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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邪君霸爱,凤后迷人 > 046 戏弄安君

046 戏弄安君

“行了,是故意还是无意,你心中清楚!”末了,凌皇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看向一脸惨白的玥贵妃,语气不无警告道,“这一次就罢了,若是下一次如此不知轻重,定不轻饶!”

“皇上,臣妾……”她不甘心,想要狡辩来着……然则,对上皇帝森冷的目光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鄢纯然无声叹息,终究看不下去出声,求情道,“父皇,贵妃娘娘想必也是见到您太高兴,所以才会失了规矩……”

“太子妃,不必多言!”凌皇瞄了旁边的卫公公,沉声道,“卫公公,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靠近朕这边半步!”

此话一出,无疑是一种彻底的打击。

“太子妃,陪朕去四周走走……”说完,不看某人一眼,直接闪人。

玥贵妃死死攥紧手腕,一股难堪,一种羞辱,扑面而至……令她的心中充满熊熊怒火,眼底迸­射­出无比­阴­鸷的恨意。

鄢纯然与人擦肩而过时,清晰的听到某人­阴­霾无比的说,“如今你很得意是不是?”

说完,恨恨的盯着人,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鄢纯然镇定自若,冷静面对,淡淡说,“娘娘错了!”

“谁让你求情了?何必假惺惺?真是令人恶心!”难听而偏激的言语,随着冷风吹响在整座凉亭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听了,自发的绷紧了神经。

玥贵妃与太子妃扛上了,哪边都得罪不起。

鄢纯然冷笑一声,心中腹诽道,真是无可救药!

“太子妃,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要挑拨皇上与本宫之间的关系?”

如今想来,皇上这般对她不耐烦,这中间必然是她搞了鬼nAd1(

“娘娘又错了!臣妾什么都没有做。”

玥贵妃冷哼一声,“你以为本宫会信吗?”

“信与不信在于娘娘!“她的不信任,对鄢纯然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娘娘与其在这里埋怨,还不如自我反省,自我检讨。”

之后,鄢纯然不再逗留,尾随着皇帝的身影追去。

原地,玥贵妃冷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面前,­阴­狠道,“鄢纯然,今日的仇,我一定会记得。”

另一头,鄢纯然追上凌皇的脚步,安静的走在身边,询问的声音却接踵而至,“刚才她跟你说了什么?”

鄢纯然一愣,本能的看过去,随即恭敬回,“娘娘说知道错了,往后不会再犯。”

话未落全,凌皇便顿住脚步,回眸间,带有几分探究,“她真的这么说?你没有从她那里受委屈?”

“玥贵妃那个人在朕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你有心替她隐瞒,她却未必会领你的情。”

“臣妾……”都说的这般明朗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是鄢纯然不明白的是,皇上既然都知道玥贵妃的­性­子,为何又要对她荣宠百倍呢?还是说,玥贵妃背后的势力,令他不得不如此呢?

沉默开始蔓延……

“高一点,再高一点……”

“那边还有……通通给解决了……动作麻利一点”

前方有嘈杂声传来,引起凌皇的注意力,鄢纯然也跟了去nAd2(

院子内,七八个太监扶着个梯子,梯子上的太监正在树上解决着什么……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那边,丝毫没有发现后面有人来了。

“好了没有?动作快一点,若是上头问起来,可就难办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不怒而威的嗓音从后传出,惊扰到忙碌的几个人,当他们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凌皇及鄢纯然时,惊的面­色­大变,仓皇着请安,“奴、奴才参见皇上,太子妃。”

手中的东西一掉,散了满地……

心细的鄢纯然一看,微微蹙眉,这些不是夏蝉吗?怎么……都死了!

谁知,凌皇面­色­冷冽,沉声质问,“说!怎么回事?”

几个太监吓得身子一抖,其中一个颤抖说,“回皇上,玥妃娘娘嫌夏蝉太吵,令奴才等将院子里面的夏蝉给处理了!”

“大胆!”一声大喝,惊的所有人一惊,“如今,安县洪水泛滥,百姓受苦,非但没有悲悯之心,竟然还敢妄自杀生!是存心想要大祸降临是不是?”

众人齐齐跪下来,呼喊道,“皇上息怒!”

凌皇面­色­铁青,寒声道,“卫公公,将这些人给朕拖下去,重责十大板子!”

鄢纯然刚要说话,旁侧的卫公公用眼神制止,示意皇上正在气头上,不宜再多管闲事。

随即,上前一步,吩咐下去,“来人啊,将这几个奴才拉下去!”

“皇上饶命啊!”众人哭天喊地一番,被人直接拖下去nAd3(

经过这么一搅合,凌皇雅兴全无,摆着一张不悦的脸,怒然离去。

见的人走远了,卫公公稍提醒说,“太子妃,往后这求情该是要看形势。”

“谢公公提”

送走了人,凝香走到她身边,“主子,刚刚若不是公公提醒,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往后这情还是别求了。像玥贵妃那样的情况,真不是个好例子。”

鄢纯然点头,“去打听一下安县的情况,看那边究竟怎么样了?”

“那太子那边需不需要也打探一下……”凝香迟疑一问。

鄢纯然有片刻的沉默,随即直接闪人,决定忽视到底。

***

安县,驿站

简陋的房间,凌逸风单手撑在桌面上,处于假寐当中。

白青风尘扑扑过来,惊扰到了沉睡中的人,凌逸风眼睛瞬间睁开,笔直的坐着,沉声道,“回来了!”

“不辱使命!”

“路上可发生什么事情?”

“如太子所料,当属下等赶到时,运压军饷的士兵正被一群土匪所拦截,好在有惊无险,还算顺利。”

“土匪?没听说那一带有什么土匪出没。”凌逸风挑挑眉头,眼底有着几分探究。

白青又道,“那些土匪已经被全部押送来此,太子要不要亲自审问?”

凌逸风来了­精­神,当即站起来,“那就去探探情况。”

“报!”倏然,一声音从门外响起,及时制止了凌逸风前进的步伐,询问道,“什么事?”

“禀告太子,门外有人求见!”

“来人是谁?”凌逸风眸光一闪,思量着某个可能,“长得如何?”

士兵简单描述了一下,凌逸风心中有了数,便命人带进来。

末了,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白青,表情耐人寻味极了,惊得人头皮一阵发麻,有了不好的预感。

片刻,当一身布衣的年轻男子被带进帐篷内时,一股浓浓的冰冷气息,如潮水般充斥而来,让人觉得压抑难挡。

“来者何人?”冷漠到极点的声音,带有一丝的硬邦邦。

年轻男子稳住心神,镇定请安,“草民安如均参见太子殿下!”

“听说你要见本太子?有何要事?”依旧是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

安如均垂下头,说,“草民有要事相商?”

“噢?你且抬头瞧瞧!”

安如均顿时傻眼,却还是听命来着,缓缓抬头,便看到一身墨­色­衣裳的俊美男子,无比凌厉的看向自己,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他、他就是传说中,那个风流无比,只知玩乐的太子殿下?

安如均有些怀疑,看他的表情,他的气质,似乎与传闻中的人有些区别?

难道是,传闻有误不成。

游神过后,赫然发现来人不知道何时到了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

安如均吞了吞口水,道,“太子殿下……”

话未说完,一只冰冷的手抬起他的下巴,手指尖还反复摩擦着,幽幽道,“模样生的不错!”

安如均心中大骇,这是何意?

然则,刚才还一脸冷冽的男子,瞬间变得玩味不恭起来,目光死死的锁定他的人,似笑非笑道,“既然自动送上门来了,哪有不享用的道理。”

“美人,既然来了,就同本宫一同欢快欢快,如何?”

如果说,刚才还藏有一丝侥幸的话,眼下安如均是彻底的傻眼了,面­色­一下子青一下子白的,眼底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今太子殿下竟然有龙阳癖好?而他好死不死的自动送上门来了?

眼看着,俊美的脸庞近在眼前,作势要亲吻过来。

“不……”安如均终于反应过来,再也无暇顾及身份尊卑,用尽所有力道将人给推开,脚步连连往后退,险些摔倒在地,口中念叨道,“你、你别过来!”

“怎么?你不乐意?你来见本宫,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我不是!”安如均大喊一声,语气中带有几分愤怒与难堪。

下一秒,见他眯起眼睛,露出凶狠之意,“那你倒说说,你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黎明百姓而来!”

“好!你且与我快乐一番,本宫定保你荣华富贵一生!”

“我呸!就算是死,我也不屑与你这等不堪之人,有任何瓜葛!”

某人大怒,斥责道,“好大的胆子!你存心找死是不是?”

“我既然来了,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两人迎面而立,气氛一度凝固,局势似是一触即发!

047

“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本太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安如均临危不惧,高傲的抬起头,面上有着视死如归的模样,铿锵有力道,“死有何惧?我既然来了,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两人迎面而立,气氛一度凝固,局势似是一触即发!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来人啊,将此人给本太子压下去!”一声下令,已无回转之意。

安如均被进来的两士兵左右控制住,在正要离出门的时候,冷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等等!”

“你们两个先退下,把人给放了。“

得了自由,安如均也很惊讶,不知道这太子殿下又想要­干­什么?只是,这声音怎么听得有几分熟悉。

疑惑的转过身,意外发现还有其他人在场,而当他看清那人的脸庞时,倏然面­色­一变,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本能的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男子,他却冷漠无比道,“安如均,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什么意思?他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目光在两人之间摇摆,疑惑,茫然,惊愕,恍然……各种情绪在脸上呈现……

“你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半响,安如均惊愕的说。

凌逸风玩味一笑,有一种痞子般的邪气,慢悠悠说,“如假包换!”

安如均面­色­一阵不自然的红,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神­色­间带有几分无法郁结的难堪之­色­,身子因为激动,微微有些颤抖来着。

眼下他是彻底明白自己是被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殿下给耍了nAd1(至于原因,他真的是不明白。

凌逸风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话慢条斯理道,“不是说有事?“

安如均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呛人,“太子不是明知故问?”

“放肆!“白青大喝一声,眼底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凌逸风手一挥,眸光直接投准安如均,如同看到猎物一般的露出几分­阴­暗的幽光,折­射­在他的身上带有几分莫名的凉意,一点一点的渗入骨髓般的冷……嘴角扬起一抹别具深意的弧度,幽幽道,“看来,你对本太子很有意见?”

安如均听到熟悉的话语,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那些大为不敬的话语,身子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就因为那样吗?

所以,才会有今日这样的戏弄吗?若果真如此,这样的人未免也太腹黑了?

想清楚以后,安如均霍然单膝跪地,沉声道,“草民安如均有罪,之前无意冒犯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宽宏大量,饶恕草民。”

听到这里,白青终于算是明白,为何之前太子会提议让自己假扮,并且存心戏弄人。想来是之前早有见过面,却无意间得罪了自家主子,才会有今日的这般整蛊。

末了,瞄了一下笑的正欢的主子,腹诽道,绝对不能够得罪外表无比俊美,­性­子看似无比风流,实则无比腹黑的男人。

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幕,至今依旧心有余悸!

凌逸风自然是感觉到白青的探视,却没有说什么,眼下的这个男子才是目前最关键的一部分。

“起来说话吧,免得传出本太子虐待无辜百姓!”

就这么一句,安如均算是彻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真的会被自己的大意给折腾了……

当然,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外面疯传有关于凌逸风的一切,都是夸大其词,丝毫没有传到真正的点子上来……

例如说,有多么爱记仇,心中多么腹黑……

……

一个时辰以后,房内除了凌逸风,便只有白青两个人……

凌逸风把玩着手指,余光瞥到旁侧,玩味一笑,“白青,看来你可以改行去唱戏了nAd2(”

白青面­色­一黑,面无表情道,“主子,请饶了属下!”

这一次,不过是命令难违,若是还有下一次,他一世英名估计真的会被毁了……亏的他家主子有这般奇怪的念头。

凌逸风低低一笑,略微显得愉悦几分,“走,陪本太子去会会那些土匪。”

安县地方不大,经济并不是特别发达,又刚经历过自然洪水,条件并不是那么如意。

带回来的土匪,全部被白华关在了一个距离驿站不远的临时

环境并不好,内部显得嘲讽不堪,满地都是泥土,混合着浓浓的浊气。

“主子。”突然如来的请安声,让原本蜷缩在一起的土匪们纷纷抬起看过来,继而瞳孔放大,眼底透出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一个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如墨的锦绣荣袍的男子。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气质邪魅如罂粟。外表看上去放荡不羁,但眼眸内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慑人的光芒,令人不敢小看nAd3(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有着一双细长而美丽的丹凤眼,眼底充满各种迷幻各­色­,让人稍个不小心便会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高挺的鼻梁,­性­感的红­唇­此刻扬起令人心醉的弧度……

天啦,这个人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凌逸风吗?

凌逸风眸光一扫,无视众人的错愕,慵懒玩味道,“这就是那些土匪?”

白华点头,“没错!在属下等赶到时,他们正在抢官银。”

“胆子真不小。”凌逸风轻淡一句,笑的漫不经心,看上去无半点杀伤力的模样。

“你们之间谁是头?站出来瞧瞧!”

一群土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全部集中在某个角落。

凌逸风不禁笑了,看来这答案已经出来了。

被众人所关注的男子,拥有一张刚毅的脸庞,脸上带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从左脸颊一直蔓延到下巴口,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凌逸风挑挑眉头,凉凉道,“倒是生的一张土匪脸!”

白华一听,差点笑崩,他家主子不说则已,一说绝对伤中要害!

旁边的白青,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那冷头人物仇天霸,面­色­微怒,双手死死攥紧,目光仇恨的瞪向凌逸风,不甘心的反击道,“总比生出一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脸蛋来的强!”

话刚落下,周边的气氛极度下降,如同万年寒潭一般的冷……

“找死!”­阴­冷至极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森冷。

没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紧跟着仇天霸的身子重重的撞击,身体如同秋风落叶,伴随着一声沉闷至极的声音,无情的坠落在冰冷的地上。

噗的一声,仇天霸痛苦的涌出一口鲜血,整张脸如同鬼魅一般的苍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呆了,一脸惨白的看着他们一向引以为傲的头领,被敌方如此轻松的给打败,却没有半点回击的余地。

白华没了嬉皮笑脸,目光­阴­鸷到极点,“让我切断你的舌头,看你还怎么开口说话!”

仇天霸苍白的冷笑着,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目光却是死死的锁住后面一脸­阴­沉模样的凌逸风。

他就这么看着,认真的看着,似是在嘲讽他的容颜……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太子爷长成这副鬼样,还不让人说实话?真是可笑至极!”

说完,困难的喘息,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满是汗珠。

“很好!那让我送你一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既然被你们抓来,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仇天霸绝不求饶!”

“去死吧!”眼看着白华就要动手,后头的凌逸风终于出声制止,“住手!”

“主子!”白华不甘大喊一声,最终沉默在凌逸风凌厉的目光之下,无奈的收回掌力,站在一旁,目光中充满太多的不甘心。

凌逸风一步一步的走在仇天霸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垂死挣扎的人,冷傲质问道,“说!是谁把消息透露给了你们?”

白华一愣,显然明白过来……却看到白青一脸淡定的模样,显然是早就联想到了……

“真可笑!这么简单的问题,太子殿下竟然还要来问我!”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睛,眼底迸­射­出嗜血的光芒,语气­阴­森骇人,“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挑战本太子的耐心!再问你一遍,究竟是谁告诉你们内幕?让你们劫持官银?”

“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本太子兴许能够留你一个全尸!”

“本就不存在的人,太子为何执意这般?”

“看来,你是不愿意合作了。那么留你也无用!”

仇天霸嘲讽一笑,倏然双眼放大,浓郁刺鼻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不受控制的涌出……紧跟着身子一颤,最终归于死寂。

白华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随机说,“主子,人已经没气了!”

原本还安静的土匪们一听,顿时激动不已,喊道,“大当家,大当家……你们逼死了我们大当家,我们跟你们拼了!”

白青眸光一冷,刀刃一出,血溅三尺……三五个土匪的尸体应声倒地,一时间四周被刺鼻的血腥味团团包围住,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的­阴­冷。

“够了!把他们关起来!交给朝廷处理!”凌逸风冷漠开口,他要的是杀一儆百的效果,还不是将这里的人全部赶尽杀绝。效果达到,就要适可而止。

敛下所有心思,凌逸风优雅的转身,却意外发现仇天霸的嘴角扬起一抹疑似笑容的表情,不免心中狐疑……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隐隐间觉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晚上,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来临时,他才恍然明白……

可惜,那时已经太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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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文到现在,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从发表到修文,到经历网文动荡,到文文解禁,最后到现在的入V状态,一路,从未间断…

期间,有过失望,有过失落,有过迷惘,也有过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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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夜里,凌逸风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脑海中,一直不断的回想着仇霸天临死前那一抹不正常的笑意,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明白不对劲的是什么。

索­性­起来,随手拿过外衣,整理过后踏门而出。

原本在门口守着的白青,神­色­不变,沉声道,“主子。”

“去走走!”丢下三个字,凌逸风率先离开,白青什么都没有问,直接跟上去。

安县的夜晚,不似沪都的繁华,到处充满着浓浓的平静……

皎洁的月光,透过层层云雾,飘洒在漫天大地,将地面的路人镀上一层淡淡的光华。

一路无言,漫步目的前行……

最后,在一片青草间顿下来,凌逸风抬起头看向天边的那一轮月光,俊美绝伦的容颜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背后,白青沉默一会,问,“主子可是有心事?”

凌逸风听后,不禁玩味一笑,却反问,“对于这次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主子是怀疑土匪背后有人指使?”白青一开口就问了关键。

凌逸风瞄他一眼,说,“据你说接应的那一带,从未听过有什么土匪出没,偏偏这么巧就出现了……”

“或许是他们听到了风声!”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自然灾害,聪明的人都会想到朝廷会派发银两来补给。

凌逸风挑挑眉头,“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那依主子之见,是否对剩下来的土匪进行盘问?”

“问了也是白问!”

“那是放任不管吗?”

“不是不管!等忙完修葺大坝以后再说nAd1(眼下这才是最重要的,争取早日回京。”

白青一听,说,“太子若是有牵挂,可以书信一封……”

话刚落下,便迎来一道冰冷的眸光,如同芒刺一般令人无法忽视。

凌逸风惯常的眯起眼眸,盯住眼前的白青,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青面­色­不变,又道,“属下对太子忠心耿耿……”言外之意是什么都不知道?

“回去吧!”凌逸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这般言语道。

翌日,天微微亮……

凌逸风还沉浸在睡梦中,远处传来异样的脚步声,带有不同寻常的急促声……紧跟着便是敲门声……

“主子!”清冷中带有几分焦急的声音,透过门窗传入房间内……

白青的话刚落下,紧闭的大门霍然被打开,一脸严肃的凌逸风站在门口,“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被拿来的那些土匪,一夜间全部身子发烧,恶心不止……”白青简要的说明重要,凌逸风当即蹙眉,“请太医了没有?”

“属下已派白华去请了,相信很快就会知道情况如何?”

“务必要将他们薄,不然后果很严重!”运押银两的官兵死伤一大半,若是没有这些人,他无法向朝廷交代nAd2(

这头,白华带着一大夫急急忙忙的出现,又马不停蹄的将人带到关押的地方去……

漫天的恶臭,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散开来,有一种作恶的感觉。

好不容易看到情况,大夫一号脉,却惊得手一颤,连连后退,脸­色­惨白无比,眼底有着无比的惊愕与害怕……

“怎么回事?”白华不耐的问。

那大夫转过身,身子颤抖的厉害,惊惶不安道,“是瘟疫。”

“什么!”白华大惊,同样错愕难当,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你敢肯定?”

“据老夫刚才替他们号脉,以及他们眼下出现的症状,绝对是犯了瘟疫无疑!”

“该死!”

“我们赶紧走吧!不然,被传染了可就完蛋了!”显然,那大夫惊吓的不得了,根本就不敢再停留一秒!

白华眉头一皱,直接将那大夫拎到凌逸风所在的地方。

当凌逸风听到是所谓的瘟疫时,嘴角的笑容悄然淡去,眼底的寒光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来……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的大夫,冷声道,“你确定?”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所有人都沉默,没有一个人的表情是不凝重的,四周的气氛冰降至极

大夫吞吐一番,补充道,“太子殿下,瘟疫一病,传染­性­极高,稍一个不注意便会殃及周边一带人……带来无穷灾难!还请早日定夺!”

白华一听,道,“主子,眼下可如何是好?”

白青沉默,只是看了一下自己的主子nAd3(

所有人都看着沉默不语的凌逸风,全部等待着他的选择与决策。

半响,凌逸风冷眼看着大夫,“如今只是那一带有这种情况,没错吧。”

“是的!”

凌逸风眯起眼眸,寒声道,“白青白华,本太子命你们两人速速去解决那群人!不要靠近,佯装成房间起火便成!”

众人一听,纷纷错愕,心中却明白,这是唯一的选择……

来不及告退,两个人动用轻功,一瞬间便消失在房间内,看的那大夫傻了眼,一脸的反应不过来。

原地,凌逸风眸光幽幽,玩味一笑,语气却不容拒绝,“看来,你这些日子是要留宿在这里了!”

大夫一听,脸­色­一白,却是无可奈何的接受。

此刻的凌逸风丝毫管不了旁人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威胁到自己的机会!

直到如今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仇天霸临时前的那一抹笑容……

看来,他们是为了对付他,机关算尽,最后连­性­命都赔上去了!

天刚亮,早起的人群便看到一阵阵浓烟滚滚,惊愕的寻去,发现是关押着土匪的地盘……太子的两亲信则是一脸寒光的站在那里,令人误以为是要追究责任,一时间人心惶惶不安。

果不其然,太子凌逸风极度震怒的声音从驿站内传来,满腔的怒火就连远在十米开外的人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是处于­精­神极度紧绷状态。

胆小的人,更甚至是说话都不敢说的太大声,就怕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当今的太子殿下,­性­命不保。

***

沪都,京城。

窗外,细雨蒙蒙,白雾袅绕,雨滴拍打在翠枝­嫩­叶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栖凤殿

鄢纯然一身碧蓝­色­锦绣罗裙,玉手捧起书本,安然惬意的半躺于软榻间,绝美的容颜宁静而幽兰,好似一朵清丽脱俗的茉莉,圣洁无暇,高贵典雅。

凌逸林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脑海中能够想的得到的便是那句“只因天上有,人间几回闻。”

收拢心思,跨门槛而入,顽皮一笑,“四嫂看什么书如此入神?”

鄢纯然侧目看到是他,眼底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脸上浮现笑容,当即放下书,“是你啊,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宫女奉了茶,备了糕点,便退居一旁,等待传唤。

“本来想要给四嫂一个惊喜,结果一来啥都忘了。”凌逸林悠哉的喝上一口香茶,目光扫到鄢纯然放在一旁的书籍,挑一挑眉头,道,“四嫂真是好学。”

这个点都不忘诗词歌赋,不愧是公主啊。

鄢纯然自然明白他所指,淡笑一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随便看看而已。”

忧心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为了胡思乱想,必然要找点事情做才行。

“四嫂口中的随便,可是旁人心中所不可比拟的,好比我一看到书本就头晕。”

“有这么夸张吗?”

“一点也不夸张,此乃十弟的肺腑之言。”

他认真的态度,逗乐了鄢纯然,哑然一笑,“或许每个人的爱好不同吧。”

“四嫂真这么认为?”凌逸林惊喜的看着她,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的欢快,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其实,我从小就不爱念书,可是父皇他们总是让我念。哎,如今想到那时候被逼的模样,甚是心酸不已。”

鄢纯然表情一愣,心里腹诽道,念书真的可以让人如此心酸吗?

殿前,凌逸林眉飞­色­舞的道出儿时念书时,所发生的各种趣事及囧事,所作出的各种幼稚行为,旁听的鄢纯然听到搞笑的地方,压抑不住,呵呵大笑一番,疼了肚子。

“四嫂,你不知道当时那个情况有多糟糕,若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准那次掉进荷塘里面的就是我了。如今想来,只觉得非常开心啊。”

鄢纯然嘴角一抽,你是开心了,可怜了那老夫子,命苦的很,拥有你这般不听话还专喜欢捣蛋的学生,偏偏还不管得罪了。

抬眸看着眼前这个与凌逸风有几分相似的凌逸林,明明是一家子出来的,为何两个人的­性­格会如此迥异?

一个­阴­晴不定,一个阳光直率,一个狡猾的像狐狸,一个纯粹的如白纸。

“对了,四嫂,你也来说说你念书时候的趣事听听,一换一,很公平吧。”

鄢纯然的笑容瞬间淡去不少,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说,“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十一岁以前是一个人读书,十岁以后便是两个人。”

“怎么会?那个人呢?没有夫子吗?”

“有。”鄢纯然垂下眼眸,目光很淡,“曾经有过一个最好的老师。”

“哇!他真有这么好?”说完就反应过来了,忙补上一句,“瞧我说的什么话。嫂子这般优秀,夫子自然是极好的。那么他现在人在夏国吗?有机会我真想要见一见。”

鄢纯然的身子一僵,声音很低,“若是还能够见上面,该有多好?”

凌逸林听得清楚,不解的问,“此话何解?”

“因为,她已经不在了。”抬眸,对上凌逸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凌逸林惊讶不已,面­色­有些尴尬,道,“嫂子,我错了,提了不该提的话题。”

“没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应该让自己习惯了。

凌逸林听她语气中难掩伤感,心中猜测,那夫子该是很重要的吧。

这时,凝香双手捧着一篮新鲜的水果走进,瞅见凌逸林在旁侧,急忙请安,“奴婢见过十皇子。”

凌逸林手一抬,凝香起身,欢喜迎上来,说,“主子,这是刚卫公公送来的水果,说是皇上给赏赐的。”

“卫公公人呢?怎么不见人?”

“公公说还有事情,便让奴婢端过来了。”说着,将水果放在圆桌上,张罗着,“主子,您跟十皇子尝尝看如何?”

“看来四嫂是深得父皇喜爱。“不然,什么都会送过来……

鄢纯然表情微愣,打量着凌逸林并无不妥的模样,心中放下疙瘩,随口道,“十弟要吃的话,父皇自然也会送的。”

“呵呵,那倒是!”随即,凌逸林挑了一个大大的红桃,先是闻了闻,自然的香味弥散而来,末了直接咬上一口……倍感甘甜来着。

“不错,真甜……今日真是托了四嫂的福,能够品尝到这般可口的水果。”

“四嫂,你也尝一个试试!”

“行……”

“凝香,你也挑个自己喜欢的……”

“谢谢主子。”凝香早就迫不及待了,听到鄢纯然这般说,一双眼睛瞬间放亮,直接扑过去,拿走了篮子里面最大最红的逸苹果……

这架势看的凌逸林有几分稀奇,吱吱道,“看来你早就对这苹果垂帘已久!”

“她啊,平日里最爱吃的便是苹果了!看到最爱,自然不容错过!”

鄢纯然打趣来着,语气中满满都是宠溺之意。

“那改日有好的苹果,我让人给你们送来!”

“真的?”凝香激动道,凌逸林下巴一台,“我十皇子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凝香顿时欢喜,喜滋滋说,“那奴婢就先谢过十皇子了。”

“不必客气!”某人脸上写着‘本大爷’超级大方的表情,逗得鄢纯然及凝香两个人忍不住的笑起来……

一时间,温暖的气息在殿内淡淡弥散,气氛格外的融合。

***

另一方

­精­致奢华的宫殿,摆设间无不透露出主人的富贵……然而,这样的宫殿内,这个时候的气氛并不是那么的美妙……

软榻前,一身玫红­色­牡丹花样的正统宫装穿身,拥有妩媚动人的脸蛋,盛宠后宫的玥贵妃,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宫女,语气异常冷厉,“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宫女吓的身子颤抖不已,唯唯诺诺道,“卫公公从书房出来以后,只说会让御医过来瞧一瞧!”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冰冷的茶壶直接朝人狠狠砸去,无情的打在宫女的额头上,最终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响声。

殿内的其他宫女太监个个吓得面­色­惨白,纷纷垂头,屏住呼吸,不敢发半点声音,就怕惹怒了盛怒中的主子,殃及了自己。

盛宠后宫的玥贵妃,表面看上去似乎只是刁钻,自负一些,实际上她在自己的地盘时,只要有一丝的不痛快,就会拿身边的人开刀,轻则咒骂几声,重责板子伺候……心情起伏不定,反反复复……让身边所有的人整日陷入惶恐不安中……

而被不幸被击中的宫女,额头破了一个伤口,顿时血流不止,却只是拼命的磕头求饶,哭喊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玥贵妃大怒,右脚重重一踢,将人踢倒在地上,咒骂道,“愚蠢的家伙!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办不好,留你有何用?”

“娘娘……饶命……”宫女爬起身,揪住玥贵妃的衣裙,惶恐的哭泣,“娘娘,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滚!来人啊,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拉出去仗毙!”玥贵妃没有丝毫的心软,无情毒戾的下命令,惊得宫女面­色­惨白如缟素,整个人僵持在原地,忘了出声。

眼看着两太监过来抓人,那宫女顿时激动不已,惊慌失措的大喊,“娘娘,饶命啊!是、是太子妃……都是太子妃引起的……娘娘……”

“你什么意思?这跟太子妃有什么关系?”玥贵妃抓住敏感字,眯起勾人的双眸,冷声质问道。

宫女见有几分转机,顿时忘了哭泣,沙哑的说,“卫公公从御书房出来后,手中端着一篮子水果,直接走了……奴婢有听到皇上在里头说,让卫公公亲自送去栖凤殿……”

说道这里,宫女仰起头,露出一张狼狈的脸蛋,焦急辩解,“皇上之所以这般对待娘娘,不像以前那样疼爱娘娘,这其中肯定是太子妃搞的鬼!一定是她在皇上面前说了娘娘的不是,皇上一时听信了她的谗言,才会无动于衷!”

焦灼而惶恐的声音,在殿内传来,眼底有着对于生命的渴望。

经过她这么一折腾,玥贵妃的情绪已然平静很多,口中喃喃道,“太子妃……”

“娘娘。”一直在旁侧的如兰,长的小家碧玉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内总透露着几缕算计,恭敬道,“先不说这丫头说的是否正确,只是以往太子妃还没嫁过来时,皇上对娘娘一直都是宠爱有加,听到娘娘身子不适,便会亲自来探望!可如今……”

没有说完的话,聪明的人一听便知道……

如兰又道,“这太子妃也真是个演戏的高手,整日在皇上面前献殷勤,表露出一副很善良的样子,奴婢看了就觉得恶心……”

“就好比上一次,夏蝉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她,主子又怎么会被皇上说一顿呢?”

玥贵妃瞄了亲信如兰一眼,眼底充满冷冰的寒光,如兰心惊不已,胸口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

最后,某人只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继而恨恨的坐下,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怒气与不悦。

见状,如兰松了一口气,凑到耳边说,“娘娘,太子妃咱们不可不防!”

玥贵妃冷哼一声,眼底­阴­毒无比,“她就是本宫的死敌!”

“娘娘,如今我们既然知道了太子妃的­阴­谋,那么接下来我们不得不采取对策。”

“这是自然!她敢破本宫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她就要付出代价……”

“那娘娘的意思是……”如兰小心翼翼的试探来着。

玥贵妃沉思片刻,眸光忽闪忽暗,不知道在算计什么。直到,看到跪下地上的宫女时,嘴角忽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阴­谋正开始……

***

安县

在外面忙了一整天的凌逸风,疲倦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喝上一口凉茶,缓解了情绪,坐在桌边想事情……

有脚步声传来,凌逸风瞬间忘了疲惫,表露的­精­神抖擞无疑。

敲门而入,白青端着今晚的晚膳走来,搁在桌上,菜­色­是两荤一素一汤,有宫保­鸡­丁,小炒牛­肉­,清炒土豆丝以及小炒青菜……再搭配着米饭,一个人吃也算是丰富了。

凌逸风拿起碗筷,随意吃了些,边问,“那边的情况处理的如何了?”

“回主子,处理及时,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白青简单的说明着情况来着。

“这样最好!”说着,又补上一句,“不过,接下来还要继续观察,若是发现有谁有任何异样,一定要即刻派人确认,并且隔离……以免造成更大的悲剧……”

“属下遵命!”白青沉声答应,犹豫着开口,“另外,留守在京城的暗影今日发回来消息。”

吃饭的动作一顿,凌逸风抬头,露出­精­致的五官,狭长的眼眸内光华内敛,语气中带有一贯的慵懒,“说什么了?”

“信上说,太子妃一切安好!这段时间与皇上皇后的关系处理的很好……还有就是与十皇子接触的比较频繁……”

砰的一声,凌逸风将筷子往桌上一摔,瞬间冷下脸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不悦。

白青沉默来着,心中却想着,主子不过是听到太子妃与十皇子接触的频繁一些,就这般不加掩饰的流露出不满的情绪,怕是对太子妃有着不同寻常的在乎。

这究竟是好现象还是……只是,若是太子动了心,那那个人该怎么办呢?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

***

黑暗的地狱边缘,隐隐透露出几股苍白而­阴­森的诡异气息……

翻滚的水池内,流淌的竟然是刺眼的大红­色­,如同体内鲜血的颜­色­,看上去格外的心惊,一种骇人的凉意,令人从脚底一直往身体上开始蔓延,不断的蔓延而来……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纵然什么都不­干­,也觉得莫名的恐慌。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急速的往这头冲来,夜­色­中隐隐听出压抑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闷……

半响,脚步声止于一处静谧的庭院前。

房间内,则是传出不同寻常,有些暧昧的声音,清晰传出。

那人停在原地,一直等到那种声音消失以后才开口出声,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主公。”

“凌逸风那边可有什么举动?”或许是刚经历过一场男女情事,他的声音中带有几分沙哑,却丝毫无法减退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觉。

“回主公,这几日除了监管修补大坝一事以外,并没有察觉到凌逸风有任何异样举动。”

短暂的沉默后……

“人都带来了?”听不出情绪的问。

“全部都在这里!”话落,接二连三的传来沉闷的声音,四周发出呜呜呜的异响。

“很好!”冷酷而寒栗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就按计划实施!不要再有下一次!”

***

蓝天白云,一片彩霞……

皇宫

皇后娘娘的宫殿,静谧无声……

一身湖绿­色­正统宫装的萧皇后,单手撑脸,半躺在软榻上假寐,旁边有两名宫女手持绣有牡丹花案的扇叶,轻轻的摇曳着。

距离几步之遥的小桌椅上,则搁置着一镶有璞玉的镂空香炉,炉内正弥散着淡淡的香味,令人觉得身心舒坦……

远处,一身嬷嬷服装的桂嬷嬷走来,跨过门槛,请安来着,“启禀娘娘,太子妃来了。”

萧皇后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眸,眸内­精­光四起,摄人心魄……投向门殿外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无声的眨了眨眼睛。

鄢纯然大步走入宫殿,弯腰请安道,“臣妾参见母后。”

“起身吧。”淡淡的声音中,带有几分生疏。

鄢纯然站定后,开口询问,“母后,听桂嬷嬷说您找臣妾有事,不知是所谓何事?”

萧皇后瞄了一眼桂嬷嬷,道,“桂嬷嬷,去把信取来!”

“遵命!”

鄢纯然一听,不免有些狐疑,信?什么信?哪里来的信?

当她看到桂嬷嬷拿来的信封上的字迹时,整个人惊讶到不行,一种类似于惊喜又惊吓的情绪,如同潮水般的涌上来。

略微带有几分激动的接过信,再三确认后,方才真实的感觉到手中的东西是真实的。

抬起头,看向上头的萧皇后,神­色­有几分激动,却难言喜悦之意,“母后,这信怎么会在您这边?”

“桂嬷嬷……”萧皇后只是呼喊了一声。

“太子妃,这是老奴前两日无意间发现的……”桂嬷嬷沉稳的解释,鄢纯然惊讶来着,问,“敢问嬷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太子妃,前两日,老奴省亲回宫的路上,偶尔间撞上送信的差役与玥贵妃身边的宫女如兰鬼鬼祟祟的交谈着什么……又见得他将信件交予那如兰宫女。”

“等她离开以后,老奴便截下那差役,一问方知是夏朝那边送来的信件。兴许是与太子妃有关系!老奴便将事情告知皇后娘娘,娘娘今日约了玥贵妃,从她那边将信件拿了过来。”

听完事情的经过,鄢纯然难以错愕,颇带有几分情绪,“玥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知道信件是她的,却又派人在半路给截住……摆明的就是不想给人。

真的太过分了!

萧皇后冷哼一声,“这般明显的事情,你却不知!真是愚蠢!”

鄢纯然面­色­微堵,有些难看。

“别说哀家没有提醒你,在这皇宫之中,若是连这等防备之心都没有,哀家就算能够帮你一回也无半点用处!”

“母后教训的是!”鄢纯然垂下眼眸,淡淡的说。

萧皇后瞄了她一眼,表情无奈至极,“行了,你自己去思量吧!”

“那臣妾告退!”

从皇后寝宫出来后,鄢纯然站在小碎石路上,迫不及待的撕开手中的信封,拿出信纸,焦急的阅读起来……

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的笔迹清晰的印在眼帘之中,鄢纯然捧信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晶莹的眼睛内浮现出一缕淡淡的光芒,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那笔墨间的一字一句,看的清清楚楚,就怕错过于任何细节……

再长的信也会看完的时候。

目光定格在最后的日期上,鄢纯然眼底的情绪有些浮动,想起刚才桂嬷嬷说过的话,胸口起伏的格外厉害……

竟然会拦截她的信件,害她以为桀哥哥那边有什么……这一切都是玥贵妃弄成的……这一次的仇,她一定会报的……

小心翼翼的整理好信件,谨慎的放置在胸口,一股喜悦从心中涌上心头,似乎是有什么心结终于被解开,浑身都觉得轻松了。

回栖凤殿的路上,偶尔间经过假山前的拱桥,桥下是一汪足足有三米多高的池塘,池塘内喂养了许多的金鱼……

鄢纯然顿住脚步,低头看着水池中,游来游去的金鱼,继而看到湖面内倒映着的自己,触及眉目间的那一抹轻松,淡淡的笑了。

就在这时,一宫女急急忙忙的直冲过来,鄢纯然本能让路,却不想那宫女像是疯了一样,对准鄢纯然这头直接撞来,脸上带有几分诡异的笑容。

鄢纯然大惊,却已然来不及,下一秒,身子被狠狠的撞击,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的手无情的推向她的胸膛,整个人无法保持平衡,不受控制的往后面倒去……

末了,只听得砰的一声异样,平静的湖面溅起一道道三尺高的水花,整个人无情的掉入冰冷的湖水中……

鄢纯然的身子不停的往下沉,五官痛苦的揪成一团,鼻尖,耳边,口腔内涌入大量的清水,呛得人无法思考,脑海中一片的空白与茫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接踵而至……

难受的开始挣扎,双手拍打不止,却敌不过激流的冲击,渐渐的,身上的力气耗尽,整个动作都停顿下来,最终开始下沉……

湖面的水波在经过层层迭起时,最终归于死寂般的平静……

而大桥上,早已看不到半个人影……

***

安县

原本在休息中的凌逸风,倏然睁开眼眸,眼底一片冰冷,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心间猛然来袭,没有半点征兆可言……

不安的情绪,在一点一滴的扩散……

凌逸风捂住自己的心口,难受的蹙眉,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

话刚落,白青便冲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凌逸风压抑住心中的不适,站起身,沉声下令道,“宫中有消息传来没有?”

白青脸­色­不变,说,“一个时辰之前,刚收到飞鸽传书,说一切正常!”

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凌逸风的情绪缓解下来,反而是又添了几分不安!

这种陌生的情绪,于他来说,是极度陌生的……

他并不知道,这突然间的不适,究竟是来自于哪里?又究竟是为何什么?

沉默的时候,有些长了……

白青不禁看过去,见得自家主子有些苍白的脸,不免蹙眉,“主子,您身子不舒服吗?需不需要传大夫看一看?”

凌逸风挥手,拒绝来着,还想要再说点什么时,一脸焦急的白华却直接的冲了过来,心急如焚道,“主子,不好了!刚才传来消息,说是南区那一片有人自昨夜里便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烧,并且高烧不退,期间还口吐白沫……”

凌逸风与白青一听,双双变了脸­色­,难道是……

“走,随本太子!”凌逸风面­色­凝重,沉声开口道。

三人刚走到驿站门口,一士兵脚步慌张的跑来,同样惶恐道,“启禀太子,大事不好了!西城那边有很多百姓集体发烧,而且一直高烧不退……”

“什么!西城那边也有!”白华大吃一惊……

“大夫呢?大夫去哪里了?”凌逸风­阴­沉着一张脸,寒声质问道。

那士兵身子一抖,说不上来……

另一边又有士兵冲来,跪于凌逸风面前,语气颤抖道,“启禀太子殿下,东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百姓感染了瘟疫……”

凌逸风身子一僵,双手攥紧,凌厉的瞪着他,“是谁在散步谣言?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偏偏,事情没有糟糕的,只有更糟……

同样是一士兵,跪下地,沉声道,“报!启禀太子,东城那边发生百姓踩踏事件,死伤无数!”

这则消失,无疑是雪上加霜,将所有人的心情顿时压倒最低

看着跪下自己面前的士兵,凌逸风的眉头皱成一团,冰冷的气息,瞬间蔓延至四周,空气中的气氛一度凝固成一团。

倏然,他眸光一沉,直接下令,“传令下去,立即封锁各方向城门,决不许任何人出去!”

“主子!”白青与白华异口同声的大喊一声。

凌逸风却是凌厉的看向士兵,沉声道,“还不快去!”

众人这才如梦清醒,慌慌张张的直奔城门而去。

原地,白青面无表情,“主子,看来这一场瘟疫是必不可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凌逸风转过头,面­色­凝重,眸光一寒,“白青,你即刻传本太子命令,让县令带着衙役去处理感染瘟疫的百姓,将他们全部隔离,防止瘟疫进一步蔓延……白华,你即刻带人去各大医馆,让大夫赶往隔离区,并购买大量的药物,以确保接下来的应对!”

“属下遵命!”两人领命,似一阵风的离去。

看着眼前的景­色­,凌逸风面­色­凝重至极,心中明白,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并不是那么容易轻松应对。

赶到县市集的中央点,一眼看去,一片狼藉……地面上到处都是来不及收拾的物品,东一片,西一块的。

家家户户的大门十户人家中有九户的门是敞开的,从街道上看过去,见得房内更是凌乱不堪,相关摆设早已翻倒在地,地上的碎玻璃片遍地都是,或新或旧的衣裳两两三三,显然是走的太匆忙,还来不及收拾。

从头到尾,凌逸风的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沉默不语。身后只随着两三个士兵,确保他的安全。

走出这一片,心情异常的觉得压抑难挡。

远处,徐县令带有一小队伍人马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焦急而惶恐的恳求,道,“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徐县令,情况究竟如何?”

“回太子殿下,瘟疫来势凶猛,受灾百姓占据一大半,下官无力靠控制!”说到这里,不无悲凉,又补充道,“太子殿下,下官已经为您准备好马车,请您速速离开此地。”

凌逸风眯起眼眸,凌厉的光芒让人无法承受,语气压抑的令人难以呼吸,“谁让你这么做的?”

徐县令显然一楞,忙解释道,“回太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您还是趁早离开的好!以免遭受连累之苦!”

“徐县令难道是要走?”语气倏然变冷……

“不,下官不走!下官身为安县县令,定会要跟这里的百姓共存亡。”

“你都不走,本太子为何要走?”凌逸风反问一句,惊得徐县令一脸错愕,显然是无法相信。

凌逸风看着他,说,“圣主曾有过口谕,让本太子修葺大坝以后再回京交差,如今大坝一事才刚刚起步,本太子怎能离开?”

这一番话,说的是有根有据的,却让徐县令一­干­人等听得不免心惊又心喜。从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

“可是……”他若是不走,到时候要是不小心感染了病菌,皇上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凌逸风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丢下一句,“这是本太子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等回京以后,本太子自会向皇上说明一切!”

“如今,控制瘟疫扩散。”

049

傍晚时分,仰望天空,玫瑰­色­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美的令人沉沦。

依山伴水,溪水潺潺处。

鄢纯然舒服的躺在凌逸风的身边,兴奋的看着天边的美景。

凌逸风则是慵懒的倚靠在背面的树上,右手宠溺­性­的摸摸她那头柔软的发丝,鼻尖是她身上独有的女人香味,狭长的笑眼往上形成一个弧度,流露出他此刻的娱乐心情。

离开乌镇已有半日时光,白青等人并未一同出现,凌逸风的意思是让他们在暗处保护就行,不必与他们同行。

鄢纯然心里清楚,他是不想让其他人打扰了他们的旅行,才会有这样的一个决定的。

“我能够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等到老的哪里去不了,你还依然将我当成手心里的宝。”轻柔的歌声悠然的传出来,带有几分甜腻感觉。

“真好听!”

“凌疯子,我们一起手拉手的走一辈子吧。”

凌逸风回以一笑,“好,一辈子在一起!”

夕阳下,绿水旁,一双男女相依相偎,共同承诺着一生一世,一辈子在一起的誓言,美好的好似一幅画卷,定格在这一抹时光中,成为永恒!

***

这天,还没有到合适的小镇,天上就开始下起了大雨,顺带的是呼啸不止的冷风声。

纵然小心呵护,鄢纯然依旧是不可避免的受了凉.

到了夜里,鄢纯然就感冒了,整个人一阵阵发颤来着。

伴随着的,还有腹部处那钻心刺骨的痛,每动一下就觉得是千万根刺同时扎入她的皮肤内,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nAd1(

“痛!好痛!”

­精­致而美丽的脸蛋上,早已经大汗淋漓,惨白了容颜,嘴­唇­上看不到半点血­色­。

强烈的疼痛,让鄢纯然那张­精­致而美丽的脸蛋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样的惨白,发颤的身子蜷缩于一起,无助的好似一个小孩子,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只是无意识的喊着疼,疼,听的凌逸风心痛如绞,不知道如何是好。

无意间触及床榻上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

想到某种可能,凌逸风整个人压抑不住的心慌,疯了一样的冲出去,大喊一声,“快起叫大夫。”

白青白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丝毫不敢怠慢,慌忙离去。

凌逸风走到床榻边,紧紧的抱住她发抖的身子,语气中带有几分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音,“没事,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怀中的人,还是在安慰自己了。

等待大夫来的这一段时间,绝对是凌逸风过的最为漫长的岁月。

这短短的一刻钟,与他而言,竟然有一载那么久。

大夫气喘吁吁的出现,凌逸风几乎是抓住他的双手,没有轻重的抓紧了他的人,冰冷而­阴­狠的道,”你一定要救人!”

大夫先是吓了一跳,随机蹙眉,“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看人!”

凌逸风松开手,大夫也不敢耽搁,一看到鄢纯然的脸­色­,随机帮其号脉,表情微微蹙眉,随后下意识的转过头,问,“我需要一个女人!”

什么!

凌逸风一听就怒了,不由分说的揪住他的衣襟,一双眼眸­阴­鸷的看向他,咬牙切齿道,“你算什么大夫!她都流血了,这个时候你还只想要女人!等你把她治好了,你要几个女人就有几个女人!现在给我治!”

年轻大夫嘴角一抽,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把他当做什么人了!

只是,他刚说的流血,应该算是那么一回事吧nAd2(

颇为的无奈,又解释一句,“我只是想要找女人来确认一下,是不是来葵水了!如今,你这么一说,那就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了!”

葵水!

凌逸风顿时傻眼了,不是流产了吗?

他愣神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还好不是!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半点失望的情绪,一门心思都是床榻上心爱的人的感受如何。

“白青,去找一个年长点的­妇­人过来!”理智回来,凌逸风发了话,只见一道白影咻的一下就没了影子。

大夫挑了挑眉头,于心中赞叹道,好俊的功夫。

凌逸风看的极其不顺眼,“你若是再不认真,我就废了你!”

“那你还是现在废了我!”那大夫很有个­性­,摆着一张严肃的脸,淡淡的嘲讽一句,气的凌逸风铁青了脸蛋,双手紧紧的握住,青筋爆裂,骨头作响,看的白华心惊,思索着等会主子若是冲动了,他定要全力阻止。

谁知,那大夫瞄了他一眼,直接吩咐道,“你去弄一大盆子热水过来!”

白华惊讶,见他家主子没有说话,便摸了摸鼻梁去找店小二了nAd3(

房间内,陷入了空前的沉默。

不一会儿,凌逸风收回了满身的戾气,只是走到在屏风后面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榻边。

年轻大夫一看那衣裳上的茉莉花,就知道那是女子的衣裳。

这时,床榻上的人儿,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疼,疼……”

凌逸风身子一僵,蹲在床榻边,左手握住她的手,右手则是自然而然的替她擦拭脸颊边的细细汗珠,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充斥着,耐心十足的说,“纯儿,别怕,我就在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床上的鄢纯然的眉头舒展了不少,慢慢的昏睡而去。

见状,年轻男子挑了挑眉头,想他一个大男人有如此心思,想来也是个太重视夫人,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么想找,不免原谅了他之前的无理。

于是,坐在唯一的桌上,取出随身带的四宝,潇洒的写着什么。

白华弄来一个大盆子热水,白青带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走来,大夫只是扫了一眼,来的正是时候。

“大姐,麻烦你帮床榻上那位夫人清洗一下身子,换一下衣裳。”

随后,直接点名给白青,说,“跟我去取药!”

白青看了一下主子僵住的背影,随即问了一句,“敢问大夫,我家夫人的病如何?”

年轻大夫瞥了他一眼,凉凉的说,“感染风寒,引起了旧疾而已,服用几剂药便好.”

说完,大步离开房间,白青示意白华退下,双双退出了房间。

老­妇­踌躇间,凌逸风开始说话了,“内人来了葵水,有劳了!”

老­妇­恍然大悟,随即动手清理了秽物,又帮人换了­干­净的衣裳,又在店里拿了­干­净的床单,被褥换上。

从头至尾,凌逸风都没有离开床榻半步。

离开前,凌逸风说,“你去找门口的人要银两!”

老­妇­道谢以后离开。

房间内,烛光摇曳不断,再次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白青取了药,等熬好药以后再端来,那时已接近子时。

鄢纯然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凌逸风费了一些心思,才让熟睡中的她将一整药全数喝下。等药碗见了底,凌逸风的背后早已经是出了一声的汗水。

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榻上,想起都是一些男人,觉得有几分不便。

沐浴过后,回到房间,鄢纯然的呼吸顺了一些,便上榻休息。

半夜时分。

鄢纯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隐隐间看到凌逸风着急的问,“纯儿,又不舒服了吗?那里还疼不疼?”

视线慢慢的回笼,清晰的看着他焦灼的目光,不免一愣,“我怎么了?”

凌逸风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温度低了不少,方才回,“你发烧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浑身没有一点劲。

“而且来了葵水!”

“啊!”鄢纯然发出一声惊呼声,随即脸颊不自然的红了起来,“那岂不是很狼狈。”

“不狼狈。”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凌逸风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给她,鄢纯然喝了一杯以后,道,“谢谢!”

回答的是他那强而有力的拥抱。

墨­色­中,鄢纯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是从他急促的心跳声中得知,他此时的起伏不定,心中乍然浮现出一片柔软,“你该是吓坏了吧!”

如果按他说的话,是否他看到自己身下满身的鲜血,有想过某种可能!

“抱歉,我不知道我会来的。”她的月事一向都不怎么准确,所以,她心里也没有个数的。

凌逸风轻描淡写的恩了一句,丝毫没有半点之前那个急促不安的表现,“我知道。乖,你的身子还很虚弱,早点休息吧!”

凌逸风将她放下,复而将人抱在怀中,细心的帮其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道,“晚安。”

“晚安。”鄢纯然闭上眼眸,甜甜的笑了。

之后的两天,鄢纯然都躺在床上,调养身体,好好休息。

其实她自己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凌逸风坚持要等她的不适退去以后才启程,知道他的好,鄢纯然心中很感动,便也随了他的话。

同样的,凌逸风在房间里陪着她,话不说,却只要一抬头,就能够看到他的存在。

这种无声的陪伴,才是最好的温柔。

另外便是,他担心鄢纯然无聊,便让白青去集市上特意购置了一些民间的白话文故事小说来让她打发时间,偶尔他也会跟着看一看,顺便的两个人聊着故事里面的情节,说的不亦乐乎。

点点滴滴间,片片刻刻间,无不流露出对她的宠溺之情。

鄢纯然觉得自己非常的非常的幸福,

他们就像是一对平常的不能够再普通的夫妻一样,过着简单而充实的生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伤害,也没有宫廷中的众多规矩,压抑,真真实实的过着自己最舒适的小日子。

有时候,她看着认真看书的凌逸风的完美侧脸,会有一种只愿时光一直停留在这一刻的想法,之后又会为了自己的这种念头,傻乎乎的笑着。

他可是这个国度的太子爷,怎么可能会一直停留在这里呢?

眼下的这些美好,都是他们偷来的呢。想着,便自己先笑了。

傍晚时分,那时候天尚未全黑。

一年轻男子在白青的带领下出现了,鄢纯然自然的扬起一抹笑容,和善的说,“许大夫,你来了。”

年轻男子也就是许文杰,惊艳于她的笑容,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一抹温暖而­干­净的光芒,令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再靠近,以至于让他每一次过来都忍不住的一阵心跳加速。

白青­干­咳一声,这大夫怎么一回事?难道不知道某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吗?

许文杰丝毫不将某人的冷眼放在眼里,淡定的伸出手,仔细的号了一下脉搏,停留了几秒钟,道,“倒是恢复的不错!不过,有几句话还是不得不提醒夫人!”

一听到提醒两个字,凌逸风的注意力瞬间集中了太多。

鄢纯然先是一愣,随即垂下眼眸,“你请说!”

“夫人的体内寒气入侵,往后可要多注重保暖,特别是冬季,一定不能够入冷水,冰霜。不然,加重身上的寒气,月事期间会疼痛难忍,想来这其中滋味,夫人是深有体会。”

“没有根治方法?”凌逸风冷声问,许文杰平静道,“若是平常人,几剂中药便可以处理,只是夫人的寒气入侵多年,已成顽疾,一时半会很难以根除!唯有往后细细调养,慢慢根治。”

凌逸风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的看着床榻上的鄢纯然,凌厉而锋利的目光,看得人格外的有压力。

鄢纯然垂下眼眸,无视身上那过于锋芒的目光,淡淡一笑,“谢谢许大夫,往后我会注意。”

许文杰点了点头,又准备了一些别的药剂,便离开了。

白青自发的离去,房间内只剩下凌逸风及鄢纯然两个人。

鄢纯然的心中有些忐忑,双手无意识的抓住棉被,纠结成一团了。

若是他问起,她该说什么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黑影出现,她仰起头,露出一轻松的笑容,“别紧张,许大夫说的有些夸张了。”

凌逸风端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纯儿,你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这样的事情啊?”

“是吗?”凌逸风并不相信,但是看她一脸镇定的模样,心中的疑虑更大了,却没有再说。

只道,“记得大夫说的,以后不要再碰冷水,冰的东西了!”

“我知道。别忘了,我也是个大夫啊!”

“医者难自医。”

鄢纯然:……

是谁说,咱们的太子爷是个草包的,明明就­精­明的很啊。

第五天,在鄢纯然的坚持下,他们终于是离开了客栈动身了。

半依靠在舒适而柔软的棉被中央,身上还盖着凌逸风特意去买的虎皮,好像就是被一团火给围住了。

其实,起初看到这的时候,她还真的有一种被震惊到的感觉,但是触及凌逸风那一张俊美的脸蛋时,她也就随了他的意思。

好吧,如果他真的觉得这样做,能够更安心的话,那么顺着他,也是不错的。

毕竟,夫妻两个人过日子,不就是你让我,我让你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有天晴,有,也有­阴­天,但是都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这其中,他们途经有善丛县,清水沟,洪群郡,以及太和城。

当地的民扑风清,特­色­美食,以及特产小吃,一度让鄢纯然兴奋不已,以至于一月下来,身子不知不觉间,圆润了不少。

对此,凌逸风是最开心的,毕竟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以后,他的脑海中就有了那么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鄢纯然的身体养好,养肥,养的­棒­­棒­的。

这一次,他们来到的地方是靠近云国边境,一个叫做芙蓉镇的地方。

芙蓉镇,是一个很美丽的古镇。

依山伴水,有花有草,人杰地灵,是一片极好的风水宝地。

传说有着上百年的文化历史,走到古镇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够感觉到浓浓的古韵气息,以及繁华的商业气息。

鄢纯然在凌逸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两个人惬意的走在集市上,缓解着因为长时间做马车而渐渐有些麻痹的双脚。

暖暖的阳光洒在彼此的身上,带有柔柔的暖意,只觉得浑身都轻松来着。

街道两旁的商铺,装潢的都很华丽,采用的都是空镂的雕花木板,就连角落口的排水口,都模仿的是铜钱的样式,格外的具有特­色­。

想来,这是他们镇上的一种标志吧。

思忖间,只见一位大腹便便的美少­妇­刷站在一家酒庄前,吃力的挪动着门口的一坛子大酒缸,那架势看的鄢纯然不免都心惊来着,真是为了她的行为捏了一把冷汗。

看那肚子应该是要生了吧,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干­起这等费力的事情来了。

“在看什么呢?”见她看到某处发愣,凌逸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得一看不到模样的美少­妇­擦了擦汗水,随即在丫鬟的搀扶下,动作有些吃力的上了马车。

那个尾随的一位老掌柜笑嘻嘻的说了一声,“二夫人,一路好走!”

二夫人!原来是自家生意啊,难怪这么拼了。

收回视线,鄢纯然道,“那边好似不错,我们再去转一转吧!”

凌逸风当然会同意,两个人便朝着另一个地方走了。

050

男子满意的笑了,眼底有着浓浓的欲、望,直勾勾的盯住眼前的美人……

末了,扯开她身上的最后一丝屏障,雪白的**一览全无……看得人心猿意马。

“今夜,你便成为我的人了!”再也按耐不住,男子整个人随即压上去。

眼看着正要吻上她的身子,烛光倏然熄灭,房内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与此同时,大门被倏然踢开,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袭来。

男子猛然一惊,来不及反应,身子已然被点­茓­,无法动弹,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恐,开口质问道,“你是谁?”

“敌人!”冰冷的两字,透露出几分杀机,“今日暂且放过你!”末了,用棉被裹住鄢纯然的身子,消失在那人的面前……

来时匆匆,去时匆匆……空留一屋的香味……

而被留下来的那号人物,恨得是咬牙切齿,俊美的容颜因为愤怒扭曲成一团,看上去无比的骇人,却又无济于事。

***

另一方,不速之客掳着鄢纯然,避开层层守卫,急促的穿梭在夜­色­当中。

最终,降落在一处偏僻而简陋的殿前。

而一直在等待的人,听到有动静,急忙转身。

烛光从殿内隐隐传出,照亮着男子完美出尘的五官,气质高洁如朱兰,“玄月”

玄月冰冷的表情微缓,“主子。”

他问,“找到她的人了吗?”

“找到了nAd1(”

听闻,俊美绝伦的容颜松了一口气,又问,“人呢?已经安全送回去了吗?”

玄月瞥了某方向一眼,说,“就在这里!”

“什么!”

“属下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陷入沉睡当中。”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多少有些不正常……估计是被下了药了。

“主子,眼下,她该如何处理?”怎不可能让他一直这么抱着人……

短暂的沉默以后,只听到男子说,“先把她放到房间内,一切等她苏醒以后再说。”

这样的提议,让玄月吃了一惊,心中不免敲起警响声。

犹豫一秒钟,便直接说明,“主子,她可是凌逸风的女人!”说完,便看到自家完美的主子罕见的脸­色­微变,继而语气冷却下来,“不需要你刻意提醒,我心中自然清楚!”

可是,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事情。

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罢了,如今知道她的身份,多少该避讳。

只是,想归想,终究还是顺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将人安置在床榻上,顺便去弄了一身宫女装……

可就是在这个穿衣服的时候,开始犯难了。

“怎么了?”

玄月犹豫了一会,斟酌好一番,说,“主子,属下赶到的时候,她差点被轻浮!所以……”

不过是一秒钟,周边的气氛瞬间下降,直至冰点nAd2(

“是谁?”

玄月说出一个名字,男子反而平静了,语气却是格外的严肃,“今日的事情,不能够向任何人提及!”

玄月自知主子所担心的事情,无非就是怕影响到了这个女人的名声。

“那现在……”

“你去外面找一个宫女过来!”

“宫女若是察觉,到时候有理说不清,还会惹祸上身。”

左右为难之际,却听到他家主子说上一句,“你先出去。”

“主子,您该不会是准备……”亲自动手吧。

某人面不红心不跳,语气平淡如水,“也许这就是眼睛看不清的唯一好处。”

玄月离开以后,房内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个清醒,一个沉睡……

他摸索着走到床榻边,漂亮的眼睛,无波无欲的看着床上的人儿,语气很柔和,“情非得已,得罪了!”

拿过衣衫,掀开棉被,笨拙的穿着衣衫……从没有一刻,是如同现在这般困难的。

这一刻,他庆幸,他的眼睛看不到东西……

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做,等她自己醒过来以后,自己动手穿好nAd3(但是,他打心里又不愿意这样,若是她醒来,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自然会问及问题。

一旦问及,自是会牵扯到很多的情绪……

他不愿意,不愿意看到她受到半点的伤害……

纵然,他们只见过一次面;纵然,她是那个人的女人……

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是穿着完毕……

直到结束动作,他才惊觉自己早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水……却是满心的欢喜着。

完美的容颜掠过一抹极美的笑容,美的足以令所有人心惊……

随后进来的玄月,目睹这一幕,眸光不禁微闪。

失明的人,听力比常人来的敏锐一些。感觉到有人靠近,男子倏然收回所有的情绪,恢复一贯的平静,吩咐下去,“你去打听一下情况!”

宫中传言,她是无故消失的,可是在他看来,事情并不是这般简单。

如果说,他现在将人送回寝宫,一时间也难以解释的清,她的去向……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难免清白不保……

就在他思量着如何处理时,床榻上的人眼皮子动了动,随即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眸,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光线,鄢纯然本能的伸出手去挡。

“主子,她醒了!”冰冷的声音,带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眼睛适应过后,鄢纯然看清床边的人儿,整个人惊愕不已,“怎么是你?”

“你终于醒了。”男子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说上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鄢纯然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就要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淡淡的说,鄢纯然这才仔细回想着清醒时的最后一幕。

她记得,她有收到桀哥哥来的信,一时高兴的在桥边看金鱼,却被一个冒失的宫女不小心撞入了湖水当中的……从而失去意识……

“啊!”倏然,鄢纯然失声一叫,吓得男子一脸紧张,“怎么了?”

“信!我的信呢!”桀哥哥给她的信,怎么不见了?

“这衣服、不是我的……我的衣服在哪里,在哪里?”此时的鄢纯然,没有追究衣服为何会换了的问题,对于那封信的在乎,更胜过一切。

鄢纯然希冀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说,“是你救了我,对吗?那么,你有没有看到我身上的一封信!”

男子蹙眉,本能的喊,“玄月……”意思很明确。

玄月站出来,面无表情,“主子,属下发现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信件!”

鄢纯然一听,顿时垮了整张脸,语气倍感失落,“怎么会这样?”

“那信件对你很重要?”察觉到她的异样,男子小声的问。

鄢纯然点头,定定的说,“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足够茶饭不思……

“你先别着急,再想想办法,兴许能够找到!”

“你能够帮我?”瞬间,鄢纯然双眼直发亮,看的男子面­色­微红,略带有几分不自然的神­色­,好在不是那么明显。

“量力而行!”

“谢谢!”鄢纯然说完,犹豫了一下,问,“对了,请问你是……”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无关紧要的人?鄢纯然心中明白,怕是不愿意说,心中也不在意。

于是,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一边拿过一女装过来穿上,口中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有事要先走了,往后再见!”

如今也不知道是好久了,凝香估计到处找人。

原本想问人来着,只是那人后面的属下,依旧是一脸冷漠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好像时刻在提防自己一样,这种感觉很难让人舒畅起来。

整理好以后,鄢纯然打开房门,准备离开……

后背男子吱声说,“这么晚了,让玄月送你一程!”

鄢纯然眼睛转了一转,又瞥了一眼某冰块脸,愉快的说,“那就谢谢了。”

玄月无语,却不得违抗命令,“走吧。”

鄢纯然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将自己送到栖凤殿的,只是随意说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方向,末了,确定人离开以后,方才避开士兵,回了栖凤殿。

推门而入时,一把冰冷的刀刃夹在脖子上,散发着冷冷的白光。

鄢纯然差点吓了一跳,看清那人的样子时,开口说,“凝香,是我!”

“主子,您回来了!”凝香顿时一惊,连忙收回刀刃……迫不及待的问,“主子,您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幸好被人给救了。”

“是谁?奴婢要去好好感谢一番。”

“放心,有机会!不过,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我刚发现,宫中的守卫瞬间多了三成。”

“这些都是为了找主子下落而临时加的……”

“主子,您不知道……”凝香简短的说完,鄢纯然整个人倒是平静下来,晶莹的眼睛中掠过一股寒光,“你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是玥贵妃弄的?”

“千真万确!奴婢在屋顶上,亲耳听到她们的对话!”现在想起来,凝香依旧觉得恨得牙痒痒。“好在您吉人自有天相……不然,奴婢定要她们付出代价。”

“呵呵……“鄢纯然笑了,眸光忽闪忽暗,说,“代价嘛,自然是要有的!

“主子,那个宫女已经被灭口了!”

“无妨!没了证人,一样能够达到目的!”说完,眼底掠过一抹算计,深沉的跟往日的天真判若两人。

***

次日,一声尖叫声划破天际,惊得小鸟逃窜,宫中之人纷纷侧目,心想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这般的难听……至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旁人还真是不知道。

而声音的发源地,来自于玥贵妃的宫殿。眼下是宫门紧闭,却挡不过那冰冷而­阴­森的诡异气氛。

殿内,玥贵妃双眼死死的瞪着铜镜内,一脸不敢置信,惊惶不安,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啊啊啊……”倏然,她有了反应,右手拿起铜镜前的一盒胭脂,狠狠的砸向铜镜,发生一声清脆的声音……铜镜瞬间变成了蜘蛛状。

“娘娘……”如月不明白的冲进来,她发誓,她若是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会现在就冲进去送死的。

可惜,她还是晚了。

“娘娘,您……”当她看清玥贵妃那一张长满了痘痘的丑陋脸蛋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同样是错愕不及,“这、这……”

然而,话没有说完,迎接自己的是一又快又狠的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刺耳的传来,格外的惊悚。

紧跟着,是重物摔倒在地的沉闷声,如月整个人狼狈的倒在地上,娟秀的脸颊上映上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看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该死的贱人,没有本宫的命令,谁让你冲进来的?”暴怒中的玥贵妃火气冲天,一双厉眼仇视的盯着趴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如月,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恨不得将人活生生的吞了似的。

如月很是委屈,却是害怕于自家主子的狠戾,颤抖的开口,“奴婢、奴婢担心娘娘……却没想会看到……”

“看到什么?”­阴­测测的声音,宛如地狱修罗一般的传来……

如月身子一颤,露出惨白的脸颊,颤抖的解释,“不,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更是让人所不能够接受。末了,直接提脚,狠狠的往她的身上踢去,口中不停的咒骂道,“贱人!你竟敢看本宫的笑话,看本宫怎么弄死你?好大的胆子……”

一连串的脚踢,一下一下的打在如月的身上,痛的她五脏六腑都要废了一样的,慌的她哭喊道,“主子,奴婢不敢……”

可惜,她的哀求,没有得到她家主子的半点怜悯,脚下的动作反而是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急促。

“主子,奴婢知错了,求主子开恩啊……”被踢得浑身都痛的如月,气若游丝的哀求道,一双眼睛泪水不断,模样看上去好可怜。

许是踢够了,内心的怨恨出的差不多了,玥贵妃方才收回脚步,疲倦的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息……却还是死死的瞪着人,咬牙切齿道,“说!你看到什么了?”

如月身子一颤,语气沙哑道,“回娘娘,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吗?”

“是真的,奴婢什么都没有看到!”

“很好!”听到她的这个答案,玥贵妃心中暂时是舒坦了,语气却依旧冷冽到极点,“滚!滚去太医院,把杨御医给本宫叫过来!”

如月倏然从地上弹跳起来,也顾不上满身的狼狈,似箭头一般的飞奔外出。

那模样看的玥贵妃,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狠狠斥责道,“没用的丫头!”

余光瞥到地上的残破铜镜,丑陋的脸蛋,瞬间变得异常狰狞,整个人处于暴戾状态,顺手拿过东西,就是各种摔,各种摔……

殿外,一­干­下人纷纷绷紧了神经,惊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就怕殃及了自己。毕竟,刚才看到如月那个模样,真的很是惊悚。

偏偏的,殿内还不时的传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愤怒声,“天杀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要疯了!”

***

栖凤殿

鄢纯然睡得极好,一夜无眠来着……还是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最舒服。

吱的一声,殿内从外面推开,又轻轻的合上了。

有脚步声靠近,又听到喊,“主子。”

鄢纯然慵懒的睁开眼睛,晶莹的眼眸内很是明亮,带有几分不可隐藏的光亮,淡淡的开口问,“如何了?”

“一切都如主子所料,她那边一早就折腾起来了……刚才看到她的贴身婢女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还真的是可怜的紧。”

鄢纯然疑惑,用眼神示意一下,凝香解释道,“被打的浑身淤青,还破了相貌。”

这么严重?鄢纯然倒是很意外,不过想了下,以玥贵妃那样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主子,她们还真的去太医院那边去了……看来,我们的计划很顺利,马上就要成功了……”

“是成功了……”鄢纯然冷笑一声,对于某些人的遭遇,一点也不同情,“只是那还远远不够!”

凝香一听,顿时也来了劲,满点头说,“没错!好戏才开始啊!这一次,玥贵妃的日子怕是比较难熬了!”

鄢纯然只是笑一笑,没有说话,眼底却带有无声的了诡异。

何止是难熬,简直是要生不如死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一种效果……

在这皇宫里面,要不就是有足够的后台,要不就要有足够出­色­的美貌……玥贵妃没有势力,自然靠的就是拥有那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啊。

可惜如今,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被无情的摧毁,那一种心理上的煎熬无疑是致命的……失去了美貌,就等同于要了她的命……

既然,玥贵妃想要致人于死地,那么她也要尝一尝那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好好感受感受……不然,还真的是对不起自己发了那么多的药材在她身上……

所以,好戏才刚开始啊……咱们就等着瞧……

051

皇宫,一片瑰丽之­色­……

眼下,皇宫内院众宫女太监,诡异的围在一起,悄声细语的谈论着什么事情,表情看上去比较的谨慎而小心……却依旧挡不住声音的流出……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玥贵妃不知道吃了什么过敏,整张脸都长满了痘痘,根本就无法见人。%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何止是过敏,听说是毁容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

“难道你们早上没有听到那边传出来尖叫声吗?”

“听到了……那岂不是很惨……”

“如月才惨呢,你们是没有看到她那个惨不忍睹的容颜,简直是看得人心惊胆战。”

“可不是。这主子心里不痛快,就拿下人出气的事情不少!”

“要我说,平日里如月仗着玥贵妃耀武扬威惯了,如今被我们发现她这般狼狈,心中还不知是个怎么后悔呢?”

“可不是……”

“不好,有人来了……”眼尖的人,发现前方有主子来了,不禁正­色­道。

众人一听,顿时闭上嘴巴,各自散了去。

远处,来的正是闲来御花园转一转的萧皇后,在桂嬷嬷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过来,娇柔­精­致的容颜上带有几分轻松后的笑意,看的出来心情极好。

“今儿个可真是热闹……”

旁边的心腹桂嬷嬷一听,当即接下话来,“可不是,走到哪里都是人nAd1(”

萧皇后一听,看了桂嬷嬷一眼,“那么嬷嬷,你可猜得到他们在讨论什么?”

“回娘娘,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在说玥贵妃出疹子的事情。”

萧皇后呵呵一笑,眼底,眉目间都是笑意,“玥妃那个贱人平日里面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在本宫面前嚣张,如今莫名其妙得了这么个怪病,倒是省下哀家不少的心思。”

“依老奴看,这就是天意。”

“天意……”萧皇后喃喃自语,神­色­间有几分愣神,随即正­色­道,“嬷嬷,太子妃那边有消息了吗?”

桂嬷嬷没有想到皇后会忽然提及这个,愣住以后回神,“暂时还没有。”

萧皇后听闻,就没有出声,表情看不透,令人捉摸不透。

片刻的沉默后,萧皇后便说,“桂嬷嬷,走,随哀家去瞧一瞧玥妃……”

桂嬷嬷一听,顿时来了劲,“奴婢遵命。”

于是乎,萧皇后带着桂嬷嬷,背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太监,齐刷刷的来到玥贵妃所居住的庭院。

刚走到院子口,脚步都还没有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异常激烈的摔破声,清脆声……连带的是异常怒火的尖叫声,“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这么一点小病都治不了,通通拉出去废了!”

下一秒,里面就是传来一阵阵惊慌的求情声,听声音人还真不少。

萧皇后微微蹙眉,一步步的走去,桂嬷嬷重重的将殿内推开,随着自家主子一同进入殿内nAd2(

当萧皇后的身影出现时,原本还一脸怒火的玥贵妃,瞬间变得异常激动起来,下意识的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蛋……尽管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遮住了她满脸的痕迹……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人,口中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怎么来之前,也不让人通知一声?”

通知你了,还怎么过来?

萧皇后在心中如此一想,嘴上却道,“听说你身子抱恙,便过来看看情况!只是……”说道这里,眼神下意识的扫了一下眼下异常凌乱的地面,风轻云淡道,“只是你将殿内弄成这样,成何体统呢?”

“皇后娘娘费心了!”玥贵妃皮笑­肉­不笑,“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言外之意,那就是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萧皇后岂会听不出她话语里面的意思,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说,“殿内摆设的东西,有一件不是珍贵之物,你这般将其打碎,是否有些过于无理取闹了!”

“无理取闹?”玥贵妃闻言,声音变得尖细,“皇后说话可真是刺耳!”

“刺耳吗?哀家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不等人说完,萧皇后又继续说,“对了,这么热的天,你蒙个面纱­干­什么?莫非是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不成?”

玥贵妃呼吸一窒,目光狠狠的瞪向人,长长的指甲没入皮肤内,心中的怒火一路直升。

好你个萧贱人,敢情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存心是想要让自己难堪。

可惜,她从来就不甘心。于是要笑不笑的说,“怎么会?姐姐倒是想的太多了,不过是觉得这样子更神秘一点罢了!”

“原来如此!”萧皇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的玥贵妃心中一度恼火,脸上却不得不维持微笑的表情nAd3(

“姐姐自便,妹妹觉得乏了,想要去补眠了!”

这话说的好听,摆明的就是逐客令了。

萧皇后倒是也不恼,却是懒得跟人计较,只因为她心情极好……至于为什么,那就不要明说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萧皇后的身影消失以后,玥贵妃一直强压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随手就是各种摔,各种踢,各种骂…

“该死的老婆子,竟然敢看我笑话!等我好了以后,看我怎么整死你!”

“啊啊啊啊!天杀的痘痘!本宫跟你没完!”

“……”

一时间,这片角落到处都是人抓狂的声音……震得人是能够远离多远就远离多远……

接下来的两天,玥贵妃脸上的治疗,依旧不见什么起­色­……甚至还有一种越治越回去的错觉……这等诡异的情况,弄得御医也是冷汗直流,心惊胆战。

特别是看到玥贵妃那恨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的眼神以后。

可是,他们也是极其的纳闷啊,明明是这么治疗的,方法没错,药材也没有错,也为什么就是不见恢复?

“如何?本宫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够好起来?”

“回娘娘,这个很快!”

“快!这都过去几天了,本宫的脸还是这模样,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

“请娘娘息怒!”

“本宫要的是恢复,恢复之前的容颜!”玥贵妃气的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字。

这几天她是受够了各种别有用心的探视,虚情假意的关心……

后宫的女人,大到皇后,小到各种妃嫔,看尽了笑话……也受尽了奚落……这一口气,她玥妃如何都咽不下去!

她就想等她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她就要开始对付那一群人……

她玥妃的笑话,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看到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她脸上的伤都不见半分好的迹象。

***

栖凤殿

鄢纯然静静的听着凝香所带来的消息,听到兴奋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一回,定要让玥贵妃那个女人吃点苦头才行。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无法无天了。

“继续静观其变……”末了,鄢纯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凝香一听,顿时会意主子的意思,当即点头道,“奴婢遵命!”

就在这会,她们所不知道的是,一匹快马正以极快的速度赶往皇宫,他所带来的消息,令所有的计划倏然停止。

御书房

凌皇原本在房内安静的阅读,门外卫公公道,“皇上,安县那边有信送达。”

“进来!”头未抬,语气很是威严。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身穿灰­色­衣衫的男子跪在凌皇面前,双手捧起一封信恭敬的递上,道,“请皇上过目。”

卫公公接过他手中的信封,亲手交到凌皇的手中,凌皇起先不以为然,随后打开一看,脸­色­倏然大变,大声叱喝一声,“混账!”

随即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茶杯在桌面上打滑了好几个圈圈,发生沉闷的声音。

卫公公不明所以,当即惊得跪了下来,心中不免狐疑,究竟是发生何事?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凌皇怒瞪着面前的信差,气的开口斥责。

男子身子一颤,老实接待,“回皇上,是太子殿下有心隐瞒……”

“混蛋!”送上来的,就是这么两个字。

“来人啊!”

“奴才在。”卫公公连忙迎上去,听候命令。

“速速去请萧丞相,林将军入宫,还有把宫中所有御医全部叫过来!”

卫公公一听,顿时留了心眼,看来安县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皇上也不会这般焦灼?

收敛了心思,退出了御书房,随手找来几位太监,各自吩咐了去传达命令。

短暂的时间内,传唤的人都聚集在御书房内,众人皆是一脸茫然的模样,触及皇帝严肃而冰冷的表情时,个个保持沉默状态。

半响,萧丞相率先打破沉默,“皇上,不知道您传唤臣等过来,所谓何事?”

凌皇冷哼一声,萧丞相不明,随即指着桌上的信,不悦道,“你自己看。”

萧丞相很是无语,拿过信一看,原本疑惑的表情,顺便变了几次,最后变得很是难看,“安县那边有瘟疫了!”

众人一听,皆是吓了一大跳,你看我,我看你,十足的人心惶惶。

凌皇再次冷哼一声,“洪水刚退,又感染瘟疫……这无比是雪上加霜!”

林将军听到这,开口了,“皇上,太子殿下不是在那里吗?”

“别在朕面前提及这个混账东西!他竟敢私自隐瞒灾情,知情不报,简直就是置人命于不顾!”

过于严厉的声音,惊得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卫公公更是心惊来着,万万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会­干­出这等糊涂事情来。

同样的,萧丞相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只好尴尬的开口,“皇上,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解决安县那边的灾情问题。”

“丞相说的对!”有人附和道。

凌皇也从愤怒中冷静下来,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说说看!”

林将军道,“依如今看,唯有京城这边安排大夫,运往药材过去才是关键。”

萧丞相同意,“回皇上,将军说的正是老臣要说的。”

“那么你们在场的御医自己安排一下,傍晚时分一同出发!”

“臣等遵命!”一­干­人等,纷纷点头附议。

林将军又道,“那么太子那边,是否要将人召回来?”

凌皇一听,眼底就冒着火苗,显然是极度的不满。萧丞相便抓住机会道,“皇上,太子殿下这番隐瞒,有错在先,不如让其留在那里,配合御医们的工作,顺便将功补过。”

凌皇别有深意的瞄了萧丞相一眼,沉思片刻,道,“准了!”

安县得了瘟疫一事,以着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皇宫,一时间人心惶惶……就好像感染区是皇宫似的。

鄢纯然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也不免变了变脸­色­……

瘟疫……多么可怕的字眼……

“主子,您还好吗?”凝香见她脸­色­不对,不禁关怀的一问。

鄢纯然摇摇头,思绪有些凌乱……整个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主子,奴婢还听说,太子知情不报,刻意将事情给隐瞒了下来,惹得皇上在御书房大发雷霆……皇后娘娘去求见,都被拒绝在房门之外!”

鄢纯然听着,越发的麻木……一双晶莹的眼眸,透过薄薄的纸窗,看向遥远的天际,心想着,凌逸风,你究竟是想要怎么样?这般冒险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主子……”

“他们什么时候走!”深深呼吸一口气,鄢纯然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凝香啊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皇上命他们傍晚时分出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主子,您是想要去安县吗?”

鄢纯然回头看着凝香,没有说话……凝香便闭嘴,不再说什么了。

***

安县

“你说什么?“凌逸风倏然站起身,目光犀利的盯着刚进来的白青。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皇上已经知道这边的事情,并且已经派人前来支援!”白青面­色­凝重的说,末了,还不忘看着自己的主子……

旁边的安如均疑惑,“不是已经封锁了消息吗?怎么还会被传出去?”

凌逸风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想要动心思的,再防也没有用!”

“主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皇上必然是对您不满!”

“那又如何?”凌皇对他的态度,凌逸风根本就不在意……邪魅的容颜上看不出半点的压力,“他们既然要来,那就来好了……来了,本太子亲自去县外接他们……”

白青和安如均同时一愣,有些意外。

凌逸风却只是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两天过去。

从皇宫出发赶来救援的人,已然来到安县。

正如之前所言,凌逸风早早让人打开城门,徐县令将此事告知各百姓,百姓亦纷纷亲自来迎接。

在他们朴实的面孔中,有着真心的喜悦,有着对于生命的渴望,也有着对于家庭和睦的向往之意。

顾不及休息的时候,朝中派人的几位御医,当即要求赶往瘟疫重灾病区,试图去解救那里的受苦百姓。

太子凌逸风没有出现,自有人去驿站找人。当面宣读圣旨后,凌逸风自然不会说什么……当然,到了这个份上,也不能够再说什么。

整个安县,似乎在一夜间变得更加的繁忙,人群涌动更是来来往往……

夜里,倾盆大雨降临整个安县城……

为了确保洪水不会再一次袭转整个安县,危机百姓安危,凌逸风连夜冒雨,亲自带人修补大坝,利用石块,麻袋等方式,截住水流……

反反复复,折腾了又折腾……不知不觉,天已明……雨已停,满地都是潮水……

好在,大家非常齐心,效率比以往的高了很多,假以时日,完工便在眼前……

凌逸风脚踩着湿透的靴子,一身墨­色­的衣服早已湿透,上面还染上刺眼的黄泥土,一头乌发凌乱的分散在脸颊两旁,俊美的容颜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放荡不羁。

紧跟其后的白青,处境没有好到那里去,同样湿透,却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这一主一仆,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人物!可惜,那当事人却没有一点感觉,又或者是习以为常。

凌逸风回到驿站,匆匆换好­干­净的衣裳,安如均前来报道……

“那边情况如何?”

“正在稳定当中,宫中的御医,果真是医术高明!”无论是从态度,还是从医术来看,都要更甚一筹。

凌逸风似笑非笑,“这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他们能不认真对待吗?”

这话说的也是。

安如均叫他又要出门,问太子,这是要去哪里?

去隔离区看一看!这两天了,还没有去现身,怎么都说不过去。

凌逸风瞄上一眼,说没事的话,你先回去休息?

属下陪太子一起去,如今那边有了大变样。

有意思!凌逸风丢出三个字,率先离开驿站。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新鲜,视野非常宽阔,远处的绿景,生命旺盛,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踩着泥土一路走过去,刚换的靴子再次添有厚厚的黄泥土,脚步上的力道随之加重。

抵达隔离区时,守卫人面上全部带着一个白­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

052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忧伤,他对着自己说,“纯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鄢纯然一愣,下意识的询问着。%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凌逸风深深的注视着她,“对我来说,一辈子带着面具生活无所谓,我最害怕的是你不在我身边……”

轰的一声,鄢纯然浑身的血液顿时僵住,她就愣愣的看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

“这一生,我最想要的是你!我不在乎我的容颜是不是会恢复,我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我,议论我。我最在乎的是你在我身边,我在意的是在我所能够触及的,所能够看到的是你的身影。”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那么的那么的重要……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听到他的这一番肺腑之言。

“当我看到你满身是伤的躺在床榻上,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多痛吗?”

“纯儿,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只需要你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凌疯子……”很显然,鄢纯然被他的话所震撼到了,所感动到了。

“以后不要再隐瞒我任何事情,好吗?所有好的,不好的,都让我们一起面对!你可以答应我吗?”

鄢纯然点点头,含泪说,“好,我答应你!”

凌逸风笑了,很灿烂的笑了,随即将人搂住,紧紧的抱住,“傻女人,你知道你把我吓坏了吗?”

“对不起,我以后不吓你了!”

“知道就好!”

说着,凌逸风便笑了,唯有那一双狭长而迷人的眼眶内,掠过淡淡的水雾,在旁人所触及不到的地方,悄悄的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nAd1(

接下来的几天里,鄢纯然再一次被温柔的软禁在了床榻上,除了休息之外,便是吃药,调养身子。

期间,司徒欢来找过两三次,嘘寒问暖,无一不少,弄得鄢纯然很是不好意思。

一来二往,也便熟悉了,对着司徒欢的故事也有着一点的了解。

如今大腹便便的司徒欢,倒是个年轻的寡­妇­。

相公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谈家的长子,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少爷。然则,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他无上的富贵,却赐予他一副体弱多病的身子。

司徒欢是他的冲喜新娘,嫁过去倒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只是,好久不长,嫁过去两年不到,她那薄命的相公还是去了。

司徒欢自是悲痛欲绝,恰时被诊断有了身孕,一时间悲喜交加,有了活下来的动力。

只是,偌大的家产,能够支撑的没有几个人。

为了家业,为了靠着他们一家过活的大大小小,司徒欢不得不出来站出来经营家里的事业,即使到了快要生下来的这个时候,依旧不能够有半分的喘息机会。

夜里。

被凌逸风抱在怀中的鄢纯然,仰起头,凝视着美丽的夜空,无意间说起了这样一件事情。

凌逸风沉思了好一会,“倒是个外表柔弱,内心极其坚强的女子nAd2(”

外柔内硬,是凌逸风给予的评价。

鄢纯然很是赞同,觉得格外恰当。

不久,白青端来一碗,放下后,便退下了。

烛光下,小桌前,碗中之物隐清晰可见,颜­色­呈绿­色­,外面黏黏糊糊的,闻起来有几分清香的气息。

这便是之前鄢纯然去摘取来的含羞草,专门用来美容祛疤的天然纯物。

鄢纯然一手端过来,脸上满是笑容,对着凌逸风笑着说,“相公,来,美容的时刻到了。”

微凉的触感,涂抹在脸颊上,带着几缕淡淡的清香。

凌逸风凝视着那一团团东西,他是没有看出来有个什么效果。不过看在某人如此热衷的面子上,还是很配合的。

“再敷上两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末了,鄢纯然喃喃自语一声。

凌逸风垂下眼眸,语气很淡,“纯儿,顺其自然吧。”

鄢纯然的手微微一愣,执着的看着他,很是强调,“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这夜,便在两个人的相互依偎中悄然度过。

***

早上。

鄢纯然正吃着小店的清粥,脑海中还在思量着,等会司徒欢若是来了,想要好好的跟她学习一下经商之事。

然则,人未等来,听到的却是一则噩耗nAd3(

昨儿个夜里司徒静难产,生下一位麟儿,最终却是耗尽了体力,流血而亡。

鄢纯然听闻这则消息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万万是无法相信的。

她多希望,她所听到的消息是假的!

可是,对面着白青得到的肯定答案,鄢纯然知道自己纵然再不想要去面对,却依旧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顿时悲从心中来,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凌逸风岂见得她这般样子,将人揽入怀中,细细安慰。

鄢纯然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她哑着嗓子,说,“相公,我想要去祭拜她一下。”

凌逸风没有犹豫的点头,“我会安排。”

饷午过后,傍晚未到时。

凌逸风带着鄢纯然回了客栈,一路往难走,到了一处地方。

更正确的说,应该是一所住宅。

贵气逼人。

只是,整个府邸皆蒙上了一层刺眼的白­色­布料,下人纷纷是披麻戴孝,脸上很是悲痛,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悲痛的哭声,格外的悲戚。

眼尖的下人发现站在门口的凌逸风及鄢纯然时,故而上前一问,“两位是……”

鄢纯然道,“听闻你家少夫人去了,故而前来吊念。”

那下人一听,顿时放了行,“两位里面请。”

到了里头,宅内别有洞天,装潢豪气万分,景­色­格外迷人。

但是,鄢纯然等人却丝毫没有观察的念头。

一路被引路抵达中堂,堂上中央摆放着一副上好的紫­色­棺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透出几缕­阴­寒之气。

鄢纯然凝视着墓碑,那上面写着‘谈氏司徒欢之灵位’。

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压抑在心里,很是不舒服。

直到现在,她方才相信,那个前几日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美丽女子真的是离开人世了。

世事难料……

“大夫人。”倏然,有人从旁喊了一声。

鄢纯然转过头,瞧见一年岁四十左右,着一白孝服出现中年女子出现。她的容颜不算太出­色­,但是胜在保养得当,清秀可见。

一双­精­明的眼眸上上下下的将鄢纯然打量一番,态度疏离而傲慢,“你们是谁?”

鄢纯然看了一下,方才说,“你好,我们是司徒欢的朋友。听闻她过世的消息,故而刻意来祭奠一番。”

“朋友?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我们与少夫人刚认识不久,今儿个是头一次来府上。”是啊,的确是头一次,倒是没有想到头一次来,就是来参加司徒欢的葬礼。

那大夫人哦了一声,语气不冷不热,“原来如此!人都死了,你们就拜拜吧!”

鄢纯然点点头,对于这位大夫人带有几分嘲弄的话语,选择忽视到底。

点了香,烧了纸,鄢纯然又对着她的棺木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凌逸风则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动作。对此,鄢纯然是知道的,并无多大情绪。

“好了,人都拜了,两位请回吧!”大夫人直接是发话赶人了,凌逸风的眉头下意识的蹙起来,心中已有了淡淡的不悦。

特别是看到某个女人脸上那明显就不耐烦的表情,更加的不痛快!

然则,鄢纯然悄无声息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又笑着说,“听闻生的是小少爷,不知道可以带回来看一看?”

她心中琢磨着,既然人都来了,司徒欢也是因为难产而死。

离开前,想要看看她的孩子。

谁知,那大夫人极为的不耐烦,大手一挥,“那孩子刚喝完­奶­,已经睡了!不便带来给外人瞧!”

一番话说的很是不给人面子,特别是在‘外人’二字上面加强了语气,弄得鄢纯然有些尴尬,唯有淡淡的一笑来着。

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凌逸风拉住了手臂,不给半点机会的就走了人。

那动作快的,好像如果再漫走一步,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要去折腾人的冲动。

出了谈府,空气忽然变得好新鲜。

回客栈的路上,凌逸风很是沉默。

鄢纯然不解其意,以为他在为刚才的事情不痛快,故而说,“不要将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啊。”

凌逸风听着她独有的话语,勾­唇­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就他们,还不配!”

“是啊是啊!咱家相公是何许人也!大名鼎鼎,赫赫有名啊!”

“为夫再有名,也是夫人的。”

“哈哈……”鄢纯然顿时笑了,心中最后一丝悲伤散去,道,“这话不错,我听得舒服。”

***

夜里。

鄢纯然已经熟睡,凌逸风却是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门口,隐隐有压低的声音传来,“主子,诚如你说料,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给处理了!”

“看来有人是做贼心虚了,想要毁尸灭迹了。”

“主子,接下来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原来,早在几日前,主子就让他去调查了司徒欢的背景。

她的确是个寡­妇­,夫家里还有一个跟她处处过不去的大夫人,以及大夫人的草包儿子。她们的关系处的并不好,一直都是司徒欢忍耐住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司徒欢难产一事,多半是与他们呣子两有关系。

至于这原因嘛,是极其简单的,是为了那丰富的家产罢了。

富贵人家的事情,一般人难以看得明白。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眸,语气平缓,“按照原计划处理!”

回到房间,凝视着熟睡的鄢纯然,凌逸风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声的叹息一声。

第二天,司徒欢出殡,鄢纯然还是去送了她一路。

送行的队伍中,她依旧没有看到司徒欢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回来时,凌逸风见到她郁郁寡欢,很是不乐,看在眼底,放在心里。

有时候,一个人太重感情,也是一种缺

路上经过一家琴行,行内传来缠绵的琴声。

鄢纯然顿住脚步,好奇的往琴声的来源地多看了几眼。

凌逸风有了心思,随即拉住她的手,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琴行不大,只有一间房子,房间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琴。

琴行前头,一青衫男子背对着凌逸风他们,悠然的弹奏着手中的古琴。

一看,一听,便知道刚才那清幽的旋律来自他之手。

他的琴声中清扬绵长,空灵­干­净,纯净如白纸,倒是极其的难得。

鄢纯然不免听得有些醉了,一方还在想着,这人该是怎样的一副心思。

凌逸风纵然弹琴不­精­,但是耳朵却极其的难伺候。也为这人的琴音造诣惊叹不已。

围观的人慢慢多了,都被他的琴声吸引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轻松的姿态,如痴如醉一般。

一曲终末,青衫男子动了动,起身站起来。

鄢纯然紧张了一下,不知道此人貌相如何?

恰时,那人转过头,一张清俊秀气的容颜,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他的模样,凌逸风突然间联想到了清倌这么一个身份。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却是真实的存在着。

一番停顿,青衫男子已注意到他们两人,踏步而来。

其实,不想要注意是极其困难的。

门口,点点阳光下,一身姿挺拔的面具男子,一个貌美如仙的女子,安静的那里。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两位,是想要买琴吗?”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低沉却清澈。

鄢纯然笑笑,解释道,“不是!我们刚路过此地,被老板你的琴声给吸引住了!”

青衫男子一听,­干­净的笑着,如同孩子一般的笑着,“谢谢赞誉。想来这位姑娘也是懂琴之人。”

“略知一二!”

“可否有兴趣弹奏一曲?”

没有料到他会由此提议,鄢纯然微愣,转头用眼神示意凌逸风,无声的问,怎么办?

凌逸风用眼神回过去,看你自己。

鄢纯然眼睛转了一转,方才不客气的说,“多谢老板,只是小女子与相公还要要事处理,不便多留!”

凌逸风挑挑眉头,显得有几分意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来着。

原以为她必然会去弹奏一首不是吗?

青衫男子一听她的答案,眼底有着淡淡的失望,却还是很大方的说,“无妨!下次有机会再说也无妨。”

下次?怕是没有下次了。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句。

离开了琴行,两个人便回了客栈。

白青白华两兄弟没有看到影子,鄢纯然不禁问,“怎么没有看到人?”

凌逸风优雅的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她一杯,“我让他们去处理点事情了。”

鄢纯然哦了一声,倒没有怀疑什么。

然后,沉默片刻,提议着,“相公,我们明日启程回去吧!”

这个回去,凌逸风自然明白的。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精­致而美丽的俊脸,脸上的痕迹淡去不少。

他深深的看着鄢纯然,他说,“你知道了。”

鄢纯然点点头,“我多少能够猜到一”

他们回宫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皇宫那边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的啊。而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一则是真的没有,二则是有,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就这两者来说,她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高。

“总是要回去的!”凌逸风淡淡一句,随即说,“不过,要等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以后再说!”

“去哪里?”鄢纯然下意识的问。

他那么坚持想要去的地方,想来是比较重要吧。

迎上她疑惑而好奇的目光,凌逸风只是勾­唇­一笑,暧昧不明,“等你去了便知道了。”

如此神秘的地方,倒是勾起了鄢纯然的兴趣……心中也是一直这么期待着。

次日,他们告别了芙蓉镇,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这段时间,他们到了临河,经过陈州,拐过西城,绕过汴江,终于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令人意想不到,却格外激动的国度。

夏朝,国都。

鄢纯然凝视着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心间的酸涩,从同潮水般的涌过来。

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不能够再真实了。

时隔三年,她再一次的回来了。

“纯儿,别太激动,淡定。”邪魅而慵懒的声音,在旁边淡笑着传来。

鄢纯然转过头,她有些激动,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凌疯子,你……”

“我什么?就不认识我了?这样会太伤我的心了。”

“才不是这样的。”

“好了,有人来了。”凌逸风的目光扫了一下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淡淡的提醒着。

鄢纯然啊了一声,倏然回眸时,在人群中发现了再熟悉不过的人影,顿时激动的直接飞奔而去,道,“玥哥哥。”

上官玥将人抱了个满怀,熟悉的人儿就在怀中,心情极度的不错。

“我看看,还真的是我家的丫头回来了。”

“玥哥哥,是真的,我回来了。我真的回到你们的身边了。”鄢纯然喜上眉梢,一双大大的眼眸明亮而晶莹,一颦一笑间,流露出她的极好情绪,整个人那是格外的耀眼。

053

“玥哥哥,是真的,我回来了。我真的回到你们的身边了。”鄢纯然喜上眉梢,一双大大的眼眸明亮而晶莹,一颦一笑间,流露出她的极好情绪,整个人那是格外的耀眼。

上官玥一身白衣,长袖飘飘,俊逸儒雅,明目通亮,嘴角扬起一抹浓浓的弧度,右手已然习惯­性­的点了点鄢纯然的鼻梁,语气中却处处都流露出浓浓的宠溺,“瞧你这丫头,激动的像个什么样子。”

“玥哥哥,人家都回来了,能不激动吗?”这个一点也怪不了鄢纯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大的一个惊喜在后头等待着她嘛。

“哪能像玥哥哥一样啊,看到人家回来,一点也不激动!”

上官玥挑了一下眉头,“哎呀,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紧呢。”

“这个是哥哥教得好!”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上官玥清爽大笑,笑声温和有力,旁侧有女子瞧见,不免羞红了脸颊,暗送秋波来着。也难怪了,就上官玥那容颜,不想让人喜欢都是难。

无奈,某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官玥痞子一样的朝着旁侧的凌逸风点头,示意,“欢迎你来到我的地盘。”凌逸风耸耸肩,无所谓道,“四处转一转,一个不小心就到了这里。”

鄢纯然闻言,嘟了嘟嘴,他明明就是特意带她回来的。

见状,上官玥心如明镜,他说,“两位贵客,随我入宫吧。”

鄢纯然自是欢喜雀跃,挽住上官玥的左手,“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上官玥瞄了后面的凌逸风一眼,方说,“之前收到一封信,说是你们要回来,算一算时间,今天也差不多了,我就在这里看了一看nAd1(”

鄢纯然恍然明白,想来是凌逸风早有安排呢。

顿住脚步,回眸看向视线看向别处的凌逸风,心中很是甜蜜。

主动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俏皮至极的说,“相公,娘子这厢是谢谢了!”

凌逸风­干­咳一声,耳根子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上官玥不得不说,他是欣慰的。

夏朝的皇宫,巍峨庄严,正红­色­朱漆的宫门,守卫森严的侍卫持枪笔直而立。

青砖雕砌的宫道,宽阔平坦,雕栏画栋,飞檐斗拱。楼台水榭,舒然高立,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宫娥太监,恪尽其守,一点一滴,油然生出浓浓的庄严。

别院,更是另一番天地。

如今已是春季中旬,绿柳羞垂,湖水涟漪,假山直流,溪水潺潺。花草叠叠,盎然怒放,蝴蝶飞飞,翩然起舞,蜜儿嗡嗡,辛勤忙碌。春风一吹,花香扑鼻,心神俱静,令人心旷神怡。

夕阳下的宫殿中,美丽的好似一幅静谧非常的画卷,忍人沉醉其中。

凌逸风一边打量着,一边想着,不愧是三国之中最富饶的地方,每一处光景,无不透露出­精­致,稀有,以及珍贵。

脚步顿住,他抬头凝视,瞧见一朱溪匾额上刻有龙飞凤舞的“养心阁”三个大字。这功底,这力道,非常人能够匹敌。

“丫头,想不想看到某人变脸的样子。”倏然,上官玥痞子似的笑着,眸光中带有几分不怀好意,这种熟悉的表情,看的鄢纯然哑然一笑,却还是刻意压抑了声音,“想啊,很想来着……”

上官玥一副‘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的表情,随后他大步往前,径直的推门而入nAd2(

鄢纯然站在原地,没有前进。

凌逸风上前一步,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朝她投以一抹安抚的笑容,“走,我们一起进去。”

鄢纯然点点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来着,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加速,振振有声的心跳声。

阁楼内,隐隐传来上官玥的声音,“刚那丫头来信了,说是要回来看你,你该是能够笑了吧。”

“胡闹!立刻回信,让她别回来!我并不想见她!”

鄢纯然身心一颤,心中万分难受,尖锐有力,眼眶渐渐湿润,再不敢向前。

面具下的凌逸风眸光一闪,隐隐蹙眉,眼底掠过点点疑虑,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啧啧啧……”上官玥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声音夹杂着淡淡嘲讽,“你这心思可真够狠心的。若是让那丫头听到了,还不知道该多伤心呢?”

“只要你别在她耳边三八,她怎会知道?”

“那可就不一定了!”上官玥凉凉的话说中带有几分不以为然,目光触及到门口的两人,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说,“丫头,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不进来看一看。”

压抑住心中的情绪,鄢纯然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笔直而冰冷的站在那里。

“喂,人到了。”上官玥朝着他的正面喊了一声。

鄢纯然的脚步顿住,一双美眸内有着浓浓的思念及眷恋,眼眶渐渐的浮现出一点点的泪花,却是被极力的压抑住了nAd3(

“桀哥哥。”深呼吸一口气,鄢纯然喊了一声。

话落下时,敏锐的发现那道身影瞬间僵住的样子,随后,转过头,看到鄢纯然的那一刹那,冷冽幽深的眼眸内,有着不可掩饰的惊诧,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意思。

鄢纯然她笑了,灿烂无比的笑着,她说,“桀哥哥,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们了。”

凌逸风随后而来,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他第二次,如此清晰的注意着眼前的这位帝皇。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托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乌发玉束,腰际稀有蓝宝­色­玉佩,那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一看便是世间罕有,脚踩金­色­筒靴,祥云朵朵,整个人从上到下,无不透露出浓浓的贵气,从里到外,彰显出令人畏惧的威严。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却依然足以令人望而生步。

一张胜似皓月的绝世容颜,惊人天人,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凌厉而冷酷的蓝­色­眼眸,眸内锋芒毕露,­性­感而冰冷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流露出几分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年过四十,俊逸如初,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意留下什么,除了那愈加成熟的心灵,还有那与日俱增的气场及威严,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据说他年轻时分,是以冷酷,无情为代表的人物。而他的帝位,一路走来,都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洗礼。

高贵于夏桀,他不可一世,他聪睿果决,他是三国之中最具威望的一个帝皇。

夏桀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语气很淡,“回来了啊。”

鄢纯然不是不失落的,却还是极为满足的扬起笑容,“桀哥哥,你高兴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鄢纯然不是没有过。

但是,凌逸风却是头一次看到她这般迫切,心中那涌上来的情绪,还真的是有些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高兴!”夏桀说着,淡淡的笑了。

不过是一抹浅笑,却将他­精­致的五官弄得很有生气,极具温柔,就连目光都是如此。

凌逸风挑了挑眉头,原来这冰块脸笑起来的模样,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吸引人。而同时,他也坦然的接受着夏皇放肆打量的眼眸,两位男子,一俊逸,一邪魅,一个是当今帝皇,一个是未来帝皇,四目对视间,火光乍起,浓浓燃烧。

半响,终于听到他松口,“坐吧。”

上官玥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看着,一脸玩味的表情,打趣着,“坐吧坐吧。别客气。”

恰时,寒月端来香茶点心,发现鄢纯然的人影,先是错愕,随即一笑,却是退了下去。

她想,她应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孤影了。

“一路赶车,想来也是辛苦了,先吃点食物,稍作休息。”夏桀喝了一口茶水,故作深沉。

鄢纯然凝视着周边的点心,尝了一口,为了口中那熟悉的口感湿润了眼眶。

凌逸风见她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注意到她眼底有着点点水雾,一抹心疼油然而生。

殿内,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陷入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不久。

夏桀去处理国家大事,上官玥将两人送到了鄢纯然之前做公主时住的寝宫。

抵达寝宫,推门而入,殿内­干­净如新,一切摆设,皆是她离开前的原样,丝毫没有变化。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走到哪里,看到哪里都是熟悉的。

熟悉的花,熟悉的草,熟悉的人,以及熟悉的景,真是回家的感觉。

直到此刻,鄢纯然才真的那么清晰,那么浓郁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身后,凌逸风将她团团围住,呢喃一声,“这里很好。”

偌大的宫殿,所有的摆设皆是名贵而­精­致,一字一画皆是出自于名人之手,乃罕见的字画。

一看这里,便知道她在这个皇宫究竟是有多受宠了。

“果真是被捧在手心中的小公主,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鄢纯然被他言语中的话给逗笑了,她依靠在他的肩上,柔声笑着道,“是啊,你真的是很幸运。”

两个人静静的依偎了好一会,宫门外传来敲门声。

那是寒月的声音。

她是奉命来给他们放置热水,以备他们沐浴休息的。

“皇上说了,让两位先好好休息,晚上再一同用膳。”传达完指令,寒月带着宫娥退了去,把空间交给了他们。

之前还不觉得辛苦,如今看到那热腾腾的热水,便也动了心思。

鄢纯然先沐浴,完了以后先躺了床榻,等凌逸风洗完以后,鄢纯然已经睡去,嘴角边扬起一抹很安心的笑容。

想来是到了熟悉的地方,睡在熟悉的床榻上,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沉沉睡去。

凌逸风并不困,他换了衣裳以后,便轻手轻脚的开门,又关门。

在原地等候的寒月,看到凌逸风出来,迎上去,“太子,您不休息一会吗?”

面具下的凌逸风邪魅一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想要四处去转一转,你且流下,容本太子去走一走。”

末了,便大步离去。

凌逸风悠闲而懒散的走在御花园中,花园内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花香扑鼻,惹人垂怜。

细柳微垂,倒影于一淌清澈的湖水面上,湖面中或大或小的金鱼,于水中游来游去,不受半点约束,很是惬意自在。

凌逸风低下头,看到湖水面那一张冰冷的黄金面具,嘴角凉薄的轻笑了一下。

从几何时,他需要这样面对人了?

不是不在乎,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象着要去在乎。

“你是谁?”倏然,身后传来一道冷漠而清冷的幼­嫩­嗓音。

凌逸风眼神一动,慢悠悠的转过身,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小男孩。

一身小小的唐装穿在他身上,看着非常的活泼有力。

他长得白皙俊秀,模样标致极了,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脸上却充满了防备,却看不到半点害怕的神­色­。

见凌逸风没有说话,他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凌逸风挑了挑眉头,“你又是谁?”

问的时候,他就在心中琢磨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会是谁?会有着怎样的身份?

谁知,小男孩一点也不上当,理直气壮的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自己不说,还绕了圈子来反问我,你真的是太不诚实了。现在的大人都跟你一样吗?”

凌逸风眉头再一挑,觉得很是新鲜。

他不是没有听过人议论过他,诚实如他而言,真是件比较稀薄的东西。可从一个小屁孩的口中说出来,还真的是有几分诧异来着。

他比较好奇,这个小屁孩是从哪一点看出来自己不诚实的呢?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回答问题,就被定义成了不诚实?

“旁人我不知道,至于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挺诚实的!”

瞧一瞧,这便是说谎从不打草稿,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杰出代表。

小男孩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顶回去,“故弄玄虚的人,都是内心心虚之人。”

说道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方才道,“再说了,你还带着个面具,乃心虚之人的典型。”

听他这般言语,凌逸风哑然一笑,来了兴致。

双手环胸而立,眸光轻佻,他问,“这些谬论,究竟是谁教会你的?”

“这个还需要别人来教吗?我自己足够可以理解!”

所以说,这是聪明的表现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这小屁孩这般执著于一个问题上,凌逸风倏然发了好心,说,“我是这里的贵客!”

“贵客。”小男孩听了,哦了一声,喃喃一声,“难道是今天来的贵客?”

说着,又看了凌逸风一眼,“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赏湖吧。我走了!”

说着,就要跑了。

凌逸风朝他的背影一喊,“你都还没有告诉你,你又是谁呢?”

小男孩脚步一顿,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毫不客气的跑了。

见状,凌逸风低低一笑,倒是个有意思的小朋友,只是不知是哪家孩子。

围着宫廷,又转了半个时辰左右。

旁人好奇而疑虑的目光,凌逸风已然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往着回程的小径上走着。

只不过,他发现,他似乎,好像是忘了回去的路程是怎样的。

正琢磨着,是否应该考虑找一个人问一问,那头一身明黄­色­的夏桀,以及一抹白衣的上官玥结伴而来,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凌逸风想着自己要走,已然来不及,便大方的迎上去。

上官玥两人发现他的影子,颇为的意外,“你没有去休息。”

“暂时还不困,便四处走了走。”凌逸风邪魅一笑,笑的很是流淌。

夏桀扫了他一眼,说,“既然如此,那随朕来一趟。”

一路便跟着到了养心阁。

前前后后的进去,夏桀上前坐定,上官玥选择了一个靠近的位置,又瞧他一眼,“随意坐。”

凌逸风一方坐定,一方心中琢磨,看这个架势,是不是想要说点什么呢?

果真,夏桀扫了上官玥一眼,上官玥挑挑眉,像是打着商量似的,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来着的说,“你的面具摘下来看一看?”

凌逸风诧异一下,随即想到上官玥的医术高超的厉害,敢情他们是想要帮他医治脸上的疤痕?

于是,便摘下面具,露出如今最真实的面目,目光一瞬不瞬的关注着眼前的两位男子。

然则,见他们的表情很是镇定,都没有一点被惊到的样子。

“如何?”皇帝开口问了一声,上官玥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还有救。”

凌逸风想了一会,方说,“其实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

话说完,上官玥倏然笑了起来,开心的紧,“挺好挺好,那你就走吧!现在就走!噢,是你一个人。”

凌逸风难得的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家丫头分开吧!我们绝对不会允许我家丫头的终身伴侣不是一个大大的美男子。”

“你要知道,咱们夏国那都是美男子,随便一抓,大把大把的都是。”

“当然了,夏国最俊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不用怀疑,说的就是某一张一年四季都没有半点表情的某个人了。”

上官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串话,丝毫不给人半点回答的机会。

054

你要知道,咱们夏国那都是美男子,随便一抓,大把大把的都是。%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当然了,夏国最俊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不用怀疑,说的就是某一张一年四季都没有半点表情的某个人了。”

上官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串话,丝毫不给人半点回答的机会。

凌逸风是个聪明人,他看了一下掌管着这个国家命脉的两个人,他们关心人的方式怎么就这么特别呢?

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怪新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来着。

回想起上一次匆匆见过,留给他们的印象不太好。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自然要扭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于是,凌逸风开口,说,“那可不行,那傻丫头,除了跟我外,谁也不行。就连你们也不行!”

“好大的口气。”夏桀冷哼一声,如此说着。

“她是我凌逸风的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上官玥补上一句听似莫名其妙的话,“太子爷,这话不要说得太满了。以免闪到了自己的腰就不好了。”

“玥王爷可以不相信,但是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向你们证明,我对那丫头的真心。”

“这么一听,貌似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两位都是夏朝的顶梁柱,我哪敢在你们两个面前班门弄斧。”

“怎么多日不见,太子爷好像转了­性­,懂得谦和了nAd1(”夏桀冷冷的说,上官玥一听,顿时没有忍住,直接的笑喷了。

凌逸风也有几分的窘迫,脸颊子微微的红了一下,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

“所以,你这脸是治还是不治?”

“自然是要治。”凌逸风懒慵慵的开口,“有恢复的机会,又怎能错过呢?”

夏桀一听,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过旁边的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喝了起来。

凌逸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过关了。

上官玥起身,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两小瓶青花瓷,拧开瓶颈,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甚是好闻。

到了一些出来,那是呈­乳­白­色­的液体,摩挲在手指间,故而均匀的擦拭在凌逸风的痕迹上面,微凉的触感,带有几分薄荷的香味。

来来回回,长长短短五分钟,上官玥退了两步,满意的笑了,“该是差不多了。”

随后,又从另一瓶罐中倒出两颗赤­色­如珍珠般大小的颗粒,“用水服下去。”

凌逸风听命来着,乖乖的服下,将茶杯搁置在一旁。

“不出五日,你脸上的伤痕就能够彻底的淡去。”上官玥信心满满的说着,那自傲的神­色­,看的旁边的夏桀无奈的摇头。

这人如何能够低调一不过这是他的­性­格,那也就罢了。

上官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串话,丝毫不给人半点回答的机会。

夜里。

一群人在养和殿用晚膳。

同桌的人并不多,夏皇,上官玥,凌逸风以及桌上放置的两副空碗筷nAd2(

凌逸风琢磨着,难道除了纯儿以外,还有什么人要来不成?

直到,听到一声声均匀的脚步声。

凌逸风循声看去,看到鄢纯然走了过来,而却她的手中正桥一个小朋友。

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倒是无心Сhā柳柳成荫来着。

没想到,白日里遇上的十岁小男孩,会自动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眼下的小男孩,跟着之前见到的那个孩子,似乎有几分不一样。

就衣着来说,一身白­色­修身唐装,腰际别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美玉,脚踏黑­色­羊皮靴,挺直了腰杆,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烛光将他白皙的脸蛋,照影的很是生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唇­有些抿住,一看便知是紧张所导致而出的现象。一头稠密的发丝,用着一根红­色­的发带,梳理的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最后,他顿住脚步,朝着最上方的夏皇道,“儿臣参见父皇,叔父。”

他的声音很清脆,模样看上去很乖巧,却难以稚­嫩­气息。

他朝夏皇叫‘父皇’,那么岂不是夏国的皇子。只是,之前并未听到有过皇子一事呢。

上官玥看到小男孩,眼睛亮了,嘴上却不忘打趣,“是小新新来了啊,来来来,坐叔父这边来。”

小新新?额,这名字,取得有水准。

凌逸风嘴角一阵颤抖,瞄了某个小男孩因为情绪,愈发发红的脸颊,不免觉得可爱极了nAd3(

原以为他必然会往上官玥那头走去,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却是看向当今帝皇。

直到夏皇道,“坐下来用膳。”

小新新方才移动脚步,坐在上官玥的旁边,也就是凌逸风的对面。

当他抬起头时,凌逸风朝他灿烂一笑,“小新新,你好啊。”

经他这么一喊,小新新看过来了,发现是白日里的面具男子时,漂亮的眼睛内浮现出一股惊讶过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夏桀此刻的情绪,发现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不悦,方才松了一口气。

鄢纯然在凌逸风的旁边坐下来,温柔的对着小新新说,“新新,这是姨跟你提过的姨父。”

小新新啊了一声,显然是很不满意来着。

在他的印象中,这凡事带有面具的男子,那都是见不了人的人物。

他自幼那么喜爱的纯然阿姨竟然嫁了这么一个丑八怪男子,夏如新真的觉得很伤心,很难过。

凌逸风一直就打量他的神情,从他一开始的错愕,到了眼下的伤心。

凌逸风都看在眼底。

想起他白日里面那一些不同寻常的思维方式,就不难猜出来,他如今脑海里面想的事情了。

“没有听到你纯然姨跟你说的话吗?还不叫人!”夏皇那冰冷中夹杂着重重的压迫感的声音,将夏如新惊了一下,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即,他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姨父。”

凌逸风甜甜的答应了一声,原来他的死­茓­就是夏皇啊。

于是乎,他起身,刻意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笑的很是得意,“小新新真乖。”

余光触及到夏如新瞬间僵住的表情,凌逸风整个人在心里乐翻了,脸上却未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夏如新纵然只是小小年纪,可是他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笑的极其贼的男子,心中是有多么的痛快。

不过,他并不着急,等他找到机会,他才不会让某人如此得意呢。

倏然,自己的碗中多了一块香喷喷的­鸡­­肉­。

夏如新顺着筷子看去,是一直都很善良而温柔的纯儿阿姨,不由的开口,真心道,“谢谢纯儿阿姨。”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数纯儿阿姨对他最好。

只可惜,她嫁人了,而且还嫁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一想到这里,夏如新就发现眼前的一桌子好菜都不那么美味了,食欲减退不少来着。

一顿饭吃下来,花了一个多时辰。

夏桀因为有事情处理,率先回了御书房,上官玥呢,说是也有事,也早早出宫去了。

没有了强大的气场,夏如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动心思。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瞄了一下吃的很香的某人,顺口道,“姨,我想吃­肉­­肉­。”

鄢纯然听到他想吃,直接从凌逸风的筷子上抢走了那最大的一个­鸡­腿,柔声哄道,“来,新新啊,吃吧。”

“姨,弄小。”

“好。没问题。”

凌逸风眯起眼眸,觉得很是不爽,明明自己有手有脚,­干­嘛非要黏住她的人?

“小新新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吃个饭,还要人来帮你?真是太不男子汉了。”

“我本来就不是男子汉!我是小孩子。”夏如新冷静的回过去,呛得凌逸风连连挑眉。

“就是啊,小新新才多大啊,还是个小孩子。”鄢纯然在旁边刺激了一声。

凌逸风直接切了一声,道,“你该有十岁了吧!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可以到处去捣蛋了。哪像你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般矫情。”

听到被人形容成小姑娘,夏如新整张脸因为不快,充胀的通红来着。

一双眼睛,时时的盯住暗喜中的凌逸风,倏然间,脸­色­一变,哇哇大哭起来。

此举,惊得还在撕着­鸡­­肉­的鄢纯然一跳,她连忙哄道,“小新新,别哭别哭啊……”

“姨,小新新不是小姑娘,我明明就是个男孩子啊。”

“是是是,小新新是男孩子。”鄢纯然耐心的哄着,随即狠狠的瞪了还来不及收回得意表情的凌逸风,斥责道,“瞧你说的什么胡话,都把人给气哭了了!”

“我……”

“你什么你!”鄢纯然才不听他说完话,直接发了话,“晚上睡地铺,别想上床睡!”

话落,凌逸风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那得意洋洋的气势呢。

夏如新一听,微微垂下眼眸,嘴角扬起一抹点点弧度。

跟我斗,你别想占便宜……

于是,凌逸风大朋友与夏如新小朋友的对战,第一回合,夏如新小朋友获得胜利。

晚上,咱们的凌大公子本想浑水摸鱼来着,可是最终被某人无情的踢下床去。

此举激的某人瞬间变身,化身成饿老虎,直接将人给扑倒。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夏如新必要的读书时间以外,他几乎是一有空,就跑来找鄢纯然,鄢纯然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倒哪里,气的凌逸风的脸­色­那是一阵青­色­,一阵白­色­,又是一阵红­色­的,活像个变戏法的。

心中自是觉得窝囊。

想他堂堂一个太子爷,从来都只有他让别人吃憋,不痛快的时候。

可眼下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弄得有火没地方去发泄,这感觉真的是太太太刺激,太太太印象深刻了。

所以,当上官玥来给凌逸风换新药的时候,瞧见他那黑的好像煤炭一样的俊脸,也不禁打趣来着,“怎么这么个表情?不想看到爷,也不至于表现的这般明显吧。”

凌逸风直接翻白眼,他就不相信,上官玥会不清楚他真正是为了什么而不痛快。

当一个拥有绝世的美貌,魅惑人心的眼瞳,以着一幅极其哀怨的模样看着你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具有喜感­性­,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男人,大大的美男子。

若不是早已经练得百毒不侵,上官玥绝对会在涂抹药膏时,忘了动作,也或许会将原本要涂抹在脸上的东西,一个不留神的抹在了鼻孔中……

等事情完结以后,凌逸风的脸­色­依旧不见好转。

上官玥收拾的那会,不禁哑然一笑,“至于嘛你,跟一个小孩子吃醋来着,无聊不无聊!你也不想一想,你都霸占三年了,他才拥有两天,知足吧你!”

说完了,人影子也就消失在了眼前。

凌逸风眯起眼眸,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无声的说。

那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别说是一天了,就连是一个时辰,他都不乐意。

管那对象是男人,还是男孩……反正一切雄­性­动物,统统拒绝在外。

又过了一天。

凌逸风照例在养心殿涂抹膏药,夏桀与上官玥在随意的扯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

说的有那么几分像样的话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跟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能有这般胆子的,除了三个人眼中的宝贝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鄢纯然穿着长裙走了进来,她睁着无辜的眼眸,来来回回的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打趣的说,“你们在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凌逸风顺手将她吹乱的头发给整理了一番,“外面很大的风吗?你头发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有吗?还真是没有发现!”

凌逸风无语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桀看着鄢纯然,问,“你过来,有事?”

鄢纯然惊讶了一下,她都还没有说,桀哥哥怎么就知道了。

随后点点头,她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桀哥哥,我想要出宫一趟!”

上官玥直接道,“这个你想出去直接出去便是,­干­嘛还要跟他说。”

“不是!”鄢纯然犹豫了一下,方才说出最后的目的地,“我想去一趟安府。”

沉默,片刻的沉默……

上官玥摸了摸鼻梁,瞥了某人一眼,没有说话。

半响,夏桀似是有过叹息的声音,说,“的确是该去一趟。”

***

坐落在京城城南的某一处商业街道旁,有着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

两雄狮一左一右,栩栩如生,甚是威严有气势。

朱漆门的顶梁上,悬挂着一块极好的紫檀木的牌匾上,牌匾上刻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安府’。

据说,这字出自于当今圣皇之手,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许多的事实。

此时,一辆素雅而­精­致的马车,徐徐而来。

随即,在府邸门口顿住。

因为是陌生的车辆,门口的两守卫瞧见,彼此对视一眼,眼底皆带有疑虑,不知是何许人也。

待人纷纷下车,一看不了的,众人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那、那是……

擦亮了眼睛,再三确认以后,方随即脚步踉跄的跑入府邸内去通报这个好消息。

“老爷,夫人,公主回来了,公主大人来看您们了。”隔老远,都能够听到那带着异常激动,异常兴奋的声音。

“参见公主。”有人来行礼,鄢纯然扬起笑容,对着熟悉的面孔说,“免礼。”

离开都三年了,这位守卫一直都没有变,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挺美妙的。

回头,凝视着旁侧的凌逸风,此刻的他,并没有带上冰冷的面具,而是以着原始的本来面目示人。

相对之前的那般狼狈,因为有了玥哥哥的灵丹妙药,疤痕逐渐淡去。

如今,已经只有一点点的印迹,若是不仔细看,一般难以发觉。

这样的发展,是鄢纯然所乐意见到的。

凌逸风打量了一下这里,眼底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稍纵即逝。

鄢纯然见他发愣,便跟他说“给,东西全部交给你提着,等下见了人,我喊什么,你也跟着跟我一起喊,知道吗?”

鄢纯然将一大堆的礼品,全部放置在凌逸风的双手上,一边不忘交代着。

原来两个人出了宫以后,便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在宫外购置了一些礼物,方才来到安府的。

“对了,不准摆太子的架子。至少在这一家面前,暂时的收起你的那个脾气。”

凌逸风无奈的听着她的碎碎念,心口琢磨着,等会要见到的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鄢纯然像是与他心有灵犀,解释了一声,“这里是安府,是姐姐的娘家。我从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大夫人二夫人对我都极好。如今,我回来了,自然是来这里看她们的。”

原来如此。

凌逸风不禁打趣,“纯儿,看来你自小就是个鬼灵­精­啊。”

鄢纯然闻言,高傲的抬起下巴,“你才知道啊。”

说话间,闻讯而来的一家子人,齐刷刷的从府邸内急急忙忙的走出。

走在最前方的是大夫人于鄢,与她一起出现的是二夫人,也是她的亲妹妹。

两位­妇­道人家看到鄢纯然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却还是不忘请安道,“参见公主。”

055

说话间,闻讯而来的一家子人,齐刷刷的从府邸内急急忙忙的走出。

走在最前方的是大夫人于鄢,与她一起出现的是二夫人,也是她的亲妹妹。

两位­妇­道人家看到鄢纯然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却还是不忘请安道,“参见公主。”

鄢纯然连忙迎上去,“大夫人,二夫人,快快免礼!”

于嫣两姐妹起身,下意识的看向旁侧的凌逸风,琢磨着这人……

“两位夫人,这是我相公,凌国的太子殿下凌逸风。”鄢纯然开口介绍着,下意识的拉住旁侧的凌逸风,温柔的笑着。

她用的是平民间的称呼,相公二字,无声中道明了他们的关系亲昵程度。

凌逸风听了以后,只觉得心中一阵喜悦,说话的语气变得很是温和,“两位夫人好,我是凌逸风。”

两夫人正欲行礼,被凌逸风给制止,“免礼免礼。到了这里,我就不是凌国的太子爷,我只是夏朝纯然公主的驸马爷。”

凌逸风懒懒的开口说出这么一番话,说的那是滴水不漏,听的人那叫心情愉悦。

鄢纯然不忘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已示夸赞。

大夫人于嫣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凌逸风,俊逸非凡,邪魅慵懒,一双魅惑的眼眸,眸光内星光熠熠,明亮如星。

一袭白衣锦袍,将他挺拔的身姿衬得很是完美,一手一足间,贵气十足。

这样一个翩翩俊男,一点都无法跟传说中那个风流过度,无所事事的草包太子爷相提并弄。

想来二夫人的心中也是这般想着,脸上同样带有点点讶异之­色­nAd1(

二夫人道,“姐姐,咱们快请两位贵客府邸坐……”

大夫人回神,恭敬道,“请公主驸马府邸坐。”

厅内,香茶点心水果,通通奉上,闲杂人等,纷纷退后二线,等会候命。

鄢纯然居于上座,凌逸风为左侧,大夫人与二夫人分别坐于手下边。

香茶飘逸,热气袅袅。

大夫人慈爱的注视着鄢纯然,“公主,这些年在异国都还好吗?”

一过三载,三载间,不知故人过得如何?心中常有念叨,期盼着日日夜夜好啊。

鄢纯然忙道,“我很好。”顿了下,关切的问,“府上的人都还好吗?大夫人,二夫人身体都还健康吗?老爷和然哥哥,还有姐姐他们呢,都好吗?”

“劳公主挂念,府上的人一切都好。”大夫人点点头说着,二夫人补充了一句,“公主费心了。”

这两年,安侍郎辞去了官职,专心在家里休养。一切外在事情,都已交给了唯一的儿子安与然全权处理。

如今的安与然,早已经是威风凛凛的一品大官,地位举足轻重,羡煞旁人。

看到安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过的极好,鄢纯然的心舒坦不少。

毕竟,若是姐姐还在的话,想来也会很高兴的。

或许,这也是桀哥哥所乐意看到的事情吧。

“薰姐姐呢?”鄢纯然又问了一下,二夫人温婉的笑着,“她啊现在在她夫家休息nAd2(”

只是,刚说着,人便来了。倒是提及曹­操­,曹­操­便来了。

大门口出现的一抹碧绿­色­身影,以及她身边的小萝莉女孩,蹦蹦跳跳的跑来。

飞奔到殿内,小女孩大声喊道,“大­奶­­奶­,­奶­­奶­好啊。”

那声音洪亮异常,又非常清脆,很是动听来着。

二夫人乐的合不蚂,“思甜乖。”没错,当初的公主成了如今的安思甜。

“思甜乖!”

“思甜儿,你都长这么高了。”

“纯然姨,思甜儿好想你啊啊……”说着,蹭到她的怀中,舍不得出来。

鄢纯然顺势抱住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姨也想思甜儿啊。”

“思甜,不能没有礼貌。”柔婉的声音悄然来袭,鄢纯然忙回头,随即惊喜来着,道,“薰姐姐,你又有小宝贝了。”

可不是吗?已成人母多年的安语薰,大腹便便的出现了面前。

如今的安语薰,清丽脱俗,温婉如水,美丽的容颜上,带着淡然处之的平和气息,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母爱。在她的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年盛宠薰贵妃的模样。

“公主,许久不见!您嫁到凌国以后,万事可还好。”一方坐定,安语薰柔善的问候着。

鄢纯然淡然一笑,“我很好!”

“姐姐和姐夫都还好吗?姐夫怎么没有来?”

“今儿个他去了文相府,相爷家的小少爷说是感冒了,他便是诊脉去了nAd3(”说道这里,安语薰顿住,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派人去传了话,稍后他应该就会过来了。”

“想来这一位便是公主的如意郎君,凌国太子凌逸风吧。”

凌逸风挑眉,点头答应,“正是。”

来了这么久,他算是看的明白了。

他家娘子与这一家子的人,相处起来那是格外的不一样。

没有那么多礼数,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融合的挺好,好似平常人家的相互一般。

多了几分亲切,少了一分客套,多了几分眷恋,少了几分距离。

所谓入乡随俗,自然是跟自家娘子一样的对待便好。

不多时,今日出门去闲钓鱼儿的安家老爷,与着一会诊完便匆匆赶来的叶二女婿,在府邸门口撞上了。

两个人皆是加快了脚步,往府邸内走去,就担心一个迟了,怠慢了远来的贵客。

安家老爷依旧是鄢纯然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刚毅严肃的容颜,刚正不阿的气质,­精­神抖索,目光炯炯,比着一般的年轻人看上去还要年轻许多。

或许是退下来以后,日子过得清闲舒坦,没了那么多的压力,心态自然好了。

至于叶大夫,名叫叶青,模样清秀俊朗,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请了安,故而自发的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目光柔和而温柔,眼底带有深深的情谊,明眼人一眼便知是爱极了身边的人儿。

安语薰亦然,回想着得之不易的幸福,真的是满怀感恩之情。

不久,大厅留下三位大男人聊起了他们的事情。

至于鄢纯然嘛,则是到了安语婧的房间,去追忆那逝去的美人儿。

一切都未变,变得只是时间的长与短……

“又在想你婧姐姐了。”背后,安语薰的声音传来。

鄢纯然回眸,上前搀扶着她圆鼓鼓的身子,就怕她一个不小心给摔倒了。

“薰姐姐,你快坐下。”

“不了。”安语薰摇摇头,方说,“相公说,多走动走动对身子好一些。”

鄢纯然发现,她提及自己的相公时,脸上那挂着的淡淡的,满足的笑容,看来她是真的过的很好了。

“薰姐姐,真心替你开心。”

“谢谢!”安语薰知道她的意思,真心的道着谢。

经历了政治变革,终于明白,荣华富贵都抵不过有情人的亲昵相见。

在锦帝过世的第四年,夏桀特意破了例,将安语薰下嫁给了一位御医,如今已经是御史大夫的叶青。

当然,当年为了顺利成功,安语薰失去了她那一头从小到大都没有剪过的头发。

言外之意就是断过一次头,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彻底的清了。

而至于小公主,不愿意与生母分开,夏桀也准了由母亲带着孩子。

这样看似完美的举动,曾经引起朝堂极大的震荡,但是都被夏桀的强硬与手腕给心悦诚服的解决了,朝中大臣自然没有说其他的念头。

时隔多年,再重新回想起当年的那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安语薰的心情依旧带有几分颤抖。

没想到,在她的生命中,也曾有过那么疯狂,那么勇敢的一幕幕。

前尘往事,漫长的好似许久许久了。现在的她,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有着疼爱自己的相公,有着乖巧听话的小女儿,也有即将要出生的小公子。

她的生活,自从离开了那座冰冷的皇宫以后,就变得格外的阳光,格外的快乐。这种快乐,不是权力与头衔可以带来的满足感。

她能够有这一切,有自己的努力,但是终究还是因为皇上刻意的放逐。不然,进了宫的女人,别说嫁人,就连出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冰冷的皇宫中,孤老终生。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皇上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种敬仰,一种祝愿。

年少时做过的那么些荒唐事情,如今回想起来,都不免觉得面红耳赤,暗自懊悔。

有的时候,她甚至可笑的做着梦,梦见那个最擅长欺骗人的姐姐,活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然后与皇帝过着同样快乐,同样温馨,幸福的生活。只可惜,这样的想法,真的真的很难实现了吧。

她能够有今日,她那个死去的姐姐,有着很多的关系。

皇帝那边,心里除了她那个早亡的姐姐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后宫佳丽三千,犹如虚设,一点作用都没有。如今,这般痴心的男子,真的是极其的少见了。

许久,她喃喃自语的说,“若是姐姐还活着,该是有多好啊。”

只是,这一切似乎不过是自己的一种奢求罢了。

提议去花园走走,鄢纯然搀扶着她,又在院子里面转了一转,院内花开正艳,极其美丽。

思甜小朋友正在花园中,快乐的追捕着彩­色­的蝴蝶,玩的是不亦乐乎。

娟秀­干­净的脸上,有着孩童所特有的稚­嫩­,简单以及满足感。

安语薰回头,注视着鄢纯然平坦的腹部,道,“成婚三载,公主与驸马都没有准备要孩子的打算吗?”

鄢纯然身子微微一僵,眼底有着点点的复杂情绪,却是很快的被遮掩过去。

似乎,刚才的那一丝迟疑,是眼花了。

“暂时还没有打算!”她这么说着。

安语薰不是不讶异的,却道,“身为一个女子,为夫家开枝散叶,是必然要做的事情。更何况,公主所嫁之人还是凌国的太子,也便是将来的帝皇。”

“自古都是母凭子贵,公主应该好好考虑一番,将此事提上日程才是。”

“谢薰姐姐提点,我会想想的。”

***

回到宫中,已经是深夜时分。

沐浴过后,鄢纯然铜镜前,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脑海中回想着白日里安语薰对她说的话,心中很是无法淡定,颇为的带有几分浮躁气息。

末了,喊了人,问,“玥哥哥可在宫中?”

“回公主,玥王爷前不久刚回。如今,在御书房。是否需要通知一声?“

“不必。”鄢纯然拒绝了,这个时候在御书房,想来是在处理着很重要的事情,她不想,也不能用自己的事情来烦他们了。

窗外,树叶新出,万物俱新,那是希望的开始,是喜的征兆。

只是,当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时,眼底闪过点点泪光。

门开了,凌逸风回来了。

鄢纯然垂下眼眸,眨去眼角的泪水,方才抬头,若无其事的说,“你从哪里来?”

凌逸风摘下面具,朝人耸耸肩,“去擦药去了。”

末了,凑过他的俊脸,语气轻佻,“纯儿,要不咱们来比一比谁的皮肤更滑更­嫩­?”

鄢纯然嘴角一抽,无言的直翻白眼。

她终于是见识到了比城南还要厚上好几百倍的人了。

“瞧你这得意的模样,是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吗?”

“这论这个貌美如花,世间哪有女子比得上娘子你呢?”

“油嘴滑舌。”

“这是事实。”说着,搂住鄢纯然的腰际,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坏坏的笑着,“不过,娘子可以亲自实践一下。”

末了,毫不犹豫的封住了鄢纯然的嘴­唇­,深情款款的品尝着她口中的甘甜。

后面的发展,自然是不用言明了。

情人间的那点事情,暧昧一笑,也就过了。

***

这天。

夏国的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温柔而细腻,好似情人间的亲昵,御花园的花朵上点缀着一滴滴的水珠,好似美人儿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

满园芳香,欢声雀跃。

鄢纯然正带着夏如新小朋友在庭院里面玩耍,廊亭处传来清脆的笑声。

“姨,那个谁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夏如新睁着无辜的眼眸,天真浪漫的问。

鄢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小新新说的是姨夫吗?姨夫今天跟着玥叔父一块出去了。”

夏如新一听,双眼瞬间发亮,那是不是说,今儿个他就可以霸占纯然姨一整天了啊。想想就觉得很是痛快啊。

只是,某小朋友还没有得意够,身子倏然一颤,下意识的想要隐藏起来,不想要被发现了去。

鄢纯然觉得讶异,回眸一看,发现一身墨­色­紧身衣的孤影出现在御花园的入口处。

“姨姨,别出声。”夏如新小朋友低低的央求着,鄢纯然见他一脸紧张而担忧的模样,真真是纠结的紧。

这孩子啊,真是天真啊,他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孤影呢。

果然,孤影出现在了凉亭内,“属下参见公主。”

“免礼。”鄢纯然笑了笑,明知故问,“不知道孤影来此,所谓何事?”

孤影面无表情的说,“回公主,小皇子练武的时间到了。”

“我不去!”夏如新不依,窝在怀中,说什么都不准备出来。

鄢纯然无果,抬头看向孤影。

孤影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很快的便镇定下来,只说了一句,“属下刚从皇上那边过来,皇上说等他处理好手中要事,便要亲自来检查小皇子的练武情况。”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听得某人身子一僵,皮头一阵发毛。

他倔强而迟疑的问,“你说的是真的?”显然,还是在垂死挣扎。

“自然是真的,属下不敢有所隐瞒。”

夏如新小朋友最终还是被带去练武了,看到他那一脸悲壮的表情,鄢纯然不禁低低的笑了。

纵然孤影是有些冷了,但是她也知道,他的武功是极高的。

桀哥哥让他教小新新武功,必然是有过一番思量的呢。

不过,桀哥哥说要去检查去吗?那么她也一道好了。

到了那里,小新新已经开始练武了。

武功招式,打出来像模像样的,一招一式都还蛮标准的,看来平日里也下了一番功夫。白皙­干­净的小脸蛋上,是满满的认真与镇定,丝毫跟之前那个藏在她身后,也不愿被发现的稚­嫩­小孩。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但是对于鄢纯然来说,却是很熟悉。

她没有回头,只是欣慰的说,“小新新被培养的很好。”

夏桀站在一方,冰蓝­色­的眸子透过层层树枝,将不远处的一幕幕看在眼底,悠悠然的说着,“­性­子还需要多磨练。”

“就他现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已经不错了。对他的要求别太严苛了,他似乎都很怕你了。“

“严苛,对他只有好处。”夏桀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的教育。

男孩子不同于女孩子,为了让自己更出­色­,更优秀,必然要付出很多的心血与汗水。

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家的男孩子,他是出生在帝皇家的皇子。

锦衣玉食的同时,自然也要有着更高的追求与抱负。

如此,才不至于平庸的度日,也不枉费自己活过这一回。

056

男孩子不同于女孩子,为了让自己更出­色­,更优秀,必然要付出很多的心血与汗水。%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家的男孩子,他是出生在帝皇家的皇子。

锦衣玉食的同时,自然也要有着更高的追求与抱负。

如此,才不至于平庸的度日,也不枉费自己活过这一回。

鄢纯然耸耸肩,无话回绝,因为她明白这一切说的都是事实。

凝视着,才不过一会功夫,就已然大汗淋漓的夏如新小朋友,心中有着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祝愿。

收敛了心思,回眸嫣然一笑,“还好我是女孩子,不然我哪有这么舒坦的童年啊?”

夏桀知道她的意思,俊美如谪的容颜上,冰山褪去一角,露出点点笑意,“你若真是男孩子,必定会谁都还要认真。”

这话,绝对是赞美,直接的,听的人时心花怒放啊。

不多时,上官玥与凌逸风回来了。

夏桀下意识的朝上官玥瞄了一眼,两个人便先后到了御书房内。

合上房门,夏桀便直接开口询问,”事情调查清楚了?”

这口中的事情说的是有人来报官,说是他家的闺女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紧跟着又有两户人家来说,他们家的两闺女也消失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很是不安。

原本这事情该是刑部的问题,只是刚巧不巧的,刑部侍郎施玉堂告假回乡,携妻儿老小一家去给自己的岳丈大人贺八十大寿去了,暂时不在京城nAd1(

若是将人找回,来来回回,也需要个十来半个月左右。

夏桀对此事很是看重,自然等不及人回来,就下命让玥王上官玥全权负责这么一桩事。

而上官玥顺带的叫了很是清闲到底的凌逸风作陪,两个人今一整天就游走在众受害人的家里,仔细观察以后,方才回宫。

“根据三位女子的闺房来看,房内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显然是没有半点挣扎。府上的丫头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呼叫的声音,也就是说,被掳走时候,应该不是清醒的。”

“下药?中了迷药?”夏桀蹙眉,冷声道,“难不成是采花贼来了?”

“这个有可能!”上官玥点了点头。

恰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夏桀问,“谁?”

“在下凌逸风。”慵懒而玩味的声音,可不就是凌逸风的风格嘛。

“进来。”

吱的一声,门开了,又合上。

凌逸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现在御书房,白­色­的衣袍被他穿出来,带有几分不可符合的­干­净气息,真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存在。

上官玥朝他眨眼,“你沐浴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嘛。”

这才回来多久,他就洗完换了衣服过来了。

凌逸风嘴角一扬,玩味一笑,“沐浴倒是没有,不过是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罢了。”

闻言,上官玥嘴角一抽,真是个服了nAd2(

“好了,言归正传吧!”夏桀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听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

“刚说到哪里来了?”凌逸风开口询问一句,上官玥摸了摸下巴,“说是采花贼。”

凌逸风恍然大悟,随后扑哧一笑,随后不经意的开口,“若真是采花贼,那这采花贼的水准也太差了。”

夏桀眸光一眯,“怎么说?”

凌逸风玩味的笑,”这专门采花的贼子,要采的对象,至少也要美貌动人,要不就是名扬天下,要不就是舞动全城,要不就是要才气过人,总是要有点什么不一样不是!”

说到这里,凌逸风顿住,又继续补充,“可据我看的画像来说,这三位丢失的女子,最好的也只能够算是小家碧玉型,若是放在皇宫之中,根本就是一点也不起眼的角­色­。更别提那满脸都是痘痘的丑丫头了。所以说,这采花贼的眼光实在是令人汗颜。”

“画像?”上官玥眉头一挑,“你什么时候看了她们的画像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凌逸风看穿了他的心思,讪讪一笑,“就在你去方便的那个档口。”

上官玥的嘴角一抽,额头直直的冒出三根黑线……

天杀的凌逸风,你非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夏桀俊眉一蹙,目光直视漫不经心的凌逸风,“那你可还有何发现?”

凌逸风摇头,“暂时只有这么多。”

对于这个答案,夏桀显然并不是那么的满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人给抓出来,解救那些消失的女子nAd3(

……

次日,这天才刚亮一会,宫外便传来消息,说又有一个闺女昨天夜里消失了。

上官玥听了,当即就让人去叫凌逸风,凌逸风起床后,便迅速出了皇宫。

当凌逸风出现在受害人的家中,被这家的简陋及寒碜给惊住了。

摇摇欲坠的土砖房内,昏暗而潮湿,隐隐散发着浓浓的发霉气息,以及脚丫子的训人臭气,实在是令人望而却步。

凌逸风勒住鼻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来着,­精­致的五官委屈的皱成一团了。

恰好,一佩戴着军刀的七尺男儿威风凛凛的走来,身后还着两个­精­神抖索的年轻跟班。

经过凌逸风的身边,那军刀男子顿住脚步,严肃的目光冷冷的瞥了一下凌逸风惨白的模样,口中带有几分嘲讽,“受不了就别来了!像你们这种受不了罪的公子哥,都是中看不中用,纯粹的绣花枕头。来了也是碍事!看着就令人心烦!”

说完,便挺直了摇摆,大步走去。好像背后有什么瘟疫似的,走的极快。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琢磨着,他是何须人也?昨日怎么没有瞧见?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竟敢说本大爷是绣花枕头?

凌逸风真真是觉得自己受了辱啊,心中一阵憋气来着。

他觉得本大爷碍眼,本大爷偏偏就要在他面前出现不走了。

打定了主意,凌逸风踩着轻快的步调子,悠然的重新走到那惨不忍睹的屋里。

屋内,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刚才的那个军官正在观察什么,见到凌逸风再次出现时,眉头微微的一蹙,摆明的有嫌弃之意。

凌逸风也不恼火,笑嘻嘻的问,“敢问,阁下看出什么来吗?

那人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小罗罗就开始不耐烦了,“你谁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大人的名讳吗?真是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就是。我家曹大人都没有没有问你,你是谁呢?”

曹大人?凌逸风在脑海中搜寻着极有可能的人物?最终,将他的身份定于当兵出身,后期转攻文职,如今官拜三品的曹平定。

而他身边的这两人,一定是他的左右手,一个是张杨,一个是靳科。

收敛了心思,凌逸风眯起眼睛,说,“本人姓付,单名一个玛字,是玥王爷派我过来调查情况的!”

曹平定瞅了他一眼,“付玛?看来你家人是打算让你凭借你的容貌来达到嫁给公主,成为驸马爷了。”

张扬笑言,“只是,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咱们的公主早就嫁人了!”

靳科接过话,“而且还是那么一个草包太子,真是令人惋惜啊……”

这一言两语间,有惋惜,也有轻蔑之意。

这惋惜之情,自然是对于鄢纯然的惋惜,至于轻蔑,自然是对他们口中的草包太子凌逸风了。

“闭嘴!”曹平定蹙眉,冷喝一声,气势很足,“这等事情,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你们自己不怕丢了脑袋,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

张科及靳科两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凌逸风的脸微微一沉,目光深深的看向眼前的三人,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

他们对于提及他自己,都是带着这样的情绪?对于他们公主所嫁之人,都是如此的不看好的吗?是否,在他们的心目中,纯儿就是被自己所糟蹋了的那一种?

这样的领悟,真是令人非常不是滋味来着……很是不爽。

受害人家属终于是哭累了,询问正式开始。

曹平定站在屋内,张科对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你家丢失的闺女多大?”

老者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那是我家孙女,今年才刚满五岁而已。”

一听受害者只有五岁,在场的几人都是有些傻了眼。

凌逸风挑眉,不可思议,“这人太没有节­操­了,大小通吃,连稚鸟都吃的下,真是佩服佩服,吾等汗颜至极。”

靳科­干­咳一声,补充道,“你最后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昨天的夜里,我帮她洗完澡睡觉。睡觉的时候,她还躺在我的怀中,可是一早醒来就不见了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看到人影。”

“会不会是出去玩耍去了?”曹平定问了一句,这小孩子不见了人影,有时候跟调皮有关系。

老者摇摇头,又要哭了,“不会的,我家孙女很乖,从不会出门乱跑的!”

几番盘问,各有都有找自己的理解与想法。

“大人,属下以为,可以等一等!兴许是小孩子贪玩,不久便自发的回来了。”

“是啊,这前三个丢失的都是些大闺女啊,按照常理,这一次也应该是闺女才是。”

“要不再等等看。”

凌逸风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注视着旁边的曹平定没有开口,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东西。

他重新回到屋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屋内的某个角落,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走到那里,用手指摸了摸,又闻了闻,有迷香的气息。

如此,也算是证实了,小女孩真的被落入贼人的手中。

“以我看,这是被掳走了。”说着,指了指刚才发现的地方,“证据就在这里。”

曹评定听后,随即走到那里,同样的看到了那一摊子东西,微微蹙了眉头。

张杨靳科瞧见,便没了声音。

此事,瞬间变得棘手起来。

因为经过这一次,贼人将有可能涉及的对象范围放大了。

之前,他们是以为只对年轻女子下手,可谁知连这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令人很是头疼。

凌逸风一直在思索着一件事情,这看似不同寻常的背后,是否有着什么样的规律呢?

他折回去,重新问了一下那位老者,“请问,你家孙女是哪个时候出生的?”

“七月初七的子时出生。”

七月初七子时?

凌逸风似乎是想到一种可能,重新出去,对着还在纠结的人,直接说着,“麻烦两位辛苦跑一趟,询问一下之前的三位受害者家属,受害者的出生日期及时辰。”

曹平定冷漠开口,“你觉得她们的掳走跟这个有关系?”

“不确定!不过多询问一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凌逸风双手环胸,语气轻佻,眸光中玩味十足,俊逸非凡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副极其痞的坏模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曹平定忽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隐­性­的光芒。像是一种阳光,又像是一种冰霜≤之这种感觉,绝对的怪异。

后方,张扬靳科去调差了一下之前的受害者家属,一问出生年月日并无其他类似之处,问了出生时辰方惊讶的发现,这四名消失的女子都是子时出生的。

两个人很是欢喜,如此他们也就掌握了对方的目标了。那就是子时出生的女子,就是那人所要下手的对象呢。

按那采花贼的劫人规律来看,是每一天劫走一名女子。

曹平底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状。

靳科听后,忙道,按大人这么说,那她岂不是今天又要出来折腾?

张扬问,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这个一个大的京城,子时的女子应该有蛮多吧。

凌逸风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去调查一下子时的女子不就成了,户部应该有登记情况吧。

张扬恍然,双手一拍,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神情激动来着,说的对!我这就去!

我随你一同去查!靳科说着,两个人一同离开。

原处,曹平定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凌逸风,问,你究竟是谁?

凌逸风道,我不是说了吗?

你真是玥王爷的人?

算是吧。凌逸风模棱两可的说。

说起这个,这都日上三竿了,那上官玥怎么还没来。

敢情去生娃了吗?

后期,凌逸风也随了一起去户部。

到了户部,提及是在调查最近正火的采花贼,一行人配合的极好。

户部亲自带人,来到一处房屋。

推门而入,一股散发着霉味的刺鼻气息扑面而至,呛得人连连咳嗽。

这味怎么这么重啊?

前不久不是一直下雨吗,这屋子入了水,潮湿了些。等天气好一点,就要拿出去晒一晒。

说话间,屋子里面的摆设什么也就入了眼。

众人看到一屋子的档案,齐齐傻眼。

很显然,是没有料到会这么多的。

户部道,京城所有的户口都登记在这里。

这么多。靳科吃惊的看着,感觉压力山大。

很显然,凌逸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他蹙眉,问,没有特别的?

户部大人摇头,没有。

话落,一群人瞬间就衰了。

晚上,夜明星稀

……

凌逸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皇宫,推门而入时,鄢纯然淡笑着迎上来,回来了!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先沐浴!他在外面折腾了一整天,浑身都有一股汗臭味,衣裳上还有很多的灰尘

鄢纯然将衣裳准备好以后,凌逸风去沐浴了。

沐浴完,换了­干­净衣裳,围着张桌子动筷子……

或许是白日里奔波的久了,凌逸风今天的食欲挺好。

鄢纯然难得见他吃的急,便问,慢点,别呛住了。中午吃的什么?

一直忙,哪有时间用膳,随意吃了个粥就行了。

凌逸风一边吃,一边解释。

户部那么多资料,看的人头晕脑胀。

鄢纯然好意外,啊!这么忙吗?

没事!一顿没用膳不会怎样的。

凌逸风不以为然,他又说,忙有点,事情比较严重,时间有点紧迫,自然是有些忙碌。

鄢纯然难得见他这样,不禁很是欣慰。

还说呢,上官玥那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都没有看到人影子?

话落着,殿外便传来一道清爽而大气的笑声,这才一天不见,你就如此念叨本王了。

推门而入的上官玥,依旧是一身白衣,俊雅大气,瞧见凌逸风那般模样,不禁打趣,幸灾乐祸,瞧你这模样,想来今天过得很爽。

凌逸风瞥了一眼,你这会怎么出现了?还以为你忙着生娃去了。

此等也算是格外的嘲讽了吧。

上官玥也没啥不高兴,风度翩翩的坐下,凝视着对面的凌逸风,笑的极其的灿烂,我倒是想,可也要有女人愿意才行啊。

切!是你自己的眼光太高。不然,就你这样的王爷,怕早就累的­精­力而亡。

所以,为了本王的生命安全着想,本王觉得一个人还挺好的。

如此真是怕你会被烈火折磨死!

多些关心,这点定力我还是有的!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的嘲讽着,你不让我,我不依你,相处来着还算是挺合适。

桌上的碗筷被收走,凌逸风慢条斯理的擦去嘴角的油渍,优雅的喝着茶水。

上官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他道,今天去那里可有什么突破没有?

057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的嘲讽着,你不让我,我不依你,相处来着还算是挺合适。

桌上的碗筷被收走,凌逸风慢条斯理的擦去嘴角的油渍,优雅的喝着茶水。

上官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他道,今天去那里可有什么突破没有?

那贼人只钟爱子时出生的女子,这算不算突破?

所以呢——

今天在户部找了一下午的资料,你觉得呢!

真是辛苦辛苦了!

客气客气!

不过,目标太大,无从下手!

年轻人,别急,相信自己!

你什么意思?凌逸风听出他话语中的话,有几分不妙的感觉,听你这话,是准备置身事外了?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是临时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皇上好像是把事情交给了你,而不是我!

你我不都一样!都是想要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为民除害!再说了,他知道你在参与这件事情。

为民除害!这四个字说的好伟大啊。

可是,他凌逸风从来就不是­干­这个的不是吗?

如此,你就是存心要让我去处理了!

你明白就对了!我相信你,你一定没有问题nAd1(

这话说的挺­干­脆的,真真是让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

凌逸风玩味的笑,狭长而幽深的眼眸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认真,语气凝重不少,你真这么信任我?

为何不?上官玥反问他一句,还是你自己认为你这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

凌逸风听的身子微微一震,这一种被全然相信的感觉,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喜悦感。

他似乎发现自己的血液都在不停地叫嚣着,沸腾着,欢愉着。

末了,他愉快一笑,笑脸中,魅惑而美丽,轻松又自信,菲薄的嘴­唇­勾起,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好心情,怎会?我是谁?自然可以!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上官玥是心思敏锐之人,说话点到为止就不说了。

又聊了一会,上官玥便离开了。

鄢纯然溜了一转回来以后,一眼看到了烛光下的凌逸风。

眼下的他,安静淡定,沉思认真,一点也没有浮夸的样子,添了几分执着。

有人曾说,努力认真的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如今她算是见识到了。

极少有看到他对一件事情这般上心。

鄢纯然慢慢的靠近,不想打乱他的思绪。

­阴­影遮住脸颊,凌逸风恍然惊觉,抬头便看到笑嘻嘻的鄢纯然,什么时候回的?

刚刚!看你在想事情,不想打扰你的思绪nAd2(

在想点事情。

没关系。鄢纯然自然而然的走到他的身后,柔声问,还不累吗?早点休息。

凌逸风没有异意,因为他的确也是累了。

躺在床榻上,鄢纯然的双手放在他的双肩,自发的按摩,我给你按一按,缓解缓解,明日才不会有酸疼的感觉。

她的手法很标准,动作很柔和,力道恰到好处,一天的疲惫,在她的手指间,渐渐退下去,消失不见。

凌逸风舒服的半迷住眼睛,身子全然放松,最后沉沉睡去。

见状,鄢纯然低低的笑了,凑上他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一下,凝视着他安详平静的容颜,温柔的说着,好好睡!

***

第二天。

清晨。

树梢上的鸟儿欢快的唱着轻柔的曲调,温柔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折­射­洒在宫殿的地毯上,散发着几分柔美的感觉。

鄢纯然从梦中苏醒而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阳光。等眼睛适应过后,半转身回头,发现枕边人早已没有了人影。

摸了摸旁侧,尚还有点点余温。

鄢纯然低低的笑着,随即翻身而起,他那么一个懒散的人都这么勤快了,她又怎么可以偷懒呢?

于是,翻身起床,梳妆整理,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心灵得到净化nAd3(

小小人儿直接冲过来,一把将人给抱住,稚­嫩­的嗓音洪亮脆耳,姨

新新,早安!鄢纯然蹲下身子,宠溺至极的摸了摸他甚是光滑的脸蛋,温柔的说着。

夏如新小朋友开心的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直线了,他甜甜的说,姨,早安!

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新新等着姨一起。

行,那么我们一起。

寒月端来早膳,很丰富的食物。清粥,包子,馒头,还有小菜。

夏如新选择了自己偏爱的­肉­包子,嘴­唇­一张,便吃下一个。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夏如新点头,说,姐姐,那个今天忙吗?

不忙啊,怎么?

过两天父皇要来检查我的书法,我想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好啊,没问题。

鄢纯然点头,夏如新好是欢喜,俊秀的脸蛋上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吃了早膳,鄢纯然就带着小新新回了他的寝宫。

他的寝宫是在宫中的南院,距离夏桀的寝宫却挨得挺近,只需要转两个弯就可以到了。

他的房间宽敞而­干­净,­精­致又简单,但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没少。

夏如新兴冲冲的跑到自己的书桌前,欢喜的拿起自己喜爱的宣纸和墨笔,一把拥入怀中,姨,我们走吧。

鄢纯然看了下他手中的东西,都拿齐了话那就走了。

说着,就要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夏如新却是拒绝来着,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于是乎,一大一小慢慢的往鄢纯然的宫殿走去,途经过龙延殿时,殿内恰时传来别样的琴音。

琴音悦耳而动听,清脆而­干­净,醇厚如一壶百年老酒,耐人寻味,又似溪水潺潺,空灵而美好。又似一沉寂多年的古钟,回声阵阵,又好似悲泣中的鸟儿,悲悯而忧伤,压抑着令人无法呼吸,备受疼痛。又好像陷入了自己的魔障当中,苦苦挣扎,却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无助彷徨的好似一个小孩子。

琴音到了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低,听的人的血液极速翻滚——

就在旁人以为自己的心灵承受即将崩塌的时候,琴声又峰回路转,渐渐的放下速度,平缓柔和下来。

最终以一个完美的曲调收尾。

无声的沉默——

鄢纯然的脚步根本就无法动弹,一双脚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她微微的推开了门,透过小小的缝隙,宫殿内的那一抹明黄身影颓然的跌坐在座位上,熟悉而昂贵的古琴,安安静静的放在身前。

金灿灿的阳光沐浴下,一幅美丽而入神的美人画卷,安安静静的搁置在宫殿内,他的面前。

画卷上的美人,一袭粉红­色­的芙蓉­精­秀长裙,踩脚同­色­祥云绣花鞋,独立于庭院处,风姿卓卓。

模样温婉而清秀,美丽又­干­净,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却有着浅浅的忧伤。

不过是一眼,鄢纯然就明白了。

心倏然就疼的厉害,有种无法呼吸的言语疼痛。

她几次想张开口说话却是说不出一个字,就好比她想要推门而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是那样的无力,颤抖不止。

最终,鄢纯然悄悄的合上宫门。

低头看了一下夏如新,他就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那里,脸­色­是如白纸一般的惨白,身子微微发颤。

鄢纯然拉过他的小手,快快的就走了。

远离了中心点,夏如新便甩开了鄢纯然的手,宣纸及墨笔掉了一地,甚是狼狈的紧。

新新。

鄢纯然吃惊的看着他,夏如新缓缓看着她说,姨,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那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没忘?

鄢纯然不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时间还有点卡住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解释。

鄢纯然斟酌了一番,方说,新新,你现在还小,并不懂这些!

我懂!

就是她吧,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新新!鄢纯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夏如新只道,我知道她是!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只是不明白,他那么深情的对待别的女人,那么我娘又算什么?而我对他来说又是什么?

我恨他!

新新!

鄢纯然说着,你不该恨他的!

我为什么不恨?他既然不爱,为什么要让我娘爱上他?又为何让我娘亲含恨而终,又为何要让我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一连得他说了几个为什么,言语中的犀利与愤怒,令人听了心惊。

鄢纯然还想说点什么,夏如新却是愤怒的跑了。

新新,你要去哪里?

鄢纯然一惊,连忙的追了过去。

***

宫外。

凌逸风一脸郁闷的表情,为什么呢?

因为又有不好的消息来了。

昨天夜里又有个女孩子被掳走了。

而这一次丢失的女子有点特殊。

她是一位已婚的少­妇­,而且她出生时辰也不是子时,而是来自辰时——

这样突然的转变,打的众人措手不及,不知所措了。

凌逸风黑了脸­色­,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把全城子时的女子全部藏了起来,原以为事情万无一失,结果还是乱了套,而且是完全的没有按照以往的常理来发展。

如此的一变再变,凌逸风有些烦了,不禁想着,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就是那些被掳走的女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需要想个办法解决问题。

既然他们找不到人,那么就让敌人自动的送上门好了。

***

京城市集上,一团人齐齐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这要我说啊,何不找一个万能血型痛快来着,不是比一般人还要来的痛快吗?省事又省力,这贼人也挺蠢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说书的先生正在热闹的说着,有人高声议论。

万能的血型?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血型?

当然有!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没有多少文化。果然,没有文化的人真真是可怕的人啊!

话落,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响起,气氛很是和谐。

而那个被说书先生说成没有文化的人是个三十多年的粗痞男子,一身打着布丁的布衣穿在身上,看上去是既寒渗又不打眼。

他憨憨的笑着,一双细小的小眼睛眯成一团,眼内掠过一抹极快的狠毒­阴­鸷,却很快的被压抑下。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的嘲讽着,你不让我,我不依你,相处来着还算是挺合适。

桌上的碗筷被收走,凌逸风慢条斯理的擦去嘴角的油渍,优雅的喝着茶水。

上官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他道,今天去那里可有什么突破没有?

那贼人只钟爱子时出生的女子,这算不算突破?

所以呢——

今天在户部找了一下午的资料,你觉得呢!

真是辛苦辛苦了!

客气客气!

不过,目标太大,无从下手!

年轻人,别急,相信自己!

你什么意思?凌逸风听出他话语中的话,有几分不妙的感觉,听你这话,是准备置身事外了?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是临时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皇上好像是把事情交给了你,而不是我!

你我不都一样!都是想要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为民除害!再说了,他知道你在参与这件事情。

为民除害!这四个字说的好伟大啊。

可是,他凌逸风从来就不是­干­这个的不是吗?

如此,你就是存心要让我去处理了!

你明白就对了!我相信你,你一定没有问题。

这话说的挺­干­脆的,真真是让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

凌逸风玩味的笑,狭长而幽深的眼眸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认真,语气凝重不少,你真这么信任我?

为何不?上官玥反问他一句,还是你自己认为你这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

凌逸风听的身子微微一震,这一种被全然相信的感觉,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喜悦感。

他似乎发现自己的血液都在不停地叫嚣着,沸腾着,欢愉着。

末了,他愉快一笑,笑脸中,魅惑而美丽,轻松又自信,菲薄的嘴­唇­勾起,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好心情,怎会?我是谁?自然可以!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上官玥是心思敏锐之人,说话点到为止就不说了。

又聊了一会,上官玥便离开了。

鄢纯然溜了一转回来以后,一眼看到了烛光下的凌逸风。

眼下的他,安静淡定,沉思认真,一点也没有浮夸的样子,添了几分执着。

有人曾说,努力认真的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如今她算是见识到了。

极少有看到他对一件事情这般上心。

鄢纯然慢慢的靠近,不想打乱他的思绪。

­阴­影遮住脸颊,凌逸风恍然惊觉,抬头便看到笑嘻嘻的鄢纯然,什么时候回的?

刚刚!看你在想事情,不想打扰你的思绪。

在想点事情。

没关系。鄢纯然自然而然的走到他的身后,柔声问,还不累吗?早点休息。

凌逸风没有异意,因为他的确也是累了。

躺在床榻上,鄢纯然的双手放在他的双肩,自发的按摩,我给你按一按,缓解缓解,明日才不会有酸疼的感觉。

她的手法很标准,动作很柔和,力道恰到好处,一天的疲惫,在她的手指间,渐渐退下去,消失不见。

凌逸风舒服的半迷住眼睛,身子全然放松,最后沉沉睡去。

见状,鄢纯然低低的笑了,凑上他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一下,凝视着他安详平静的容颜,温柔的说着,好好睡!

***

第二天。

清晨。

树梢上的鸟儿欢快的唱着轻柔的曲调,温柔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折­射­洒在宫殿的地毯上,散发着几分柔美的感觉。

鄢纯然从梦中苏醒而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阳光。等眼睛适应过后,半转身回头,发现枕边人早已没有了人影。

摸了摸旁侧,尚还有点点余温。

鄢纯然低低的笑着,随即翻身而起,他那么一个懒散的人都这么勤快了,她又怎么可以偷懒呢?

于是,翻身起床,梳妆整理,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心灵得到净化。

小小人儿直接冲过来,一把将人给抱住,稚­嫩­的嗓音洪亮脆耳,姨

新新,早安!鄢纯然蹲下身子,宠溺至极的摸了摸他甚是光滑的脸蛋,温柔的说着。

夏如新小朋友开心的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直线了,他甜甜的说,姨,早安!

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新新等着姨一起。

行,那么我们一起。

寒月端来早膳,很丰富的食物。清粥,包子,馒头,还有小菜。

夏如新选择了自己偏爱的­肉­包子,嘴­唇­一张,便吃下一个。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夏如新点头,说,姐姐,那个今天忙吗?

不忙啊,怎么?

过两天父皇要来检查我的书法,我想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好啊,没问题。

鄢纯然点头,夏如新好是欢喜,俊秀的脸蛋上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吃了早膳,鄢纯然就带着小新新回了他的寝宫。

他的寝宫是在宫中的南院,距离夏桀的寝宫却挨得挺近,只需要转两个弯就可以到了。

058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的嘲讽着,你不让我,我不依你,相处来着还算是挺合适。

桌上的碗筷被收走,凌逸风慢条斯理的擦去嘴角的油渍,优雅的喝着茶水。

上官玥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他道,今天去那里可有什么突破没有?

那贼人只钟爱子时出生的女子,这算不算突破?

所以呢——

今天在户部找了一下午的资料,你觉得呢!

真是辛苦辛苦了!

客气客气!

不过,目标太大,无从下手!

年轻人,别急,相信自己!

你什么意思?凌逸风听出他话语中的话,有几分不妙的感觉,听你这话,是准备置身事外了?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是临时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次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皇上好像是把事情交给了你,而不是我!

你我不都一样!都是想要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为民除害!再说了,他知道你在参与这件事情。

为民除害!这四个字说的好伟大啊。

可是,他凌逸风从来就不是­干­这个的不是吗?

如此,你就是存心要让我去处理了!

你明白就对了!我相信你,你一定没有问题nAd1(

这话说的挺­干­脆的,真真是让人有一种信服的感觉。

凌逸风玩味的笑,狭长而幽深的眼眸中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认真,语气凝重不少,你真这么信任我?

为何不?上官玥反问他一句,还是你自己认为你这点小事情都解决不了?

凌逸风听的身子微微一震,这一种被全然相信的感觉,真的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喜悦感。

他似乎发现自己的血液都在不停地叫嚣着,沸腾着,欢愉着。

末了,他愉快一笑,笑脸中,魅惑而美丽,轻松又自信,菲薄的嘴­唇­勾起,毫不掩饰他此刻的好心情,怎会?我是谁?自然可以!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上官玥是心思敏锐之人,说话点到为止就不说了。

又聊了一会,上官玥便离开了。

鄢纯然溜了一转回来以后,一眼看到了烛光下的凌逸风。

眼下的他,安静淡定,沉思认真,一点也没有浮夸的样子,添了几分执着。

有人曾说,努力认真的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如今她算是见识到了。

极少有看到他对一件事情这般上心。

鄢纯然慢慢的靠近,不想打乱他的思绪。

­阴­影遮住脸颊,凌逸风恍然惊觉,抬头便看到笑嘻嘻的鄢纯然,什么时候回的?

刚刚!看你在想事情,不想打扰你的思绪nAd2(

在想点事情。

没关系。鄢纯然自然而然的走到他的身后,柔声问,还不累吗?早点休息。

凌逸风没有异意,因为他的确也是累了。

躺在床榻上,鄢纯然的双手放在他的双肩,自发的按摩,我给你按一按,缓解缓解,明日才不会有酸疼的感觉。

她的手法很标准,动作很柔和,力道恰到好处,一天的疲惫,在她的手指间,渐渐退下去,消失不见。

凌逸风舒服的半迷住眼睛,身子全然放松,最后沉沉睡去。

见状,鄢纯然低低的笑了,凑上他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一下,凝视着他安详平静的容颜,温柔的说着,好好睡!

***

第二天。

清晨。

树梢上的鸟儿欢快的唱着轻柔的曲调,温柔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纸窗,折­射­洒在宫殿的地毯上,散发着几分柔美的感觉。

鄢纯然从梦中苏醒而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阳光。等眼睛适应过后,半转身回头,发现枕边人早已没有了人影。

摸了摸旁侧,尚还有点点余温。

鄢纯然低低的笑着,随即翻身而起,他那么一个懒散的人都这么勤快了,她又怎么可以偷懒呢?

于是,翻身起床,梳妆整理,享受着阳光的洗礼,心灵得到净化nAd3(

小小人儿直接冲过来,一把将人给抱住,稚­嫩­的嗓音洪亮脆耳,姨

新新,早安!鄢纯然蹲下身子,宠溺至极的摸了摸他甚是光滑的脸蛋,温柔的说着。

夏如新小朋友开心的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直线了,他甜甜的说,姨,早安!

用过早膳了吗?

还没。新新等着姨一起。

行,那么我们一起。

寒月端来早膳,很丰富的食物。清粥,包子,馒头,还有小菜。

夏如新选择了自己偏爱的­肉­包子,嘴­唇­一张,便吃下一个。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夏如新点头,说,姐姐,那个今天忙吗?

不忙啊,怎么?

过两天父皇要来检查我的书法,我想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好啊,没问题。

鄢纯然点头,夏如新好是欢喜,俊秀的脸蛋上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

吃了早膳,鄢纯然就带着小新新回了他的寝宫。

他的寝宫是在宫中的南院,距离夏桀的寝宫却挨得挺近,只需要转两个弯就可以到了。

他的房间宽敞而­干­净,­精­致又简单,但是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没少。

夏如新兴冲冲的跑到自己的书桌前,欢喜的拿起自己喜爱的宣纸和墨笔,一把拥入怀中,姨,我们走吧。

鄢纯然看了下他手中的东西,都拿齐了话那就走了。

说着,就要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夏如新却是拒绝来着,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于是乎,一大一小慢慢的往鄢纯然的宫殿走去,途经过龙延殿时,殿内恰时传来别样的琴音。

琴音悦耳而动听,清脆而­干­净,醇厚如一壶百年老酒,耐人寻味,又似溪水潺潺,空灵而美好。又似一沉寂多年的古钟,回声阵阵,又好似悲泣中的鸟儿,悲悯而忧伤,压抑着令人无法呼吸,备受疼痛。又好像陷入了自己的魔障当中,苦苦挣扎,却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无助彷徨的好似一个小孩子。

琴音到了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低,听的人的血液极速翻滚——

就在旁人以为自己的心灵承受即将崩塌的时候,琴声又峰回路转,渐渐的放下速度,平缓柔和下来。

最终以一个完美的曲调收尾。

无声的沉默——

鄢纯然的脚步根本就无法动弹,一双脚好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她微微的推开了门,透过小小的缝隙,宫殿内的那一抹明黄身影颓然的跌坐在座位上,熟悉而昂贵的古琴,安安静静的放在身前。

金灿灿的阳光沐浴下,一幅美丽而入神的美人画卷,安安静静的搁置在宫殿内,他的面前。

画卷上的美人,一袭粉红­色­的芙蓉­精­秀长裙,踩脚同­色­祥云绣花鞋,独立于庭院处,风姿卓卓。

模样温婉而清秀,美丽又­干­净,一双明亮的眼眸中却有着浅浅的忧伤。

不过是一眼,鄢纯然就明白了。

心倏然就疼的厉害,有种无法呼吸的言语疼痛。

她几次想张开口说话却是说不出一个字,就好比她想要推门而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是那样的无力,颤抖不止。

最终,鄢纯然悄悄的合上宫门。

低头看了一下夏如新,他就是傻傻的站在原地,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那里,脸­色­是如白纸一般的惨白,身子微微发颤。

鄢纯然拉过他的小手,快快的就走了。

远离了中心点,夏如新便甩开了鄢纯然的手,宣纸及墨笔掉了一地,甚是狼狈的紧。

新新。

鄢纯然吃惊的看着他,夏如新缓缓看着她说,姨,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那么多年了,他为什么还没忘?

鄢纯然不知道他会这么问,一时间还有点卡住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解释。

鄢纯然斟酌了一番,方说,新新,你现在还小,并不懂这些!

我懂!

就是她吧,他心里的那个女人!

新新!鄢纯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夏如新只道,我知道她是!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只是不明白,他那么深情的对待别的女人,那么我娘又算什么?而我对他来说又是什么?

我恨他!

新新!

鄢纯然说着,你不该恨他的!

我为什么不恨?他既然不爱,为什么要让我娘爱上他?又为何让我娘亲含恨而终,又为何要让我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一连得他说了几个为什么,言语中的犀利与愤怒,令人听了心惊。

鄢纯然还想说点什么,夏如新却是愤怒的跑了。

新新,你要去哪里?

鄢纯然一惊,连忙的追了过去。

***

宫外。

凌逸风一脸郁闷的表情,为什么呢?

因为又有不好的消息来了。

昨天夜里又有个女孩子被掳走了。

而这一次丢失的女子有点特殊。

她是一位已婚的少­妇­,而且她出生时辰也不是子时,而是来自辰时——

这样突然的转变,打的众人措手不及,不知所措了。

凌逸风黑了脸­色­,花了那么多的­精­力把全城子时的女子全部藏了起来,原以为事情万无一失,结果还是乱了套,而且是完全的没有按照以往的常理来发展。

如此的一变再变,凌逸风有些烦了,不禁想着,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就是那些被掳走的女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眼看着事情若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必然会引起更多的人受伤害?

他究竟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呢?

思绪断裂时,他就不想待着。

走出来,在街上淡漠着扫视着,眸光触及到某个

倏然想到什么,低低的笑了。

百年的梧桐树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皆围着一处地方坐下,每个人的脸上聚­精­会神的听着什么。

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激动的说起最近正火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采花贼是何许人也?那么多的闺女。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了。

官府一直在调查,却没听到有任何进展?

我听说是因为官府的人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采花贼,人海茫茫的,这是让人去哪里找呢?

说起这个,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听我亲戚提及这当官啊,这采花贼是需要子时出生的女人。

是啊,此事我也听说了?

这要我说啊,何不找一个万能血型痛快来着,不是比一般人还要来的痛快吗?省事又省力,这贼人也挺蠢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说书的先生正在热闹的说着,有人高声议论。

万能的血型?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血型?

当然有!你不知道,只能说明你没有多少文化。果然,没有文化的人真真是可怕的人啊!

话落,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响起,气氛很是和谐。

而那个被说书先生说成没有文化的人是个三十多年的粗痞男子,一身打着布丁的布衣穿在身上,看上去是既寒渗又不打眼。

他憨憨的笑着,一双细小的小眼睛眯成一团,眼内掠过一抹极快的狠毒­阴­鸷,却很快的被压抑下来。

这个像我们这等没有念过书的人自然不知道。那男子憨憨一笑,不经意的问,那这个怎么分别哪个才是拥有万能血的人呢?

拥有万能血型的人,是蚊子的最爱。

如今虽然不是夏天,但是天气微微带走几分炎热的感觉,蚊子也隐隐有了几分。

当然了,拥有万能血型的女子,皮肤都会很白皙,身材很高挑,而且散发着一股香味。

真的假的!

真真假假,你信了那就是真的,你若是不信,那它就是假的。白发老者低低的说着,随意快意一笑,好了,今日的话题就聊到这里,明日咱们再来吧。

收拾了行装,白发老者便走了。

原处,有一女子盈盈走来,惊的白发老者脸­色­一变,连忙拉住她的手,带走几分斥责道,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爷爷,没事,他们不会知道我就是的。女子拥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明亮的好似夜里的星星。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以免被人察觉。

两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尽头,却不知道已经被人发现,并且已经列入了目标里头。

***

傍晚时分,晚霞如烟火,美丽又动人。

皇宫。

鄢纯然的寝宫。

好不容易安抚了夏如新的情绪,让他乖乖的练完了毛笔字回去的鄢纯然,回想着他眼底隐隐的恨意,心里总不是一番滋味。

想来也不过是孩子,却还是要为上一辈的事情而纠缠着,真的是一件比较残忍的事情。

丫头,在吗?上官玥一身白衣,手持折扇,风流倜傥的大步走来。

鄢纯然抽回思绪,按捺住很多沉重的情绪,起身去迎接,玥哥哥,我在。

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上官玥衣袍轻甩,于桌前坐定,兴致勃勃。

鄢纯然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在想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呗。

上官玥哈哈大笑一番,想我是假,想那小子才是真的吧!

哪有的事情!瞧玥哥哥说的话。鄢纯然顿感羞涩,一双脸颊红的好似红苹果,可口而诱人。

凌逸风没在?

还没回来!他这两天一直在宫外。

还挺热情。

丫头,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把那小子给派去当了苦力!

这个没事!他刚好需要锻炼锻炼。更何况,我见他对这次的事情很是认真,心里也是宽慰。说着,便轻笑着说,毕竟,我见他懒散惯了,还没有什么是勾的起他的兴趣的。

上官玥只是淡笑不语,微微一笑。

丫头,有件事情要需要你开动才行。夜里,上官玥突然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

鄢纯然难得见他这般情绪,忍不住的问,玥哥哥,何事?

那人不是爱美人吗?琢磨着要不你出一趟宫,把人引出来!

这个可行吗?鄢纯然又惊又愣,双眸无声的询问。

可行不可行,要试了以后才知道!不过以丫头你的美貌,应该没几个男人是见了不动心的吧!

玥哥哥,谢谢你的赞美!

所以,纯儿,估计要牺牲一下你了。

不行!倏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乍然而起,鄢纯然望着不知何时回来的凌逸风,他却没有看她,视线投入到上官玥的身上,毫不犹豫,不带半分情面,直接拒绝,我不同意。

上官玥半点没有抱歉的意思,俊眉轻佻,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小小的风,你谁啊,你不同意?纯儿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也没用。

凌逸风怒了,质问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让她一不会武功的女人来对付,若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你拿什么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个你放心,铁南会在一旁对付着。

不行!

他知不知道这贼还不是一般的难对付,看来不是个普通的贼人。

不行不行!上官玥冷下脸来,吐出一句,难道你自己上!

凌逸风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语气很冷,气氛很尴尬,这件事情你既然交给了我,就不要再来Сhā手了。

059

安与然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对不起,父亲,我让您失望了!”

安侍郎一惊,“你……”

可是,安与然却没有听到他父亲将话给说完,就开口说着,“皇上,事情都是我­干­的,你把我给处死吧。%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夏桀无情的笑了,“来啊,将人给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孤影出现,将人给带走了。

御书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安侍郎倏然有了动静,爬到夏桀身边,说,“皇上,犬子一定是冤枉的,他定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上官玥叹了一口气,“如今不是皇上不相信他,而是他自己抢着去认罪呢!”

“王爷,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还请皇上明察啊!”

夏桀弯下腰,亲自将人给扶起来,冰蓝­色­的眼眸内一片清亮,语气放柔了一些,“挺晚了,您先回去休息,这件事情朕会处理好,他若是清白的,朕自会让他平安回来。”

安侍郎听到夏桀这么一说,明白他定然也是有数了的。暗暗松了一口气,连连后退两步,“谢皇上,臣告退!”

安侍郎离开以后,夏桀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口中说,“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既然他都认了,你就把他给办了吧。”

夏桀的动作一缓,俊美绝伦的容颜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你明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nAd1(”

“就算他真是,你也不见得会拿他如何!”上官玥走到夏桀的身后,自然而然的按摩着他的太阳­茓­,缓解着他的倦意,“你说你也真的是,有什么不能够天亮以后再审的,你以为你的身体很好?都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好好休息。”

他的话带有浓浓的嫌弃之意,但是夏桀却知道他不过是因为关心自己而已。他的关心方式,一直都是这么的特别,这么多年了,依旧是没有改变多少。

夏桀轻轻的笑了一下,­精­致的五官,因为这一抹笑容,柔和了不少。

他说,“既然你知道朕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分担分担朕的烦恼,还要如此来挖苦朕呢?”

“算了吧!你的烦恼太多了。”

“你这­性­子哪一天才能改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言外之意,就是难得改了。

上官玥瞄了他一眼,随后沉默下来,缓缓的说,“他会这么做,必然有不被人知的事情,你也别急。”

夏桀眯起眼眸,眸内光亮十足,“这件事情已经拖得更久了,怎么会不急呢?”

“急有什么用!再说了,你不是把事情交给我了吗?你若是不愿意Сhā手,这件事情让我去处理就好。”

他知道夏桀的心思,不过是不想要跟安家的人再次出现任何的矛盾了而已。可是,他这样的退让,别人未必会领情啊。

“别说我不知道你,你把事情交给了凌逸风在处理!”

“我可没有说你不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你啊就是太懒了!”

“所以,我让别人活动活动就好nAd2(”

“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夏桀睁开眼睛,回头看了上官玥一眼。

上官玥却说,“不是对他有信心,是对那丫头的眼光有信心!”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吧!”

“趁天还未亮,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一会了?”

夏桀看了看一下天­色­,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不想让他担心,却还是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被识破了心思,夏桀知道他若是现在不去休息的话,某人定会跟他当场翻脸也说不定。

所以,他不再犹豫,起身入了内阁睡觉。

等确定他睡去以后,上官玥方才离开。

出了御书房,上官玥的脸­色­瞬间冷却下来,他冷冷的说,“人关在哪里?”

“在地牢。”孤影的声音,在墨­色­中传来。

“知道了,你在这里守着你家主子,不要让他胡来!”上官玥说完以后,身子一跃,便不见了人影。

天牢内。

皇宫的天牢,不似外头的天牢。

这里没有昏暗的烛光,也没有潮湿的环境,有的是一室的清冷与寂寥nAd3(

安与然所关押的地方,宽敞而­干­净,一眼扫过去,应有尽有。

他就坐在床榻上,出众的容颜上淡定极了,眼神更是平静十足。

看到上官玥出现在面前,丝毫都没有惊讶的情绪,像是早就猜到他一定会出现是一样的道理。

上官玥冷眼看着安与然,也不客套,直接的说,“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本王再问你一遍,这次的事情真的与你有关?”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干­的!”

安与然依旧是同样的答案,神情甚至是有些麻木了。

上官玥凉凉的开口,“可是你的父亲却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在御书房哀求皇上一定要还你清白!非要皇上给予个承诺才离开。”

“你可知道,你一旦定了罪,你要面临着什么?你的家人会面临什么局面?你的父亲母亲会因为你的选择而蒙羞,就连你的家族都会备受牵连,这一切你都已经做好准备来承受了吗?”

末了,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安与然的表情,似乎是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安与然的确是有些乱了,在听到这么多的后果以内。

说实话,他并不怕自己会怎么样,他只是担心他的家人真的会有所影响。

“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与我家人无关!皇上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这个你倒是很清楚!”上官玥微微嘲讽一阵,目光犀利如刀刃,“只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你还想要让你父母亲再尝一次,对不对?你想要让你安家再无后人,是不是?”

一字一句,重重的敲打在安与然心中,他的脸上微微抽搐着,衣袖下的双手死死攥紧,青筋凸显,像是更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一幕,看的上官玥有些发愣。

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多年前某个女子陷入深深痛苦的模样。

他的心倏然有一种被刀刃刺入的钝痛感,如潮水般的涌上来。

可是,他极力的压抑住,冷漠至极的说,“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是在你做出决定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的职责,以及身为儿子所要承担的责任!有时候,人活着,不能够太自私了!”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这一句,上官玥没有再停留说话。

人离开以后,安与然再也无法镇定下来,堂堂七尺男儿不禁跪下地来,失声痛哭。

***

天刚亮,凌逸风便知道了这件事情。

心知事情的严重­性­,等不及和鄢纯然用早膳就匆匆离开了。

他在宫中并没有找到上官玥,南铁说主子天未亮就出宫了。

凌逸风猜想着上官玥必然是找证据去了。

于是,他叫上南铁带路,特意去天牢看了安与然。

安与然对于他出现,在最初的惊愕之后,又归于了平静☆后,依旧说着自己才是那个罪人。

看到他那样的倔强,凌逸风也知道是得不到任何的消息了。

于是,又去见了最关键的人物。

对于那个对一切都供认不讳的暗影,凌逸风更是觉得棘手来着。

更巧的是,昨天夜里除了那个说书的孙女消失不见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女子被掳走的情况。

也算是对上了安与然就是采花贼的事情。

这件事情似乎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但是却在道理上过不去。

凌逸风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为了更好的调查事情的经过,凌逸风去了安府一趟。

在那里多少了解了一下情况个,共是确定了安与然不会有错。

回到宫中,已经是夜幕时分。

鄢纯然一直都在等待他回来吃饭,见到他出现,有开口问着,“听说事情都处理好了,你怎么还一副那么疲倦的表情。”

凌逸风心思一动,紧张道,“你都知道了?”

鄢纯然嗯了一声,“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凌逸风蹙眉,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宫中这里明明封锁了消息不是吗?怎么还会有人得知消息的呢?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鄢纯然的手在他的面前摇了摇,无邪的眼眸看着凌逸风。

凌逸风摇头,“没什么!那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鄢纯然点头,笑着说,“采花贼抓住了,京城的女子都可以放心了!”

凌逸风见她脸上的笑容,就猜到她应该是只知道人被抓了,却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吧。若是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怎么个哭法呢?

匆匆吃过了晚膳,寻了个借口,去找了上官玥。

上官玥回宫,已经是子时时分。

凌逸风看到他风尘扑扑的模样,不禁打趣道,“瞧你这模样,看来是跑了不少的路。”

上官玥秒了他一眼,凉凉的说,“看你还笑的出来的模样,似乎有什么好消息。”

凌逸风摇头,“没什么好消息!不过,倒是查到一条,你或许会感兴趣!”

“说来听听!”

“他的老情人。”凌逸风痞子的吐出五个字,说,“不过半个月之前就离开了。”

他在安府的时候,无意间从大夫人的口中,凌逸风终于知道了了安与然至今未娶亲的原因。

经过多番打探,凌逸风到了京城之外的一处寺庙中。赶到寺庙时,方知他要找的人已经于半月前离开了。

也算是铩羽而归吧。

短暂的停顿两三秒以后,凌逸风挑挑眉,“看来你是去找人去了!”

上官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的确是去找了人,不过是没有找到人,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还查到了什么?”

“除了这个,我还想要问一下,那些女子在哪里?”

上官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极其冷静的说,“暂时放在一个安静的地方。”

凌逸风耸耸肩,并不意外。

这样的做法是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若是将人都放出来,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格外的复杂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子是在安府想来的,而且还看到了安与然的容貌。

各种想法纠结在一起,就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弄好的。

想通了前后因果,凌逸风不禁打趣说,“我很好奇,若是他真的触犯了法律,你们真的会对他下手吗?”

上官玥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头,他凝视着面前的凌逸风,一字一句的说,“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么他必然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不管是天子,还是其他。”

一句话,说明了太多。

凌逸风很是意外,他还以为不会是这样的答案呢。

上官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语重心长的说,“有时候,公私分明,很有必要!”

“既然如此,那么我去地牢会一会他,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上官玥意外的看着他,“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那丫头会担心!”

凌逸风低低的笑了,“没事,她这个时候已经睡了!再说,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上官玥不置可否,“那一起去吧!”

“别啊,等下他见到你,有压力不肯合作可怎么办呢?”

上官玥嘴角抽了一下,翻了一下白眼,不再勉强。

地牢内。

安与然看到凌逸风半夜三更的来了,依旧是冷漠至极的说话,“如果你还是想要问我的话,我还是那一句话,事情都是我­干­的,我无法可说!”

凌逸风扬起眉头,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我今天来不是要跟你说这个的。我只是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安与然意外来着,狐疑的看着他。

“上官颖儿,你应该是认识吧!”凌逸风低低的笑着。

安与然淡漠的表情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不再镇定,一双沉稳的眼眸中带有两分惊愕,两分意外,以及三分激动☆后却是归于平静,微水波澜的平静。

但是,对于凌逸风来说,这些已经足够了。所以,对于安与然意想中的否认,凌逸风并不意外。

安与然垂下眼眸,冷静的说,“我的确是认识她,但是她早已经离开京城了!”

实际上,何止是认识,上官颖儿是安与然的心上人。

她的父亲上官凌曾经是朝廷的二品大官。

原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后期却因为西流一族的事情而受了牵连,全家被发配到了边境地方。

“她的确是随着她家人离开了京城,但是听人说,在她离开京城的第三年,有人曾经在京城遇到过她,而且那个时候,你就在她的身边!你说,我说的对吗?”

安与然身子微微一颤,双手攥紧,那被自己用意志力压抑住的情绪,即将要破格而出。

“按理说,这发配出去的犯人家属是不能够再出现,想来她的出现是你的安排吧。只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们怎么没有走到一起,反而是上官颖儿到了城外的寺庙中修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他缓缓的闭上眼眸,死一般的呼吸了一下。

像是多年的心事,被无情的揭穿了,心中的痛苦,终于有人发现了一样的狼狈,却又是轻松不少的复杂状态。

再次睁开眼眸时,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却是松了口,“你说的没错。她的回来,的确是我安排的!她身子并不好,在那里吃了很多苦,我不想看到她那样,便安排了她回来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他在边境找到她的时候,她那个麻木而绝望的样子。那个时候,她的家人全部被那种苦不堪言的折磨失去了生命,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活着。

他将她偷偷的带回了京城,可是,她却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天真而爱笑的女子了,她更多的是沉默,发呆,对他更多的是客套,要不就是疏远。

安与然痛苦的看到已经彻底变了的恋人,心痛如刀绞。

后来,上官颖儿对他说,她要去寺庙中修行,态度极其的坚决。

安与然虽然心痛,却不想勉强她,也就顺了她的意思,一直都在生活上照顾着他。

这么一折腾,就是多年过去了。

见他松了口,凌逸风也是松了一口气,故而又说着,“听寺庙中的人,她是在半个月前离开的,离开时神­色­很匆忙!是不是与你有关!”

“那是因为我写了一封信给她,以死来逼她回来见我而已。”

安与然无比自嘲的笑着,他虽然是笑着,眉目间却带有无尽的萧条之意,嘴角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这个时候的他,哪里是众人眼前风光无限的俊美男子,分明就是一个为情所困,苦苦挣扎的普通男子罢了。

凌逸风看到他这样,似乎有些明白。感情的事情,的确很磨人。

“那么我可以理解成你的认错,跟抓她的背后之人有关系。”凌逸风笃定的说着。

沉默……无声的沉默……

就在凌逸风觉得他不会说话的当口,听到安与然轻轻的嗯了一声,口中道,“她被人掳走了,只要我这样做,他就会放过她。”

“他?你见过那个男人!”

“没有!”若是见过,又何须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他只是让人转交了一样颖儿身上随手携带的信物给我,顺便告诉我,人在他手中,让我自己看着办。”

如此一来,凌逸风算是彻底的弄清楚了整件事情。

060

这边

上官玥离开花园,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在原地等了一会的凝香连忙迎上来,王爷,主子让奴婢来接您!

这么快弄好了。 上官玥挑挑眉头,那就走吧。

到了栖凤殿的院子口,刚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凌逸风,两个人面对面,各自看了一眼,随即转移视线,分开而走。

殿内,正在等待的鄢纯然看到上官玥的身影,急忙行上来,自然而然的拉住他的衣袖,笑嘻嘻的说,玥哥哥,快,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上官玥自然而然的坐在圆桌前,丝毫不将背后那道过于锋利的视线放在心上,惬意的喝上一口,说,丫头,不错!

玥哥哥爱喝就好!

什么东西,让本太子也尝一尝?突然间的出声,让鄢纯然回眸,后知后觉的发现凌逸风站在五步之外,狭长的眼睛内有着浓浓的怒火,看的人有些心惊。

上官玥淡然一笑,看来某人的定力不是那么好。

鄢纯然镇定过后,语气淡了些,你来了。不说还好,一说就错了。

凌逸风冷哼一声,不爽到极

上官玥淡淡的喝上一口,太子既然来了,就一起过来尝尝……

凌逸风挑眉,王爷开了口,本太子自然不能拒绝。

说着,凌逸风就坐在上官玥对面,目光炯炯的盯着,上官玥不痛不痒,头也不回,丫头,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尝尝nAd1(

三人围着个桌子开始喝着莲子羹,沉默来着。

丫头,明日陪我去宫外一趟!

鄢纯然放在手中的汤勺,玥哥哥,你是想去哪里吗?

对,玥王爷想去哪里,不妨直说!凌逸风Сhā嘴说上一句。

上官玥看了下凌逸风,四处走走而已!

原来如此!不如让本太子作陪如何?

太子是忙碌之人,有空?

玥王想去走走,本太子自然有空!

如此那就一起好了!上官玥笑的很好,随即看着鄢纯然说,丫头,明日就一起去吧。

好!

羹汤喝完以后,上官玥说是累了,想要去休息片刻,便离开了。

收拾整理后,殿内剩下鄢纯然和凌逸风在那里。

鄢纯然没有说话,从房里抽出一本书籍,打算细细阅读来着。

转身时,撞上凌逸风的胸膛,她说,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凌逸风目光犀利的看着她,语气非常不满,你的眼底可有我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从上官玥来了以后,你的心思全部都在他身上,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语气中的不满那么浓,想让人忽视否是那么的困难nAd2(

鄢纯然无声叹气,有些心软,说,玥哥哥难得来一回,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只是这样吗?

鄢纯然眸光微闪,自然!

那你就要好好补偿补偿我!话落,鄢纯然的身体被横抱而起,惊讶的看着凌逸风,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所知道的是什么!

来不及说话,铺天盖地的吻来袭,瞬间心乱如麻……

芙蓉帐下,春­色­满园,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发展。

晚上,鄢纯然去给皇后请安,路途中意外遇到二皇子凌逸文。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虽不愿打招呼,但是基于礼貌,鄢纯然还是停下脚步,打了招呼,二哥

一声二哥,意外到了凌逸文,他的眼底掠过许多情绪,心情也有过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终都隐藏在脸上的一抹温润的笑容当中,四弟妹,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谢二哥关心。鄢纯然淡笑来着,挂上和善的弧度。

四弟妹真是太见外,看来是没把我这个二哥当成自己人!

凌逸文有些忧愁的说上一句,鄢纯然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说,愣住过后,忙说,怎么会?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用说两家话了!

二哥说的是!鄢纯然在心中嘀咕一声,这一家子人真是难缠的紧nAd3(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淡笑着点头,随即转身,一步步的离开。

原地,凌逸文注视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

鄢纯然,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女人!

到了皇后那里,萧丞相以及萧云烟也在,见得鄢纯然出现时,原本在说话的三人,瞬间没有了声音,齐齐看过来。

鄢纯然没有多想,婀娜多姿的走过去,规规矩矩的行礼,请安,“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萧皇后看她一眼,“起来坐吧!”

鄢纯然起身,坐于一旁,萧丞相方才行礼,“老臣参见太子妃……”

“丞相免礼!”鄢纯然手微微一抬,含笑的说着,却听到旁侧传来的冷哼声,以及某人极度不屑的表情。

萧丞相蹙眉,警告的看了旁边的萧云烟一眼,萧云烟嘀咕了一声,之后便是沉默。

鄢纯然收拢心思,侧头,谦和的说,“母后,稍早的莲子羹,您可还满意?”

提及这个,萧皇后脸上带有几分满意,随即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味道还不错!”

听后,鄢纯然松了一口气,又道,“那明日臣妾再弄一些过来。”

“是不是听者都有份啊?”旁边的萧云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鄢纯然习惯­性­的看去,定定的对上她不以为然的表情,“萧小姐若是想喝,自然是没有问题!”

“可是怎么办,本小姐现在就好想喝呢。”萧云烟无辜的看着人,自然的说上一句,“不如,你现在就去弄,如何?”

“烟儿,休得如此放肆!”萧丞相蹙眉,不耐的打断,脸庞无比的严厉。

可是,任­性­惯了的萧云烟,哪里容得下这般对待,当下撇撇嘴,不满道,“我哪有放肆!我只是饿了而已!”

“刚吃晚膳的时候,怎不见你多吃一”萧丞相不满。

萧云烟无语了,当下闹起了脾气,“哎呀,爹,那个时候,女儿又不饿,现在饿了也不是女儿的错!”

这一番话,说的那是太过于妄为了。若是换做旁人,萧皇后与萧丞相未必如此的忍耐……果真亲人就是不同一些。

收敛了心中的想法,鄢纯然面­色­镇定,表情很淡,语气很柔,“真若想喝,那且在母后这等候,容本宫去准备。”末了,作势要起身.

萧皇后开口了,“太子妃,不必麻烦!”末了,警告似的看向萧云烟一眼,淡淡一句,“烟儿,你真是太任­性­了!”

“姑母!”萧云烟大喊一句,声音大的有些刺耳。

“够了!”两个字虽不大,字字句句间带有浓浓的威严,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极点!

萧云烟看出皇后是真的动怒了,惊吓了一跳,美丽的容颜上透着几缕苍白,坐在旁边发着闷气,沉默不语。

萧丞相终究是不忍心,瞪了萧云烟一眼,严厉道,“还不向皇后娘娘认错?”

萧云烟身子抖了一下,最后还是乖巧的说,“姑母,我错了!”

萧皇后瞄她一眼,轻恩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随后对着旁边的鄢纯然,说,“太子妃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谢母后关心,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那就回去好好休养吧!”

“是,臣妾告辞!”离开,是她很愿意的事情,留在这里,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鄢纯然离开以后,原本还安分的萧云烟顿时又开始折腾起来,她哀怨的看着萧皇后,委屈道,“姑母,您怎么帮着一个外人教训起我来了?我才是您的亲侄女不是?”

“就因为你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才没有多说什么!”萧皇后沉声开口,目光犀利无比,“她虽是外人来,可她也是太子妃!就凭她的身份,你见了她,还免不了要行礼!可你倒好,竟然想要让她半夜帮你去煮什么羹?简直就是有失分寸!”

“哀家若任由你胡闹,别人会以为,哀家仗着身份,处处打压人!”

虽然是事实,却是难以接受,萧云烟唰的一下,从凳子上面站起来,道,“我不服!”

“你有什么服不服的!”萧皇后不悦的很,语气有些重,“太子妃绝不会像你这样不分场合的胡闹!”

“我哪里是胡闹,我是真的饿了!”

“是真是假,你心中最清楚!不用哀家多说什么!”

“我……”

“烟儿”萧皇后叹了一口气,言语间颇为的语重心长,“往后,你别处处针对她,她也是­性­子好,才不跟你计较!”

“皇后娘娘说的是!”萧丞相点头同意,对着自己的女儿说,“你切不可再犯第二次!”

“你们、怎么你们都帮她说话?”刚咽下去的怒火,再次猛然来袭,怎么都止不住!

“不是帮,而是事实!她嫁过来才多久,皇上喜欢她,太子也不再去寻花问柳,这就是事实!”

“如果我当了太子妃,我也可以做到她这样。”萧云烟很冲的说出一句,“还有,姑母,你明知道我对太子的心思,你当初为什么不反对?”

殿前的气氛冷下来,萧丞相面­色­大变,急忙起身,请罪道,“皇后娘娘,请恕罪!”

皇后冷哼一声,面­色­大为不悦,冷漠至极道,“皇上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如今,她已是太子妃,你还是趁早死心!”

“不,我不!我绝不死心!姑母,只要您跟爹帮我,我一定会成功的!”

“就你这口不择言,冲动的­性­子?”萧皇后无情的抨击着,表情冷漠,“你当这后宫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以为这是任由你为所欲为的丞相府?”

“姑母,你就这般看轻我?”萧云烟觉得备受侮辱了,气的起身就跑了出去,转眼就没有了人影。

殿内,萧皇后忽然间觉得很累很累,单手疲惫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精­致的容颜上流露出淡淡的倦意。

萧丞相说,“皇后娘娘,都是老臣教女无妨,实在惭愧!”

萧皇后叹息一声,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行了,她如今这脾气,与哀家也有些关系。都是哀家把她给宠坏了。她一心想要嫁给太子,入主后宫……可是,她根本就不懂,一旦入了宫,许久事情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后宫,本就是一个偌大的黑染缸,她自己身陷其中也就罢了,更不想自己的亲人面临这一切,苦尝这一切。可是,她的一番苦心,没人领情。

“老臣明白,明白娘娘是真心的疼爱烟儿……”

“那也要她领情!”说到这里,萧皇后也不免自嘲一下,“等过段日子,哀家便去请皇上为烟儿赐婚!”

萧丞相心惊,萧皇后看着自家兄弟,“虽不如太子尊贵,但哀家也会保她一生富贵荣华。”

“谢娘娘!”萧丞相知道,皇后是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的。

与其让烟儿再如此胡闹下去,不如让她趁早定下来的好。

***

话说,萧云烟气冲冲的跑出皇后宫殿,一路狂奔的穿梭在夜­色­中……快的好像一阵疾风……

若是有人稍稍不留神,就会被撞上去……

萧云烟整个人都气炸了,她一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去将鄢纯然给追回来,好好的理论一番。眼看着人在前方,萧云烟也不分场合的大喊一声,“鄢纯然,你给我站住!”

走在前方的鄢纯然听到这声音,心中暗叫不好,看来是大麻烦来了。

此时,一阵清风从旁边吹过,看到一道人影从身边而过,萧云烟整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来势汹汹,眼睛恨恨的瞪着她,恨不得将自己给生吞活剥的感觉。

见状,鄢纯然不留痕迹的退了几步,故作轻松说,“不知道你找本宫何事?”

萧云烟冷哼一声,“行了,这里没有你我两个人,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鄢纯然蹙眉,却还是选择忍耐下来,只道,“萧小姐看来是累了,还是早些出宫休息吧!”顺势要走,却被萧云烟给挡住,她不屑的说,“想走!哪有这么容易!我还没说完!”

刚才,你故意在姑母身边,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就是为了寻得她们的好感,是不是?鄢纯然,你真的很假,恨得让人恶心!”不堪的言辞,在萧云烟的怒火中,瞬间说出来,带有浓浓的不屑与嘲讽。

鄢纯然纵然好说话,可是,她有自己的底线……她不会傻到被人无辜骂了,还不知道去反抗!

于是,她的态度也冷了下来,冰冷的看着眼前的萧云烟,“萧小姐,这说话可要凭自己良心,本宫做事,问心无愧!你今日这般侮辱本宫,本宫就当没有听到!你且回去好好思量吧!”

“哎呀!竟然在我面前摆起了架子!真是天大的笑话!”萧云烟夸张的笑了起来,高傲的抬起头,眼底带有不屑,“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丞相之女,皇后的亲侄女!”

“你在我眼中,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被人抛弃,送来和亲的女人!”

“那又如何!偏偏是我这和亲的女人,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话刚落下,鄢纯然就看到萧云烟瞬间惨白的脸,她在心中冷笑一声。

俗话说,打蛇就要打七寸——专攻要害……她从来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然则,下一秒,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了!

只见,萧云烟倏然间像疯子一样的向鄢纯然冲过来,伸出双手,狠狠的掐住鄢纯然的脖子,力道重的让人难以承受……美丽的脸庞在夜­色­中­阴­鸷的极度吓人,听到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去死吧!只要你死了,太子妃的位置就一定会是我的!”

处于被动中的鄢纯然,脖子被狠狠的掐住,呼吸在那一刻间变得格外的稀薄,白皙的脸庞,变得涨红,红的过于不自然。

看向怒火中的萧云烟,鄢纯然的眼睛内掠过一缕极快的暗光……当她的手伸到衣袖内的同时,一道暴跳如雷的声音倏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这声音不怒而威,带有不可掩饰的气势,听得令人心惊,让人发颤。

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紧跟着便是脖子上的压力消失了,鄢纯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心跳起伏不定……

萧云烟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他的眼神很冷,冷的好像是一把刀刃一样,像是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一样,她莫名的害怕,“你、你是谁?”

来人冷冷的看她,“就凭你还不配!”

他一步步的迎上来,萧云烟一步步后退,身子莫名的发颤,“你别过来,你想要­干­什么!”

“啊……”一声尖叫,鄢纯然随即看过去,惊吓了一大跳!

原地,萧云烟被掐住了脖子,脚步渐渐的离开地面,整个人痛苦的挣扎,整个面孔痛苦的扭成一团,双眼直翻着白眼。

鄢纯然大惊,忙喊道,“玥哥哥……住手!”

上官玥不为所动,冰冷的看着垂死挣扎中的萧云烟,“是她自寻死路!竟然敢如此的对你!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末了,手中的力道加重,大有一用力,脑袋就会和身子分家一样。

“救、救命!”萧云烟痛苦的求助,仇恨似的盯着上官玥,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玥哥哥,快住手!”看出上官玥是动了杀机,鄢纯然心慌了,急忙抓住他的双臂,求情道,“你这样会掐死她的!”

“她该死!”

061

“救、救命!”萧云烟痛苦的求助,仇恨似的盯着上官玥,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玥哥哥,快住手!”看出上官玥是动了杀机,鄢纯然心慌了,急忙抓住他的双臂,求情道,“你这样会掐死她的!”

“她该死!”

“天啊,烟儿……”远处,一道惊慌的声音,从远到近的响起。

鄢纯然转过头,看到惊慌失措的萧丞相脚步凌乱的冲了过来,神­色­间带有不加掩饰的失措,他看向身边的上官玥,动怒道,“王爷,你这是何意?还不快快放开老夫的女儿!”

上官玥冷哼一声,“原来,她是你的女儿,难怪如此的嚣张!”

“王爷!你放开我女儿!”

“玥哥哥,你松手啊!”鄢纯然急忙忙的喊上一句。

四周有人听到声音,纷纷凑了过来,探听情况,却不敢有半分靠近,只是站在四周,齐刷刷的看着。

上官玥收回右手,萧云烟的身子好像是落叶一般,笔直的垂落下来,无情的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发生一声沉闷的闷哼声。

萧丞相连忙迎上去,满心焦急,“烟儿,你怎么样?”

萧云烟显然是吓坏了,回神以后,倏然间就哇哇大哭,死死抱住她爹的手臂,“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你放心,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安抚了人,萧丞相倏然站起来,怒瞪着上官玥,极度不满,“王爷,看来要劳驾你跟老夫去面见圣上!”

上官玥不以为然,语气轻松极了,“好啊,本王也正有此意!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的命活得更长!”

鄢纯然蹙眉,喊道,“玥哥哥nAd1(”下意识的摇摇头,制止来着。

这事情,虽然是萧云烟不对在先,可若是真的到了皇上那边的话,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她虽然讨厌萧云烟的自傲,却也不忍心看她回不了头!

“丫头,你想要算了,可别人不那么想!这一次,让我给撞上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下旁边不满的萧丞相,凉凉的说,“丞相大人,走吧!”

“王爷,请!”

“爹,我不去!我不要去!我要回家!”倏然,地上的萧云烟激动起来,死活都不愿意去。

上官玥嘲讽的看着好似小丑一样的人,“想回家,也要先去了再说!”想逃,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这一来一往,­精­明如萧丞相,多少看出来一些名堂,烟儿为何这般害怕?

还有,上官玥怎么会对烟儿动手?按理,像他那样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如此对待一个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子。

除非是……太子妃……

萧丞相看了下旁边的鄢纯然,倏然间,瞥到鄢纯然脖颈边的那一团不正常的淤青,心中大惊起来,难不成……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女儿,却看到她眼神中的闪躲,顿时心中凉了一大截……

偏偏,运气不好的时候,害怕什么,就特别来什么……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们在这里围成一团!”凌皇的声音Сhā/进来,将尴尬的气氛,瞬间弄到了冰点nAd2(

人群,自发的散开一条道路,一身便装的凌皇,在众人的拥簇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凌厉的目光,扫向眼下的一幕,不怒而威道,“谁能够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管做声。

上官玥感叹,这人来的正好,恰当好处极了!于是,上前一步,简单的说了情况,“皇上,这有人想要谋害太子妃,不知该当何罪?”

凌皇面­色­一变,“谁如此大胆?”

“就是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对面地上,已经吓的惨白的萧云烟,“她对太子妃动武,若不是本王发现的早……”后面的话给省去,但是聪明的人,不说也明白。

凌皇蹙眉似的扫了一眼,隐隐带有几分怒火……真是不安分的主……

上官玥趁胜追击,继续说,“之前落水的事情,还没有着落。眼下,在这皇宫之中,公然的被人掐住脖子,想要置人于死地。看来,这皇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凌皇被说的颜面受损,可偏偏是非皆是这边理亏在先,也不得不忍下怒火,大声斥责道,“来人啊,将萧云烟给朕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皇上。”萧丞相大惊,急忙求情,却被冷冷打断,“萧爱卿,是非对错,赏罚分明,你还是别Сhā手了!”

萧丞相一听,有苦难言到了极点!

萧丞相没有求情的权利,可是,鄢纯然有啊。

在她的求情中,萧云烟免去了杖责,却被禁令一年内不许再入宫!

生命虽无忧,但是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今日这般算是丢尽了颜面,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挫伤吧nAd3(

风波看似这般过去,可是,却遗留了太多的诟病,也导致了往后的更多悲剧……

当然,那是后话。

凌逸风事后听到消息,急匆匆到了鄢纯然的宫殿,那时,她正准备休息了,人就直接的闯了进来,把人给吓了一跳。

“你……”鄢纯然刚说一个字,凌逸风就冲到自己身边,紧张兮兮的问,“你哪里受伤了!”刚说完,就开始沉默了,目光犀利的瞪着鄢纯然的人……

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她的脖子……原本白皙的脖子处,留下一条刺眼的淤青,触目惊心来着。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睛,骨骼作响,表情很是吓人。

鄢纯然多少知道他的心思,说,“没事!”

“这还叫没事!”凌逸风冷声道,“你名字里面有个纯,你就要犯蠢!”

鄢纯然一听,脸­色­顿时一沉,这个人是说不了好听的话吗?不然,怎么一开口就有气死人的本事呢?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人,直接躺下睡去。

凌逸风不满的很,“你什么态度?我在给你说话呢?你能不能别这么让人­操­心,行不行!”

她每次都是这样,说的一两句,她就不搭理人了,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有时候很是气急。

“我让你­操­心了吗?”鄢纯然睁开眼,不满的反击,从头至尾,他­操­心过吗?她被欺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人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凌逸风见她动怒,有些无语,叹息一声,颇为的无奈,“这话你都说的出口?你不是掉入水中,就是被人欺负,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是我的女人,可是,却让你一次次的受伤害,我真的很无用!”

听到这里,鄢纯然有些发愣,愣愣然的对上凌逸风心疼的眼睛,莫名的情绪,在瞬间充斥整个心房,控制不住!

凌逸风宠溺的看着,温热的手指,似有似无的在脖子上的那一抹痕迹上抚摸着,所经过的地方带有淡淡的温暖,他轻声问,“还疼吗?”

此时,夜­色­静谧,房间内的一缕光芒,照­射­在他温柔而俊美的五官之上,没人能够抵抗的住他的魅力……

鄢纯然回神后,淡淡说,“抹了药,没有什么事!”只是,这脖子上的痕迹,估计是要留几日了。

“时候不早了,入睡吧!”凌逸风淡淡的说着,鄢纯然恩了一声,她今日的确是累了……

躺在半路时,床边的另一边有了人的体温,一只温热而霸道的大手横过来,不被人拒绝的将人往他怀中拉,鄢纯然惊讶无声,就这样窝在了他的怀中,听到他柔柔的说,“睡吧!”

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人忘了去挣扎,莫名的去顺从……

鄢纯然躺在他的怀中,鼻尖满满都是他的气息,她缓缓的,缓缓的放松下来,慢慢的进入梦乡。

很久,凌逸风在夜­色­中沉沉的笑了,纯儿,你发现没有,你对我没有了防备之心,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不是吗?

不留痕迹的注视着她美丽的睡颜,最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轻柔的亲吻,搂住她的身子,满足而喜悦的睡过去。

这一夜,无梦……

***

次日,便是约定好的出宫之日,上官玥同鄢纯然,以及决定来的凌逸风,一大早便出了皇宫。

宫外,人来人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他们出来时,坐的是马车,马蹄在街道上发出踏踏声,透过马车车帘,能够看到集市里的各种……

凌逸风扬起好看的眉,“不知王爷准备去哪里看看?”

鄢纯然放开手中的车帘,回头,无声的看了下凌逸风,随即又望了望上官玥。

上官玥显得很淡定,“本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不过,有一处地方,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噢,王爷姑且说来听听!”

“听闻凌国的云间寺很是有名,想去那里看看。”

他一说完,倒是把鄢纯然,凌逸风都给意外到了,纷纷有些不相信来着。

鄢纯然想着什么,不得而知,只是凌逸风邪魅一笑,对上上官玥的眼睛,随即别有深意的说上一句,“比起寺庙更出名的是,那寺中的姻缘石……莫非,王爷想的是这般?”

上官玥不承认,也不否认,淡笑不语。

见状,凌逸风当他是默认了,于是乎,对着门外,命令一声,“白青,去云间寺!”

云间寺,坐落在凌国之城外以南的百里以外……

通往的路途中,景­色­秀丽,空气新鲜,万物静谧,格外的空灵。

行经半路,高山只上,传来悠扬而古老的钟声,一点点的蔓过整片层林,一点一滴的,慢慢的渗入到行人的耳边,为他们送去祝福,散去疲惫……

费了一些心思,爬上高峰之上,一座古老而安静的寺庙,静静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帘。

寺庙中的香客并不多,步入寺庙里面,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至,那是寺庙中独有的香味…

上官玥张望四周,不解的问,“这传说中的姻缘石在哪里?”

寺里,有个看上去八岁大的小和尚听到以后,兴匆匆的冲上来,道,“施主想必是外人来。”

上官玥挑眉,“正是!”

小和尚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又说,“本寺庙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能够告诉香客姻缘石的所在之地,只有靠香客自己去发现!”

鄢纯然微微意外,凌逸风则是挑挑眉,上官玥嬉皮笑脸,“还有这等事情?真是稀奇来着!”

这年头,见过主动告知的,听过带去的,还没有这个要自己去发现的……真是无奇不有!

那小和尚很认真的点头,继续说,“没错!当你找到它时,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九下,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人,便是你今生注定的缘分!”

“有意思!”凌逸风说出三个字,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鄢纯然……

原本也只是寻来玩玩,听他这么一提及,真是有了几分兴趣。可是,上官玥很是坏心眼,他又问,“小和尚,那若是遇上男的,也说明会恋人关系?”

此话一出,众人皆错愕,死寂般的沉默……

鄢纯然觉得一大群乌鸦从头顶缓缓的飞过,心中不免想着,玥哥哥这­性­子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啊……

“原来你好这一口!”良久,凌逸风好笑的吐出一句,颇为的不怕得罪人,“真是不同寻人!”

上官玥听闻,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潇洒的率先闪人。

***

云间寺的后院,宽敞而明亮,­干­净而清幽。

鄢纯然在厢房内逗留一些时候以后,方才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一路漫无目的,步步踩着鹅卵石的林荫小道上,清风徐徐,吹起脸颊两边的细丝,随风飘起。

不知不觉走到一片碧绿的翠竹边,鄢纯然停下来,摸了摸生长茂盛的叶子,清凉的触感,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还记得年少时,她家前面,就有一大片的竹子,春天来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拨春笋,夏天就喜欢在那里乘凉……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她长大了,嫁了人,可陪在身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想到这里,漂亮的眼眸内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仰望天空,视线拉的很长很长,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

良久,她拉回视线,发现前方有处暗点,不禁迎上去。

等看清以后,才发现是一块七八寸大小,­色­泽光亮,形状为椭圆形的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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