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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邪君霸爱,凤后迷人 > 046 戏弄安君

046 戏弄安君

鄢纯然好奇的摸上去,很凉的感觉……慢慢走到前方,看清石壁上刻的毛笔字时,微微惊讶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云间寺,传说中百试百灵的姻缘石。没想到,倒是让自己误打误撞的发现了……

“只要你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九下,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你今生命中注定的恋人!”

小和尚的话,意外的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鄢纯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姻缘石,她已经是他人­妇­,若是传言是真的,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吧。

心中虽然这般想,但是,眼睛还是缓缓的闭上了。

她屏住呼吸,在心中默数,随着数字的变化,鄢纯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带有莫名的激动……

“三,二,一……”一字落地,鄢纯然缓缓的,缓缓的睁开发颤的眼睛,然后,她的视线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

然后,她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彻底的爆发了,再也藏不住……浑身的血液开始翻滚,渗入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

这一刻,周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天地万物之间在此刻定格……她的世界里,她的视线中,只看得到,十步之遥之外,笑的一脸邪魅的俊美男子。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靠近,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鄢纯然呆呆的看着他,听他玩味一笑,“怎么办?我突然间很想要做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鄢纯然­干­涩的问出一句。

话落时,凌逸风倏然弯下腰,出乎意料之外,捧起她的脸庞,毫无预兆的吻了下来。

温热的柔软,熟悉的气息,霸道的姿势,还有强势的进攻……都是来源于他的亲昵……鄢纯然茫然的感受着,心智有片刻的晕眩,甚至是不知所措!

吻毕,凌逸风眷恋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的说,“纯儿,这是天意!”

鄢纯然心一震,她看着凌逸风,发现他的眼底,有着不同寻常的柔情,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容。

这真的是天意吗?

回宫的时间到了,上官玥来的晚了一些,凌逸风挑挑眉,痞子一样的笑,“王爷,寻到你那命中注定的爱人了吗?”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爱人’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

上官玥神­色­微愣,随即恢复正常,道,“想知道?自己猜去!”末了,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来着。

见状,鄢纯然有些疑惑,玥哥哥真是怎么了?

清风吹过,将马车内的帘子吹起一角,鄢纯然在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道湖绿­色­的身影,愣愣的看着他们……

她心中微微一惊,仔细看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种错觉!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上官玥,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062

皇上亲自做媒,这样的美事,不是一般可以做到的。

采花贼的风波过去以后,桀哥哥不仅恢复了他官职,专名下旨道明了之前的种种事情,而且还给他升了官,只因这次事件内他的隐忍与配合,完全就是因祸得福的真实写照。

这一来一往,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睛,却也对他们心中伟大的帝皇所做出来的决定,没有半点的怀疑。

纪家小姐,闺名宛如,年方十五,­性­子温吞,胆小,却很­干­净。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双巧手,擅长于厨艺。

对于各类美食,点心都极其的在行,每次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糕点,都有一种忍不住吞口水的冲动。

可是,提及到她,她的人便出现在了安府的大门口。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安与然与她一同出现。

坐在大厅的鄢纯然,远远的就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进来。

纪宛如是那种亭亭玉立,小家碧玉型的女子。

没有令人惊艳的容颜,却也有着自己的一番独特韵味。

安与然看到凌逸风两个人在家里,倒是很镇定。

彼此介绍了一下,算是认识了。

大夫人二夫人对于纪宛如的到来,又惊又喜,却是连连的聊了好一会。

鄢纯然看得出来,她们二位对眼前的这位纪小姐很满意,又想到上官颖儿,心中很是郁闷,只觉得是造化弄人。

后院nAd1(

安与然独自一个人站在长廊的街口,背影在阳光的沐浴下,带有三分落寞,三分孤冷,三分疏离,以及一分哀伤。

“你真的决定就她了吗?”背后,凌逸风的声音慵懒而轻佻,随着春风吹入他的耳畔。

安与然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不像话的男子,语气很平静,“若是合适的话,就决定是她了。”

“我真是很好奇,夏皇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足够令人改变了这么多……

“他说的都是一些事实而已。”

“事实?莫不成是他看穿了纪宛如对你的痴心一片?还是说,你们之间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

“太子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凌逸风别有深意的说,随后好心的补充一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行。”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可以什么资格后悔?

安与然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说,“没什么后悔的。”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枕边人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但愿那时候的你,还可以如此坚定的说服自己,你所做出来的决定不会让你后悔终生。”

说完这一句,凌逸风方才离去。

原地,安与然凄凉一笑,眼底有类似于泪水的痕迹,无声的笑着。

纪宛如如他,是一个纯粹的,正在试图交往中的妻子候选人。

他们之间没有情爱的纠缠,也没有伤害的隔阂,有的也不过是温淡如清水的相处nAd2(

这段时间,安与然的内心很平静,很平静。

不再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痛,折磨,更不是在夜里辗转反侧。对于身心已经如此疲惫的他而言,这样的存活已然是满足了。

或许,他不会爱她,但是,他会对她负责。

过往的那些事情,就让它慢慢的沉淀吧。

心依旧会疼,但是他也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了。

回宫路上,鄢纯然坐在桌子前,只是叹息,一个字都没有说。

凌逸风瞥她一眼,知道她是因为安与然的事情在郁闷,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然哥哥真的决定要娶别的女人了吗?”

“看他的意思,是这样一回事。”

“可是为什么啊,他爱的明明一直就是上官姐姐,不是吗?”

“那又何用?爱可以当饭吃吗?”

“爱是不能够当饭吃,却是一个人存活下来的­精­神食粮。”

“他当事人都不急了,都敲定了,你一个局外人着急个什么。”

“就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去看上官姐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过的并不好。”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nAd3(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可是,明明就是相爱的,不是吗?”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

“相公,你不是很厉害吗?帮我想想办法,看他们还能不能够补救。”

鄢纯然一脸希冀的看向面前的凌逸风,眼睛里面冒起了无数的欢乐泡泡,晶莹剔透来着。

凌逸风看了,不免欢喜,“你真觉得我厉害?”

“当然,极其厉害,极其厉害。”

“发自内心?”

“绝对的发自内心。”鄢纯然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凑到他的身边,在他脸上亲了大大的一口,口水沾了不少。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双眼,眸中带有几分攻击­性­,顺手就将人抱了个满怀,暧昧不清的说,“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我……唔……”没了下文,因为她的嘴­唇­被堵住了,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最后,她缓缓的闭上眼眸,沉浸在他给予的感觉世界当中。

次日。

一大早宫中就传来消息,说是安与然已经向皇上请了圣旨,恳求将纪家御史大人之幺女纪宛如赐婚于他。

夏桀当场就批准了,顺手写过了圣旨,交给了安与然。

文相,玥王爷都在场,都是见证人。

如今,想那圣旨,怕是早已经传到了纪家。

听着这里,鄢纯然失望至极的跌坐在凳子上,看来事情已成定局。

然哥哥是铁了心,是真的放弃了上官姐姐了,不再为她做任何的停留了。

凌逸风可不这么想,他越是这般急切,就越说明心中的在乎。

可是,那又有何用处。如今,已经没有了半点意义。

两人的成婚日子,定在下月初一。

黄历上说,那日婚嫁最宜,会有百年之缘。

因为时间急促,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人都变得忙碌不少。

安府已经开始布置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看上去很是喜庆。

随着日子的一步步靠近,鄢纯然反倒是不那么出宫了。

按照她的意思就是,她知道然哥哥结婚,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她就是觉得心里很压抑,也很难受。

所以,晚上过后,两个人在小亭内,欣赏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时。

鄢纯然开口对他说,“相公,等然哥哥的婚礼一过,我们就启程回凌国吧。”

他们出来时,那时候还是冬季。如今,已经开始有了夏天的感觉。

仔细算下来,已有五月足以。

“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呆了吗?你在凌国的时候,不是一直都想要回来吗?”

鄢纯然说,“是啊,我一直都想要回来。可是,咱们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不是吗?”

月光之下,他的容颜足以令人惊艳,那些疤痕印记早已经褪去。

他是凌国的太子爷,他身上有着自己的责任的。

她不能够这么自私的。

自私的让他陪她一直在这边,却对凌国的事情不管不问啊。

凌逸风摸了摸她的头发,鼻尖满满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他很知足,也了然,她心中依旧对于安与然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夜­色­正浓……

***

凤鸣阁。

上官玥的地盘。

听闻有人找的消息,上官玥便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推门而入,凌逸风正悠闲的坐下他的房间里面,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我就是这里的大爷一样。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上官玥合上大门,略带讽刺意味。

凌逸风回头,慵懒无比的说,“跟你还需要客气个什么劲。”

“说吧!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我就是过来瞧一瞧而已,有什么问题。”

“你会这么悠闲?”

“你觉得我现在不悠闲吗?”

凌逸风没有下线的反问一句,上官玥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焕然点头,“倒也真是,你的确是清闲的很!”

“主子,安大人来了。”白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凌逸风起身,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裳,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直线,“那我先走一步!”

“等等!”上官玥喊住他,“你喊安与然过来­干­什么?”

“我把他喊到这里来,还可以­干­什么呢?这里可是你的青楼。”

“凌逸风,你准备­干­什么?”

“这不是看他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吗?喊他出来喝上一两杯,不过分吧。”

“只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他若是信,就不叫上官玥了。不过,这厮想来不会说。

“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晚一点过来喝两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特别在晚点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上官玥点点头,“这个可以。”

凌逸风走到事先预定好的包厢,厢房内安与然站在那里。

一身墨­色­的长袍,身子单薄而清瘦,脸­色­隐隐有着几分憔悴之­色­,看他这个模样,还真的是看不到一点新郎官的喜悦之情。

凌逸风没有点破,大步走上前,”你很准时啊。”

安与然说,“准时是最基本的诚信。不知道你今日来我过来,有何要事?”

凌逸风耸耸肩,说,“闲来无聊,找你来喝酒。”

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

在这青楼喝酒,也知道凌逸风才­干­得出来。

安与然知道凌逸风的名声并不太好,所以也没有指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蹙眉,说,“公主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知道。”凌逸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她知道跟你一起,所以她很放心。”

说话间,龟奴把酒端上,放了四碟小菜,便离去。

此时,前院的琴声隐隐传来,还带有淡淡的歌声。

凌逸风端起酒杯,说,“来,我敬你一杯,敬你即将大婚。”

安与然的脸­色­平静,“敬你!”

说完,一口就­干­了,很是­干­脆,凌逸风见了,不免勾­唇­,“看你一脸郁闷样,难道是后悔了?”

安与然瞪了他一眼,只是又喝了一杯。

“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呢?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找几个可口的姑娘来欢乐欢乐,如何?”

“不必了!”安与然有些头疼的拒绝,又说,“若是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凌逸风郁闷,这是个什么情况呢?

凉凉的开口说,“哎,你这人真闷,开个玩笑都开不起!”

末了,从衣袖中取出一信笺,直接丢到安与然的面前,一脸的不在意,“你老情人留给你的信。”

正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安与然低头看着那娟秀的字体,微微有些发愣。

“不是都要成婚了,不至于连一封信笺都不敢看吧。你这个样子,我会以为你是不敢看!”

安与然拿过信笺,取出信纸,摊开一看。

字不多,只有八个字——我已离开,愿你幸福!

凌逸风的视线极好,不过是一瞥就看的清楚。再看着那个某人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庞,无奈的摇头。

说实在的,他有时候真的挺同情安与然的。“信笺给你了,你要走就走吧!”

他说着,安与然反而是不走了。

给自己的酒杯中,满满的倒了一杯,然后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了。

他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理智,除了无尽的冷漠以外,更多的是一种悲凉在心尖。

凌逸风也不说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为他倒满杯中的酒。

如此一来二往,酒量再好,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更何况他那个架势,本来就是想要把自己给灌醉,借醉消愁而已。

凌逸风有些吃力的将喝的醉醺醺的安与然放倒在床榻上,绯红的不像话的脸上,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苦,心痛到了极

“逞强的男人!”这是凌逸风对他的评价。

转过身,从里头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清秀的男子。

见凌逸风出来,他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凌逸风只说,“他已经醉了,你进去吧!顺从自己的心,不要让自己后悔!因为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

“谢谢!”声音轻柔而温婉,一听就是女子的声音。

“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门开了,又合上。

一身男装的上官颖儿,一步一步的走到床榻边,凝视着那张熟悉的容颜,眼眶内渐渐的盈满了泪水。

他瘦了!

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摸着他的脸,但是到了半路又停了下来。

“然哥哥,对不起!”

“今生欠你的,来生再还吧!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醉的迷迷糊糊的安与然,慢慢的睁开眼眸,一眼看到床榻边的上官颖儿,神­色­变得格外激动,下意识的去抓住她,口中喃喃自语道,“颖儿,颖儿……”

上官颖儿没有想到他会醒来,打算跑,然而才退一步,一道力道一拉,身子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脚下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双双一同倒在床榻上。

“颖儿,别走!”安与然醉的不省人事,痴迷的看着她,“让我在梦里好好看看你!”

梦!上官颖儿惊诧,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吗??

“颖儿,你为何又要不辞而别!”

“颖儿,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颖儿,我好痛好痛,我好后悔好后悔……”

“颖儿……”

一声一句,都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疼痛。

他的所有情绪,上官颖儿感同身处,泪水无言的落下。

“颖儿,别哭!”安与然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我会心疼!”

说着,眼眶也是湿润了,混合着泪水轻轻的滴落下来。

看到这里,上官颖儿情绪崩溃了,紧紧地抱住他,失声喊道,“然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然哥哥,我不想这么对你的!可是,我配不上你啊,我早就配不上你了!”

“如果连你都配不上我,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会配我呢?”安与然喃喃自语一声,眼底的自嘲,深深地刺痛了上官颖儿的心。

她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一句话。

放纵吧,放纵自己最后一次!过了今夜,往后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时候了。

再说了,他以为这是在梦中,不会有什么疑虑的。

于是,她拉下安与然的脸颊,鼓起勇气,吻下他的嘴­唇­,不想再听到他那般消极的言语。

安与然倏然睁开眼,发愣了三四秒,随后化被动为主动,深深的吻住她的朱­唇­,动作急切的褪去她的衣裳,抚摸着她白皙的肌肤。

这是他的颖儿,他爱了多年的人儿啊……

如今,他也只能在梦中想念她了……

上官颖儿闭上眼眸,眼眶中有泪水划过,嘴角却勾起一抹悲伤而幸福的泪水。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包厢房内,旖旎美好,月光藏进了乌云后,遮去了满室的春光。

凌逸风在隔壁的房间内喝着小酒,上官玥走到他的身边,神­色­不定,“这就是你的目的??”

“错了!我只是单纯来喝酒的!他们那边,不由我控制!”

“可你偏偏就是乐在其中,不是吗?”

“的确!”

上官玥蹙眉,”你以为你帮了她,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好好的在他身边呆一会,仅此而已!美女都开口了,我又怎么好拒绝呢?再说了,这种事情,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才是吃亏的一方,不是吗?”

上官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喝了一口酒。

凌逸风瞄他一眼,似不经意的说,“你不打算去阻止?”

上官玥冷眼扫他一眼,“今日除了你,本王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凌逸风挑挑眉,不愧是玥王,高招高招呢。

063

转眼,已经是初一。

今天是安与然成婚的大日子。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是个非常不错的天气。

一大早,夏皇夏桀亲自出宫,来到安府,只为了为安与然主持婚礼。

文武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以至于这场婚礼注定会不平凡,注定会备受瞩目。

凌逸风与鄢纯然自然也是去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又怎么可以少了他们呢。

安府上下人流量极多,来来往往间,很是热闹。

安与然身穿红­色­新郎服,身姿飘然,骑着马,身后跟着花轿,浩浩荡荡的到了纪家接亲。

一阵阵鞭炮声响起,新娘子上轿,喜气洋洋的回府。

回去的路上,偶然遇上另一方前来迎亲的人群。

远远看去,那新郎官生的眉清目秀,书卷气很浓,兴许是人逢喜事,整个人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的紧。

只是,下一秒意外就发生了。

他身下的马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发了疯一样的,径直往人群中奔过来,新郎官当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痛的整个人都皱成一团了。

马儿四处乱跑,吓得众人面­色­大变,纷纷躲避,顾不了太多,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中,看的人心惊胆战——

轿夫见苗头不对,早早弃轿,溜之大吉。

见状,安与然蹙眉,纵身一跃,骑到那发癫的马背上,桥马绳,试图驯服它,街道上传来一阵撕裂的马蹄声,吓得人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nAd1(

花了两分钟,终于是平静了。

安与然换了马,也没多想,便带着队伍继续往府邸走。

到了府邸。

安与然用花球桥新娘子,一步步的步入礼堂。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礼,新娘子也被送入了洞房。

新郎安与然留下了外面,陪着前来的贵客喝酒。

夏桀只呆了一会,便离开了大厅。

他心知,若是他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众人都无法尽兴。

他独自在府邸的后院。

抬起头,凝视着天边的云彩,无声无息的说,婧儿,你哥哥今天成婚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他的问话,没人回答,徒留一地的冰冷。

离开安府时,天边还有一点点的白­色­,带有惊心动魄的绝美。

夏桀看尽天边,­精­致绝伦的五官,在余晖的照耀下,衬托的更加完美,霸气。

“主子,是回宫吗?”孤影问。

“朕想要一个人去走一走。”夏桀说着,又补充一句,“你们不要跟过来。”

他独自一个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

多年的帝皇生活,差一点就要忘了宫外的生活。

漫无目的,随意走着,却走到了一处空荡的街道上nAd2(

这是……

夏桀微微闭上眼眸,面容微微抽搐些,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紧,呼吸莫名的变得沉重许多。

往事一幕幕,那些好的,不好的,开心的,欢乐的……

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他最爱的女人的;也是在这里,他给了她最大的难堪与冷漠,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非人的议论。

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那天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她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勇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小声的要求解除婚约一事的。

如果当年他早知道,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令人悔恨的事情了。

可是,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如果……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永远都无法回头,也无法再重新来过……

心,再一次的钝痛,无法压制。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这一种重重的落差,足够令人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夏桀半弯下腰,左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心房,想要去抚平它那愈加严重的伤口,眼眶中的水雾,渐渐的凝固成一个

此时的夜空,格外的静谧,周边的人群更是少的可怜。

孤身立于中央的夏桀,孤单而寂寞,空灵而茫然。脆弱的就像是一个迷路而无助的小孩子。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飘来一支支锋利而冰冷的箭,以着极快的速度,齐刷刷的对准夏桀这边­射­过来nAd3(

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夏桀,反应过来时,动作敏捷的避开了最致命的几根箭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身上的衣裳。

冰冷的触感,划破他手上的皮肤,带有淡淡的刺痛感觉。

“年轻人,你还好吗?”一道沙哑而古老的声音,从一畔幽幽传来。

夏桀抬起头一看,月光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背对着光芒,意外却不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跟前,打破了此时的空寂,散去了眼下的黑暗。

他不禁发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年轻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是见他半会都没有开口,老­妇­又重新说了一遍,言语间无法透露着淡淡的关怀与真诚。

“没事,谢谢!”夏桀回神,淡定的起身,放柔了语调。

细看之下,发现她的真实容貌被隐藏在一层轻纱后,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老­妇­人拥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光芒的好似红宝石,璀璨,明亮……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说着,“你的眼睛很美!”

老­妇­的眼眸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又有些复杂,最后转换为平静。

“年轻人,你不怕吗?”

夏桀微微摇头,想要开口时,倏然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将人往旁边推去。

白发­妇­人不知所以,有些错愕,脚步连连往后退,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快走!”沉稳大气的声音,带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

与此同时,一支支冰冷的箭四面八方的朝夏桀­射­过来……速度之快,令人躲闪不及。

白发­妇­人一眼,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若不是他动作快,想来她已经活不过了。

看到这里,她已经很明白了。

看来这些箭头都是针对于眼前这个男子而言的。

刚才肯定是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才会将自己远远推开的。

可是,这个时候让她逃,她真的可以心安的走吗?

再看陷入箭头云海的男子,俊美的容颜上肃清至极,眼神专注,动作敏捷如豹子,轻松自在的穿梭其中,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自信与傲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足以影响到他什么,有一种足够藐视万事的霸气。

他一定不知道,此刻的他是那么的光亮,就连天边的日月都黯然失­色­几分。

锋利的箭,被夏桀两手握住,随即方向一转,齐齐的­射­下箭头的来源地。下一秒便听到一声声闷哼的声音,紧跟着什么重物重重的掉在地上的压抑声音。

白发­妇­人看到这里,微微咬紧牙齿,从地上爬起来,倏然惊慌的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夏桀分了心,纵然躲开,衣裳还是被割破,伴随而来的是手臂口的隐隐作痛。

夏桀低头一看,右手臂微破了皮,带走几分血腥味——

年轻人,你还好吧。老­妇­的声音带走几分不安。

我没事!你快走!这里不安全!

想跑,妄想!话落下时,一批黑影人从四周蜂拥而至,将他去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宛如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双煞,令人莫名的打颤。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高大威猛,寒气十足,一看就知道是个领头人物!

看到这一幕,夏桀下意识的将白发老­妇­护在身后,确保她的安威。

末了,眼神一寒,冷冷的笑着,“又是你们!?”

之所以用又字来表达,是因为之前的几次里,甚至是很多次,他们都有过交手!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就不行了!。”带头的人,有着一双冰冷蚀骨的眼眸,眼眸中带有惊人的恨意,而他的目标就是眼前的男人。

夏桀感受到他的恨意,不禁蹙眉,在心中琢磨着可能的人物。

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何而如此恨?

明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三番五次的刺伤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还真的是令人汗颜。

这个等你见了阎王,你再去问他要答案!

“好大的口气!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领头人不怀好意的一笑,“这一次你是Сhā翅难飞了!一起上!”

一瞬间的事情,原地已经处于激烈的对战状态。

夏桀的武功是极高的,就算是以一敌百,也是小菜一碟。

三下二除五的解决了几号人物,就算是他们一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领头人物嘴角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是……

直到,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倏然一黑,视线受阻,莫名的疼痛渗入他的体内时,他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夏桀低头一看自己刚才受伤的地方,发现血迹竟然是黑­色­的,脸­色­微微一变,这箭头上面有剧毒……

“怎样?伟大的夏皇,苗岭的滋味还好受吗?”

苗岭?江湖上最有名的毒药之一的苗岭……只要沾染了,绝对活不过两天的剧毒。

看来他们为了让自己死,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游离间,毒­性­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致使他无法动弹。

哈哈哈,你去死吧!说着,举起刀刃,作势要砍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浓烟夹杂着刺鼻的辣椒粉意外冒出来,打的人措手不及,呛得眼泪鼻涕直流。

而原地,哪里还有夏桀的影子。

为首的人­阴­沉了整张脸,追!他绝对跑不了多远!

转眼,已经是初一。

今天是安与然成婚的大日子。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是个非常不错的天气。

一大早,夏皇夏桀亲自出宫,来到安府,只为了为安与然主持婚礼。

文武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以至于这场婚礼注定会不平凡,注定会备受瞩目。

凌逸风与鄢纯然自然也是去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又怎么可以少了他们呢。

安府上下人流量极多,来来往往间,很是热闹。

安与然身穿红­色­新郎服,身姿飘然,骑着马,身后跟着花轿,浩浩荡荡的到了纪家接亲。

一阵阵鞭炮声响起,新娘子上轿,喜气洋洋的回府。

回去的路上,偶然遇上另一方前来迎亲的人群。

远远看去,那新郎官生的眉清目秀,书卷气很浓,兴许是人逢喜事,整个人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的紧。

只是,下一秒意外就发生了。

他身下的马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发了疯一样的,径直往人群中奔过来,新郎官当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痛的整个人都皱成一团了。

马儿四处乱跑,吓得众人面­色­大变,纷纷躲避,顾不了太多,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中,看的人心惊胆战——

轿夫见苗头不对,早早弃轿,溜之大吉。

见状,安与然蹙眉,纵身一跃,骑到那发癫的马背上,桥马绳,试图驯服它,街道上传来一阵撕裂的马蹄声,吓得人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花了两分钟,终于是平静了。

安与然换了马,也没多想,便带着队伍继续往府邸走。

到了府邸。

安与然用花球桥新娘子,一步步的步入礼堂。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礼,新娘子也被送入了洞房。

新郎安与然留下了外面,陪着前来的贵客喝酒。

夏桀只呆了一会,便离开了大厅。

他心知,若是他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众人都无法尽兴。

他独自在府邸的后院。

抬起头,凝视着天边的云彩,无声无息的说,婧儿,你哥哥今天成婚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他的问话,没人回答,徒留一地的冰冷。

离开安府时,天边还有一点点的白­色­,带有惊心动魄的绝美。

夏桀看尽天边,­精­致绝伦的五官,在余晖的照耀下,衬托的更加完美,霸气。

“主子,是回宫吗?”孤影问。

“朕想要一个人去走一走。”夏桀说着,又补充一句,“你们不要跟过来。”

他独自一个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

多年的帝皇生活,差一点就要忘了宫外的生活。

漫无目的,随意走着,却走到了一处空荡的街道上。

这是……

夏桀微微闭上眼眸,面容微微抽搐些,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紧,呼吸莫名的变得沉重许多。

往事一幕幕,那些好的,不好的,开心的,欢乐的……

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他最爱的女人的;也是在这里,他给了她最大的难堪与冷漠,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非人的议论。

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那天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她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勇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小声的要求解除婚约一事的。

如果当年他早知道,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令人悔恨的事情了。

可是,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如果……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永远都无法回头,也无法再重新来过……

心,再一次的钝痛,无法压制。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这一种重重的落差,足够令人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夏桀半弯下腰,左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心房,想要去抚平它那愈加严重的伤口,眼眶中的水雾,渐渐的凝固成一个

此时的夜空,格外的静谧,周边的人群更是少的可怜。

孤身立于中央的夏桀,孤单而寂寞,空灵而茫然。脆弱的就像是一个迷路而无助的小孩子。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飘来一支支锋利而冰冷的箭,以着极快的速度,齐刷刷的对准夏桀这边­射­过来。

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夏桀,反应过来时,动作敏捷的避开了最致命的几根箭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身上的衣裳。

冰冷的触感,划破他手上的皮肤,带有淡淡的刺痛感觉。

“年轻人,你还好吗?”一道沙哑而古老的声音,从一畔幽幽传来。

夏桀抬起头一看,月光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背对着光芒,意外却不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跟前,打破了此时的空寂,散去了眼下的黑暗。

他不禁发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年轻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是见他半会都没有开口,老­妇­又重新说了一遍,言语间无法透露着淡淡的关怀与真诚。

“没事,谢谢!”夏桀回神,淡定的起身,放柔了语调。

细看之下,发现她的真实容貌被隐藏在一层轻纱后,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老­妇­人拥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光芒的好似红宝石,璀璨,明亮……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说着,“你的眼睛很美!”

老­妇­的眼眸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又有些复杂,最后转换为平静。

“年轻人,你不怕吗?”

夏桀微微摇头,想要开口时,倏然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将人往旁边推去。

白发­妇­人不知所以,有些错愕,脚步连连往后退,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快走!”沉稳大气的声音,带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

与此同时,一支支冰冷的箭四面八方的朝夏桀­射­过来……速度之快,令人躲闪不及。

白发­妇­人一眼,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若不是他动作快,想来她已经活不过了。

看到这里,她已经很明白了。

064

“什么事情浪费力气?不妨说出来听一听!”倏然,殿内传来一道邪魅而玩味,带有几分不正经的声音。

鄢纯然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回眸看去,一身淡蓝­色­正统服装的凌逸风,像个痞子一样的站在殿内,狭长的丹凤眼内带有几分惬意的情绪,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有些错愕的鄢纯然。

看到她这一副傻气的模样,凌逸风笑的更开怀了,之前徘徊在心间的情绪,一点点的散去,消失不见。

“你什么来的?”鄢纯然回过神以后,本能的问了一声。

凌逸风只是笑一笑,并不回答,却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鄢纯然身子一僵,惊愕的看着他的突如其来的靠近,呼吸有几秒钟的凝结,心跳如潮……

下一秒,凌逸风自然而然的抬起手,鄢纯然本能的往后方缩了一下,吱声道,“不……”

天啦,他想要­干­什么……凝香她们都在呢……

下一秒,发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接踵而至的是,头顶上他不加掩饰的,清爽­干­脆的笑声,“好了!”

鄢纯然神­色­微愣,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他手掌心的一片青叶,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

这么一想,忽然间发现自己完全想歪了,浑身都是不自然的情绪,红晕爬满整张脸颊,只觉得火辣辣的热……

看到鄢纯然这幅模样,原本只想要逗弄逗弄一番的凌逸风,眸光渐渐幽深,如同万年枯井一般……

然后,他顺着本能,大胆的做了一件事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鄢纯然的细腰,在美人惊讶的目光下,霸道而温柔的吻上了朱红­色­的嘴­唇­……给了一记缠绵而甜蜜的热吻……

这一幕,可把旁边的一群观众的下巴都惊呆了……包括凝香,青桐,白青,以及殿中的其他人……他们的目光,全部齐刷刷的看着这罕见的,极其稀有的美丽画面……

多年以后,还有人记得这样一幅画面………

一吻终了,凌逸风镇定自若,唯有呼吸微微带有几分喘息……牢牢的将某个女人抱在自己的怀中……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必然是不敢用真面目见人nAd1(

想到这里,俊美绝伦的五官,勾起一抹迷人而好看的弧度,心情莫名的大好……

而怀中的鄢纯然,认命的闭上眼睛,鼻尖满满都是专属他的气息,令人沉醉其中!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跟个疯子一起,也别指望他会有啥正常的时候!

***

傍晚时分,鄢纯然安静的站在皇宫中的最高点,看向巍峨的皇宫,看着那一重又一重的宫门,那些宫门好像一把又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了皇宫中的所有人,也禁锢了他们的思想与行为……

那天夜里,凌逸风说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想象着那是一种错觉,却又不是错觉……

她不知道,自己往后的命运会如何……

但是,她知道,她能够做的就是,活在当下,珍惜拥有……

对,珍惜拥有,珍惜现在……

*****

时光荏苒,似水流年,冬去春来,辞夏迎秋nAd2(一个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悄然来袭,正一点一点的渗入大地子民的生活当中。

沪都,在岁月的流逝中,繁华依旧,热闹依旧……

宫门,守卫森严,生人勿进的状态……

此时,一辆简素的马车从城门内缓缓驶出,一位身穿墨­色­袍子的冰冷男子驾着马车,悠悠的走向熙熙攘攘的市集。

行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因为他们知道,拥有这样气派的马车的主子,必然是非富即贵之人!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所能够得罪的人物。

马车在一家店铺内顿住,男子跳下来,对着车帘内说,“少夫人,到了!”

两秒不到,一位长相俏丽的女子率先跳下马车,她将台阶放下,一位长得文静的女子紧跟其后,跟着跳下来,将车帘掀开!

一只白玉般纤细的手伸出来,一袭白­色­罗裙的蒙面女子出现。

原本在马路上走路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以一种惊艳般的目光看向正下马车的白衣女子。

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似乎看到了仙女一样……纵然,脸上带有一条丝巾,但是依旧不难看出,她的天生丽质……空气中,似乎还能够闻到淡淡的清香味……

“少夫人,属下先去停马车!”等到许可以后,他赶着马车离开。

白衣女子眸光流转,顾盼生辉,柔声道,“先进去吧!”

她们来的是京城有名的珠宝坊,专门为达官贵人量身定做金银首饰而闻名……

正在算账的掌柜,看到有客来访,连忙笑容满面的迎上来,道,“欢迎关顾本店,三位且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可以试戴nAd3(”

白衣女子点点头,粗鲁的看了下,一时间没有做决定。

此时,看着店内闪闪发亮的簪子,某人忍不住的问,“主子,奴婢不是很明白,府上那么多的首饰,随便挑一样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还要跑到这里来挑选?”

白衣女子却道,“那些虽然华丽,但是不适合洛儿的风格!”

“原来如此!”好奇宝宝哦了一声。

“凝香,青桐,你们两个人也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一起给买了!”白衣女子,也即是乔装出宫的鄢纯然,对着她最得意的两大助手,如此说着。

凝香一听,显得很是惊喜,拉着青桐的衣袖,激动不已,“青桐姐姐,主子都这么说了,咱们就看看吧。”

青桐原本想要拒绝,还是想着答应来了,“那好。”

掌柜的一听,心知眼下是一桩大单子,欢喜的不得了,脸上挂着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推荐了店里面卖的极好的几款首饰。

鄢纯然粗略的看了下,最终都被否决,这些的确是­精­致,但是也太华丽。

平日内,苏洛的款式一般都是比较简单的,她应该比较喜欢素雅一些的。

鄢纯然琢磨一番,道,“老板,你这里面没有素雅一点的首饰吗?”

掌柜一听,心里明白了,忙说,“有的,容夫人等一下!”末了,匆匆忙忙的往里屋跑去,那急切的模样,逗得凝香一阵欢笑,“主子,您瞧着老板,还怕我们跑了似的。”

“这年头,做生意的人,自然不会错过任何赚钱的机会!”青桐淡淡的说。

鄢纯然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颇为的赞赏。

很快的,老板从内饰取来一款用紫檀木装上的首饰盒,“夫人,您且看看这一款,有没有您觉得合适的?”

打开一看,惊亮了旁人的眼睛,凝香忍不住的哇了一声……“好美啊!”

这一套采用的是紫琉璃雕刻而成的项链,玉镯,以及同­色­的玉坠子,­色­泽晶莹透亮,闪闪发亮……颇为的具有灵力。

几乎是第一眼,鄢纯然就看中了这一款,很适合苏洛的气质。

“老板,这一款多少钱?”鄢纯然开口询问,老板想了下,说,“夫人若是诚信要,三百两白银如何?”

“三百两?”凝香惊讶极了,大呼一声,“老板,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经过她这么一大声嚷嚷,老板很是尴尬,随即耐心的解释,“这位夫人一看就知道是识货之人,必然也看得出这款首饰的不同之处!这都是纯手工设计的,造价自然要比别的贵一些!”

“要贵也不是这么贵的吧!”凝香在旁边又说上一句。

无奈,老板很是无语,道,“那夫人出的多少银子?”

最后,鄢纯然以一百八十两的银子买了那一套紫琉璃的首饰……

付了钱,出了门,迎面走来一位衣着艳丽,模样花俏的妙龄女子,身后紧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一看便知是主仆二人。

鄢纯然随意扫了一眼,恰巧,妙龄女子随即看过来,随即对着鄢纯然就是一声大吼,“你个丑八怪看什么看?没见到美女是不是?”

语气中的火气太浓,想要让人忽视都难,惊得行人纷纷顿住脚步,齐刷刷的看过来。

而当事人鄢纯然下意识的蹙眉,倒不是她的言语,而是闻到那刺鼻的胭脂香味,颇为的有些不适。

凝香哪里容得下,当即站出来,斥责道,“喂,丑八怪,你喊什么喊!”

妙龄女子面­色­铁青,怒指凝香,“你喊谁丑八怪!”

“谁搭理,谁就是丑八怪!”凝香冷笑一声,“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跟我家主子道歉!”

“什么!竟然让我家主子跟你道歉?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旁边的丫头尖叫一声,直接冲到凝香的面前,态度不可一世,“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说出来,怕吓死你!”

凝香盯着眼前一脸嚣张的丫头片子,冷笑一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果真是一路货­色­!自以为是到极点!

“可惜我天生就是吓大的!你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是何许人物!”

“凝香”鄢纯然淡淡开口,下了命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吧!”

凝香啊了一声,“主子,这……”

“想走,没有这么容易!”妙龄女子当即就不依,挡在鄢纯然的面前,无声的嘲讽,“是不是知道马上就要完蛋了,所以害怕的想要开溜?”

末了,妙龄女子自满的笑了,眉目间满是挑衅,她说,“灵儿,告诉她们,本小姐是谁?”

叫灵儿的丫头点头,随即­干­咳一声,得意纷纷的说,“你们且听好了!我家小姐,可是堂堂一品官员苏将军之女苏清!”

原本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极其有默契的看向鄢纯然这边,眼神中无不带有几分同情,以及幸灾乐祸。

而凝香与青桐一听,顿时无声了,下意识的看着自己主子,心想着,这个可怎么办才好!

见她们忽然没有了声音,苏清满意的笑了,高傲的抬起下巴,眼底尽是嘚瑟之意,“怎么样?终于知道害怕了吧!”

“只要你们给我家小姐道歉,我可以帮你们求情……”灵儿的态度,瞬间变得不可一世……

鄢纯然冷笑一声,看到两人的表情,觉得莫名的厌恶……好像两只骄傲自满的孔雀。

敛下心思,她冷静吱声,“苏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处处炫耀自己的身份!不然,难看的只会是你自己!”

苏清脸上的笑容一僵,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丝寒意,“你什么意思!”

“苏小姐听不懂吗?”鄢纯然淡笑一声,“不懂的话,不妨回去问一问夫子!或者去翻翻礼仪书籍,兴许会有答案!”

噗的一声,凝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旁边的青桐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肩膀哆嗦个厉害,显然也是乐的紧。

天啦,她家主子,说话真是太绝了!直接把敌人看扁成没有文化了……

这绝对,绝对比打她一回,来的更加刺激,更加猛烈……

果然,听到这话的苏清的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的,格外的难看,美眸内迸­射­出一股­阴­寒的幽光……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从几何时,她受过这样的耻辱……高傲的自尊,不容许她有半点的退让……当即便严词厉喝道,“道歉!立刻!”

鄢纯然蹙起眉头,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就没玩没了了,菲薄的嘴­唇­吐出两字,“妄想!”

“你!”苏清大怒,失去理智,当即扬起右手,对着人直接甩过去一巴掌……然后……下一秒,四周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伴随着什么重物坠入地面的闷哼声……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

此时,清风徐徐,阳光正好,该是温暖时刻……然则,此时此地,所有人都觉得莫名的寒冷,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如同在不经意间掉入了一个万年不化的寒窑中。

下一秒,一声好似杀猪般传来的尖叫声,透过清风,透过云层,响彻整条街道,传入众人的耳畔……

“天啦!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惊恐的灵儿,慌张的扶住摔倒在地,一副无法置信模样的苏清。

脸颊上传来炙热的疼痛,让她有一种做梦的错觉。她憎恨的看着突然间冒出来的墨衣男子,大声质问道,“你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冰冷无情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有一股­阴­森至极的错觉,让旁边的鄢纯然感觉到莫名的颤栗。

凝香与青桐同样是对视一眼,眼底皆有着化不去的惊诧,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

随即默契般的走到鄢纯然身边,鄢纯然则是朝两人投以安心的一眼,一边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浑身散发着极大寒意的男子。

他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怎么一点声­色­都没有?

“啊啊啊……”铺天盖地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才抬头看去,见得一脸狼狈的苏清,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丑八怪,你竟然让你的姘头把本小姐,本小姐跟你们拼了!”

话刚落下,也不等鄢纯然有机会解释,就看到苏清顶着一乱糟糟的头发,径直往这边撞过来。

见状,凝香下意识的将鄢纯然往旁边一带,而前面的墨衣男子也是身子一闪,苏清直接扑了个空,直接华丽丽的撞上了店铺前的梁柱子,砰的一声,无情的倒在地上,溅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土星子,陷入昏迷状态……

这一幕,看的旁人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四周鸦雀无声。这估计会成为今日的头号热门话题……

标题为:苏将军之女苏清受伤记……

“不自量力!”冷硬的四个字落下,墨衣男子蹦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寒冰脸庞,面无表情的转身,目的地是身后的珠宝坊。

热闹看完了,众人纷纷散去,店铺前一下子空旷不少。

“主子,这个男人好像不认识啊?”半响,凝香不确定的说上一句,青桐啊了一声,有些意外的表情。

从他的背影中抽回目光,鄢纯然恩了一声,“的确不认识!”

刚才男子与她擦肩而过时,他曾看过她一眼,那一眼除了冰冷,疏离以外,还有陌生……所以,她可以判断,他不认识她。

凝香与青桐没有异议,随即注意到旁边守着自家主子默默哭泣的婢女,不免多嘴了一句,“主子,那么她们怎么办?”

鄢纯然瞥了一眼,又道,“不是有马车吗?让他送她们回去吧。”

“马车若是给她了,那么主子您怎么……”

“我们走过去吧,反正眼看就要到了……刚好散散步,吹吹风……”鄢纯然说的一脸轻松,凝香和青桐两人却是听的无语,自家主子的心思未免也太软了吧。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方也未免会领情吗?

似乎是知道心腹是怎么想的,鄢纯然淡淡的补上一句,“凡事问心无愧就好!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想来,那边在等待了,再不走就要失约了。

065

沪都以南,坐落着一户雄伟而大气的府邸,质地极好的紫檀木上雕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苏府。

鄢纯然站在府邸门口,眼眸流离,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主子,苏小姐出来了。”经过凝香这么一提醒,鄢纯然这才看过去,从府邸内速速走来的人可不就是苏洛吗?

今日的苏洛很美,一袭桃红­色­的­精­致罗裙衬托着她白皙无暇的肌肤,淡淡的胭脂,白里透红,格外的诱人……

她疾步走到自己面前,面露惊喜之­色­,刚要行礼,却被鄢纯然截住,淡笑道,“在外面就免了。”

苏洛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鄢纯然是不想要太张扬……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

守门的有几位下人,看着自家二小姐对眼前这位蒙面女子态度异常的恭敬,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这来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思量间,见得蒙面女子和自家小姐一­干­人等入了府,留下一道飘逸的身影,惹人垂怜。

将军府内,来往的人并不多,但因为鄢纯然等人的到来,纷纷投以注视的目光。

对于这一切,鄢纯然显得淡定的多了,不骄不躁,注视的目光用在打量这偌大的将军府邸。

跟苏洛交心有一年多了,这还是头一次来到将军府,府邸秀美而舒适,整洁而­干­净,­精­致虽不及皇宫,但是该有的美景,一样都不少,品味也是相当不错。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到了一处清幽而宁静的院子,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很是清雅。

走到院落,一大片的栀子花傲然盛开,簇簇白花,点缀成画,衬托着绿草红叶,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nAd1(

见状,鄢纯然淡淡一笑,“没想到秋天还能够看到如此美丽的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期一般都是在六七月份,如今早已经到了九月底,这满园的花却还是那么的有生命力,怎能不带有几分惊奇之意。

苏洛道,“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年这满园的栀子花开的比往年的慢一些。”

“还有这样的事情。”凝香在一旁听得很是好奇,青桐则是看着那栀子花淡淡一笑,默不作声。

转眼间,鄢纯然及苏洛两人在闺阁中围着一桌子,各自坐下来,凝香及青桐两人分别一左一右的站在鄢纯然的身后。

苏洛的贴身婢女巧儿端上芬芳的香茶,可口的点心,以及新鲜的水果,一一搁置在桌上,随后又吩咐了下人在院子门口守着,以免闲杂人等出没此处。

对于这一种,凝香等人是非常满意的。因为自家主子毕竟是低调的出宫,也不想引起过多的猜忌与打扰。

“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真是受宠若惊啊……”谈话间,苏洛开始说话来着,鄢纯然身子放松下来,悠闲的喝上一口香茶,古灵­精­怪道,“洛儿过生日,我自然是要来的。”

苏洛一听,很是惊讶,喜上眉梢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生日,没想到你会记得。”

“你的生辰我自然记得!”说着,鄢纯然便示意青桐,青桐会意,从一旁拿过之前在集市上买的饰品交上去。

鄢纯然将礼物推到苏洛面前,不以为然道,“给,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

“谢谢!”苏洛道谢以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眼睛瞬间放亮,脸上透露出一种叫做惊艳的情绪。

看到这,鄢纯然又笑了,只因为这份礼物没有选错……

“来,我帮你带上nAd2(”鄢纯然提议一下,苏洛激动的点头,鄢纯然起身将首饰一一帮其带上以后,仔细打量着,满意的笑着,“果然还是配你的气质。”

苏洛羞涩的笑着,说,“这多亏你的眼光好。”

“要奴婢说啊,这个一来是主子眼光好,二来也是苏小姐气质好……”旁边的凝香俏皮的补上一句,逗的众人忍俊不禁,呵呵一笑,气氛格外的和谐美好。

“今日生辰可有何计划?”半响,鄢纯然喝上一口香茶,随口一问。

苏洛放在手中的茶杯,幽幽道,“想着就在院子里面呆上一日。”

鄢纯然抬头,“那岂不是很无趣?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这个倒还真没有。”苏洛说到这里,补充道,“你可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一起。”

“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你才是最大的那一位。”

“还有这种说法。”

“自然。”

“你还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吧,不如让我带你去府邸上四周看看如何?”

“这个建议,貌似不错!”说着,两人便起了身,往着外头走了去。

闲聊着走出院落,在将军府的院子里面悠闲的走走停停,听着苏洛耐心的讲解着每一处景­色­,每一处来历,轻言细语,温婉可人。

鄢纯然于心中想着,眼前的女子可真是不错!也不知将来谁能够这般幸运拥有她呢?

欣赏时分,意外传来一声声尖叫声,惊悚异常,格外的刺耳,在刹那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nAd3(

“这是什么声音?”闲不住的凝香,本能的开口问着。

苏洛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用眼神示意巧儿去看情况,一边解释道,“兴许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话都没说完,又是一声尖叫声,“这是谁­干­的?”

苏洛眉头微蹙,因为她听出来这是她大娘的说话声音,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见的鄢纯然若有所思,苏洛勉强微笑一下,心中的情绪却有些不高。

很快的,巧儿便回来了,看了旁边的鄢纯然一眼,便在苏洛旁边嘀嘀咕咕几句,听得苏洛面­色­一变,有几分诧异,道,“太子妃,我临时有点事情,先去那边看看,等会就过来!”

鄢纯然点点头,“去吧。”

于是,苏洛便带着巧儿离开了一会,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凝香便开口道,“主子,您说是不是那位送回来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青桐道,“应该是吧。”

“等会若是她那丫头发现咱们的身影,估计会惊诧不已……”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一幕,凝香突然间笑的贼极了。

“她们理亏在先,碰了面又如何?依旧不敢拿主子怎样?”青桐态度不卑不亢,继续道,“只是,苏洛小姐若是知道,不知会如何做感想?”

凝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这个问题就要看主子了。”

“等她过来以后再说吧。”鄢纯然说出这样一句,算是做了结论。

没多久,人是回来了,只不过只有巧儿一人罢了,苏洛却没有看到身影。

“巧儿,你家主子呢?”凝香问。

巧儿犹豫的说,“太子妃,我家小姐临时有事,没法来陪同太子妃,故让奴婢过来伺候着。”

鄢纯然目光凌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巧儿的表情,发现她眼底带有几分情绪,当下就起了疑虑,沉声道,“巧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巧儿一惊,忙道,“回太子妃,没什么事情,只是大夫人在那里教训人而已。”

“原来如此!”鄢纯然淡淡一说,旁人不想要提及,她便当做不知情罢了。

巧儿口中的大夫人,自然就是苏将军的原配夫人,听说是个典型的泼辣角­色­,很是厉害的人物,膝上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不从见过,女儿就是之前在市集上遇到的苏清。

至于苏洛的母亲,则是苏将军的妾室,纵然屈之妾的位置,但是听说将军一向疼爱有加,格外宠爱。

所以,不外乎就是那样的,豪门子弟,谁没有个三妻四妾来着……

想到这里,鄢纯然不免带有几分自嘲的笑意。

极快的,收起了情绪,吩咐下去,“既然如此,你且去跟你家主子说,改日再聚。”

巧儿啊了一声,有些意外的样子,鄢纯然并不解释,侧目淡淡的说,“凝香,青桐,走吧。”

“是,主子。”凝香及青桐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让奴婢代我家小姐送太子妃一程。“巧儿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随后便尾随着一起。

通往门口的道路有些远,鄢纯然原本就悠悠忽忽的,不料对面跑来一个咋呼的婢女,迎面就撞了过来。

鄢纯然想要闪人,那婢女的整张脸庞却清晰的倒影出来,当然了,那婢女同样发现了对面的鄢纯然等人,先是错愕,随即发生一声尖叫,“啊……”

巧儿面­色­微变,斥责道,“灵儿,你叫什么叫?”

那唤灵儿的却是不将巧儿放在眼底,直接忽视,怒指着蒙面的鄢纯然,激动不已道,“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有想过会偶遇到,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丫头的士气依旧这么高昂。

凝香很是看不顺眼她的做派,当即站出来,冷硬道,“你没有资格问这些?”

灵儿大怒,心想着到了自家地盘,便开始变的理直气壮,“之前你们伤了我家小姐,如今还敢出现在将军府,简直就是好大的胆子。”

“那是因为你们的胆子太小了。”青桐温柔的反击一声,灵儿顿时气急,“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凝香哈哈大笑来着。

一旁的巧儿左看右看,吱吱呜呜的说出一句,“你们认识吗?”

灵儿狠狠的瞪了巧儿一眼,态度极为恶劣,趾高气扬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她们跟小姐过不去……二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夫人,让大夫人来收拾你们。”说到这里,灵儿补充道,“来人啊,将这三个胆敢伤害我家小姐的人绑起来,交由大夫人发落!”

灵儿一听,惊讶不已,听灵儿的意思,大小姐的伤,难道跟太子妃他们有关系吗?

天啦,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状况?偏偏小姐又不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笑话!”一声冷哼,打断了她心乱如麻的情绪,抬头便看的凝香冷着一张脸,语气冰冷,“就凭你也想要抓我家主子,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她不自量力,本夫人可以了吧!”倏然间,一道­阴­狠沉闷的声音响起,灵儿一听,顿时惊喜,巧儿一听,顿时惊悚。

将她们的表情看在眼底的鄢纯然对于来人,心中多少有了底。

脚步声渐行渐近,一股浓浓的胭脂味扑面而至,人群中看过去,见得一富贵庸俗的贵­妇­人在众人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过来。

“夫人,您来的正好,就是她们三个人伤了小姐,不然,小姐也不会受伤……”灵儿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狗腿子的跑到大夫人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解释一番。

鄢纯然听着不免有些可笑,这巧儿不去唱戏,真是天大的浪费……

听完灵儿的转述之后,将军夫人一双凌厉的眼眸,直直的对准鄢纯然等人扫过来,语气很是冷硬,“就是你们伤了我的清儿。”

到了这个份上,鄢纯然知道自己想要抽身,却是别人也不赞同。

“夫人这话说的有些缺少信任,您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之人,应该明白一面之词的局限­性­在哪里?”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的版本?”

鄢纯然朝青桐看了一眼,青桐会意,随即将当时的情况,简单的,却是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听得旁人那是一个惊诧不已。

灵儿的心早在听到某些信息的时候,身子就开始不停的打颤抖了,神啊,这下子可是惨了。

偏偏瞧见大夫人那越来越黑的表情,更是担忧来着。不行,她要去叫她家小姐过来才行。

“混账!”青桐的话刚一落下,大夫人就大发雷霆,怒之道,“明明是你们伤害了我的清儿,却还是这般有理,简直是强词夺理!”

严厉的语气,让鄢纯然很是反感,看着大夫人的眼神中不免带了几分不悦。

原本是想要若是她态度好的话,自己也就算了,可如今得到这般,想来这大夫人也不过是空有一个位置,没有脑子,又极度自满的无知­妇­人。

还真的是那一句话说得对,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母女两真是一个挠里面印出来的……

都是模样长得不错,但是这品­性­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夫人,苏大小姐是恃宠而骄,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姿态,是她自己伤害了她自己。”

“我不管。既然是你们弄的,我就决不放过你们!”

灵儿大喜,还不忘补充道,“大夫人,她们好像跟二小姐认识……刚才看到灵儿在一旁的……现在倒是没有了人影!”

“那个贱人!”大夫人得知,气的直接开口骂了一句,“等会再好好收拾她!”

鄢纯然本能的蹙眉,心中的情绪很是不悦。

就是这时,苏洛的身影往这头速速赶来,身后还跟着她的丫头巧儿,看来是听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苏洛看着对峙的两拨人,忙道,“大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贱人,你来的正好!我还正想要找你算账呢?是不是你指使她们伤害我的清儿的?”

苏洛大惊,“大夫人,您怎么会这么想我?”

大夫人冷哼一声,“你的秉­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对我家清儿早有不满,一直怀恨在心,又因为嫡女之尊,所以你就找人来的是不是?”

“我没有!”苏洛焦灼的大喊一声,步步走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大夫人很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严肃至极道,“你区区一个庶出之女,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想要让我相信你,下辈子吧!”

“就算我是庶女之身,也不能够代表我有心要害人,更何况她还是我的亲姐姐。”

“姐姐?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不管苏洛说什么,大夫人的心里就是认定了苏洛不是什么好人

苏洛甚是难过,双手死死的攥紧,极力压抑住心中的委屈与不满。

“够了!”鄢纯然再也看不下去,苏洛被这般欺负。

她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冷笑道,“你女儿的事情与苏洛无关,你别再这里诬陷好人!”

“夫人,您听,她这是承认了!”灵儿大喊一声,局外的苏洛惊讶的看着鄢纯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受伤,难道跟太子妃真的有关系吗?

大夫人眼睛一眯,态度极度嚣张,“所以,真的是你害的?”

“夫人,这话可别乱说!市集上那么多的人看着,他们亲眼看到是你女儿自己跌倒,自己撞上梁柱,晕厥了过去。你若不信,自己去问问便是。”

“对啊!很多人看到的,你可以去问问珠宝店的掌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凝香顽劣的补上一句。

原本在旁观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心中都在琢磨着,估计又是大小姐得罪了人,自己爱折腾……摆明的就是陷害。

深知自家女人秉­性­的大夫人微微粗了蹙眉头,可是到了这个份上,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绝对不能有输的气势。不然,往后她在将军府如何树立威信?如何管理下人?

于是,她当即狠下心,命令道,“强词夺理!来人啊,将这三个人给绑起来,本夫人今天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一下她们!”

苏洛面­色­大变,大有要晕厥的感觉……

这头,凝香早就受够了,当即挡在鄢纯然的面前,冷冷开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谁敢动我家主子!”

066

这头,凝香早就受够了,当即挡在鄢纯然的面前,冷冷开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谁敢动我家主子!”

“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如此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将军府也是你能够这般撒泼的?”

此刻的大夫人开始拿着身份压人,无疑是踩到了鄢纯然心中的最后一层底线……目光流转间,寒光乍起,悠悠然道,“她没有资格,本宫该有资格了吧。( .)”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特意,在说道‘本宫’二字时,加重了语气,听得一旁的苏洛头皮发麻,内心焦灼万分。

在外面,身为太子妃的鄢纯然从来都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可如今,她开口就是宫中的称呼,想来心中已经是恼火不已。

而一旦她动怒,不论是大夫人,还是整个将军府,都是不能够承受的!

偏偏,一向马大哈的大夫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轻蔑至极的补上一句,“哼!所谓物以类聚,你是庶女的朋友,不用多想也是哪家庶女出身,你也不配在这里跟我说话!”

“大夫人!”苏洛失声喊了一声,险些要气的差点晕厥。

“放肆!”凝香当即斥责一声,娟秀的容颜上蒙上一片片冰霜,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气势,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当今太子妃!你该当何罪?”

末了,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闪闪的腰牌,华丽丽的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众人齐齐错愕不已,大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滑稽,全身鸦雀无声。

苏洛心乱如麻,却故作镇定,随即转过头,不禁开口哀求,“太子妃,请您息怒,大夫人她是心直口快之人,并没有想要侮辱您的意思nAd1(”

“苏小姐。”久未开口的青桐,终于说话了,她静静的说,“事实真相,你心中自有定论。请不要将我家太子妃对你的好,看成是你可以颠倒是非的工具。”

此话说得重了一些,苏洛听闻,面­色­灰白,眼底的情绪,如同一汪湖水,深不可测。纤细的身子好似即将飘落的树叶一般,是无法承受之重。

“青桐。”鄢纯然淡淡的唤了一声,用眼神制止,投以苏洛一计安抚的目光。

青桐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知道自己说话说得过了一些,但是谁敢动她家主子,她绝不介意去得罪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主子的知己,朋友。

这一来一往,大夫人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什么……

“你、你、你……”大夫人颤抖的,一连的说了三个你,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鄢纯然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到大夫人的面前,巧笑道,“如今,你可觉得本宫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你对话?”

“我、我……”一想到面前的人是太子妃,想到刚才她出口说公主出身的太子妃是庶女之身份,大夫人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与害怕当中。

将她眼底的颤抖看在眼底,可是鄢纯然却视而不见,只道,“苏夫人,据本宫所知,你在未嫁给苏将军之前,也不是家中的嫡女,是你那年幼的姐姐因病去世,所以你才以家中排行老二的资格顶替了你姐姐嫡女的位置。”

苏夫人身子一颤,目光中带有一丝丝被看透后的恐惧,整个人的面部表情也并不好看到哪里去。

苏洛却是格外的惊讶,因为她一直都以为大夫人从一开始便是家中的嫡女,却不料还有这样的情况nAd2(

“嫡女与庶女,不一样都是您的女儿,不一样都是应该得到尊重吗?”

“难道就因为苏洛的身份,所以你就能够这般伤害她,对她进行语言攻击吗?这难道是你身为长辈能够做的事情吗?”

“这难道就是你堂堂将军夫人该有的素质吗?若是被外人发现,别人只会笑话你将军夫人的休养与秉­性­……”

有些事情,有些言语,鄢纯然并不想要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因为她不喜欢将事情弄到太绝了,凡事都希望能够留有余地!

可是,偏偏有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她的底线,所以,她不想要忍耐,也不想要宽容……

有些人,注定要好好整顿一番,知道害怕,知道惊慌,才会有所收敛,才会有所改变。

“既然大夫人这般想要了解苏大小姐受伤一事的真相,那么本宫就满足你。”说道这里,鄢纯然便朝凝香示意,道,“凝香,去把那珠宝坊的掌柜,还有店铺旁边有幸目睹苏家大小姐受伤一幕的百姓带过来。”

凝香一听,顿时很是来劲,看来这次她家主子是想要大­干­一番了,一边想着,一边答应道,“奴婢遵命!”

看了看旁边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的灵儿,鄢纯然也是笑着说,“至于你,等会你可要好好的听着!”

灵儿被鄢纯然眼底的寒意所惊吓到,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大有死无葬尸之地的可能。

天啦,她怎么会这么倒霉?硬是得罪了当今太子妃,谁能够救救她啊?她一点也不想要死。

等待的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都是一种折磨……

谁都看得出,这似乎是一种没有悬念的战役……却是不得不继续充当着旁观者而存在着,只是这气氛就怪异到极点而已nAd3(

凝香的办事效率一向都极高,没有等待多久时间,珠宝店的掌柜,以及几位衣着都很朴素的百姓,走近众人的视线。

“主子,奴婢将当时的目击者带来了。”凝香走到鄢纯然身边,喜笑颜开的交代着。

鄢纯然点点头,目光从他们的身边一一扫过,最后落下珠宝店的掌柜身上。那掌柜一看是她,又瞧见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想法。

这姑娘的胆子真大,怎么就跑到将军府里面来了?看这架势,想来是算账的。

旁边的青桐,接收到鄢纯然的眼神,从旁侧走出来,­干­咳一声,沉静道,“你们把之前在市集上看到的事情经过都一一说一遍……”末了,指着其中一人,说,“就从你先开始好了!”

所有人顺着视线,看着那人,那人也就是珠宝坊的掌柜苦笑一番,想着自己往后的生意怕是有困难了。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两个时辰以前,这三位姑娘到小的店里来买首饰……”随着掌柜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事实的经过也慢慢的浮现而出,清晰可见……旁人听着听着,表情就变得很是微妙,有人听着听着,面­色­煞白,冷汗直流……

等掌柜的说完,剩下来的几位百姓也都简单的说出着自己当时所看到的一幕幕……等各自说完,事情也就是真相大白了。

于是,苏洛知道苏清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自己没有注意……当然,还有更严重的,那就是苏清企图对太子妃动手,这又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她那高贵的嫡亲姐姐,真的是极其厉害……极其令人佩服到底……

苏洛用余光扫了扫那个早已经僵住的大夫人,心中无限的叹息……自作孽不可活也……

旁边的灵儿那是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来着。

末了,她像是反应过来以后,倏然跪下来,一步步的爬到鄢纯然的身边,嗷嗷大哭,“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太子妃恕罪!”

那掌柜一听‘太子妃’三个字,倏然惊诧了一下,若有若无的往鄢纯然这边看了两眼,随即又垂下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事情已经很明朗,鄢纯然让人送走了掌柜及目击者,周边又安静不少。

鄢纯然撩了一下自己脸颊边的发丝,幽幽然的说,“苏夫人,想必事情真相你已经非常了解了。”何止是清楚,简直就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你既然想要算的话,那么本宫就好好的来跟苏清算一笔账好了。”鄢纯然继续说着,­精­致的容颜上笑的无比的灿烂,看的有人惊艳不已,却是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青桐,跟苏夫人好好分析分析!。”

“是,主子。”青桐很是乐意,对于这个,她可是很擅长的。

“苏大小姐辱骂我家主子在先,这是她犯的第一宗罪;妄图对我家主子实行暴力,乃第二宗罪;肆意对我家主子语言攻击,恐吓,乃第三宗罪!这种种迹象表明,苏大小姐对我家主子不敬。按照我朝律例,应当实行口刑,鞭刑,以及关押收监。”

众人被这一系列的后果惊的目瞪口呆,凝香和青桐两个人则是彼此对视一眼,眼底各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狡黠。

“原来有这么多。那很好!青桐,凝香,去把苏大小姐一起带回皇宫……”鄢纯然的话还没有说话,只听到砰的一下,大夫人当即跪了下来,面露慌张之­色­,拼命磕头道,“求太子妃恕罪,放苏清一马……”

自家女儿不争气,惹上了不该惹到的人物,若是被带入皇宫之中,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到时候就算是有心想要将人救出来,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人是绝对不能带入皇宫中的。

“苏夫人,不是你说要算账的吗?怎么这会就反悔了呢?”

“是臣妾愚昧,冒犯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宽宏大量,饶过臣妾这一回。”

“苏夫人,你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样求情也没用。”凝香就看不惯她这样,刚才还不是一脸嚣张的表情,一听到要受罚就各种变样。

她冷冷道,“若是谁都这样,那么我家太子妃威严何在?威信何在?”

“太子妃,臣妾自知今日愚昧,有眼无珠,要杀要剐,臣妾都无怨言。只是苏清年幼,不等世故,所以恳求太子妃能够饶她一命!”

这一袭话说出口,倒是让鄢纯然惊讶了一番,看着苏夫人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深意。

倒是没有料到,苏夫人会这般护短来着,着实令人感觉到诧异不已。

一直在旁边的苏洛此刻在突然间有了动作,笔直的跪下来,鄢纯然很是惊讶,“苏洛,你……”

“太子妃,苏洛斗胆,恳求太子妃,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们,从轻处理!”末了,恭敬的弯下腰,行了个大大的礼。

见状,鄢纯然面­色­犹豫,淡淡的说,“苏洛,你这般又是何必?”难道,她都忘了,刚才大夫人是怎么侮辱?怎么对待她的吗?

“太子妃,民女深知,大夫人与姐姐有不敬之处,但是她们都是民女的亲人,亲人有错,也就是苏洛有错……理应一道受罚。”

“苏二小姐,听你这话是在我威胁我家主子了,是吗?”青桐冷不防的吐出一句。

苏洛身子一颤,面­色­有些灰白,却是倔强的不肯流露出来,镇定道,“民女不敢有此威胁!”

青桐还要说话,却被鄢纯然用眼神制止……

一时间,谁也不从说话,周边是一片沉默之­色­,压抑的足以令人窒息的感觉。

良久,鄢纯然终于发话,松了口,“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大夫人及苏洛一听,面露喜­色­,随即连连请安,方才起身。

“主子!”凝香青桐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上一句。

鄢纯然横了她们一眼,她们纵然心有不甘,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将目光定格在苏夫人身上,她说,“苏夫人,今日本宫是看在苏洛的面子上不与你们多番计较……若是还有下一回,本宫绝不轻饶。”

“是是是……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请太子妃放心。”哪敢还有下一次,就这么一回,自己的心脏都吓得快要跳出来了。

鄢纯然只是恩了一声,随后看着苏洛,又补上一句,“另外,苏洛是本宫的朋友,本宫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特别是以出身来打击人。你听明白了吗?”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异常的清晰,富有穿透力,渗入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中。

旁边的苏洛,听了又是激动又是感激,漂亮的眼眸内,渐渐凝上了晶莹的水雾……

大夫人心中纵然有太多不甘心,却也不敢流露出半点的不满,只是连连答应着,“是,臣妾知道,臣妾以后一定会多加改正,做到长辈应该做的事情!”

“很好!”她若是真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是一种幸运,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实践。

“好了,除了苏洛,其余人都散了吧。”

太子妃发话了,其他人怎敢不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人潮瞬间散去,空气突然间变得好新鲜。

苏洛站在原地,表情迟疑,开口道,“多谢太子妃!”

鄢纯然看着她,淡淡笑着,“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这样的人而已。”

“无论如何,民女都要谢谢。”

“你要谢我的话,还不如让自己好好的强大起来,这样你才会有所出路。”

说道这个,苏洛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自然,却是流露着几分自然,说,“我何从不想?只是庶女的出路,是除了嫁人以外,还剩下什么呢?”

纵然,她才华再出众,美艳再动人,依旧敌不过那个骄纵一世的苏清……而这,只因苏清是将军府的嫡女,而她自己只是庶女。

在整个皇朝中,从一开始的出身,就奠定了极大的影响力。

嫡女纵然再不出­色­,人们给予她的态度,依旧是尊重……这就是最不公平的地方了。

纵然苏洛说的风轻云淡,但是鄢纯然还是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几分黯然与失落的情绪。

关于这一点,她着实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苏洛,你要相信,人的命运一直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可以一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自哀自怜,从来都没有半点用处……女人除了自强以外,并没有更好的出路……

苏洛受了惊讶,喃喃自语,“改变自己的命运……”

“对,没错!只要你有心,你就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此刻的鄢纯然并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

辞了苏洛,鄢纯然等人走出苏家大院,身影很快的融入到川流不息的人潮当中。

没有了纷争,没有了矛盾,眼前的一幕幕看的就是让人心情愉快来着……

凝香跟青桐寸步不离的跟在鄢纯然的身边,就怕闲杂人等不小心,冲撞了自家的主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主子,眼下是回宫吗?”凝香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才不!”鄢纯然摇头否定,“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怎能这么早就回去?那岂不是很浪费吗?”

“那主子的意思是……”青桐问。

鄢纯然回头,朝两大美女心腹,俏皮的眨一眨眼睛,说,“美女们,你们饿不饿啊?”

凝香一听,眼睛瞬间放亮,“饿,很饿……”

青桐很无语的看了某人一眼,随后道,“主子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极好!极好!”听到满意的答案,鄢纯然那是笑的极度的开心,右手一勾,道,“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品尝美食。”

067

所谓美食,对于吃货而言,绝对是一等一的诱、惑。( .)

当然,在去搜寻美食之前,鄢纯然主仆三人先去了附近的成衣店铺,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就是两男一女了。

乔装成男子的鄢纯然,以及同是男儿身的凝香,以及维持原样的青桐。

套用鄢纯然的原话来说,主子的身边应该具备着一男一女,这样子看上去才会赏心悦。

而作为两大心腹,对于自家主子的要求,自然是百依百顺啊。

于是,主仆三人乔装后,便走着到了京城盛是有名的酒楼——聚友楼。

眼下,人不多,鄢纯然三人直接上了二楼,寻了个雅致的厢房坐下来,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街上的一切,视野极其好。

“小二,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送上来……”鄢纯然笑嘻嘻的说,小二很是镇定,哗啦啦的在薄纸上写着一连串的菜谱,看的那是眼花缭乱来着。

“三位客官请等等,菜肴马上送上!”话落,便匆匆忙忙的下楼闪人。

见人消失在视线里面,鄢纯然看了一下之前放在桌上的菜谱,不禁挑挑眉头,道,“这个小二的字写的还真是不错!”

凝香看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还真是!没想到这年头的伙计,还真是能­干­啊!”

“或许是他们酒楼在选择用人的时候,特别注意这些东西!毕竟,生意想要做大做好,心思必然是要花费不少的。”

“青桐美女分析的很是不错!”鄢纯然呵呵一笑,左右张望一下,“这里的装修也很别致来着,不愧是第一楼啊。”

“瞧这生意,一天下来不知道要进多少银两?”凝香很是好奇nAd1(

“这个就要问掌柜了!”青桐耸耸肩膀。

凝香很是激动,“不如我去问问看,他们这里还需不需要人员?”

“你想要­干­嘛?”青桐好奇的问,凝香无辜道,“去赚点花销……”

青桐一听,雷的被呛到,差一点就把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了,­干­咳一阵阵……娟秀的脸蛋,瞬间绯红一片,“你很缺钱吗?”

“那倒不是!只是,银两多一点,总是好的啊!”

“财迷!”

“难道你不爱银子吗?”

青桐脸不红,心不跳的吐出一字,“爱……”

“那不就得了……要不我们一起去问问……”

“这个可以有!”

“你们两个够了啊!”鄢纯然听不下去了,凉凉的说,“平日里本公子赏给你们的还少吗?竟然还想着要去别处赚银子?对得起本大爷吗?”

“挺多的啊。“凝香无辜的说着,“我们都相当的满足……”

“满足的话,那你们还说什么说?”

“呵呵,公子,我们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鄢纯然:……(无语状态……心中想着,这两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宠成这样了……)

青桐及凝香各自对视一眼,随即默契的看着郁闷中的自家主子,心中想的是,可不就是你自己吗?(得意的笑着……)

可口的美食,很快的端上来,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吃这一桩事情上面了,也就暂时忘了其他的nAd2(

不过,吃到一半时,鄢纯然说了一句,“对了,这顿饭,你们两请本大爷吃啊!”

“砰……”

“咚……”

两声音接着响起,鄢纯然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吃起,心中腹诽道,谁让你们这么这么爱钱的呢……

此时,凝香和青桐两个人看着这满桌子的好菜,发现心在不停的滴血,甚是内伤至极。

……

一大桌的菜肴,被彻底的解决完,三个人早已经是吃撑到多说一个字都是累的地步……

鄢纯然扫了自己凸起来的肚皮,叹息一声,哎,都是美食惹的祸啊……

正在感叹时分,楼梯口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道身影逐渐的映入他们的视线内,当看清来人时,鄢纯然的眼底掠过一抹诧异,是他?怎么会这么巧?

“咦,是他!那个在珠宝店遇到的男人!”很显然的,青桐也认出了他的人,凝香一听,随即回头,也是意外,“他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酒楼,自然是过来吃饭喝茶的。”青桐很有耐心的解释来着。

或许是她们的视线太强了,惹的当事人不适,所以,才会招来探究……

当男子的眼眸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鄢纯然清晰的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疏离与冰冷……随即便是冷漠的回头,径直走人离开。

刚就这么一点,鄢纯然就觉得,这必定是一个极其无情,极其冷漠的男人……

冷然的收回视线,鄢纯然说,“吃好了吗?收拾收拾走人!”

如今,吃饱喝足了,各种­精­神都来了,自然是要出去走动走动,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眼前的良辰美景呢?

刚起身,刚走不到五步,窗外忽然就飞进来十来个蒙面暗影,将地盘团团围住,整个二楼瞬间变得极其拥挤nAd3(

鄢纯然还没有回神,便听到蒙面男子喊道,“上……”

鄢纯然很是错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当然,更让人错愕的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隔壁厢房的人物……也就是那个冷的像块冰一样的男人的厢房。

看来,那人也是个惹事的主子,到哪里都有要追杀的人物?

“主子,咱们还是走吧!以免惹火上身!”青桐压低声音,建议来着。

“有道理。”

完全忽视掉旁边厢房咚咚砰砰的异响,鄢纯然大手一挥,带着人就闪人了。眼看着就到了楼梯口,一声巨大的异响从身后传来,格外的刺耳来着。

还没有回头来着,去处就被从鬼魅一般的黑衣人给堵住了,那一把锋利的刺眼的大刀就横在自己面前,大有你动的话就灭了你的架势。

见状,鄢纯然着实一愣,“这位大哥,你的敌人在身后,本大爷跟你无冤无仇,没必要这么伤人吧!”

连鄢纯然都佩服自己来着,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够镇定自若,淡然处之的给敌人指出一条明路,真是大大的进步。

只是,她今天难道真的是出师不利不成?各种状况,各种不顺,各种灾难……

“对啊,谁给你有仇,你找谁去。”凝香同样不以为然的大喊一声,丝毫不介意被别人听见。

“我们都是无辜的!你挡住我们的去路没有用!”青桐很是淡定的补上一句,“放心吧,我们不会武功,帮不了你的敌人!”

若不是眼前被刀横起,鄢纯然绝对会笑喷出来,这两个活宝……真是越发的有意思。

“大哥……你再犹豫的话,你的兄弟都要被灭了……”

“可不是,各个都是草包的模样……怎么也不弄个身手好一点的过来刺杀呢?”

“真是令人费解!”

鄢纯然:……

“啧啧啧啧,哎呦哎呦,好痛啊……”

“惨不忍睹啊……”

“哎,大哥,你还是赶紧逃吧,不然小心小命不保!”

“就是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不是!”

“对啊,死了该多冤啊……”

“快逃快逃……”

青桐和凝香两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聊上了,气的面前的黑衣人,­阴­狠的眯上了眼睛,浑身张扬着浓浓的戾气。

鄢纯然一看,心中一惊,大声斥责道,“闭嘴!”

话刚落下,背后袭来一股极强的内力,鄢纯然清楚的感觉到,然后本能的避开,虽然是有些狼狈的模样……

等反应过来时,亲眼看到暗影被之前的黑衣男子在一秒间,轻松的被解决了……看的在场三人齐齐傻眼,好强的武功啊!

解决了所有的麻烦,男子冷冷的收回内力,余光瞥到自己最厌恶的品种——女人,当即蹙眉。

鄢纯然见他这样,不禁开口道,“喂,你是哪里人啊?敌人怎么这么多?”

男子本能的蹙眉,拒绝回答……然后,径直闪人……

如今,鄢纯然很是无语,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男人?末了,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还没有跟本大爷道歉呢?”

回答她的,是自己的回声,以及街道众人纷纷投过来的疑惑目光。

“人呢?消失的这么快,一下子就看不到了!太过分了!一遇到他就没好事啊!”

“估计是怕人追!”

“或许!”

“主子,接下来我们如何打算?”

“自然是闪人啊。”鄢纯然心有余悸的看了下地上的尸体,头皮忍不住的发麻,“晦气!”

经过这么一折腾,鄢纯然是没有多大心思在外面逗留了,打算早早的回皇宫好了。

“咦,主子,那不是……”眼尖的凝香,倏然间惊讶的喊了一声。

“怎么……”鄢纯然话都没有说完,然后看到不远处的人物,瞬间就失去了声音。

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凌逸风吗?可是,他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皇宫之中吗?

这么想着,那头的人已然发现了鄢纯然的身影,脚步不急不缓的走过来,很快的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鄢纯然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全身发麻,­干­咳一声,便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

凌逸风打量着她的装扮,语气慵懒无比,“怎么?你都可以出来,我就不行?”

她是这个意思吗?鄢纯然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很多时候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跟某人沟通来着,显得很是吃力……很是没有营养。

“怎么会?你堂堂太子殿下,想要去哪里不行啊?”

酸溜溜的感觉,很不是正常的时候。她就是觉得不满啊,凭什么他想要出宫就可以出宫,而她还要这个同意,那个同意才可以出一趟宫呢。

这让她的心里如何平衡呢?如何甘心呢?

凌逸风听后,邪魅一笑,转移了话题,“怎样?好玩么?”

鄢纯然耸耸肩,“一般般的样子。”

凌逸风噢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时候不早了,跟我回宫!”

鄢纯然听着他这么一说,突然间以一种惊讶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凌逸风,心中觉得有些怪来着,试探一问,“难不成你是刻意来找我的吗?”

凌逸风则是以一种‘你很白痴’的眼神看向鄢纯然,菲薄的嘴­唇­中吐出三个字,“想太多!”

鄢纯然点点头,看来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纵然这一年多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凌逸风是谁,自由惯了,风流惯了,怎么会有如此贴心,如此浪漫的一面呢?

这么想着,鄢纯然又释然了……罢了,要求不多,恰到好处就行了。

“那么你的马车呢?”鄢纯然张望了一下,故意这么一问。

“没有!”

“啊,不是吧!那我门怎么回去?”

“你没有脚?”

“有啊!”

“那就用脚好了!”

“什么!不会这么残忍吧,竟然用走的方式回去!太折腾人了吧!”

对话声渐行渐远,只留下几道飘逸的身影,就在他们消失以后,从黑暗中走出来一道身影,就是之前被人行刺的男子。

他看着鄢纯然刚才消失的地方,表情变得格外的深奥,眼底的深邃着实令人看不透。

***

栖凤殿。

鄢纯然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格外的舒服来着。

惬意的给自己添了一杯清茶,想着要好好休息一会才是……只是吧,这事情一般都比较的不随人意。

青桐从殿外走来,跟在身后的则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奴婢参见太子妃!”

“免礼!”她的模样,鄢纯然很难忘记,“有事吗?”

“回太子妃,皇后娘娘有请!”

鄢纯然并不意外,随即起身,吩咐下来,“那就走吧!”

花了半个小时才到皇后的宫殿,萧皇后早已经在那里等着,鄢纯然稳住心神,请安道,“儿媳参见母后!”

“起来吧!”萧皇后的声音带有几分疏离,却不足以影响什么。

道谢以后,鄢纯然起来,恭敬道,“不知道母后找儿媳所谓何事?”

“听说,你今天出宫了!”

鄢纯然心一颤,难道是知道宫外发生的事情了吗?面上却镇定道,“回母后,确有此事!苏将军的女儿苏洛今日生辰,儿媳故去了一趟将军府。”

沉默片刻,鄢纯然又听到萧皇后问,“太子在哪里?”

鄢纯然继续说,“回母后,眼下正在东宫休息!”

“太子最近都在­干­什么,你可知道?”

鄢纯然很想说,她不知道,但是她若是这么直接的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皇后犀利的眼神给弄得头皮发麻,她就别自找罪受了!

有些东西,能省则省,能免则免啊……

“回母后,太子最近一直都在东宫看书。”

“看”萧皇后格外诧异来着,有了兴趣,“看什么书籍?”

这个她也不知道啊,她只是随口乱说的而已,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像是有关于兵法,政治学之类的……”

“好像?”萧皇后极度不满意这两个字,语气瞬间冷却下来,“你就不能够肯定?”

“回母后,儿媳并未见过,只是偶尔给太子送东西时,见他念叨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语气虽然还很冷,但是明显的没有之前的冷淡了。

鄢纯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是蒙混过关了。每一次跟萧皇后说话,总免不了的要出一身冷汗来着。

“太子妃,你嫁到凌国,有多久了?”头顶上的问法,再次开始。

“回母后,已经有一年半了。”

“那有一段很长的日子了!”

鄢纯然没有做声,想来是应该后续还是话题。

“你嫁给太子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一直不见有动静?”果不其然,更严重的问题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鄢纯然着实有些尴尬,有些避讳……想了想,她说,“母后,这个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

换来的,则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冷哼声,“顺其自然都这么久了,你还想要让哀家等到什么时候?”

“该不会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母后。”鄢纯然的心情很难不受影响,却还是极力的镇定,“儿媳的身体一直都很正常……”

“那是怎么一回事?别人是成亲没多久就怀上了,你倒好,快两年了还没有半点消息……”

“母后,这个……”

“行了,哀家不想要听你说废话!你只要好好的努力,早日怀上孩子就行了!”这话说的很是轻松,似乎只要努力就能够怀孕的吗?

鄢纯然纵然这么想,可是,口中还是乖巧的答应着,“是,儿媳遵命!”

“还有,把这些药材给带回去。桂嬷嬷……”

当鄢纯然看着桂嬷嬷手中的一些药材时,整个人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这个未免也太多了吧!

“母后,这是……”

“补品,调养身子的,一天喝一副,一日三次……知道了吗?”

关于补品二字,其中包含了很多的内容,鄢纯然不傻,自然是明白是关于什么的……

被迫的接过,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不得不道歉,“谢母后!”

“谢就不用了!等你有好消息,就是对哀家最好的谢意了!”

鄢纯然再次沉默……无言以对。

闷闷的回了栖凤殿,鄢纯然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劲,没什么特别的心思。所以……

“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慵懒的声音响起,才会被惊吓的感觉。

068

殿外,夏风不止,树梢摇曳,沙沙作响,凉意十足。

月光洒满大地,疑似冬日的冰霜,通透光亮。

鄢纯然披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用于挡去夜里的凉风,吹散一丝丝的困意。

回想着梦里的场景,鄢纯然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平静。

她顿住脚步,轻声问,“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刚查到一点点眉目,目前并不确定。”凝香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干­净的脸蛋上,是往日中所看不到的冷漠与疏离,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对于这个答案,鄢纯然其实并不满意,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桀哥哥都过世那么久了,凶手却一直没有找到。”

“桀哥哥心中一定是不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的。”

“主子,先皇生前那么疼您,又怎么会怪您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更应该早日找到真凶。这件事情,你要加快速度了。”

“属下遵命!”凝香知道她的心思,顿了一句,道,“主子,您也别想得太多了,您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鄢纯然垂下头,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扬起一抹慈爱的母­性­关怀,淡淡的笑了,“没关系!我家孩子会明白的。”

凝视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鄢纯然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幽幽的思念之情。

她感觉,自己有点想念那个妖孽了nAd1(

算算时间,再过不久,凌逸风就该回来了吧。

***

当旭日东升时,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也有不少人看迎来的却是失望。

经过了一夜的追捕,黎通的行动以失望而告终。

对于,煜帝的遗体,消失在皇陵之中的事情,依旧是胆战心惊。

万万没有想到,敌人采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一方面派人来与自己周旋,另一方面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陵,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带走了遗体。

每每想到此,他就很是懊悔不已,备受挫败。

若是在天黑之前,不能够完好无伤的找到煜帝的遗体,那么他们所有人都要丢掉­性­命,任谁也无法救的了他们了。

如今,犯下如此严重过失,谁也无法救得了他了。

同样的,下了早朝的夏钧,一脸寒霜的迎来失望的答案。

他换下便装,亲自出宫,前去寻找他皇兄的遗体。

炎日高照,气温高的惊人,可是他的心,却犹如那万年寒冰一般的冰冷刺骨。

如果他找不回来,那么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也要让所有人都一起陪葬。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朝堂中人看到皇上亲自骑马出现在皇宫外,显得很是意外与惊讶。

安与然便是其中的一个nAd2(

他在官场中也流转了好些年,对于察言观­色­还是有些本事。

之前在朝堂之上,就已经敏锐的发现帝皇的心情,似乎很是­阴­暗来着。如今,又见他便服出现在宫外,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即,他也顾不上君臣之礼,出现在夏钧的面前,儒雅翩翩,“主子,不知道可有卑职帮得上的忙的?”

夏钧冷眼扫他一眼,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得知真相的安与然,身心俱裂,犹如晴天霹雳,只觉得浑身开始变得僵硬无比,当下就决定要一起去帮忙寻找。

于是乎,几批人马前往各地,焦灼的奔走着。一旦有可疑的人物,立刻就被抓来盘问。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马儿都有些吹不消了,更何况是人呢。

可是,皇上都没有休息,他们作为臣子的自然更加是不能了。

又是一番白功夫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着日落西下,安与然都忍不住的要放弃了。

就在那个时候,黎通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寻回了煜帝的遗体。

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那位醒目的男子。

纵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安与然还是发现了,那双揪住马鞍的手,在落日的璀璨光芒之下,微微的颤抖着,陷落了他当下那种激动而害怕的复杂心情。

其实,高高在上的帝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也有着喜怒哀愁,也会有自己所在乎的人,在意的事,害怕失去的东西nAd3(

再次看到夏桀的遗体,天­色­已经是完全的暗了下来。

火把,将周边这一处荒凉的地方,照的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精­致如玉的脸庞,安静而祥和,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若是不知,定然会错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过世了。

白­色­的衣衫,已经有了泥土的痕迹,凌乱的发丝,也沾上了不少的枯草与尘埃,却丝毫不减他的俊美。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不懈可击。

无论,在何种场合,何种身份,何种情况下,都是那么的不可小看。

夏钧下了马,脚步很缓,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夏桀的身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跪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笔直而倔强的跪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声闷哼声,溅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埃。

四周无声,气氛压抑,屏息以待,窒息而亡。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幕中。

周边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夏钧的眼底,唯有夏桀那失而复得的遗体。

颤抖的伸出手,一点点的移去夏桀身上所有的枯草,尘土,将其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方才勾­唇­一笑,低低的道,“还是这样更好看一些。”

说着,他的声音很低沉,不能够再低沉了。

只是,他的语气中,难以掩盖的是,那点点的沙哑之声。

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哭腔。

眼睛似乎有些模糊了,可是,夏钧却是笑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的意思,嘴角边的笑容,有着蚀骨的杀机,­阴­森而寒渗,“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血战血偿,后悔招惹了我。”

那一字一句,便是夏钧对他兄长的誓言,也是他之后的几年中,不惜付出一切代价,都要消灭掉的头等大事。

夏桀的遗体被送回了皇陵之中,长眠于此。

而镇守大将黎通,落下三十大军棍,被贬为了庶民,永远的逐出了朝廷御用人的范围之内,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然则,那又是新的开始……

069

市集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马车在王府门口顿住,青桐凝香率先下了马车,随即将鄢纯然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鄢纯然一袭淡白­色­的简素罗裙,宛如九天仙女,高贵端庄,仙气十足。­精­致的容颜,不施粉黛,却更甚清纯。一头稠密的头发丝仅用一根白纱束起,简单而别致,美丽又大方。

周边的路上,不免傻了眼,纷纷不知东南西北在何处。

“主子,我们进去吧。”凝香说了一句,鄢纯然嗯了一声,青桐提着从马车内带回来的礼品紧跟其后。

今日出宫的目的,其实还挺简单的。

只因为今日是瑞王妃云敏雅的生辰,得了皇后的恩准,出宫前来王府道贺的。

到了王府内,发现有人比她来的还早。

一看,原来是凌逸文的正妃于琴,瞧见热茶点心,想来是来了好一会了。

看到鄢纯然出现,云敏雅格外欢喜,当即迎上来,“太子妃,你也来了啊。”

今天的云敏雅,身着一身粉红­色­的锦绣罗裙,衬托着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娇­嫩­如水,发髻盘成凌云髻,晶莹剔透的美玉发簪,恰当好处的淹没在发丝中。

美丽端庄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快乐而甜美的笑容。

鄢纯然莞尔一笑,道,“这么特别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王妃,祝你生辰快乐!

青桐机灵的将手中的礼品提上去,温柔的说,“王妃,这是我家主子刻意为您准备的礼物nAd1(”

云敏雅看向鄢纯然,笑得更美了,“人来了就行,怎么还带礼物过来?”

“都是些小玩意,王妃莫嫌弃才好。”

旁侧的紫鸢接过礼品,退居其后。

青桐及凝香同时欠身,异口同声道,“奴婢在此祝王妃生辰快乐。”

云敏雅满意的笑了,“有心了,起来吧。”

两人道了谢,方才起身,一左一右的站在鄢纯然的身后。

鄢纯然坐下后,继续说,太子不在京城,我代他一同祝你生辰快乐!”

“我明白。”云敏雅点头,“太子如今贵人多忙碌。”

“是啊,听说太子爷一直都在处理着那件灭口的案件,应该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吧。”骄纵冷然的言语,从旁侧的于琴口中道出。

鄢纯然投以目光,看向旁侧一脸高姿态的于琴,心中不予评论。

于琴生的其实挺美,五官美丽,皮肤白皙,是个典型的美女。

不过,她的为人却不如她的外貌,那样的讨喜欢。­性­格刁钻,脾气火爆,要求又多,平日里一个不痛快,就会拿下面的人出气。

所以,纵然认识多年,但是鄢纯然与她的关系,却只是一般般而已。

沉淀情绪,鄢纯然她扬起笑容,道,“二嫂提醒的是,今日是喜庆的时候,咱们就别提这种隐晦的话题了。”

于琴可不依,继续道,“那么不如就让我瞧一瞧太子妃送的贺礼吧。”

鄢纯然微愣,为了于琴这个有些过分了的要求nAd2(

下意识的看向旁侧的云敏雅,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悦。

于是,她说,“二嫂说笑了,这个贺礼,要等寿星拆开以后才可以看的呢。”

于琴一听,本能的就说,“既然如此,王妃就不妨拆开来看一看,让我也见识见识。”

如此,也算是不依不饶了。

府邸之中的气氛,有片刻的凝结,沉默了好一会。

半响,云敏雅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既然二嫂这么想看,那就如了你的意好了∠鸢,将太子妃的贺礼端上来。”

“是。”纵然有万般不满,紫鸢还是将贺礼放在云敏雅的右手旁,云敏雅拆下外包装,露出一个­精­致的,镶有莲花形状的铁盒。

缓缓的打开一看,被一道道明亮的光芒闪到自己的眼眸。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被里面的宝贝给惊喜到了。

礼盒里面装的东西,很简单。

是女子装扮用的三件套。

做工­精­湛,款式新颖,更重要的是采用的是洁白的梨花形状而作成的首饰。

那是她如今最爱的一种花式了。

于琴看到时,也同样忘了声音,眼底有着痴迷与羡慕,忍不住的感叹一声,“真美。”

的确很美。

云敏雅惊喜的看着鄢纯然,真心的感谢着,“谢谢了nAd3(”

“你喜欢就好。”其实不必再多说,看到她的表情,鄢纯然就知道她喜欢这个了。

果真是没有选错东西啊。

“太子妃,你这款首饰是在哪里买的?”于琴问了一声。

鄢纯然说,“这款首饰出自洛云阁。”

说起洛云阁,三年前轰然出世,一开始便是主打贵族女子的主子,旗下所卖的首饰,珠宝都是很多女子梦之向往的宝贝。

他们的首饰,最主要的特­色­是采用不同的的花­色­做为主题来打造,尤其出­色­的是以莲为主。当然了,更更重要的是,洛云阁出来的首饰一般都是限量版的,世上绝对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副首饰。

所以,他们也是定做为主,几乎是没有存货的。

因为唯一无二,所以价格卖得也很高。

不过,只要你一看到成品,几乎没有人不满意的,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是物有所值。

云敏雅看着手中的首饰,真是爱不释手来着,感叹道,“洛云阁的首饰很是难求,想来太子妃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于琴却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想来是利用了太子妃的身份去买的吧。”

云敏雅脸­色­微变,语气跟着强硬了起来,“这洛云阁卖东西,可不会看你的身份不身份。这个事实,二嫂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吗?”

于琴语气一堵,又发现云敏雅不满的情绪,微微笑的有些勉强,赔笑道,“瞧我这记­性­,还真是不好。亏得王妃提醒了才明白过来。”

洛云阁的首饰,也不是说你想要买就可以购买的。

他们阁楼里面有个没有说明,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的一条规矩。

不是真心实意去求购,不是真心喜欢去购买,又或许只是为了爱慕虚荣,又或许是仗着财大气粗等想要拥有的人,都会被他们阁楼里面的人坚决的拒绝,给出的理由也是极其直接的,那就是你并不适合佩戴洛云阁所出产的首饰。

就算你价格出的再高,他们也不会为之所动。

当然了,这样的规矩,曾经一度成了很多达官贵人的不满,也从有人去阁楼里面闹个事情,但是最终都会狼狈的赶出了阁楼。

而事情的最后,便是人不敢再去了,洛云阁的生意却是更加的好了。

鄢纯然记得,当初听闻这等事情的时候,还觉得很惊讶,很新鲜来着。

后头,凌逸风给出神一样的答复,“他家的老板,必然是个­阴­阳怪气,难以伺候的人物。”

这一场对话,随着瑞王爷凌逸云的出现,宣布告终了。

看到心上人出现,云敏雅自然而然的迎上去,眉目间的笑容,是压抑不住的,脸上挂着红彤彤的羞涩,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王爷,你回来了。”

听这话,敢情是刚从外头回来了。

凌逸云一身白衣,依旧是风度翩翩,气度高洁,令人只能仰视,不可渎视。

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柔和,好像一阵春风来袭,令人感觉到凉爽之意。

听他说,“对。府上有客人?”

“是啊,太子妃和二嫂都过来了。”

“原来如此。贵客来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他的话,如同他的人,都是很舒服的,不会觉得有一丝的不快。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人,就是有一种坚持的本领。

“六弟,你的眼睛看不见,行动不方便,我们都可以理解的。”于琴大声的说了一句,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鄢纯然心思一凛,对于某个无药可救的人来说,算是彻底的无语了。

最终给出的结论是,某人空有美貌,没有智慧,有胸无脑,四肢发达,神经过敏……

凌逸云脸­色­不变,然而云敏雅的脸­色­却是黑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于琴,今儿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真是反了。

“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鄢纯然抓住时机开了口,试图挽回一些气氛。

余光触及到身后玄月手中的礼盒,眼神一亮,无意间开口道,“王爷若不是刻意给王妃出去挑选礼物去了?”

此话一出,云敏雅眼神瞬间发光,有些惊喜,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有些激动的说,“王爷。”

心中很是紧张,真的是这样的吗?

凌逸云侧过头,道,“太子妃果真是聪慧。”

如此,算是无形中的承认了。

随即,便听到凌逸云道,“玄月,把东西拿过来。”

玄月将手中的礼品呈上,凌逸云拿过来,很是自然的,准确无误的放在云敏雅的手中,温润如玉,气度非凡,“给,这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谢王爷。”云敏雅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更因为太惊喜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来着。

这个时候的她,感觉更像一个孩子。

“王爷,臣妾可以打开看一看吗?”末了,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假装镇定的说。

“礼物都已经送给你了,自然是由你来安排。”

“好好好……”一连的说了三个好,足以说明太多。

鄢纯然在旁边看着,心中琢磨着,云敏雅必然是对凌逸云有着极其浓厚的感情的。

凝视着府邸中央的一双男女,他们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想到这里,不免低低的笑了。

当云敏雅迫不及待的将礼物拆开,打开一看,嘴角的笑容,却是刹那间的僵住。

070

“朕今天找你来,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云国国君今日派人来送信,信中提到,云国雅敏公主会来……据传,雅敏公主自小聪慧过人,蕙质兰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想来,太子妃应该听闻过。 ( . )”

“回父皇,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鄢纯然淡淡一说,道,“芳华不过十五,却早已经是有名的人物……”

凌皇点头赞同,“你与敏雅年纪相仿,又同时公主出身,到时候她来时,你就多加在旁边帮衬着。”

鄢纯然自然是同意,“是,父皇……”

“另外,她年方十六,却一直没有有过婚约……”

说道这里,鄢纯然算是明白了,试探一问,“父皇的意思是想要牵扯红线……

果真是玲珑心,一点就透。

凌皇继续说,“宫中尚未成亲的皇子颇多,要是她这般出­色­,那自然别错过。”

鄢纯然淡淡笑着,应许下来,“父皇说的是,臣媳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凌皇满意的很,“你与太子相处如何?”

“回父皇,臣媳与太子自然是相处和睦。”

“他对你可还好?”

“挺好。”纵然不知道凌皇问这话的意思,鄢纯然却告诉自己,在一个父亲面前,必须要说他的儿子有多好有多好。更何况这个人是当今的圣上。

不过,她自己也没有说错,凌逸风对她的确还不错nAd1(

之后,又随意的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鄢纯然就起身告退,得了应许离开了御书房。

在门口等着的卫公公看到鄢纯然出来,随即迎上去,鄢纯然道,“卫公公,皇上让你进去伺候。”

“恭送太子妃。”卫公公等人看不清的时候,方才推门而入。

书房内,凌皇双手靠背,目光直视前方,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威严与霸气,就算他不说话,都足以震慑人心。

这便是天子的气势。

“卫公公。”凌皇没有回头,幽幽的喊了一句,原地待命的卫公公恭敬的答应,“奴才在。”

“你觉得,世上可有会一模一样的叶子?”

卫公公身一颤,道,“回皇上,依奴才看,完全相同的叶子应该是没有,但是相类似的叶子还是存在的。”

“相似……”凌皇听着,突然间就笑了,“好一个相似。”

原地的卫公公不知其意思,就愣在那里,细细琢磨着。

***

话说,鄢纯然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在百米开外的距离上,遇上了来者不善的玥贵妃。

显然,她人是在漫长的时间内,等待的有了焦虑感,所以,当她一看到鄢纯然的时候,就直接走了过来,态度冷淡而高傲,“你总算出来了。”

“听贵妃娘娘这意思,莫不成是一直都在这里等待臣妾。”鄢纯然巧笑的说上一句,余光撇到玥贵妃瞬间黑下来的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nAd2(

当然,这样的事情,高傲如玥贵妃,她是不会承认的。

听她冷哼一声,“你少自作聪明,本宫不过是散步,走着走着就过来了而已。”

“原来如此。”鄢纯然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直视着玥贵妃不淡定的容颜,“那倒是臣妾误会贵妃娘娘了。”

玥贵妃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跟她兜圈子,直接开口问,“皇上宣你见面,究竟是所谓何事?”

鄢纯然目光微微一眯,云淡风轻,“并无其他事。”

“总有个什么事情,有个原因吧。”

“当然是有原因。”

“那是为了什么?”

“娘娘若是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父皇……”

“鄢纯然……”玥贵妃气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她要是有那个胆量去问皇上,又何须在这里如此等待。

“你说不是一样!”

“玥贵妃,这个恐怕无可奉告!”鄢纯然优雅的说完,满意的看到某人­阴­沉下来的容颜,心中已然想着,这样的女子究竟是凭什么当上贵妃的位置的……真的是太不淡定了!

一听到无可奉告,玥贵妃本能的想到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不禁冷下脸来,“有何是不能说出来的,难不成你还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声音纵然不大,但是说出的话所带来的别样含义,却令鄢纯然心中非常的厌恶。

懒的跟她周旋,鄢纯然的语气冷下来,“玥贵妃这话说的有些可笑了,臣妾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在娘娘的心中,患得患失才是真实的表现……”

“你……”被看穿了心思,玥贵妃极其恼火,“鄢纯然,你什么态度?”

“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妾哪敢对您有什么不敬呢nAd3(”鄢纯然皮笑­肉­不笑,不想再跟她有多的纠缠,在对方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的时候,率先说出口,“贵妃娘娘,臣妾还是那一句话,您若是真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书房内找父皇,兴许父皇会因为对你的宠爱,而选择告诉你!”

“眼下,臣妾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末了,朝她点点头,也不管人是答应不答应,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不管背后那凌厉如芒刺般的视线。

天杀的鄢纯然,新仇旧恨,本宫都要跟你算的!

远方的鄢纯然似乎感觉到那浓浓的怨气,不禁无奈的摇头,宫中的女人真的是太闲了……每天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皇上的身上,所有的念头,全部都是围着一个人转,早已经失去了自我……真是不幸呢!

罢了,反正她跟玥贵妃早已经不对盘,自己也懒得去理会……先管好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好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原本想着要去补个眠,好好睡上一觉。

结果,自家的地盘,却被某只妖孽所占据……当某妖孽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狭长的丹凤眼中忽闪忽闪来着,带有不明的情绪。

鄢纯然跨门而入,“你怎么来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人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

凌逸风笑的邪魅,笑的美丽,“自然是来看你。”

“这么好,真不太像你的风格。”

“纯儿这么说,岂不是很伤我的心……”

鄢纯然被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走到桌前,想要喝上一口茶,某人却是极其好心的端过来一杯。

鄢纯然甚是狐疑,这样的状态,感觉非常的不妙。

“怎么?怕我在茶里面下毒?”

“切!”鄢纯然直接翻白眼,一手拿过茶杯,喝了起来,一口入喉,舒畅异常。“好了,我喝了!”

见状,凌逸风笑的极为的满意,眼底带着浓浓的喜悦感,以及化不开的宠溺感……只可惜,鄢纯然顾着争下这一口气,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而已。

“纯儿,你真是可爱至极!”

“……”鄢纯然­干­咳一声,嘴硬道,“你才知道……”脸颊却是不自然的红了起来,颇为的有几分羞涩之意。

凌逸风像是看到了宝,都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任凭这个女人嘴巴如此的硬,可是表情骗不了人。

坐下来以后,鄢纯然自己找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去见父皇之后没多久!”

鄢纯然挑挑眉头,“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又转念一想,应该是他到这边来找自己,发觉自己不在,凝香和青桐才会说的吧。

末了,发觉到什么,不确定的问,“奇了怪了,你怎么不问问我,父皇找我去­干­什么?”

凌逸风瞄上她一眼,笑的迷人至极,“你想说吗?”

鄢纯然本能的摇头,凌逸风也不失望,“所以……我为何要问?”

鄢纯然:……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够来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不是!”

“是是是,能来能来……”只是,你太子爷时间宝贵,没事跑到她这边来,真是令人受惊啊。

“收起你脑子里面的那些小心思!”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耳畔传出,鄢纯然惊讶了一下,诡异的看着凌逸风,难不成,他还猜得到自己现在是在想什么吗?

凌逸风投以一个嫌弃的眼神,无奈的说,“好歹也相处两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究竟是我太失败还是你太单纯……”

“什么意思?”这句话,鄢纯然很是无法淡定……他的弦外之音就是说,她很单蠢了……

“你自己去领悟吧!”凌逸风最不擅长的就是替旁人解除心中的疑惑,他最最擅长的就是丢给对方一句摸不清头脑的话语。

“对了。”突然间,凌逸风又说话了,“那画归我了。”

鄢纯然疑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不是自己之前画的秋菊图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某人的东西了?

“凌逸风,那是我的东西!”

“不不不……如今它成了我凌逸风的东西……”

“凌逸风,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简直就是一土匪强盗……”所­干­出来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像呢?

“有啊!”凌逸风大方的承认,倒是把鄢纯然给意外了一把,还有谁这么有远见……

凌逸风无辜的笑着,从菲薄的嘴­唇­中吐出三个字,“就是你……”

顿时,鄢纯然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甚是无语到极点……

“总之,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不是在你商量……”凌逸风心情大好,直接拍案下了结论。

鄢纯然努努嘴,嘀嘀咕咕道,“好吧,你喜欢的话,你拿去便是!反正也无所谓!”

耳尖的凌逸风,听到她这般不在意,不免多看了她两眼,心情顿时减退不少,“你似乎并不在意。”

“在意什么?”鄢纯然有些摸不清头脑来着。

“你的画。”

“不是你自己要吗?”鄢纯然无语的很,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觉得奇怪呢?

“所以说,是因为我要,所以你就给了?”而不是心中的不在乎?

“废话!”这一回,太子爷那是直接的迎上了两枚卫生眼,偏偏某人却是高兴的不得了……

清脆的笑声,带有淡淡的温柔,原本就很俊美的容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变得格外的有蛊惑意识。

鄢纯然一抬头,便看到这样妖媚的凌逸风,眼睛眨啊眨,眨个不停,妖孽就是妖孽……祸害人间呢……

庆幸自己承受能力强大,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位即将要出场的人物,能不能抵挡的住某只妖孽的美­色­……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我在想,你真的不问我,父皇究竟找我有何事情?”

“不问!”凌逸风邪魅一笑,又补上一句,“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话,问了也是不说的。”

鄢纯然新奇的看着某人,看来他是变了呢……以往他铁定会纠缠不休,只为了得知心中的那个答案。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这样的凌逸风,看不上不至于这么的讨人厌啊……

这么想着,心情莫名的跟着好了些,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却是觉得非常的满足……有时候两个人相处就是这样的,平平淡淡就好。

“看在这一副画的份上,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了。”

“啥地方?”鄢纯然好奇的说,凌逸风只是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晚上你就知道了。”

“切……”口中的不以为然,心中就纠结了许久,什么地方需要晚上再去啊……

***

­阴­暗国度,不分白天与昼夜,时时刻刻都是­阴­森至极的冷漠与诡异……

依旧是原地,依旧是一主一仆,主子依旧看不清容颜,仆人永远都是冰冷冷的状态……

就连对话的语气,都相差无异。

“公子,得到确切消息,云国雅敏公主已经动身前往凌国……”

“敏雅……”好听的声音,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浓浓的疏离,“她怎么来了?就她一个人?”

“听说,随行的还有云国的丞相大人付愁。此番前去,想必是为了两国之友谊邦度。”

“有意思。那么人现在到哪里了?”

“按照时期算下来,不出十日就能够抵达凌国边境……”

“主子,如此可是咱们的大好机会……需不需要先下手为强……”

“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那么属下这就让人去安排……”

“等等,凌逸风最近在­干­什么……”

“回主子,如往常一样,吃喝玩乐,不知所谓。”

“是吗?他倒是很淡定。行了,你去准备吧!”

“是!”等人消失以后,那道暗影转过身来,面对着­阴­暗的地方,幽幽的笑着,“凌逸风,你究竟是真的这么无心,还是你隐藏的够深沉呢?”

***

夜晚时分,乌云蔽目。

当鄢纯然站在藏书阁的殿前,她才觉得,原来这就是凌逸风所说的地方啊,倒是很意外来着。

如何?这地方可满意?取笑的声音,乃世上独一无二的凌逸风所有。

鄢纯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提着灯笼,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一阵阵灰尘漫天飘下来,呛得人一阵咳嗽,挥手散去,不免抱怨道,这藏书阁不是应该有人经常打扫的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灰尘?

后头跟上来的凌逸风听到她难得小孩子的­性­子,不免好笑,耐心的解释道,忘了告诉你,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鄢纯然倏然回眸,不解的看着旁侧的凌逸风,很久没人来?为什么?

藏书阁就算是再不受他人欢喜,也不至于沦落到无人打扫的地步吧。怪哉怪哉!

凌逸风看着昏暗的灯光反­射­出来的容颜,笑的异常诡异,纯儿想知道?

无关紧要。话虽如此,可是心里却是好奇的要死,无关乎,好奇害死猫也。

既然如此,告诉纯儿也无妨!

鄢纯然见他那一副好似是施舍的表情,心中大为不痛快。

随即转过身,正欲走到最近的一排书架上看去,背后却传来凌逸风平静的解答声,这藏书阁曾经闹过鬼,后来被封了,也就荒废了,

前行的脚步遽然顿住,鄢纯然回头,面­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人,勉强佯装镇定,你说,闹鬼?

凌逸风肯定点头,真的!

鄢纯然面­色­再变,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凉意袭来,惊得她整个人动弹不了。

想她什么都不怕,偏偏最怕鬼故事。天杀的臭男人,怎么不早说?不然,打死她都不会来,至少不会在晚上来。

纯儿你也没有问啊!

鄢纯然呀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把内心的话给说了出来。

鄢纯然:……天杀的臭男人,迟早要废了你!

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的怒意,凌逸风疑惑的看着她,纯儿怕鬼?

谁说的!打死她都不会承认,不然被他看笑话!

真的?那最好!刚好本太子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要离开一会!纯儿就先在这里找找你需要的书籍,晚点本太子再过来接你!

什么?他要走?那岂不是就剩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座曾经闹过鬼的宫殿。想想就觉得恐怖,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心里折磨。

鄢纯然身子一哆嗦,握住灯笼的手渐渐收拢,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凌逸风将这一细节看的一清二楚,却道,纯儿,本太子等会再来。

鄢纯然抬眸间,看着笑的异常灿烂的某人,明白了什么。良久,她勉强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纯儿此话怎讲?这件事情,本太子也刚知道不久!

071

“今日的事情,多谢温少爷了!”

温玉堂挑眉,“太子妃的道谢,难道只是说一说而已?”

旁侧的凌逸云一听,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道,“不知温少爷需要什么?”

温玉堂只是看着鄢纯然,笑的诡异,“太子妃若是降临寒舍的话,想来是蓬荜生辉。”

言外之意,便是入府做客了。

凌逸云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温玉堂会提出何种为难的理由来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无形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沉思间,耳边传来鄢纯然的笑声,“能邀请去温府,我实感荣幸!只是,今日身子已然不适,改日找个吉日,我与相公必然亲自登门拜访。”

温玉堂听出了意思,她是不会独自一个人去他温府了。

没想到风流草包如凌逸风,竟然拥有一个如此聪慧,绝­色­的太子妃。

“四哥要回来了吗?”凌逸云问。

“对啊!”提及凌逸风,鄢纯然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

虽然只是轻轻的浅笑,但是嘴角边的那抹灿烂,温玉堂却觉得格外的刺眼,心中有根刺,刺的很是不舒服。

“主子,夫人让您回去!”熟悉的声音传来。

鄢纯然不意外的看着冰块脸玄月出现在凌逸云的身边,冷漠而恭敬的说出一个事实。

凌逸云的脸­色­依旧很平淡,却是没有说话。

鄢纯然以为他还在担心,不由走到他身边,轻言细语,“六弟,你且回去休息!”

“你这边……”

“王爷且安心,若是她有个麻烦,温某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就谢谢温少爷了!”凌逸云说完,往鄢纯然看了一眼,鄢纯然朝他嫣然一笑nAd1(

她知道,他能够感觉的到,“回去吧!”

目送着凌逸云离开,身后跟着忠心不二的玄月。

“他喜欢你!“温玉堂语出惊人的道出一句。

鄢纯然脸­色­一变,语气冷却下来,“温公子,请你自重!”

温玉堂恍若没看到她眼中的冷意,低低的笑了,“在下不过是道明一个事实而已!你又为何如此紧张呢?”故意顿了一句,不无试探,“还是说,你不愿意去承认?”

鄢纯然转过脸,生硬道,“事实如何,无需你多加揣测!”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这么多乱说话,弄个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云敏雅了!

真是该死的无语啊……

温玉堂冷笑不语,看来她是知道的。

“嘶……”马儿神­色­间满是烦躁,浑身似乎散发着不安的情绪,嘴中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呜咽声。

已经被沁,马蹄来来回回,发出清脆的声音。

鄢纯然回眸,那一刻说不出什么感觉……

一步一步的靠近,温玉堂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衣袖,面­色­铁青,“你疯了!”

鄢纯然回眸,不留痕迹的拉回自己的衣袖,摇头,说,“我很好!你让我去吧nAd2(”

说完,转过身,步步走到被恰的马儿身边。

然而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下,出其不意的摸了摸它的颈毛,在它的耳边安抚了几句。

原本狂躁不安的马儿,慢慢的平静下来,眼眸的怒火也渐渐的退去。

末了,更是乖巧的蹭了蹭鄢纯然的手,那乖巧撒娇的模样,与刚才的那一野马形象完全不同。

烈火高照,温度袭人,所有人再次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温玉堂冰冷的眼眸内瞬间掠过骤热的光芒,那是一种类似于掠夺的眼神。

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鄢纯然,呵呵的笑了,绝美的容颜上掠过璀璨的光芒,语气中很是满足,“真乖!”

“你既有如此本事,刚才为何不安抚了它的情绪?”冰冷无常的声音从旁侧传来,温玉堂已然到了身边。

英俊冰冷的脸庞,带有三分沉思,三分冷静,三分冷漠,一分疑惑。

鄢纯然只道,“因为我不会轻易去尝试。”

说完,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面还有个新生命……

……她与凌疯子的孩子。

余光瞥到不远处停滞的马车,心神一动,大步走了过去。

飘然间,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对面的那架马车前,顿住了脚步,朝着正郁闷的年轻男子轻声道,这位小哥,你没受伤吧nAd3(

年轻男子眉目间满是漫不经心,看样子不像是个平常人,轻佻问,你是谁?

心里却想着,这位绝­色­佳人莫不是看上了自己的俊俏了?

鄢纯然友善的说,我是那马车的主人!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真是想多了。

鄢纯然点头,不解他为何一度失望的表情。

“我没事,只是这马儿不怎么样了!”说完,瞥了瞥趴在地上,就是不起来的马儿,一脸我好无语的表情。

鄢纯然看了那马儿一眼,原以为是受了伤,如今看来分明就是疲劳过度。

心里却很讶异,他们究竟是赶了多久的路,才会让马儿累成这个模样?

“这位美女,不知道你的马儿卖不卖?”年轻小伙嬉皮笑脸的问上一句。

还没有等鄢纯然开口,马车内的率先有了声音,“闭嘴!自己去找!”

年轻小伙顿时垮下脸来,“你说的轻巧,我去哪里找啊!再说了,我离开了,谁保护你!”

“去死!”僵硬而沉闷的声音再次传来,毫不留情面的吐出三个字,“窝囊废!”

鄢纯然嘴角一抽,瞬间对马车内的人有着浓浓的好奇心。

年轻小伙激动的跳了起来,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瞪向马车内的同伴,“你、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试一试看?”

“一匹马都找不到,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啊啊啊……”年轻小伙瞬间火了,白净的小脸涨红到极点,好像个苹果似的。

眼看着要互相残杀了,鄢纯然连忙­干­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而不发出颤抖之意,说,“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们找一匹马,如何?”

年轻小伙顿住手中的暗器,无辜而天真的问,“你去哪里找?把那匹马给我们吗?”

鄢纯然摇头,认真道,“我的马儿是家人赠予,意义非凡。我另外派人去寻一匹马儿,如何?”

“多久!”

“很快!”

“那个要钱吗?”

“不用!我买,就当是为了刚才的事情道歉了!”

“这个不太好吧!”

“挺好挺好的!”

“你很坚持?”

“对,我很真诚!”鄢纯然忍住要笑的表情,镇定的说,“还请你们务必要收下我的歉意!”

年轻小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终勉为其难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强的收下好了!”

“既然这么勉强,那就不要收下了!”温玉堂的声音加了进来。

“你又是谁?你们是一伙的?”

“就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温玉堂自负至极的说出一句,年轻小伙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起来,“本大爷还不稀罕知道呢?”

末了,从鼻孔中冷哼一声,甩都不甩他一眼。

随即,像变戏法一样的对向鄢纯然,笑嘻嘻的说,“美女,我的马儿……”

“在路上了,请多等几分钟!”凝香已经去找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你来真的啊!”温玉堂看到这,蹙眉的说。

“这样岂会有假!”

不一会儿,凝香真的牵来了一匹­精­神哆嗦的马儿,年轻小伙一看,双眼发亮,顿时来了­精­神,兴冲冲的跑过去,自发的跟着马儿培养感情,一边振振有词道,“哎呀,真不错,真漂亮!腿儿结实,毛发很软,眼睛很亮!”

鄢纯然差一点笑出声音来,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有意思!

好个没节­操­的男人啊!温玉堂眯起了眼眸,眼底的寒光渐渐在凝固。

时间不早了!短短的五个字飘然来袭,却让小伙的脸­色­微微垮下来,很是抱怨,你就知道欺负我——

末了,

冰冷的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这是安胎药,一个星期服一粒!算是这匹马的钱∵吧!”

鄢纯然还来不及说什么,马车便扬长而去。

离开时,清风扑过马车的车窗,吹起了里头的窗帘。

鄢纯然隐约间看到了一个完美的下巴,以及那一身诡异的墨­色­衣裳。

他是谁?为何,为何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等等!

鄢纯然不知为何,出声喊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种感觉要将人留下来,不然她会后悔。

美女,又有什么事情?

鄢纯然浅笑,目光却对着车帘后的人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如今已是响午时分,不如留下来一同吃个午膳如何?

客气客气!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再说我们有急事。

既是如此!那让小女子当面道谢吧——

美女,你确定要见他吗?小伙子跳出来激动的问。

鄢纯然嗯了一声,怎么呢?

你怕冷吗?

还可以!其实是很怕冷啊!

那还是别见了吧!

为何?

因为他不是人!小伙语出惊人道,鄢纯然愣住了,不是人,那是什么呢?

哎哟!一声惨叫声响起,带走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想谋杀我!

杀的就是你!

你等着,等回去以后,我要去跟婆婆告状,说你一路都在欺负,虐待我!

你果真是很执着!

这位美人,我们赶时间回去!先行告辞!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多说什么也不合适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偏偏道不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玉堂下意识的盯住她的腹部,面不更­色­的脸庞终于塌了一角。

难道,她是有孕了?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其实不用多问,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甘心的情绪,顷刻间涌上心头。

周边的冷空气骤然而来,冷的有些发颤,鄢纯然微微的抖索了一下。

抬眸,触及到温玉堂眼底的血雨腥风,心一颤,一股冰冷之气从脚底慢慢的往上涌来。

她发现,她竟然害怕他这样的模样,莫名的令她感觉到浓浓的不安。

以至于,她的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想要保持安全距离。

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只会刺激了温玉堂,而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他­阴­­阴­的笑了,“你在害怕我?”

“对!”鄢纯然­干­脆的点头,一点也不欺骗。

温玉堂笑的更开怀了,周边的温度更低了,“这是为何呢?”

因为我感觉,若是不离你远一点,我必然会受到伤害。

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声。

口中却说,“因为温少爷身上的寒气太低了,我怕冻伤了自己。”

闻言,温玉堂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而清脆,好听极了。

若是温府上下的下人瞧见他家主子笑的这般开怀,定然会惊讶的眼珠子登出来,下巴掉下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鄢纯然并不觉得笑点在哪里?

回到皇宫,鄢纯然已经无力了。

几乎是刚到栖凤殿,鄢纯然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还来不及回神,眼睛已经被蒙住。

微微的触感,却让鄢纯然整个人的身心都开始沸腾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逸风回来了!~

啊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鄢纯然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整个人都洋溢着意外的惊喜,被这样的幸福给

因为我感觉,若是不离你远一点,我必然会受到伤害。

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声。

口中却说,“因为温少爷身上的寒气太低了,我怕冻伤了自己。”

闻言,温玉堂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而清脆,好听极了。

若是温府上下的下人瞧见他家主子笑的这般开怀,定然会惊讶的眼珠子登出来,下巴掉下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鄢纯然并不觉得笑点在哪里?

回到皇宫,鄢纯然已经无力了。

几乎是刚到栖凤殿,鄢纯然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还来不及回神,眼睛已经被蒙住。

微微的触感,却让鄢纯然整个人的身心都开始沸腾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逸风回来了!~

啊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鄢纯然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整个人都洋溢着意外的惊喜,被这样的幸福给包围住着。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是有多么的眷恋,多么的期待,多么的高兴。

可是,妖孽如凌逸风,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来的绝对是满足啊。

他下意思的将人搂在怀中,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着,“刚回来一会,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某人不乖,不在皇宫中等着我回来!”

鄢纯然调皮的看着他,阳光下的凌逸风,真的是帅的一塌糊涂啊!

摸了摸自己的下吧,古灵­精­怪的说,“所以,我可以说,你回了宫,发现我不在,然后迫不及待的出宫,就是想要来见我的吗?”

“娘子大人若是觉得这样理解的话,也可以啊!”

“哈哈哈……”鄢纯然笑的很开心,整个人都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光芒。

撑开手,对着眼前的男人说,“相公,欢迎你回家!”

凌逸风大步向前,当着众人的面,将人搂入怀中,眼底有着宠溺而幸福的笑容。

“娘子大人,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听你说啊!”

因为我感觉,若是不离你远一点,我必然会受到伤害。

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声。

口中却说,“因为温少爷身上的寒气太低了,我怕冻伤了自己。”

闻言,温玉堂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而清脆,好听极了。

若是温府上下的下人瞧见他家主子笑的这般开怀,定然会惊讶的眼珠子登出来,下巴掉下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鄢纯然并不觉得笑点在哪里?

回到皇宫,鄢纯然已经无力了。

几乎是刚到栖凤殿,鄢纯然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还来不及回神,眼睛已经被蒙住。

微微的触感,却让鄢纯然整个人的身心都开始沸腾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逸风回来了!~

啊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鄢纯然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整个人都洋溢着意外的惊喜,被这样的幸福给包围住着。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是有多么的眷恋,多么的期待,多么的高兴。

可是,妖孽如凌逸风,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来的绝对是满足啊。

他下意思的将人搂在怀中,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着,“刚回来一会,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某人不乖,不在皇宫中等着我回来!”

鄢纯然调皮的看着他,阳光下的凌逸风,真的是帅的一塌糊涂啊!

摸了摸自己的下吧,古灵­精­怪的说,“所以,我可以说,你回了宫,发现我不在,然后迫不及待的出宫,就是想要来见我的吗?”

072

“没了!”鄢纯然极为­干­脆的说出两个字,凌逸林顿时傻眼,就这样了。

他还以为后面会有一堆的惊喜,他甚至都已经想好夸赞的词语了。怎么事实就跟想象如此的不同呢?

“我只是个普通人!”似看穿他的心思,鄢纯然哑然一笑,随即想起刚才的事情,笑意全无,那个男人真的是无情无泪的吗?

这一年,她以为他已经变好了?难道,真是本­性­难移?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

偏偏,这宫女昏睡不醒,不然真应该问一问,所为何事?

不过,按照凌逸风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得到消息以后,应该会过来兴师问罪吧。

余光瞥到旁边俊朗如兰的凌逸林,鄢纯然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刚回来,就让他跟着自己折腾了,“十弟,抱歉,这件事情连累你了!”

凌逸林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四嫂可千万别跟我这么说,这都是我自愿的,就当做是作了一件善事好了。”

听了这话,鄢纯然觉得很是窝心,凌逸林还是凌逸林,依旧是那么天真,那么­干­净,依旧无条件的支持着自己的决定。

这样的朋友,怎能够不好好的珍惜呢?

“十弟,你真好。”

“四嫂,你这么说,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就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一道偏冷的声音,从旁侧倏然传来。

鄢纯然侧头看去,凌逸风一身紫­色­长袍,定定的站在那里,然则,于此时此刻的环境比及,却是格格不入。

“四哥,你怎么来了?”凌逸林从最初的惊讶中回神,说了一声nAd1(

凌逸风慢条斯理的入门,凤眸瞄上他一眼,随即停留在一脸冷漠的鄢纯然身上,缓缓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将人带走时,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鄢纯然身子一僵,敢情是听到了消息,刻意跑过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没关系,在她决定救人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有了心理准备。

还来不及开口,眼前突然暗下来,耳边听到凌逸林尴尬的笑声,“四哥,你都知道了啊。其实,我见那宫女挺可怜,一时不忍心就给救了!”

鄢纯然惊愕的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凌逸林,感受到他真心的维护,心中乍暖。

然则,凌逸风的表情倏然冷下来,狭长的眸子内掠过一丝­阴­鸷,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幽幽道,“你刚回来就这么折腾人,父皇他知道吗?还有,你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

凌逸林顿时傻眼,嚷嚷着,“哎呀,四哥,你这话说的我好伤心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么的坏呢?”末了,捂住心口,佯装成一副受伤的表情。

原本就俊秀的脸蛋,在此刻看上去更是阳光的紧。

换做是往日,凌逸风必然会意思的笑几下,可是,见他越是这般袒护,怒火如同滚滚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他狠狠瞪人一眼,眼神中不可掩饰的警告意味。

凌逸林身子一颤,暗叫不好,四哥难道是真心动怒了?

凌逸风哪里管他这般心思,透过他的身影,直勾勾的看向身后那一脸害羞模样的鄢纯然,双手不自觉的攥紧,青筋凸现,甚是骇人。

“这样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凌逸风目光扫过鄢纯然,恨不得将人给吞了,声音尖锐而嘲讽,令所有人都变了脸­色­nAd2(

“纯儿,你有胆子救人,却没有本事承认?需要要躲在别人背后,以求自保?”

“晕!”凌逸林撇撇嘴巴,心情不爽,原来四哥早就知道了!害他刚才还在面前演戏,真是浪费他的表情,因为某人真不是看戏的料。

凌逸风瞄上某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十弟看上去对我诸多不满!”

“没有!”凌逸林当下就否认,开玩笑了,这想法也就在心里想一想,是借几个都不敢出来口的。不然,后果异常严重。

凌逸风灿烂的一笑,凌逸林身子一抖,哎呀,老天啊,别这么残忍吧。

就在这一刻,鄢纯然终于肯抬头,四目对视间,看清他眼底那熊熊烈火般的怒气,无限嘲讽。

他生气做什么?就因为她违抗了他的命令,挑战了他太子殿下的权威不成?

深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走出凌逸林的身后,大方承认,“诚如太子殿下所言,那宫女的确是我所救,与逸林无关!太子殿下若想要追求的话,我愿意一力承担!!”

逸林?之前他是知道,她与十弟的关系不错,倒是不知道,关系好到可以叫彼此的名字?

偏偏,凌逸林还要来参合一脚,“不是的,人是我救的,与鄢姐姐无关!”

凌逸风怒极反笑,语调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你们两人倒是感情笃定,为了对方争先恐后的承认,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成人之美一回!”

见他脸上扬起标准氏的诡异笑容,鄢纯然眼眸子一闪,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暗叫不好。

“昨日里,翰林院的张大人因年事已高,已向父皇提及隐退之意,父皇也已经同意nAd3(如此下来,那位置也算是虚空,我瞧你十弟正合适不过,等会会向父皇提议你接替张大人一职!”

这一串话说的合情合理,却听得旁人心惊­肉­跳。

“四哥!”凌逸林大喊,面­色­窘迫不已,一阵阵红的。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最讨厌念书了,还要让他去管翰林院的事情,这不是成心要让自己在书中废掉吗?

刚想着要找个理由打发过去,凌逸风犀利的目光横扫过来,语气温柔的好似三月里的春风,“十弟,别跟我说,你能力不足,你有多少能力,旁人不清楚,我可是一清二清!你可以小心期待一下,我会尽快向父皇提及这件事情的。”

凌逸林身子一僵,无比哀怨的看着某人,直到这一刻,凌逸林是万分后悔啊,不该这么轻易的得罪了人。

原本阳光灿烂的俊脸,因为这巨大的打击,顿时如同腌菜一样的,苦皱成一团。

这摆明的威胁,鄢纯然无法看下去,当下蹙眉,说,“你不能……”

话未落,凌逸风鬼魅般的抵达跟前,温热的气息充斥在四周,惊讶之余,却见他凑过脸,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却异常冷冽的说,“如果你想继续害他的话,大可开口求情,本太子并不介意!”

鄢纯然霍然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可是,他眼底的冷意却说明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服气的同时,却不得不沉默。末了,向凌逸林投以一抹抱歉的目光,都是她的罪,才能连累了他的。

“纯儿”凌逸风再次开口,说,“你说,本太子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鄢纯然心一颤,目光倔强而坚定,“太子想如何?”

凌逸风微微一笑,扫向趴在床榻上的宫女,­阴­寒的声音一字字的传来,“来人啊,将那个宫女给本太子拖出去!”随即,补充两个字,“仗毙!”

余音未落,周边的温度,一度降到极

鄢纯然身子打了个颤抖,瞪大眼眸,漫天的寒意,顷刻间扑上来,冷的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温度,嘴­唇­更是颤抖的厉害,想要开口说话,尽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她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不然,何须规矩一说……”

“你……”这分明就是借口,强词夺理!

“纯儿,别挑战我的耐心……”语气虽柔,眼神却带有警告。

闻言,鄢纯然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他的表演,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着,喝道,“她已经为了她所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太子殿下何必非要作得这般绝情?”

“绝情?本太子还有更绝情的,纯儿想知道吗?”

“你是个疯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夹杂着颤音,“人命在你面前,就真的那么不值钱!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她不知道,她的心为何会一种疼痛的感觉?明明这是不该有的情绪,却偏偏那么清晰的存在着。

她不明白,为何他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绝,就不能够留下半点的余地?难道他不明白,背负着人命债过活,是一件非常非常沉重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人,一直都不从变过……是自己自以为他改变了。

凌逸风脸­色­难看到极点,眼眸中迸­射­出一股蚀骨的杀机,­阴­霾无比。

彼时,窗外,树梢飘动,发生沙沙沙的响声,房内却流动着诡异的静默,压抑异常。

凌逸风与鄢纯然就这样迎面而立,四目相交,脸­色­难看,针锋相对,再也看不到往日里面的甜蜜与亲昵,冷意十足,气氛甚是压抑。

旁侧的凌逸林看到面前这戏剧化的一幕,顿时顾及不了书院的事情,傻傻的处在那里,莫名的吞了一口口水。

随即,尴尬的笑着,试图缓解气氛,道,“四哥四嫂,你们冷静冷静!不要因为一小小的宫女就伤了和气!不然,我真心会懊恼死的!再说,你们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因为旁人的事情而动怒就更加不值得了!是不是……”

“感情好?”凌逸风低低的笑着,呢喃一声,更多的像是一种嘲讽。

“纯儿……”良久,凌逸风倏然间笑了,笑不达意,冷漠的吐出一句,“你会后悔!”丢出一句,意外的转身离去。

等人离开以后,鄢纯然再也伪装不下去,整个脚步连连后退几步,额头间的汗珠密密麻麻,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整个人的­精­力都虚脱了感觉。

呵呵,他总是这样,总是不给一个解释,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走。

想到这,鄢纯然又回神,苦涩一笑,何时她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难道,这一年,改变的不是只有他,才有她自己吗?

凌逸林于一旁小心看着,表情带有几分担忧,说,“鄢姐姐,其实你没必要因为一个宫女跟四哥吵架的。”

一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脏还真的有点接收不住!没有想到,那么文静的四嫂,发起脾气来,实在令人惊叹,爆发力极强!

幸好,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而不是敌对的!

“四嫂,我送你回去吧!”一再保证会保全宫女的安全问题。

鄢纯然点点头,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了,只是吩咐了下人给她按时服用中药,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离开。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再听到那宫女的消息,传来的却是有关于她的死讯。

得知消息的那一天,鄢纯然独自一个人站在长廊处,无声无息的笑着。

他口中所说的后悔,就是这样的吗?也对,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又极度残忍的男人!

宫女的死,被永远的压在黑暗之中。偌大的宫廷,也不会因为谁的死而停止一切的享乐。

人­性­,有时候比刀刃还要刺骨穿心……

***

栖凤殿

鄢纯然很安静的站在庭院处,单薄的身子,迎面而立,晶莹的眼眸中一片黯然,再无往日的光彩琉璃,视线眺望远处。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看向哪里。

青桐就站在几步之遥,无声的叹息。

自从听到那宫女死了以后,太子妃便一直如此的……宁静,真是令人隐隐担心。

而太子凌逸风也很多都没有来过了,心中不免担忧来着,难道他们两夫妻就因为旁人,要变成今日这个模样吗?

她想要奉劝两句,却因为身份的关系,有许多的不便。

最终,还是忍不住担忧,开口提议道“太子妃,御花园的掬花又开了一批,要不去看一看,再去画一幅?”

鄢纯然回眸,情绪极淡,“不去!”

“纵然不去赏花,去走一走也好。”心情也会好一些的。

最终,鄢纯然顺了意,带着青桐于皇宫中走动,一主一仆,一路下来竟然一句对话都没有,气氛诡异流转。

空气中,香气迷人,鼻尖是熟悉的花香味,给人舒服的感觉,心情有所好转。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宫殿,那宫殿从外表看,奢华大气,琼楼玉宇,尽显尊贵,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人物。

鄢纯然停顿下来,抬头看去,脸­色­一僵,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两年,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一般情况来,都是凌逸风那个疯子,懒得不想动,耍无赖的时候,自己才会没有办法来这里走两圈。

青桐察言观­色­,道,“太子妃,既然来了东宫,不如进去看一看,兴许太子正在殿内。”

“不用。”鄢纯然语气颇为淡薄,根本就没有那么打算—身准备离开,余光无意间触及到某个点,动作停顿下来,脚步无意识的走去。

见鄢纯然终于肯走进东宫,青桐面带惊讶,跟了上去。

东宫的人,看到鄢纯然突然间来了,个个面­色­惊诧,纷纷请安来着,却发现鄢纯然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他们身上。

而是盯着满院子,开的正盛的贡菊……

“咦,东宫何时种了这么多的掬花了?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还是清淡的栀子花啊。”看到满园,­色­彩缤纷的掬花,青桐既惊讶又意外,口中喃喃自语的说。

“姐姐有所不知,一个多月前,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命令将满园的栀子花给移除,换成了现在的掬花。”一年幼的宫女在旁边,小声的解释着疑惑。

青桐哦了一声,突然间想到什么,不免兴奋的说,“主子,一个月前不就是御花园的秋菊开的旺盛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您不是还画了一幅秋菊画卷吗?”

鄢纯然自然是记得有这么一桩事情,只是,她不会自以为的认为,凌逸风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她自己。

兴许,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起,腻了素淡的栀子花,迷上了清雅的秋菊罢了。

敛下心思,鄢纯然最后看了满园的掬花,对着青桐说,“走吧。”

转身之际,入口处传来脚步声,来人与刚要出去的鄢纯然碰了个正着,想要闪人都不行。

鄢纯然抬眸,凌逸风就站在几步之遥,眼底难掩惊讶,却夹杂着几分喜悦之意。

“咦,这不是太子妃吗?”突然来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鄢纯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萧云烟的存在。

她就那样亲昵的挽住凌逸风的右手,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倒是格外的爽心悦目。

后面的青桐看到时,微微的蹙眉,这是什么情况?

鄢纯然笑意很淡,垂下眼眸,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语气淡的凉薄,“臣妾告辞!”

说着,迈开步子,准备离去,却在与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右手倏然被人抓住。

鄢纯然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然而,凌逸风目光盯着鄢纯然,似笑非笑,“纯儿是来找本太子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凌逸风的心情瞬间大好起来,看的一旁的萧云烟暗暗咬牙。

鄢纯然面­色­不变,心中却极为不屑,“太子误会,臣妾只是走错地方而已。”

凌逸风依旧笑着,唯有眼底的笑意瞬间淡去不少。

073

鄢纯然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然而,凌逸风目光盯着鄢纯然,似笑非笑,纯儿是来找本太子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凌逸风的心情瞬间大好起来,看的一旁的萧云烟暗暗咬牙。

鄢纯然面­色­不变,心中却极为不屑,太子误会,臣妾只是走错地方而已。

凌逸风依旧笑着,唯有眼底的笑意瞬间淡去不少。

旁边的萧云烟抓住这个机会,不怀好意的笑,这样也能够走错,太子妃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鄢纯然听到她的讥笑,不生气不动怒,淡漠的好像不曾听到过。

皇宫这么大,宫殿那么多,不熟悉地图,偶尔走错,不足为奇!说着,也不管两个人是何种表情,淡漠的看了凌逸风一眼,还请太子殿下松手!

得了自由,鄢纯然毫不眷恋的离去,凌逸风看着她的背影,双手攥紧成拳,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势。

萧云烟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漂亮的眼眸内掠过一股­阴­狠的光芒。

鄢纯然,你别得意的太早,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一件件的抢回来!不论是太子妃的头衔,还是凌逸风的人与心!

“松手!”冷漠至极的声音从耳畔传出,将萧云烟从自己的思绪当中走出来。

她仰起头看向­阴­晴不定的凌逸风,他却是极其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那动作,那表情好似她是什么害虫似的,怎么都觉得嫌弃之意。

萧云烟张大嘴巴,嘴型形成一个O型,满脸惊愕,口中喃喃自语道,“表哥,你……”

刚才他不是没有反抗吗?她还以为他是愿意,是欢喜的……

“你夫子没有教过你,作为女人,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拉扯男人的手吗?”凌逸风才无视她的情绪,冷漠至极的丢下一句,也不管人听了,能不能接受,会不会难受?

萧云烟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神­色­格外的惨白,反应过来,随即冷哼一声道,“表哥,你以为你这样,她就会看到吗?”

这个口中的她,不用说明白,彼此心中都清楚是谁nAd1(

“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萧云烟优雅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的冷冰,“不然,她刚才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反应?”

说道这里,凌逸风那双狭长的眸子内,习惯­性­的眯起,眼底的冰冷渐渐凝聚,周边的温度乍然直降到底。

偏偏,有人就不甘心,硬是要往这个档口挤兑。

她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凌逸风,她说,“表哥,你这样为她,真的有必要吗?”

曾经,她一度以为凌逸风的人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他习惯了自由,不爱被束缚,他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可如今,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那个记忆中无比慵懒,无比邪魅的男子,真的变了,变得开始有了规律,有了羁绊……

而这个令他汀脚步的人,却不是自己。高傲如萧云烟,她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凌逸风也反问自己,真的有必要吗?可内心深处下意识的便给了答案,然后,他便笑了,自嘲的笑了。

看到这般落寞的凌逸风,萧云烟的心不可抑止的痛着,那痛好像比蜜蜂蛰到了一样的痛,又好像是被人紧紧的捏住了心脏,难以呼吸般的疼痛。

可偏偏又是这样的疼痛,让她非常的清醒,清醒到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nAd2(

“表哥,我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好?你看上她的相貌,难道我不美吗?你看上她的背景,可我也是丞相之女,我究竟哪一点不如她?”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她爱慕他,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一度的回避,从来都不肯给她一个正面的答案。

兴许是萧云烟语气中的颤音,让凌逸风的心稍稍一软,眼底的冰冷褪去不少,却依旧疏离,他说,“烟儿,无须将感情放在我身上,你年纪不小了,让舅舅帮你寻一门好的亲事,早早把自己嫁出去吧。”

这句话说得很直接,直接到令人再也无法去逃避,无法去面对……

“表哥……”砰的一声,萧云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天空好像失去了颜­色­,坠入无边的黑暗当中。

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她的爱情从未如此绝望过……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凌逸风不想再折腾,淡淡的说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原地,萧云烟看着那没有丝毫犹豫的背影,看着没有一点温度的人影,痛的泛红了眼睛,却是倔强的不肯留下来。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这些年的痴念变成泡影,不甘心她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无情的拒绝……

她不会放手的!绝不!

想到鄢纯然,萧云烟的眼睛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戾气,双手死死的攥紧,仇恨之火在她的心中蔓延……

***

那一方,鄢纯然从东宫离开以后,便一路往回走……此刻的情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nAd3(

那压抑不住的酸涩,如同滚滚潮水般的涌上来,险些要将她给吞噬,衣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处于极度敏感状。

凌逸风真是死­性­不改,走到哪里都要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不同的女人。

亏她还在想,他来了的话,就好好的跟他说,结果,别人根本就不稀罕。

脚下的步伐不从减退,反而有越走越快的趋势,快到后头的青桐几乎是要跑的方式才能够勉强追的上。

想来,刚才的那一幕,无疑是刺激到了自家主子,不然,自家主子不至于这般失常态。

那头凝香赶过来,看到自家主子和青桐两个人,正欲张口叫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身影倏然出现,挡住了前方主子的去路,当下一惊。

鄢纯然顿住脚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让开!”

青桐从后面跑来,一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鄢纯然,一脸防备的说,“你想要­干­什么?”

男人扫了青桐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鄢纯然身上,无情而冰冷的说,“你救我家主子!”

“笑话!”凝香刚好听到这句话,毫不客气的讽刺,“当初不知道是谁,把刀放在我家主子的脖子上面,不让靠近你家主子。如今,你家主子病了,就想要让我们去救他!你以为你是谁?”

玄月眯起眼睛,寒光四­射­,看向鄢纯然,“你救还是不救?”

“不救!”凝香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不救!”

“凝香。”青桐拉了下凝香的衣袖,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底开始蕴藏着浓浓的杀机,担心一个不小心就给冲犯了某人,招来祸端。

“你们两个都放开!”鄢纯然冷静下来,叫了一声,青桐拉着凝香退在身后,凝香不满的瞪了玄月一眼。

鄢纯然敛下心神,幽幽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那一句话,你过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

“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话怎么听着就是那么不舒服呢?好似她鄢纯然这人是有多烂?

“为人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呵呵,我真不明白,你家主子,怎么会把你这么个武夫放在身边……”鄢纯然嘲讽一笑,如今真有些怀疑那位美男的眼光了。

玄月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寒光四­射­,“别逼我动手!你不答应救我主子,我就让你的奴婢陪葬!”

倏然,从衣袖内取出一把刀刃,悄无声息的对准青桐的脖子,锐利而冰冷的刀刃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你威胁本宫?”鄢纯然眯起眼眸,寒光四­射­,寸寸不离他手中的刀刃,怒火在心口点点燃烧成灾,“你以为你跑得掉?你若是伤她半分,本宫定要你后悔莫及。”

“我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为了主子的安全,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

“你!”鄢纯然在心中将他祖宗问候无数遍,最终狠狠的瞪他一眼,说,“我可以去帮你安排!”

“可以!只要你愿意替她收尸!”

“我知道你会医术,所以,需要你亲自去一趟才行!”

“很好!”鄢纯然突然间笑了,盯着眼前这个叫做玄月的男人,咬牙切齿道,“走吧!”

依旧是简陋的房子,空气中弥散着令人难受的气味,隐隐传出阵阵咳嗽的声音。

鄢纯然心中极冷,步步靠近内室的床榻,目光所触及的便是一张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俊脸,清俊娟秀的脸,带有几分病容,嘴­唇­­干­涸的好似缺水的鱼一般,额头溢满汗水,蹙眉紧锁,尽显憔悴之意,一看便知病的不轻。

看到这里,鄢纯然算是明白了。

看来是逼到绝路了,才会出此下策!只是,这并不能够代表,她就会原谅!

“你还不快看?”玄月已经放开青桐,站在一旁不耐的催促着。

一旁的凝香气得不轻,当下冲到人面前,理论道,“喂,你这个人什么态度?”

“凝香。”鄢纯然喊上一句,凝香无语,退到一旁去。

鄢纯然伸手探脉,惊愕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如梨花般美丽的男子,情绪各种涌上心间。玄月见她的脸­色­凝重,不由大惊,难道终究是迟了吗?

想着,冰冷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痛苦与悔恨,双手攥紧,在静谧的房间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侧的凝香与青桐看着,免不住的有些害怕,担心这个男人倏然间冲上来。

“你这里应该有纸笔吧。”鄢纯然没有点名,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玄月微愣,还是凝香反应快,在狠狠的瞪他一眼,方才说,“小姐,奴婢去拿好了。你要的东西,奴婢给您准备好了。”

玄月的眉心紧蹙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只是无人在乎。

片刻,药房已成,吹风以后,交予凝香去药膳方抓药,煎药,青桐亦跟着离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壶热腾腾的香茶,细心倒上暖茶,便在床榻上边细心的照料着,倒是一旁的玄月显得没有事情可­干­,在旁边空闲着­干­着急。

鄢纯然冷眼看人,不闻不问。

当凝香送来药汁,苦恼着病中的人意识不清楚,无法喝下药汁来。

鄢纯然站起身,高傲的看着人,随即瞥到一旁的玄月,“你喂。“

玄月接下任务,只是过程极为惨淡,不是全数吐回,便是呛到鼻子,甚是狼狈的紧,苦的病榻之人频频蹙眉,一脸极为痛苦难受的模样,急得堂堂男子汉满头大汗。

旁侧的青桐与凝香对视一眼,眼底均有笑意,没有半点上去帮忙的意思。

虽然说,这主子生的非常的漂亮,但是有这样不知好歹的奴才,可想而知这主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不趁机整整人都觉得对自己过意不去。

鄢纯然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底,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触及那张被折磨的狼狈的脸时,微微蹙眉,于是乎青桐走到身边,夺过玄月手中的药碗,与凝香合作,一人捏住他的嘴,一人端起药汁,动作不算是温柔,却是极为的细致,一勺一勺的将药汁往口中送。

药汁见底,两人皆出一身汗水,彼此对上一眼,各自起身,让人安心的休息。

玄月一等人退开,便迎上去,见的主人沉沉睡去,心中石头便悄然放下。

如此,鄢纯然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来,“青桐,凝香,我们走吧!”

三人打算离去,玄月刚要阻止,前方便听到鄢纯然再次开口,“等晚饭时,会有人将药汁送过来!”

因为刚才的小Сhā曲,鄢纯然没有了兴致,便无味的回了栖凤殿。

软塌上,鄢纯然优雅的喝上一口热腾腾的香茶,淡淡的说,“这里没有外人,说来听听!”

凝香与青桐两个人互看一眼,心中想到,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精­明的主子。

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当下就承认,“主子,您真是聪慧过人,什么都知道!”

“你放了什么?”

“其实没什么,奴婢只是不小心的多放了二两黄莲在那熬药的罐子里面而已。”

二两?而已?

鄢纯然蹙眉,表情看上去不悦,凝香当下心慌慌,承认错误,“主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往后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看不惯那人的态度,想要给点教训而已。”

“主子,你别生气,这是我的主意,与凝香无关!主子可别怪罪!”青桐见状,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拦。

鄢纯然凉凉的看着争相承认的两人,冒出一句,“我的确很生气!”

两人顿时愣住,暗暗苦恼,当时就应该少放一点黄莲,苦的没那么明显,也就不会惹的主子生气了。

鄢纯然眼神上挑,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缓缓的吐出一句,“我之所以生气,那是因为你放的黄莲太少了。二两算什么,最起码也应该要有半斤吧。”

啥?半斤黄莲?那可苦成什么模样了?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意识到主子的真正含义,顿时没能忍住,呵呵一笑。

凝香更是笑的合不蚂,兴奋不已,“主子莫生气,这晚上不是还有机会吗?奴婢绝对好好的把握机会!”

“你忘了那个在旁侧的男人了?”

额,凝香顿时摇头,道,“那个叫玄月的男人真可恶!”

“主子放心,到时奴婢与凝香一同前去,必定安全回来。”

***

这日。

傍晚时分,瑰丽的晚霞,照应着半边天,有着动人心魄的绝美。

纤细而单薄的身影,一身飘逸的白裙,在晚风的吹拂中,散发着独特的美丽。

一张绝美而出尘的容颜,高贵如兰的气质,令人一看再看。

萧青天从御书房回来,前往出宫的路上,巧然撞上这一幕,­精­明的眼瞳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然则不受控制的步步靠近,在距离几步之遥顿住。

“老臣参见太子妃。”浑厚而独特的声音,伴随着清风,吹散四周。

鄢纯然拉过视线,侧目看去,轻笑道,“原来是丞相大人,请免礼!”

萧青天不慌不忙起身,鄢纯然定定看着人,莞尔一笑。

可是,这随意的一笑,却令当朝丞相有片刻的恍惚,不在状态下。

鄢纯然没有察觉,“丞相大人,这会还未出宫,看来国事繁忙,实乃辛苦。”

“老臣身为凌国子民,理应为国鞠躬尽瘁,不敢有半点含糊。”

“凌国有像丞相大人这样的臣子,是凌国之幸,凌国之光。本宫便代这黎明百姓,在此慰问丞相之疲,丞相之忧,丞相之劳。”

“老臣不敢当。”

“丞相过于谦虚。”

鄢纯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站在幽幽深宫内,独自面对着朝中重臣,更没有想过会有今日的一幕。

“太子妃在凌国可还习惯?”

“谢丞相挂念,本宫觉得不错!”

彼此不留边际的寒暄几句,气氛倒也融洽来着。

目送着萧丞相的背影,她在原地停留许久,纤细的身影好像一座雕像。

直到,一道凌乱而焦急的脚步声传来,将这一切所打破。

“奴、奴婢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你是?”鄢纯然回眸,看着眼前这个面生的宫女,宫女吞了一口口水,道,“奴婢是来告诉太子妃,青桐姑娘刚被人抓走了,娘娘还是赶快去瞧一瞧,以免来不及!”

074

若非,看在鄢纯然的面上,他真的是不想多看一眼!

倏然,一道犀利无比的视线扫过来,他回眸,却是迎上了凌逸风深沉无比的眼睛,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来的可绝对不仅仅是警告那么简单。( .)

温玉堂也不转移,直接迎上去,四目对视间,火光十足。

有着专属于男人之间的各种较量,风轻云淡间,又夹杂着雷鸣闪电。

凌逸风的眼中流露着几分赞赏,毕竟这样的对手已经很少。

他悠然的喝着茶水,慢悠悠的说,“听太子妃说,她前几日遇上了麻烦,多亏了温少爷帮忙,才让她和孩子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方才又补充道,“本太子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温少爷不如自己开口,看自己需要什么?”

“对啊,你若是有何需求,可以直接开口!能帮忙的话就会帮忙的!”鄢纯然在旁边附和道,心中想的是,这厮终于是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当初救太子妃,不是为了让太子妃报答我才救的!”温玉堂的语气沉了下来,鄢纯然愣神了一会,又听到他用冷生生的语气说,“于我而言,只是随手之劳而已,太子太子妃就不要过于客气了!”

他救人,从来都是看情况,并不是所有的情况,他都愿意出手。

他之所以出手相救,只是因为对方是她,仅此而已!

凌逸风放在手中的茶杯,完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像是很满意他这个答案,又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需要感谢,那需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真不客气了!”

鄢纯然一听,差点就想要把人给砸晕了直接给灭了nAd1(如此厚脸皮的人,真的是有过之而不及。

于是,赔笑着说,“你什么都不需要,那怎么说的过去呢!我瞧这府上缺了个女主人,不如让我帮你寻觅一门婚事,不知道温少爷觉得如何呢?”

恰当好处的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话题。

凌逸风连连称赞道,“这个主意似乎还不错!若是有意中人也不妨说来听听!”

温玉堂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双眼睛凌厉而无情的扫向巧笑中的鄢纯然,差一点就要喷出怒火来,丝毫不给半点面子的说,“不需要!”

鄢纯然未料想他会这般敏感,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个很不好的话题,心中很是尴尬,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有提吧!”

说完,也就没有吱声了。

凌逸风何时见的人这般对待鄢纯然,已然有了不满。

“太子妃,温少爷态度这般坚决,想来心中已有打算!这件事情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了!”鄢纯然吐了吐舌头,朝他淡淡一笑。

触及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确定她的眼底没有不开心以后,凌逸风的心方才放了心下来。

经过刚才的话题,厅内的气氛似乎是冷了不少。

恰时,鄢纯然突然间开始害喜的厉害,凌逸风便寻了这个理由,带着自家媳­妇­离开了温府nAd2(

当然了,之前从宫中带来的礼品还是全数的留在了温府。按照凌逸风的说法,那便是送出来的礼,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当今太子爷都这么说了,温玉堂也就不能够再说什么了!不然,就是太不给太子爷面子了!纵然,他今日已经很不客气的驳回了太子妃的颜面。

马车驾着离开了温府。

刚害喜过后的鄢纯然,一脸惨白的鄢纯然,微微合起眼眸,半躺在凌逸风的怀中,轻轻的呼吸着。

凌逸风把玩着她的发丝,问,“如今感觉身子如何?还有想要吐的感觉吗?”

鄢纯然摇摇头,睁开眼说,“吐过之后,心里舒坦多了。”

“最近常常这样吗?”

“差不多吧!”鄢纯然见他蹙起了眉头,便笑着说,“怀了身孕都是这个样子的,等满了三个月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凌逸风搂住她的腰际,玩味的说,“等他出来以后,我好好的帮纯儿教训教训他。”

“你舍得吗?”

“有何舍不得!敢折腾我的纯儿,我就要折腾谁?”

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鄢纯然听了不免心中一阵感动。

深深的凝视着他,语气有些低沉,“凌疯子,你真好!”

“你才知道我好?”

“对啊!”鄢纯然大方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顾及某人是个啥心思。

此时的她,明眉善目,巧笑清丽,宛如一朵高贵而圣洁的牡丹nAd3(

凌逸风下意识的将人搂的更紧了,丢出一句,“纯儿,往后不要再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面前笑了!”

“什么意思啊!”

“你真是让我不省心啊!”

“什么啊!我还不省心,是你有多令人不省心啊!”

“你个傻女人!”凌逸风无奈至极的说出一句,“我要把你牢牢的藏在宫中,这样子才不会有人来打你的主意!”

鄢纯然低低笑了一句,“你这话说的我好似有多少人追似的?明明就没有一个人,真不知道你这满口的酸味从何而来。”

凌逸风的眼眸掠过一丝光芒,无声叹气道,“你是不知道吧!”

“去你的!倒是越说越酸了!就你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录,就够我呛很久了!你啊,就知足了吧!”

清风吹过,两边的车帘飘然而起,吹散了车内的燥热。

鄢纯然动了动身子,瞥及上次发生惊人一幕的地方。

脑海中忽然间联想到那个很有趣的年轻人,以及那个神秘的人物,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

***

出了凌国边境,尚未到云国地盘的一个隐蔽地势中,有一个优美古镇,名为枫溪古镇。

这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空气新鲜。更重要的,这里的经济极其繁荣。

小巷边上的商业店铺上,全数飘着的是一面红­色­的锦旗,锦旗的中央印有一个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洛氏。

提及洛氏,整个古镇的人没有一个不惊叹,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常年居住在古镇的人都知道,这里以前是一片很荒凉,很落后的小镇,当地的大部分人都很穷,有时候穷的没有饭吃。

直到五年前,这里倏然间来了一群外地人,他们在这里停留下来,扎了根,连带的做起了生意。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仅自己做生意,而且还很热心的教当地的百姓谋生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只要交上廉价的学费,就能够确迸可以找到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

或许也因此,在短短五年的时间,这个古镇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也就有了如今的商业帝国。

而这里的商铺有八成以上全数归属于洛氏统一管理。

旗下涉及的行业有酒楼,布庄,青楼,学堂,书肆,医馆,农业,镖局等等,各行各业,五花八门。

这在当地,根本就是一个传奇。

而它的主人,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镇上的人说,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从未见过那个幕后的人物。

只除了洛氏帝国内部的骨­干­分子以外。

洛昔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有些心情澎湃啊。

离开一个月,终于是回来了。

白浩南甩了某弱智一眼,实在已经是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马车停在了一处宽阔而雄伟的民宅前,便再也不走了。

门前的下人看到马车,难掩激动的打着招呼。

“你把人抬进来!”说完这一句,白浩南直接走人,不管身后事情。

洛昔的俊脸顿时一垮,瞪着某人的背影,很是无语。

有一种想要仰望苍天,为何如此残忍的冲动。

清新雅致的别院内,种满了许许多多的花草,夏风吹过去,满院子都是香花的气味,格外的好闻。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处雅阁内,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急促而凌乱的咳嗽声。

白浩南三步作一步走,径直推开房门,语气很冷,念叨道,“怎么又在咳嗽,给你配的药,你究竟吃了没有?”

说着,便走到房间内,那唯一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幺身边,无视她的惊讶与窘迫,习惯­性­的从旁边取出一瓶青花瓷,动作熟练的倒入两颗药丸,麻利的送入她的口中。

服了药丸,白发老幺顺了气,浑身都觉得舒坦了。

她侧过头,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好似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声音沙哑而古老,“小白,你回来了。”

白浩南冷哼一声,显然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快。

白发老幺淡然一笑,并不在意,于一旁的软榻坐下,“洛昔呢?”

“主母,我在这里!”洛昔那张小白脸,倏然间就冒出来了,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口中撒娇道,“主母,我真是想您啊!”

如此一幕,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相信,一个大男人会像个姑娘一样的在撒娇。

白浩南冷眼扫过某人一眼,翻了翻白眼。

老幺呵呵一笑,“此番辛苦了1”

“不辛苦不辛苦!”洛昔才不这么觉得,他眨了眨眼睛,说,“主母,你要的人给你带来了!你准备如何安置?”

“将他放在我隔壁的那个庭院,好生安顿吧!”

“主母,我不明白,您为何要救他?他的身份很敏感哦!”洛昔嬉皮笑脸的说着自己的想法,白发老幺也不介意,只说,“他曾经有恩于我家人,救他也是因为机缘巧合!至于他的身份,你们两个人一定不能够对任何人提及。就连芷云她们都不行!明白吗!”

洛昔一愣,下意识的往白浩南那里一看,发现他没有半点表情,心中有些怪异,口中说,“主母放心,我的嘴可是很严的呢!”

“甚好甚好!

“只是芷云她们若是问起,我该如何说呢?”

“就说是在路上偶尔救下来的人吧!”说着,白发老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的,随即对洛昔交代道,“这次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对他们来说也越安全!”

“至于你们两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一般的人也那你们两个人没办法!”

“所以,主母才会派我们两个人去皇陵劫人的吗?”

“就是这个意思!”

“主母真是太有远见了!”洛昔被夸赞了,美的不得了,他叽叽咋咋的说,“主母您不知道,皇陵里面真的是挺美的!好多的棺木在里面!”

“那里放置的可都是历代的皇帝皇后,你们没有多破坏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

“不过,我们去的时候,也有一批人正准备打皇陵的主意。”

“兴许是哪一些贪财的人想要去寻钱吧!”白发老幺说,汀了这个话题,又说,“你刚回来,想来是累了,将人安顿好之后就去休息吧!”

洛昔哦了一声,白浩南却没有动静,他琢磨了一下,便自己先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确认无人以后。

白浩南摆着一张俊脸,冷冰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若是被人发现,会落下大祸的。”

白发老幺并不意外,“不是刚刚说过了吗?他曾经有恩于我家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家人究竟是谁?为何还跟夏朝皇帝扯上了关系!”

“这是我的私人!你无须多问!我自有分寸!”

“至于他的存在,只要不传出去,不会有问题!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已经是死去了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他会在这里的!更重要的是,这里离夏朝那么远,那么远……远到足够让人有种存活于两个世界的错觉。

收敛心思,白发老幺询问着,“他体内的毒素如何了?”

白浩南面无表情道,“已经渗入五脏六腑,难以根治!”

“怎么会?我明明给他服下了解毒丸!”

解毒丸不是说可以解除万毒的吗?那怎么还会渗入五脏六腑……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白浩南依旧一贯的冷漠,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说,“解毒丸的确有解毒的功效,但是你不要忘了,他体内所中的毒可是天下第一剧毒苗岭。苗岭的毒本就无药可救,若非当日你接连让他服下了两颗解毒丸,他早已经就一命呜呼了。”

当初夏桀出事之初,他遇到的那位老幺,便是如此的这一位。

想当初,白浩南找到她时,她的身上布满了鲜血。

震惊错愕之余,他见到了当时因为中毒而陷入了昏迷中的夏朝帝皇夏桀。

那时候他已经处于死亡边缘,却硬是留着一口气在那里。

替他诊脉,方知他中了苗岭的毒。

同样的也知道了她把自己要服用的解毒丸给了夏国帝君夏桀,那一刻,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莫名的愤怒,对于她这种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更对于她那种爱管闲事的­性­子。

那一夜,解毒丸的功效在他的体内开始起了作用,暂时的缓冲了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却依旧无法根除。

原本他只想带她一个人离开,可是她却说,她要救他!

当时的情况,其实很危险,稍稍一个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他拒绝不了那样的一个人,却又不甘心真的救了他。

于是,他给夏桀服下了无药可解的毒药,然而却有一个好处,两种毒药加起来会彼此牵制,彼此制衡,更会引起假死状态,以此来达到瞒天过海的一幕。

假死状态的半月后,那人又会有着微弱的气息。

所以,他们才会冒险去了皇陵,只为了在半月之前,将即将恢复有气息的夏桀给救出来,而不让他真正的变成死人!

这一切的计划,全部都是在那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完成的……

由眼前的这位白发老幺,他这个懂医术的人来配合……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问,“若是解不了,他会如何?”

“死!”短短的一个字,却重重的敲打着人的心灵。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你真要救他?”

“人都到了这里,还会有假吗?”她的声音很无力,很无力,像是即刻就要倒塌的那样。

白浩南极其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嘴巴蠕动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白发老幺微微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随即迈开沉重的步调,一步又一步的往隔壁的庭院走去。

庭院内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小丫头在那里,看到她出现,点了头以后又继续各自忙碌着。

临近房间,她的脚步反而顿了下来。

过了五分钟以后,方才重新出发。

简单而朴素的摆设,却是极其的安静。

床榻上的人儿,安静的沉睡着,宛如一个­精­致的娃娃,没有半点声息。

他的脸­色­很惨白,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那完美健康的胸膛亮堂堂的敞开,皮肤上布满很多的又长又细的银针。

她可以感觉到那是无比的疼痛,无比的蚀骨。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伸出手,探着他的鼻息,很弱很弱,却是真实的存在着。

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内,深深的凝视着他的容颜,眼底在同一时间闪过无数种的情绪……

风儿依旧在吹着,鸟儿依旧在叫着……

末了,她对着他轻轻的说着,那声音很低很低,更像是喃喃自语。

她说,“我会救你的,你可别死了!”

075

依旧是偏远而简陋的院子,依旧静谧如水的环境。

满园的梨花悄然落尽,一片片翠绿的枝叶爬满整颗梨树,飘洒着淡淡的清香。

鄢纯然带着凝香刚抵达院子,就被旁人半路截住。

鄢纯然汀脚步,冷漠的看着人,无情道,“让开!”

“我家主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客!”冷的刺骨的声音,伴随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喂!你什么意思?我们也算是外人!”凝香顿时就吵了起来。

玄月冷眼扫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除了我,一切人对于我家主子而言都是外人!”

“你……你太过分了!”凝香气得整张脸都红了,恨不得将人给剥了解决掉,“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哀求着让我家主子救你家主子的?怎么你家主子的病一好,我们就成了你口中的外人了!”

对于凝香的指控,玄月面­色­不变,态度依旧是不为所动,“请你们离开!”

旁侧的鄢纯然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玄月,半个字都不说,只是锐利的打量他!

过于锋利的目光,夹杂着浓浓的压迫感,竟然令玄月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心中不免大吃一惊,小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子。

“我来只是弄清楚一件事情!”良久,鄢纯然没有感情的说出一句话。

玄月看着鄢纯然,保持沉默!

“之前你是否与青桐碰过面!”鄢纯然平静的问。

玄月轻嗯了一声,鄢纯然淡淡笑了,“所以,那个丢开她,逃跑掉的男人是你!”

这一次,玄月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nAd1(

见状,凝香气的开口大骂,“你个混蛋,你怎么能够这样?你知不知道青桐已经被人抓走了?”

得到的是玄月万分平静的脸,宛如一切都勾不起他内心的起伏波动。

鄢纯然冷冷的看着,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极好!”

随即朝愤怒中的凝香投以安抚的目光,“我们走吧!”

“主子……”凝香喊了一声,不敢相信主子会这般轻易就算了,却也无奈的跟随着离开。

玄月也是相当的意外,愣愣的看着再次汀脚步的两个人。

前方,鄢纯然不从回头,平静的语调,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纵然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玄月,新仇旧恨,迟早一起算!你且等着!”

夜­色­浓重,将周边染成一片墨­色­,整个宫殿静谧的没有半点声音,如鬼魅般的沉寂。

偌大的寝宫,旁侧无人。鄢纯然单手放在八角圆桌上,眉目间夹杂着淡淡的冰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气势,瑰丽的眼睛,流转万分,似在算计什么。

脚步声渐行渐近,吱的一声,门从外面退开。

气喘吁吁的凝香跑进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说,“主子,奴婢刚去十皇子那里看了,他宫中的人说,十皇子今儿个出宫了!”

“出宫了?”霍的一下,鄢纯然弹跳起来,目光中扬起一丝惊讶,“怎么会出宫的?”

逸林之前不是说过,他不出宫的吗?怎么会今天就出宫了呢?

“那他那边的人有没有说,十皇子什么时候会回来?”

凝香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只是说,跟太子一起出的宫!”

太子?凌逸风,又是他!他一定是因为白天的话,才会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段将人带出宫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断绝她去向十弟求救吗?

他明明就清楚的知道,偌大的宫廷中,除了十弟凌逸林以外,就没有旁人可以寻求帮忙nAd2(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办法将青桐给救出来。

青桐还受着伤,那么潮湿的地牢内还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

越想心中越慌乱来着,再也坐不住,直接说,“凝香,你再去十皇子那里看看,一看到他回来就让他来找我,不论多晚都可以!”

“主子,那么你呢?”

鄢纯然想了想,说,“我再去求皇后娘娘……”

说完,不论三七二十一,往皇后所在的康宁宫所跑去。

只是,赶到那里时,她没有见到本要见得萧皇后,却意外的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看你的表情,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似乎很惊讶!”娇柔中夹杂着笑意的嗓音幽幽的传出。

女子似笑非笑的盯住眼前的鄢纯然。

与此同时,鄢纯然专注的看着她,印象中她总是一袭火红­色­的衣裙,好像一团团火焰,热情奔放,张扬自信nAd3(

也对,生为丞相之女,自然有几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回神后,鄢纯然看着萧云烟,淡淡的说,“萧小姐乃母后的侄女,出现在母后的宫殿并不意外!”

萧云烟呵呵一笑,“你倒是不笨!”

对于这摆明幼稚的言辞,鄢纯然不恼不怒,直接忽视。

萧云烟看着她,­精­致的脸上带有几份辛饶,“你是来找我姑母吗?她刚刚已经睡下了,今晚你是见不到了!”

闻言,鄢纯然蹙一蹙眉,这么快就睡了!

“让我来猜猜看,你找我姑母是为了什么事情?”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着,“不像是来请安的。看来是为了你那个被关了的婢女来的吧!”

话未落,鄢纯然便看了她一眼,却也只是一眼。

“看你的表情,我算是猜对了!”

萧云烟顿时笑了,原本美丽的容颜更是笑颜如花,颇为的出彩,令人舍不得离开视线。

鄢纯然没有否认,犹豫的往殿内扫了一眼,心中不无气馁。

看来,只能够回去等十弟的消息了!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

“一点也不奇怪!”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背后萧云烟又发了话,“如果说,我是在这里故意等你的呢?”

“你什么意思!”鄢纯然刹住脚步,紧紧看着萧云烟,不明她的意思。

萧云烟往前面走上几步,凑到她的面前,神秘的一笑,“你想要办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鄢纯然诧异的看着她,眼底有着不敢置信,心思百转。

随即,很快的镇定下来,她说,“萧小姐肯帮忙?”

“自然不会!”萧云烟倒是极为的­干­脆否认。

鄢纯然算是知道她会这样说一样,不见半点失落,“既然如此,那么就告辞了!”

“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帮忙!”

听到这里,鄢纯然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平静的看着实际狡猾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的萧云烟,说,“你究竟要什么才肯帮忙?”

“很简单!”萧云烟见她开了窍,高兴不已,幽幽的伸出一个指甲,笑嘻嘻的看着。

聪明如鄢纯然,自然知道,那只手指,代表的不是一百两黄金,或是一千两黄金之类的俗物。毕竟,身为丞相之女,虽然不及皇家公主来的最尊贵,但是也必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缺。

这样的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要的便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一个条件。”

“不错,还有点脑子!”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你?”

“就凭你的奴婢在地牢里面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笑话!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你大可不必相信。毕竟我刚陪着姑母从那里回来!”

鄢纯然面­色­遽然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萧云烟,考量着她言辞间的真假。毕竟,她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当今皇后如此的重视。

“你是不是在想姑母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去那个地方?可是,那不代表我不会去!姑母一向对我宠爱有加,自然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而恰恰是这一点,便能够改变许多的事情,不是吗?”

萧云烟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席话,却不得不让鄢纯然有几分顾忌。

在于这件事情上,她因为考虑到青桐的生死­性­命,已然处于被动状态之下。

她知道,就算这一次的事情是有误会,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也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刀,只为警告那些不怀有好心思的宫女太监。

在这个偌大的宫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帮得上她,凌逸风摆明的袖手旁观,凌逸林又失去踪迹,自己又是外来人,还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

若想要在皇后那就出人,除了眼前这个女子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良久,鄢纯然闭上眼眸,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想到,但是你迟早会知道的!”说起这句话,鄢纯然总觉得萧云烟的眼底掠过太多种情绪,尤其以算计为主。

也许,她明知道答应了以后,未来会不好面对;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除了让这个敌人来帮忙自己,才能够去靠谁?

左右权衡之下,鄢纯然终于点头,“好!只要你将青桐平安救出来,我鄢纯然就答应你萧云烟一个人情!”

“说话不算,要立字据才算!”

刚说完,便示意旁人,当鄢纯然看到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时,无尽的嘲讽。

看来,她早已经是算准了自己会点头答应的吗?

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女子,又怎么会如她的外表那样好对付呢?

鄢纯然很快的在准备好的宣纸上,写下了相关的内容,以及她的名字。

“今鄢纯然事出有因,欠萧云烟一个要求。此要求不得违背道德,道义,犯法之事,有效期为双方构成条件生效之日起终止。立字据人:鄢纯然。”

萧云烟满意的接过,眼眸中掠过一丝光亮,稍纵即逝。

“你放心,绝对不会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既然如此,那么我何时能够看到青桐的身影。”

“明日一早!今夜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

待鄢纯然离开以后,萧云烟看着手中的字据,哈哈大笑起来,眼底掠过­奸­计得逞后的亮彩。

鄢纯然,有了这个,我就不信你不会束手就擒!

走在墨­色­长廊处的鄢纯然,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噤,不安在心中蔓延。

多年以后,鄢纯然无数次想过今夜,她无数次的想,若是当初她能够耐得住心思,是否很多事情的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而所有人的命运,正朝着命定的轨迹,步步移动……

***

睡梦中的鄢纯然,是在一阵阵**辣的热吻中,苏醒过来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惊愕发现身上有人,顿时惊得一身冷汗,然后便是死命挣扎。

“放开我!”恼火的声音,在夜­色­中听出来略微无力感。

然而,她越是挣扎,换来的是更用力的禁锢。

温热的­唇­,不容拒绝的压下来,堵住她的嘴­唇­,霸道而粗鲁,颇为像是某个人的风格。

窗外,墨­色­染染,没半点光芒,看不到影子,却隐约可以闻到那人的气息,夹杂着浓浓的,刺鼻的酒气。

“唔唔唔……”双手想要将人推开,可是,男女力量相差太远,实在是无可奈何。

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身上游离,惹起阵阵酥麻感,鄢纯然扭动着身子,恨恨的瞪向压在身上捣乱的男人。

他却无半点自觉,更是潜入她的衣襟内,放肆的玩弄着胸前的那一团柔软,粗鲁的近乎用蛮力,痛的鄢纯然连连蹙眉,“凌逸风”

“纯儿……”眷恋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酒气……

趁此空荡,鄢纯然终于出声,喘息着说,“凌逸风,你放开我!”

“放开你?妄想!”不说还好,一说就将醉醺醺的凌逸风给惹火了,他狠狠的咬住鄢纯然的嘴­唇­,咬牙切齿的说,“我说过了,这一辈子你只能够属于我一个人!”

“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像是要证明什么,凌逸风迫不及待的褪去身上的衣服,粗鲁的撕开她的衣裳,一点一点的轻吻着她的身体,顺带的在身上点火。

鄢纯然双手攥紧,手中的刺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清醒。

然则,她却忽视了一个喝醉了男人的耐心,他并不像以往那样的速战速决,反而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折磨人,弄得鄢纯然在欲与痛之间,不停的徘徊不定,走走停停。

迷乱间,鄢纯然看着团扑在胸前的那颗脑袋,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要将人狠狠的甩开,如果她能够做到的话。

可是,事实就是,她被迫的承受着他所带来的一阵阵的酥麻感,也因为他如此的反复,身子早已柔软成一团,不受自己的控制,强烈的燥热感猛然来袭,将自己团团围住,险些吞没在感知内。

“啊……”倏然,一声惊叫声划破夜的沉寂,鄢纯然死死咬住嘴­唇­,意识在不断的后退,后退,周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遥远遥远……

“呵呵……”凌逸风低低的笑了,仰起头,有着魅惑众生的笑容,乖戾的说,“我就知道……这里是你最敏感的地方。”末了,玩味似的含住身体内的某个地方,轻轻一扫,换来柔软的身子一阵紧缩……差点让鄢纯然发生声音来。

此时的两个人,没有了衣物的屏障,两个人呈现最原始的状态面对面着。

因为情动脸颊变得一片绯红的鄢纯然,好似涂抹了胭脂一般,晶莹的目光迷离而­性­感,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点点汗珠,樱桃小嘴半开启,引诱人前去摘取,没有女人的妩媚,却胜在自身的清新感,看上去甚是清纯,引人犯罪。

反观凌逸风,也好不到那里去。

早已动情的他,在一次次的挑逗中,弄得浑身是汗珠,脸上带有不自然的红,琉璃般的眼瞳中暗藏着浓浓的情、欲,忽明忽暗,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美人儿,某个地方胀痛的极为难受……他却没有半点前行的意思。

“纯儿,求我,求我,我就给你!”沙哑的近乎嘶哑的声音,带有浓浓的蛊惑气息,鄢纯然听着有片刻的恍惚,却是不为所动。

“纯儿……”可是,他却像是极有耐心的,凑到她的耳边,一次次的重复呼喊着她的名字,好像两个人是深爱的一对情侣一样。

唔的一声,鄢纯然五官皱成一团,只因为他没有征兆的没入她的体内,带有浓浓的惩罚意味。

鄢纯然无声的承受,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无关情,无关爱,剩下的不过是一种本能,来源于生理的本能。

可是,这才是最悲哀的,不是吗?明明两个人做着全天下最亲密无间的举动,却是比旁人还要更刺骨。

他们之间,就算靠的再近,也是咫尺天涯!

恍然间,眼角有一只温热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温热的气息渐渐靠拢,诉说着无尽的暧昧,他说,“你为什么会哭?”

她哭了吗?不,她没哭,是上天哭了!

“我弄错了你是不是?不哭,我会温柔的,很温柔的!”此时的他,好像一个害怕爱人生气的普通男人,一言一行间,都有着鄢纯然所不熟悉的情动与悸动。

接下来的时间,他真的很温柔,很温柔,给予她极力的耐心……

倏然间,她的眼泪更多了,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轰然决堤。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突然间好难过,好难过……难过,这样一个男人,为何会拥有一颗冰冷刺骨的心……

076

日落星辰,晨曦清露,自然界总有自己的规律。%77%77%77%2e%%6f%64%74%77%2e%63%6f%6d

采选的事情进行的如火如荼。几乎是每一天,就有一个新的变化!

最近后宫的话题更多了,每天都说着若不是这个秀女得了宠,要不就是那位才人遭了秧。

但是,不管谁得势,谁失宠都与栖凤殿的主子没有关系。

如今越发的能睡,有时候可以整天整天的睡去。

倒是凌逸风又被派去宫外了,最近变得更忙了。

每每看到他匆忙离去背影,鄢纯然都是那样安慰着自己,兴许是皇上为了考核他成为优秀的继承人,而所做出来的决定吧。

凝香端着刚出锅的绿豆粥走来,一边说着,“主子,又有新消息了!听说昨儿个夜里被皇上宠幸那位秀女,今儿个当了嫔妃了!”

“这么快!”青桐听了不免惊讶。

往常这都是要经过层层晋升的,这女子倒是特别,直接就到了妃嫔级别。

鄢纯然喝了一口粥,心里琢磨着,这个秀女怕是有点能耐。

“她什么背景?”

“回主子,是苏御医的女儿,名叫苏宛儿。听见过她宫女说,她长得水灵水灵的,很漂亮一个女子。皇上昨儿个夜里一看到她,就喜欢得不得了,点了名让她侍寝。”

“皇上在哪里遇见她的?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依我看,运气好倒是未必nAd1(”凝香继续说,“昨个儿玥贵妃点名叫她去用膳,这自然而然的就……”

青桐一听,心中有了分寸,看来这人是玥贵妃给安排的,见面也是玥贵妃给安排的.

鄢纯然擦了擦嘴角,想着,有高人在身边提携,从秀女到妃嫔,只需一夜。

往后,这后宫怕是越发的不可控制了。

碗筷撤了去,鄢纯然望着窗外的阳光,打消了外头的念头,打算今儿个就呆在殿内,安安静静的看书得了。

不过,随着苏洛的意外带来,一定程度上给了鄢纯然小小的惊喜,也将她所有的计划全部打消了。

“苏洛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吉祥!”一身鹅黄­色­的锦绣罗裙的苏洛,恭敬的行礼。

多日不见,佳人依旧美丽动人。

不过,比起以往倒是清瘦不少,衣裳下的身体显得很是单薄,一双眼睛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沧桑,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鄢纯然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

“洛儿,你来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入宫了?”

苏洛浅浅一笑,“回太子妃,我是这一届入宫采选的秀女。”

鄢纯然啊了一声,随即想起,苏洛是苏大将军的女儿,又是未嫁之身,自是符合秀女的条件。

看来这段时间,她真是过得太安逸了。

苏洛下意识往她的腹部望去,随即笑着说,“听说,您有身孕了!倒是恭喜!”

“谢谢!”鄢纯然开心的笑着,那股慈爱母­性­关怀,已经渐渐出现nAd2(

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旁,鄢纯然有些欢喜说,“我曾经出宫去找你,总管说你并未在京城,莫不然是去了哪里旅游吗?”

苏洛点头,语气很飘,“对,去外面转了一圈。前不久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鄢纯然也没有想多少,打量着她,“看你近来都清瘦了不少,怕是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

苏洛眼神一滞,避重言轻,“还好。”

鄢纯然迟疑了一会,专注的看着眼下苏洛,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苏洛感觉到她的打量,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眸,那双眼睛有着极其复杂东西……

鄢纯然于心中诧异,还来不及说什么,苏洛却已经开了口,“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们都下去吧。”大手一挥,所有人都下去了!连带着凝香,青桐两人也在殿外等待。

偌大的宫殿,除了鄢纯然及苏洛两个人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

两个人迎面而坐,桌上的点心,谁也不曾动过。

短暂沉默以后,鄢纯然开口问,“洛儿,瞧你的模样,似乎郁郁寡欢!难道是有什么心事吗?”

鄢纯然关心的询问着。

谁知,苏洛突然间站起身,始料未及的就朝她跪了下来,一脸的决绝,“求太子妃成全!”

鄢纯然当场变­色­,连忙搀扶人,“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事好好说!快起来吧!”

可惜,苏洛一脸的坚决,目光哀求,“不,太子妃,请你一定要帮我!”

“你让我帮你什么!”

“太子妃,我不愿意成为皇上的女人,请你帮我求情nAd3(”

鄢纯然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啊,不由松了一口气。

随后将人给拉了起来,说,“你应该知道,这一次的事情都是玥贵妃在处理,我根本就没有实权。”

她向来就与玥贵妃不合,这是宫中所有人都明白道理。她就算去跟玥贵妃开口,玥贵妃也未必会同意啊。

“这件事情你别着急,不是还没有选到你吗?”

“若是等到选了我,一切都晚了!”苏洛很着急,眼神很慌乱,“如果你都不帮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说着,便哗啦啦的流下泪来,楚楚可怜,格外的动人。

鄢纯然平日里是最见不得人哭泣的,如今一看到苏洛这张泪雨梨花的脸庞,心里很是不忍。

可是,她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呢?

若是凌逸风在的话,兴许以他厚脸皮的程度来说,办成这件事情应该并不困难吧。

无奈的叹息,鄢纯然放软了语调,“你先别急,有话咱们好好说!”

苏洛犹豫了一会,方才点头。

“洛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何不愿意?”

苏洛只是咬着嘴­唇­,不愿意说话!只是,眉目间的那股子凄凉,却看得让人心惊。

鄢纯然看了诧异,随即试探的一问,“你这样的态度,是否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苏洛一听,眼睛内掠过一丝凌乱,那是一种被人发现了秘密的感觉。

“他是谁?他知道你入宫的事情了吗?”

苏洛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眼睛无声的凝视着遥远天边,那道纤细而落寞背影,看的人不免有些心酸。

其实,无需再问,鄢纯然心中已经有了定义。

“抱歉,提及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

“那他怎么说?”

“还能够怎么说!这天下有谁能够违抗的了皇上的命令!”就连他的爹也不能!

自幼在宫中长大的鄢纯然,深深的知道这一点,皇权是所有人心中最不可置疑的……

“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不知道!”苏洛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你听我说,你去找他!如果他跟你一样的话,我去找皇上求情,让他成全你们!如何!”

“真的吗?”苏洛喜出望外,又犹豫着,“可是,我如今是秀女的身份,若是被皇上知道我藏有私心,会不会……”

“这个问题你先考虑了。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确定他是怎么想的,其他的一步步的来吧!”

“好!谢谢!”

好不容易安抚了苏洛慌乱的情绪,看到她离开,鄢纯然不免叹息来着。

她从未见过苏洛如今日这般惊慌失措过,想来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害怕与心爱人擦肩而过,也害怕自己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吧!

她应该要帮忙的!绝对的!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母后的意见。

一决定,鄢纯然就坐不住了!

出了宫殿,对着两心腹说,“走,随我一起去母后那里。”

青桐与凝香看着自家主子那急促的脚步,不免有些意外,却是没有说什么,紧跟了上去。

直抵皇后娘娘的宫殿,尚未靠近殿门口,却被殿内传来的斥责声刹住了脚步。

“别指望哀家会帮你!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去尝后果!”

“姑母!”

听那熟悉,鄢纯然眉头一挑,原来是萧云烟。

只是让人纳闷的是这位高傲不可一世的宰相千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一向疼爱她,视她为己出的母后发这么大的脾气。

“别叫哀家!在你联手和玥妃那个贱人一起来对付哀家时候,你可从想过哀家是你姑母!你真是太令哀家失望了!”

什么!萧云烟跟玥贵妃联手?一起对付母后?不会吧!

鄢纯然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事实就在那里,容不下她相信不相信!难道,那些有问题食材与有毒气的夹竹桃,全部是来自于萧云烟吗?

回想着上一次,母后对事情的沉默,再联想到现在,答案就很明白了!

难怪会得手!只因为谁会想到,萧云烟会对萧皇后动心思呢?真是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如此说来,母后是不伤心都难了。

“姑母,我知道错了!可是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啊!”

“若不是您执意让我父亲给我安排婚事,阻止我参与这次的采选,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蠢货!你以为采选真的那么好吗?你以为成为后宫女子真的就那么行吗?你以为就你这种冲动自私的­性­格,适合呆在吃人不啃骨头的后宫吗!哀家是不想你受这份罪,只希望你这辈子找个踏实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凭哀家和父亲的地位,足够你一辈子无忧了!可是你偏偏浪费了哀家的一片苦心!”

萧皇后是真的疼爱萧云烟的,甚至她的未来也打算好了!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萧云烟就是自己闯了进来!

她可以想象到现在母后,一定是痛心疾首的一副模样,她的心意被全部打乱,更心寒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亲人,却联合着她最大对手来对付自己。

苏洛一心想要逃离,可是萧云烟却是为了采选,采用了如此极端的办法……

这样的一番差距,真的是令人唏嘘不已。

哎,萧云烟啊,萧云烟,真的是蠢到一定级别了!无药可救了!

殿内对话依旧在继续,鄢纯然依旧持续着同一个动作……

“姑母,我知道我错了,我伤了你的。可是,姑母您再帮我最后一次。我真的很爱表哥,我一定要嫁给表哥!”

萧云烟兴许也是着急了,语气中的急切,让人一听就知道了。

鄢纯然几乎是一瞬间磨了磨自己的牙齿,该死凌疯子,你的魅力要不要这么的强啊……

这都几年过去了,萧云烟竟然是一直不忘初衷,依旧是一心都想要成为凌逸风的女人……

鄢纯然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啊……

作孽啊,作孽,害人不浅啊……

看来今个儿母后应该是没有心思了,她留下来也没有用了!

再也没有听下去的理由,鄢纯然转过身,悄无声息离开了。

所以,她错过了萧皇后的那一句话。

萧皇后说的是,“你一心要嫁给风儿,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太子妃!没有你的存在!你趁早死了心吧!哀家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

离开了那里,压抑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鄢纯然头上顶着个热的人直犯晕的大太阳,在御花园漫无目的走着,沉默而寡言。

恰时,一阵清幽的古琴声传来,透过夏风,缓缓的吹入鄢纯然的耳畔。

此琴声似涓涓流水,又如春风拂面,温柔可人,琴­色­很准,琴音很纯……是个不错的人物。

鄢纯然脚步一顿,有些疑惑,这是何人在弹琴?

青桐机灵,前去打听,回来后,说,“主子,是苏妃!”

苏妃?愣神以后,鄢纯然明白是那个今个儿才晋升为妃嫔的苏宛儿吧。

既然在这里遇上,那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不如去会一会好了!

打定了注意,便顺着琴声走去。

远处的凉亭处,里里外外的站着两层宫女太监,一看这架势,还真的是不错!

凉亭中央,一缕湖绿­色­的正统宫装的妙龄女子,半垂下头,芊芊玉手在古琴弦上游离,弹奏着舒畅的琴声。

神­色­间带有几分冷艳的气质。

一曲终末,鄢纯然忘情拍了拍手掌,口中毫不吝啬的赞赏,“好曲,好曲!娘娘的琴音真是令我耳目一新啊!”

苏妃苏宛儿抬起头,露出本来的面目,冷冷清清的问,“你是谁?”

鄢纯然惊讶于她的美丽,她的五官很美,她的气质很冷,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容靠近那一种,好像雪峰上孤傲而盛开的雪莲。

圣洁的令人无法靠近……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角有一颗惊心动魄泪痣,泪痣不大,好似芝麻大那么一

然而,与她的五官融合在了一起,多了几分妩媚之意。

见状,鄢纯然似乎有些明白眼前这位女子的特别之处了!

“回娘娘,我叫鄢纯然。”鄢纯然喜滋滋说,苏妃微愣,随即又道,“原来是太子妃!过来坐!”

“没错没错!突然来了,应该没有惊扰到娘娘的雅兴吧!”

“这里是御花园,不是本宫的宫殿。”言外之意也就是公共场合,没有惊扰一回事了。

鄢纯然惊讶的挑了下眉头,有些意外。

原本她想着,能跟玥贵妃一起的人,必然会是个不好相信的人物!如今看来,事实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还是说,苏妃不过是在演戏。

若真是这般,那绝对是个不容小看的角­色­。

“刚闻娘娘的曲子轻柔悦耳,却是极其陌生,不知娘娘所奏曲子是什么呢?”

“那是本宫以往自己所作的曲调罢了!太子妃没有听过,实属正常!”

“原来是娘娘自己所谱,难怪未从听过!看来娘娘是爱琴之人!”

苏琴却道,“听说太子妃谈得一手古琴,不知能否一饱耳福!”

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跟自己比琴艺吗?

“如何?”

“既然娘娘都开了口,自然是没问题的!”

“娘娘,借您的琴一用!”

“拿去便是!”

鄢纯然十指放置冰冷的琴弦上,试探­性­的试了一下音­色­,随即惊喜的发现,这琴的质感极好,是把难得的好琴。

末了,收敛了情绪,琴声乍起,轻悠悠的,软绵绵的……

她所弹奏的,是她记忆中所最为有意义的一首曲子……

那琴声时而欢腾,时而流转,时而忧伤,时而欢愉……一首曲调,将人的几种脾­性­全部表现出来。

没有一定的造诣,是万万不会有的效果。

“献丑了!”鄢纯然放下琴,笑嘻嘻说。

苏妃认真的端倪着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内,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类似于找到知音的激动之情,却是极淡极淡。

“太子妃的琴声,果真是空灵,令人佩服!”

“娘娘廖赞了!”

“依朕看,你们是各有千秋!”倏然,沉稳而含笑的声音乍然而来。

苏妃及鄢纯然同时一惊,顺势看去,凉亭外,一身明黄­色­的凌皇不知道何时到了那里!

依旧俊美的脸庞上带有温和的笑意,眼底的光芒也是明亮而喜悦的。

“参见皇上!”苏妃起身,行礼道。

“参见父皇!”鄢纯然亦然。

“都免礼吧!”

末了,更甚至是亲自搀扶着苏妃起身,鄢纯然将这个看在眼底,惊讶放在心底。

这个苏妃的面子真的是极其的大了!

她入宫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凌皇亲自搀扶一位后宫女子起身!

这事情若是让凌逸风知道了,估计嘴角边的笑容都要僵住了吧!

078

苏洛走到殿内,她不免问了声,“你还好吗?”

鄢纯然摇头,有些疲倦的坐下来。

每一次她和萧云烟说话,神经都会很累,这种感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

“太子妃,她说的承诺是什么意思?你何时曾答应过她什么吗?”

何止是苏洛好奇,就连凝香与青桐两个人都觉得惊讶。

主子何时答应过什么,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鄢纯然眼神一顿,朝着两人开口说,“你们去厨房端一些点心过来!”

青桐凝香两人对视一眼,心知是想要支开她们,却还是领命离去。

确认两人走远以后,鄢纯然简单说了一下当初的情况,“事情就是这样。”

苏洛她觉得不可思议,万万没有想到是因为这样才欠下了一个人情。

“什么条件都可以?”

“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那她究竟是想要什么,如此的气急败坏!”刚看到她的模样,简直就是想要将人给吃掉一样,很是­阴­森无比。

鄢纯然顿时苦笑,有些头疼的说,“她想嫁给太子爷!”

“什么!”苏洛觉得不可思议。

“她喜欢太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苏洛默然,萧云烟对太子的心思,宫中所有人都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nAd1(”

是啊!若是就这样算了,也就不是萧云烟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往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我知道!”感觉到她的关心,鄢纯然很是高兴答应着。

“不过,我很不解,她若是有心,只要去找皇后娘娘不就成了吗?为何会来找你呢?”

苏洛类似于低喃的声音,鄢纯然无法回答。

总不能告诉她,萧云烟因为算计了母后,母后才会将她放任在一旁,置之不理的吧。

“听说,采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

“只要皇上没有选我,我也没有被指给哪家公子,我就可以在采选结束以后出宫,安心的做我的姑娘。”

苏洛思绪清晰,格外镇定,与之前的那个模样,有着很大区别。

“你看得开,也是好的!”

“不看开又如何呢!就如你说的,离开的就是离开了!”

“只是采选尚未结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玥贵妃她一向视我为敌人,知道你与我感情尚好,是不会让你入主后宫的。”

“可若是皇上有心,谁人也管不住!”

“我相信,如此美好的你,一定会有着超级强的好运的nAd2(”鄢纯然不想见她低落,沉闷,特意说着轻松的话题,想要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谢谢!”对于太子妃的情,苏洛心知肚明。

窗外,烈日炎炎,蝉儿在树梢,噪杂的叫着。

然则,美好的,依旧美好……

或许,陪伴于身边,便是最好的安慰。

……

湖水边的垂柳,好似害羞的少女,微微的垂下了美丽的容颜,倒影在清澈的湖面,婀娜多姿。

尘土的气息,混合着柳条的轻摇,温柔的抚摸着树下之人俊美冷酷的脸庞。

温玉堂一身墨­色­的锦服,双手靠背,冷酷而疏离的站着,远远的便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他是如同那万年寒潭中走出来的人,他似高高在上,无可靠近的巨人……

他是天子骄子,也是商业巨贾……

他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温玉堂。

他站在原地,已经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在等人,也是在等待一个未知的可能……

身后,缓缓的传来脚步声,一双绣有梅花的绣花鞋,一步一步的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温玉堂眸光一喜,却没有回头!

那双绣花鞋的主人,在距离彼此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停顿着。

“我来了!”声音温婉柔和,低回轻柔,如同那黄莺儿的叫声,悦耳而舒服nAd3(

温玉堂松开手,缓缓的转过身,一双锐利的宛如雄鹰一般的眼瞳,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一身果绿­色­的罗裙,包裹着她姣好而丰润的身子,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的繁星,倾世容颜遮盖在那一层薄薄的紫­色­面纱下,一头青丝梳着少­妇­的发髻。

她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说,也依旧令人难以自持!

“你迟到了!”温玉堂面无表情的吐出四个字。

女子投以抱歉一笑,“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会时间!抱歉了!”

商人对时间的注重,总是比旁人来的更讲究间。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给对方带来了不好的印象。

温玉堂却是不为所动,继续嘲讽道,“堂堂太子妃,也会是个不守时辰的人!”

没错,来的人正是原本应该在皇宫中的鄢纯然。

对于面前这个令人无法捉摸的温玉堂,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他相处才好。

换做以前,她定然可以潇洒的转身,可是,如今,倒是有些做不出来了!唯有,妥协!

毕竟,谁让她是真的迟到了呢!

“世人都会犯错!我也不例外!”鄢纯然浅浅一回,眉目间带有几分喜­色­。

“你信上说,你有苗岭的消息,是不是?”鄢纯然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切入话题,“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何必如此急切!”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骗人的吗?”

“如果我说是呢!”

“你!”鄢纯然当下就变了脸­色­,一脸愤怒,“你无聊!”说完,转身便准备走!

温玉堂眼神一沉,双手一握,语气比刚才的更要低上几分,警告道,“你若现在走,我敢保证,你永远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是真的知道苗岭的毒了。”一想到这个可能,鄢纯然忘了之前的不快,语气中带有几分急切,“是谁?”

她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人?是谁害死了她的桀哥哥!

“想知道?那就付出代价!”

“你威胁我?”鄢纯然蹙眉,心中有些反感。

“就当是威胁吧!”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可是,温玉堂并不在意!他只在乎,他的目的,是否可以达到!

风儿在吹着,心儿在荡着……

鄢纯然显得很犹豫,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提及什么样的条件来!

如何?想好了吗?我的耐心可不多!

鄢纯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干­咳一声,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告诉你,如果触及了我的底线,就别怪我反悔!

你还有底线!

你什么话!

说吧!趁我还没有后悔!

后悔你就走!

你!鄢纯然气的差一点吐血,可是为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

她其实没必要这样,她可以去寻找!可是她不想再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了。

所以,我必须是要忍,忍,再忍——

当我没说,我很乐意!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没,没有!鄢纯然扬起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温柔至极的说,我很愿意,我很乐意——

这还差不多!

温玉堂终于是满意的笑了,那笑容意外的柔和了他的五官,竟然有些看的有些傻眼了。

倒是没有想到,这冰块脸笑起来的时候还不错!

鄢纯然眯起眼睛,直接的说,其实,你可以多笑一笑!

我笑了吗?温玉堂身子僵硬,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鄢纯然有些意外,却还是点点头,正在进行中——

看来你平常都不笑,不然你绝对不会有这样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发展。

我很纳闷,你的生意是怎么做到的?跟你合伙一起做生意的人不会被你的冰块脸给吓住吗?

你以为我有如今的地位,是因为我的脸吗?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笑一下的话,应该会更加受欢迎吧!

我受不受欢迎,对你很重要吗?

这个——鄢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是高傲的姿态,眼睛眨了眨,说,不是有句话说,和气生财吗?

那对我来说是种废话!

鄢纯然顿时无语,好是无语啊——

这个男人真的就这么的让人想要去咆哮的冲动啊!

冷静!冷静!再冷静!

好吧!温大少爷有个­性­!小女子服了!

那我是不是很厉害,竟然可以让太子妃服输!

你这个大男人,赢了我这个小女子,很值得高兴?

温玉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的锋利,有种芒刺的感觉☆后,一字一句的说,赢了你,我就开心了!

咚——

鄢纯然头疼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差点要尖叫了!

算了,她还是不要跟他太纠结了!不然,他没有事,而她只剩下半条命了!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更为了自己还有命见到­骚­年的凌逸风。

于是,她转移了话题,你还没有说,你想要我答应你的事情呢!

你倒是迫不及待了!

过奖过奖!

很简单!陪我去玩一天!

鄢纯然简直就是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好运!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我要对你说什么!以身相许吗?

上下打量着鄢纯然,一脸嫌弃的表情,就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是算了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这是最好的——

一时间,气氛就变得轻松多了。

鄢纯然走了几步,笑嘻嘻的说,走吧!你想去哪里?

随意走走!

这么浪费!看你这情况,究竟是很少自己出门吧!还是让我来安排好了!如何!

自便!温玉堂倒是有这绅士的风度。

鄢纯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会努力的。

这一天,鄢纯然随意的带着温玉堂去了京城的各大有名的景

或许是鄢纯然特意的用心,所以,一贯很面无表情的温玉堂罕见而真是的笑了。

纵然很浅,但是他很真实。

途中,鄢纯然出去了一趟。

温玉堂在等待的过程中,倏然发现此刻的自己过得很安静,很轻松,没有算计,没有得失。

而太子妃是去­干­什么了呢!

买吃的东西去了!

她腹中的小家伙开始饿了!

老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说了!去了府上,府上的人说人不在!

不是吧!

可不是吗!不止我一个人去了,别家的店铺也去了,可都是没有见到温家少爷的影子,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干­什么去了!

兴许是他根本就忘了自己今日的生辰了吧!

他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少也不知去哪里疯了!

或许吧!

隔壁旁边的那个卖玉器的老板,跟着自家店小二的话,全部传到了她的耳边。

难不成,今天是那个冰块温玉堂的生辰?

真的假的啊!

不过,他究竟有多大了呢!

三十了,应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啥!已经三十了?真的是有点大了!

刚三十岁,就已经拥有了名利,地位,财富,这其中的辛酸,怕是常人不能够匹及的。

鄢纯然买了单,想起人还在等待着,便拿着东西走了人。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还是同样的姿势……

云国侯爷是吧!行,她去找云敏雅问问好了!

她来自云国,必然清楚的!

傍晚时分,日落下山。

一天就过去了!

“喂,温玉堂!”鄢纯然从背后倏然间跳出来。

温玉堂刚转身,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就那样安静的垂放在他的面前,玉佩的背后,是一张笑颜如花的绝­色­女子。

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她说,“给,送你的!祝你生辰快乐!说完,把玉佩交到已经有些呆住的温玉堂的手中。

温玉堂低头,看着手中透心凉的东西,有些口吃,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

“话说,你今天生辰,你弟弟他呢?没给你庆祝吗?”

温玉堂的脸­色­沉下来,黑着一张脸锁住她的脸颊,鄢纯然心中一颤,不会吧!

莫非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干­笑一声,鄢纯然呵呵一笑,“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听说,你的琴音很好,不如弹奏一曲如何!”

“滚!把我当做什么了!你若是想要听曲,以你的身份,还怕没有人答应吗?”关键是他太挑,没有办法。

温玉堂冷哼一声,已经有了不烦,鄢纯然也不管那么多,他就是存心要跟自己过不去。

鄢纯然想着要火了,只是每每一想到,苗岭的事情便忍住了!

谁让她暗自让凝香去调查了二月有余,却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呢!

再来,夏国那边传来的消息,钧哥哥已经为了这件事情,清瘦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的人!

“苗岭出自于江湖上一个隐蔽的宫派!——”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江湖上人,不知道并不奇怪!”

“难道你是江湖中人!”鄢纯然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温玉堂,温玉堂眯起眼睛,冷声道,“怎么?我看上去不像?”

“何止就像,分明就是江湖中人!”鄢纯然感觉到某人身上的寒意,当即俏皮的点头,给予无比的肯定。

温玉堂将她眼底的那点狡黠,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呢!”

“现任宫主名唤,宫傲雪!”

“宫傲雪!是傲雪红梅的意思吗?”

“她的为人,跟她的名字有的一比!”

“何以这么一说!”

“她自幼天资聪颖,敢爱敢恨,视同礼教如废物,当年曾经红极一时!”

“她还有个名字!那就是红­色­妖姬!”

“她酷爱红衣?”

“你倒是很聪明!”

“没错,她一生钟爱红­色­!从不离身!”

“那她一定生的很美!”

“的确很美!”美的极其的妖冶,再也没人能够比她更适合穿红­色­。

扑捉到他话语中的感叹,鄢纯然眼珠子转了转,天真无邪一笑,“你见过!”

温玉堂大方承认,“许多年前见过一回!”

鄢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

“的确是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很多年都不曾有过她的消息!她在江湖中早已经销声匿迹了?!

“若不是你提及的苗岭,我都快要忘了!”

“哪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

“那倒不必!你只要找到云国的端王爷就知道了!”

“端王爷?”

“没错!云国玉侯爷的幼子,玉无痕就足够了!”

“他们是一伙的!还是说,他们是一对!”

“曾经是一对恋人!”

“江湖再难寻觅她的踪迹!”

“那按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就是苗岭的主人!”

“她们宫擅长毒药,一直都是难求的东西!再加上这么多年,她一直不见踪迹,除了她以外,世上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研制出如此蚀骨的毒药来!”

云国侯爷是吧!行,她去找云敏雅问问好了!

她来自云国,必然清楚的!

傍晚时分,日落下山。

一天就过去了!

我走了!今天谢谢了!鄢纯然留下一抹身影,

说完,把玉佩交到已经有些呆住的温玉堂的手中,挥一挥衣袖,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原地的温玉堂,凝视的那早已经消失的背影,冰冷的眼眸内的炙热,越发的疯狂了。

鄢纯然,无论你是谁的女人,我都要把你夺回来!

079

?0你能做到

思量一番,结论就是第二种可能­性­更高一些。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云国那边的人……至于究竟是哪号人物,还有待追查。

“付愁是您家主子?”鄢纯然淡淡的说出一句,余光瞥及到男子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诧异时,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男子道,“何以见得?”

鄢纯然的额头冒出三个黑线,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也不爽快。

“感觉而已。”简单的四个字,又将话题丢了过去。

男子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双手环胸,俊美的容颜上表情高深莫测来着,看的鄢纯然有几分不淡定的感觉。末了,他丢下一句,“想要知道我的身份,不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然后,在鄢纯然还诧异的时候,转身离开,背影看着异常的潇洒。

“主子,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青桐不免好奇的问,鄢纯然耸耸肩,无语的说,“就是让你去猜的意思,真的一点也不男人,很不­干­脆!”

“主子,需不需要奴婢跟上去查一下……”

“不必。”鄢纯然下意识的就拒绝了,瞄了他消失的地方,道,“他刚才不是说很快就会知道了吗?那就拭目以待吧!”

想要跟她玩神秘,她奉陪到底!

***

一日后,宫中设宴,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出席这一次的宴会,人来人往的,格外的热闹。

殿内被布置的很美,美酒,佳肴纷纷摆上桌上。

今日的鄢纯然,一袭淡绿­色­宫装加身,稠密的发丝微微盘起,闪闪发亮的芙蓉发钗没入其中,整个人看上去明亮而青春,格外的养眼nAd1(

与她一同出席的,自然是凌逸风了。

今日的他,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华丽锦袍,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眉目间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感觉,却不会减损他的个人魅力……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鄢纯然在人群中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只是,她发现了另一道身影,便起身走了过去。

那头正在同同僚扯谈的苏将军感觉到眼前一黑,不禁看过来,随即惊讶道,“太子妃。”

鄢纯然朝人一笑,关心的问,“敢问将军,苏洛来了吗?”

苏将军表情一愣,随即回,“回太子妃,小女苏洛今日感染了风寒,正在床榻养病,不宜出现在此场合。”

“病了?”一听到人病了,鄢纯然就显得很着急了,“那严重不严重?”

难怪最近都没有见苏洛入宫了,原来是生病了。

“回太子妃,小女只是小风寒,大夫说只要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老夫代小女谢谢太子妃抬爱。”

“将军不必客气!”见得没有什么大碍,鄢纯然这才放松下来,随即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凌逸风看着她的脸­色­,不禁朝苏将军那头看了一眼,那头的人刚好也看过去,四目对视间,各种平淡的移开。

“纯儿,怎么了?”凌逸风有些好奇,苏将军跟她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苏洛病了,没有来而已!”鄢纯然简单的说了两句,依旧有些失落,还以为可以看到人的呢,结果……

“病了,自然有大夫会管,你在这里瞎­操­什么心思?”凌逸风不以为然,随口说出一句,换来的是某人狠狠的瞪视,“闭嘴呢!我就是爱­操­心了,你有意见不成?”

凌逸风下意识的蹙眉,道,“纯儿,你这种浑身是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呢?”

浑身是刺?鄢纯然被这四个字弄得短时间内失去了言语能力nAd2(

何时,她变成这样了?她真心不喜欢自己这种状态……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正缓缓走入殿内的一群人。

几乎是第一眼,鄢纯然就看到了那位白­色­的倩影——云国的敏雅公主。

年芳二八,正直青春年少,花一样的年纪呢,闻名不如见面。

或许是未出阁的缘故,今日的她,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只露出一双清冷而无欲的双眸,孤傲而冷漠的看向众人。

冰美人!高贵而圣洁,好似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超然脱俗。必然是面纱下的真实写照,鄢纯然真心的肯定……

这样的女子,注定是要处在人生的顶端,供人爱慕的。

鄢纯然下意识的看着旁侧的凌逸风,不意外的发现,某个人的眼睛一直就停留在云敏雅的身上,看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鄢纯然冷冷的收回目光,在心中骂道,真是死­性­不改!看到美女,双眼就直了,真的是……丢人呢……

清晰的察觉到周边有淡淡的怨气,凌逸风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眉目间明显不悦的鄢纯然,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故意问,“纯儿,不妨猜猜,是她漂亮,还是你长得美丽?”

鄢纯然喝茶的手微微一颤,没好气的看着凌逸风,“你很无聊!”

“不,我是好奇!”

“呵呵!”鄢纯然微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既然好奇就nAd3(”

“……”

“纯儿,你在生气,为什么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鄢纯然:……

看着鄢纯然气鼓鼓的模样,凌逸风突然间心情大好,觉得整个天空格外的美丽。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纯儿,不用担心!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砰的一下,鄢纯然手中的茶杯是真的掉了,掉在茶几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在此刻殿前舞蹈声,乐器声混合在一起,遮盖了这边小小的声音。

鄢纯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凌逸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觉得心里非常的酸涩,难过的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深深呼吸几口气,尝试着开口,一次又一次……终于,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凌逸风,一字一句的说,“凌逸风,这样违心的话,请你不要再说!”

不然,她会当真……会很认真的这样以为的……

可是,凌逸风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很是排斥他,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非常的难看。

鄢纯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凌逸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觉得心里非常的酸涩,难过的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深深呼吸几口气,尝试着开口,一次又一次……终于,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凌逸风,一字一句的说,“凌逸风,这样违心的话,请你不要再说!”

不然,她会当真……会很认真的这样以为的……

可是,凌逸风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很是排斥他,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非常的难看。

见状,鄢纯然自然是知道他是不悦来着,可是,自己也无法解释,也便由着他自己去折腾。

反正他们两个人真想要安安静静的相处,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恰时,一道凌厉而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的看过来,鄢纯然本能的顺着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双冰冷而带有几分疏离的眼瞳。

而这双眼睛的主子,昨天夜里还有遇到过。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如墨­色­的袍子,头发仅仅用了一根简单的玉簪子盘起,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一看就知道是个呆板而冷漠的男人。

鄢纯然看了下他的座位,发现他是与云国敏雅公主坐在同一派。而云国能够有资格坐在公主旁边的人,除了一同来凌国的云国丞相付愁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物了。

纵然还没有介绍,但是鄢纯然的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只是她依旧有些意外,意外云国丞相之年轻,意外他的可怕……

“你在看什么?”倏然,一道­阴­森而可怕的声音从旁侧传出来。

鄢纯然一转头,就只看到凌逸风那张黑下来的俊脸,狭长的眼眸内带有毫不掩饰的怒火,稍稍一个不留神,就可以喷出来的趋势。

不用想,也知道某人是处于发怒边缘,却因为场合不对,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不想弄得太难堪,鄢纯然压低声音,道,“你不是看到了吗?云国丞相啊!”

凌逸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嘀嘀咕咕道,“他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还比不上他吗?这一句话,爱面子的凌逸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偏偏,鄢纯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大方的说,“是没什么好看的!外貌看上去还没有你这么出众。”

听到这里,凌逸风心中顿时欢喜,很是愉悦的说,“算你有眼光。”

急什么,我还没有有话说完呢。鄢纯然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即又不经意的开口道,“不过,他那么年轻能够当上丞相,必然是有过人之处!这一点,你恐怕是比不上。”

这话无疑是一盆冷水,瞬间将凌逸风的得意给洗了个光,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纯儿,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几个字眼。

080

这话无疑是一盆冷水,瞬间将凌逸风的得意给洗了个光,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纯儿,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几个字眼。

“我从来都不可爱。”鄢纯然灿烂无比的回上一句。

夫妻两人就这样对视两眼,眼底火光四­射­,格外的激动来着。

夫妻两人就这样对视两眼,眼底火光四­射­,格外的激动来着,浑然不知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

直到,一声­干­咳声响起,两人如梦清醒,方才注意到旁侧关注的目光,顿时纷纷转移视线,力求做到面不改­色­。

“太子太子妃两人真是夫妻情深,羡煞旁人。”冰冷而疏离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透露着几缕不明的情绪,响彻整个宫殿。

鄢纯然看了眼说话之人,云国丞相付愁,不知道他是想要­干­嘛。

凌皇哈哈一笑,爽朗道,“让丞相看笑了,年轻人真是不分场合。”

“无妨!”付愁清闲的吐出两字,情绪无波,“人之常情罢了。”

鄢纯然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是,付愁却只是冷漠的扫过一眼以后,便转移了视线,摆明就不想跟她有多的视线接触。

“哈哈……”凌皇身心愉快,朗声道,“朕倒是忘了,丞相也是年轻人。”

“皇上见笑了nAd1(“付愁回的很客气,丝毫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宴会依旧在如火如荼的继续……

鄢纯然觉得七分饱的时候,汀了手中的玉筷……旁边的凌逸风则是漫不经心的品尝着眼前的美酒,神­色­不定。

一道充满情绪的眼神直勾勾的扫过来,鄢纯然看去,倒是意外那人是多日不见的苏……瞧她的神­色­,应该是有人告诉她了。只可惜,看这模样,依旧有些不服气的感觉。

坏心思倏然来了,鄢纯然莫名的朝她诡异一笑,无声无息道,“苏大小姐,别来无恙!”

那人一听,面­色­倏然一变,慌乱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人。

鄢纯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没意思。

如此有意思的一幕,刚好被付愁看到,眼底闪过一抹­阴­暗的光芒……

倏然,鄢纯然的视线看过来,两个人四目对视间,足以刀光剑影。

“丞相大人很得意?”

“太子妃,话可不能乱说。”

“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晕厥过去?”

“是她自己没有长眼睛。”

鄢纯然差一点笑出来,假装镇定,继续用眼神示意,“丞相大人雅致不错,还会微服私访呢,真是看不出来!”

付愁的眼眸渐渐变暗,暗的好像枯井一样,嘴角边的冷意逐渐的浓郁起来。

看到这,鄢纯然在心中冷笑一句,有本事做,却没胆量让人说不成?

明明提前抵达凌国,却硬是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在城内溜达了几日,方才入宫nAd2(无论他目的在于什么,在鄢纯然看来,他多半是有什么不可被人发现的秘密?再来,就是客栈那一次的刺客,绝对不是普通的因果关系。

至于那敏雅公主,又是怎样的人物,就不得而知了。

下意识的看过去,却是意外的发现,敏雅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这是什么情况?敏雅公主人呢?怎么好端端的不见了。

鄢纯然疑惑的看向付愁那边,却发现他的表情很是淡定,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纳闷之时,殿外传来一阵别具一格的曲调,不似古筝的低沉,不似古琴的细腻,反倒是添有几分洒脱之意。

众人的心思全部被吸引了过去,纷纷发现殿门口的那一抹倩影。

一缕白衣胜雪的华丽宫装,一张若隐若现的绝世容颜,拿着一把别样风味的马提琴,正弹奏着一曲具有浓郁云国情怀的曲调歌头。

听闻者宛如身临于浩瀚的大草原上,迎面而立,混合着浓郁青草气息的清风扑面而至,令人忍不住的张开双手,感受着大自然的浓浓情怀。美丽的花朵傲然盛开着,温顺的羊群惬意奔跑着,快乐的人儿真心欢笑着,那是一幅极其美丽,极其和谐,极其真实的蓝图。

这样的曲调,除了常年居住的人群,很少有人能够驾驭的了。

鄢纯然心情激动,对云敏雅不禁非常的敬佩,她的曲调中流露出她对自己国度的美好追求,对自由生活的无限向往……

蕙质兰心……说的便是她吧。

“看来,这一次纯儿是遇到对手了!”凌逸风兴奋的说上一句,鄢纯然看了他那笑的很开怀的模样,凉凉的开口,“是知音,哪是什么对手啊!”

难道这厮是觉得自己的对手还不够吗?典型的­阴­暗心理……

……

倏然,雷霆般的掌声响起,持续不断的……整个宫殿的气氛瞬间被推向高、潮nAd3(

这无疑就是一场完美的演奏,专属于她一个人的荣耀。

处于正中央谢礼的云敏雅,看上去非常的淡定,不骄不躁,不慌不忙,每一动作都显得她非常优雅,非常有气质,处处彰显着公主霸气。

鄢纯然不禁猜想,面纱下的容颜,究竟是怎样的一张惊艳容颜呢。

“好好好……不愧是敏雅公主,这曲调真是令人身心舒畅,耳目一新呢。”凌皇龙颜大悦,毫不吝啬的给予赞赏。

“多谢皇上美誉,敏雅受之有愧!”

“敏雅公主不但­精­通才艺,为人也非常谦和,实属难得,实属难得!”

鄢纯然淡淡一笑,一连的说了两个难得,足以说明凌皇对她的喜爱了。

凌皇停顿一下,朝旁侧的玥贵妃示意一眼,玥贵妃­精­明的眼眸内掠过一丝极快的光芒,抿嘴一笑,似不经意的开口问,“不知公主可有婚配?”

鄢纯然心弦一动,心知凌皇是真的打算采用联姻的方式了,下意识的看着那位当事人敏雅公主,清晰的看到她眉心淡淡的无奈,却硬是一个字都不多说。

气氛有一两秒的尴尬,旁边的付愁顺势的接过话题,“回娘娘,公主尚待嫁闺阁,并无婚配!”

“真的?”玥贵妃大喜,凝视着依旧沉默的敏雅公主,类似于玩笑一样的道,“恰巧我们宫中有许多未成婚的年轻皇子公爵,公主不妨可以看看。若是遇上心动的,可就不要错过了这上好的姻缘。”

这一来一往的言辞,众人都听出来了几分含义……有的欢喜,例如野心勃勃的凌逸林,有的郁闷,例如身居高位的萧丞相,而有的意外,例如高坐后位的萧皇后。

萧皇后别有深意的往凌皇那边看了一眼,心中腹诽道,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之前并未听他提及要联姻之事,如今,倒是借玥妃那个女人当着所有的人说出来,

显然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可是,他这样煞费苦心,又是为了谁呢?

转移视线,看着一脸慵懒而笑的凌逸风,衣袖下的双手不禁渐渐收拢。

“娘娘说的是。”仇愁应承下来,随即看着自家主子,说,“公主,既然娘娘有此美意,您不妨就留意一番……兴许真能够寻到心中伴侣。”

敏雅公主点点头,道,“多谢娘娘美意。”

“不客气!”玥贵妃淡淡一笑,用眼神看了凌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的旁侧的众嫔妃那个不舒坦……

看到这样一幕,鄢纯然忽然间有些难过,那种感觉,她曾经也从亲自品尝过。

若问是何感受?一个字,苦,两个字,很苦……

旁侧的凌逸风,刚才触及到了她眼底尚未散去的苦涩,随即看了看敏雅公主那边的情况,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把握……握住酒杯的手不禁渐渐收拢,指甲尖的白­色­很浓很浓……

“只是……”

原来还有下文啊……

“只是,敏雅有一个要求……还请皇上能够答应!”

“公主但说无妨!”

“谢谢皇上!”末了,云敏雅双手击掌,两宫女手端着一四方形的木桌走来,众人纷纷好奇,张望看去。

“这是棋……”有人眼尖的说出一句。

“没错,正是一盘棋局!”云敏雅走到棋盘边,美眸看向凌皇,语气淡定,皇上,这是一盘玲珑棋局,乃敏雅偶尔所得。多年来,一直未有人解开此局。

敏雅的声音犹如黄莺鸣叫,清脆莞尔,非常动听。

凌皇一听,来了兴致,“这棋这么厉害?”

云敏雅点头,环视着殿内的男男女女,清晰而肯定的道,“倘若有男子人能够在十日内解开此局,满足心愿,本公主愿与其结夫妻之盟,绝不食言!

话未全落下,殿内便传来一阵阵的唏嘘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异,却是不同程度的惊讶,错愕,不可置信!

身处京城多年,从未听过有人将终身大事寄托在棋局上面的,如今这一出还真是让人长了见识。

只是,她都不担心,若是被无名小辈轻易的破解,岂不是伤了她公主的身份吗?

别说是他人,就连是鄢纯然也被云敏雅此举给震得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淡定的敏雅公主,惊叹于她的变化,惊叹于她的勇气,惊叹于她的大胆,竟然会想着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寄于在一盘棋局上面。

这样的果决,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做到的?可偏偏,她就是那么轻易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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