显得情深,羽衣,你不来舔舔我翻他一眼不理他,谁知道他居然凑了过来,实实在在地狠狠舔了我一口,然后振振有词地说:“羽衣,我们也情深!”
都写完了,心里怅然若失的,很舍不得。这是舞月的第一本书,有很多不足之处,是大家的宽容和鼓励,给了舞月信心,让舞月能够和女主男主一起成长,舞月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新书已经开始更新,第二本一定要更用心去写,不然对不起大家的支持啊,拜谢各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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