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头,“从昨天不迷糊了我就明白了。”
我说的明白是对黑白颠倒的讽刺,整件事儿,从头到尾我仔细的回忆过,我不认为我是错的,至少撞胖女人我没后悔,如果还原那样的场景我仍然会义无反顾的再撞一次。当然,老警察不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在美发店工作就踏踏实实的干,学点手艺。不管怎么说打人都是不对的,特别是打妇女!这会让很多人看不起,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逞匹夫之勇对你是毫无前途可言的。明白吗?”
“……”我点头。
“这次算你运气好,受害者挺好说话的,人也通情达理,人家不但不追究,还主动给你求情,这世道这样的人不多了。你以为全是善主儿,好多挖空心思骗钱的人比比皆是,别说打,你就不小心蹭到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你走运但是这件事儿你更应该深刻认识并作详细的检讨。”
“你是说我可以走了?”
“走哪里?检讨不深刻哪里也别想走,你看看我们一天多忙,临到休息了还为你这破事儿伤脑筋,你说你冲动那会儿怎么没想到忍一忍,现在你想走,我还想走。”老警察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又从胸袋抽出笔啪一下拍在桌上,“必须深刻,老老实实的把问题及错误交代清楚。否则你哪儿也去不成。”
老警察呶呶不休的抱怨以及一副家长的姿态让我胸臆暖暖的。似乎在记忆中不存在这样的情感,我能把这归为感动吗?我不得而知。
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怀着类似于感激的心态,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一份检讨书,内容严谨深刻,除了满篇幅的病句和不会写的字用拼音代替,看起来花里胡哨外,整份检讨中从任何一个角度看,我都是蓄谋已久动机不良的犯罪嫌疑人。
我注意到老警察看检讨书时的表情,眉头皱的异常的深,有些句子吃力的反复揣摩,偶尔还用手指着其中拼音不像拼音字不像字的地方问我。弄清楚我想表达认识到的错误后,老警察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夸赞道:“年轻人知错能改还是很有希望的!”
从派出所出来后,我没有回店里而是径直回我和鸿燕合租的出租屋。一来,全身都是灰尘,衣裤也压得皱巴巴的,模样太狼狈;二来,我很想知道鸿燕有没受伤。我发觉我对鸿燕的情感已经超过普通意义上的友情。她就像我的一个亲人,唯一的亲人。那么,我爱她?我想。
还有几天就是春节,街上繁忙热闹,随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时而有零星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年’快来了。
大街上我在熙攘的人流中狂奔;过斑马线拥挤的人群中我在穿梭;一刻不停,迫不及待,不知疲倦。我要告诉她,她对我是多么的重要。我要告诉她,让那些不信任与该死的猜疑通通见鬼。我要告诉她,我想和她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我浑身肮脏狼狈,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像疯子那样大笑。一些行人和我交错后纷纷驻足转头用怪异的眼神看我。
在离合租房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因实在跑不动而不得不停下来。我双手撑着膝盖,心跳加剧汗流浃背,大口大口的喘气,喉部的黏膜因缺水粘连在一起带来丝丝刺痛。我抬头看着不远出那栋普通的灰色楼宇,不时的啐唾沫来减少针刺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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