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大喜,立令僮仆捧上文房,容若提笔便写:
藉甚平阳,羡奕叶、流传芳誉。君不见,山龙补衮,昔时兰署。饮罢石头城下水,移来燕子矶边树,倩一茎黄楝作三槐,趋庭处。
延夕月,承晨露,看手泽,深余慕,更凤毛才思,登高能赋。入梦凭将图绘写,留题合遣纱笼护,正绿荫青子盼乌衣,来非暮!
曹寅正待称谢,忽见一名小校,捧着一封信,呈给容若,触目便是一个“讣”字,容若心中一颤,拆开,顿时泪流满面,回头向曹寅道:
“汉槎;吴兆骞病故了!”
“是‘季子平安否’的兆骞先生?”
“正是!他辛酉冬才返京,前年,归吴江省亲,去年底,携家入燕,馆舍下教授舍弟。我扈从南巡时,他正在病中,不过下泄,以为吃两服药就好了,不意……子清!汉槎一个偃蹇,在龙荒异域,就熬了他二十三年!好容易才重见天日……”
说着,泣不成声。曹寅也不由陪泪:
“我听说过,还是仰侍中大力,他才能生还的。”
“我虽出了力,但不能以此掩梁汾之美,梁汾,堪称汉槎死友,我是受他感动……汉槎母老家贫子幼,何以度日?殡葬之事,也需料理。子清,请借笔砚一用!”
他振笔疾书,一函致兆宜吊唁,一函寄锡珠,请他帮助治丧,并恤存孤稚,莫惜花费。
曹寅敬爱更甚,对朋友,生馆死殡,惠念孤儿,真堪称仁至义尽了。
临别江宁,曹寅颇为依依,赠容若一幅卷轴,道:
“多蒙题词,无以为报,侍中曾游无锡,道是深爱斯土,或许此物在侍中回京之后,可以聊慰渴念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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