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清蓉听出了这个老夫子话里的感伤,急忙嗔怪地说:“还好意思说,怎么不用呢?”
范教授像是要挡住什么似的,重新把眼镜戴在了鼻梁上,这才说:“一个人做饭特没意思!”说完,目光又落在了雷清蓉脸上。
雷清蓉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找一个人,可话到嘴边又改变了主意。径直走了出来,从纸袋里拿出了那套西装,对范教授说:“来,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范教授的眼睛一下瞪大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雷清蓉,说:“给我买的?”
雷清蓉展开衣服,有点埋怨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
范教授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马上走过来,双手接过衣服,眼睛里闪着感激的光芒说:“谢谢!谢谢!”
说着,范教授拿了衣服要往里面房间走,可被雷清蓉叫住了:“换件外衣还要往哪儿走呀……”
范教授没等雷清蓉说完,急忙说:“还是到里面换,还是到里面换!”说着,进了自己的卧室。
雷清蓉见了,心里又骂了一句:这个木脑壳!
没过多久,范教授穿上衣服出来了。雷清蓉一看,这衣服还真合身,像是定做的一样。她急忙过去,扳住范教授的肩膀,前后左右瞅了瞅,又伸手按了按垫肩,像是在把肩膀抚得更平一样;又拉了下后衣片,然后从墙角衣帽钩上,扯下一根红白斜条花纹领带,让他系上了。这才退到远处,细细地打量起他来。别说,范教授穿上这身衣服,不但人一下精神了许多,而且更显出一副学者的气派来。雷清蓉像是欣赏自己一件得意的作品一样,禁不住满意地笑了,说:“早知道这样合身,我就不用要小票了。”
范教授也站到镜子前,一边扭着身子自我欣赏,一边问:“什么小票?”
雷清蓉说:“购物小票呀!要是不合身,凭购物小票去调换呀!”
范教授十分开心,又扭着身子看了一会,才说:“合身,合身得很呢。”说完又对雷清蓉问,“你在什么地方买的,多少钱?”
雷清蓉说:“王府井,几百块钱!”口气淡淡的。
范教授又摸了摸衣服料子,也跟着说:“这么好的面料,我估摸也要好几百块钱!”
雷清蓉听了这话,不禁又笑了一下,心里说:真是个傻瓜,给你根棒槌就当了真(针)!可嘴上却说:“实在不好意思,你可别嫌礼轻呀,啊?”
范教授急忙说:“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嘛!”说完,突然想起似的,又对雷清蓉说,“哦,对了,我也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你要不给我送礼,我还真不敢给你!”
雷清蓉急忙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偏着头,显出非常高兴的样子,故意夸张地说:“真的呀?是什么礼物,快拿出来看看!”
范教授说:“你等等,啊!”说着就往里面书房去了。等他走出来时,手里拿了一轴裱好的画,徐徐地在雷清蓉面前展开了。雷清蓉以为是什么,却是一株瘦弱的兰花,叶片直立而细,叶缘粗糙,像是被虫子啃过似的。从叶片中抽出一根长长的茎,顶着几朵淡黄|色的小花,旁边有一行小字,篆体,雷清蓉依稀辨认出了她的名字,其他字就不怎么认识了。
“怎么样,知道这是什么吗?”范教授见雷清蓉看得很专注,忍不住问道,语气显得有些骄傲。
雷清蓉说:“这不是我们山上那些背阴和潮湿的地方,长的九节草吗?”
范教授听了,急忙叫了起来:“对!可不叫九节草,而是叫九节兰,学名又叫夏兰、蕙兰!”
雷清蓉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那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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