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警再次从有限的视角消失,正如他倏忽出现。
从昨天到现在我滴水未进,虽然不怎么喜好甜食,我仍把食物和水一扫而空。将面包袋、空矿泉水瓶放进法式面包袋里后,我依着墙舒适的把腿搭在一起躺在石床上。
我点了支烟,缓缓的一口一口的吸吐着。沉醉地看着袅袅蒸腾的青烟。手指中的‘南京’在消耗,青烟在消散,时间在流逝。什么样的时间是恰当好的攫过?没有,答案很肯定。从需自食其力那时我就没停止过匆忙的步履。一切匆忙的步履也可笑,做着并不愿意做的索然无味的工作,在人前尽量显得忙碌而充实。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临时拘留室。
时间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对时间又意味什么?
消耗,浪费也无不可,你本就是其中一员——思维发出回响。
整个城市就是一台巨大的爆米花机,不停的生产出数不清的爆米花而后抛撒在地上。不断积累,雨水冲刷下来使其变作肥料与粘土合二为一。从未停止过。
一部分人乐此不疲充当爆米花,叫嚷着贡献、无私贡献,之后他们认为可以在曾站立的土地生根发芽,孰不知玉米粒加工成爆米花已完全没用生命,接踵而来的便是大雨,成吨成吨的雨水,远远大于爆米花的数量,穿透其身体将其溶解。
活着本是为浪费,我想。
迷迷糊糊中我在冰凉透着寒气石床上睡了过去。醒来时临时拘留室的灯依然亮着,这似乎是盏长明灯。二十四小时被光照得浑浑噩噩的我终于忍受不了这被遗忘滞留下来的空间。我像只试验用的小白鼠烦躁的在笼子里窜来窜去,当然我并非手脚并用,仅仅是来回不疲的踱步。
远处传来皮鞋响亮磕碰地面的声响,嗒哒哒。
我急忙停住脚步,扶着两根钢筋凑脸斜视走廊。我太需要一个结果,好坏均可。
络腮胡协警从走廊一端蓦地出现,熟练的将锁打开,拉开门站到一旁,“出来吧。”
“可以走了吗?”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激动的走到门口。
“把你那个带上。”络腮胡协警拍了拍我的肩头,指向石床隅的法式面包垃圾袋。
我兴奋得手足无措,环视临时拘留室,看到法式垃圾袋后稍停顿,随即大步走过去弯腰拾起。
“我可以走了是吗?”我同络腮胡协警并排顺着一间间临时拘留室而行。
一些临时拘留室中的人手扶钢筋凑脸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不清楚,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应该没什么事。”络腮胡协警打着哈欠。
我被领到四楼的一间办公室,络腮胡协警叫我在这儿等会儿,便转身离去。
宽敞的办公室明亮简洁,无数文件码摞在办公桌上杂而不乱,办公桌后的墙上张贴着一张硕大的世界地图,一台传真机正在接收传真,发出嘟嘟的声响,除此外空无一人。
我乜眼看着世界地图,找到中国后我顺着上海沿海向上看希望找到南通。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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