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窗口用微弱的火苗一照,窗户被人从里面用木板钉死了,并且还蒙上好几层报纸。是什么人钉上木板而后又封上报纸的?不好,琪琪一定是出事了。我心里蓦然一颤。
我走进主卧室,黑暗依然滞重,除了眼跟前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我手中的火机因温度太高,一下子熄灭了。黑暗的粒子霎时将我包裹淹没与其同化。
我摸着墙向前又走了几步,被什么东西绊到了脚,失去重心摔倒在地。我直感金星环绕,东南西北也无法辨别。
是什么绊倒我?我爬在地上努力回忆被绊倒前的触感,似乎是一样极其软的东西。难道?我迅速在周围摸索开来,终于,我摸到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顺着这东西的表皮我上下游移,心里期望着分辨出手和脚,同时也希望什么都不是。
片刻之后,我心里有了这物体大概的轮廓,一个蛇皮编织袋。
里面装的什么呢?由于没有光线我无法得知。但手上却是粘粘的,拿到鼻边轻嗅,略微有淡淡的腥味。
一声悦耳的手机铃音蓦地响起。我全身战栗,半晌才回过神来,将闪着彩灯的手机从裤袋摸出捺通。
“喂——”我顿了下发出声音。
“妈,新年快乐……”听筒那头传出一个男性沙哑的声音。
是一个打错的电话,这要是换作以往我一定臭骂一通,但这时我却没这个闲情,我对所处未知的环境感到莫大的恐惧。我甚至感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
我将发着光的手机揣进口袋。光?我急忙又掏出手机,在手机微光下我满手鲜红。
我颤抖着爬向编织袋,用手机屏幕一点一点接近,整个编织袋沁着红色的液体,袋口用蓝色尼龙绳子缠绕。
我试着解开绳子,但绑得太紧又打了死结一时难拉出绳头。手也快扣出血了,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口袋里还揣着一把钥匙,伸手摸了出来,用钥匙尖去撬绳头,几下之后死结打开。
我一圈一圈慢慢解开绳子,一股恶臭也随之扑鼻而来。袋口打开后,我探进手机凑头往里一看,一只曲卷发白的血手……
我豁然明朗,老花借钱——窗户封死——编织袋中的白手。一切都是个阴谋。糟糕,鸿燕现在正和老花在一起。
我如实报了警,向屋外冲去,必须赶到丧心病狂的老花对鸿燕下手前把她找到。
他们会去哪儿呢?鸿燕的手机暂时无法接通,除了知道她是个夜总会跑场歌手我对她竟然一无所知。冷静!冷静!我不断提醒自己。
如果我是老花,我会去哪儿呢?
钱。对,想做什么的前提都需要钱。
还好的是鸿燕身上没有多少现在金,老花在没弄到钱的时候应该不会伤害她。毕竟他的目的就是钱。
城南花苑——鸿燕家。我脑中第一个反应出来的地方。
我马不停蹄的乘车赶到城南花苑。出租车一直飞驰到一栋栋矗立的粉色楼宇尽头停下。下车后我急速穿过水泥框架游廊跑上二楼来到鸿燕家门口。
我粗重的喘息着按了下门铃。里面有女性的声音应道,“来了来了。”
门开了,鸿燕见是我随即收敛笑容,把脸扭向一旁,冷冷的挤出一句,“你来干嘛?”说完又哼了两声鼻音。
“老花呢?”我喘着气问。
“你找他干嘛?你好像和人家没什么关系了对吧?”
我探头往屋里瞧了一眼,拉了下鸿燕,在她耳畔小声问,“老花是不是在你家。”
“在又怎么样,没在又怎么样?你到底想干什么?”鸿燕推开我叫道。
我最不想看到的发生了,老花出现在鸿燕身后,诡异的一笑,“你来了?”
“让我进来说话好吗?”我试着往屋里钻,被鸿燕搡开。
“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吧。”
就在我和鸿燕对话的这段时间,老花好像察觉到了异样,怒吼着,“你妈x,你是想我死是吧啊!”红着眼一步步走近鸿燕身后。
难到他想——关门。我大叫一声“他是杀人犯!”攥着鸿燕往身后用力一扯,就在这一瞬间我感到老花手里攥了什么往我身上刺了一下。
我拦腰抱住老花将他扑到在地,反脸对懵了的鸿燕喊,“快跑,快跑。”
《老子也是人》一
“怎么眼睛肿成这样?”黄萍对着镜子理头问。
“没事儿。”我挤出无力的笑。
“我说燕子,你这就没把我当姐妹了。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你,你倒是给我说呀,你再这样下去早晚变瞎子。”
我望着化妆间的天花板,想把噙在眼里的眼泪忍回去,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滚落。
“得儿,”黄萍从手袋中拿出纸巾,取出一片塞在我手里,“别哭成吗?我算服了你了,都说女孩儿眼泪不值钱,今儿算长见识了我。”
轮到我上台了。音乐嘎然而止,舞台灯光也熄灭了,大厅人声沸腾。
工作人员猫着腰快速的将吧凳摆放在舞台正中。我走到吧凳上翘脚就坐,调低话筒架,将无限麦克风放在架子上,向后台的DJ比了个好了的手势。
三束聚光灯从不同的角度射在我身上,“大家好,我是雨燕,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在这里给大家献歌。一首《朋友别哭》,祝大家喝得开心玩得尽兴。”
音乐铿锵的响起,我闭上眼睛,“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象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唱到Gao潮,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我陪你就不孤独时,我哽咽了,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滑落。
“你最近是怎么了?”表演结束后总监在后台关心的问。
“没事儿。”我用化妆棉卸妆。
“什么事要说啊。”总监转头指着一个演丑角的艺人,“我说你会演吗?
“待会儿一起吃夜宵。”黄萍换好便服,歪坐在我旁边扶椅上,“给。”
黄萍点上一支细长的520,递给我一支。
“不吸吗?”黄萍将烟装回烟盒,“一起去吧,你都好多天没去了。”
“不去了,我还有事儿。”我收好化妆袋。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到底什么事儿你到是说说,你知道现在别人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在每天晚上去倒贴小白脸去了。”
“……”
“你到是说话啊,你怎么了?”
“谁爱说让谁说去!”
“姑娘,又来了。”人民医院门前卖夜宵的老头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给我一碗皮蛋瘦肉粥。”我掏出今晚演出的钱拿出十块递给老头。
在收费处我把借来的钱演出的钱补了拖欠的药费。
“你这钱可不能再拖了,再拖可是要停药的。”护士递给我收条。
“知道了,谢谢。”我抿着嘴点头。
午夜医院静悄悄的,一进住院部便可闻到空气中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宽敞的电梯,有两个用处,一个是载人,一个是载推往太平间的尸体。
每次我独自一人乘坐电梯都会不停的给自己壮胆,有时我会哼歌,有时我则给自己讲一些白雪公主故事。
电梯在13楼停下,叮,门分成两半。顺着右手一直走到C区倒数第三间病房,进屋最靠窗的床位,我把皮蛋瘦肉粥轻搁在床头柜上,拿着温水瓶,到外面的开水供应处蓄水。
回来时杜三还没醒。
我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浑身是伤的杜三,再次落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老子也是人》二
“你这是哭丧呐还是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杜三醒了,空漠的看点滴瓶。
我笑着用手抹掉眼泪,手忙脚乱的将病床摇翘起来,端起皮蛋瘦肉粥,挖了一小勺,稍稍吹凉喂到杜三嘴边。
“拿开。”杜三微动了一下随即从脸上表露出剧痛。
“吃点好吗?就吃一点,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光打吊针不吃东西你会死的。”我央求着。
“把床摇下去。”杜三呼吸沉重,脸色变的惨白。
“难受吗?”我挥袖拭泪,急忙把皮蛋瘦肉粥放在床头,放低床,“那我给你擦擦身上吧。”
我从床下拿出盆,倒上开水。
“不用,不用,不用。”杜三挣扎着想起来,但似乎他太虚弱了,连起身都是一种奢望,蒙着纱布的伤口再次撕裂,沁透出鲜血。
“啊——”我捂着嘴尖叫,视线被泪水模糊,“别这样,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转身跑出病房与病人及家属的诧异目光。
我沿着走道一直跑进盥洗间,打开水龙头,厥了下去,失声痛哭。
半晌之后,我忽然明白,命运在给我开玩笑。我和杜三都是头顶连着细线的玩偶,悬空的绑在一起,咫尺却难以靠近。
凭什么要屈服命运,难道爱错了吗?若是这样何必相遇,若是这样获取单单享受,感到的却不是满足而是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洗了脸,将蓬乱的头发捋顺,理了理衣服,用手搓了搓脸试着挤出一个笑容,走出盥洗间。
走廊中,一盏盏泛白的灯光将皮肤照的苍白毫无血色。重病房传出一阵阵呻吟,偶然有人咳嗽,嗓子眼憋足了劲,而后发出吐痰声。
走到病房门口,我犹豫了下然后理直气壮的跨了进去。
病房中的人见到我归来,眼神依然诧异。我微笑着向这些诧异的人点头,致以歉意。
杜三是看着门口的,我进来时注意到他的眼神有点慌乱,只是转瞬间,随后回归冷漠。
“你又来干什么?”他的语气依然冷漠却没赶我走的意思。
我不由分说,摇起病床,端着皮蛋瘦肉粥,挖了一勺送到他嘴边,用命令的口吻说:“吃下去!”
杜三抬脸看了我一眼,张嘴将粥喝下。
他一声不响的喝完粥。我将空纸碗投进垃圾篓,端着盆出去倒水,回来重新注入热水放了毛巾,拉起病床帘。
“你想干什么?”杜三问。
“有让你问的吗?你瞧瞧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吗?全身都酸臭了。”我咄咄逼人的拿着毛巾捧着他的一支脚擦了起来。
“别碰我。”杜三下意识缩脚,“你赶紧走,听到没有。”
“由不得你发号施令。”我干脆将他的脚夹在胳肢窝。
“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杜三继续狐假虎威,“我还没残——”
在抗争了无数下后,杜三放弃了挣扎,活像一具尸体任我摆弄。
“水给你放这儿,有什么事就按墙上这红色的按钮。护士有我电话,有事叫她打电话给我。”我背起装演出服装的双肩包嘱咐杜三。
“我告诉你别再来了,赶紧走。”他一脸不屑不耐烦的催。
自从发生这事儿后,父母不让我再到外面独住。回到家已经是破晓,我已经尽最大力蹑手蹑脚,过主卧室时,还是被早起的爸爸叫住,“燕子,到客厅等我。”
我慌张的走到客厅,坐在长沙发上忐忑不安。
爸爸带着厚重的黑框近视眼镜,穿着睡衣趿着拖鞋,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在独沙发坐定后,用严厉的口吻问:“去哪儿了?”
我没吱声,丌自埋头扣着掌心。
“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人了?早归晚出的成何体统。你要做什么人?叫你读书你又不去,偏偏迷上唱歌,一天到晚在外面尽给我们丢人。你是不是想把我和你妈妈气死。”
我不想回答,甚至懒得辩解。爸爸这火爆脾气就这样,不回嘴亦可。通常发泄完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面容慈祥。
“没话说了吧。你说你一天都交的什么污七八糟的朋友?是,我是承诺过不干涉你交朋友,可你也不能随便一人就领到家里来。就拿上次那事儿来说,那人是什么人?杀人犯。多危险,多可怕——”爸爸愈说愈激动。
妈妈从卧室走出来打断他的话头,“这大清早的干嘛呀?有什么事儿等孩子睡醒了再说不行吗?你不心疼孩子,我还心疼呢!”妈妈拍了拍我的肩膀,“快去睡觉。”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你看看都娇惯成什么样了?”爸爸话锋指向母亲。
“我就娇惯了。我娇惯我自己的孩子挨着谁了?”
我如获重释,乘父母争锋相对的时候溜掉。书包 网 想看书来
《老子也是人》三
可可家。我抱着只大熊爬在沙发上用遥控不停的换着台。
“哎,燕子,那杀人犯就住我们楼里这是真的吗?”可可盘着腿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打毛线。
“好像是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
“那人还是人吗?想起来就渗人!卿卿我我的枕边人,说反脸就反脸,人杀了还碎尸,真他妈畜牲。”
“……”
“后来那人枪毙了吗?”
“这大中午的还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我心里想事儿,喃喃道。
“这种人枪毙十回都嫌少,按我说,应该把他千刀万剐,满清的时候不就有那什么凌迟处死,对付这样的人手就不能手软。”
“你这厕所可真够恶心!”黄萍从厕所出来径直走到可可旁。
“这地方你打的几针?”黄萍托着毛线。
“11针。”可可数着针数说。
“你们说,假如,只是假如,两个人都相互喜欢,可谁也没开口,这算恋爱吗?”我问。
“是真假如呀还是说自个儿?”可可丌自打着毛线说。
“燕子,你没这么天真吧。”黄萍对着小照镜修眉毛,“可别让人得了便宜卖乖,这男的要是喜欢你,你不找他,他都会死气摆列缠着你。这不开口算哪门子事儿?这样的人乘早和他划清界限,越早越好,要不然有的是罪等着你受。”
“黄萍说得没错,这样的男人就是真喜欢你,也是个孬货。就算全天底下的男人全死光了也别找这样的人。别怕,你当不了尼姑,就再不济不还有我俩吗。”
“我只是假如,你俩瞎猜什么呀。”我羞赧的辩解。
“可可,你刚说什么杀人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黄萍瞅着可可。
“就前几天的事儿,一个男的把她老婆杀了碎尸后藏在屋里床下面。”可可表情夸张的说。
“怪不得,我今天进你们这栋楼就感觉邪门。”黄萍掏出520递一支给可可,自己点上一支。
“你别说,一说我还真觉得这两天有些不对。昨天我就莫名其妙的摔了个碗。”可可坐起来认真的说。
“我听人说在开发区那边有个寺庙很灵,特别能震鬼什么的。”黄萍一脸神秘。
“别说了——”我打断她们,“谁送我下去。”
“去哪儿呀?不是说好待会儿一起去做脸的吗?”可可看着我。
“就是,你最近怎么老不合群。”黄萍恨我一眼。
“我真有事儿,我要没事儿哪次拆过台。”我急道。
“得儿。”可可站起来,“我先送她下去,再拦着她,她可真急了。”
“留我一人在这不行,我也去。”黄萍也站起来。
可可、黄萍和我道别之后,我顺着人民东路往西拐进西大街Сhā进万象新路。在一处水果摊位前选了些水果去看杜三。
相比夜晚,医院白天活动的人较多显得不那么森然可怖。走廊中,一个瘦小的女人从身后抱着略微有些浮肿,秃顶,病怏怏的男人散步。每一步女人脚都顶着男人的脚轻推引导。
杜三看来精神不错,正捧着一本故事会津津有味的看着。
我悄悄的把水果放下,一把将书抽走。舔着手指正准备翻书的杜三顿时一愣随即霍然变色,“有病啊,把书拿来。”
“看什么呢?”我翻着杜三看的那段看,念道:“《狼王》。”
“好看吗?”我问。
“混时间,你想看我这位置让给你。”杜三拿了个苹果在白色的被子上蹭了蹭咬了一口。
“邋遢。”我轻打他的手把苹果夺下,“没洗的水果上有农药,不知道吗?”
“还让不让人活了,给我。”杜三伸着手。
“等一下。”我从床下拿出盆,把水果放在里面,从盥洗间回来把杜三啃过的苹果削了皮递给他。
“不要。”杜三将脸歪向一边。
“拿着!”我作生气状。
“我现在不想吃了拿着干嘛呀。”杜三不愿意的接过苹果。
“真乖。”我满意的笑,“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小声点,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杜三瞧了下其他病友,说。
“本来就乖,有什么好害臊的。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笑着问。
“随便点。”杜三含糊不清的小声说。
《老子也是人》四
杜三一转往日的态度使我对他是喜欢我的更加确定。这一刻我感到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看什么都会傻笑,心里象揣着一只小鹿不停的撞来撞去。
吃完饭,我给杜三修指甲时,他突然说,“鸿燕,干嘛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样,真的。”
“你是英雄,对待英雄理当如此。”我抬头看着他宛然一笑。
“我他妈就是地地道道的混蛋,自私鬼,不是什么英雄。”杜三用手挡住眼睛。
“怎么了?”我轻握他手腕。
“没事儿。”杜三揉着眼睛笑,“眼里进沙了。这南通污染真是大,13楼都还有风沙。”
“什么也别多想,我对你好就象对我自己好。”我赧颜低下头。
“我想出院。”
“不行,拆了线再说。”
“我真好了没事儿。”杜三坐起来扭动身体。
“快躺下。“我急忙扶他躺下
“真没事儿了,让我出院吧,医院一到晚上到处都是呻吟声,空气也不好,再说你看就我睡的床还不知道有都少死人睡过。”杜三沉静的说。他好像在这次生死之间走过一遭,明白了很多事儿同时也不明白很多事儿。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心疼了。
由于仍欠着一部分药费。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扶着杜三贼似的溜出医院。上出租车时杜三表情略显痛苦,我开始质疑行为欠妥当。
我从双肩背包翻出CD机,按下播放键,F4的《绝不能失去你》旋即在细小的耳塞响起。我将耳塞塞进杜三耳蜗,另一边挂在自己右耳。
F4是我的梦想与希望,从《流星花园》开播,我为这四个高大帅气的纯真大男孩所倾倒。他们潇洒优美的举止,义气的朋友关系,都是我所向往的。他们的每一首歌,每一次演唱会,都在我心里烙下深深记忆。
“你为什么会喜欢F4呢?”杜三问。
是啊,为什么会喜欢呢?我没回答。喜欢其实是并不需要理由的,如果非要为喜欢找一个理由,那喜欢还是喜欢吗?F4是优秀的,像水晶玻璃球一样透明清澈。正因为现实社会中太缺少这样的人,因而他们才脱颖而出。
如果这一切是理想主义,迷恋的F4将变成一团烈焰,我甘愿飞蛾扑火。
车窗外画面飞快的转换。车窗内我们彼此都沉溺在某种状况。为音乐陶醉的女孩儿,心事重重的杜三。
回到家里。经纪人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组团异地演出去吗?并告知经费可观,正好可解眼下债务缠身的燃眉之急。
我踌躇不已,最终还是决定和杜三商量一下。虽然这难以启齿,扔下一个需要照顾的伤员,从良知上确实过不去。
“去吧,要做最优秀的,你有这个天赋。”杜三说。
他善解人意,肯定、鼓励,始终荡漾在脸上的微笑,表现出他能照顾好自己,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孤独的。
我随着业余艺人组成的团队坐着大巴北上。沿途将组织这次慰问活动的慈善机构的温暖送到每一个村、乡、镇。
由于心神不宁,总是惦记杜三,我经常在演唱过程中冷场。好多次唱着唱着忘了后一段歌词。
有一次我正打电话给杜三,团长突然让我上场。我挂上电话疾步招手到舞台上,音乐响起,我才蓦地发觉没拿麦克风。
漫长的两个月流动演出,神经被绷到了极限。再次回到南通时,春暖花开,空气中飘散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人流中我一眼认出了杜三。他已经完全恢复,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手拿一束玫瑰。我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紧紧地拥抱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老子也是人》五
和杜三结婚是个人的决定。一个苦涩、浮想联翩地夜晚,我毅然决定。
拿到户口本身份证从家里出来那一刻我哭了。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感到前所未有的无依无靠。我久久的抚摸着家里那扇褐色防盗门,末了,我捂着嘴哽咽着说了声:“爸爸妈妈对不起!”泪水模糊视线。
登记那天我反复问杜三,“你会对我好吗?”
虽然他都果断的回答:“会.”我还是心里一酸哭了。
“从此以后我无依无靠了,爸爸妈妈也不会再心疼我,你不能对不起我。好吗?”我和杜三从婚姻登记所出来,问。
“放心吧。”杜三将我搂在怀中,“就算全世界不管你,我都不会不管你。”
我们在小饭店里摆了两桌。说好只叫关系好的朋友来热闹一下。可到最后杜三的朋友一个没来。
借着朋友敬酒的机会,我大口大口的喝酒,最后烂醉如泥。怎么散地场,怎么回到家,没有一点记忆。能记住的只有不断喝酒而后翻江倒海的呕吐。
我枕着杜三的胳膊醒来,抬眼呆呆地看着蹙眉吸烟的杜三。
“要喝水吗?”杜三浅吻我额头。
我横抱住杜三,亲昵的蹭他胸口,而后仰望他,“我们结婚了?”
“千真万确,事实上我们还摆了酒。”杜三抚摸着我的头。
“你爱我吗?”
“爱。”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