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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神仙,你在干嘛呢? > 朱砂公子遇害

朱砂公子遇害

普天之下,敢这么大大咧咧爬在人家墙头上,还叫天下闻名的朱砂公子云净舒为“小子”的人,大概也就只剩下白子非一个了。不过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因为人家是仙人啊仙人!

站在水音廊下的云净舒和言初七到是被这声音惊了一惊。

云净舒眯着漆亮的眸子,就朝着那墙头上望去。

言初七看到熟悉的脸庞,虽未开口讲话,却是淡淡地弯了弯­唇­角。

白子非趴在墙头上,等的辛苦,这两个“活哑巴”竟然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先开口问他做什么。白子非黑线一大坨,觉得自己做人做仙同样失败。

“喂喂喂,没听到我叫你吗?小子,快点过来!大爷有话要说。”

云净舒被他这样的话语弄得有些恼怒,朱砂痣微微地皱一皱,“­色­痞,粗俗。”

简洁有力的骂人法,绝对比你问候人家老母都有冲击力,白子非在墙头上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这家伙说话和言初七一样,只用几个字,就绝对能把他气得吐血!

“说什么呢,高贵的小公子!好,你不过来是吧,你不过来我过去!”白子非扒着墙垛跨上墙头,一边往下跳,一边嘟嘟囔囔,“其实本公子是好心,只是想提醒你身边这个女人很恐怖的,我自从七岁与她相识,直到现在还在被她折磨,你要是真的把她娶回家去,保你要痛苦憋气一辈子……难不成你们两个真的想练闭气功练到一头白毛?”

白子非说不出自己怎么在胡说八道,虽然他是和言初七整整纠缠了十五年,但是他深知言初七知书答礼,武艺高强,人品出众,相貌端庄,总之就是女人中的女人,奇女子中的奇人。但他就是看不得她站在云净舒的身边,一副郎情蜜意的模样,虽然那两个人只是相对“……”“……”,但那也很憋气啊!

大白公子吊着腿就从墙头上往下爬,言初七赶忙上前走了两步,想要到墙边去接下他。他不会武功,哪次潜入言家,不是走行者阿黄的狗洞,就是由初七帮忙。

云净舒一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去扶别的男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竟抢在言初七的面前,把白子非一挡,“夜静更深,岂可擅闯?!”

哇,这家伙会说成句的话啊,白子非还以为他真和初七一样,是三句半爱好者呢。

“这不是擅闯,我只是随便来逛逛。这园子我可来了一千七百回了,比你熟悉多了。你身边的这位,可也是和我从小青梅竹马……”

“放肆!”云净舒突然怒了,唰地一声从自己的背后抽出配剑,亮晶晶的剑刃咻地一声就指到了白子非的眼前!

白子非被吓得心头突地一跳。

仙人也怕死啊!

言初七也被云净舒的剑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挡在他们两人之间。

云净舒锋利的剑尖,在月光下闪着明晃晃的光:“你以前如何待言小姐,云某不想追究。但此日之后,初七就是云某的未婚妻,再敢如此夜半乱闯,张口胡说,别怪云某不客气!”

唰!剑光一挑,寒光冷冽!

白子非被他很是吓了一吓,不仅是为那锋利的剑锋,还为了云净舒竟然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来。原来闷葫芦也不是哑巴,而且说起正经话来,还更加吓人!

但他的话,实在也让白子非非常的不爽。未婚妻?只不过是在那擂台上比划几下,就要把言初七带走了?这无本娶老婆的生意可实在是胜算,倘若他白子非会武功的话,就跳上擂台和云净舒好好争个高下了!

“云公子!”言初七也有些不满了,虽然她爹已经开口认了他作女婿,她这个当事人还没有承认呢。

白子非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挑起俊秀的眉,毫不惧怕地居高临下地对着云净舒:“云公子好气魄!我与初七的过去,你的确没有什么资格追究,因为她尚在襁褓中,我就与她相识,此为青梅;而她自幼习武,私馆里拜师读书,我又与她同窗,此为竹马;十五年相处的时光,我的话可有什么错误?值得让云公子如此训斥在下‘放肆’?!没错,今日云公子是在擂台之上赢了初七,但武林之中这种一武定终身而使得两人备受痛苦的婚姻还少吗?云公子自在江湖中闯荡,此等事例,自是比在下见得多出许多。据说当年云门招来灭门之祸,不也是与云门中某位清秀佳人与别人一见钟情而惹下的祸事吗?云公子身为当事人,又岂不知道这种事态的严重?”

这一番话,声­色­具厉又有例有证,果然不负江南第一奇才白公子的盛名。最后那一句,更是像尖刀一样地直刺入云净舒的心底,那久久未曾有人敢触动的伤痕,立刻就像是火燃一般地燃烧起来!

云净舒紧紧地皱眉,朱砂痣都深深地锁在眉宇间,愤怒的火焰已经使他那双凌厉的眸中冒出血光,眼看就要熊熊地烧灼起来!

唰!

他把流星追月剑猛然一挥,凌利的攻势立刻就朝着白子非袭了过去!

他不是什么江南奇才,没有什么伶牙利齿,但是倘若敢在他的面前提起云门的伤心往事,那么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不可!”言初七看到云净舒真的生气了,他挥出来的剑风再不像刚刚只是在吓唬白子非。连忙顺手折断旁边树上的树枝,迅疾地就朝着云净舒的长剑迎了过去!

白子非猛然皱眉,知道他是真的惹怒云净舒。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玉如意,倘若真到万一之时,他便悄悄动用仙术!

只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言初七手里的树枝还没有迎到云净舒的长剑,却听得空气中倏然闪过一道流星似的,顿时就把那气流全都飞利地劈开!白子非还没有明白过来,只觉得脸颊像是被流火擦过一般,火辣辣的一痛,噗地一声——

鲜血立刻就像泉水一样喷溅出来。

完了完了完了,今天神仙也要升天了!

白子非紧张地闭起眼睛,其实他应该不会死的,但是会很痛很痛,因为他降到人间之后,是幻化了白知府儿子的身体,他会痛会流血,当然也会挂掉的。只不过阎王殿里不会有他的名册罢了。

不过,怎么回事?一点儿也不痛?也不痒?也没流血流到湿乎乎?难道……不是他受伤了?!

白子非猛然张开眼睛,一把就抓住眼前的言初七。

还好还好,她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全身上下也没有一点伤口的模样。

呼——白子非这才喘口气。

可是……可是云净舒……

赤红­色­的朱砂痣,紧紧地凝在眉宇间。鲜红鲜红的血,从他的胸口上潸潸而下……即使是那样一身墨黑的黑衣,也难以掩藏住那刺目的鲜血……那柄亮如银月的青玉剑,竟在他们的面前划过一道流星般的光芒……

咚!

云净舒迎面倒在地上!

呀,名满天下的朱砂公子云净舒,竟然……就这样中箭身亡!

* * * * * *

“爱婿啊——贤婿啊——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言大老爷看到云净舒血流如注的尸身,哭得那叫一个稀哩哗啦。

难怪言大老爷心疼,这么英俊出­色­又名震天下的女婿,根本连言家凳子都没暖热呢,居然就一命呜呼了?!他的宝贝女儿怎么这么惨呢,还没有出阁就活活守了寡呀!言大老爷脸上挂着两片宽面条,哭得比云净舒的亲爹还伤心。

言初二上前拉拉老爹的衣服:“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云公子刚刚进入我们言家,就突然暴毙,个中肯定会有蹊跷!而且这箭刺中的那么深,好似不是相隔遥远的人所能做的出来的。很巧的是,隔壁的白子非,刚刚好在这个时间翻过墙来……”

“白子非?”言大老爷面条泪,差点都不记得白子非是谁。

言初三拿手帕捂着口鼻,看着云净舒英俊无比的脸孔,却血浸衣衫的胸膛,忍不住有些可惜地叹道:“美人果然都是不得长命,可惜啊可惜。不过凶手还用说吗,肯定是大白!他眼见我家小七妹要嫁给云净舒了,才下了这样的毒手!”

“他不会!”

言初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大厅外传来一声娇喝。

竟是从来都少言寡语的言初七,在议事厅门外横眉冷目,脸上的表情对三哥很是生气的样子。

言初三甚少见到宝贝妹妹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缩了缩,“七妹别太偏心了,这箭身箭伤,刺入胸口的方向,都像是近身人才能做出来的,而当时又只有你和大白、小云公子在一起,不是他又会是谁?”

言初七摒言,她不善言辞,虽有万千理由都在胸中激荡,但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反而有人从她的身后推开她,一步就跨进议事厅里来。

却是言家最不想看到的“仇人”白子非,一身白衣白袍,剑眉星目地站在那里。他自知言家上上下下都在怀疑他,脸上的表情却是非常的坦然,“现在怀疑我是凶手,对吗?那我就请问言家二公子,倘若我是凶手,为什么要拿箭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伤痕,才刺向他的胸膛?就算你会说我脸上的伤,是因为拉弓搭弦所划伤,那么我再问,天下人皆知我白子非秀才一只,饱读诗卷写字作画,何时见过我拉弓­射­箭?!再者我们两家相邻十几年,我会不会武功,众位公子会不得而知?然后请问这云净舒可是何人?天下闻名,可一人斩杀别人四十二口的朱砂公子,倘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去袭击他,他会不做出任何反应,就任我拿利箭朝他刺下去吗?我若如此厉害,擂台之上,还会被他一脚踹成年画?!”

白子非朗声申诉,条理清晰,铿锵有力,一字一句砸在那里,任言家任何人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言初七站在他的身边,眉目忍不住轻轻微弯。

他每次都能说出她心底所想,让她甚是有种透彻清爽的痛快。

言家六位公子相互对视一眼,自是明白白子非所说理由,便也没有其他什么话好讲。言大老爷看着躺在地上的云净舒,泪光闪闪:“那如此说来,我家贤婿就这样没了吗?”

“当然不会。”白子非的­唇­角微微地弯起,“他当然不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的,因为他是在你们言家中了箭,你们言家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是怀疑的对象!居然敢诬赖我是凶手,这是诽谤,红果果的诽谤!我要到衙门那里去告发你们,告你们诽谤我这么清纯的公子哥!”

扑嗵!

言家的少男老男们,顿时都跌成一团。

这个XX的大白,上几句还星光闪闪,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下两句不知道怎么就弯到哪里去了,居然反咬他们一口诽谤,还是诽谤他这么“清纯”的公子哥!有没有搞错,他还清纯?他都从小到大跑来勾引他们宝贝妹妹一百二十七次了,他还清纯!

言初七差点也快要被他逗笑了,但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拉拉白子非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这样捉弄她的父兄了。

白子非转过头来看一眼言初七,依然那么眉清目秀,水灵灵地让他的心都能掐出水来。

啊呀,他真是一个好心软的神仙啊,怎么一看到这双漂亮的大眼,就立刻狠不下心去了呢。可是他的仙丹啊……仙丹在哪里呀,仙丹在哪里?仙丹就在那红彤彤的小嘴里……

被白子非雷得快要晕倒的言家兄弟们从地上爬起来,忽然言初四朝云净舒的身边凑了凑,伸出手指往云净舒的鼻翼下轻轻一测。

“爹,兄弟们,小云公子还没有死!尚有一丝微温的呼吸呢!”

这一句话,立刻就炸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言初一立刻去按云净舒的颈脉,言初二掐住云净舒的手腕,言初三站的远远的,打量着小云公子的眼帘;言初五和言初六一左一右,一个按按云净舒的伤口,一个趴下去直接去听他的心跳!

或许是言初五的手指按在云净舒的伤上,很是疼痛。已经差点误认身亡的云净舒,竟然轻轻地抖了一下嘴­唇­,一声细微的呻吟声,就这么溢了出来。

“唔……”

“活着活着!爹,他真的还活着!”言初一立刻惊喜的大吼。

言大老爷一听到云净舒还活着,立刻就惊喜地双眼发亮,甩掉两条大鼻涕就想要朝着云净舒冲过去。却没想到言初五按了一下云净舒的伤口,黑­色­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他中了毒!”言初七立刻惊叫了一声。

众人这才发现云净舒的脸­色­已经微变,从刚刚失血的苍白,瞬即转成了淡淡的青紫之­色­,伤口处撕开的肌肤,也向外翻出呈现了黑­色­的血­肉­。流出来的血更是不用细说,那墨黑墨黑的颜­色­,只肖搭眼看去,就知道已经被毒液所浸染,毒物攻心了!

这一变化,令刚刚发现云净舒还活着的惊喜,马上就被冲淡了不少。众人都担忧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云净舒,言大老爷更是激动地挥手,朝着门外大叫,“快来人,去请城内最好的大夫速速前来!”

仆人们在外面听到,立刻叽哩咕噜地滚出门去,一路像急救车似地拉着尖叫就往药铺里发足狂奔。

一时间,言家立刻就被­阴­云所紧紧笼罩。

白子非却蓦然蹲下身来,朝着云净舒胸口上的伤处用力按了一把。

扑!

那更多的黑血,喷泉似地喷洒出来。

言初三被吓得跳出好远,拿着手帕的手愤怒地指责他:“喂喂喂,大白,别太狠了哦,人家已经身受重伤,血浸剧毒,你还这么折磨人家,你怕他不死啊?”

“哼,我有那么辣手催花吗?”白子非对他怒目而视。

言初三想都不想的点头,“你有。”

晕倒!

白子非黑线一大坨。

就说好人好仙都不好做,他这么一个奉公守法、不乱用仙术,也没强迫他家小七妹的良好下凡神民,这个可恶的言初三居然敢这么说他?哼,看来好仙真是做不得!

但现在来不及计较这些。

白子非把袖子突然一卷,“快把他抬到我们白府去。”

“­干­嘛?你要杀人碎尸?!”言初三惊恐地看着他。

白子非怒目,“我要给他疗伤治毒!别说你们去请那什么江湖郎中,这姑苏城内,有谁的医术还能超得了我白子非?快点,再晚上一柱香,就算我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言家兄弟们全都一愣,六双眼睛齐刷刷地全部投向言大老爷。

言大老爷虎躯一震,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说真的,他们言家并未见过白子非行医,但是白子非被评为江南第一奇才,而不是江南第一才子,自有其中之奥妙。据江湖才子报报道,白子非这个男人不仅长相英俊,而且饱读诗书,上至上古三仙代,下至黎民百姓事,他都曾一一翻阅,并能倒背如流。白府里有一栋筒子般的十层藏书楼,据说那里面所有的书籍,都已经被白子非所翻烂。所以对他来说,医术、军事、商业、经营、管理等等类别的技术,他都能烂熟于心。例如烤白薯和炸油条这样有“高技术含量”的技术活,白子非都能­干­得非常出­色­,更何况那些医术、商铺?所以江南第一奇才,乃是除了武功之外的全能型、立体式、交互培养出来的全能型人才。说白了他就是不能­干­生孩子的活,不然其他的都一手包办了。

但就是有这样的传说,言家人还是有些犹豫。

只有言初七向前走了一步,用着她那清澈无比的声音,非常郑重地开口:“爹,我信他。”

宝贝金瓜女儿的话,对言大老爷来说,可是比圣旨都管用的。与其坐在这里看着云净舒脸­色­越来越铁青,不如就把他送到白子非那里去,大白要真想害他,何必再把他弄回白府那么大张旗鼓!

言大老爷痛快地一拍大腿,“好,白小子,就听你的。活了送回来,死了算你的!”

切!

这买卖,可真不上算!

大白郎……中

白子非旋风般地冲进自己的书房里,稀哩哗啦地翻书柜。

那些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书籍哐里哐啷地从柜上滚下来,散落成一团。

书案上的笼子里,那只银皮狐狸正在打坐,一听到稀哩哗啦的声音,立刻就抬起狐狸爪,惊恐失­色­地喊:“哇,神仙!”

白子非正在忙碌,“神仙你个大头,这句话你已经叫过七百七十三次了。”

“呃,真的么?”狐狸爪捣进自己的狐狸嘴巴里,惊悚地望着面前的白子非。

白子非刚好翻到了他要的东西,随手一拨笼子,“乃个没用的狐狸,今天又失忆了?少废话,快出来我今天要你帮助。”

银毛狐狸从笼子里跳出来,咻地一声落在地上,一下子就幻化成清秀俊俏的小公子。

白子非一转身,差点被吓了一大跳,伸手就咚地一声敲在安狐狸的额头上,“你想吓死我啊,告诉你不许再变成我的模样,一转身还以为撞上镜子了呢。”

安狐狸又被主人敲了个正着,俊俏的额头上立刻红红地鼓个大包,“人家失忆了嘛,又没有参照物……”

“变女人!”白子非生气地吼它。

安狐狸委屈地直扁嘴。

“我记得我有小JJ啊……”安狐狸下手去翻自己的狐狸毛。

白子非简直快要被它气疯了,现在这只笨狐狸正变成自己的模样,可是居然下手去脱身上的衣服,简直就像他自己在照镜子脱光光一样……还小JJ……受不了了!

大白已经到崩溃边缘地拿着古书朝它的头上猛地一拍,“变如花!快点,再晚一会那个家伙就救不回来了。我记得神行针就在这里的,给他扎上一针,肯定有用。”

“神行针?!”安狐狸被迫地变成如花大姐的模样,“仙人你要杀人?好狠的心呐,这神行针一针下去,凡人都会五脏俱焚的。”

白子非终于在书柜中翻到了那一只枣红­色­的小盒子,盒中有一枚银光闪闪的冰冷银针。他捏起那根针,就像打针的大夫一样和那针尖相互对眼,“要的就是五脏俱焚。”

“哇,仙人你好恐怖!”安狐狸吓得一跳离他三尺远。

“少废话,快跟我走。”白子非伸手扯住安狐狸,就从书房里狂奔出来。

言家的几位公子正站在白府的客房外面,昏迷不醒的云净舒已经被送进了房间。众人都有些心急地等待着,突然看到白子非拉着阿花狐狸跑出来,都吓了一大跳。

言初三是最怕这种丑女的,拿手帕捂着鼻子吓得要躲到言初一的身后。

偏偏如花狐狸一看到言初三,就狐狸眼睛闪闪亮,“哇,那个是美人!我喜欢美人!”

“美你个大头鬼!先做正事!”白子非一把就掐住安狐狸。

失忆的狐狸真是够呛,大白公子心内有些不安。本来为失了魂魄的凡人逼毒疗伤,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更何况再加上这只失忆狐狸,白子非的心里还真的没有多少胜算。

言家几个兄弟看他的目光自也是有些怀疑,言初二还上前问了一句,“大白,你真的能救得了他吗?他可是云门的朱砂公子。”

“你的意思是,我要救不了他,云门会来找我灭口?还是他是你们言家刚刚选的女婿,所以断不能死?”白子非挖苦地回答。

言初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放心,我若救不了他,一定一针戳死他!不会给他反灭我的机会的。”白子非晃晃自己手里的银针。

言家几个兄弟看到那闪亮亮的银针,顿时都倒抽一口冷气。

白子非也不多言,转身就往房内走。

言初七站在房门口,看到他大步流星地踏过来,竟然很小女儿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白子非的脚步一停。

言初七抬起头来,盈盈的目光,静静地望着他。

白子非:“……”

言初七:“……”

白子非:“…………”

言初七:“…………”

喵滴,有话不能说,偏偏要装深沉实在是痛苦啊痛苦!他可不是那云净舒,只和她眉来眼去就可以了,她瞪着他却不发一言的,差点把他憋都要憋死了。

白子非把她扯住他衣袍的手轻握了一握,“放心吧,你不是信我吗?”

一句话,言初七就轻轻地放开扯住他衣角的手。

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有了那么坚定而漆亮的光。

白子非看着她,憋得快要内伤。

大小姐,拜托你说一个字也好啊,这么耍酷的应该是男人,不是女人吧!唉,人家神仙下凡,都能遇个­精­灵古怪、聒噪到让人崩溃的女主角,他怎么连下凡都这么另类,偏遇到这个不言不语的小金瓜蛋!

时间所迫,也来不及多说什么了,先进门去救那个倒霉鬼吧。

白子非望了一眼言初七,大步就踏进客房内。

* * * * * *

甫一入房,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差点没把如花狐狸给薰出门去。

如花狐狸捂住鼻子,“仙人,好重的血腥,这会让我不小心露出狐狸尾巴的。”

“要露便露,你三点全露也没人管。”白子非把古书放在桌上。

“仙人,你好­色­哦!”如花狐狸对他扁扁嘴,“明知道人家现在是女人,还让人家露三点。比基尼怎么样?”

大白公子青筋突突乱跳,修长的手指向旁边一伸,“把开水端过来。”

如花狐狸咻地一声双手抱住前胸,“仙人,你真的要把人家洗白白滚床单?呜……人家还没有思想准备,可是仙人,你要温柔点哦!”

如花狐狸爬上桌子,摆出一个妖媚地造型。

大白公子的血管终于啪地一声跳断,伸手扯过桌布,咚地一声就把如花狐狸摔到地上,很是愤怒地怒吼:“去端水来——!”

如花狐狸被他愤怒的表情吓得小心肝扑嗵扑嗵,不过真的不敢再胡闹,仙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快步跑到偏房里,把丫头们先前准备好的开水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

白子非坐到床前。

云净舒躺在雕花大床上,胸前的伤口已经完全变黑、撕裂,皮­肉­裹着碎开的布料,黑­色­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来,使那黑衣都已经凝结成了一大片。可怜这名满天下的朱砂公子,竟也有这么狼狈而苍白的时刻,俊秀的脸孔上已经再没有了一丝血­色­,紧闭的眼帘,锁紧的眉宇,薄薄的嘴­唇­都变成了一抹令人心痛的青紫。

如花狐狸把水端来,放在一边的凳子上,只是伸头朝着云净舒这边望了一眼,浓重的血腥味就让它忍不住扑地一声,裙子后面竟然掉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来。

“完了完了,仙人我尾巴掉出来了。”如花狐狸惊恐的。

它虽然已经修练了一千七百年,但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受了伤,所以失忆的情况常会反反复复的出现,因而它的修练也一直在反复着,身上的妖气也并未减少。所以在一遇到这样血腥浓重的样子,它身上的妖味便会加深,噬血的本­性­也会露出来,不仅尾巴会掉下来,连尖尖的利牙都会从口中生出来呢。

白子非皱眉看着云净舒,“自己处理。不行就把尾巴盘到腰里。”

囧。

如花狐狸实在囧迫非常,谁见过美美的银毛狐狸,腰里还盘着尾巴的?

不过这人是死是活?血已见黑­色­,又流了这么多,恐怕是仙人,也救不得他吧?

如花狐狸捞起自己的尾巴,努力地往腰里盘:“仙人,这人怕是中了很厉害的毒,血脉都已经发紫了,仙人还能救他吗?”

“救不救得了,就看这一针。”白子非抽出那根神行针,再往拿来的那本古书上看了一眼。

神行针,乃是一道神针,传说是从金­鸡­大仙的眼睛里所修练出来的,可随神仙的血脉游动,瞬间打通七经八脉。可是那不过是给神仙修练用的,这样一针刺进凡人的体内,不立刻把他五脏俱焚了才怪。

“哇,仙人,你这一针下去,他定会一命呜呼的。”如花狐狸看着可怜的云净舒,“仙人,其实你是很恨他吧,他是你的情敌?要抢了初七小姐的吧。仙人,你真是好狠的心。”

白子非真是懒得和他啰嗦,拔出那根银针来,只是那么仔细地凝视一下,“狐狸,我现在要用仙法为他逼毒疗伤,你在我的身后,万一我仙力不济,你一定要从我的背后顶上。”

“啊?为什么啊?我才修练了三天,我没功力耶!”如花狐狸又闹失忆。

白子非已经不想和它说话了,聒噪得真想一针扎死它。

他捏住那根银针,摒息,运气,对着云净舒的那个伤口,迅疾地就向下一推!

咻!

神行针一触到云净舒的伤口,立刻就幻化成一只软绵绵的银虫,唰地一下顺着他的血脉,就侵入了他的身体!

“啊!”云净舒异物入身,痛得从昏迷中大叫一声,竟有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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