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什么时候雇的这群小孩?是为了布瑞克斯顿路的案子吗?”
“是的,因为我还有一个问题搞不清楚,不过这得花时间。过来,快看,葛莱森来了,一定是向咱们报告新闻的吧!看他那神色,恐怕又要来吹捧自己啦!哎,他站住了。是的,是他。”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葛莱森果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好兄弟们,还不快祝贺我,我已经把案子给破了。”他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说。
听他这么说,福尔摩斯显出了一丝焦急的神色。
他问道:“你已经把案子弄得水落石出了?”
“是的,凶手都被我捉到了。”
“那凶手是谁?”
“阿瑟·夏朋捷,一名皇家海军中尉。”葛莱森得意地说。
福尔摩斯这才如释重负,脸上有了微笑。
“坐下,抽支烟吧。顺便说说你是怎么破的案子。来点加水威士忌吗?”
“喝点吧,这两天差点累死我了。这几天脑子一点也没闲着,总是处于兴奋状态。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明白。”葛莱森说道。
福尔摩斯一本正经地说:“您真是抬举我了,赶紧谈谈您是如何破案的吧。”
“雷斯瑞德自作聪明,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他的思路完全错误,他把精力都放在了那个斯坦格森的身上。实际上,斯坦格森与本案无关。”
他越说越得意,后来竟放声大笑起来。
“那么,您是怎样得到线索的呢?”
“噢,我还是都告诉你们吧,虽然这不能公开讨论,但是咱们之间就不必保密了。我的工作方法和别人不一样,我不会等着别人向我汇报。你应该记得当时死者身边有一顶帽子吧。”
“那个帽子一定从坎伯韦尔路229号的约翰·恩特乌父子帽店买的。”
葛莱森听得目瞪口呆:“你也知道这一点,那你去过那家帽子店了吗?”
“没有呀。”
“哈哈!有些案子就得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入手。”葛莱森清了下嗓子得意地说。
福尔摩斯也严肃地说:“办案无小事。”
“后来,我到恩特乌父子帽店查了一下,在账簿上查到住在陶尔魁街夏朋捷公寓的德雷伯先生曾买过。接着我就找到了这人的住处。”
“好,真是太精明了!”福尔摩斯低声赞叹道。
“我去找夏朋捷太太,可她一见到我就非常紧张,脸色苍白。我也见到了她的女儿艾丽丝,特别漂亮的一个女孩。她和我说话时,我发现了她的双眼红肿,嘴唇在颤抖,我当时就开始对她们产生怀疑。这一重大发现使我高兴极了。我问她:‘你听说了房客克利夫兰城的德雷伯先生被杀的消息吗?’
“那位太太沉默不语,她的女儿却在一旁哭泣。我越来越觉得奇怪。
“‘德雷伯先生何时离开去车站的?’
“‘大约八点钟,’她接着又说,‘去利物浦的火车有两趟,一趟是九点十五分,一趟是十一点。据说他们是要赶头一趟火车。’
“以后你们就再没见过面吧。’
“那位太太听到此问,面色突然变了。‘是的。’说话时很不自在。
“又过了一会儿,那位姑娘突然开口了。
“她说:‘妈妈,让我们把实情都说出来吧!不然要受到惩罚的。后来我又见过德雷伯先生。’
“夏朋捷太太向后跌倒在椅子上,说:‘你可把你哥哥害了!’
“那个女孩态度坚定地说:‘妈,阿瑟也不希望咱们说假话呀。’
“我说道:‘你们就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吧!况且,你们也不知道我对事情了解多少。’
“‘艾丽丝,都是你不好。’妈妈一边责备女儿一边掉过头对我讲,‘先生,我这儿着急,绝不是说我儿子和这个案子有牵连。他是无辜的,你不要怀疑他。他的人格和他所做的一切都能证明他和这案子没有关系。’”
“‘你就放心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吧,请你相信我们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她示意让艾丽丝出去,艾丽丝便走了出去。她说:‘先生,我原本不想说出这事,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就都和你说了吧。’
“我拿出一支笔准备作记录。
“‘德雷伯先生曾经在我家住了三个星期左右,在这以前他和斯坦格森先生一直在欧洲大陆旅行。他们搬到我们家时,行李箱上还贴着来自哥本哈根的标签。斯坦格森说话不多,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而德雷伯却不一样,整天污言秽语,就是个流氓。他对女仆们的肮脏下流,不堪入目。后来,他居然敢对我女儿无理,常常对她说些难听的话。不过我女儿小,也不太听得懂。结果他得寸近尺,有一次居然竟抱着我女儿不放。他简直就是个畜牲。’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赶走,还这样忍受他的所作所为?’
“夏朋捷太太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羞红了。她说:‘我要是不要他来就好了,但是他们出的房租高,我就把他们留下来了。因为现在是淡季,我又是一个寡妇人家,家里支出大,我想就忍一忍吧!但后来愈来愈不像话,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就把他们赶走了。’
“‘后来呢?’
“‘后来他就走了。但这事我一直没有告诉我儿子,因为他很疼他妹妹,我怕被他知道了弄出点事来。德雷伯走后我就踏实了。没想到还不到一小时,他又回来了。他好像是喝了酒,‘真他妈的运气差,竟然没赶上火车。’他当着我的面说,‘艾丽丝,跟我走吧!你已经成|人了,谁也没权力干涉你,我保证让你幸福。’说着,他便抓起艾丽丝的手腕,往外走。这时恰巧碰上我儿子。当时我被吓傻了,只是觉得屋内极乱,一片撕打与叫骂声。当我醒来,德雷伯已经走了,阿瑟手里拿着根棍子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混蛋他以后再也不敢来了。’他穿上外衣说:‘我要去看看那家伙到底还要干什么勾当。’说着,便跑出去了。
“‘第二天早晨,我们就听说德雷伯被杀了。’
“以上这些都是夏朋捷太太所提供的。我作了记录,我保证它肯定没错。”
福尔摩斯打了个哈欠,说:“这相当不错,后来你又干了些什么?”
“夏朋捷太太说的这些让我对案子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后来,我又问她儿子什么时候回的家。
“她回答:‘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他自己有钥匙。’
“‘那他回来时你睡了吗?’
“‘睡着了。’
“‘那你几点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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