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rì离了邺县后,刘瑁等人便稍稍加快了速度一来那邺县驿置的大火百般蹊跷,由不得人不起疑心,既然身处险境,哪里还会真有游山玩水的兴致?速速逃命才是正经!尹小姐一介女流,是吴世叔的重托,切不可使其犯险;二来随着几rì前气温骤降,行人越来越少,刘瑁与祝龟二人便是想打探消息都找不到合适的人熏是故每rì清晨出发,中午补充了吃食酒水后稍作歇息,下午继续赶路,原本计划要走将近一月的路程竟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杨氏县城就一条横贯东西的主街,不是很长,刘瑁与祝龟一面聊着闲话,一面艰难前行,不多时就到了守城兵士口中的尹府只见这宅子占地不鞋却显得有些老旧,砖瓦虽然经过了翻新休憩,但房屋的结构布置仍是二百年前的式样,再怎样光洁澄亮的红砖绿瓦,也难掩一个“陈”字,便如剪了艳丽锦绣打补丁的粗布衣服一般与别家老宅不同的是,这尹府的建造者估计格调不高,修宅建屋时只顾及如何炫富显贵,忽略了本身的内涵度量是故二百年后,老宅的富贵已是过眼云烟,一去不返,未曾留下一星半点古朴庄重的气派
也许是太冷了,尹府大门紧闭,迎宾的仆僮也不见踪影无奈,刘瑁只得将马缰递给祝龟,亲身走上前去“嗒嗒嗒”的叩响了大门不一会儿,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也不多问就拔下门栓,径直打开了门刘瑁抬眼一看,只见两名衣着有些单薄的仆僮推开大门,并肩走上前来,拱手行了一礼,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所来何为?”
刘瑁被问到了,微微愣神,侧过身指着尹小姐道:“是这位尹小姐,来为府上的族父踪”
两名仆僮顺着刘瑁所指,看了看蒙着面巾的尹小姐,眼中疑虑未除,对视一眼后正要说话,却听得尹小姐先开口了,只见她摘下面巾道:“家严与族父通过一封书信,汝等或许不知劳烦二位去禀告家主,便说汝南尹大夫之女代父前来踪,家主必然知晓”
那两名仆僮听得此话,忙将喉头的话语按下,不迭的点头称是一名仆僮道了一声“尊客稍候”便一溜烟的往府中奔去,只留下一名仆僮低眉顺目的候在一旁
尹小姐之前只顾说话方便,就将遮住口鼻的面巾摘下,谁知一阵寒风袭来,直入鼻腔,竟将她小巧灵动的鼻翼都冻红了尹小姐想起之前刘瑁所受的苦楚,哪里还敢怠慢大意,赶忙又将面巾戴上轻轻揉了揉面部,确定并无大碍后,才轻声笑道:“少小离家,多年未归如今竟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意味,连开门迎宾的仆僮都不认识小女子了,还真是尴尬呢”
听见尹小姐这番言语,刘瑁想到历经月余时间,在外辗转流离,终于可以有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落脚了,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再看尹府时,那一阵对俗气的厌恶也消去了许多,反倒是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刘瑁爽朗的笑了几声,道:“想来这些仆僮只记得尹小姐离家之时的样子,哪会知道当年那个垂髫小童已出落的如此美丽,俨然是倾国倾城的难得佳人了?”
话音刚落,尹府门口的这三位少男少女便在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初枘中后悔不已,不成想到一时高兴竟说出这等唐突佳人的轻佻之语,见尹小姐那含着一泓秋水的妙目望来,忙垂下头去,尴尬的咳了几声尹小姐见他如此,又羞又恼,却无可奈何,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脚,也垂下头去不再言语祝龟眼见二人又如相识那rì一般各自垂头不语,心中一乐,神sè古怪的笑了笑
“五小姐,两位公子,家主请三位到客厅说话”正当三人沉默的时候,那入内通报的仆僮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招呼三人进门三人表情各异的对视一眼,都有一份放下了心头巨石的快意,便整理了一番衣着随仆僮进了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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