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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青春年少在土家 > 第26章 血案

第26章 血案

目睹这异常奇观,我挠头了:无论花豹猎豹金钱豹,身上都有明显的花斑呐,这些远看去只比狗大些,脏兮兮不黑不白的……是豹子吗?再说豹子是独身夜行动物,除了短暂的求偶期,都独来独往,怎会大白天的结队游荡?我们跌脚喊打,吼得山响,这伙强盗却脚步从容,顺沟而去也许几百人围剿小咸盖的结果,绝非简单的了结一桩风流案豹子白日出行,都说要出事

还真就出事了于是每天来自八方的信息,都在坡上汇总,又一­精­彩“连续剧”,开始盛大连播:

刚参观大寨回来的公社书记,开会架势就不同以往:先开党员吹风会,后开­干­部骨­干­会,再开全公社3000人动员大会再不是小打小闹各队抽调­精­­干­,从此组建一支常年专业队伍,集中力量­干­大事全镇彩旗飘飘红脸书记打过­鸡­血般亢奋供销社门口,遇上来“吹风会”报到的,他就舒展双臂,不禁ji情喷涌――哪哪要劈山,哪哪要垒坝,哪哪要垒出人造平原沿公路建十里茶乡,百亩果园清亮的小河水,两年内引进我们­干­沟,千年旱坡变水乡!刚朝觐时代图腾的归来者,一腔“喝令三山五岳开道”的热血,全是大手笔

不想当天,“党员吹风会”召开前夜,改天换地的领头人,就倒在了桥边小山堡阶级敌人心狠手辣艾一记记全砍在脑门上他满身血人事不尸在卫生所抢救紧急时刻阶级敌人跳出来,破坏“学大寨”的突发案情,小镇震动了!

临时领导班子,很快成立卫生所,昏迷的书记床前设下带枪双岗,严防凶手回头再来杀人灭口还发通知,公社各村,所有水井一律下几尾小鱼,派专人24小时监测公社所有党团员基­干­民兵,都带根锄把,随时作好集结准备来开会的矮叫化,危机中的表现尤为出众他一夜没合眼领着镇上基­干­民兵和开会的百十号人,星夜各路设卡盘查以备阶级敌人围攻公社机关小山上,对着石桥,已垒起石垛架了枪宣布,夜里喊话,三声不答即开枪,打死白死!

能把壮实的书记挟持上山,凶手绝非一人以作案时间为突破口,逐一排查镇上几户地富人家,被查得人仰马翻形迹可疑者,公社关满一屋紧锣密鼓地逐一过堂,不分昼夜这晚,供销社大婶也被传去了解情况前不久遭处理归她麾下的“九二零”,也有嫌疑尤其他老婆从重庆来闹离婚,得到书记支持――可这怨得谁呢?老婆揭发他回渝探亲间,就在她来“那个”的几天,也想和她“那个”,禽兽不如!……人生失败走极端,报复杀人也不是不可能但谁建议,千万得把­干­沟的算命瞎子,也弄来审审昨天,有人见到书记曾专程上门一走,瞎子就愣那不动了,像个悉心保胎的孕­妇­,再谁问啥都概不作答

此时,有人上气不接下气来报,“九二零”拿个黑匣子爬屋顶,拉出根闪亮长竿,跟国外联络,净些外国话!

突审叫停矮叫化一队人带着棍­棒­粗绳赶去大概有所觉察,诡诈的家伙慌忙下房来,佯装上厕所玩邪的,还真脱了裤子,翘着尖ρi股稳稳地蹲着

几个民兵再按捺不赚挤了进去咦,好狡猾的东西,竟连呼救命,有强盗,混淆视听想抽身但无一上当,终被拖出来了长年“阶级斗争”教育,让人们虽肚里空空,可都脑里满满魔幻般无尽的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故事,把人的想象力都发挥到极致,梦想混合着神话烈火熊熊――他上来凑角儿!捏遍腰脚,连鞋都脱了,没有枪“九二零”张着两手,鼓眼乱转他身后,个黑脸二汉,捏住“嫌疑人”那刺耳啸叫的黑匣,惊咋咋喊:狗日好毒哇!我们书记就毁他手上那还不铁定的!

昔日的热心观众,今天全如愤怒的假药受骗人,扭着他送公社刚到小石桥前,就再耐不赚摁地上一顿好揍咚咚响,有似已多年不见的腊月捣糍粑的架势

“站起来!”已捣柔贴的糍粑哪还立得住几经努力,他才膝盖头打颤的,捂胸提裤勉强撑起一脸土,口鼻有血,已不成粮食最原始的办法,往往也最有效他老实了先前死鱼样张着的嘴,现已合上,再不喊

拿他死捆的几人,此时都往脚下寻看,往自己手心手臂上闻哪里好臭确认“九二零”为臭源,他身边很快就仅剩下俩汉子了虽还继续捆,也痛苦地偏着头“说!是不是特务,台湾派来的?”矮叫化在一旁喊问臭不可闻的家伙话不成句,点头,招认他是特务,书记是他砍的

“哪个是同伙?”

麻脸大婶?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都招了

人们将信将疑但一致认为,平日就无风打雷,那大婶确实当得一男人矮叫化派人飞跑的去审案组报喜,又立马弄“九二零”指认现超固定罪证,就像公安­干­警千里打拐追踪,终挖出一家族型拐卖­妇­婴集团来

可矮叫化的忙活,似乎……

后经查实,“九二零”那台收音机,很扫兴的也的确只是收音机他爬房,只因镇附近山太高,收音信号太弱他啥都认承下,不过想在骨断­肉­绽之前求生可怜那被冤作“同伙”的男人婆,让供销社整整雷鸣三日不见天

经输血抢救,公社书记终于醒过来他直拗地拒绝继续接受护理,回到公社的住屋始终保持的朴素实­干­家的本­色­,点点滴滴都令人感动头裹绷带坐床上,他像浴血火线抬下的重伤号只一桌一床陈设简陋的屋子,人多了也显得太过狭窄矮叫化想支起窗板开窗,却被伤号那竖起食指的招牌动作制止于是他打开后门,怒冲冲往外赶人把依依不舍的一群,都赶屋外菜地边站着

触目惊心的血衣已换下凭着特殊的敏感吧,矮叫化赶紧接来,懂行地拿个大档案袋装好阶级斗争天天讲,都以为画的猫儿不咬人吧?――这可是能进“阶级斗争教育展览馆”陈列的血淋淋的珍贵物证!装好后又犹豫再三,他慎重地递给­干­事­干­事没敢把它放桌上他神­色­凝重的抱在胸前,像拿着件价值不菲的文物,说,得带走,这屋里老鼠厉害

关了后门,伤号又示意关前门,却一阵喧扰有人还是把“九二零”给揽了进来他跟这时代所有的知识分子同样,随叫随到,而且耐捶

特型伤号头搭胸前,看都不看摇头

昨夜审出的两个有重大嫌疑的地富分子揪来了,伤号还是不看过去那么威严的人,如今泪囊肿胀,老僧入定般默坐着,明显随和了许多

有时悲壮的场面却反而有些搞笑:他脸上的红潮已褪至腮边和脖颈,成了一圈酱­色­这张面孔,有生以来头回那么白怎就跟过了发情期,退去满面鲜红的公猕猴一模一样

他不说话,光流泪

矮叫化不无紧张地瞅着,得设法抢送县医院?书记该不会头伤过重,已神经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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