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纯然好奇的摸上去,很凉的感觉……慢慢走到前方,看清石壁上刻的毛笔字时,微微惊讶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云间寺,传说中百试百灵的姻缘石。没想到,倒是让自己误打误撞的发现了……
“只要你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九下,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你今生命中注定的恋人!”
小和尚的话,意外的在自己的耳边回响……
鄢纯然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姻缘石,她已经是他人妇,若是传言是真的,也无法改变什么了吧。
心中虽然这般想,但是,眼睛还是缓缓的闭上了。
她屏住呼吸,在心中默数,随着数字的变化,鄢纯然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带有莫名的激动……
“三,二,一……”一字落地,鄢纯然缓缓的,缓缓的睁开发颤的眼睛,然后,她的视线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
然后,她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彻底的爆发了,再也藏不住……浑身的血液开始翻滚,渗入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
这一刻,周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天地万物之间在此刻定格……她的世界里,她的视线中,只看得到,十步之遥之外,笑的一脸邪魅的俊美男子。
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靠近,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鄢纯然呆呆的看着他,听他玩味一笑,“怎么办?我突然间很想要做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鄢纯然干涩的问出一句。
话落时,凌逸风倏然弯下腰,出乎意料之外,捧起她的脸庞,毫无预兆的吻了下来。
温热的柔软,熟悉的气息,霸道的姿势,还有强势的进攻……都是来源于他的亲昵……鄢纯然茫然的感受着,心智有片刻的晕眩,甚至是不知所措!
吻毕,凌逸风眷恋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的说,“纯儿,这是天意!”
鄢纯然心一震,她看着凌逸风,发现他的眼底,有着不同寻常的柔情,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干净的笑容。
这真的是天意吗?
回宫的时间到了,上官玥来的晚了一些,凌逸风挑挑眉,痞子一样的笑,“王爷,寻到你那命中注定的爱人了吗?”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爱人’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
上官玥神色微愣,随即恢复正常,道,“想知道?自己猜去!”末了,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来着。
见状,鄢纯然有些疑惑,玥哥哥真是怎么了?
清风吹过,将马车内的帘子吹起一角,鄢纯然在那一瞬间,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道湖绿色的身影,愣愣的看着他们……
她心中微微一惊,仔细看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种错觉!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上官玥,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062
皇上亲自做媒,这样的美事,不是一般可以做到的。
采花贼的风波过去以后,桀哥哥不仅恢复了他官职,专名下旨道明了之前的种种事情,而且还给他升了官,只因这次事件内他的隐忍与配合,完全就是因祸得福的真实写照。
这一来一往,不知道跌破了多少人的眼睛,却也对他们心中伟大的帝皇所做出来的决定,没有半点的怀疑。
纪家小姐,闺名宛如,年方十五,性子温吞,胆小,却很干净。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拥有一双巧手,擅长于厨艺。
对于各类美食,点心都极其的在行,每次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糕点,都有一种忍不住吞口水的冲动。
可是,提及到她,她的人便出现在了安府的大门口。
当然,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安与然与她一同出现。
坐在大厅的鄢纯然,远远的就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进来。
纪宛如是那种亭亭玉立,小家碧玉型的女子。
没有令人惊艳的容颜,却也有着自己的一番独特韵味。
安与然看到凌逸风两个人在家里,倒是很镇定。
彼此介绍了一下,算是认识了。
大夫人二夫人对于纪宛如的到来,又惊又喜,却是连连的聊了好一会。
鄢纯然看得出来,她们二位对眼前的这位纪小姐很满意,又想到上官颖儿,心中很是郁闷,只觉得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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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与然独自一个人站在长廊的街口,背影在阳光的沐浴下,带有三分落寞,三分孤冷,三分疏离,以及一分哀伤。
“你真的决定就她了吗?”背后,凌逸风的声音慵懒而轻佻,随着春风吹入他的耳畔。
安与然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不像话的男子,语气很平静,“若是合适的话,就决定是她了。”
“我真是很好奇,夏皇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足够令人改变了这么多……
“他说的都是一些事实而已。”
“事实?莫不成是他看穿了纪宛如对你的痴心一片?还是说,你们之间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
“太子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凌逸风别有深意的说,随后好心的补充一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行。”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可以什么资格后悔?
安与然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说,“没什么后悔的。”
“当你一觉醒来,发现枕边人不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但愿那时候的你,还可以如此坚定的说服自己,你所做出来的决定不会让你后悔终生。”
说完这一句,凌逸风方才离去。
原地,安与然凄凉一笑,眼底有类似于泪水的痕迹,无声的笑着。
纪宛如如他,是一个纯粹的,正在试图交往中的妻子候选人。
他们之间没有情爱的纠缠,也没有伤害的隔阂,有的也不过是温淡如清水的相处nAd2(
这段时间,安与然的内心很平静,很平静。
不再为了一个女人而心痛,折磨,更不是在夜里辗转反侧。对于身心已经如此疲惫的他而言,这样的存活已然是满足了。
或许,他不会爱她,但是,他会对她负责。
过往的那些事情,就让它慢慢的沉淀吧。
心依旧会疼,但是他也只能这样一直走下去了。
回宫路上,鄢纯然坐在桌子前,只是叹息,一个字都没有说。
凌逸风瞥她一眼,知道她是因为安与然的事情在郁闷,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然哥哥真的决定要娶别的女人了吗?”
“看他的意思,是这样一回事。”
“可是为什么啊,他爱的明明一直就是上官姐姐,不是吗?”
“那又何用?爱可以当饭吃吗?”
“爱是不能够当饭吃,却是一个人存活下来的精神食粮。”
“他当事人都不急了,都敲定了,你一个局外人着急个什么。”
“就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去看上官姐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她过的并不好。”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nAd3(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可是,明明就是相爱的,不是吗?”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
“相公,你不是很厉害吗?帮我想想办法,看他们还能不能够补救。”
鄢纯然一脸希冀的看向面前的凌逸风,眼睛里面冒起了无数的欢乐泡泡,晶莹剔透来着。
凌逸风看了,不免欢喜,“你真觉得我厉害?”
“当然,极其厉害,极其厉害。”
“发自内心?”
“绝对的发自内心。”鄢纯然为了表达自己的真心实意,凑到他的身边,在他脸上亲了大大的一口,口水沾了不少。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双眼,眸中带有几分攻击性,顺手就将人抱了个满怀,暧昧不清的说,“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我……唔……”没了下文,因为她的嘴唇被堵住了,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最后,她缓缓的闭上眼眸,沉浸在他给予的感觉世界当中。
次日。
一大早宫中就传来消息,说是安与然已经向皇上请了圣旨,恳求将纪家御史大人之幺女纪宛如赐婚于他。
夏桀当场就批准了,顺手写过了圣旨,交给了安与然。
文相,玥王爷都在场,都是见证人。
如今,想那圣旨,怕是早已经传到了纪家。
听着这里,鄢纯然失望至极的跌坐在凳子上,看来事情已成定局。
然哥哥是铁了心,是真的放弃了上官姐姐了,不再为她做任何的停留了。
凌逸风可不这么想,他越是这般急切,就越说明心中的在乎。
可是,那又有何用处。如今,已经没有了半点意义。
两人的成婚日子,定在下月初一。
黄历上说,那日婚嫁最宜,会有百年之缘。
因为时间急促,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人都变得忙碌不少。
安府已经开始布置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看上去很是喜庆。
随着日子的一步步靠近,鄢纯然反倒是不那么出宫了。
按照她的意思就是,她知道然哥哥结婚,应该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是,她就是觉得心里很压抑,也很难受。
所以,晚上过后,两个人在小亭内,欣赏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时。
鄢纯然开口对他说,“相公,等然哥哥的婚礼一过,我们就启程回凌国吧。”
他们出来时,那时候还是冬季。如今,已经开始有了夏天的感觉。
仔细算下来,已有五月足以。
“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呆了吗?你在凌国的时候,不是一直都想要回来吗?”
鄢纯然说,“是啊,我一直都想要回来。可是,咱们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不是吗?”
月光之下,他的容颜足以令人惊艳,那些疤痕印记早已经褪去。
他是凌国的太子爷,他身上有着自己的责任的。
她不能够这么自私的。
自私的让他陪她一直在这边,却对凌国的事情不管不问啊。
凌逸风摸了摸她的头发,鼻尖满满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他很知足,也了然,她心中依旧对于安与然的事情耿耿于怀。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夜色正浓……
***
凤鸣阁。
上官玥的地盘。
听闻有人找的消息,上官玥便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推门而入,凌逸风正悠闲的坐下他的房间里面,左看看右瞧瞧,一副我就是这里的大爷一样。
“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上官玥合上大门,略带讽刺意味。
凌逸风回头,慵懒无比的说,“跟你还需要客气个什么劲。”
“说吧!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
“我就是过来瞧一瞧而已,有什么问题。”
“你会这么悠闲?”
“你觉得我现在不悠闲吗?”
凌逸风没有下线的反问一句,上官玥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笑意,焕然点头,“倒也真是,你的确是清闲的很!”
“主子,安大人来了。”白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凌逸风起身,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裳,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直线,“那我先走一步!”
“等等!”上官玥喊住他,“你喊安与然过来干什么?”
“我把他喊到这里来,还可以干什么呢?这里可是你的青楼。”
“凌逸风,你准备干什么?”
“这不是看他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吗?喊他出来喝上一两杯,不过分吧。”
“只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他若是信,就不叫上官玥了。不过,这厮想来不会说。
“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晚一点过来喝两杯。”也不知道是故意的,特别在晚点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上官玥点点头,“这个可以。”
凌逸风走到事先预定好的包厢,厢房内安与然站在那里。
一身墨色的长袍,身子单薄而清瘦,脸色隐隐有着几分憔悴之色,看他这个模样,还真的是看不到一点新郎官的喜悦之情。
凌逸风没有点破,大步走上前,”你很准时啊。”
安与然说,“准时是最基本的诚信。不知道你今日来我过来,有何要事?”
凌逸风耸耸肩,说,“闲来无聊,找你来喝酒。”
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
在这青楼喝酒,也知道凌逸风才干得出来。
安与然知道凌逸风的名声并不太好,所以也没有指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只是蹙眉,说,“公主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知道。”凌逸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她知道跟你一起,所以她很放心。”
说话间,龟奴把酒端上,放了四碟小菜,便离去。
此时,前院的琴声隐隐传来,还带有淡淡的歌声。
凌逸风端起酒杯,说,“来,我敬你一杯,敬你即将大婚。”
安与然的脸色平静,“敬你!”
说完,一口就干了,很是干脆,凌逸风见了,不免勾唇,“看你一脸郁闷样,难道是后悔了?”
安与然瞪了他一眼,只是又喝了一杯。
“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呢?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找几个可口的姑娘来欢乐欢乐,如何?”
“不必了!”安与然有些头疼的拒绝,又说,“若是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凌逸风郁闷,这是个什么情况呢?
凉凉的开口说,“哎,你这人真闷,开个玩笑都开不起!”
末了,从衣袖中取出一信笺,直接丢到安与然的面前,一脸的不在意,“你老情人留给你的信。”
正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安与然低头看着那娟秀的字体,微微有些发愣。
“不是都要成婚了,不至于连一封信笺都不敢看吧。你这个样子,我会以为你是不敢看!”
安与然拿过信笺,取出信纸,摊开一看。
字不多,只有八个字——我已离开,愿你幸福!
凌逸风的视线极好,不过是一瞥就看的清楚。再看着那个某人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庞,无奈的摇头。
说实在的,他有时候真的挺同情安与然的。“信笺给你了,你要走就走吧!”
他说着,安与然反而是不走了。
给自己的酒杯中,满满的倒了一杯,然后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了。
他的眼中早已经没有了理智,除了无尽的冷漠以外,更多的是一种悲凉在心尖。
凌逸风也不说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为他倒满杯中的酒。
如此一来二往,酒量再好,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更何况他那个架势,本来就是想要把自己给灌醉,借醉消愁而已。
凌逸风有些吃力的将喝的醉醺醺的安与然放倒在床榻上,绯红的不像话的脸上,再也掩藏不住心中的苦,心痛到了极
“逞强的男人!”这是凌逸风对他的评价。
转过身,从里头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清秀的男子。
见凌逸风出来,他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凌逸风只说,“他已经醉了,你进去吧!顺从自己的心,不要让自己后悔!因为这或许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了。”
“谢谢!”声音轻柔而温婉,一听就是女子的声音。
“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门开了,又合上。
一身男装的上官颖儿,一步一步的走到床榻边,凝视着那张熟悉的容颜,眼眶内渐渐的盈满了泪水。
他瘦了!
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抚摸着他的脸,但是到了半路又停了下来。
“然哥哥,对不起!”
“今生欠你的,来生再还吧!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醉的迷迷糊糊的安与然,慢慢的睁开眼眸,一眼看到床榻边的上官颖儿,神色变得格外激动,下意识的去抓住她,口中喃喃自语道,“颖儿,颖儿……”
上官颖儿没有想到他会醒来,打算跑,然而才退一步,一道力道一拉,身子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脚下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双双一同倒在床榻上。
“颖儿,别走!”安与然醉的不省人事,痴迷的看着她,“让我在梦里好好看看你!”
梦!上官颖儿惊诧,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吗??
“颖儿,你为何又要不辞而别!”
“颖儿,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颖儿,我好痛好痛,我好后悔好后悔……”
“颖儿……”
一声一句,都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疼痛。
他的所有情绪,上官颖儿感同身处,泪水无言的落下。
“颖儿,别哭!”安与然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我会心疼!”
说着,眼眶也是湿润了,混合着泪水轻轻的滴落下来。
看到这里,上官颖儿情绪崩溃了,紧紧地抱住他,失声喊道,“然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然哥哥,我不想这么对你的!可是,我配不上你啊,我早就配不上你了!”
“如果连你都配不上我,那么这个世上还有谁会配我呢?”安与然喃喃自语一声,眼底的自嘲,深深地刺痛了上官颖儿的心。
她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一句话。
放纵吧,放纵自己最后一次!过了今夜,往后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时候了。
再说了,他以为这是在梦中,不会有什么疑虑的。
于是,她拉下安与然的脸颊,鼓起勇气,吻下他的嘴唇,不想再听到他那般消极的言语。
安与然倏然睁开眼,发愣了三四秒,随后化被动为主动,深深的吻住她的朱唇,动作急切的褪去她的衣裳,抚摸着她白皙的肌肤。
这是他的颖儿,他爱了多年的人儿啊……
如今,他也只能在梦中想念她了……
上官颖儿闭上眼眸,眼眶中有泪水划过,嘴角却勾起一抹悲伤而幸福的泪水。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包厢房内,旖旎美好,月光藏进了乌云后,遮去了满室的春光。
凌逸风在隔壁的房间内喝着小酒,上官玥走到他的身边,神色不定,“这就是你的目的??”
“错了!我只是单纯来喝酒的!他们那边,不由我控制!”
“可你偏偏就是乐在其中,不是吗?”
“的确!”
上官玥蹙眉,”你以为你帮了她,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好好的在他身边呆一会,仅此而已!美女都开口了,我又怎么好拒绝呢?再说了,这种事情,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才是吃亏的一方,不是吗?”
上官玥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喝了一口酒。
凌逸风瞄他一眼,似不经意的说,“你不打算去阻止?”
上官玥冷眼扫他一眼,“今日除了你,本王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凌逸风挑挑眉,不愧是玥王,高招高招呢。
063
转眼,已经是初一。
今天是安与然成婚的大日子。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是个非常不错的天气。
一大早,夏皇夏桀亲自出宫,来到安府,只为了为安与然主持婚礼。
文武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以至于这场婚礼注定会不平凡,注定会备受瞩目。
凌逸风与鄢纯然自然也是去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又怎么可以少了他们呢。
安府上下人流量极多,来来往往间,很是热闹。
安与然身穿红色新郎服,身姿飘然,骑着马,身后跟着花轿,浩浩荡荡的到了纪家接亲。
一阵阵鞭炮声响起,新娘子上轿,喜气洋洋的回府。
回去的路上,偶然遇上另一方前来迎亲的人群。
远远看去,那新郎官生的眉清目秀,书卷气很浓,兴许是人逢喜事,整个人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的紧。
只是,下一秒意外就发生了。
他身下的马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发了疯一样的,径直往人群中奔过来,新郎官当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痛的整个人都皱成一团了。
马儿四处乱跑,吓得众人面色大变,纷纷躲避,顾不了太多,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中,看的人心惊胆战——
轿夫见苗头不对,早早弃轿,溜之大吉。
见状,安与然蹙眉,纵身一跃,骑到那发癫的马背上,桥马绳,试图驯服它,街道上传来一阵撕裂的马蹄声,吓得人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nAd1(
花了两分钟,终于是平静了。
安与然换了马,也没多想,便带着队伍继续往府邸走。
到了府邸。
安与然用花球桥新娘子,一步步的步入礼堂。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礼,新娘子也被送入了洞房。
新郎安与然留下了外面,陪着前来的贵客喝酒。
夏桀只呆了一会,便离开了大厅。
他心知,若是他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众人都无法尽兴。
他独自在府邸的后院。
抬起头,凝视着天边的云彩,无声无息的说,婧儿,你哥哥今天成婚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他的问话,没人回答,徒留一地的冰冷。
离开安府时,天边还有一点点的白色,带有惊心动魄的绝美。
夏桀看尽天边,精致绝伦的五官,在余晖的照耀下,衬托的更加完美,霸气。
“主子,是回宫吗?”孤影问。
“朕想要一个人去走一走。”夏桀说着,又补充一句,“你们不要跟过来。”
他独自一个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
多年的帝皇生活,差一点就要忘了宫外的生活。
漫无目的,随意走着,却走到了一处空荡的街道上nAd2(
这是……
夏桀微微闭上眼眸,面容微微抽搐些,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紧,呼吸莫名的变得沉重许多。
往事一幕幕,那些好的,不好的,开心的,欢乐的……
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他最爱的女人的;也是在这里,他给了她最大的难堪与冷漠,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非人的议论。
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那天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她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勇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小声的要求解除婚约一事的。
如果当年他早知道,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令人悔恨的事情了。
可是,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如果……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永远都无法回头,也无法再重新来过……
心,再一次的钝痛,无法压制。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这一种重重的落差,足够令人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夏桀半弯下腰,左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心房,想要去抚平它那愈加严重的伤口,眼眶中的水雾,渐渐的凝固成一个
此时的夜空,格外的静谧,周边的人群更是少的可怜。
孤身立于中央的夏桀,孤单而寂寞,空灵而茫然。脆弱的就像是一个迷路而无助的小孩子。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飘来一支支锋利而冰冷的箭,以着极快的速度,齐刷刷的对准夏桀这边射过来nAd3(
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夏桀,反应过来时,动作敏捷的避开了最致命的几根箭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身上的衣裳。
冰冷的触感,划破他手上的皮肤,带有淡淡的刺痛感觉。
“年轻人,你还好吗?”一道沙哑而古老的声音,从一畔幽幽传来。
夏桀抬起头一看,月光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背对着光芒,意外却不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跟前,打破了此时的空寂,散去了眼下的黑暗。
他不禁发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年轻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是见他半会都没有开口,老妇又重新说了一遍,言语间无法透露着淡淡的关怀与真诚。
“没事,谢谢!”夏桀回神,淡定的起身,放柔了语调。
细看之下,发现她的真实容貌被隐藏在一层轻纱后,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老妇人拥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光芒的好似红宝石,璀璨,明亮……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说着,“你的眼睛很美!”
老妇的眼眸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又有些复杂,最后转换为平静。
“年轻人,你不怕吗?”
夏桀微微摇头,想要开口时,倏然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将人往旁边推去。
白发妇人不知所以,有些错愕,脚步连连往后退,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快走!”沉稳大气的声音,带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
与此同时,一支支冰冷的箭四面八方的朝夏桀射过来……速度之快,令人躲闪不及。
白发妇人一眼,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若不是他动作快,想来她已经活不过了。
看到这里,她已经很明白了。
看来这些箭头都是针对于眼前这个男子而言的。
刚才肯定是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才会将自己远远推开的。
可是,这个时候让她逃,她真的可以心安的走吗?
再看陷入箭头云海的男子,俊美的容颜上肃清至极,眼神专注,动作敏捷如豹子,轻松自在的穿梭其中,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自信与傲气,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足以影响到他什么,有一种足够藐视万事的霸气。
他一定不知道,此刻的他是那么的光亮,就连天边的日月都黯然失色几分。
锋利的箭,被夏桀两手握住,随即方向一转,齐齐的射下箭头的来源地。下一秒便听到一声声闷哼的声音,紧跟着什么重物重重的掉在地上的压抑声音。
白发妇人看到这里,微微咬紧牙齿,从地上爬起来,倏然惊慌的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夏桀分了心,纵然躲开,衣裳还是被割破,伴随而来的是手臂口的隐隐作痛。
夏桀低头一看,右手臂微破了皮,带走几分血腥味——
年轻人,你还好吧。老妇的声音带走几分不安。
我没事!你快走!这里不安全!
想跑,妄想!话落下时,一批黑影人从四周蜂拥而至,将他去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意,宛如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双煞,令人莫名的打颤。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高大威猛,寒气十足,一看就知道是个领头人物!
看到这一幕,夏桀下意识的将白发老妇护在身后,确保她的安威。
末了,眼神一寒,冷冷的笑着,“又是你们!?”
之所以用又字来表达,是因为之前的几次里,甚至是很多次,他们都有过交手!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可就不行了!。”带头的人,有着一双冰冷蚀骨的眼眸,眼眸中带有惊人的恨意,而他的目标就是眼前的男人。
夏桀感受到他的恨意,不禁蹙眉,在心中琢磨着可能的人物。
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何而如此恨?
明知道他的身份,却还是三番五次的刺伤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还真的是令人汗颜。
这个等你见了阎王,你再去问他要答案!
“好大的口气!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领头人不怀好意的一笑,“这一次你是Сhā翅难飞了!一起上!”
一瞬间的事情,原地已经处于激烈的对战状态。
夏桀的武功是极高的,就算是以一敌百,也是小菜一碟。
三下二除五的解决了几号人物,就算是他们一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领头人物嘴角边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是……
直到,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倏然一黑,视线受阻,莫名的疼痛渗入他的体内时,他才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夏桀低头一看自己刚才受伤的地方,发现血迹竟然是黑色的,脸色微微一变,这箭头上面有剧毒……
“怎样?伟大的夏皇,苗岭的滋味还好受吗?”
苗岭?江湖上最有名的毒药之一的苗岭……只要沾染了,绝对活不过两天的剧毒。
看来他们为了让自己死,是费了很大的功夫。
游离间,毒性已经蔓延到了全身,致使他无法动弹。
哈哈哈,你去死吧!说着,举起刀刃,作势要砍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浓烟夹杂着刺鼻的辣椒粉意外冒出来,打的人措手不及,呛得眼泪鼻涕直流。
而原地,哪里还有夏桀的影子。
为首的人阴沉了整张脸,追!他绝对跑不了多远!
转眼,已经是初一。
今天是安与然成婚的大日子。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是个非常不错的天气。
一大早,夏皇夏桀亲自出宫,来到安府,只为了为安与然主持婚礼。
文武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了。
以至于这场婚礼注定会不平凡,注定会备受瞩目。
凌逸风与鄢纯然自然也是去了,如此重要的场合又怎么可以少了他们呢。
安府上下人流量极多,来来往往间,很是热闹。
安与然身穿红色新郎服,身姿飘然,骑着马,身后跟着花轿,浩浩荡荡的到了纪家接亲。
一阵阵鞭炮声响起,新娘子上轿,喜气洋洋的回府。
回去的路上,偶然遇上另一方前来迎亲的人群。
远远看去,那新郎官生的眉清目秀,书卷气很浓,兴许是人逢喜事,整个人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的紧。
只是,下一秒意外就发生了。
他身下的马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间发了疯一样的,径直往人群中奔过来,新郎官当场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痛的整个人都皱成一团了。
马儿四处乱跑,吓得众人面色大变,纷纷躲避,顾不了太多,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中,看的人心惊胆战——
轿夫见苗头不对,早早弃轿,溜之大吉。
见状,安与然蹙眉,纵身一跃,骑到那发癫的马背上,桥马绳,试图驯服它,街道上传来一阵撕裂的马蹄声,吓得人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花了两分钟,终于是平静了。
安与然换了马,也没多想,便带着队伍继续往府邸走。
到了府邸。
安与然用花球桥新娘子,一步步的步入礼堂。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礼,新娘子也被送入了洞房。
新郎安与然留下了外面,陪着前来的贵客喝酒。
夏桀只呆了一会,便离开了大厅。
他心知,若是他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众人都无法尽兴。
他独自在府邸的后院。
抬起头,凝视着天边的云彩,无声无息的说,婧儿,你哥哥今天成婚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他的问话,没人回答,徒留一地的冰冷。
离开安府时,天边还有一点点的白色,带有惊心动魄的绝美。
夏桀看尽天边,精致绝伦的五官,在余晖的照耀下,衬托的更加完美,霸气。
“主子,是回宫吗?”孤影问。
“朕想要一个人去走一走。”夏桀说着,又补充一句,“你们不要跟过来。”
他独自一个人,穿梭在熟悉的街道上。
多年的帝皇生活,差一点就要忘了宫外的生活。
漫无目的,随意走着,却走到了一处空荡的街道上。
这是……
夏桀微微闭上眼眸,面容微微抽搐些,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攥紧,呼吸莫名的变得沉重许多。
往事一幕幕,那些好的,不好的,开心的,欢乐的……
当年,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他最爱的女人的;也是在这里,他给了她最大的难堪与冷漠,让她承受了太多,太多非人的议论。
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那天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她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勇敢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小声的要求解除婚约一事的。
如果当年他早知道,就不会做出那么多令人悔恨的事情了。
可是,人生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如果……
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永远都无法回头,也无法再重新来过……
心,再一次的钝痛,无法压制。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这一种重重的落差,足够令人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夏桀半弯下腰,左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右心房,想要去抚平它那愈加严重的伤口,眼眶中的水雾,渐渐的凝固成一个
此时的夜空,格外的静谧,周边的人群更是少的可怜。
孤身立于中央的夏桀,孤单而寂寞,空灵而茫然。脆弱的就像是一个迷路而无助的小孩子。
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飘来一支支锋利而冰冷的箭,以着极快的速度,齐刷刷的对准夏桀这边射过来。
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夏桀,反应过来时,动作敏捷的避开了最致命的几根箭头,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身上的衣裳。
冰冷的触感,划破他手上的皮肤,带有淡淡的刺痛感觉。
“年轻人,你还好吗?”一道沙哑而古老的声音,从一畔幽幽传来。
夏桀抬起头一看,月光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背对着光芒,意外却不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跟前,打破了此时的空寂,散去了眼下的黑暗。
他不禁发愣了一会,没有说话。
“年轻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是见他半会都没有开口,老妇又重新说了一遍,言语间无法透露着淡淡的关怀与真诚。
“没事,谢谢!”夏桀回神,淡定的起身,放柔了语调。
细看之下,发现她的真实容貌被隐藏在一层轻纱后,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老妇人拥有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光芒的好似红宝石,璀璨,明亮……
鬼使神差的,他开口说着,“你的眼睛很美!”
老妇的眼眸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又有些复杂,最后转换为平静。
“年轻人,你不怕吗?”
夏桀微微摇头,想要开口时,倏然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将人往旁边推去。
白发妇人不知所以,有些错愕,脚步连连往后退,有些狼狈的摔倒在地。
“快走!”沉稳大气的声音,带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
与此同时,一支支冰冷的箭四面八方的朝夏桀射过来……速度之快,令人躲闪不及。
白发妇人一眼,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若不是他动作快,想来她已经活不过了。
看到这里,她已经很明白了。
064
“什么事情浪费力气?不妨说出来听一听!”倏然,殿内传来一道邪魅而玩味,带有几分不正经的声音。
鄢纯然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回眸看去,一身淡蓝色正统服装的凌逸风,像个痞子一样的站在殿内,狭长的丹凤眼内带有几分惬意的情绪,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外有些错愕的鄢纯然。
看到她这一副傻气的模样,凌逸风笑的更开怀了,之前徘徊在心间的情绪,一点点的散去,消失不见。
“你什么来的?”鄢纯然回过神以后,本能的问了一声。
凌逸风只是笑一笑,并不回答,却是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鄢纯然身子一僵,惊愕的看着他的突如其来的靠近,呼吸有几秒钟的凝结,心跳如潮……
下一秒,凌逸风自然而然的抬起手,鄢纯然本能的往后方缩了一下,吱声道,“不……”
天啦,他想要干什么……凝香她们都在呢……
下一秒,发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接踵而至的是,头顶上他不加掩饰的,清爽干脆的笑声,“好了!”
鄢纯然神色微愣,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他手掌心的一片青叶,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
这么一想,忽然间发现自己完全想歪了,浑身都是不自然的情绪,红晕爬满整张脸颊,只觉得火辣辣的热……
看到鄢纯然这幅模样,原本只想要逗弄逗弄一番的凌逸风,眸光渐渐幽深,如同万年枯井一般……
然后,他顺着本能,大胆的做了一件事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搂住鄢纯然的细腰,在美人惊讶的目光下,霸道而温柔的吻上了朱红色的嘴唇……给了一记缠绵而甜蜜的热吻……
这一幕,可把旁边的一群观众的下巴都惊呆了……包括凝香,青桐,白青,以及殿中的其他人……他们的目光,全部齐刷刷的看着这罕见的,极其稀有的美丽画面……
多年以后,还有人记得这样一幅画面………
一吻终了,凌逸风镇定自若,唯有呼吸微微带有几分喘息……牢牢的将某个女人抱在自己的怀中……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必然是不敢用真面目见人nAd1(
想到这里,俊美绝伦的五官,勾起一抹迷人而好看的弧度,心情莫名的大好……
而怀中的鄢纯然,认命的闭上眼睛,鼻尖满满都是专属他的气息,令人沉醉其中!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跟个疯子一起,也别指望他会有啥正常的时候!
***
傍晚时分,鄢纯然安静的站在皇宫中的最高点,看向巍峨的皇宫,看着那一重又一重的宫门,那些宫门好像一把又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了皇宫中的所有人,也禁锢了他们的思想与行为……
那天夜里,凌逸风说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想象着那是一种错觉,却又不是错觉……
她不知道,自己往后的命运会如何……
但是,她知道,她能够做的就是,活在当下,珍惜拥有……
对,珍惜拥有,珍惜现在……
*****
时光荏苒,似水流年,冬去春来,辞夏迎秋nAd2(一个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悄然来袭,正一点一点的渗入大地子民的生活当中。
沪都,在岁月的流逝中,繁华依旧,热闹依旧……
宫门,守卫森严,生人勿进的状态……
此时,一辆简素的马车从城门内缓缓驶出,一位身穿墨色袍子的冰冷男子驾着马车,悠悠的走向熙熙攘攘的市集。
行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道路来,因为他们知道,拥有这样气派的马车的主子,必然是非富即贵之人!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所能够得罪的人物。
马车在一家店铺内顿住,男子跳下来,对着车帘内说,“少夫人,到了!”
两秒不到,一位长相俏丽的女子率先跳下马车,她将台阶放下,一位长得文静的女子紧跟其后,跟着跳下来,将车帘掀开!
一只白玉般纤细的手伸出来,一袭白色罗裙的蒙面女子出现。
原本在马路上走路的众人,纷纷停下脚步,以一种惊艳般的目光看向正下马车的白衣女子。
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似乎看到了仙女一样……纵然,脸上带有一条丝巾,但是依旧不难看出,她的天生丽质……空气中,似乎还能够闻到淡淡的清香味……
“少夫人,属下先去停马车!”等到许可以后,他赶着马车离开。
白衣女子眸光流转,顾盼生辉,柔声道,“先进去吧!”
她们来的是京城有名的珠宝坊,专门为达官贵人量身定做金银首饰而闻名……
正在算账的掌柜,看到有客来访,连忙笑容满面的迎上来,道,“欢迎关顾本店,三位且随便看看……有喜欢的,可以试戴nAd3(”
白衣女子点点头,粗鲁的看了下,一时间没有做决定。
此时,看着店内闪闪发亮的簪子,某人忍不住的问,“主子,奴婢不是很明白,府上那么多的首饰,随便挑一样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还要跑到这里来挑选?”
白衣女子却道,“那些虽然华丽,但是不适合洛儿的风格!”
“原来如此!”好奇宝宝哦了一声。
“凝香,青桐,你们两个人也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一起给买了!”白衣女子,也即是乔装出宫的鄢纯然,对着她最得意的两大助手,如此说着。
凝香一听,显得很是惊喜,拉着青桐的衣袖,激动不已,“青桐姐姐,主子都这么说了,咱们就看看吧。”
青桐原本想要拒绝,还是想着答应来了,“那好。”
掌柜的一听,心知眼下是一桩大单子,欢喜的不得了,脸上挂着自认为最亲切的笑容,推荐了店里面卖的极好的几款首饰。
鄢纯然粗略的看了下,最终都被否决,这些的确是精致,但是也太华丽。
平日内,苏洛的款式一般都是比较简单的,她应该比较喜欢素雅一些的。
鄢纯然琢磨一番,道,“老板,你这里面没有素雅一点的首饰吗?”
掌柜一听,心里明白了,忙说,“有的,容夫人等一下!”末了,匆匆忙忙的往里屋跑去,那急切的模样,逗得凝香一阵欢笑,“主子,您瞧着老板,还怕我们跑了似的。”
“这年头,做生意的人,自然不会错过任何赚钱的机会!”青桐淡淡的说。
鄢纯然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颇为的赞赏。
很快的,老板从内饰取来一款用紫檀木装上的首饰盒,“夫人,您且看看这一款,有没有您觉得合适的?”
打开一看,惊亮了旁人的眼睛,凝香忍不住的哇了一声……“好美啊!”
这一套采用的是紫琉璃雕刻而成的项链,玉镯,以及同色的玉坠子,色泽晶莹透亮,闪闪发亮……颇为的具有灵力。
几乎是第一眼,鄢纯然就看中了这一款,很适合苏洛的气质。
“老板,这一款多少钱?”鄢纯然开口询问,老板想了下,说,“夫人若是诚信要,三百两白银如何?”
“三百两?”凝香惊讶极了,大呼一声,“老板,你怎么不去抢钱啊?”
经过她这么一大声嚷嚷,老板很是尴尬,随即耐心的解释,“这位夫人一看就知道是识货之人,必然也看得出这款首饰的不同之处!这都是纯手工设计的,造价自然要比别的贵一些!”
“要贵也不是这么贵的吧!”凝香在旁边又说上一句。
无奈,老板很是无语,道,“那夫人出的多少银子?”
最后,鄢纯然以一百八十两的银子买了那一套紫琉璃的首饰……
付了钱,出了门,迎面走来一位衣着艳丽,模样花俏的妙龄女子,身后紧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一看便知是主仆二人。
鄢纯然随意扫了一眼,恰巧,妙龄女子随即看过来,随即对着鄢纯然就是一声大吼,“你个丑八怪看什么看?没见到美女是不是?”
语气中的火气太浓,想要让人忽视都难,惊得行人纷纷顿住脚步,齐刷刷的看过来。
而当事人鄢纯然下意识的蹙眉,倒不是她的言语,而是闻到那刺鼻的胭脂香味,颇为的有些不适。
凝香哪里容得下,当即站出来,斥责道,“喂,丑八怪,你喊什么喊!”
妙龄女子面色铁青,怒指凝香,“你喊谁丑八怪!”
“谁搭理,谁就是丑八怪!”凝香冷笑一声,“我给你一个机会,立刻跟我家主子道歉!”
“什么!竟然让我家主子跟你道歉?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旁边的丫头尖叫一声,直接冲到凝香的面前,态度不可一世,“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说出来,怕吓死你!”
凝香盯着眼前一脸嚣张的丫头片子,冷笑一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果真是一路货色!自以为是到极点!
“可惜我天生就是吓大的!你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是何许人物!”
“凝香”鄢纯然淡淡开口,下了命令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吧!”
凝香啊了一声,“主子,这……”
“想走,没有这么容易!”妙龄女子当即就不依,挡在鄢纯然的面前,无声的嘲讽,“是不是知道马上就要完蛋了,所以害怕的想要开溜?”
末了,妙龄女子自满的笑了,眉目间满是挑衅,她说,“灵儿,告诉她们,本小姐是谁?”
叫灵儿的丫头点头,随即干咳一声,得意纷纷的说,“你们且听好了!我家小姐,可是堂堂一品官员苏将军之女苏清!”
原本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众人,听到这里,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极其有默契的看向鄢纯然这边,眼神中无不带有几分同情,以及幸灾乐祸。
而凝香与青桐一听,顿时无声了,下意识的看着自己主子,心想着,这个可怎么办才好!
见她们忽然没有了声音,苏清满意的笑了,高傲的抬起下巴,眼底尽是嘚瑟之意,“怎么样?终于知道害怕了吧!”
“只要你们给我家小姐道歉,我可以帮你们求情……”灵儿的态度,瞬间变得不可一世……
鄢纯然冷笑一声,看到两人的表情,觉得莫名的厌恶……好像两只骄傲自满的孔雀。
敛下心思,她冷静吱声,“苏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处处炫耀自己的身份!不然,难看的只会是你自己!”
苏清脸上的笑容一僵,眯起眼睛,眼底掠过一丝寒意,“你什么意思!”
“苏小姐听不懂吗?”鄢纯然淡笑一声,“不懂的话,不妨回去问一问夫子!或者去翻翻礼仪书籍,兴许会有答案!”
噗的一声,凝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旁边的青桐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肩膀哆嗦个厉害,显然也是乐的紧。
天啦,她家主子,说话真是太绝了!直接把敌人看扁成没有文化了……
这绝对,绝对比打她一回,来的更加刺激,更加猛烈……
果然,听到这话的苏清的面色一阵白一阵青的,格外的难看,美眸内迸射出一股阴寒的幽光……心中恨得咬牙切齿……
从几何时,她受过这样的耻辱……高傲的自尊,不容许她有半点的退让……当即便严词厉喝道,“道歉!立刻!”
鄢纯然蹙起眉头,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就没玩没了了,菲薄的嘴唇吐出两字,“妄想!”
“你!”苏清大怒,失去理智,当即扬起右手,对着人直接甩过去一巴掌……然后……下一秒,四周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四周,伴随着什么重物坠入地面的闷哼声……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瞪大眼睛,错愕的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
此时,清风徐徐,阳光正好,该是温暖时刻……然则,此时此地,所有人都觉得莫名的寒冷,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如同在不经意间掉入了一个万年不化的寒窑中。
下一秒,一声好似杀猪般传来的尖叫声,透过清风,透过云层,响彻整条街道,传入众人的耳畔……
“天啦!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惊恐的灵儿,慌张的扶住摔倒在地,一副无法置信模样的苏清。
脸颊上传来炙热的疼痛,让她有一种做梦的错觉。她憎恨的看着突然间冒出来的墨衣男子,大声质问道,“你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冰冷无情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声音,有一股阴森至极的错觉,让旁边的鄢纯然感觉到莫名的颤栗。
凝香与青桐同样是对视一眼,眼底皆有着化不去的惊诧,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
随即默契般的走到鄢纯然身边,鄢纯然则是朝两人投以安心的一眼,一边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浑身散发着极大寒意的男子。
他究竟是谁?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怎么一点声色都没有?
“啊啊啊……”铺天盖地的尖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才抬头看去,见得一脸狼狈的苏清,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丑八怪,你竟然让你的姘头把本小姐,本小姐跟你们拼了!”
话刚落下,也不等鄢纯然有机会解释,就看到苏清顶着一乱糟糟的头发,径直往这边撞过来。
见状,凝香下意识的将鄢纯然往旁边一带,而前面的墨衣男子也是身子一闪,苏清直接扑了个空,直接华丽丽的撞上了店铺前的梁柱子,砰的一声,无情的倒在地上,溅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土星子,陷入昏迷状态……
这一幕,看的旁人目瞪口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四周鸦雀无声。这估计会成为今日的头号热门话题……
标题为:苏将军之女苏清受伤记……
“不自量力!”冷硬的四个字落下,墨衣男子蹦着一张万年不化的寒冰脸庞,面无表情的转身,目的地是身后的珠宝坊。
热闹看完了,众人纷纷散去,店铺前一下子空旷不少。
“主子,这个男人好像不认识啊?”半响,凝香不确定的说上一句,青桐啊了一声,有些意外的表情。
从他的背影中抽回目光,鄢纯然恩了一声,“的确不认识!”
刚才男子与她擦肩而过时,他曾看过她一眼,那一眼除了冰冷,疏离以外,还有陌生……所以,她可以判断,他不认识她。
凝香与青桐没有异议,随即注意到旁边守着自家主子默默哭泣的婢女,不免多嘴了一句,“主子,那么她们怎么办?”
鄢纯然瞥了一眼,又道,“不是有马车吗?让他送她们回去吧。”
“马车若是给她了,那么主子您怎么……”
“我们走过去吧,反正眼看就要到了……刚好散散步,吹吹风……”鄢纯然说的一脸轻松,凝香和青桐两人却是听的无语,自家主子的心思未免也太软了吧。难道,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方也未免会领情吗?
似乎是知道心腹是怎么想的,鄢纯然淡淡的补上一句,“凡事问心无愧就好!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吧!”
想来,那边在等待了,再不走就要失约了。
065
沪都以南,坐落着一户雄伟而大气的府邸,质地极好的紫檀木上雕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苏府。
鄢纯然站在府邸门口,眼眸流离,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主子,苏小姐出来了。”经过凝香这么一提醒,鄢纯然这才看过去,从府邸内速速走来的人可不就是苏洛吗?
今日的苏洛很美,一袭桃红色的精致罗裙衬托着她白皙无暇的肌肤,淡淡的胭脂,白里透红,格外的诱人……
她疾步走到自己面前,面露惊喜之色,刚要行礼,却被鄢纯然截住,淡笑道,“在外面就免了。”
苏洛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鄢纯然是不想要太张扬……于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
守门的有几位下人,看着自家二小姐对眼前这位蒙面女子态度异常的恭敬,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这来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思量间,见得蒙面女子和自家小姐一干人等入了府,留下一道飘逸的身影,惹人垂怜。
将军府内,来往的人并不多,但因为鄢纯然等人的到来,纷纷投以注视的目光。
对于这一切,鄢纯然显得淡定的多了,不骄不躁,注视的目光用在打量这偌大的将军府邸。
跟苏洛交心有一年多了,这还是头一次来到将军府,府邸秀美而舒适,整洁而干净,精致虽不及皇宫,但是该有的美景,一样都不少,品味也是相当不错。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到了一处清幽而宁静的院子,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很是清雅。
走到院落,一大片的栀子花傲然盛开,簇簇白花,点缀成画,衬托着绿草红叶,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nAd1(
见状,鄢纯然淡淡一笑,“没想到秋天还能够看到如此美丽的栀子花。”
栀子花的花期一般都是在六七月份,如今早已经到了九月底,这满园的花却还是那么的有生命力,怎能不带有几分惊奇之意。
苏洛道,“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年这满园的栀子花开的比往年的慢一些。”
“还有这样的事情。”凝香在一旁听得很是好奇,青桐则是看着那栀子花淡淡一笑,默不作声。
转眼间,鄢纯然及苏洛两人在闺阁中围着一桌子,各自坐下来,凝香及青桐两人分别一左一右的站在鄢纯然的身后。
苏洛的贴身婢女巧儿端上芬芳的香茶,可口的点心,以及新鲜的水果,一一搁置在桌上,随后又吩咐了下人在院子门口守着,以免闲杂人等出没此处。
对于这一种,凝香等人是非常满意的。因为自家主子毕竟是低调的出宫,也不想引起过多的猜忌与打扰。
“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真是受宠若惊啊……”谈话间,苏洛开始说话来着,鄢纯然身子放松下来,悠闲的喝上一口香茶,古灵精怪道,“洛儿过生日,我自然是要来的。”
苏洛一听,很是惊讶,喜上眉梢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生日,没想到你会记得。”
“你的生辰我自然记得!”说着,鄢纯然便示意青桐,青桐会意,从一旁拿过之前在集市上买的饰品交上去。
鄢纯然将礼物推到苏洛面前,不以为然道,“给,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
“谢谢!”苏洛道谢以后,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眼睛瞬间放亮,脸上透露出一种叫做惊艳的情绪。
看到这,鄢纯然又笑了,只因为这份礼物没有选错……
“来,我帮你带上nAd2(”鄢纯然提议一下,苏洛激动的点头,鄢纯然起身将首饰一一帮其带上以后,仔细打量着,满意的笑着,“果然还是配你的气质。”
苏洛羞涩的笑着,说,“这多亏你的眼光好。”
“要奴婢说啊,这个一来是主子眼光好,二来也是苏小姐气质好……”旁边的凝香俏皮的补上一句,逗的众人忍俊不禁,呵呵一笑,气氛格外的和谐美好。
“今日生辰可有何计划?”半响,鄢纯然喝上一口香茶,随口一问。
苏洛放在手中的茶杯,幽幽道,“想着就在院子里面呆上一日。”
鄢纯然抬头,“那岂不是很无趣?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这个倒还真没有。”苏洛说到这里,补充道,“你可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可以陪你一起。”
“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你才是最大的那一位。”
“还有这种说法。”
“自然。”
“你还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吧,不如让我带你去府邸上四周看看如何?”
“这个建议,貌似不错!”说着,两人便起了身,往着外头走了去。
闲聊着走出院落,在将军府的院子里面悠闲的走走停停,听着苏洛耐心的讲解着每一处景色,每一处来历,轻言细语,温婉可人。
鄢纯然于心中想着,眼前的女子可真是不错!也不知将来谁能够这般幸运拥有她呢?
欣赏时分,意外传来一声声尖叫声,惊悚异常,格外的刺耳,在刹那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nAd3(
“这是什么声音?”闲不住的凝香,本能的开口问着。
苏洛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用眼神示意巧儿去看情况,一边解释道,“兴许是有人在恶作剧吧。”
话都没说完,又是一声尖叫声,“这是谁干的?”
苏洛眉头微蹙,因为她听出来这是她大娘的说话声音,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见的鄢纯然若有所思,苏洛勉强微笑一下,心中的情绪却有些不高。
很快的,巧儿便回来了,看了旁边的鄢纯然一眼,便在苏洛旁边嘀嘀咕咕几句,听得苏洛面色一变,有几分诧异,道,“太子妃,我临时有点事情,先去那边看看,等会就过来!”
鄢纯然点点头,“去吧。”
于是,苏洛便带着巧儿离开了一会,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见的时候,凝香便开口道,“主子,您说是不是那位送回来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
青桐道,“应该是吧。”
“等会若是她那丫头发现咱们的身影,估计会惊诧不已……”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一幕,凝香突然间笑的贼极了。
“她们理亏在先,碰了面又如何?依旧不敢拿主子怎样?”青桐态度不卑不亢,继续道,“只是,苏洛小姐若是知道,不知会如何做感想?”
凝香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这个问题就要看主子了。”
“等她过来以后再说吧。”鄢纯然说出这样一句,算是做了结论。
没多久,人是回来了,只不过只有巧儿一人罢了,苏洛却没有看到身影。
“巧儿,你家主子呢?”凝香问。
巧儿犹豫的说,“太子妃,我家小姐临时有事,没法来陪同太子妃,故让奴婢过来伺候着。”
鄢纯然目光凌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巧儿的表情,发现她眼底带有几分情绪,当下就起了疑虑,沉声道,“巧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巧儿一惊,忙道,“回太子妃,没什么事情,只是大夫人在那里教训人而已。”
“原来如此!”鄢纯然淡淡一说,旁人不想要提及,她便当做不知情罢了。
巧儿口中的大夫人,自然就是苏将军的原配夫人,听说是个典型的泼辣角色,很是厉害的人物,膝上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不从见过,女儿就是之前在市集上遇到的苏清。
至于苏洛的母亲,则是苏将军的妾室,纵然屈之妾的位置,但是听说将军一向疼爱有加,格外宠爱。
所以,不外乎就是那样的,豪门子弟,谁没有个三妻四妾来着……
想到这里,鄢纯然不免带有几分自嘲的笑意。
极快的,收起了情绪,吩咐下去,“既然如此,你且去跟你家主子说,改日再聚。”
巧儿啊了一声,有些意外的样子,鄢纯然并不解释,侧目淡淡的说,“凝香,青桐,走吧。”
“是,主子。”凝香及青桐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让奴婢代我家小姐送太子妃一程。“巧儿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随后便尾随着一起。
通往门口的道路有些远,鄢纯然原本就悠悠忽忽的,不料对面跑来一个咋呼的婢女,迎面就撞了过来。
鄢纯然想要闪人,那婢女的整张脸庞却清晰的倒影出来,当然了,那婢女同样发现了对面的鄢纯然等人,先是错愕,随即发生一声尖叫,“啊……”
巧儿面色微变,斥责道,“灵儿,你叫什么叫?”
那唤灵儿的却是不将巧儿放在眼底,直接忽视,怒指着蒙面的鄢纯然,激动不已道,“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有想过会偶遇到,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丫头的士气依旧这么高昂。
凝香很是看不顺眼她的做派,当即站出来,冷硬道,“你没有资格问这些?”
灵儿大怒,心想着到了自家地盘,便开始变的理直气壮,“之前你们伤了我家小姐,如今还敢出现在将军府,简直就是好大的胆子。”
“那是因为你们的胆子太小了。”青桐温柔的反击一声,灵儿顿时气急,“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凝香哈哈大笑来着。
一旁的巧儿左看右看,吱吱呜呜的说出一句,“你们认识吗?”
灵儿狠狠的瞪了巧儿一眼,态度极为恶劣,趾高气扬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她们跟小姐过不去……二小姐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大夫人,让大夫人来收拾你们。”说到这里,灵儿补充道,“来人啊,将这三个胆敢伤害我家小姐的人绑起来,交由大夫人发落!”
灵儿一听,惊讶不已,听灵儿的意思,大小姐的伤,难道跟太子妃他们有关系吗?
天啦,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状况?偏偏小姐又不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笑话!”一声冷哼,打断了她心乱如麻的情绪,抬头便看的凝香冷着一张脸,语气冰冷,“就凭你也想要抓我家主子,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她不自量力,本夫人可以了吧!”倏然间,一道阴狠沉闷的声音响起,灵儿一听,顿时惊喜,巧儿一听,顿时惊悚。
将她们的表情看在眼底的鄢纯然对于来人,心中多少有了底。
脚步声渐行渐近,一股浓浓的胭脂味扑面而至,人群中看过去,见得一富贵庸俗的贵妇人在众人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过来。
“夫人,您来的正好,就是她们三个人伤了小姐,不然,小姐也不会受伤……”灵儿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狗腿子的跑到大夫人的面前,添油加醋的解释一番。
鄢纯然听着不免有些可笑,这巧儿不去唱戏,真是天大的浪费……
听完灵儿的转述之后,将军夫人一双凌厉的眼眸,直直的对准鄢纯然等人扫过来,语气很是冷硬,“就是你们伤了我的清儿。”
到了这个份上,鄢纯然知道自己想要抽身,却是别人也不赞同。
“夫人这话说的有些缺少信任,您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之人,应该明白一面之词的局限性在哪里?”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的版本?”
鄢纯然朝青桐看了一眼,青桐会意,随即将当时的情况,简单的,却是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听得旁人那是一个惊诧不已。
灵儿的心早在听到某些信息的时候,身子就开始不停的打颤抖了,神啊,这下子可是惨了。
偏偏瞧见大夫人那越来越黑的表情,更是担忧来着。不行,她要去叫她家小姐过来才行。
“混账!”青桐的话刚一落下,大夫人就大发雷霆,怒之道,“明明是你们伤害了我的清儿,却还是这般有理,简直是强词夺理!”
严厉的语气,让鄢纯然很是反感,看着大夫人的眼神中不免带了几分不悦。
原本是想要若是她态度好的话,自己也就算了,可如今得到这般,想来这大夫人也不过是空有一个位置,没有脑子,又极度自满的无知妇人。
还真的是那一句话说得对,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母女两真是一个挠里面印出来的……
都是模样长得不错,但是这品性却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夫人,苏大小姐是恃宠而骄,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姿态,是她自己伤害了她自己。”
“我不管。既然是你们弄的,我就决不放过你们!”
灵儿大喜,还不忘补充道,“大夫人,她们好像跟二小姐认识……刚才看到灵儿在一旁的……现在倒是没有了人影!”
“那个贱人!”大夫人得知,气的直接开口骂了一句,“等会再好好收拾她!”
鄢纯然本能的蹙眉,心中的情绪很是不悦。
就是这时,苏洛的身影往这头速速赶来,身后还跟着她的丫头巧儿,看来是听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跑来了。
苏洛看着对峙的两拨人,忙道,“大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贱人,你来的正好!我还正想要找你算账呢?是不是你指使她们伤害我的清儿的?”
苏洛大惊,“大夫人,您怎么会这么想我?”
大夫人冷哼一声,“你的秉性,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对我家清儿早有不满,一直怀恨在心,又因为嫡女之尊,所以你就找人来的是不是?”
“我没有!”苏洛焦灼的大喊一声,步步走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大夫人很是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严肃至极道,“你区区一个庶出之女,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想要让我相信你,下辈子吧!”
“就算我是庶女之身,也不能够代表我有心要害人,更何况她还是我的亲姐姐。”
“姐姐?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不管苏洛说什么,大夫人的心里就是认定了苏洛不是什么好人
苏洛甚是难过,双手死死的攥紧,极力压抑住心中的委屈与不满。
“够了!”鄢纯然再也看不下去,苏洛被这般欺负。
她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冷笑道,“你女儿的事情与苏洛无关,你别再这里诬陷好人!”
“夫人,您听,她这是承认了!”灵儿大喊一声,局外的苏洛惊讶的看着鄢纯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受伤,难道跟太子妃真的有关系吗?
大夫人眼睛一眯,态度极度嚣张,“所以,真的是你害的?”
“夫人,这话可别乱说!市集上那么多的人看着,他们亲眼看到是你女儿自己跌倒,自己撞上梁柱,晕厥了过去。你若不信,自己去问问便是。”
“对啊!很多人看到的,你可以去问问珠宝店的掌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凝香顽劣的补上一句。
原本在旁观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心中都在琢磨着,估计又是大小姐得罪了人,自己爱折腾……摆明的就是陷害。
深知自家女人秉性的大夫人微微粗了蹙眉头,可是到了这个份上,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绝对不能有输的气势。不然,往后她在将军府如何树立威信?如何管理下人?
于是,她当即狠下心,命令道,“强词夺理!来人啊,将这三个人给绑起来,本夫人今天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一下她们!”
苏洛面色大变,大有要晕厥的感觉……
这头,凝香早就受够了,当即挡在鄢纯然的面前,冷冷开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谁敢动我家主子!”
066
这头,凝香早就受够了,当即挡在鄢纯然的面前,冷冷开口,“我倒要看看,今天你们谁敢动我家主子!”
“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如此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将军府也是你能够这般撒泼的?”
此刻的大夫人开始拿着身份压人,无疑是踩到了鄢纯然心中的最后一层底线……目光流转间,寒光乍起,悠悠然道,“她没有资格,本宫该有资格了吧。( .)”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特意,在说道‘本宫’二字时,加重了语气,听得一旁的苏洛头皮发麻,内心焦灼万分。
在外面,身为太子妃的鄢纯然从来都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身份来压人。可如今,她开口就是宫中的称呼,想来心中已经是恼火不已。
而一旦她动怒,不论是大夫人,还是整个将军府,都是不能够承受的!
偏偏,一向马大哈的大夫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轻蔑至极的补上一句,“哼!所谓物以类聚,你是庶女的朋友,不用多想也是哪家庶女出身,你也不配在这里跟我说话!”
“大夫人!”苏洛失声喊了一声,险些要气的差点晕厥。
“放肆!”凝香当即斥责一声,娟秀的容颜上蒙上一片片冰霜,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气势,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侮辱当今太子妃!你该当何罪?”
末了,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闪闪的腰牌,华丽丽的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众人齐齐错愕不已,大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滑稽,全身鸦雀无声。
苏洛心乱如麻,却故作镇定,随即转过头,不禁开口哀求,“太子妃,请您息怒,大夫人她是心直口快之人,并没有想要侮辱您的意思nAd1(”
“苏小姐。”久未开口的青桐,终于说话了,她静静的说,“事实真相,你心中自有定论。请不要将我家太子妃对你的好,看成是你可以颠倒是非的工具。”
此话说得重了一些,苏洛听闻,面色灰白,眼底的情绪,如同一汪湖水,深不可测。纤细的身子好似即将飘落的树叶一般,是无法承受之重。
“青桐。”鄢纯然淡淡的唤了一声,用眼神制止,投以苏洛一计安抚的目光。
青桐无所谓的耸耸肩,她知道自己说话说得过了一些,但是谁敢动她家主子,她绝不介意去得罪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主子的知己,朋友。
这一来一往,大夫人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什么……
“你、你、你……”大夫人颤抖的,一连的说了三个你,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鄢纯然一步步,一步步的走到大夫人的面前,巧笑道,“如今,你可觉得本宫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你对话?”
“我、我……”一想到面前的人是太子妃,想到刚才她出口说公主出身的太子妃是庶女之身份,大夫人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与害怕当中。
将她眼底的颤抖看在眼底,可是鄢纯然却视而不见,只道,“苏夫人,据本宫所知,你在未嫁给苏将军之前,也不是家中的嫡女,是你那年幼的姐姐因病去世,所以你才以家中排行老二的资格顶替了你姐姐嫡女的位置。”
苏夫人身子一颤,目光中带有一丝丝被看透后的恐惧,整个人的面部表情也并不好看到哪里去。
苏洛却是格外的惊讶,因为她一直都以为大夫人从一开始便是家中的嫡女,却不料还有这样的情况nAd2(
“嫡女与庶女,不一样都是您的女儿,不一样都是应该得到尊重吗?”
“难道就因为苏洛的身份,所以你就能够这般伤害她,对她进行语言攻击吗?这难道是你身为长辈能够做的事情吗?”
“这难道就是你堂堂将军夫人该有的素质吗?若是被外人发现,别人只会笑话你将军夫人的休养与秉性……”
有些事情,有些言语,鄢纯然并不想要说的那么清楚,那么明白……因为她不喜欢将事情弄到太绝了,凡事都希望能够留有余地!
可是,偏偏有人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她的底线,所以,她不想要忍耐,也不想要宽容……
有些人,注定要好好整顿一番,知道害怕,知道惊慌,才会有所收敛,才会有所改变。
“既然大夫人这般想要了解苏大小姐受伤一事的真相,那么本宫就满足你。”说道这里,鄢纯然便朝凝香示意,道,“凝香,去把那珠宝坊的掌柜,还有店铺旁边有幸目睹苏家大小姐受伤一幕的百姓带过来。”
凝香一听,顿时很是来劲,看来这次她家主子是想要大干一番了,一边想着,一边答应道,“奴婢遵命!”
看了看旁边吓得不敢说一句话的灵儿,鄢纯然也是笑着说,“至于你,等会你可要好好的听着!”
灵儿被鄢纯然眼底的寒意所惊吓到,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大有死无葬尸之地的可能。
天啦,她怎么会这么倒霉?硬是得罪了当今太子妃,谁能够救救她啊?她一点也不想要死。
等待的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都是一种折磨……
谁都看得出,这似乎是一种没有悬念的战役……却是不得不继续充当着旁观者而存在着,只是这气氛就怪异到极点而已nAd3(
凝香的办事效率一向都极高,没有等待多久时间,珠宝店的掌柜,以及几位衣着都很朴素的百姓,走近众人的视线。
“主子,奴婢将当时的目击者带来了。”凝香走到鄢纯然身边,喜笑颜开的交代着。
鄢纯然点点头,目光从他们的身边一一扫过,最后落下珠宝店的掌柜身上。那掌柜一看是她,又瞧见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想法。
这姑娘的胆子真大,怎么就跑到将军府里面来了?看这架势,想来是算账的。
旁边的青桐,接收到鄢纯然的眼神,从旁侧走出来,干咳一声,沉静道,“你们把之前在市集上看到的事情经过都一一说一遍……”末了,指着其中一人,说,“就从你先开始好了!”
所有人顺着视线,看着那人,那人也就是珠宝坊的掌柜苦笑一番,想着自己往后的生意怕是有困难了。
“事情是这样的……大约是两个时辰以前,这三位姑娘到小的店里来买首饰……”随着掌柜不急不缓的声音响起,事实的经过也慢慢的浮现而出,清晰可见……旁人听着听着,表情就变得很是微妙,有人听着听着,面色煞白,冷汗直流……
等掌柜的说完,剩下来的几位百姓也都简单的说出着自己当时所看到的一幕幕……等各自说完,事情也就是真相大白了。
于是,苏洛知道苏清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自己没有注意……当然,还有更严重的,那就是苏清企图对太子妃动手,这又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她那高贵的嫡亲姐姐,真的是极其厉害……极其令人佩服到底……
苏洛用余光扫了扫那个早已经僵住的大夫人,心中无限的叹息……自作孽不可活也……
旁边的灵儿那是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来着。
末了,她像是反应过来以后,倏然跪下来,一步步的爬到鄢纯然的身边,嗷嗷大哭,“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太子妃恕罪!”
那掌柜一听‘太子妃’三个字,倏然惊诧了一下,若有若无的往鄢纯然这边看了两眼,随即又垂下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事情已经很明朗,鄢纯然让人送走了掌柜及目击者,周边又安静不少。
鄢纯然撩了一下自己脸颊边的发丝,幽幽然的说,“苏夫人,想必事情真相你已经非常了解了。”何止是清楚,简直就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你既然想要算的话,那么本宫就好好的来跟苏清算一笔账好了。”鄢纯然继续说着,精致的容颜上笑的无比的灿烂,看的有人惊艳不已,却是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不敢发出半点的声响。
“青桐,跟苏夫人好好分析分析!。”
“是,主子。”青桐很是乐意,对于这个,她可是很擅长的。
“苏大小姐辱骂我家主子在先,这是她犯的第一宗罪;妄图对我家主子实行暴力,乃第二宗罪;肆意对我家主子语言攻击,恐吓,乃第三宗罪!这种种迹象表明,苏大小姐对我家主子不敬。按照我朝律例,应当实行口刑,鞭刑,以及关押收监。”
众人被这一系列的后果惊的目瞪口呆,凝香和青桐两个人则是彼此对视一眼,眼底各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狡黠。
“原来有这么多。那很好!青桐,凝香,去把苏大小姐一起带回皇宫……”鄢纯然的话还没有说话,只听到砰的一下,大夫人当即跪了下来,面露慌张之色,拼命磕头道,“求太子妃恕罪,放苏清一马……”
自家女儿不争气,惹上了不该惹到的人物,若是被带入皇宫之中,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到时候就算是有心想要将人救出来,也是有心无力啊。所以,人是绝对不能带入皇宫中的。
“苏夫人,不是你说要算账的吗?怎么这会就反悔了呢?”
“是臣妾愚昧,冒犯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宽宏大量,饶过臣妾这一回。”
“苏夫人,你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样求情也没用。”凝香就看不惯她这样,刚才还不是一脸嚣张的表情,一听到要受罚就各种变样。
她冷冷道,“若是谁都这样,那么我家太子妃威严何在?威信何在?”
“太子妃,臣妾自知今日愚昧,有眼无珠,要杀要剐,臣妾都无怨言。只是苏清年幼,不等世故,所以恳求太子妃能够饶她一命!”
这一袭话说出口,倒是让鄢纯然惊讶了一番,看着苏夫人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深意。
倒是没有料到,苏夫人会这般护短来着,着实令人感觉到诧异不已。
一直在旁边的苏洛此刻在突然间有了动作,笔直的跪下来,鄢纯然很是惊讶,“苏洛,你……”
“太子妃,苏洛斗胆,恳求太子妃,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们,从轻处理!”末了,恭敬的弯下腰,行了个大大的礼。
见状,鄢纯然面色犹豫,淡淡的说,“苏洛,你这般又是何必?”难道,她都忘了,刚才大夫人是怎么侮辱?怎么对待她的吗?
“太子妃,民女深知,大夫人与姐姐有不敬之处,但是她们都是民女的亲人,亲人有错,也就是苏洛有错……理应一道受罚。”
“苏二小姐,听你这话是在我威胁我家主子了,是吗?”青桐冷不防的吐出一句。
苏洛身子一颤,面色有些灰白,却是倔强的不肯流露出来,镇定道,“民女不敢有此威胁!”
青桐还要说话,却被鄢纯然用眼神制止……
一时间,谁也不从说话,周边是一片沉默之色,压抑的足以令人窒息的感觉。
良久,鄢纯然终于发话,松了口,“罢了,你们都起来吧!”
大夫人及苏洛一听,面露喜色,随即连连请安,方才起身。
“主子!”凝香青桐两人异口同声的喊上一句。
鄢纯然横了她们一眼,她们纵然心有不甘,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后,将目光定格在苏夫人身上,她说,“苏夫人,今日本宫是看在苏洛的面子上不与你们多番计较……若是还有下一回,本宫绝不轻饶。”
“是是是……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请太子妃放心。”哪敢还有下一次,就这么一回,自己的心脏都吓得快要跳出来了。
鄢纯然只是恩了一声,随后看着苏洛,又补上一句,“另外,苏洛是本宫的朋友,本宫绝不容许任何人侮辱她!特别是以出身来打击人。你听明白了吗?”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异常的清晰,富有穿透力,渗入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中。
旁边的苏洛,听了又是激动又是感激,漂亮的眼眸内,渐渐凝上了晶莹的水雾……
大夫人心中纵然有太多不甘心,却也不敢流露出半点的不满,只是连连答应着,“是,臣妾知道,臣妾以后一定会多加改正,做到长辈应该做的事情!”
“很好!”她若是真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是一种幸运,关键就在于是否能够实践。
“好了,除了苏洛,其余人都散了吧。”
太子妃发话了,其他人怎敢不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人潮瞬间散去,空气突然间变得好新鲜。
苏洛站在原地,表情迟疑,开口道,“多谢太子妃!”
鄢纯然看着她,淡淡笑着,“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这样的人而已。”
“无论如何,民女都要谢谢。”
“你要谢我的话,还不如让自己好好的强大起来,这样你才会有所出路。”
说道这个,苏洛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自然,却是流露着几分自然,说,“我何从不想?只是庶女的出路,是除了嫁人以外,还剩下什么呢?”
纵然,她才华再出众,美艳再动人,依旧敌不过那个骄纵一世的苏清……而这,只因苏清是将军府的嫡女,而她自己只是庶女。
在整个皇朝中,从一开始的出身,就奠定了极大的影响力。
嫡女纵然再不出色,人们给予她的态度,依旧是尊重……这就是最不公平的地方了。
纵然苏洛说的风轻云淡,但是鄢纯然还是能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几分黯然与失落的情绪。
关于这一点,她着实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苏洛,你要相信,人的命运一直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可以一手改变自己的命运……”
自哀自怜,从来都没有半点用处……女人除了自强以外,并没有更好的出路……
苏洛受了惊讶,喃喃自语,“改变自己的命运……”
“对,没错!只要你有心,你就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此刻的鄢纯然并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
辞了苏洛,鄢纯然等人走出苏家大院,身影很快的融入到川流不息的人潮当中。
没有了纷争,没有了矛盾,眼前的一幕幕看的就是让人心情愉快来着……
凝香跟青桐寸步不离的跟在鄢纯然的身边,就怕闲杂人等不小心,冲撞了自家的主子,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主子,眼下是回宫吗?”凝香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才不!”鄢纯然摇头否定,“好不容易才出宫一趟,怎能这么早就回去?那岂不是很浪费吗?”
“那主子的意思是……”青桐问。
鄢纯然回头,朝两大美女心腹,俏皮的眨一眨眼睛,说,“美女们,你们饿不饿啊?”
凝香一听,眼睛瞬间放亮,“饿,很饿……”
青桐很无语的看了某人一眼,随后道,“主子想去的话,那就去吧!”
“极好!极好!”听到满意的答案,鄢纯然那是笑的极度的开心,右手一勾,道,“那就跟着我一起去品尝美食。”
067
所谓美食,对于吃货而言,绝对是一等一的诱、惑。( .)
当然,在去搜寻美食之前,鄢纯然主仆三人先去了附近的成衣店铺,等再次出来的时候,就是两男一女了。
乔装成男子的鄢纯然,以及同是男儿身的凝香,以及维持原样的青桐。
套用鄢纯然的原话来说,主子的身边应该具备着一男一女,这样子看上去才会赏心悦。
而作为两大心腹,对于自家主子的要求,自然是百依百顺啊。
于是,主仆三人乔装后,便走着到了京城盛是有名的酒楼——聚友楼。
眼下,人不多,鄢纯然三人直接上了二楼,寻了个雅致的厢房坐下来,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街上的一切,视野极其好。
“小二,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送上来……”鄢纯然笑嘻嘻的说,小二很是镇定,哗啦啦的在薄纸上写着一连串的菜谱,看的那是眼花缭乱来着。
“三位客官请等等,菜肴马上送上!”话落,便匆匆忙忙的下楼闪人。
见人消失在视线里面,鄢纯然看了一下之前放在桌上的菜谱,不禁挑挑眉头,道,“这个小二的字写的还真是不错!”
凝香看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还真是!没想到这年头的伙计,还真是能干啊!”
“或许是他们酒楼在选择用人的时候,特别注意这些东西!毕竟,生意想要做大做好,心思必然是要花费不少的。”
“青桐美女分析的很是不错!”鄢纯然呵呵一笑,左右张望一下,“这里的装修也很别致来着,不愧是第一楼啊。”
“瞧这生意,一天下来不知道要进多少银两?”凝香很是好奇nAd1(
“这个就要问掌柜了!”青桐耸耸肩膀。
凝香很是激动,“不如我去问问看,他们这里还需不需要人员?”
“你想要干嘛?”青桐好奇的问,凝香无辜道,“去赚点花销……”
青桐一听,雷的被呛到,差一点就把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了,干咳一阵阵……娟秀的脸蛋,瞬间绯红一片,“你很缺钱吗?”
“那倒不是!只是,银两多一点,总是好的啊!”
“财迷!”
“难道你不爱银子吗?”
青桐脸不红,心不跳的吐出一字,“爱……”
“那不就得了……要不我们一起去问问……”
“这个可以有!”
“你们两个够了啊!”鄢纯然听不下去了,凉凉的说,“平日里本公子赏给你们的还少吗?竟然还想着要去别处赚银子?对得起本大爷吗?”
“挺多的啊。“凝香无辜的说着,“我们都相当的满足……”
“满足的话,那你们还说什么说?”
“呵呵,公子,我们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鄢纯然:……(无语状态……心中想着,这两丫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宠成这样了……)
青桐及凝香各自对视一眼,随即默契的看着郁闷中的自家主子,心中想的是,可不就是你自己吗?(得意的笑着……)
可口的美食,很快的端上来,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吃这一桩事情上面了,也就暂时忘了其他的nAd2(
不过,吃到一半时,鄢纯然说了一句,“对了,这顿饭,你们两请本大爷吃啊!”
“砰……”
“咚……”
两声音接着响起,鄢纯然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吃起,心中腹诽道,谁让你们这么这么爱钱的呢……
此时,凝香和青桐两个人看着这满桌子的好菜,发现心在不停的滴血,甚是内伤至极。
……
一大桌的菜肴,被彻底的解决完,三个人早已经是吃撑到多说一个字都是累的地步……
鄢纯然扫了自己凸起来的肚皮,叹息一声,哎,都是美食惹的祸啊……
正在感叹时分,楼梯口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道身影逐渐的映入他们的视线内,当看清来人时,鄢纯然的眼底掠过一抹诧异,是他?怎么会这么巧?
“咦,是他!那个在珠宝店遇到的男人!”很显然的,青桐也认出了他的人,凝香一听,随即回头,也是意外,“他怎么在这里?”
“这里可是酒楼,自然是过来吃饭喝茶的。”青桐很有耐心的解释来着。
或许是她们的视线太强了,惹的当事人不适,所以,才会招来探究……
当男子的眼眸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鄢纯然清晰的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疏离与冰冷……随即便是冷漠的回头,径直走人离开。
刚就这么一点,鄢纯然就觉得,这必定是一个极其无情,极其冷漠的男人……
冷然的收回视线,鄢纯然说,“吃好了吗?收拾收拾走人!”
如今,吃饱喝足了,各种精神都来了,自然是要出去走动走动,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眼前的良辰美景呢?
刚起身,刚走不到五步,窗外忽然就飞进来十来个蒙面暗影,将地盘团团围住,整个二楼瞬间变得极其拥挤nAd3(
鄢纯然还没有回神,便听到蒙面男子喊道,“上……”
鄢纯然很是错愕,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当然,更让人错愕的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隔壁厢房的人物……也就是那个冷的像块冰一样的男人的厢房。
看来,那人也是个惹事的主子,到哪里都有要追杀的人物?
“主子,咱们还是走吧!以免惹火上身!”青桐压低声音,建议来着。
“有道理。”
完全忽视掉旁边厢房咚咚砰砰的异响,鄢纯然大手一挥,带着人就闪人了。眼看着就到了楼梯口,一声巨大的异响从身后传来,格外的刺耳来着。
还没有回头来着,去处就被从鬼魅一般的黑衣人给堵住了,那一把锋利的刺眼的大刀就横在自己面前,大有你动的话就灭了你的架势。
见状,鄢纯然着实一愣,“这位大哥,你的敌人在身后,本大爷跟你无冤无仇,没必要这么伤人吧!”
连鄢纯然都佩服自己来着,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够镇定自若,淡然处之的给敌人指出一条明路,真是大大的进步。
只是,她今天难道真的是出师不利不成?各种状况,各种不顺,各种灾难……
“对啊,谁给你有仇,你找谁去。”凝香同样不以为然的大喊一声,丝毫不介意被别人听见。
“我们都是无辜的!你挡住我们的去路没有用!”青桐很是淡定的补上一句,“放心吧,我们不会武功,帮不了你的敌人!”
若不是眼前被刀横起,鄢纯然绝对会笑喷出来,这两个活宝……真是越发的有意思。
“大哥……你再犹豫的话,你的兄弟都要被灭了……”
“可不是,各个都是草包的模样……怎么也不弄个身手好一点的过来刺杀呢?”
“真是令人费解!”
鄢纯然:……
“啧啧啧啧,哎呦哎呦,好痛啊……”
“惨不忍睹啊……”
“哎,大哥,你还是赶紧逃吧,不然小心小命不保!”
“就是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是不是!”
“对啊,死了该多冤啊……”
“快逃快逃……”
青桐和凝香两个人就这么一唱一和的聊上了,气的面前的黑衣人,阴狠的眯上了眼睛,浑身张扬着浓浓的戾气。
鄢纯然一看,心中一惊,大声斥责道,“闭嘴!”
话刚落下,背后袭来一股极强的内力,鄢纯然清楚的感觉到,然后本能的避开,虽然是有些狼狈的模样……
等反应过来时,亲眼看到暗影被之前的黑衣男子在一秒间,轻松的被解决了……看的在场三人齐齐傻眼,好强的武功啊!
解决了所有的麻烦,男子冷冷的收回内力,余光瞥到自己最厌恶的品种——女人,当即蹙眉。
鄢纯然见他这样,不禁开口道,“喂,你是哪里人啊?敌人怎么这么多?”
男子本能的蹙眉,拒绝回答……然后,径直闪人……
如今,鄢纯然很是无语,怎么会有这么嚣张的男人?末了,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还没有跟本大爷道歉呢?”
回答她的,是自己的回声,以及街道众人纷纷投过来的疑惑目光。
“人呢?消失的这么快,一下子就看不到了!太过分了!一遇到他就没好事啊!”
“估计是怕人追!”
“或许!”
“主子,接下来我们如何打算?”
“自然是闪人啊。”鄢纯然心有余悸的看了下地上的尸体,头皮忍不住的发麻,“晦气!”
经过这么一折腾,鄢纯然是没有多大心思在外面逗留了,打算早早的回皇宫好了。
“咦,主子,那不是……”眼尖的凝香,倏然间惊讶的喊了一声。
“怎么……”鄢纯然话都没有说完,然后看到不远处的人物,瞬间就失去了声音。
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凌逸风吗?可是,他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皇宫之中吗?
这么想着,那头的人已然发现了鄢纯然的身影,脚步不急不缓的走过来,很快的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
鄢纯然被他这种眼神看的全身发麻,干咳一声,便转移话题,“你怎么出来了?”
凌逸风打量着她的装扮,语气慵懒无比,“怎么?你都可以出来,我就不行?”
她是这个意思吗?鄢纯然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很多时候她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跟某人沟通来着,显得很是吃力……很是没有营养。
“怎么会?你堂堂太子殿下,想要去哪里不行啊?”
酸溜溜的感觉,很不是正常的时候。她就是觉得不满啊,凭什么他想要出宫就可以出宫,而她还要这个同意,那个同意才可以出一趟宫呢。
这让她的心里如何平衡呢?如何甘心呢?
凌逸风听后,邪魅一笑,转移了话题,“怎样?好玩么?”
鄢纯然耸耸肩,“一般般的样子。”
凌逸风噢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时候不早了,跟我回宫!”
鄢纯然听着他这么一说,突然间以一种惊讶的目光,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凌逸风,心中觉得有些怪来着,试探一问,“难不成你是刻意来找我的吗?”
凌逸风则是以一种‘你很白痴’的眼神看向鄢纯然,菲薄的嘴唇中吐出三个字,“想太多!”
鄢纯然点点头,看来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纵然这一年多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凌逸风是谁,自由惯了,风流惯了,怎么会有如此贴心,如此浪漫的一面呢?
这么想着,鄢纯然又释然了……罢了,要求不多,恰到好处就行了。
“那么你的马车呢?”鄢纯然张望了一下,故意这么一问。
“没有!”
“啊,不是吧!那我门怎么回去?”
“你没有脚?”
“有啊!”
“那就用脚好了!”
“什么!不会这么残忍吧,竟然用走的方式回去!太折腾人了吧!”
对话声渐行渐远,只留下几道飘逸的身影,就在他们消失以后,从黑暗中走出来一道身影,就是之前被人行刺的男子。
他看着鄢纯然刚才消失的地方,表情变得格外的深奥,眼底的深邃着实令人看不透。
***
栖凤殿。
鄢纯然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格外的舒服来着。
惬意的给自己添了一杯清茶,想着要好好休息一会才是……只是吧,这事情一般都比较的不随人意。
青桐从殿外走来,跟在身后的则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奴婢参见太子妃!”
“免礼!”她的模样,鄢纯然很难忘记,“有事吗?”
“回太子妃,皇后娘娘有请!”
鄢纯然并不意外,随即起身,吩咐下来,“那就走吧!”
花了半个小时才到皇后的宫殿,萧皇后早已经在那里等着,鄢纯然稳住心神,请安道,“儿媳参见母后!”
“起来吧!”萧皇后的声音带有几分疏离,却不足以影响什么。
道谢以后,鄢纯然起来,恭敬道,“不知道母后找儿媳所谓何事?”
“听说,你今天出宫了!”
鄢纯然心一颤,难道是知道宫外发生的事情了吗?面上却镇定道,“回母后,确有此事!苏将军的女儿苏洛今日生辰,儿媳故去了一趟将军府。”
沉默片刻,鄢纯然又听到萧皇后问,“太子在哪里?”
鄢纯然继续说,“回母后,眼下正在东宫休息!”
“太子最近都在干什么,你可知道?”
鄢纯然很想说,她不知道,但是她若是这么直接的说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皇后犀利的眼神给弄得头皮发麻,她就别自找罪受了!
有些东西,能省则省,能免则免啊……
“回母后,太子最近一直都在东宫看书。”
“看”萧皇后格外诧异来着,有了兴趣,“看什么书籍?”
这个她也不知道啊,她只是随口乱说的而已,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像是有关于兵法,政治学之类的……”
“好像?”萧皇后极度不满意这两个字,语气瞬间冷却下来,“你就不能够肯定?”
“回母后,儿媳并未见过,只是偶尔给太子送东西时,见他念叨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语气虽然还很冷,但是明显的没有之前的冷淡了。
鄢纯然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是蒙混过关了。每一次跟萧皇后说话,总免不了的要出一身冷汗来着。
“太子妃,你嫁到凌国,有多久了?”头顶上的问法,再次开始。
“回母后,已经有一年半了。”
“那有一段很长的日子了!”
鄢纯然没有做声,想来是应该后续还是话题。
“你嫁给太子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一直不见有动静?”果不其然,更严重的问题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鄢纯然着实有些尴尬,有些避讳……想了想,她说,“母后,这个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的好!”
换来的,则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冷哼声,“顺其自然都这么久了,你还想要让哀家等到什么时候?”
“该不会是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母后。”鄢纯然的心情很难不受影响,却还是极力的镇定,“儿媳的身体一直都很正常……”
“那是怎么一回事?别人是成亲没多久就怀上了,你倒好,快两年了还没有半点消息……”
“母后,这个……”
“行了,哀家不想要听你说废话!你只要好好的努力,早日怀上孩子就行了!”这话说的很是轻松,似乎只要努力就能够怀孕的吗?
鄢纯然纵然这么想,可是,口中还是乖巧的答应着,“是,儿媳遵命!”
“还有,把这些药材给带回去。桂嬷嬷……”
当鄢纯然看着桂嬷嬷手中的一些药材时,整个人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这个未免也太多了吧!
“母后,这是……”
“补品,调养身子的,一天喝一副,一日三次……知道了吗?”
关于补品二字,其中包含了很多的内容,鄢纯然不傻,自然是明白是关于什么的……
被迫的接过,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不得不道歉,“谢母后!”
“谢就不用了!等你有好消息,就是对哀家最好的谢意了!”
鄢纯然再次沉默……无言以对。
闷闷的回了栖凤殿,鄢纯然感觉整个人都没有劲,没什么特别的心思。所以……
“想什么,想的这么认真……”慵懒的声音响起,才会被惊吓的感觉。
068
殿外,夏风不止,树梢摇曳,沙沙作响,凉意十足。
月光洒满大地,疑似冬日的冰霜,通透光亮。
鄢纯然披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用于挡去夜里的凉风,吹散一丝丝的困意。
回想着梦里的场景,鄢纯然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平静。
她顿住脚步,轻声问,“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刚查到一点点眉目,目前并不确定。”凝香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干净的脸蛋上,是往日中所看不到的冷漠与疏离,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对于这个答案,鄢纯然其实并不满意,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桀哥哥都过世那么久了,凶手却一直没有找到。”
“桀哥哥心中一定是不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的。”
“主子,先皇生前那么疼您,又怎么会怪您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更应该早日找到真凶。这件事情,你要加快速度了。”
“属下遵命!”凝香知道她的心思,顿了一句,道,“主子,您也别想得太多了,您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鄢纯然垂下头,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扬起一抹慈爱的母性关怀,淡淡的笑了,“没关系!我家孩子会明白的。”
凝视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鄢纯然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幽幽的思念之情。
她感觉,自己有点想念那个妖孽了nAd1(
算算时间,再过不久,凌逸风就该回来了吧。
***
当旭日东升时,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也有不少人看迎来的却是失望。
经过了一夜的追捕,黎通的行动以失望而告终。
对于,煜帝的遗体,消失在皇陵之中的事情,依旧是胆战心惊。
万万没有想到,敌人采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一方面派人来与自己周旋,另一方面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陵,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带走了遗体。
每每想到此,他就很是懊悔不已,备受挫败。
若是在天黑之前,不能够完好无伤的找到煜帝的遗体,那么他们所有人都要丢掉性命,任谁也无法救的了他们了。
如今,犯下如此严重过失,谁也无法救得了他了。
同样的,下了早朝的夏钧,一脸寒霜的迎来失望的答案。
他换下便装,亲自出宫,前去寻找他皇兄的遗体。
炎日高照,气温高的惊人,可是他的心,却犹如那万年寒冰一般的冰冷刺骨。
如果他找不回来,那么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也要让所有人都一起陪葬。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朝堂中人看到皇上亲自骑马出现在皇宫外,显得很是意外与惊讶。
安与然便是其中的一个nAd2(
他在官场中也流转了好些年,对于察言观色还是有些本事。
之前在朝堂之上,就已经敏锐的发现帝皇的心情,似乎很是阴暗来着。如今,又见他便服出现在宫外,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即,他也顾不上君臣之礼,出现在夏钧的面前,儒雅翩翩,“主子,不知道可有卑职帮得上的忙的?”
夏钧冷眼扫他一眼,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得知真相的安与然,身心俱裂,犹如晴天霹雳,只觉得浑身开始变得僵硬无比,当下就决定要一起去帮忙寻找。
于是乎,几批人马前往各地,焦灼的奔走着。一旦有可疑的人物,立刻就被抓来盘问。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马儿都有些吹不消了,更何况是人呢。
可是,皇上都没有休息,他们作为臣子的自然更加是不能了。
又是一番白功夫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着日落西下,安与然都忍不住的要放弃了。
就在那个时候,黎通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寻回了煜帝的遗体。
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那位醒目的男子。
纵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安与然还是发现了,那双揪住马鞍的手,在落日的璀璨光芒之下,微微的颤抖着,陷落了他当下那种激动而害怕的复杂心情。
其实,高高在上的帝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也有着喜怒哀愁,也会有自己所在乎的人,在意的事,害怕失去的东西nAd3(
再次看到夏桀的遗体,天色已经是完全的暗了下来。
火把,将周边这一处荒凉的地方,照的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精致如玉的脸庞,安静而祥和,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若是不知,定然会错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过世了。
白色的衣衫,已经有了泥土的痕迹,凌乱的发丝,也沾上了不少的枯草与尘埃,却丝毫不减他的俊美。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不懈可击。
无论,在何种场合,何种身份,何种情况下,都是那么的不可小看。
夏钧下了马,脚步很缓,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夏桀的身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跪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笔直而倔强的跪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声闷哼声,溅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埃。
四周无声,气氛压抑,屏息以待,窒息而亡。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幕中。
周边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夏钧的眼底,唯有夏桀那失而复得的遗体。
颤抖的伸出手,一点点的移去夏桀身上所有的枯草,尘土,将其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方才勾唇一笑,低低的道,“还是这样更好看一些。”
说着,他的声音很低沉,不能够再低沉了。
只是,他的语气中,难以掩盖的是,那点点的沙哑之声。
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哭腔。
眼睛似乎有些模糊了,可是,夏钧却是笑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的意思,嘴角边的笑容,有着蚀骨的杀机,阴森而寒渗,“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血战血偿,后悔招惹了我。”
那一字一句,便是夏钧对他兄长的誓言,也是他之后的几年中,不惜付出一切代价,都要消灭掉的头等大事。
夏桀的遗体被送回了皇陵之中,长眠于此。
而镇守大将黎通,落下三十大军棍,被贬为了庶民,永远的逐出了朝廷御用人的范围之内,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然则,那又是新的开始……
069
市集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马车在王府门口顿住,青桐凝香率先下了马车,随即将鄢纯然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鄢纯然一袭淡白色的简素罗裙,宛如九天仙女,高贵端庄,仙气十足。精致的容颜,不施粉黛,却更甚清纯。一头稠密的头发丝仅用一根白纱束起,简单而别致,美丽又大方。
周边的路上,不免傻了眼,纷纷不知东南西北在何处。
“主子,我们进去吧。”凝香说了一句,鄢纯然嗯了一声,青桐提着从马车内带回来的礼品紧跟其后。
今日出宫的目的,其实还挺简单的。
只因为今日是瑞王妃云敏雅的生辰,得了皇后的恩准,出宫前来王府道贺的。
到了王府内,发现有人比她来的还早。
一看,原来是凌逸文的正妃于琴,瞧见热茶点心,想来是来了好一会了。
看到鄢纯然出现,云敏雅格外欢喜,当即迎上来,“太子妃,你也来了啊。”
今天的云敏雅,身着一身粉红色的锦绣罗裙,衬托着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娇嫩如水,发髻盘成凌云髻,晶莹剔透的美玉发簪,恰当好处的淹没在发丝中。
美丽端庄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快乐而甜美的笑容。
鄢纯然莞尔一笑,道,“这么特别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王妃,祝你生辰快乐!
青桐机灵的将手中的礼品提上去,温柔的说,“王妃,这是我家主子刻意为您准备的礼物nAd1(”
云敏雅看向鄢纯然,笑得更美了,“人来了就行,怎么还带礼物过来?”
“都是些小玩意,王妃莫嫌弃才好。”
旁侧的紫鸢接过礼品,退居其后。
青桐及凝香同时欠身,异口同声道,“奴婢在此祝王妃生辰快乐。”
云敏雅满意的笑了,“有心了,起来吧。”
两人道了谢,方才起身,一左一右的站在鄢纯然的身后。
鄢纯然坐下后,继续说,太子不在京城,我代他一同祝你生辰快乐!”
“我明白。”云敏雅点头,“太子如今贵人多忙碌。”
“是啊,听说太子爷一直都在处理着那件灭口的案件,应该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吧。”骄纵冷然的言语,从旁侧的于琴口中道出。
鄢纯然投以目光,看向旁侧一脸高姿态的于琴,心中不予评论。
于琴生的其实挺美,五官美丽,皮肤白皙,是个典型的美女。
不过,她的为人却不如她的外貌,那样的讨喜欢。性格刁钻,脾气火爆,要求又多,平日里一个不痛快,就会拿下面的人出气。
所以,纵然认识多年,但是鄢纯然与她的关系,却只是一般般而已。
沉淀情绪,鄢纯然她扬起笑容,道,“二嫂提醒的是,今日是喜庆的时候,咱们就别提这种隐晦的话题了。”
于琴可不依,继续道,“那么不如就让我瞧一瞧太子妃送的贺礼吧。”
鄢纯然微愣,为了于琴这个有些过分了的要求nAd2(
下意识的看向旁侧的云敏雅,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悦。
于是,她说,“二嫂说笑了,这个贺礼,要等寿星拆开以后才可以看的呢。”
于琴一听,本能的就说,“既然如此,王妃就不妨拆开来看一看,让我也见识见识。”
如此,也算是不依不饶了。
府邸之中的气氛,有片刻的凝结,沉默了好一会。
半响,云敏雅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既然二嫂这么想看,那就如了你的意好了∠鸢,将太子妃的贺礼端上来。”
“是。”纵然有万般不满,紫鸢还是将贺礼放在云敏雅的右手旁,云敏雅拆下外包装,露出一个精致的,镶有莲花形状的铁盒。
缓缓的打开一看,被一道道明亮的光芒闪到自己的眼眸。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被里面的宝贝给惊喜到了。
礼盒里面装的东西,很简单。
是女子装扮用的三件套。
做工精湛,款式新颖,更重要的是采用的是洁白的梨花形状而作成的首饰。
那是她如今最爱的一种花式了。
于琴看到时,也同样忘了声音,眼底有着痴迷与羡慕,忍不住的感叹一声,“真美。”
的确很美。
云敏雅惊喜的看着鄢纯然,真心的感谢着,“谢谢了nAd3(”
“你喜欢就好。”其实不必再多说,看到她的表情,鄢纯然就知道她喜欢这个了。
果真是没有选错东西啊。
“太子妃,你这款首饰是在哪里买的?”于琴问了一声。
鄢纯然说,“这款首饰出自洛云阁。”
说起洛云阁,三年前轰然出世,一开始便是主打贵族女子的主子,旗下所卖的首饰,珠宝都是很多女子梦之向往的宝贝。
他们的首饰,最主要的特色是采用不同的的花色做为主题来打造,尤其出色的是以莲为主。当然了,更更重要的是,洛云阁出来的首饰一般都是限量版的,世上绝对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副首饰。
所以,他们也是定做为主,几乎是没有存货的。
因为唯一无二,所以价格卖得也很高。
不过,只要你一看到成品,几乎没有人不满意的,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是物有所值。
云敏雅看着手中的首饰,真是爱不释手来着,感叹道,“洛云阁的首饰很是难求,想来太子妃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于琴却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想来是利用了太子妃的身份去买的吧。”
云敏雅脸色微变,语气跟着强硬了起来,“这洛云阁卖东西,可不会看你的身份不身份。这个事实,二嫂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吗?”
于琴语气一堵,又发现云敏雅不满的情绪,微微笑的有些勉强,赔笑道,“瞧我这记性,还真是不好。亏得王妃提醒了才明白过来。”
洛云阁的首饰,也不是说你想要买就可以购买的。
他们阁楼里面有个没有说明,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的一条规矩。
不是真心实意去求购,不是真心喜欢去购买,又或许只是为了爱慕虚荣,又或许是仗着财大气粗等想要拥有的人,都会被他们阁楼里面的人坚决的拒绝,给出的理由也是极其直接的,那就是你并不适合佩戴洛云阁所出产的首饰。
就算你价格出的再高,他们也不会为之所动。
当然了,这样的规矩,曾经一度成了很多达官贵人的不满,也从有人去阁楼里面闹个事情,但是最终都会狼狈的赶出了阁楼。
而事情的最后,便是人不敢再去了,洛云阁的生意却是更加的好了。
鄢纯然记得,当初听闻这等事情的时候,还觉得很惊讶,很新鲜来着。
后头,凌逸风给出神一样的答复,“他家的老板,必然是个阴阳怪气,难以伺候的人物。”
这一场对话,随着瑞王爷凌逸云的出现,宣布告终了。
看到心上人出现,云敏雅自然而然的迎上去,眉目间的笑容,是压抑不住的,脸上挂着红彤彤的羞涩,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王爷,你回来了。”
听这话,敢情是刚从外头回来了。
凌逸云一身白衣,依旧是风度翩翩,气度高洁,令人只能仰视,不可渎视。
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柔和,好像一阵春风来袭,令人感觉到凉爽之意。
听他说,“对。府上有客人?”
“是啊,太子妃和二嫂都过来了。”
“原来如此。贵客来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他的话,如同他的人,都是很舒服的,不会觉得有一丝的不快。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人,就是有一种坚持的本领。
“六弟,你的眼睛看不见,行动不方便,我们都可以理解的。”于琴大声的说了一句,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鄢纯然心思一凛,对于某个无药可救的人来说,算是彻底的无语了。
最终给出的结论是,某人空有美貌,没有智慧,有胸无脑,四肢发达,神经过敏……
凌逸云脸色不变,然而云敏雅的脸色却是黑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于琴,今儿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真是反了。
“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鄢纯然抓住时机开了口,试图挽回一些气氛。
余光触及到身后玄月手中的礼盒,眼神一亮,无意间开口道,“王爷若不是刻意给王妃出去挑选礼物去了?”
此话一出,云敏雅眼神瞬间发光,有些惊喜,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有些激动的说,“王爷。”
心中很是紧张,真的是这样的吗?
凌逸云侧过头,道,“太子妃果真是聪慧。”
如此,算是无形中的承认了。
随即,便听到凌逸云道,“玄月,把东西拿过来。”
玄月将手中的礼品呈上,凌逸云拿过来,很是自然的,准确无误的放在云敏雅的手中,温润如玉,气度非凡,“给,这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谢王爷。”云敏雅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更因为太惊喜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来着。
这个时候的她,感觉更像一个孩子。
“王爷,臣妾可以打开看一看吗?”末了,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假装镇定的说。
“礼物都已经送给你了,自然是由你来安排。”
“好好好……”一连的说了三个好,足以说明太多。
鄢纯然在旁边看着,心中琢磨着,云敏雅必然是对凌逸云有着极其浓厚的感情的。
凝视着府邸中央的一双男女,他们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想到这里,不免低低的笑了。
当云敏雅迫不及待的将礼物拆开,打开一看,嘴角的笑容,却是刹那间的僵住。
070
“朕今天找你来,是想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云国国君今日派人来送信,信中提到,云国雅敏公主会来……据传,雅敏公主自小聪慧过人,蕙质兰心,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想来,太子妃应该听闻过。 ( . )”
“回父皇,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鄢纯然淡淡一说,道,“芳华不过十五,却早已经是有名的人物……”
凌皇点头赞同,“你与敏雅年纪相仿,又同时公主出身,到时候她来时,你就多加在旁边帮衬着。”
鄢纯然自然是同意,“是,父皇……”
“另外,她年方十六,却一直没有有过婚约……”
说道这里,鄢纯然算是明白了,试探一问,“父皇的意思是想要牵扯红线……
果真是玲珑心,一点就透。
凌皇继续说,“宫中尚未成亲的皇子颇多,要是她这般出色,那自然别错过。”
鄢纯然淡淡笑着,应许下来,“父皇说的是,臣媳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凌皇满意的很,“你与太子相处如何?”
“回父皇,臣媳与太子自然是相处和睦。”
“他对你可还好?”
“挺好。”纵然不知道凌皇问这话的意思,鄢纯然却告诉自己,在一个父亲面前,必须要说他的儿子有多好有多好。更何况这个人是当今的圣上。
不过,她自己也没有说错,凌逸风对她的确还不错nAd1(
之后,又随意的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鄢纯然就起身告退,得了应许离开了御书房。
在门口等着的卫公公看到鄢纯然出来,随即迎上去,鄢纯然道,“卫公公,皇上让你进去伺候。”
“恭送太子妃。”卫公公等人看不清的时候,方才推门而入。
书房内,凌皇双手靠背,目光直视前方,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威严与霸气,就算他不说话,都足以震慑人心。
这便是天子的气势。
“卫公公。”凌皇没有回头,幽幽的喊了一句,原地待命的卫公公恭敬的答应,“奴才在。”
“你觉得,世上可有会一模一样的叶子?”
卫公公身一颤,道,“回皇上,依奴才看,完全相同的叶子应该是没有,但是相类似的叶子还是存在的。”
“相似……”凌皇听着,突然间就笑了,“好一个相似。”
原地的卫公公不知其意思,就愣在那里,细细琢磨着。
***
话说,鄢纯然从御书房出来以后,在百米开外的距离上,遇上了来者不善的玥贵妃。
显然,她人是在漫长的时间内,等待的有了焦虑感,所以,当她一看到鄢纯然的时候,就直接走了过来,态度冷淡而高傲,“你总算出来了。”
“听贵妃娘娘这意思,莫不成是一直都在这里等待臣妾。”鄢纯然巧笑的说上一句,余光撇到玥贵妃瞬间黑下来的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nAd2(
当然,这样的事情,高傲如玥贵妃,她是不会承认的。
听她冷哼一声,“你少自作聪明,本宫不过是散步,走着走着就过来了而已。”
“原来如此。”鄢纯然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直视着玥贵妃不淡定的容颜,“那倒是臣妾误会贵妃娘娘了。”
玥贵妃失去了耐心,不想再跟她兜圈子,直接开口问,“皇上宣你见面,究竟是所谓何事?”
鄢纯然目光微微一眯,云淡风轻,“并无其他事。”
“总有个什么事情,有个原因吧。”
“当然是有原因。”
“那是为了什么?”
“娘娘若是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父皇……”
“鄢纯然……”玥贵妃气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三个字,她要是有那个胆量去问皇上,又何须在这里如此等待。
“你说不是一样!”
“玥贵妃,这个恐怕无可奉告!”鄢纯然优雅的说完,满意的看到某人阴沉下来的容颜,心中已然想着,这样的女子究竟是凭什么当上贵妃的位置的……真的是太不淡定了!
一听到无可奉告,玥贵妃本能的想到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不禁冷下脸来,“有何是不能说出来的,难不成你还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的声音纵然不大,但是说出的话所带来的别样含义,却令鄢纯然心中非常的厌恶。
懒的跟她周旋,鄢纯然的语气冷下来,“玥贵妃这话说的有些可笑了,臣妾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在娘娘的心中,患得患失才是真实的表现……”
“你……”被看穿了心思,玥贵妃极其恼火,“鄢纯然,你什么态度?”
“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妾哪敢对您有什么不敬呢nAd3(”鄢纯然皮笑肉不笑,不想再跟她有多的纠缠,在对方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的时候,率先说出口,“贵妃娘娘,臣妾还是那一句话,您若是真这么想知道,不如直接去书房内找父皇,兴许父皇会因为对你的宠爱,而选择告诉你!”
“眼下,臣妾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末了,朝她点点头,也不管人是答应不答应,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不管背后那凌厉如芒刺般的视线。
天杀的鄢纯然,新仇旧恨,本宫都要跟你算的!
远方的鄢纯然似乎感觉到那浓浓的怨气,不禁无奈的摇头,宫中的女人真的是太闲了……每天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皇上的身上,所有的念头,全部都是围着一个人转,早已经失去了自我……真是不幸呢!
罢了,反正她跟玥贵妃早已经不对盘,自己也懒得去理会……先管好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好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原本想着要去补个眠,好好睡上一觉。
结果,自家的地盘,却被某只妖孽所占据……当某妖孽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狭长的丹凤眼中忽闪忽闪来着,带有不明的情绪。
鄢纯然跨门而入,“你怎么来了?”平常这个时候,他人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
凌逸风笑的邪魅,笑的美丽,“自然是来看你。”
“这么好,真不太像你的风格。”
“纯儿这么说,岂不是很伤我的心……”
鄢纯然被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走到桌前,想要喝上一口茶,某人却是极其好心的端过来一杯。
鄢纯然甚是狐疑,这样的状态,感觉非常的不妙。
“怎么?怕我在茶里面下毒?”
“切!”鄢纯然直接翻白眼,一手拿过茶杯,喝了起来,一口入喉,舒畅异常。“好了,我喝了!”
见状,凌逸风笑的极为的满意,眼底带着浓浓的喜悦感,以及化不开的宠溺感……只可惜,鄢纯然顾着争下这一口气,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而已。
“纯儿,你真是可爱至极!”
“……”鄢纯然干咳一声,嘴硬道,“你才知道……”脸颊却是不自然的红了起来,颇为的有几分羞涩之意。
凌逸风像是看到了宝,都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任凭这个女人嘴巴如此的硬,可是表情骗不了人。
坐下来以后,鄢纯然自己找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去见父皇之后没多久!”
鄢纯然挑挑眉头,“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又转念一想,应该是他到这边来找自己,发觉自己不在,凝香和青桐才会说的吧。
末了,发觉到什么,不确定的问,“奇了怪了,你怎么不问问我,父皇找我去干什么?”
凌逸风瞄上她一眼,笑的迷人至极,“你想说吗?”
鄢纯然本能的摇头,凌逸风也不失望,“所以……我为何要问?”
鄢纯然:……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够来了?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不是!”
“是是是,能来能来……”只是,你太子爷时间宝贵,没事跑到她这边来,真是令人受惊啊。
“收起你脑子里面的那些小心思!”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耳畔传出,鄢纯然惊讶了一下,诡异的看着凌逸风,难不成,他还猜得到自己现在是在想什么吗?
凌逸风投以一个嫌弃的眼神,无奈的说,“好歹也相处两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究竟是我太失败还是你太单纯……”
“什么意思?”这句话,鄢纯然很是无法淡定……他的弦外之音就是说,她很单蠢了……
“你自己去领悟吧!”凌逸风最不擅长的就是替旁人解除心中的疑惑,他最最擅长的就是丢给对方一句摸不清头脑的话语。
“对了。”突然间,凌逸风又说话了,“那画归我了。”
鄢纯然疑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不是自己之前画的秋菊图吗?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某人的东西了?
“凌逸风,那是我的东西!”
“不不不……如今它成了我凌逸风的东西……”
“凌逸风,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简直就是一土匪强盗……”所干出来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像呢?
“有啊!”凌逸风大方的承认,倒是把鄢纯然给意外了一把,还有谁这么有远见……
凌逸风无辜的笑着,从菲薄的嘴唇中吐出三个字,“就是你……”
顿时,鄢纯然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甚是无语到极点……
“总之,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不是在你商量……”凌逸风心情大好,直接拍案下了结论。
鄢纯然努努嘴,嘀嘀咕咕道,“好吧,你喜欢的话,你拿去便是!反正也无所谓!”
耳尖的凌逸风,听到她这般不在意,不免多看了她两眼,心情顿时减退不少,“你似乎并不在意。”
“在意什么?”鄢纯然有些摸不清头脑来着。
“你的画。”
“不是你自己要吗?”鄢纯然无语的很,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觉得奇怪呢?
“所以说,是因为我要,所以你就给了?”而不是心中的不在乎?
“废话!”这一回,太子爷那是直接的迎上了两枚卫生眼,偏偏某人却是高兴的不得了……
清脆的笑声,带有淡淡的温柔,原本就很俊美的容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变得格外的有蛊惑意识。
鄢纯然一抬头,便看到这样妖媚的凌逸风,眼睛眨啊眨,眨个不停,妖孽就是妖孽……祸害人间呢……
庆幸自己承受能力强大,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位即将要出场的人物,能不能抵挡的住某只妖孽的美色……
“想什么呢?这般入神?”
“我在想,你真的不问我,父皇究竟找我有何事情?”
“不问!”凌逸风邪魅一笑,又补上一句,“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不想说的话,问了也是不说的。”
鄢纯然新奇的看着某人,看来他是变了呢……以往他铁定会纠缠不休,只为了得知心中的那个答案。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这样的凌逸风,看不上不至于这么的讨人厌啊……
这么想着,心情莫名的跟着好了些,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却是觉得非常的满足……有时候两个人相处就是这样的,平平淡淡就好。
“看在这一副画的份上,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了。”
“啥地方?”鄢纯然好奇的说,凌逸风只是投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晚上你就知道了。”
“切……”口中的不以为然,心中就纠结了许久,什么地方需要晚上再去啊……
***
阴暗国度,不分白天与昼夜,时时刻刻都是阴森至极的冷漠与诡异……
依旧是原地,依旧是一主一仆,主子依旧看不清容颜,仆人永远都是冰冷冷的状态……
就连对话的语气,都相差无异。
“公子,得到确切消息,云国雅敏公主已经动身前往凌国……”
“敏雅……”好听的声音,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浓浓的疏离,“她怎么来了?就她一个人?”
“听说,随行的还有云国的丞相大人付愁。此番前去,想必是为了两国之友谊邦度。”
“有意思。那么人现在到哪里了?”
“按照时期算下来,不出十日就能够抵达凌国边境……”
“主子,如此可是咱们的大好机会……需不需要先下手为强……”
“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那么属下这就让人去安排……”
“等等,凌逸风最近在干什么……”
“回主子,如往常一样,吃喝玩乐,不知所谓。”
“是吗?他倒是很淡定。行了,你去准备吧!”
“是!”等人消失以后,那道暗影转过身来,面对着阴暗的地方,幽幽的笑着,“凌逸风,你究竟是真的这么无心,还是你隐藏的够深沉呢?”
***
夜晚时分,乌云蔽目。
当鄢纯然站在藏书阁的殿前,她才觉得,原来这就是凌逸风所说的地方啊,倒是很意外来着。
如何?这地方可满意?取笑的声音,乃世上独一无二的凌逸风所有。
鄢纯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提着灯笼,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一阵阵灰尘漫天飘下来,呛得人一阵咳嗽,挥手散去,不免抱怨道,这藏书阁不是应该有人经常打扫的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灰尘?
后头跟上来的凌逸风听到她难得小孩子的性子,不免好笑,耐心的解释道,忘了告诉你,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
鄢纯然倏然回眸,不解的看着旁侧的凌逸风,很久没人来?为什么?
藏书阁就算是再不受他人欢喜,也不至于沦落到无人打扫的地步吧。怪哉怪哉!
凌逸风看着昏暗的灯光反射出来的容颜,笑的异常诡异,纯儿想知道?
无关紧要。话虽如此,可是心里却是好奇的要死,无关乎,好奇害死猫也。
既然如此,告诉纯儿也无妨!
鄢纯然见他那一副好似是施舍的表情,心中大为不痛快。
随即转过身,正欲走到最近的一排书架上看去,背后却传来凌逸风平静的解答声,这藏书阁曾经闹过鬼,后来被封了,也就荒废了,
前行的脚步遽然顿住,鄢纯然回头,面色苍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人,勉强佯装镇定,你说,闹鬼?
凌逸风肯定点头,真的!
鄢纯然面色再变,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凉意袭来,惊得她整个人动弹不了。
想她什么都不怕,偏偏最怕鬼故事。天杀的臭男人,怎么不早说?不然,打死她都不会来,至少不会在晚上来。
纯儿你也没有问啊!
鄢纯然呀了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把内心的话给说了出来。
鄢纯然:……天杀的臭男人,迟早要废了你!
敏锐的察觉到她眼中的怒意,凌逸风疑惑的看着她,纯儿怕鬼?
谁说的!打死她都不会承认,不然被他看笑话!
真的?那最好!刚好本太子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要离开一会!纯儿就先在这里找找你需要的书籍,晚点本太子再过来接你!
什么?他要走?那岂不是就剩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座曾经闹过鬼的宫殿。想想就觉得恐怖,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心里折磨。
鄢纯然身子一哆嗦,握住灯笼的手渐渐收拢,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凌逸风将这一细节看的一清二楚,却道,纯儿,本太子等会再来。
鄢纯然抬眸间,看着笑的异常灿烂的某人,明白了什么。良久,她勉强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纯儿此话怎讲?这件事情,本太子也刚知道不久!
071
“今日的事情,多谢温少爷了!”
温玉堂挑眉,“太子妃的道谢,难道只是说一说而已?”
旁侧的凌逸云一听,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道,“不知温少爷需要什么?”
温玉堂只是看着鄢纯然,笑的诡异,“太子妃若是降临寒舍的话,想来是蓬荜生辉。”
言外之意,便是入府做客了。
凌逸云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温玉堂会提出何种为难的理由来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无形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沉思间,耳边传来鄢纯然的笑声,“能邀请去温府,我实感荣幸!只是,今日身子已然不适,改日找个吉日,我与相公必然亲自登门拜访。”
温玉堂听出了意思,她是不会独自一个人去他温府了。
没想到风流草包如凌逸风,竟然拥有一个如此聪慧,绝色的太子妃。
“四哥要回来了吗?”凌逸云问。
“对啊!”提及凌逸风,鄢纯然自然而然的笑了起来。
虽然只是轻轻的浅笑,但是嘴角边的那抹灿烂,温玉堂却觉得格外的刺眼,心中有根刺,刺的很是不舒服。
“主子,夫人让您回去!”熟悉的声音传来。
鄢纯然不意外的看着冰块脸玄月出现在凌逸云的身边,冷漠而恭敬的说出一个事实。
凌逸云的脸色依旧很平淡,却是没有说话。
鄢纯然以为他还在担心,不由走到他身边,轻言细语,“六弟,你且回去休息!”
“你这边……”
“王爷且安心,若是她有个麻烦,温某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那就谢谢温少爷了!”凌逸云说完,往鄢纯然看了一眼,鄢纯然朝他嫣然一笑nAd1(
她知道,他能够感觉的到,“回去吧!”
目送着凌逸云离开,身后跟着忠心不二的玄月。
“他喜欢你!“温玉堂语出惊人的道出一句。
鄢纯然脸色一变,语气冷却下来,“温公子,请你自重!”
温玉堂恍若没看到她眼中的冷意,低低的笑了,“在下不过是道明一个事实而已!你又为何如此紧张呢?”故意顿了一句,不无试探,“还是说,你不愿意去承认?”
鄢纯然转过脸,生硬道,“事实如何,无需你多加揣测!”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这么多乱说话,弄个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云敏雅了!
真是该死的无语啊……
温玉堂冷笑不语,看来她是知道的。
“嘶……”马儿神色间满是烦躁,浑身似乎散发着不安的情绪,嘴中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呜咽声。
已经被沁,马蹄来来回回,发出清脆的声音。
鄢纯然回眸,那一刻说不出什么感觉……
一步一步的靠近,温玉堂下意识的抓住她的衣袖,面色铁青,“你疯了!”
鄢纯然回眸,不留痕迹的拉回自己的衣袖,摇头,说,“我很好!你让我去吧nAd2(”
说完,转过身,步步走到被恰的马儿身边。
然而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下,出其不意的摸了摸它的颈毛,在它的耳边安抚了几句。
原本狂躁不安的马儿,慢慢的平静下来,眼眸的怒火也渐渐的退去。
末了,更是乖巧的蹭了蹭鄢纯然的手,那乖巧撒娇的模样,与刚才的那一野马形象完全不同。
烈火高照,温度袭人,所有人再次这一幕给震惊到了。
温玉堂冰冷的眼眸内瞬间掠过骤热的光芒,那是一种类似于掠夺的眼神。
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鄢纯然,呵呵的笑了,绝美的容颜上掠过璀璨的光芒,语气中很是满足,“真乖!”
“你既有如此本事,刚才为何不安抚了它的情绪?”冰冷无常的声音从旁侧传来,温玉堂已然到了身边。
英俊冰冷的脸庞,带有三分沉思,三分冷静,三分冷漠,一分疑惑。
鄢纯然只道,“因为我不会轻易去尝试。”
说完,下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面还有个新生命……
……她与凌疯子的孩子。
余光瞥到不远处停滞的马车,心神一动,大步走了过去。
飘然间,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对面的那架马车前,顿住了脚步,朝着正郁闷的年轻男子轻声道,这位小哥,你没受伤吧nAd3(
年轻男子眉目间满是漫不经心,看样子不像是个平常人,轻佻问,你是谁?
心里却想着,这位绝色佳人莫不是看上了自己的俊俏了?
鄢纯然友善的说,我是那马车的主人!刚才的事情对不起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真是想多了。
鄢纯然点头,不解他为何一度失望的表情。
“我没事,只是这马儿不怎么样了!”说完,瞥了瞥趴在地上,就是不起来的马儿,一脸我好无语的表情。
鄢纯然看了那马儿一眼,原以为是受了伤,如今看来分明就是疲劳过度。
心里却很讶异,他们究竟是赶了多久的路,才会让马儿累成这个模样?
“这位美女,不知道你的马儿卖不卖?”年轻小伙嬉皮笑脸的问上一句。
还没有等鄢纯然开口,马车内的率先有了声音,“闭嘴!自己去找!”
年轻小伙顿时垮下脸来,“你说的轻巧,我去哪里找啊!再说了,我离开了,谁保护你!”
“去死!”僵硬而沉闷的声音再次传来,毫不留情面的吐出三个字,“窝囊废!”
鄢纯然嘴角一抽,瞬间对马车内的人有着浓浓的好奇心。
年轻小伙激动的跳了起来,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瞪向马车内的同伴,“你、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试一试看?”
“一匹马都找不到,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啊啊啊……”年轻小伙瞬间火了,白净的小脸涨红到极点,好像个苹果似的。
眼看着要互相残杀了,鄢纯然连忙干咳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而不发出颤抖之意,说,“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们找一匹马,如何?”
年轻小伙顿住手中的暗器,无辜而天真的问,“你去哪里找?把那匹马给我们吗?”
鄢纯然摇头,认真道,“我的马儿是家人赠予,意义非凡。我另外派人去寻一匹马儿,如何?”
“多久!”
“很快!”
“那个要钱吗?”
“不用!我买,就当是为了刚才的事情道歉了!”
“这个不太好吧!”
“挺好挺好的!”
“你很坚持?”
“对,我很真诚!”鄢纯然忍住要笑的表情,镇定的说,“还请你们务必要收下我的歉意!”
年轻小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终勉为其难的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强的收下好了!”
“既然这么勉强,那就不要收下了!”温玉堂的声音加了进来。
“你又是谁?你们是一伙的?”
“就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温玉堂自负至极的说出一句,年轻小伙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起来,“本大爷还不稀罕知道呢?”
末了,从鼻孔中冷哼一声,甩都不甩他一眼。
随即,像变戏法一样的对向鄢纯然,笑嘻嘻的说,“美女,我的马儿……”
“在路上了,请多等几分钟!”凝香已经去找了,很快就会回来了!
“你来真的啊!”温玉堂看到这,蹙眉的说。
“这样岂会有假!”
不一会儿,凝香真的牵来了一匹精神哆嗦的马儿,年轻小伙一看,双眼发亮,顿时来了精神,兴冲冲的跑过去,自发的跟着马儿培养感情,一边振振有词道,“哎呀,真不错,真漂亮!腿儿结实,毛发很软,眼睛很亮!”
鄢纯然差一点笑出声音来,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有意思!
好个没节操的男人啊!温玉堂眯起了眼眸,眼底的寒光渐渐在凝固。
时间不早了!短短的五个字飘然来袭,却让小伙的脸色微微垮下来,很是抱怨,你就知道欺负我——
末了,
冰冷的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这是安胎药,一个星期服一粒!算是这匹马的钱∵吧!”
鄢纯然还来不及说什么,马车便扬长而去。
离开时,清风扑过马车的车窗,吹起了里头的窗帘。
鄢纯然隐约间看到了一个完美的下巴,以及那一身诡异的墨色衣裳。
他是谁?为何,为何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等等!
鄢纯然不知为何,出声喊了一句。
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有种感觉要将人留下来,不然她会后悔。
美女,又有什么事情?
鄢纯然浅笑,目光却对着车帘后的人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如今已是响午时分,不如留下来一同吃个午膳如何?
客气客气!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再说我们有急事。
既是如此!那让小女子当面道谢吧——
美女,你确定要见他吗?小伙子跳出来激动的问。
鄢纯然嗯了一声,怎么呢?
你怕冷吗?
还可以!其实是很怕冷啊!
那还是别见了吧!
为何?
因为他不是人!小伙语出惊人道,鄢纯然愣住了,不是人,那是什么呢?
哎哟!一声惨叫声响起,带走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想谋杀我!
杀的就是你!
你等着,等回去以后,我要去跟婆婆告状,说你一路都在欺负,虐待我!
你果真是很执着!
这位美人,我们赶时间回去!先行告辞!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多说什么也不合适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偏偏道不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玉堂下意识的盯住她的腹部,面不更色的脸庞终于塌了一角。
难道,她是有孕了?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其实不用多问,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甘心的情绪,顷刻间涌上心头。
周边的冷空气骤然而来,冷的有些发颤,鄢纯然微微的抖索了一下。
抬眸,触及到温玉堂眼底的血雨腥风,心一颤,一股冰冷之气从脚底慢慢的往上涌来。
她发现,她竟然害怕他这样的模样,莫名的令她感觉到浓浓的不安。
以至于,她的脚步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想要保持安全距离。
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只会刺激了温玉堂,而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他阴阴的笑了,“你在害怕我?”
“对!”鄢纯然干脆的点头,一点也不欺骗。
温玉堂笑的更开怀了,周边的温度更低了,“这是为何呢?”
因为我感觉,若是不离你远一点,我必然会受到伤害。
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声。
口中却说,“因为温少爷身上的寒气太低了,我怕冻伤了自己。”
闻言,温玉堂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而清脆,好听极了。
若是温府上下的下人瞧见他家主子笑的这般开怀,定然会惊讶的眼珠子登出来,下巴掉下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鄢纯然并不觉得笑点在哪里?
回到皇宫,鄢纯然已经无力了。
几乎是刚到栖凤殿,鄢纯然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还来不及回神,眼睛已经被蒙住。
微微的触感,却让鄢纯然整个人的身心都开始沸腾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逸风回来了!~
啊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鄢纯然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整个人都洋溢着意外的惊喜,被这样的幸福给
因为我感觉,若是不离你远一点,我必然会受到伤害。
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声。
口中却说,“因为温少爷身上的寒气太低了,我怕冻伤了自己。”
闻言,温玉堂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而清脆,好听极了。
若是温府上下的下人瞧见他家主子笑的这般开怀,定然会惊讶的眼珠子登出来,下巴掉下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鄢纯然并不觉得笑点在哪里?
回到皇宫,鄢纯然已经无力了。
几乎是刚到栖凤殿,鄢纯然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还来不及回神,眼睛已经被蒙住。
微微的触感,却让鄢纯然整个人的身心都开始沸腾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逸风回来了!~
啊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鄢纯然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整个人都洋溢着意外的惊喜,被这样的幸福给包围住着。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是有多么的眷恋,多么的期待,多么的高兴。
可是,妖孽如凌逸风,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来的绝对是满足啊。
他下意思的将人搂在怀中,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着,“刚回来一会,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某人不乖,不在皇宫中等着我回来!”
鄢纯然调皮的看着他,阳光下的凌逸风,真的是帅的一塌糊涂啊!
摸了摸自己的下吧,古灵精怪的说,“所以,我可以说,你回了宫,发现我不在,然后迫不及待的出宫,就是想要来见我的吗?”
“娘子大人若是觉得这样理解的话,也可以啊!”
“哈哈哈……”鄢纯然笑的很开心,整个人都洋溢着满足而幸福的光芒。
撑开手,对着眼前的男人说,“相公,欢迎你回家!”
凌逸风大步向前,当着众人的面,将人搂入怀中,眼底有着宠溺而幸福的笑容。
“娘子大人,咱们回家吧!”
“好,回家!”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你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听你说啊!”
因为我感觉,若是不离你远一点,我必然会受到伤害。
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声。
口中却说,“因为温少爷身上的寒气太低了,我怕冻伤了自己。”
闻言,温玉堂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清朗而清脆,好听极了。
若是温府上下的下人瞧见他家主子笑的这般开怀,定然会惊讶的眼珠子登出来,下巴掉下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鄢纯然并不觉得笑点在哪里?
回到皇宫,鄢纯然已经无力了。
几乎是刚到栖凤殿,鄢纯然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茉莉花香味。
还来不及回神,眼睛已经被蒙住。
微微的触感,却让鄢纯然整个人的身心都开始沸腾了。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动,熟悉的茉莉花香味,都在提醒着自己,一个事实!
那就是凌逸风回来了!~
啊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啊!
鄢纯然瞬间忘了所有的不快,整个人都洋溢着意外的惊喜,被这样的幸福给包围住着。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是有多么的眷恋,多么的期待,多么的高兴。
可是,妖孽如凌逸风,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
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露出来的绝对是满足啊。
他下意思的将人搂在怀中,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说着,“刚回来一会,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某人不乖,不在皇宫中等着我回来!”
鄢纯然调皮的看着他,阳光下的凌逸风,真的是帅的一塌糊涂啊!
摸了摸自己的下吧,古灵精怪的说,“所以,我可以说,你回了宫,发现我不在,然后迫不及待的出宫,就是想要来见我的吗?”
072
“没了!”鄢纯然极为干脆的说出两个字,凌逸林顿时傻眼,就这样了。
他还以为后面会有一堆的惊喜,他甚至都已经想好夸赞的词语了。怎么事实就跟想象如此的不同呢?
“我只是个普通人!”似看穿他的心思,鄢纯然哑然一笑,随即想起刚才的事情,笑意全无,那个男人真的是无情无泪的吗?
这一年,她以为他已经变好了?难道,真是本性难移?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
偏偏,这宫女昏睡不醒,不然真应该问一问,所为何事?
不过,按照凌逸风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得到消息以后,应该会过来兴师问罪吧。
余光瞥到旁边俊朗如兰的凌逸林,鄢纯然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刚回来,就让他跟着自己折腾了,“十弟,抱歉,这件事情连累你了!”
凌逸林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四嫂可千万别跟我这么说,这都是我自愿的,就当做是作了一件善事好了。”
听了这话,鄢纯然觉得很是窝心,凌逸林还是凌逸林,依旧是那么天真,那么干净,依旧无条件的支持着自己的决定。
这样的朋友,怎能够不好好的珍惜呢?
“十弟,你真好。”
“四嫂,你这么说,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就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一道偏冷的声音,从旁侧倏然传来。
鄢纯然侧头看去,凌逸风一身紫色长袍,定定的站在那里,然则,于此时此刻的环境比及,却是格格不入。
“四哥,你怎么来了?”凌逸林从最初的惊讶中回神,说了一声nAd1(
凌逸风慢条斯理的入门,凤眸瞄上他一眼,随即停留在一脸冷漠的鄢纯然身上,缓缓开口,听不出什么情绪,“将人带走时,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鄢纯然身子一僵,敢情是听到了消息,刻意跑过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没关系,在她决定救人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有了心理准备。
还来不及开口,眼前突然暗下来,耳边听到凌逸林尴尬的笑声,“四哥,你都知道了啊。其实,我见那宫女挺可怜,一时不忍心就给救了!”
鄢纯然惊愕的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凌逸林,感受到他真心的维护,心中乍暖。
然则,凌逸风的表情倏然冷下来,狭长的眸子内掠过一丝阴鸷,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幽幽道,“你刚回来就这么折腾人,父皇他知道吗?还有,你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
凌逸林顿时傻眼,嚷嚷着,“哎呀,四哥,你这话说的我好伤心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么的坏呢?”末了,捂住心口,佯装成一副受伤的表情。
原本就俊秀的脸蛋,在此刻看上去更是阳光的紧。
换做是往日,凌逸风必然会意思的笑几下,可是,见他越是这般袒护,怒火如同滚滚潮水一般的涌上心头,他狠狠瞪人一眼,眼神中不可掩饰的警告意味。
凌逸林身子一颤,暗叫不好,四哥难道是真心动怒了?
凌逸风哪里管他这般心思,透过他的身影,直勾勾的看向身后那一脸害羞模样的鄢纯然,双手不自觉的攥紧,青筋凸现,甚是骇人。
“这样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凌逸风目光扫过鄢纯然,恨不得将人给吞了,声音尖锐而嘲讽,令所有人都变了脸色nAd2(
“纯儿,你有胆子救人,却没有本事承认?需要要躲在别人背后,以求自保?”
“晕!”凌逸林撇撇嘴巴,心情不爽,原来四哥早就知道了!害他刚才还在面前演戏,真是浪费他的表情,因为某人真不是看戏的料。
凌逸风瞄上某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十弟看上去对我诸多不满!”
“没有!”凌逸林当下就否认,开玩笑了,这想法也就在心里想一想,是借几个都不敢出来口的。不然,后果异常严重。
凌逸风灿烂的一笑,凌逸林身子一抖,哎呀,老天啊,别这么残忍吧。
就在这一刻,鄢纯然终于肯抬头,四目对视间,看清他眼底那熊熊烈火般的怒气,无限嘲讽。
他生气做什么?就因为她违抗了他的命令,挑战了他太子殿下的权威不成?
深深呼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走出凌逸林的身后,大方承认,“诚如太子殿下所言,那宫女的确是我所救,与逸林无关!太子殿下若想要追求的话,我愿意一力承担!!”
逸林?之前他是知道,她与十弟的关系不错,倒是不知道,关系好到可以叫彼此的名字?
偏偏,凌逸林还要来参合一脚,“不是的,人是我救的,与鄢姐姐无关!”
凌逸风怒极反笑,语调却是截然相反的温柔,“你们两人倒是感情笃定,为了对方争先恐后的承认,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成人之美一回!”
见他脸上扬起标准氏的诡异笑容,鄢纯然眼眸子一闪,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暗叫不好。
“昨日里,翰林院的张大人因年事已高,已向父皇提及隐退之意,父皇也已经同意nAd3(如此下来,那位置也算是虚空,我瞧你十弟正合适不过,等会会向父皇提议你接替张大人一职!”
这一串话说的合情合理,却听得旁人心惊肉跳。
“四哥!”凌逸林大喊,面色窘迫不已,一阵阵红的。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最讨厌念书了,还要让他去管翰林院的事情,这不是成心要让自己在书中废掉吗?
刚想着要找个理由打发过去,凌逸风犀利的目光横扫过来,语气温柔的好似三月里的春风,“十弟,别跟我说,你能力不足,你有多少能力,旁人不清楚,我可是一清二清!你可以小心期待一下,我会尽快向父皇提及这件事情的。”
凌逸林身子一僵,无比哀怨的看着某人,直到这一刻,凌逸林是万分后悔啊,不该这么轻易的得罪了人。
原本阳光灿烂的俊脸,因为这巨大的打击,顿时如同腌菜一样的,苦皱成一团。
这摆明的威胁,鄢纯然无法看下去,当下蹙眉,说,“你不能……”
话未落,凌逸风鬼魅般的抵达跟前,温热的气息充斥在四周,惊讶之余,却见他凑过脸,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却异常冷冽的说,“如果你想继续害他的话,大可开口求情,本太子并不介意!”
鄢纯然霍然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可是,他眼底的冷意却说明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服气的同时,却不得不沉默。末了,向凌逸林投以一抹抱歉的目光,都是她的罪,才能连累了他的。
“纯儿”凌逸风再次开口,说,“你说,本太子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鄢纯然心一颤,目光倔强而坚定,“太子想如何?”
凌逸风微微一笑,扫向趴在床榻上的宫女,阴寒的声音一字字的传来,“来人啊,将那个宫女给本太子拖出去!”随即,补充两个字,“仗毙!”
余音未落,周边的温度,一度降到极
鄢纯然身子打了个颤抖,瞪大眼眸,漫天的寒意,顷刻间扑上来,冷的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温度,嘴唇更是颤抖的厉害,想要开口说话,尽是半个字都说不出。
“她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不然,何须规矩一说……”
“你……”这分明就是借口,强词夺理!
“纯儿,别挑战我的耐心……”语气虽柔,眼神却带有警告。
闻言,鄢纯然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他的表演,胸口一下一下起伏着,喝道,“她已经为了她所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太子殿下何必非要作得这般绝情?”
“绝情?本太子还有更绝情的,纯儿想知道吗?”
“你是个疯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中夹杂着颤音,“人命在你面前,就真的那么不值钱!你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她不知道,她的心为何会一种疼痛的感觉?明明这是不该有的情绪,却偏偏那么清晰的存在着。
她不明白,为何他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绝,就不能够留下半点的余地?难道他不明白,背负着人命债过活,是一件非常非常沉重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这般无情无义的人,一直都不从变过……是自己自以为他改变了。
凌逸风脸色难看到极点,眼眸中迸射出一股蚀骨的杀机,阴霾无比。
彼时,窗外,树梢飘动,发生沙沙沙的响声,房内却流动着诡异的静默,压抑异常。
凌逸风与鄢纯然就这样迎面而立,四目相交,脸色难看,针锋相对,再也看不到往日里面的甜蜜与亲昵,冷意十足,气氛甚是压抑。
旁侧的凌逸林看到面前这戏剧化的一幕,顿时顾及不了书院的事情,傻傻的处在那里,莫名的吞了一口口水。
随即,尴尬的笑着,试图缓解气氛,道,“四哥四嫂,你们冷静冷静!不要因为一小小的宫女就伤了和气!不然,我真心会懊恼死的!再说,你们俩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因为旁人的事情而动怒就更加不值得了!是不是……”
“感情好?”凌逸风低低的笑着,呢喃一声,更多的像是一种嘲讽。
“纯儿……”良久,凌逸风倏然间笑了,笑不达意,冷漠的吐出一句,“你会后悔!”丢出一句,意外的转身离去。
等人离开以后,鄢纯然再也伪装不下去,整个脚步连连后退几步,额头间的汗珠密密麻麻,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整个人的精力都虚脱了感觉。
呵呵,他总是这样,总是不给一个解释,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就走。
想到这,鄢纯然又回神,苦涩一笑,何时她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难道,这一年,改变的不是只有他,才有她自己吗?
凌逸林于一旁小心看着,表情带有几分担忧,说,“鄢姐姐,其实你没必要因为一个宫女跟四哥吵架的。”
一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脏还真的有点接收不住!没有想到,那么文静的四嫂,发起脾气来,实在令人惊叹,爆发力极强!
幸好,他们之间是朋友关系,而不是敌对的!
“四嫂,我送你回去吧!”一再保证会保全宫女的安全问题。
鄢纯然点点头,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了,只是吩咐了下人给她按时服用中药,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离开。
她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再听到那宫女的消息,传来的却是有关于她的死讯。
得知消息的那一天,鄢纯然独自一个人站在长廊处,无声无息的笑着。
他口中所说的后悔,就是这样的吗?也对,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又极度残忍的男人!
宫女的死,被永远的压在黑暗之中。偌大的宫廷,也不会因为谁的死而停止一切的享乐。
人性,有时候比刀刃还要刺骨穿心……
***
栖凤殿
鄢纯然很安静的站在庭院处,单薄的身子,迎面而立,晶莹的眼眸中一片黯然,再无往日的光彩琉璃,视线眺望远处。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看向哪里。
青桐就站在几步之遥,无声的叹息。
自从听到那宫女死了以后,太子妃便一直如此的……宁静,真是令人隐隐担心。
而太子凌逸风也很多都没有来过了,心中不免担忧来着,难道他们两夫妻就因为旁人,要变成今日这个模样吗?
她想要奉劝两句,却因为身份的关系,有许多的不便。
最终,还是忍不住担忧,开口提议道“太子妃,御花园的掬花又开了一批,要不去看一看,再去画一幅?”
鄢纯然回眸,情绪极淡,“不去!”
“纵然不去赏花,去走一走也好。”心情也会好一些的。
最终,鄢纯然顺了意,带着青桐于皇宫中走动,一主一仆,一路下来竟然一句对话都没有,气氛诡异流转。
空气中,香气迷人,鼻尖是熟悉的花香味,给人舒服的感觉,心情有所好转。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宫殿,那宫殿从外表看,奢华大气,琼楼玉宇,尽显尊贵,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人物。
鄢纯然停顿下来,抬头看去,脸色一僵,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这两年,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一般情况来,都是凌逸风那个疯子,懒得不想动,耍无赖的时候,自己才会没有办法来这里走两圈。
青桐察言观色,道,“太子妃,既然来了东宫,不如进去看一看,兴许太子正在殿内。”
“不用。”鄢纯然语气颇为淡薄,根本就没有那么打算—身准备离开,余光无意间触及到某个点,动作停顿下来,脚步无意识的走去。
见鄢纯然终于肯走进东宫,青桐面带惊讶,跟了上去。
东宫的人,看到鄢纯然突然间来了,个个面色惊诧,纷纷请安来着,却发现鄢纯然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他们身上。
而是盯着满院子,开的正盛的贡菊……
“咦,东宫何时种了这么多的掬花了?上次来的时候,明明还是清淡的栀子花啊。”看到满园,色彩缤纷的掬花,青桐既惊讶又意外,口中喃喃自语的说。
“姐姐有所不知,一个多月前,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下命令将满园的栀子花给移除,换成了现在的掬花。”一年幼的宫女在旁边,小声的解释着疑惑。
青桐哦了一声,突然间想到什么,不免兴奋的说,“主子,一个月前不就是御花园的秋菊开的旺盛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您不是还画了一幅秋菊画卷吗?”
鄢纯然自然是记得有这么一桩事情,只是,她不会自以为的认为,凌逸风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她自己。
兴许,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起,腻了素淡的栀子花,迷上了清雅的秋菊罢了。
敛下心思,鄢纯然最后看了满园的掬花,对着青桐说,“走吧。”
转身之际,入口处传来脚步声,来人与刚要出去的鄢纯然碰了个正着,想要闪人都不行。
鄢纯然抬眸,凌逸风就站在几步之遥,眼底难掩惊讶,却夹杂着几分喜悦之意。
“咦,这不是太子妃吗?”突然来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熟悉的感觉。
鄢纯然后知后觉的发现萧云烟的存在。
她就那样亲昵的挽住凌逸风的右手,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倒是格外的爽心悦目。
后面的青桐看到时,微微的蹙眉,这是什么情况?
鄢纯然笑意很淡,垂下眼眸,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语气淡的凉薄,“臣妾告辞!”
说着,迈开步子,准备离去,却在与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右手倏然被人抓住。
鄢纯然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然而,凌逸风目光盯着鄢纯然,似笑非笑,“纯儿是来找本太子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凌逸风的心情瞬间大好起来,看的一旁的萧云烟暗暗咬牙。
鄢纯然面色不变,心中却极为不屑,“太子误会,臣妾只是走错地方而已。”
凌逸风依旧笑着,唯有眼底的笑意瞬间淡去不少。
073
鄢纯然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然而,凌逸风目光盯着鄢纯然,似笑非笑,纯儿是来找本太子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凌逸风的心情瞬间大好起来,看的一旁的萧云烟暗暗咬牙。
鄢纯然面色不变,心中却极为不屑,太子误会,臣妾只是走错地方而已。
凌逸风依旧笑着,唯有眼底的笑意瞬间淡去不少。
旁边的萧云烟抓住这个机会,不怀好意的笑,这样也能够走错,太子妃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鄢纯然听到她的讥笑,不生气不动怒,淡漠的好像不曾听到过。
皇宫这么大,宫殿那么多,不熟悉地图,偶尔走错,不足为奇!说着,也不管两个人是何种表情,淡漠的看了凌逸风一眼,还请太子殿下松手!
得了自由,鄢纯然毫不眷恋的离去,凌逸风看着她的背影,双手攥紧成拳,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势。
萧云烟将他的表情看在眼底,漂亮的眼眸内掠过一股阴狠的光芒。
鄢纯然,你别得意的太早,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一件件的抢回来!不论是太子妃的头衔,还是凌逸风的人与心!
“松手!”冷漠至极的声音从耳畔传出,将萧云烟从自己的思绪当中走出来。
她仰起头看向阴晴不定的凌逸风,他却是极其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那动作,那表情好似她是什么害虫似的,怎么都觉得嫌弃之意。
萧云烟张大嘴巴,嘴型形成一个O型,满脸惊愕,口中喃喃自语道,“表哥,你……”
刚才他不是没有反抗吗?她还以为他是愿意,是欢喜的……
“你夫子没有教过你,作为女人,不应该随随便便的拉扯男人的手吗?”凌逸风才无视她的情绪,冷漠至极的丢下一句,也不管人听了,能不能接受,会不会难受?
萧云烟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神色格外的惨白,反应过来,随即冷哼一声道,“表哥,你以为你这样,她就会看到吗?”
这个口中的她,不用说明白,彼此心中都清楚是谁nAd1(
“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萧云烟优雅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其的冷冰,“不然,她刚才怎么会没有任何的反应?”
说道这里,凌逸风那双狭长的眸子内,习惯性的眯起,眼底的冰冷渐渐凝聚,周边的温度乍然直降到底。
偏偏,有人就不甘心,硬是要往这个档口挤兑。
她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凌逸风,她说,“表哥,你这样为她,真的有必要吗?”
曾经,她一度以为凌逸风的人就像是一阵自由的风,他习惯了自由,不爱被束缚,他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可如今,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那个记忆中无比慵懒,无比邪魅的男子,真的变了,变得开始有了规律,有了羁绊……
而这个令他汀脚步的人,却不是自己。高傲如萧云烟,她是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凌逸风也反问自己,真的有必要吗?可内心深处下意识的便给了答案,然后,他便笑了,自嘲的笑了。
看到这般落寞的凌逸风,萧云烟的心不可抑止的痛着,那痛好像比蜜蜂蛰到了一样的痛,又好像是被人紧紧的捏住了心脏,难以呼吸般的疼痛。
可偏偏又是这样的疼痛,让她非常的清醒,清醒到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nAd2(
“表哥,我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好?你看上她的相貌,难道我不美吗?你看上她的背景,可我也是丞相之女,我究竟哪一点不如她?”
她不相信,他不知道她爱慕他,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一度的回避,从来都不肯给她一个正面的答案。
兴许是萧云烟语气中的颤音,让凌逸风的心稍稍一软,眼底的冰冷褪去不少,却依旧疏离,他说,“烟儿,无须将感情放在我身上,你年纪不小了,让舅舅帮你寻一门好的亲事,早早把自己嫁出去吧。”
这句话说得很直接,直接到令人再也无法去逃避,无法去面对……
“表哥……”砰的一声,萧云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天空好像失去了颜色,坠入无边的黑暗当中。
她的心撕裂般的疼痛,她的爱情从未如此绝望过……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凌逸风不想再折腾,淡淡的说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
原地,萧云烟看着那没有丝毫犹豫的背影,看着没有一点温度的人影,痛的泛红了眼睛,却是倔强的不肯留下来。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这些年的痴念变成泡影,不甘心她付出了那么多,换来的却是这样无情的拒绝……
她不会放手的!绝不!
想到鄢纯然,萧云烟的眼睛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戾气,双手死死的攥紧,仇恨之火在她的心中蔓延……
***
那一方,鄢纯然从东宫离开以后,便一路往回走……此刻的情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nAd3(
那压抑不住的酸涩,如同滚滚潮水般的涌上来,险些要将她给吞噬,衣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处于极度敏感状。
凌逸风真是死性不改,走到哪里都要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不同的女人。
亏她还在想,他来了的话,就好好的跟他说,结果,别人根本就不稀罕。
脚下的步伐不从减退,反而有越走越快的趋势,快到后头的青桐几乎是要跑的方式才能够勉强追的上。
想来,刚才的那一幕,无疑是刺激到了自家主子,不然,自家主子不至于这般失常态。
那头凝香赶过来,看到自家主子和青桐两个人,正欲张口叫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身影倏然出现,挡住了前方主子的去路,当下一惊。
鄢纯然顿住脚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让开!”
青桐从后面跑来,一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鄢纯然,一脸防备的说,“你想要干什么?”
男人扫了青桐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鄢纯然身上,无情而冰冷的说,“你救我家主子!”
“笑话!”凝香刚好听到这句话,毫不客气的讽刺,“当初不知道是谁,把刀放在我家主子的脖子上面,不让靠近你家主子。如今,你家主子病了,就想要让我们去救他!你以为你是谁?”
玄月眯起眼睛,寒光四射,看向鄢纯然,“你救还是不救?”
“不救!”凝香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不救!”
“凝香。”青桐拉了下凝香的衣袖,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底开始蕴藏着浓浓的杀机,担心一个不小心就给冲犯了某人,招来祸端。
“你们两个都放开!”鄢纯然冷静下来,叫了一声,青桐拉着凝香退在身后,凝香不满的瞪了玄月一眼。
鄢纯然敛下心神,幽幽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那一句话,你过来求我,我也不会答应!”
“做人要知恩图报!”
这话怎么听着就是那么不舒服呢?好似她鄢纯然这人是有多烂?
“为人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
“呵呵,我真不明白,你家主子,怎么会把你这么个武夫放在身边……”鄢纯然嘲讽一笑,如今真有些怀疑那位美男的眼光了。
玄月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寒光四射,“别逼我动手!你不答应救我主子,我就让你的奴婢陪葬!”
倏然,从衣袖内取出一把刀刃,悄无声息的对准青桐的脖子,锐利而冰冷的刀刃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刺眼的白光。
“你威胁本宫?”鄢纯然眯起眼眸,寒光四射,寸寸不离他手中的刀刃,怒火在心口点点燃烧成灾,“你以为你跑得掉?你若是伤她半分,本宫定要你后悔莫及。”
“我既然来了,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为了主子的安全,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
“你!”鄢纯然在心中将他祖宗问候无数遍,最终狠狠的瞪他一眼,说,“我可以去帮你安排!”
“可以!只要你愿意替她收尸!”
“我知道你会医术,所以,需要你亲自去一趟才行!”
“很好!”鄢纯然突然间笑了,盯着眼前这个叫做玄月的男人,咬牙切齿道,“走吧!”
依旧是简陋的房子,空气中弥散着令人难受的气味,隐隐传出阵阵咳嗽的声音。
鄢纯然心中极冷,步步靠近内室的床榻,目光所触及的便是一张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的俊脸,清俊娟秀的脸,带有几分病容,嘴唇干涸的好似缺水的鱼一般,额头溢满汗水,蹙眉紧锁,尽显憔悴之意,一看便知病的不轻。
看到这里,鄢纯然算是明白了。
看来是逼到绝路了,才会出此下策!只是,这并不能够代表,她就会原谅!
“你还不快看?”玄月已经放开青桐,站在一旁不耐的催促着。
一旁的凝香气得不轻,当下冲到人面前,理论道,“喂,你这个人什么态度?”
“凝香。”鄢纯然喊上一句,凝香无语,退到一旁去。
鄢纯然伸手探脉,惊愕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如梨花般美丽的男子,情绪各种涌上心间。玄月见她的脸色凝重,不由大惊,难道终究是迟了吗?
想着,冰冷的眼眸中藏着深深的痛苦与悔恨,双手攥紧,在静谧的房间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侧的凝香与青桐看着,免不住的有些害怕,担心这个男人倏然间冲上来。
“你这里应该有纸笔吧。”鄢纯然没有点名,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
玄月微愣,还是凝香反应快,在狠狠的瞪他一眼,方才说,“小姐,奴婢去拿好了。你要的东西,奴婢给您准备好了。”
玄月的眉心紧蹙的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只是无人在乎。
片刻,药房已成,吹风以后,交予凝香去药膳方抓药,煎药,青桐亦跟着离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壶热腾腾的香茶,细心倒上暖茶,便在床榻上边细心的照料着,倒是一旁的玄月显得没有事情可干,在旁边空闲着干着急。
鄢纯然冷眼看人,不闻不问。
当凝香送来药汁,苦恼着病中的人意识不清楚,无法喝下药汁来。
鄢纯然站起身,高傲的看着人,随即瞥到一旁的玄月,“你喂。“
玄月接下任务,只是过程极为惨淡,不是全数吐回,便是呛到鼻子,甚是狼狈的紧,苦的病榻之人频频蹙眉,一脸极为痛苦难受的模样,急得堂堂男子汉满头大汗。
旁侧的青桐与凝香对视一眼,眼底均有笑意,没有半点上去帮忙的意思。
虽然说,这主子生的非常的漂亮,但是有这样不知好歹的奴才,可想而知这主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不趁机整整人都觉得对自己过意不去。
鄢纯然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底,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触及那张被折磨的狼狈的脸时,微微蹙眉,于是乎青桐走到身边,夺过玄月手中的药碗,与凝香合作,一人捏住他的嘴,一人端起药汁,动作不算是温柔,却是极为的细致,一勺一勺的将药汁往口中送。
药汁见底,两人皆出一身汗水,彼此对上一眼,各自起身,让人安心的休息。
玄月一等人退开,便迎上去,见的主人沉沉睡去,心中石头便悄然放下。
如此,鄢纯然觉得没有必要再留下来,“青桐,凝香,我们走吧!”
三人打算离去,玄月刚要阻止,前方便听到鄢纯然再次开口,“等晚饭时,会有人将药汁送过来!”
因为刚才的小Сhā曲,鄢纯然没有了兴致,便无味的回了栖凤殿。
软塌上,鄢纯然优雅的喝上一口热腾腾的香茶,淡淡的说,“这里没有外人,说来听听!”
凝香与青桐两个人互看一眼,心中想到,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精明的主子。
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当下就承认,“主子,您真是聪慧过人,什么都知道!”
“你放了什么?”
“其实没什么,奴婢只是不小心的多放了二两黄莲在那熬药的罐子里面而已。”
二两?而已?
鄢纯然蹙眉,表情看上去不悦,凝香当下心慌慌,承认错误,“主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往后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看不惯那人的态度,想要给点教训而已。”
“主子,你别生气,这是我的主意,与凝香无关!主子可别怪罪!”青桐见状,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拦。
鄢纯然凉凉的看着争相承认的两人,冒出一句,“我的确很生气!”
两人顿时愣住,暗暗苦恼,当时就应该少放一点黄莲,苦的没那么明显,也就不会惹的主子生气了。
鄢纯然眼神上挑,有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缓缓的吐出一句,“我之所以生气,那是因为你放的黄莲太少了。二两算什么,最起码也应该要有半斤吧。”
啥?半斤黄莲?那可苦成什么模样了?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意识到主子的真正含义,顿时没能忍住,呵呵一笑。
凝香更是笑的合不蚂,兴奋不已,“主子莫生气,这晚上不是还有机会吗?奴婢绝对好好的把握机会!”
“你忘了那个在旁侧的男人了?”
额,凝香顿时摇头,道,“那个叫玄月的男人真可恶!”
“主子放心,到时奴婢与凝香一同前去,必定安全回来。”
***
这日。
傍晚时分,瑰丽的晚霞,照应着半边天,有着动人心魄的绝美。
纤细而单薄的身影,一身飘逸的白裙,在晚风的吹拂中,散发着独特的美丽。
一张绝美而出尘的容颜,高贵如兰的气质,令人一看再看。
萧青天从御书房回来,前往出宫的路上,巧然撞上这一幕,精明的眼瞳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然则不受控制的步步靠近,在距离几步之遥顿住。
“老臣参见太子妃。”浑厚而独特的声音,伴随着清风,吹散四周。
鄢纯然拉过视线,侧目看去,轻笑道,“原来是丞相大人,请免礼!”
萧青天不慌不忙起身,鄢纯然定定看着人,莞尔一笑。
可是,这随意的一笑,却令当朝丞相有片刻的恍惚,不在状态下。
鄢纯然没有察觉,“丞相大人,这会还未出宫,看来国事繁忙,实乃辛苦。”
“老臣身为凌国子民,理应为国鞠躬尽瘁,不敢有半点含糊。”
“凌国有像丞相大人这样的臣子,是凌国之幸,凌国之光。本宫便代这黎明百姓,在此慰问丞相之疲,丞相之忧,丞相之劳。”
“老臣不敢当。”
“丞相过于谦虚。”
鄢纯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站在幽幽深宫内,独自面对着朝中重臣,更没有想过会有今日的一幕。
“太子妃在凌国可还习惯?”
“谢丞相挂念,本宫觉得不错!”
彼此不留边际的寒暄几句,气氛倒也融洽来着。
目送着萧丞相的背影,她在原地停留许久,纤细的身影好像一座雕像。
直到,一道凌乱而焦急的脚步声传来,将这一切所打破。
“奴、奴婢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你是?”鄢纯然回眸,看着眼前这个面生的宫女,宫女吞了一口口水,道,“奴婢是来告诉太子妃,青桐姑娘刚被人抓走了,娘娘还是赶快去瞧一瞧,以免来不及!”
074
若非,看在鄢纯然的面上,他真的是不想多看一眼!
倏然,一道犀利无比的视线扫过来,他回眸,却是迎上了凌逸风深沉无比的眼睛,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流露出来的可绝对不仅仅是警告那么简单。( .)
温玉堂也不转移,直接迎上去,四目对视间,火光十足。
有着专属于男人之间的各种较量,风轻云淡间,又夹杂着雷鸣闪电。
凌逸风的眼中流露着几分赞赏,毕竟这样的对手已经很少。
他悠然的喝着茶水,慢悠悠的说,“听太子妃说,她前几日遇上了麻烦,多亏了温少爷帮忙,才让她和孩子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方才又补充道,“本太子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温少爷不如自己开口,看自己需要什么?”
“对啊,你若是有何需求,可以直接开口!能帮忙的话就会帮忙的!”鄢纯然在旁边附和道,心中想的是,这厮终于是想起此番前来的目的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当初救太子妃,不是为了让太子妃报答我才救的!”温玉堂的语气沉了下来,鄢纯然愣神了一会,又听到他用冷生生的语气说,“于我而言,只是随手之劳而已,太子太子妃就不要过于客气了!”
他救人,从来都是看情况,并不是所有的情况,他都愿意出手。
他之所以出手相救,只是因为对方是她,仅此而已!
凌逸风放在手中的茶杯,完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像是很满意他这个答案,又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不需要感谢,那需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真不客气了!”
鄢纯然一听,差点就想要把人给砸晕了直接给灭了nAd1(如此厚脸皮的人,真的是有过之而不及。
于是,赔笑着说,“你什么都不需要,那怎么说的过去呢!我瞧这府上缺了个女主人,不如让我帮你寻觅一门婚事,不知道温少爷觉得如何呢?”
恰当好处的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话题。
凌逸风连连称赞道,“这个主意似乎还不错!若是有意中人也不妨说来听听!”
温玉堂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一双眼睛凌厉而无情的扫向巧笑中的鄢纯然,差一点就要喷出怒火来,丝毫不给半点面子的说,“不需要!”
鄢纯然未料想他会这般敏感,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说了个很不好的话题,心中很是尴尬,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没有提吧!”
说完,也就没有吱声了。
凌逸风何时见的人这般对待鄢纯然,已然有了不满。
“太子妃,温少爷态度这般坚决,想来心中已有打算!这件事情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了!”鄢纯然吐了吐舌头,朝他淡淡一笑。
触及她那双明亮的眼眸,确定她的眼底没有不开心以后,凌逸风的心方才放了心下来。
经过刚才的话题,厅内的气氛似乎是冷了不少。
恰时,鄢纯然突然间开始害喜的厉害,凌逸风便寻了这个理由,带着自家媳妇离开了温府nAd2(
当然了,之前从宫中带来的礼品还是全数的留在了温府。按照凌逸风的说法,那便是送出来的礼,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当今太子爷都这么说了,温玉堂也就不能够再说什么了!不然,就是太不给太子爷面子了!纵然,他今日已经很不客气的驳回了太子妃的颜面。
马车驾着离开了温府。
刚害喜过后的鄢纯然,一脸惨白的鄢纯然,微微合起眼眸,半躺在凌逸风的怀中,轻轻的呼吸着。
凌逸风把玩着她的发丝,问,“如今感觉身子如何?还有想要吐的感觉吗?”
鄢纯然摇摇头,睁开眼说,“吐过之后,心里舒坦多了。”
“最近常常这样吗?”
“差不多吧!”鄢纯然见他蹙起了眉头,便笑着说,“怀了身孕都是这个样子的,等满了三个月之后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凌逸风搂住她的腰际,玩味的说,“等他出来以后,我好好的帮纯儿教训教训他。”
“你舍得吗?”
“有何舍不得!敢折腾我的纯儿,我就要折腾谁?”
他说的如此理所当然,鄢纯然听了不免心中一阵感动。
深深的凝视着他,语气有些低沉,“凌疯子,你真好!”
“你才知道我好?”
“对啊!”鄢纯然大方的笑了起来,一点也不顾及某人是个啥心思。
此时的她,明眉善目,巧笑清丽,宛如一朵高贵而圣洁的牡丹nAd3(
凌逸风下意识的将人搂的更紧了,丢出一句,“纯儿,往后不要再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面前笑了!”
“什么意思啊!”
“你真是让我不省心啊!”
“什么啊!我还不省心,是你有多令人不省心啊!”
“你个傻女人!”凌逸风无奈至极的说出一句,“我要把你牢牢的藏在宫中,这样子才不会有人来打你的主意!”
鄢纯然低低笑了一句,“你这话说的我好似有多少人追似的?明明就没有一个人,真不知道你这满口的酸味从何而来。”
凌逸风的眼眸掠过一丝光芒,无声叹气道,“你是不知道吧!”
“去你的!倒是越说越酸了!就你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录,就够我呛很久了!你啊,就知足了吧!”
清风吹过,两边的车帘飘然而起,吹散了车内的燥热。
鄢纯然动了动身子,瞥及上次发生惊人一幕的地方。
脑海中忽然间联想到那个很有趣的年轻人,以及那个神秘的人物,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里。
***
出了凌国边境,尚未到云国地盘的一个隐蔽地势中,有一个优美古镇,名为枫溪古镇。
这里风景秀丽,依山傍水,空气新鲜。更重要的,这里的经济极其繁荣。
小巷边上的商业店铺上,全数飘着的是一面红色的锦旗,锦旗的中央印有一个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洛氏。
提及洛氏,整个古镇的人没有一个不惊叹,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常年居住在古镇的人都知道,这里以前是一片很荒凉,很落后的小镇,当地的大部分人都很穷,有时候穷的没有饭吃。
直到五年前,这里倏然间来了一群外地人,他们在这里停留下来,扎了根,连带的做起了生意。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仅自己做生意,而且还很热心的教当地的百姓谋生的本事!更重要的是只要交上廉价的学费,就能够确迸可以找到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
或许也因此,在短短五年的时间,这个古镇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也就有了如今的商业帝国。
而这里的商铺有八成以上全数归属于洛氏统一管理。
旗下涉及的行业有酒楼,布庄,青楼,学堂,书肆,医馆,农业,镖局等等,各行各业,五花八门。
这在当地,根本就是一个传奇。
而它的主人,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从来都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镇上的人说,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从未见过那个幕后的人物。
只除了洛氏帝国内部的骨干分子以外。
洛昔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有些心情澎湃啊。
离开一个月,终于是回来了。
白浩南甩了某弱智一眼,实在已经是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马车停在了一处宽阔而雄伟的民宅前,便再也不走了。
门前的下人看到马车,难掩激动的打着招呼。
“你把人抬进来!”说完这一句,白浩南直接走人,不管身后事情。
洛昔的俊脸顿时一垮,瞪着某人的背影,很是无语。
有一种想要仰望苍天,为何如此残忍的冲动。
清新雅致的别院内,种满了许许多多的花草,夏风吹过去,满院子都是香花的气味,格外的好闻。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处雅阁内,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急促而凌乱的咳嗽声。
白浩南三步作一步走,径直推开房门,语气很冷,念叨道,“怎么又在咳嗽,给你配的药,你究竟吃了没有?”
说着,便走到房间内,那唯一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幺身边,无视她的惊讶与窘迫,习惯性的从旁边取出一瓶青花瓷,动作熟练的倒入两颗药丸,麻利的送入她的口中。
服了药丸,白发老幺顺了气,浑身都觉得舒坦了。
她侧过头,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好似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声音沙哑而古老,“小白,你回来了。”
白浩南冷哼一声,显然是在表达自己的不快。
白发老幺淡然一笑,并不在意,于一旁的软榻坐下,“洛昔呢?”
“主母,我在这里!”洛昔那张小白脸,倏然间就冒出来了,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容,口中撒娇道,“主母,我真是想您啊!”
如此一幕,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很难相信,一个大男人会像个姑娘一样的在撒娇。
白浩南冷眼扫过某人一眼,翻了翻白眼。
老幺呵呵一笑,“此番辛苦了1”
“不辛苦不辛苦!”洛昔才不这么觉得,他眨了眨眼睛,说,“主母,你要的人给你带来了!你准备如何安置?”
“将他放在我隔壁的那个庭院,好生安顿吧!”
“主母,我不明白,您为何要救他?他的身份很敏感哦!”洛昔嬉皮笑脸的说着自己的想法,白发老幺也不介意,只说,“他曾经有恩于我家人,救他也是因为机缘巧合!至于他的身份,你们两个人一定不能够对任何人提及。就连芷云她们都不行!明白吗!”
洛昔一愣,下意识的往白浩南那里一看,发现他没有半点表情,心中有些怪异,口中说,“主母放心,我的嘴可是很严的呢!”
“甚好甚好!
“只是芷云她们若是问起,我该如何说呢?”
“就说是在路上偶尔救下来的人吧!”说着,白发老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的,随即对洛昔交代道,“这次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对他们来说也越安全!”
“至于你们两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一般的人也那你们两个人没办法!”
“所以,主母才会派我们两个人去皇陵劫人的吗?”
“就是这个意思!”
“主母真是太有远见了!”洛昔被夸赞了,美的不得了,他叽叽咋咋的说,“主母您不知道,皇陵里面真的是挺美的!好多的棺木在里面!”
“那里放置的可都是历代的皇帝皇后,你们没有多破坏吧!”
“没有没有!”
“那就好!”
“不过,我们去的时候,也有一批人正准备打皇陵的主意。”
“兴许是哪一些贪财的人想要去寻钱吧!”白发老幺说,汀了这个话题,又说,“你刚回来,想来是累了,将人安顿好之后就去休息吧!”
洛昔哦了一声,白浩南却没有动静,他琢磨了一下,便自己先离开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确认无人以后。
白浩南摆着一张俊脸,冷冰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若是被人发现,会落下大祸的。”
白发老幺并不意外,“不是刚刚说过了吗?他曾经有恩于我家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家人究竟是谁?为何还跟夏朝皇帝扯上了关系!”
“这是我的私人!你无须多问!我自有分寸!”
“至于他的存在,只要不传出去,不会有问题!毕竟在外人的眼中,他已经是死去了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他会在这里的!更重要的是,这里离夏朝那么远,那么远……远到足够让人有种存活于两个世界的错觉。
收敛心思,白发老幺询问着,“他体内的毒素如何了?”
白浩南面无表情道,“已经渗入五脏六腑,难以根治!”
“怎么会?我明明给他服下了解毒丸!”
解毒丸不是说可以解除万毒的吗?那怎么还会渗入五脏六腑……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白浩南依旧一贯的冷漠,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姿态,他说,“解毒丸的确有解毒的功效,但是你不要忘了,他体内所中的毒可是天下第一剧毒苗岭。苗岭的毒本就无药可救,若非当日你接连让他服下了两颗解毒丸,他早已经就一命呜呼了。”
当初夏桀出事之初,他遇到的那位老幺,便是如此的这一位。
想当初,白浩南找到她时,她的身上布满了鲜血。
震惊错愕之余,他见到了当时因为中毒而陷入了昏迷中的夏朝帝皇夏桀。
那时候他已经处于死亡边缘,却硬是留着一口气在那里。
替他诊脉,方知他中了苗岭的毒。
同样的也知道了她把自己要服用的解毒丸给了夏国帝君夏桀,那一刻,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莫名的愤怒,对于她这种如此不爱惜自己身体,更对于她那种爱管闲事的性子。
那一夜,解毒丸的功效在他的体内开始起了作用,暂时的缓冲了他体内的毒素蔓延,却依旧无法根除。
原本他只想带她一个人离开,可是她却说,她要救他!
当时的情况,其实很危险,稍稍一个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他拒绝不了那样的一个人,却又不甘心真的救了他。
于是,他给夏桀服下了无药可解的毒药,然而却有一个好处,两种毒药加起来会彼此牵制,彼此制衡,更会引起假死状态,以此来达到瞒天过海的一幕。
假死状态的半月后,那人又会有着微弱的气息。
所以,他们才会冒险去了皇陵,只为了在半月之前,将即将恢复有气息的夏桀给救出来,而不让他真正的变成死人!
这一切的计划,全部都是在那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完成的……
由眼前的这位白发老幺,他这个懂医术的人来配合……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问,“若是解不了,他会如何?”
“死!”短短的一个字,却重重的敲打着人的心灵。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你真要救他?”
“人都到了这里,还会有假吗?”她的声音很无力,很无力,像是即刻就要倒塌的那样。
白浩南极其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嘴巴蠕动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白发老幺微微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随即迈开沉重的步调,一步又一步的往隔壁的庭院走去。
庭院内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小丫头在那里,看到她出现,点了头以后又继续各自忙碌着。
临近房间,她的脚步反而顿了下来。
过了五分钟以后,方才重新出发。
简单而朴素的摆设,却是极其的安静。
床榻上的人儿,安静的沉睡着,宛如一个精致的娃娃,没有半点声息。
他的脸色很惨白,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那完美健康的胸膛亮堂堂的敞开,皮肤上布满很多的又长又细的银针。
她可以感觉到那是无比的疼痛,无比的蚀骨。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伸出手,探着他的鼻息,很弱很弱,却是真实的存在着。
一双赤红色的眼眸内,深深的凝视着他的容颜,眼底在同一时间闪过无数种的情绪……
风儿依旧在吹着,鸟儿依旧在叫着……
末了,她对着他轻轻的说着,那声音很低很低,更像是喃喃自语。
她说,“我会救你的,你可别死了!”
075
依旧是偏远而简陋的院子,依旧静谧如水的环境。
满园的梨花悄然落尽,一片片翠绿的枝叶爬满整颗梨树,飘洒着淡淡的清香。
鄢纯然带着凝香刚抵达院子,就被旁人半路截住。
鄢纯然汀脚步,冷漠的看着人,无情道,“让开!”
“我家主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客!”冷的刺骨的声音,伴随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喂!你什么意思?我们也算是外人!”凝香顿时就吵了起来。
玄月冷眼扫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除了我,一切人对于我家主子而言都是外人!”
“你……你太过分了!”凝香气得整张脸都红了,恨不得将人给剥了解决掉,“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哀求着让我家主子救你家主子的?怎么你家主子的病一好,我们就成了你口中的外人了!”
对于凝香的指控,玄月面色不变,态度依旧是不为所动,“请你们离开!”
旁侧的鄢纯然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玄月,半个字都不说,只是锐利的打量他!
过于锋利的目光,夹杂着浓浓的压迫感,竟然令玄月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心中不免大吃一惊,小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子。
“我来只是弄清楚一件事情!”良久,鄢纯然没有感情的说出一句话。
玄月看着鄢纯然,保持沉默!
“之前你是否与青桐碰过面!”鄢纯然平静的问。
玄月轻嗯了一声,鄢纯然淡淡笑了,“所以,那个丢开她,逃跑掉的男人是你!”
这一次,玄月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nAd1(
见状,凝香气的开口大骂,“你个混蛋,你怎么能够这样?你知不知道青桐已经被人抓走了?”
得到的是玄月万分平静的脸,宛如一切都勾不起他内心的起伏波动。
鄢纯然冷冷的看着,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极好!”
随即朝愤怒中的凝香投以安抚的目光,“我们走吧!”
“主子……”凝香喊了一声,不敢相信主子会这般轻易就算了,却也无奈的跟随着离开。
玄月也是相当的意外,愣愣的看着再次汀脚步的两个人。
前方,鄢纯然不从回头,平静的语调,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纵然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玄月,新仇旧恨,迟早一起算!你且等着!”
夜色浓重,将周边染成一片墨色,整个宫殿静谧的没有半点声音,如鬼魅般的沉寂。
偌大的寝宫,旁侧无人。鄢纯然单手放在八角圆桌上,眉目间夹杂着淡淡的冰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气势,瑰丽的眼睛,流转万分,似在算计什么。
脚步声渐行渐近,吱的一声,门从外面退开。
气喘吁吁的凝香跑进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说,“主子,奴婢刚去十皇子那里看了,他宫中的人说,十皇子今儿个出宫了!”
“出宫了?”霍的一下,鄢纯然弹跳起来,目光中扬起一丝惊讶,“怎么会出宫的?”
逸林之前不是说过,他不出宫的吗?怎么会今天就出宫了呢?
“那他那边的人有没有说,十皇子什么时候会回来?”
凝香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只是说,跟太子一起出的宫!”
太子?凌逸风,又是他!他一定是因为白天的话,才会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段将人带出宫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断绝她去向十弟求救吗?
他明明就清楚的知道,偌大的宫廷中,除了十弟凌逸林以外,就没有旁人可以寻求帮忙nAd2(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办法将青桐给救出来。
青桐还受着伤,那么潮湿的地牢内还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
越想心中越慌乱来着,再也坐不住,直接说,“凝香,你再去十皇子那里看看,一看到他回来就让他来找我,不论多晚都可以!”
“主子,那么你呢?”
鄢纯然想了想,说,“我再去求皇后娘娘……”
说完,不论三七二十一,往皇后所在的康宁宫所跑去。
只是,赶到那里时,她没有见到本要见得萧皇后,却意外的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看你的表情,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似乎很惊讶!”娇柔中夹杂着笑意的嗓音幽幽的传出。
女子似笑非笑的盯住眼前的鄢纯然。
与此同时,鄢纯然专注的看着她,印象中她总是一袭火红色的衣裙,好像一团团火焰,热情奔放,张扬自信nAd3(
也对,生为丞相之女,自然有几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回神后,鄢纯然看着萧云烟,淡淡的说,“萧小姐乃母后的侄女,出现在母后的宫殿并不意外!”
萧云烟呵呵一笑,“你倒是不笨!”
对于这摆明幼稚的言辞,鄢纯然不恼不怒,直接忽视。
萧云烟看着她,精致的脸上带有几份辛饶,“你是来找我姑母吗?她刚刚已经睡下了,今晚你是见不到了!”
闻言,鄢纯然蹙一蹙眉,这么快就睡了!
“让我来猜猜看,你找我姑母是为了什么事情?”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着,“不像是来请安的。看来是为了你那个被关了的婢女来的吧!”
话未落,鄢纯然便看了她一眼,却也只是一眼。
“看你的表情,我算是猜对了!”
萧云烟顿时笑了,原本美丽的容颜更是笑颜如花,颇为的出彩,令人舍不得离开视线。
鄢纯然没有否认,犹豫的往殿内扫了一眼,心中不无气馁。
看来,只能够回去等十弟的消息了!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
“一点也不奇怪!”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背后萧云烟又发了话,“如果说,我是在这里故意等你的呢?”
“你什么意思!”鄢纯然刹住脚步,紧紧看着萧云烟,不明她的意思。
萧云烟往前面走上几步,凑到她的面前,神秘的一笑,“你想要办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鄢纯然诧异的看着她,眼底有着不敢置信,心思百转。
随即,很快的镇定下来,她说,“萧小姐肯帮忙?”
“自然不会!”萧云烟倒是极为的干脆否认。
鄢纯然算是知道她会这样说一样,不见半点失落,“既然如此,那么就告辞了!”
“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帮忙!”
听到这里,鄢纯然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平静的看着实际狡猾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的萧云烟,说,“你究竟要什么才肯帮忙?”
“很简单!”萧云烟见她开了窍,高兴不已,幽幽的伸出一个指甲,笑嘻嘻的看着。
聪明如鄢纯然,自然知道,那只手指,代表的不是一百两黄金,或是一千两黄金之类的俗物。毕竟,身为丞相之女,虽然不及皇家公主来的最尊贵,但是也必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缺。
这样的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要的便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一个条件。”
“不错,还有点脑子!”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你?”
“就凭你的奴婢在地牢里面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笑话!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你大可不必相信。毕竟我刚陪着姑母从那里回来!”
鄢纯然面色遽然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萧云烟,考量着她言辞间的真假。毕竟,她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当今皇后如此的重视。
“你是不是在想姑母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去那个地方?可是,那不代表我不会去!姑母一向对我宠爱有加,自然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而恰恰是这一点,便能够改变许多的事情,不是吗?”
萧云烟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席话,却不得不让鄢纯然有几分顾忌。
在于这件事情上,她因为考虑到青桐的生死性命,已然处于被动状态之下。
她知道,就算这一次的事情是有误会,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也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刀,只为警告那些不怀有好心思的宫女太监。
在这个偌大的宫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帮得上她,凌逸风摆明的袖手旁观,凌逸林又失去踪迹,自己又是外来人,还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
若想要在皇后那就出人,除了眼前这个女子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良久,鄢纯然闭上眼眸,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想到,但是你迟早会知道的!”说起这句话,鄢纯然总觉得萧云烟的眼底掠过太多种情绪,尤其以算计为主。
也许,她明知道答应了以后,未来会不好面对;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除了让这个敌人来帮忙自己,才能够去靠谁?
左右权衡之下,鄢纯然终于点头,“好!只要你将青桐平安救出来,我鄢纯然就答应你萧云烟一个人情!”
“说话不算,要立字据才算!”
刚说完,便示意旁人,当鄢纯然看到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时,无尽的嘲讽。
看来,她早已经是算准了自己会点头答应的吗?
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女子,又怎么会如她的外表那样好对付呢?
鄢纯然很快的在准备好的宣纸上,写下了相关的内容,以及她的名字。
“今鄢纯然事出有因,欠萧云烟一个要求。此要求不得违背道德,道义,犯法之事,有效期为双方构成条件生效之日起终止。立字据人:鄢纯然。”
萧云烟满意的接过,眼眸中掠过一丝光亮,稍纵即逝。
“你放心,绝对不会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既然如此,那么我何时能够看到青桐的身影。”
“明日一早!今夜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
待鄢纯然离开以后,萧云烟看着手中的字据,哈哈大笑起来,眼底掠过奸计得逞后的亮彩。
鄢纯然,有了这个,我就不信你不会束手就擒!
走在墨色长廊处的鄢纯然,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噤,不安在心中蔓延。
多年以后,鄢纯然无数次想过今夜,她无数次的想,若是当初她能够耐得住心思,是否很多事情的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而所有人的命运,正朝着命定的轨迹,步步移动……
***
睡梦中的鄢纯然,是在一阵阵**辣的热吻中,苏醒过来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惊愕发现身上有人,顿时惊得一身冷汗,然后便是死命挣扎。
“放开我!”恼火的声音,在夜色中听出来略微无力感。
然而,她越是挣扎,换来的是更用力的禁锢。
温热的唇,不容拒绝的压下来,堵住她的嘴唇,霸道而粗鲁,颇为像是某个人的风格。
窗外,墨色染染,没半点光芒,看不到影子,却隐约可以闻到那人的气息,夹杂着浓浓的,刺鼻的酒气。
“唔唔唔……”双手想要将人推开,可是,男女力量相差太远,实在是无可奈何。
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身上游离,惹起阵阵酥麻感,鄢纯然扭动着身子,恨恨的瞪向压在身上捣乱的男人。
他却无半点自觉,更是潜入她的衣襟内,放肆的玩弄着胸前的那一团柔软,粗鲁的近乎用蛮力,痛的鄢纯然连连蹙眉,“凌逸风”
“纯儿……”眷恋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酒气……
趁此空荡,鄢纯然终于出声,喘息着说,“凌逸风,你放开我!”
“放开你?妄想!”不说还好,一说就将醉醺醺的凌逸风给惹火了,他狠狠的咬住鄢纯然的嘴唇,咬牙切齿的说,“我说过了,这一辈子你只能够属于我一个人!”
“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像是要证明什么,凌逸风迫不及待的褪去身上的衣服,粗鲁的撕开她的衣裳,一点一点的轻吻着她的身体,顺带的在身上点火。
鄢纯然双手攥紧,手中的刺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清醒。
然则,她却忽视了一个喝醉了男人的耐心,他并不像以往那样的速战速决,反而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折磨人,弄得鄢纯然在欲与痛之间,不停的徘徊不定,走走停停。
迷乱间,鄢纯然看着团扑在胸前的那颗脑袋,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要将人狠狠的甩开,如果她能够做到的话。
可是,事实就是,她被迫的承受着他所带来的一阵阵的酥麻感,也因为他如此的反复,身子早已柔软成一团,不受自己的控制,强烈的燥热感猛然来袭,将自己团团围住,险些吞没在感知内。
“啊……”倏然,一声惊叫声划破夜的沉寂,鄢纯然死死咬住嘴唇,意识在不断的后退,后退,周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遥远遥远……
“呵呵……”凌逸风低低的笑了,仰起头,有着魅惑众生的笑容,乖戾的说,“我就知道……这里是你最敏感的地方。”末了,玩味似的含住身体内的某个地方,轻轻一扫,换来柔软的身子一阵紧缩……差点让鄢纯然发生声音来。
此时的两个人,没有了衣物的屏障,两个人呈现最原始的状态面对面着。
因为情动脸颊变得一片绯红的鄢纯然,好似涂抹了胭脂一般,晶莹的目光迷离而性感,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点点汗珠,樱桃小嘴半开启,引诱人前去摘取,没有女人的妩媚,却胜在自身的清新感,看上去甚是清纯,引人犯罪。
反观凌逸风,也好不到那里去。
早已动情的他,在一次次的挑逗中,弄得浑身是汗珠,脸上带有不自然的红,琉璃般的眼瞳中暗藏着浓浓的情、欲,忽明忽暗,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美人儿,某个地方胀痛的极为难受……他却没有半点前行的意思。
“纯儿,求我,求我,我就给你!”沙哑的近乎嘶哑的声音,带有浓浓的蛊惑气息,鄢纯然听着有片刻的恍惚,却是不为所动。
“纯儿……”可是,他却像是极有耐心的,凑到她的耳边,一次次的重复呼喊着她的名字,好像两个人是深爱的一对情侣一样。
唔的一声,鄢纯然五官皱成一团,只因为他没有征兆的没入她的体内,带有浓浓的惩罚意味。
鄢纯然无声的承受,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无关情,无关爱,剩下的不过是一种本能,来源于生理的本能。
可是,这才是最悲哀的,不是吗?明明两个人做着全天下最亲密无间的举动,却是比旁人还要更刺骨。
他们之间,就算靠的再近,也是咫尺天涯!
恍然间,眼角有一只温热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温热的气息渐渐靠拢,诉说着无尽的暧昧,他说,“你为什么会哭?”
她哭了吗?不,她没哭,是上天哭了!
“我弄错了你是不是?不哭,我会温柔的,很温柔的!”此时的他,好像一个害怕爱人生气的普通男人,一言一行间,都有着鄢纯然所不熟悉的情动与悸动。
接下来的时间,他真的很温柔,很温柔,给予她极力的耐心……
倏然间,她的眼泪更多了,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轰然决堤。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突然间好难过,好难过……难过,这样一个男人,为何会拥有一颗冰冷刺骨的心……
076
日落星辰,晨曦清露,自然界总有自己的规律。%77%77%77%2e%%6f%64%74%77%2e%63%6f%6d
采选的事情进行的如火如荼。几乎是每一天,就有一个新的变化!
最近后宫的话题更多了,每天都说着若不是这个秀女得了宠,要不就是那位才人遭了秧。
但是,不管谁得势,谁失宠都与栖凤殿的主子没有关系。
如今越发的能睡,有时候可以整天整天的睡去。
倒是凌逸风又被派去宫外了,最近变得更忙了。
每每看到他匆忙离去背影,鄢纯然都是那样安慰着自己,兴许是皇上为了考核他成为优秀的继承人,而所做出来的决定吧。
凝香端着刚出锅的绿豆粥走来,一边说着,“主子,又有新消息了!听说昨儿个夜里被皇上宠幸那位秀女,今儿个当了嫔妃了!”
“这么快!”青桐听了不免惊讶。
往常这都是要经过层层晋升的,这女子倒是特别,直接就到了妃嫔级别。
鄢纯然喝了一口粥,心里琢磨着,这个秀女怕是有点能耐。
“她什么背景?”
“回主子,是苏御医的女儿,名叫苏宛儿。听见过她宫女说,她长得水灵水灵的,很漂亮一个女子。皇上昨儿个夜里一看到她,就喜欢得不得了,点了名让她侍寝。”
“皇上在哪里遇见她的?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依我看,运气好倒是未必nAd1(”凝香继续说,“昨个儿玥贵妃点名叫她去用膳,这自然而然的就……”
青桐一听,心中有了分寸,看来这人是玥贵妃给安排的,见面也是玥贵妃给安排的.
鄢纯然擦了擦嘴角,想着,有高人在身边提携,从秀女到妃嫔,只需一夜。
往后,这后宫怕是越发的不可控制了。
碗筷撤了去,鄢纯然望着窗外的阳光,打消了外头的念头,打算今儿个就呆在殿内,安安静静的看书得了。
不过,随着苏洛的意外带来,一定程度上给了鄢纯然小小的惊喜,也将她所有的计划全部打消了。
“苏洛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吉祥!”一身鹅黄色的锦绣罗裙的苏洛,恭敬的行礼。
多日不见,佳人依旧美丽动人。
不过,比起以往倒是清瘦不少,衣裳下的身体显得很是单薄,一双眼睛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沧桑,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鄢纯然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
“洛儿,你来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入宫了?”
苏洛浅浅一笑,“回太子妃,我是这一届入宫采选的秀女。”
鄢纯然啊了一声,随即想起,苏洛是苏大将军的女儿,又是未嫁之身,自是符合秀女的条件。
看来这段时间,她真是过得太安逸了。
苏洛下意识往她的腹部望去,随即笑着说,“听说,您有身孕了!倒是恭喜!”
“谢谢!”鄢纯然开心的笑着,那股慈爱母性关怀,已经渐渐出现nAd2(
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旁,鄢纯然有些欢喜说,“我曾经出宫去找你,总管说你并未在京城,莫不然是去了哪里旅游吗?”
苏洛点头,语气很飘,“对,去外面转了一圈。前不久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鄢纯然也没有想多少,打量着她,“看你近来都清瘦了不少,怕是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
苏洛眼神一滞,避重言轻,“还好。”
鄢纯然迟疑了一会,专注的看着眼下苏洛,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苏洛感觉到她的打量,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眸,那双眼睛有着极其复杂东西……
鄢纯然于心中诧异,还来不及说什么,苏洛却已经开了口,“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们都下去吧。”大手一挥,所有人都下去了!连带着凝香,青桐两人也在殿外等待。
偌大的宫殿,除了鄢纯然及苏洛两个人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
两个人迎面而坐,桌上的点心,谁也不曾动过。
短暂沉默以后,鄢纯然开口问,“洛儿,瞧你的模样,似乎郁郁寡欢!难道是有什么心事吗?”
鄢纯然关心的询问着。
谁知,苏洛突然间站起身,始料未及的就朝她跪了下来,一脸的决绝,“求太子妃成全!”
鄢纯然当场变色,连忙搀扶人,“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有事好好说!快起来吧!”
可惜,苏洛一脸的坚决,目光哀求,“不,太子妃,请你一定要帮我!”
“你让我帮你什么!”
“太子妃,我不愿意成为皇上的女人,请你帮我求情nAd3(”
鄢纯然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啊,不由松了一口气。
随后将人给拉了起来,说,“你应该知道,这一次的事情都是玥贵妃在处理,我根本就没有实权。”
她向来就与玥贵妃不合,这是宫中所有人都明白道理。她就算去跟玥贵妃开口,玥贵妃也未必会同意啊。
“这件事情你别着急,不是还没有选到你吗?”
“若是等到选了我,一切都晚了!”苏洛很着急,眼神很慌乱,“如果你都不帮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说着,便哗啦啦的流下泪来,楚楚可怜,格外的动人。
鄢纯然平日里是最见不得人哭泣的,如今一看到苏洛这张泪雨梨花的脸庞,心里很是不忍。
可是,她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呢?
若是凌逸风在的话,兴许以他厚脸皮的程度来说,办成这件事情应该并不困难吧。
无奈的叹息,鄢纯然放软了语调,“你先别急,有话咱们好好说!”
苏洛犹豫了一会,方才点头。
“洛儿,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何不愿意?”
苏洛只是咬着嘴唇,不愿意说话!只是,眉目间的那股子凄凉,却看得让人心惊。
鄢纯然看了诧异,随即试探的一问,“你这样的态度,是否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苏洛一听,眼睛内掠过一丝凌乱,那是一种被人发现了秘密的感觉。
“他是谁?他知道你入宫的事情了吗?”
苏洛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眼睛无声的凝视着遥远天边,那道纤细而落寞背影,看的人不免有些心酸。
其实,无需再问,鄢纯然心中已经有了定义。
“抱歉,提及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
“那他怎么说?”
“还能够怎么说!这天下有谁能够违抗的了皇上的命令!”就连他的爹也不能!
自幼在宫中长大的鄢纯然,深深的知道这一点,皇权是所有人心中最不可置疑的……
“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不知道!”苏洛摇头,苦笑道,“我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
“你听我说,你去找他!如果他跟你一样的话,我去找皇上求情,让他成全你们!如何!”
“真的吗?”苏洛喜出望外,又犹豫着,“可是,我如今是秀女的身份,若是被皇上知道我藏有私心,会不会……”
“这个问题你先考虑了。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先确定他是怎么想的,其他的一步步的来吧!”
“好!谢谢!”
好不容易安抚了苏洛慌乱的情绪,看到她离开,鄢纯然不免叹息来着。
她从未见过苏洛如今日这般惊慌失措过,想来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害怕与心爱人擦肩而过,也害怕自己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吧!
她应该要帮忙的!绝对的!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母后的意见。
一决定,鄢纯然就坐不住了!
出了宫殿,对着两心腹说,“走,随我一起去母后那里。”
青桐与凝香看着自家主子那急促的脚步,不免有些意外,却是没有说什么,紧跟了上去。
直抵皇后娘娘的宫殿,尚未靠近殿门口,却被殿内传来的斥责声刹住了脚步。
“别指望哀家会帮你!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去尝后果!”
“姑母!”
听那熟悉,鄢纯然眉头一挑,原来是萧云烟。
只是让人纳闷的是这位高傲不可一世的宰相千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一向疼爱她,视她为己出的母后发这么大的脾气。
“别叫哀家!在你联手和玥妃那个贱人一起来对付哀家时候,你可从想过哀家是你姑母!你真是太令哀家失望了!”
什么!萧云烟跟玥贵妃联手?一起对付母后?不会吧!
鄢纯然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事实就在那里,容不下她相信不相信!难道,那些有问题食材与有毒气的夹竹桃,全部是来自于萧云烟吗?
回想着上一次,母后对事情的沉默,再联想到现在,答案就很明白了!
难怪会得手!只因为谁会想到,萧云烟会对萧皇后动心思呢?真是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如此说来,母后是不伤心都难了。
“姑母,我知道错了!可是我这样做,也是有苦衷的啊!”
“若不是您执意让我父亲给我安排婚事,阻止我参与这次的采选,我又怎会出此下策!”
“蠢货!你以为采选真的那么好吗?你以为成为后宫女子真的就那么行吗?你以为就你这种冲动自私的性格,适合呆在吃人不啃骨头的后宫吗!哀家是不想你受这份罪,只希望你这辈子找个踏实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凭哀家和父亲的地位,足够你一辈子无忧了!可是你偏偏浪费了哀家的一片苦心!”
萧皇后是真的疼爱萧云烟的,甚至她的未来也打算好了!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萧云烟就是自己闯了进来!
她可以想象到现在母后,一定是痛心疾首的一副模样,她的心意被全部打乱,更心寒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亲人,却联合着她最大对手来对付自己。
苏洛一心想要逃离,可是萧云烟却是为了采选,采用了如此极端的办法……
这样的一番差距,真的是令人唏嘘不已。
哎,萧云烟啊,萧云烟,真的是蠢到一定级别了!无药可救了!
殿内对话依旧在继续,鄢纯然依旧持续着同一个动作……
“姑母,我知道我错了,我伤了你的。可是,姑母您再帮我最后一次。我真的很爱表哥,我一定要嫁给表哥!”
萧云烟兴许也是着急了,语气中的急切,让人一听就知道了。
鄢纯然几乎是一瞬间磨了磨自己的牙齿,该死凌疯子,你的魅力要不要这么的强啊……
这都几年过去了,萧云烟竟然是一直不忘初衷,依旧是一心都想要成为凌逸风的女人……
鄢纯然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哭啊……
作孽啊,作孽,害人不浅啊……
看来今个儿母后应该是没有心思了,她留下来也没有用了!
再也没有听下去的理由,鄢纯然转过身,悄无声息离开了。
所以,她错过了萧皇后的那一句话。
萧皇后说的是,“你一心要嫁给风儿,可是他的眼中只有太子妃!没有你的存在!你趁早死了心吧!哀家是绝对不会帮你的!”
……
离开了那里,压抑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鄢纯然头上顶着个热的人直犯晕的大太阳,在御花园漫无目的走着,沉默而寡言。
恰时,一阵清幽的古琴声传来,透过夏风,缓缓的吹入鄢纯然的耳畔。
此琴声似涓涓流水,又如春风拂面,温柔可人,琴色很准,琴音很纯……是个不错的人物。
鄢纯然脚步一顿,有些疑惑,这是何人在弹琴?
青桐机灵,前去打听,回来后,说,“主子,是苏妃!”
苏妃?愣神以后,鄢纯然明白是那个今个儿才晋升为妃嫔的苏宛儿吧。
既然在这里遇上,那也算是一种缘分了!不如去会一会好了!
打定了注意,便顺着琴声走去。
远处的凉亭处,里里外外的站着两层宫女太监,一看这架势,还真的是不错!
凉亭中央,一缕湖绿色的正统宫装的妙龄女子,半垂下头,芊芊玉手在古琴弦上游离,弹奏着舒畅的琴声。
神色间带有几分冷艳的气质。
一曲终末,鄢纯然忘情拍了拍手掌,口中毫不吝啬的赞赏,“好曲,好曲!娘娘的琴音真是令我耳目一新啊!”
苏妃苏宛儿抬起头,露出本来的面目,冷冷清清的问,“你是谁?”
鄢纯然惊讶于她的美丽,她的五官很美,她的气质很冷,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容靠近那一种,好像雪峰上孤傲而盛开的雪莲。
圣洁的令人无法靠近……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角有一颗惊心动魄泪痣,泪痣不大,好似芝麻大那么一
然而,与她的五官融合在了一起,多了几分妩媚之意。
见状,鄢纯然似乎有些明白眼前这位女子的特别之处了!
“回娘娘,我叫鄢纯然。”鄢纯然喜滋滋说,苏妃微愣,随即又道,“原来是太子妃!过来坐!”
“没错没错!突然来了,应该没有惊扰到娘娘的雅兴吧!”
“这里是御花园,不是本宫的宫殿。”言外之意也就是公共场合,没有惊扰一回事了。
鄢纯然惊讶的挑了下眉头,有些意外。
原本她想着,能跟玥贵妃一起的人,必然会是个不好相信的人物!如今看来,事实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还是说,苏妃不过是在演戏。
若真是这般,那绝对是个不容小看的角色。
“刚闻娘娘的曲子轻柔悦耳,却是极其陌生,不知娘娘所奏曲子是什么呢?”
“那是本宫以往自己所作的曲调罢了!太子妃没有听过,实属正常!”
“原来是娘娘自己所谱,难怪未从听过!看来娘娘是爱琴之人!”
苏琴却道,“听说太子妃谈得一手古琴,不知能否一饱耳福!”
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跟自己比琴艺吗?
“如何?”
“既然娘娘都开了口,自然是没问题的!”
“娘娘,借您的琴一用!”
“拿去便是!”
鄢纯然十指放置冰冷的琴弦上,试探性的试了一下音色,随即惊喜的发现,这琴的质感极好,是把难得的好琴。
末了,收敛了情绪,琴声乍起,轻悠悠的,软绵绵的……
她所弹奏的,是她记忆中所最为有意义的一首曲子……
那琴声时而欢腾,时而流转,时而忧伤,时而欢愉……一首曲调,将人的几种脾性全部表现出来。
没有一定的造诣,是万万不会有的效果。
“献丑了!”鄢纯然放下琴,笑嘻嘻说。
苏妃认真的端倪着她,那双冰冷的眼睛内,流露出来的是一种类似于找到知音的激动之情,却是极淡极淡。
“太子妃的琴声,果真是空灵,令人佩服!”
“娘娘廖赞了!”
“依朕看,你们是各有千秋!”倏然,沉稳而含笑的声音乍然而来。
苏妃及鄢纯然同时一惊,顺势看去,凉亭外,一身明黄色的凌皇不知道何时到了那里!
依旧俊美的脸庞上带有温和的笑意,眼底的光芒也是明亮而喜悦的。
“参见皇上!”苏妃起身,行礼道。
“参见父皇!”鄢纯然亦然。
“都免礼吧!”
末了,更甚至是亲自搀扶着苏妃起身,鄢纯然将这个看在眼底,惊讶放在心底。
这个苏妃的面子真的是极其的大了!
她入宫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凌皇亲自搀扶一位后宫女子起身!
这事情若是让凌逸风知道了,估计嘴角边的笑容都要僵住了吧!
078
苏洛走到殿内,她不免问了声,“你还好吗?”
鄢纯然摇头,有些疲倦的坐下来。
每一次她和萧云烟说话,神经都会很累,这种感觉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
“太子妃,她说的承诺是什么意思?你何时曾答应过她什么吗?”
何止是苏洛好奇,就连凝香与青桐两个人都觉得惊讶。
主子何时答应过什么,她们怎么都不知道?
鄢纯然眼神一顿,朝着两人开口说,“你们去厨房端一些点心过来!”
青桐凝香两人对视一眼,心知是想要支开她们,却还是领命离去。
确认两人走远以后,鄢纯然简单说了一下当初的情况,“事情就是这样。”
苏洛她觉得不可思议,万万没有想到是因为这样才欠下了一个人情。
“什么条件都可以?”
“你觉得我会这么傻吗?”
“那她究竟是想要什么,如此的气急败坏!”刚看到她的模样,简直就是想要将人给吃掉一样,很是阴森无比。
鄢纯然顿时苦笑,有些头疼的说,“她想嫁给太子爷!”
“什么!”苏洛觉得不可思议。
“她喜欢太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苏洛默然,萧云烟对太子的心思,宫中所有人都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以她的个性,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nAd1(”
是啊!若是就这样算了,也就不是萧云烟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往后还是要注意一些!”
“我知道!”感觉到她的关心,鄢纯然很是高兴答应着。
“不过,我很不解,她若是有心,只要去找皇后娘娘不就成了吗?为何会来找你呢?”
苏洛类似于低喃的声音,鄢纯然无法回答。
总不能告诉她,萧云烟因为算计了母后,母后才会将她放任在一旁,置之不理的吧。
“听说,采选马上就要结束了,你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
“只要皇上没有选我,我也没有被指给哪家公子,我就可以在采选结束以后出宫,安心的做我的姑娘。”
苏洛思绪清晰,格外镇定,与之前的那个模样,有着很大区别。
“你看得开,也是好的!”
“不看开又如何呢!就如你说的,离开的就是离开了!”
“只是采选尚未结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玥贵妃她一向视我为敌人,知道你与我感情尚好,是不会让你入主后宫的。”
“可若是皇上有心,谁人也管不住!”
“我相信,如此美好的你,一定会有着超级强的好运的nAd2(”鄢纯然不想见她低落,沉闷,特意说着轻松的话题,想要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谢谢!”对于太子妃的情,苏洛心知肚明。
窗外,烈日炎炎,蝉儿在树梢,噪杂的叫着。
然则,美好的,依旧美好……
或许,陪伴于身边,便是最好的安慰。
……
湖水边的垂柳,好似害羞的少女,微微的垂下了美丽的容颜,倒影在清澈的湖面,婀娜多姿。
尘土的气息,混合着柳条的轻摇,温柔的抚摸着树下之人俊美冷酷的脸庞。
温玉堂一身墨色的锦服,双手靠背,冷酷而疏离的站着,远远的便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
他是如同那万年寒潭中走出来的人,他似高高在上,无可靠近的巨人……
他是天子骄子,也是商业巨贾……
他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温玉堂。
他站在原地,已经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在等人,也是在等待一个未知的可能……
身后,缓缓的传来脚步声,一双绣有梅花的绣花鞋,一步一步的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温玉堂眸光一喜,却没有回头!
那双绣花鞋的主人,在距离彼此只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停顿着。
“我来了!”声音温婉柔和,低回轻柔,如同那黄莺儿的叫声,悦耳而舒服nAd3(
温玉堂松开手,缓缓的转过身,一双锐利的宛如雄鹰一般的眼瞳,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一身果绿色的罗裙,包裹着她姣好而丰润的身子,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好似夜空中的繁星,倾世容颜遮盖在那一层薄薄的紫色面纱下,一头青丝梳着少妇的发髻。
她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说,也依旧令人难以自持!
“你迟到了!”温玉堂面无表情的吐出四个字。
女子投以抱歉一笑,“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会时间!抱歉了!”
商人对时间的注重,总是比旁人来的更讲究间。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给对方带来了不好的印象。
温玉堂却是不为所动,继续嘲讽道,“堂堂太子妃,也会是个不守时辰的人!”
没错,来的人正是原本应该在皇宫中的鄢纯然。
对于面前这个令人无法捉摸的温玉堂,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他相处才好。
换做以前,她定然可以潇洒的转身,可是,如今,倒是有些做不出来了!唯有,妥协!
毕竟,谁让她是真的迟到了呢!
“世人都会犯错!我也不例外!”鄢纯然浅浅一回,眉目间带有几分喜色。
“你信上说,你有苗岭的消息,是不是?”鄢纯然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的切入话题,“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何必如此急切!”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骗人的吗?”
“如果我说是呢!”
“你!”鄢纯然当下就变了脸色,一脸愤怒,“你无聊!”说完,转身便准备走!
温玉堂眼神一沉,双手一握,语气比刚才的更要低上几分,警告道,“你若现在走,我敢保证,你永远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是真的知道苗岭的毒了。”一想到这个可能,鄢纯然忘了之前的不快,语气中带有几分急切,“是谁?”
她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害人?是谁害死了她的桀哥哥!
“想知道?那就付出代价!”
“你威胁我?”鄢纯然蹙眉,心中有些反感。
“就当是威胁吧!”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可是,温玉堂并不在意!他只在乎,他的目的,是否可以达到!
风儿在吹着,心儿在荡着……
鄢纯然显得很犹豫,因为她不知道对方会提及什么样的条件来!
如何?想好了吗?我的耐心可不多!
鄢纯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干咳一声,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告诉你,如果触及了我的底线,就别怪我反悔!
你还有底线!
你什么话!
说吧!趁我还没有后悔!
后悔你就走!
你!鄢纯然气的差一点吐血,可是为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
她其实没必要这样,她可以去寻找!可是她不想再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了。
所以,我必须是要忍,忍,再忍——
当我没说,我很乐意!
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没,没有!鄢纯然扬起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温柔至极的说,我很愿意,我很乐意——
这还差不多!
温玉堂终于是满意的笑了,那笑容意外的柔和了他的五官,竟然有些看的有些傻眼了。
倒是没有想到,这冰块脸笑起来的时候还不错!
鄢纯然眯起眼睛,直接的说,其实,你可以多笑一笑!
我笑了吗?温玉堂身子僵硬,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鄢纯然有些意外,却还是点点头,正在进行中——
看来你平常都不笑,不然你绝对不会有这样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真是一种奇怪的发展。
我很纳闷,你的生意是怎么做到的?跟你合伙一起做生意的人不会被你的冰块脸给吓住吗?
你以为我有如今的地位,是因为我的脸吗?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笑一下的话,应该会更加受欢迎吧!
我受不受欢迎,对你很重要吗?
这个——鄢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很是高傲的姿态,眼睛眨了眨,说,不是有句话说,和气生财吗?
那对我来说是种废话!
鄢纯然顿时无语,好是无语啊——
这个男人真的就这么的让人想要去咆哮的冲动啊!
冷静!冷静!再冷静!
好吧!温大少爷有个性!小女子服了!
那我是不是很厉害,竟然可以让太子妃服输!
你这个大男人,赢了我这个小女子,很值得高兴?
温玉堂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的锋利,有种芒刺的感觉☆后,一字一句的说,赢了你,我就开心了!
咚——
鄢纯然头疼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差点要尖叫了!
算了,她还是不要跟他太纠结了!不然,他没有事,而她只剩下半条命了!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更为了自己还有命见到骚年的凌逸风。
于是,她转移了话题,你还没有说,你想要我答应你的事情呢!
你倒是迫不及待了!
过奖过奖!
很简单!陪我去玩一天!
鄢纯然简直就是不敢相信,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好运!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你以为我要对你说什么!以身相许吗?
上下打量着鄢纯然,一脸嫌弃的表情,就你一个有夫之妇,还是算了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这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这是最好的——
一时间,气氛就变得轻松多了。
鄢纯然走了几步,笑嘻嘻的说,走吧!你想去哪里?
随意走走!
这么浪费!看你这情况,究竟是很少自己出门吧!还是让我来安排好了!如何!
自便!温玉堂倒是有这绅士的风度。
鄢纯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会努力的。
这一天,鄢纯然随意的带着温玉堂去了京城的各大有名的景
或许是鄢纯然特意的用心,所以,一贯很面无表情的温玉堂罕见而真是的笑了。
纵然很浅,但是他很真实。
途中,鄢纯然出去了一趟。
温玉堂在等待的过程中,倏然发现此刻的自己过得很安静,很轻松,没有算计,没有得失。
而太子妃是去干什么了呢!
买吃的东西去了!
她腹中的小家伙开始饿了!
老板,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别说了!去了府上,府上的人说人不在!
不是吧!
可不是吗!不止我一个人去了,别家的店铺也去了,可都是没有见到温家少爷的影子,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干什么去了!
兴许是他根本就忘了自己今日的生辰了吧!
他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少也不知去哪里疯了!
或许吧!
隔壁旁边的那个卖玉器的老板,跟着自家店小二的话,全部传到了她的耳边。
难不成,今天是那个冰块温玉堂的生辰?
真的假的啊!
不过,他究竟有多大了呢!
三十了,应该好好庆祝一番的!
啥!已经三十了?真的是有点大了!
刚三十岁,就已经拥有了名利,地位,财富,这其中的辛酸,怕是常人不能够匹及的。
鄢纯然买了单,想起人还在等待着,便拿着东西走了人。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位置,还是同样的姿势……
云国侯爷是吧!行,她去找云敏雅问问好了!
她来自云国,必然清楚的!
傍晚时分,日落下山。
一天就过去了!
“喂,温玉堂!”鄢纯然从背后倏然间跳出来。
温玉堂刚转身,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就那样安静的垂放在他的面前,玉佩的背后,是一张笑颜如花的绝色女子。
她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她说,“给,送你的!祝你生辰快乐!说完,把玉佩交到已经有些呆住的温玉堂的手中。
温玉堂低头,看着手中透心凉的东西,有些口吃,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了!
“话说,你今天生辰,你弟弟他呢?没给你庆祝吗?”
温玉堂的脸色沉下来,黑着一张脸锁住她的脸颊,鄢纯然心中一颤,不会吧!
莫非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
干笑一声,鄢纯然呵呵一笑,“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听说,你的琴音很好,不如弹奏一曲如何!”
“滚!把我当做什么了!你若是想要听曲,以你的身份,还怕没有人答应吗?”关键是他太挑,没有办法。
温玉堂冷哼一声,已经有了不烦,鄢纯然也不管那么多,他就是存心要跟自己过不去。
鄢纯然想着要火了,只是每每一想到,苗岭的事情便忍住了!
谁让她暗自让凝香去调查了二月有余,却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呢!
再来,夏国那边传来的消息,钧哥哥已经为了这件事情,清瘦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的人!
“苗岭出自于江湖上一个隐蔽的宫派!——”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江湖上人,不知道并不奇怪!”
“难道你是江湖中人!”鄢纯然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温玉堂,温玉堂眯起眼睛,冷声道,“怎么?我看上去不像?”
“何止就像,分明就是江湖中人!”鄢纯然感觉到某人身上的寒意,当即俏皮的点头,给予无比的肯定。
温玉堂将她眼底的那点狡黠,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呢!”
“现任宫主名唤,宫傲雪!”
“宫傲雪!是傲雪红梅的意思吗?”
“她的为人,跟她的名字有的一比!”
“何以这么一说!”
“她自幼天资聪颖,敢爱敢恨,视同礼教如废物,当年曾经红极一时!”
“她还有个名字!那就是红色妖姬!”
“她酷爱红衣?”
“你倒是很聪明!”
“没错,她一生钟爱红色!从不离身!”
“那她一定生的很美!”
“的确很美!”美的极其的妖冶,再也没人能够比她更适合穿红色。
扑捉到他话语中的感叹,鄢纯然眼珠子转了转,天真无邪一笑,“你见过!”
温玉堂大方承认,“许多年前见过一回!”
鄢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个时候,你应该还是个小孩子吧!”
“的确是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
“不清楚!很多年都不曾有过她的消息!她在江湖中早已经销声匿迹了?!
“若不是你提及的苗岭,我都快要忘了!”
“哪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他?”
“那倒不必!你只要找到云国的端王爷就知道了!”
“端王爷?”
“没错!云国玉侯爷的幼子,玉无痕就足够了!”
“他们是一伙的!还是说,他们是一对!”
“曾经是一对恋人!”
“江湖再难寻觅她的踪迹!”
“那按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就是苗岭的主人!”
“她们宫擅长毒药,一直都是难求的东西!再加上这么多年,她一直不见踪迹,除了她以外,世上不知道还有谁能够研制出如此蚀骨的毒药来!”
云国侯爷是吧!行,她去找云敏雅问问好了!
她来自云国,必然清楚的!
傍晚时分,日落下山。
一天就过去了!
我走了!今天谢谢了!鄢纯然留下一抹身影,
说完,把玉佩交到已经有些呆住的温玉堂的手中,挥一挥衣袖,脚步轻盈的离开了。
原地的温玉堂,凝视的那早已经消失的背影,冰冷的眼眸内的炙热,越发的疯狂了。
鄢纯然,无论你是谁的女人,我都要把你夺回来!
079
?0你能做到
思量一番,结论就是第二种可能性更高一些。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是云国那边的人……至于究竟是哪号人物,还有待追查。
“付愁是您家主子?”鄢纯然淡淡的说出一句,余光瞥及到男子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诧异时,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男子道,“何以见得?”
鄢纯然的额头冒出三个黑线,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也不爽快。
“感觉而已。”简单的四个字,又将话题丢了过去。
男子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双手环胸,俊美的容颜上表情高深莫测来着,看的鄢纯然有几分不淡定的感觉。末了,他丢下一句,“想要知道我的身份,不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然后,在鄢纯然还诧异的时候,转身离开,背影看着异常的潇洒。
“主子,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青桐不免好奇的问,鄢纯然耸耸肩,无语的说,“就是让你去猜的意思,真的一点也不男人,很不干脆!”
“主子,需不需要奴婢跟上去查一下……”
“不必。”鄢纯然下意识的就拒绝了,瞄了他消失的地方,道,“他刚才不是说很快就会知道了吗?那就拭目以待吧!”
想要跟她玩神秘,她奉陪到底!
***
一日后,宫中设宴,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带家眷出席这一次的宴会,人来人往的,格外的热闹。
殿内被布置的很美,美酒,佳肴纷纷摆上桌上。
今日的鄢纯然,一袭淡绿色宫装加身,稠密的发丝微微盘起,闪闪发亮的芙蓉发钗没入其中,整个人看上去明亮而青春,格外的养眼nAd1(
与她一同出席的,自然是凌逸风了。
今日的他,换上了一身浅紫色的华丽锦袍,头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眉目间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感觉,却不会减损他的个人魅力……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鄢纯然在人群中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只是,她发现了另一道身影,便起身走了过去。
那头正在同同僚扯谈的苏将军感觉到眼前一黑,不禁看过来,随即惊讶道,“太子妃。”
鄢纯然朝人一笑,关心的问,“敢问将军,苏洛来了吗?”
苏将军表情一愣,随即回,“回太子妃,小女苏洛今日感染了风寒,正在床榻养病,不宜出现在此场合。”
“病了?”一听到人病了,鄢纯然就显得很着急了,“那严重不严重?”
难怪最近都没有见苏洛入宫了,原来是生病了。
“回太子妃,小女只是小风寒,大夫说只要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老夫代小女谢谢太子妃抬爱。”
“将军不必客气!”见得没有什么大碍,鄢纯然这才放松下来,随即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凌逸风看着她的脸色,不禁朝苏将军那头看了一眼,那头的人刚好也看过去,四目对视间,各种平淡的移开。
“纯儿,怎么了?”凌逸风有些好奇,苏将军跟她说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苏洛病了,没有来而已!”鄢纯然简单的说了两句,依旧有些失落,还以为可以看到人的呢,结果……
“病了,自然有大夫会管,你在这里瞎操什么心思?”凌逸风不以为然,随口说出一句,换来的是某人狠狠的瞪视,“闭嘴呢!我就是爱操心了,你有意见不成?”
凌逸风下意识的蹙眉,道,“纯儿,你这种浑身是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呢?”
浑身是刺?鄢纯然被这四个字弄得短时间内失去了言语能力nAd2(
何时,她变成这样了?她真心不喜欢自己这种状态……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正缓缓走入殿内的一群人。
几乎是第一眼,鄢纯然就看到了那位白色的倩影——云国的敏雅公主。
年芳二八,正直青春年少,花一样的年纪呢,闻名不如见面。
或许是未出阁的缘故,今日的她,脸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只露出一双清冷而无欲的双眸,孤傲而冷漠的看向众人。
冰美人!高贵而圣洁,好似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超然脱俗。必然是面纱下的真实写照,鄢纯然真心的肯定……
这样的女子,注定是要处在人生的顶端,供人爱慕的。
鄢纯然下意识的看着旁侧的凌逸风,不意外的发现,某个人的眼睛一直就停留在云敏雅的身上,看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鄢纯然冷冷的收回目光,在心中骂道,真是死性不改!看到美女,双眼就直了,真的是……丢人呢……
清晰的察觉到周边有淡淡的怨气,凌逸风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眉目间明显不悦的鄢纯然,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故意问,“纯儿,不妨猜猜,是她漂亮,还是你长得美丽?”
鄢纯然喝茶的手微微一颤,没好气的看着凌逸风,“你很无聊!”
“不,我是好奇!”
“呵呵!”鄢纯然微笑着,眼底却没有笑意,“既然好奇就nAd3(”
“……”
“纯儿,你在生气,为什么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生气?”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鄢纯然:……
看着鄢纯然气鼓鼓的模样,凌逸风突然间心情大好,觉得整个天空格外的美丽。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纯儿,不用担心!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的!”
砰的一下,鄢纯然手中的茶杯是真的掉了,掉在茶几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在此刻殿前舞蹈声,乐器声混合在一起,遮盖了这边小小的声音。
鄢纯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凌逸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觉得心里非常的酸涩,难过的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深深呼吸几口气,尝试着开口,一次又一次……终于,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凌逸风,一字一句的说,“凌逸风,这样违心的话,请你不要再说!”
不然,她会当真……会很认真的这样以为的……
可是,凌逸风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很是排斥他,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非常的难看。
鄢纯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嬉皮笑脸的凌逸风,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就觉得心里非常的酸涩,难过的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深深呼吸几口气,尝试着开口,一次又一次……终于,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凌逸风,一字一句的说,“凌逸风,这样违心的话,请你不要再说!”
不然,她会当真……会很认真的这样以为的……
可是,凌逸风不知道她的心思,还以为她很是排斥他,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非常的难看。
见状,鄢纯然自然是知道他是不悦来着,可是,自己也无法解释,也便由着他自己去折腾。
反正他们两个人真想要安安静静的相处,还真的是有点难度。
恰时,一道凌厉而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的看过来,鄢纯然本能的顺着看过去,便对上了一双冰冷而带有几分疏离的眼瞳。
而这双眼睛的主子,昨天夜里还有遇到过。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如墨色的袍子,头发仅仅用了一根简单的玉簪子盘起,嘴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一看就知道是个呆板而冷漠的男人。
鄢纯然看了下他的座位,发现他是与云国敏雅公主坐在同一派。而云国能够有资格坐在公主旁边的人,除了一同来凌国的云国丞相付愁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物了。
纵然还没有介绍,但是鄢纯然的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把握。
只是她依旧有些意外,意外云国丞相之年轻,意外他的可怕……
“你在看什么?”倏然,一道阴森而可怕的声音从旁侧传出来。
鄢纯然一转头,就只看到凌逸风那张黑下来的俊脸,狭长的眼眸内带有毫不掩饰的怒火,稍稍一个不留神,就可以喷出来的趋势。
不用想,也知道某人是处于发怒边缘,却因为场合不对,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不想弄得太难堪,鄢纯然压低声音,道,“你不是看到了吗?云国丞相啊!”
凌逸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嘀嘀咕咕道,“他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我还比不上他吗?这一句话,爱面子的凌逸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
偏偏,鄢纯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大方的说,“是没什么好看的!外貌看上去还没有你这么出众。”
听到这里,凌逸风心中顿时欢喜,很是愉悦的说,“算你有眼光。”
急什么,我还没有有话说完呢。鄢纯然诡异的笑了一下,随即又不经意的开口道,“不过,他那么年轻能够当上丞相,必然是有过人之处!这一点,你恐怕是比不上。”
这话无疑是一盆冷水,瞬间将凌逸风的得意给洗了个光,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纯儿,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几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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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无疑是一盆冷水,瞬间将凌逸风的得意给洗了个光,嘴角的笑容僵在那里,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纯儿,你真是太不可爱了!”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几个字眼。
“我从来都不可爱。”鄢纯然灿烂无比的回上一句。
夫妻两人就这样对视两眼,眼底火光四射,格外的激动来着。
夫妻两人就这样对视两眼,眼底火光四射,格外的激动来着,浑然不知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焦
直到,一声干咳声响起,两人如梦清醒,方才注意到旁侧关注的目光,顿时纷纷转移视线,力求做到面不改色。
“太子太子妃两人真是夫妻情深,羡煞旁人。”冰冷而疏离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透露着几缕不明的情绪,响彻整个宫殿。
鄢纯然看了眼说话之人,云国丞相付愁,不知道他是想要干嘛。
凌皇哈哈一笑,爽朗道,“让丞相看笑了,年轻人真是不分场合。”
“无妨!”付愁清闲的吐出两字,情绪无波,“人之常情罢了。”
鄢纯然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是,付愁却只是冷漠的扫过一眼以后,便转移了视线,摆明就不想跟她有多的视线接触。
“哈哈……”凌皇身心愉快,朗声道,“朕倒是忘了,丞相也是年轻人。”
“皇上见笑了nAd1(“付愁回的很客气,丝毫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宴会依旧在如火如荼的继续……
鄢纯然觉得七分饱的时候,汀了手中的玉筷……旁边的凌逸风则是漫不经心的品尝着眼前的美酒,神色不定。
一道充满情绪的眼神直勾勾的扫过来,鄢纯然看去,倒是意外那人是多日不见的苏……瞧她的神色,应该是有人告诉她了。只可惜,看这模样,依旧有些不服气的感觉。
坏心思倏然来了,鄢纯然莫名的朝她诡异一笑,无声无息道,“苏大小姐,别来无恙!”
那人一听,面色倏然一变,慌乱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人。
鄢纯然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没意思。
如此有意思的一幕,刚好被付愁看到,眼底闪过一抹阴暗的光芒……
倏然,鄢纯然的视线看过来,两个人四目对视间,足以刀光剑影。
“丞相大人很得意?”
“太子妃,话可不能乱说。”
“若不是你,她怎么会晕厥过去?”
“是她自己没有长眼睛。”
鄢纯然差一点笑出来,假装镇定,继续用眼神示意,“丞相大人雅致不错,还会微服私访呢,真是看不出来!”
付愁的眼眸渐渐变暗,暗的好像枯井一样,嘴角边的冷意逐渐的浓郁起来。
看到这,鄢纯然在心中冷笑一句,有本事做,却没胆量让人说不成?
明明提前抵达凌国,却硬是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在城内溜达了几日,方才入宫nAd2(无论他目的在于什么,在鄢纯然看来,他多半是有什么不可被人发现的秘密?再来,就是客栈那一次的刺客,绝对不是普通的因果关系。
至于那敏雅公主,又是怎样的人物,就不得而知了。
下意识的看过去,却是意外的发现,敏雅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不知去向。
这是什么情况?敏雅公主人呢?怎么好端端的不见了。
鄢纯然疑惑的看向付愁那边,却发现他的表情很是淡定,并无其他异常之处。
纳闷之时,殿外传来一阵别具一格的曲调,不似古筝的低沉,不似古琴的细腻,反倒是添有几分洒脱之意。
众人的心思全部被吸引了过去,纷纷发现殿门口的那一抹倩影。
一缕白衣胜雪的华丽宫装,一张若隐若现的绝世容颜,拿着一把别样风味的马提琴,正弹奏着一曲具有浓郁云国情怀的曲调歌头。
听闻者宛如身临于浩瀚的大草原上,迎面而立,混合着浓郁青草气息的清风扑面而至,令人忍不住的张开双手,感受着大自然的浓浓情怀。美丽的花朵傲然盛开着,温顺的羊群惬意奔跑着,快乐的人儿真心欢笑着,那是一幅极其美丽,极其和谐,极其真实的蓝图。
这样的曲调,除了常年居住的人群,很少有人能够驾驭的了。
鄢纯然心情激动,对云敏雅不禁非常的敬佩,她的曲调中流露出她对自己国度的美好追求,对自由生活的无限向往……
蕙质兰心……说的便是她吧。
“看来,这一次纯儿是遇到对手了!”凌逸风兴奋的说上一句,鄢纯然看了他那笑的很开怀的模样,凉凉的开口,“是知音,哪是什么对手啊!”
难道这厮是觉得自己的对手还不够吗?典型的阴暗心理……
……
倏然,雷霆般的掌声响起,持续不断的……整个宫殿的气氛瞬间被推向高、潮nAd3(
这无疑就是一场完美的演奏,专属于她一个人的荣耀。
处于正中央谢礼的云敏雅,看上去非常的淡定,不骄不躁,不慌不忙,每一动作都显得她非常优雅,非常有气质,处处彰显着公主霸气。
鄢纯然不禁猜想,面纱下的容颜,究竟是怎样的一张惊艳容颜呢。
“好好好……不愧是敏雅公主,这曲调真是令人身心舒畅,耳目一新呢。”凌皇龙颜大悦,毫不吝啬的给予赞赏。
“多谢皇上美誉,敏雅受之有愧!”
“敏雅公主不但精通才艺,为人也非常谦和,实属难得,实属难得!”
鄢纯然淡淡一笑,一连的说了两个难得,足以说明凌皇对她的喜爱了。
凌皇停顿一下,朝旁侧的玥贵妃示意一眼,玥贵妃精明的眼眸内掠过一丝极快的光芒,抿嘴一笑,似不经意的开口问,“不知公主可有婚配?”
鄢纯然心弦一动,心知凌皇是真的打算采用联姻的方式了,下意识的看着那位当事人敏雅公主,清晰的看到她眉心淡淡的无奈,却硬是一个字都不多说。
气氛有一两秒的尴尬,旁边的付愁顺势的接过话题,“回娘娘,公主尚待嫁闺阁,并无婚配!”
“真的?”玥贵妃大喜,凝视着依旧沉默的敏雅公主,类似于玩笑一样的道,“恰巧我们宫中有许多未成婚的年轻皇子公爵,公主不妨可以看看。若是遇上心动的,可就不要错过了这上好的姻缘。”
这一来一往的言辞,众人都听出来了几分含义……有的欢喜,例如野心勃勃的凌逸林,有的郁闷,例如身居高位的萧丞相,而有的意外,例如高坐后位的萧皇后。
萧皇后别有深意的往凌皇那边看了一眼,心中腹诽道,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之前并未听他提及要联姻之事,如今,倒是借玥妃那个女人当着所有的人说出来,
显然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
可是,他这样煞费苦心,又是为了谁呢?
转移视线,看着一脸慵懒而笑的凌逸风,衣袖下的双手不禁渐渐收拢。
“娘娘说的是。”仇愁应承下来,随即看着自家主子,说,“公主,既然娘娘有此美意,您不妨就留意一番……兴许真能够寻到心中伴侣。”
敏雅公主点点头,道,“多谢娘娘美意。”
“不客气!”玥贵妃淡淡一笑,用眼神看了凌皇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的旁侧的众嫔妃那个不舒坦……
看到这样一幕,鄢纯然忽然间有些难过,那种感觉,她曾经也从亲自品尝过。
若问是何感受?一个字,苦,两个字,很苦……
旁侧的凌逸风,刚才触及到了她眼底尚未散去的苦涩,随即看了看敏雅公主那边的情况,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把握……握住酒杯的手不禁渐渐收拢,指甲尖的白色很浓很浓……
“只是……”
原来还有下文啊……
“只是,敏雅有一个要求……还请皇上能够答应!”
“公主但说无妨!”
“谢谢皇上!”末了,云敏雅双手击掌,两宫女手端着一四方形的木桌走来,众人纷纷好奇,张望看去。
“这是棋……”有人眼尖的说出一句。
“没错,正是一盘棋局!”云敏雅走到棋盘边,美眸看向凌皇,语气淡定,皇上,这是一盘玲珑棋局,乃敏雅偶尔所得。多年来,一直未有人解开此局。
敏雅的声音犹如黄莺鸣叫,清脆莞尔,非常动听。
凌皇一听,来了兴致,“这棋这么厉害?”
云敏雅点头,环视着殿内的男男女女,清晰而肯定的道,“倘若有男子人能够在十日内解开此局,满足心愿,本公主愿与其结夫妻之盟,绝不食言!
话未全落下,殿内便传来一阵阵的唏嘘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异,却是不同程度的惊讶,错愕,不可置信!
身处京城多年,从未听过有人将终身大事寄托在棋局上面的,如今这一出还真是让人长了见识。
只是,她都不担心,若是被无名小辈轻易的破解,岂不是伤了她公主的身份吗?
别说是他人,就连是鄢纯然也被云敏雅此举给震得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淡定的敏雅公主,惊叹于她的变化,惊叹于她的勇气,惊叹于她的大胆,竟然会想着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寄于在一盘棋局上面。
这样的果决,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做到的?可偏偏,她就是那么轻易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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