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白眉一垂,叹道:
“就脉象看,积郁极深,竟似了无生趣。老朽只不解,纳兰侍卫出身贵胄,又是天子近侍,极受爱重,莫非琴瑟之间……”
他似乎不便询问,明珠却不能不解释:
“儿媳官氏,美慧贤淑,与小儿相敬如宾,绝无不谐之事。且已有二男一女,极受小儿钟爱。”
“这就更令人不解了,少年如花美眷,只此一件,也不该有此脉象。”
摇摇头,又说了几句”吉人天相”一类无关痛痒的话,辞了出去。明珠自然得送,梁汾藉词,又进了房中。
帐帘已垂下了,大约见容若昏睡,宫氏也到别院休息去了,只有丫头文秀,带着几个小丫头守着。
“秀姑娘。”
梁汾低唤一声,文秀应声抬头,走了过来。
“秀姑娘,你们大爷病后,是什么光景?”
“一时清醒,一时昏睡,昏睡的时候,就说胡话。”
梁汾忙问:
“说些什么?”
“有时仿佛和老爷们在一处作诗呢,又说又念的,有时就喊……”
文秀说到这儿,惊惶四顾了一下,才低声说:
“喊蓉姑娘,有时也喊以前的大奶奶,不过,喊蓉姑娘的时候多。”
梁汾见这丫头,不过十六七岁,不由疑惑:
“你也知道蓉姑娘?”
文秀垂头回道:
“奴才是‘家生女儿’,那时小呢,没挑上来伺候,可也听说过蓉姑娘的事。”
梁汾也了解,主子家的大小事,哪件不是下人们茶除饭后的谈话资料?何况,佩蓉入宫这等大事?其中又还牵着容若那一段难言的隐痛。
他忽然忆起一件事,不由多打量文秀几眼,喃喃:
“这就是了,原有三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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