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钟,雷清蓉回到了县上。她没马上回村,而是直接往县公安局去了。她想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回村上。
到了县公安局,却见县政法委白钧信书记、乡上高明生书记和片区派出所代世伟所长,全在那儿。原来,昨天傍晚雷清蓉去向刘厚德书记请假时,把村里发生的这个情况给厚德书记汇报了。刘厚德书记听后,也觉得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刑事案件,它不仅牵涉罗家老房村刚刚发展起来的旅游业,而且也关系到全县的声誉和形象。于是,他当即给钧信书记打了电话,指示县公安局要全力以赴,抓紧时间破案,给受害人一个交代,为全县旅游业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所以,从县上管政法的领导,到派出所所长,从公安局局长到办案民警,今天都聚集在一起了。雷清蓉到时,他们正讨论得非常热烈,看来会已经举行好一阵了。
白钧信书记非常年轻,模样还像一个白面书生,可他却是全县出了名的一位办事干脆果断又非常有魄力的干部,和他分管政法这项工作非常契合。雷清蓉进来时,他正在发言,一见雷清蓉,马上打住了话,从座位上站起来,和雷清蓉握了一下手,说:“你回来了?”
雷清蓉却显得比他还急,人还没有落座,就急切地问:“案子破得怎么样了?”
白钧信书记摇了摇头,说:“我们正分析着呢!具体情况尹大队长给你说说吧!”尹大队长叫尹文春,是负责侦破此案的刑侦大队大队长。
尹大队长听了白书记的话,把脸转向雷清蓉说:“案件还没有什么进展!犯罪嫌疑人没在现场留下任何作案的罪证。因为天黑,又在树林里,受害人不但没看到犯罪嫌疑人的面容,而且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受害人交给我们的唯一证据,是一条撕破的内裤,但上面又没有留下犯罪嫌疑人任何东西……”
说到这里,另一位民警接过尹大队长的话,看着白书记说:“因此,我怀疑这是一起强Jian未遂案!”
白钧信书记说:“不管是什么案,发生在旅游区,性质都是严重的,只有等待案破以后,游客才会相信我们!”
雷清蓉却牵挂着另一件事,她没去管白书记的话,还是看着尹大队长问:“那受害的姑娘怎么样了?”
尹大队长说:“我们也是昨天早晨才接到报案,等我们赶去时,受害人已经随旅游团队回省城了。我们回来后,马上和那个旅行社联系,查清了受害人是一个香港游客,可她没回旅行社,而是径直去了机场,乘飞机回香港了!”
雷清蓉听了,有些气恼地说:“她那么着急回香港做什么嘛?”
尹大队长分析说:“这也不奇怪,她可能是精神上受了一些刺激,需要回去和家人团聚嘛!”
雷清蓉“唉”了一声,用双手捧了头,不再吱声了。
这儿白钧信书记才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说完了,会议就散了,雷清蓉刚要走,白书记把她叫到了里面办公室,从文件包里掏出了一枚黑色纽扣,是那种非常普通的外衣扣子,交给了雷清蓉,说:“这是受害人交出来的另一件证据,说是她在反抗时,从犯罪嫌疑人身上扯下来的!我叫尹大队长把它交给了我,其目的就是想给你,因为你对村里人熟悉,说不定能从这上面打开缺口!”
雷清蓉把扣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纽扣的表面已经磨花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经常干活的人衣服上的扣子,而且扣子的位置大约在第二颗至第四颗之间,因为只有身体的这个部位,才会经常接触到劳动的物体,譬如割麦、打谷等等。扣眼上的线也没断,这就证明犯罪嫌疑人的衣服破了,至少钉扣子的位置,被受害人给拉破了。雷清蓉看了一会,就把它放进了自己的手袋里,对白钧信说:“行,白书记,我一定细细地查!”
白钧信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把这重要的证物给弄丢了,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报告,啊!”
雷清蓉说:“我知道,白书记!”
说完,雷清蓉就要往门外走,可白钧信又喊住了她,说:“哦,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今早上刘书记又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让我一定转告你,千万不要急躁、莽撞,也不要灰心,县委将尽全力支持和帮助你!”
雷清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热乎,急忙说:“谢谢!请县委放心,我不会灰心的!”说完,这才告辞了白钧信,急急忙忙地往汽车站去了。
回到村里,已是半下午了。村里比平常冷清了许多,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几分焦虑与不安。村口几个卖小吃和土特产的村民,一看见雷清蓉,就围了过来。先是高兴地问了句:“雷支书回来了!”然后七嘴八舌地告诉她:“村里出流氓了,你知道不?”神情有些神秘的样子。
雷清蓉的目光从他们的胸前掠了过去,口气十分平静地说:“知道了。”
众人立即变得义愤填膺起来,纷纷说:“雷支书,抓住他了,可不能饶了他!”
“就是,一定要严惩!我们好不容易靠旅游才挣点钱,可不能让这个流氓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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