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是佩蓉希望的,她宁我入翰林院,不愿我去内务府的。”
三人会意,点点头。容若又道:
“我也替诸位想过,三位都未曾在前明为官,不必避二臣之讳,若说不愿入仕,似也非本心,学优不仕,如天下苍生何?”
姜西溟笑了:
“话全教你一人说尽了;你入仕是情不得已,我们不入仕倒像矫情了。他二位,我不能代言,我,少年时,也曾攻举子业,只是……”
徐健庵道:
“我替你说吧,才命相妨,就是竹坨方才的话了:文章重天下,却不中考官!”
西溟接道:
“这些事,你那时小呢,自然不知道。再三仆踬,也灰了心,不再言科考之事,倒博了些虚誉,和竹垞、荪友齐了名。”
竹垞道:
“虚名误人!拥此虚名,胜之不武,失了却无颜。而且,便入仕,也得看做什么官,真能入翰林院,倒也罢了,若派个不胜其职的官职,何如逍遥江湖?”
“这话很是!”
一直没有说话的严荪友点头同意。
恰如徐健庵所料,容若廷对,文章、书法,都得到主试的称誉。见满人子弟如此秀异出众,连皇帝也颇为欣喜,钦赐二甲七名进士出身。
一时,纳兰府贺客盈门,容若素来厌烦无谓酬酢,能不见,便不见,只与寻常一样,或在桑榆墅与婉君闲话,或在“珊瑚阁”读书,或在“花间草堂”和姜西溟等人谈文论史。有因明珠转任吏部尚书,新近来往,未与容若见过的客人,与容若迎面错身而过,却不知他就是纳兰府道贺的中心人物,新科进士。
进土,可能放的官职,成为府中热门话题,明珠左右的清客、近属,尤其热心。对于这些人的阿谀奉承,容若更是厌恶,心怀不平:为什么这些人,往往能平步青云,姜西溟等,难道真才高连天也嫉不成?
正纷乱间,内大臣却到府来访了。明珠接待,寒暄后,内大臣以一种隐秘又兴奋的语气,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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