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见鸿燕已三个月前。在这三个月里树叶渐渐的黄了,枯萎了,而后随着阵阵秋风摇拽飘落,再后来城市里的杉树除偶尔枝条上稀疏的几片生命力顽强的黄叶孤零零的屹立都已是光秃秃的了。
气温骤然下降到几度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凛冽的寒风刮得街上的行人皮肤干燥紧绷,一个个脸冻得红扑扑的,就像是高原红。一些耳朵上长了冻疮的人耳朵赤红看起来耳垂更大了,如同弥勒佛。
寒冷的冬季在家洗头的人少因而店里生意十分火暴。
我整天忙得跟打仗似的,只有吃饭上厕所才能稍做喘息。
“你电话响了。”我提醒闭目养神正在享受我给她做头部按摩的女客人。
“嗯——”她缓睁开眼,曲身微抬起臀部伸手将放在镜台上的白色挎包拎起,坐下后从搁在腿上的包里掏出手机,极快地捺翻一遍说:“不是我的手机响。”
“我还以为是你的手机响呢!”我歉意地笑着对她说。
“应该不会有人打电话给我。”她将手机塞进包里放回镜台。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对手机铃声有了条件性的反射,虽然店里有不曾歇止的风筒电机转动的嗡嗡声、娓娓的谈笑声、以及零星响起的敲背声雀喧鸠集。
我仍能分辨出哪怕是最细微的手机铃声,就像先进的雷达扫描飘渺的电波。
在工作或不工作我都时常掏出手机看看是否有人打电话给我,而我没接到,是否有短信。
曾有一段时间我一度怀疑手机的接收信号功能有问题,常常借别人的手机拨自己的电话。
我去过几趟老花家,总是心不在焉的和老花聊天望着楼梯间,有几次我鼓足勇气上到楼顶可最终没能敲响穿睡衣那姑娘她们家的门。
我是怎么了?晚上我独自双手负枕着头仰躺在高低床上铺想。
宿舍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袅袅烟雾和淡淡的脚臭味。几个在隔壁寝室赌钱的同事不时传出得意和沮丧、心有不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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