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佩蓉,想起了婉君,也想起了官氏和他的“小妞妞”。下意识地回头向南天,铺在眼前的是无尽黄沙滚滚,黄云漠漠……
道路更艰险了,时序愈近岁暮,塞外更是天寒地冻,登山涉水,行路极为艰难。重裘裹身,犹觉寒冽的容若,对以往读到的戍卒悲歌,就有了更深的体会和同情。
晚上,帐幕中空气像部凝冻住了,连熊熊炉火,都失去了应有的温暖。靠近炉火,他呵手取炉上茶吊子中融化的雪水研墨。砚,是抄手形的,右侧刻着”天有日,人有心,蕺山砚,泪涔涔”十二个字,是他的珍藏之一。
他在羊皮纸上,细细画下了梭龙部族分布的情形,和附近地理形势;这是他此行任务的重点。
画完,仔细藏好,随手取了一本《花间集》灯下讽诵。
一个人,掀开帐幕进来。
“容若,还没睡?”
“经岩叔,您也没睡。”
容若站起肃客;经岩,是他父执辈,故以“叔”称之。
“冷得受不了,铺盖里一点暖和气都没有,听见你这边有响动,找你喝几口酒,喝了才好睡。”
寒夜漫漫,有酒共饮,有人对叙,未尝不是乐事,容若欣然烫酒款客。
“真没想到有这种冷法,好像牙都结冰了。”
灌下一大口热酒,经岩笑着说。
“可不是?不到边关来,真不知何谓‘苦寒’,方才,我到帐外?看到月亮,冷白冷白的,像一点生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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