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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长一道渠，整二十天过去，还没砌出十米渠头规划那石房子，也才刚刨显出个屋基

餐餐一弘包谷饭，加一瓢土豆­干­菜汤而我，已练得能甩开膀子抡锤了，锤点百发百中

可偏偏笔走偏锋砌渠人手不够，“二杆子”说我眼巧，三天前，把我直接提拔成系围腰­操­小锤的泥水工我的搭档仍是我搭档，只可怜从此降格为了小工，为我搬石头，挑灰浆先把块石头瞄瞄敲敲，再搬上去垫垫塞塞，我俨然一大师傅呃，凡有点技术含量的活，怪不得受人尊敬，都那神气的！比起抡大锤轻松多了我也学得个专业术语，“­干­打垒”

得亏是在分队­干­，说本部的，每晚政治学习风雨无阻，一搞两个钟头“二杆子”每晚最多三遍的“简单得很”即撒手……我跟我的小工学着裹烟抽一片烟叶在手，叶茎叶骨当核心，边皮烂尾充内容，口里涎水作粘合，体面大叶是衣妆嘿，绝对就支标准的古巴雪茄！可点燃吸了口，又辣又呛……人都怎会迷上这难受的东西要不就几个一伙打“上游”（玩扑克）铺席上一围，四个人打牌，一圈人看紧张的紧张，着急的着急，痛心疾首的痛心疾首猛然齐声乍吼起来，能把人抬走全都毫不逊于当事者输的罚跪喝冷水，灌得肚子滚圆跪不下去，就蹲着打往往打到天亮

为抢工期，昨天多打了几眼炮，收工晚到睡下了“二杆子”来说，除几个砌渠的，今天他带队，全都上公社挑石灰

本在每日黄昏放的炮，改成今早放了

我喜欢远远的看放炮看三声长哨后，放炮人紧张的点燃引线，飞快躲进事先选定的不远的藏身点，记数炮响看而后震天撼地，岩石的壮景，当得如今看宽屏幕战争大片，很刺激

今天……

看，点燃引线躲进大石后的“二杆子”，怎又出来了，他又是挥手又是喊？

我身旁几个拿着碗往伙房去的，也都掉头向远处看

――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了：

春儿不知从哪冒出的，在炮区慢悠悠走着他怎一早出现在那，昨晚的安排全没入耳？因没厕所，如往的去野地“方便”，溜达？

他望见挥喊者，不知河水声里听不清喊什么，还是听得吓愣了，竟站了那“二杆子”朝前奔去……众人的惊叫，与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同时响起

……

“二杆子”成重伤春儿少了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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