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一辈子带着面具生活无所谓,我最害怕的是你不在我身边……凌逸风语录一***“啊……”一声尖叫声划破天际,惊得树林中的白华一声心颤,咻的一下直奔声音来源地。“夫人,夫人……”白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焦灼,那是他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慌乱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末了,动用轻功在山上飞行,目光焦灼的打量着地面下的一切。鄢纯然的身体,好似一个雪球一般,从山上直接的往下滚来,不停地翻滚着,伴随着身上四处那莫名的刺疼感。翻滚了好一会,不断下落的身子直接撞上了一颗大大的古树,痛的鄢纯然有一种自己即将要死去的感觉,却好在身子终于停了下来。山口,鄢纯然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双手微微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眸,眼前的一切看的并不真切,很是模糊。只是,一缕绿色映入眼帘,鄢纯然的眼睛微微一颤,复而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将眼前的东西看清楚,看得更清楚。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终于看清了不远处的一切。她先是惊讶,随即放松,最后终于是笑了。那是含羞草……天啦,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会功夫……她艰难的动了动身子,与此同时,一股股钻心的疼痛,好像千万根绣花针钻入她的皮肤内,痛得她丝毫没有半点力气,就连呼吸都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一样,空气是那么的稀薄,嗓子是那样的干涩,整个人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但是,眼下她根本就管不了这么多,她脑子里全部的意识是,摘了它,摘了它……于是,鄢纯然咬紧牙关,一双白皙的双手,早已经是伤痕累累,流着点点鲜血,一步步的挪动着自己异常疼痛的身子,艰难的往前方爬去。困难的伸出手,尝试了好几回,都够不到。鄢纯然感觉自己的体力在疯狂的流逝,她的头晕更加的厉害了,丝毫不怀疑自己会马上陷入无边的黑暗当中。可是,她不甘心,最后一次尝试,终于是将含羞草连根拔起,紧紧的握在手中。末了,她满意的笑了,随后,双眼一闭,陷入无边的黑暗当中。一直在寻找中的白青,终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影躺在地上,啊了声,连忙飞下去。“夫人!夫人!”白华无比紧张的喊道。顾不上礼仪,合适不合适,当即冲到鄢纯然的身边,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语气极其焦急,“夫人,你醒醒……夫人……”而当他看到鄢纯然那一张异常狼狈,受伤的容颜,整个人都傻眼了。天啦,怎么会……天啦,夫人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他该如何去跟主子交代啊!紧跟其后的年轻男子也来了,同样变了脸色,探了探她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呼吸!”末了,双眼一亮,无比兴奋道,“含羞草!”白华一愣,下意识的看着看到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草,那就是含羞草?复而看向昏迷不醒的鄢纯然,白华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这其中的滋味,千条万绪,不是用言语可以说得清楚的nAd1(“快,快将人背起来回城!”白华如梦清醒,背着鄢纯然受伤的身子,利用轻功下山。他在心中无声的祈祷着,夫人,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若是有事,主子可怎么办啊?非疯掉不可!夜色完全暗下来,凌逸风站在窗台前,眉目间心绪不定……总觉得有几分不安的感觉,心乱如麻。纯儿都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越想着,越觉得不对劲,他唤来白青,“夫人他们究竟去了哪里?”白青看了一下天色,也想着这时间过于久了,心里也是不安极了。说着,“回主子,夫人是去了靡驼山寻找含羞草去了!”“含羞草?”那是什么东西?用这个做什么?“夫人说,那种草可以恢复主子脸上的容颜,所以……”凌逸风身子一僵,眼光中闪过一阵阵凌厉而锋锐的光芒,“该死的!”说完,一阵风飘过,原地早已没有了人影。抵达街道,来得及看到凌逸风骑马往镇外赶去,白青也追了出去,心中暗暗祈祷,也别是出了什么事情才好。夜色的街道上,人流量并不多,惊闻马蹄声,便纷纷让路。一路很顺利的出了镇,还不到百里,便看到一马车往回赶,赶马车之人正是白华。白青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凌逸风一看到白华,当即纵身一跃,停留在马车上,“夫人呢。”白华看到主子,脸色凝重,却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主子,夫人她受伤了!“凌逸风一听鄢纯然受伤,眼瞳瞬间放大,当即掀开马车。等看清鄢纯然的样子,眼底内掠过血雨腥风,翻天覆地一般的强烈。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抱起鄢纯然的身子冲回马车,纵身一跃,抵达马上,快马加鞭的回城。白青瞥了一眼,触及鄢纯然的模样,心中已是大骇。他看向白华,言语中带有几分凌厉,“你如何保护夫人的?出门前,不是让你好好保护的吗?”白华张了张嘴巴,最后沮丧的垂下头,什么都没有说。白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回去再收拾你!”说完,骑马走了人。那年轻男子犹豫间,问“你怎么不解释呢?”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也是没有反应的啊。白华看他一眼,道,“本来就是我的失职。”***凌逸风带着鄢纯然风一般的赶回客栈,那时司徒欢正好在客栈内算账。看到凌逸风怀中的鄢纯然,顿时惊讶的堵住了自己嘴巴,随即赶紧喊道,“小张,赶紧去找隔壁的罗大夫过来。”那小二是个精灵人,一答应,动作利索的出了门。凌逸风抱着人,直接冲到楼上,大步流星的将人放在床榻上nAd2(此时,鄢纯然依旧陷入昏迷状态,呼吸很是薄弱。凌逸风的心中一片慌神,感觉到无比的恐惧。颤抖的伸出手,摘去她头上的杂草与枯叶,想要去触及她那到处都是刮痕的脸颊,却怕弄疼了她,一时间僵在那里。“大夫来了。”司徒欢喊了一声,凌逸风一听,便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罗大夫是四五十岁的老者,他走到床榻边,先是号脉,又是看眼睛,随即道,“身体有脱水的情况,想来应该是体力殆尽。”凌逸风身子一僵,衣袖下的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他怎么都想象不到,一个人要做到哪地步才会累到体力都耗尽。“大夫,她今天去了一趟靡驼山。”旁边的司徒欢开口解释着。罗大夫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那就难怪了!瞧她脸上这些伤口,想来是从山上滚下来时不小心刮伤的。”“大夫,您看如何办?”“别担心!她眼下的昏迷是因为身子脱水之导致,并无大碍!等她好好休息一会变会醒过来!至于这脸上的伤,涂抹一些膏药,这几日别沾水就成!”“不过,刚替这位夫人诊脉时,发现这夫人的身内有偏寒的气息,身体底子偏薄弱,往后还是需要多多休养才好,切不可再出现过于剧烈运动的情况!。”白青去送大夫了,凌逸风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站在原地。司徒欢来到他的身后,言语间含有歉意,“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告诉她靡驼山有含羞草,夫人也就不会去那里,不去那里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了!”凌逸风垂下眼眸,语气很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夜深了,你身子不便,还是早些回去!我就不送了!”司徒欢知道他这是下了逐客令,“那我便先走了,有事可以直接叫小二去做。”怎么说,她的出事跟自己有着一定的关系,能够帮忙的还是多多帮忙吧。司徒欢走时,遇上了回来的白青,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白青回到房间,凝视着那浑身散发着极强戾气的主子,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主子,白华带着含羞草回来了,您想要如何处置?”凌逸风的眼睛掠过一丝狠辣的杀意,却只道,“以后再说。”白青愣了一下,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安静的只有床榻上的呼吸声。凌逸风终于是动了……已然僵住的脚步,一步一步,缓缓的挪动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儿。她倏然间,伸出手,缓缓的解开她的衣裳,动作很轻柔,轻柔的好像羽毛似得。她的皮肤很白,肌肤也滑,但是眼下却有着刺眼的紫青,这一片,那一块的。她脸上的皮肤,红的有些厉害,血迹早已干涸。凌逸风端起热水,拧了一条热毛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手上的污渍nAd3(原本狼狈的脸上,瞬间变得清丽多了。干净的清水,渐渐的有了红色的影子。“含羞草……”倏然,床榻上的鄢纯然,口中喃喃自语一声。忙碌的双手顿住,复而渐渐的收拢。“你个蠢女人!谁让你去摘什么破草的!该罚!”也不知道怎么的,凌逸风的嗓子有些沙哑来着,狭长而美丽的丹凤眼中,有着旁人所无法触及的情绪。床上的鄢纯然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微微的蹙了蹙眉。见状,凌逸风又改了口,“睡吧,好好睡,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沪都。夜明星稀,皎洁的月光,隐藏在乌云背后,看不到半点光芒。皇宫。二皇子凌逸文回到自己的宫殿,那里早已经有人在等候着他。凌逸文看到人影,看了一下四周,故而问,“什么情况?”“回主子,属下查到他们如今在云国边境的芙蓉镇。”“云国。”凌逸文冷冷一笑,“倒是跑的够远的,还真的是不怕辛苦。”“主子说的没错,的确是挺远!太子这番出行,究竟是有何目的?”“目的?目的分很多种!有明确的,还有不明确的!”“这表面看上去是四处去旅行,这暗地里在准备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主子说得对!就乌镇那事情来说,太子爷那可是先斩后奏了!”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这事情就来气,凌逸文冷哼一声,态度极其不屑。原本他以为父皇得知了这件事情以后,必然会引起对太子的不满,可谁知父皇那边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是在朝堂上夸赞了太子两句,惹的人格外的不舒服。“主子且勿动怒!那陶厚学贪赃枉法多年,得知太子爷来了,必然会采取方法来保全自己。”“等等!”凌逸文打断了他的话,俊朗的容颜上深思万分,“他一个小小的镇长是如何知道凌逸风就是太子爷的?”“兴许是太子说的不是。”“不对!”凌逸文直接否决了,“若是以前的凌逸风他必然会招摇过市,但是现在的他却不会,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极其爱低调的太子妃。”“所以,主子您的意思是……”“如果本宫猜测的没错的话,必然是有人将凌逸风的身份告诉了陶厚学,那陶厚学才会动了杀机。这下子想来,倒是有意思了!”一想到有人想要凌逸风死,凌逸文整个人就兴奋不已了,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同盟一样。“你继续派人追踪他们,不要跟得太紧了,别让人发现了就行!”“属下明白!”“另外,若是发现他们被伏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人给杀了!”那人惊恐一声,“主子的意思是灭口。”凌逸文阴狠一笑,“没错!成功了自是欢喜,失败了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想到某种可能,凌逸文低低的笑了,随后又补充一句,“对于太子妃鄢纯然,你们就要抓活的回来。”那人又是一愣,却不再言语,领命离去。烛光下,凌逸文那一张与凌逸风有三分想象的容颜上,带有与他外表不相符的阴狠戾气,口中干脆诅咒道,“四弟,你既然那么爱出门,那就让你永远留在外面,别再回来了!”***天明时分。鄢纯然幽幽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间,发现自己到了客栈。偏过头,凝视着凌逸风疲倦的睡颜,极其的眷恋。想着伸手去触摸,抬手间触及手上的伤痕,微微一愣。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以及那一棵含羞草。“你醒了!”凌逸风的声音传来,鄢纯然看着他,问,“凌疯子,那棵含羞草呢?你服下了没有?”听她一开口就说这个,凌逸风的脸色瞬间冷却下来,一双凌厉的眼睛直直的扫向她,盯的她无所适从,有些莫名奇妙,尝试着喊了一声,“凌疯子。”“别叫我!”凌逸风极其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声音。鄢纯然惊愕的看着没有半点柔情的凌逸风,有些不敢相信,“你、你怎么了?”“我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凌逸风微微自嘲的笑了一下,那笑容看的鄢纯然心中一痛,随即恍然大悟,犹豫着开口问,“你是在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好啊,不让我失望!可是你知道我现如今有多失望吗?”“为什么?”“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了?”“你是我的相公啊。”“相公?”凌逸风呵呵一笑,言语中格外的犀利,“有相公不知道自己娘子的去处?有相公看到浑身是伤的回来,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吗?”“鄢纯然,你怎能如此自私?怎么不从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没有……鄢纯然其实想要否认的……她深深的看着一脸冰霜的凌逸风,心中倏然一痛,不知道为何一睁开眼睛面临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面对着他的质问,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有些鼻酸来着。她那么辛苦的帮他摘来含羞草,为的只是想要让他恢复以往的容颜啊,为的是想要让他不再听到那些诋毁他的言语啊?可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呢?为什么要这样看待自己呢?这一刻,鄢纯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很委屈,委屈的鼻尖酸酸的,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鄢纯然仰望着角落边的凌逸风,眼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的并不是那般真切。“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擅作主张的去山上找草药,而且还是一脸狼狈的回来。我知道你是在怪我……”说着说着,鄢纯然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疼痛。心没来由的揪疼,疼的好令人费劲。脚步声缓缓来袭,鄢纯然狼狈的擦去眼角的泪水,然而下一秒,她的下巴却被抬起,她迎上的是凌逸风那一双心疼而复杂的眼眸。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忧伤,他对着自己说,“纯而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想要什么!”鄢纯然一愣,下意识的询问着。凌逸风深深的注视着她,“对我来说,一辈子带着面具生活无所谓,我最害怕的是你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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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忧伤,他对着自己说,“纯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鄢纯然一愣,下意识的询问着。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凌逸风深深的注视着她,“对我来说,一辈子带着面具生活无所谓,我最害怕的是你不在我身边……”
轰的一声,鄢纯然浑身的血液顿时僵住,她就愣愣的看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
“这一生,我最想要的是你!我不在乎我的容颜是不是会恢复,我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我,议论我。我最在乎的是你在我身边,我在意的是在我所能够触及的,所能够看到的是你的身影。”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那么的那么的重要……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听到他的这一番肺腑之言。
“当我看到你满身是伤的躺在床榻上,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多痛吗?”
“纯儿,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我只需要你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凌疯子……”很显然,鄢纯然被他的话所震撼到了,所感动到了。
“以后不要再隐瞒我任何事情,好吗?所有好的,不好的,都让我们一起面对!你可以答应我吗?”
鄢纯然点点头,含泪说,“好,我答应你!”
凌逸风笑了,很灿烂的笑了,随即将人搂住,紧紧的抱住,“傻女人,你知道你把我吓坏了吗?”
“对不起,我以后不吓你了!”
“知道就好!”
说着,凌逸风便笑了,唯有那一双狭长而迷人的眼眶内,掠过淡淡的水雾,在旁人所触及不到的地方,悄悄的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nAd1(
接下来的几天里,鄢纯然再一次被温柔的软禁在了床榻上,除了休息之外,便是吃药,调养身子。
期间,司徒欢来找过两三次,嘘寒问暖,无一不少,弄得鄢纯然很是不好意思。
一来二往,也便熟悉了,对着司徒欢的故事也有着一点的了解。
如今大腹便便的司徒欢,倒是个年轻的寡妇。
相公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谈家的长子,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少爷。然则,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他无上的富贵,却赐予他一副体弱多病的身子。
司徒欢是他的冲喜新娘,嫁过去倒是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只是,好久不长,嫁过去两年不到,她那薄命的相公还是去了。
司徒欢自是悲痛欲绝,恰时被诊断有了身孕,一时间悲喜交加,有了活下来的动力。
只是,偌大的家产,能够支撑的没有几个人。
为了家业,为了靠着他们一家过活的大大小小,司徒欢不得不出来站出来经营家里的事业,即使到了快要生下来的这个时候,依旧不能够有半分的喘息机会。
夜里。
被凌逸风抱在怀中的鄢纯然,仰起头,凝视着美丽的夜空,无意间说起了这样一件事情。
凌逸风沉思了好一会,“倒是个外表柔弱,内心极其坚强的女子nAd2(”
外柔内硬,是凌逸风给予的评价。
鄢纯然很是赞同,觉得格外恰当。
不久,白青端来一碗,放下后,便退下了。
烛光下,小桌前,碗中之物隐清晰可见,颜色呈绿色,外面黏黏糊糊的,闻起来有几分清香的气息。
这便是之前鄢纯然去摘取来的含羞草,专门用来美容祛疤的天然纯物。
鄢纯然一手端过来,脸上满是笑容,对着凌逸风笑着说,“相公,来,美容的时刻到了。”
微凉的触感,涂抹在脸颊上,带着几缕淡淡的清香。
凌逸风凝视着那一团团东西,他是没有看出来有个什么效果。不过看在某人如此热衷的面子上,还是很配合的。
“再敷上两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吧。”末了,鄢纯然喃喃自语一声。
凌逸风垂下眼眸,语气很淡,“纯儿,顺其自然吧。”
鄢纯然的手微微一愣,执着的看着他,很是强调,“你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这夜,便在两个人的相互依偎中悄然度过。
***
早上。
鄢纯然正吃着小店的清粥,脑海中还在思量着,等会司徒欢若是来了,想要好好的跟她学习一下经商之事。
然则,人未等来,听到的却是一则噩耗nAd3(
昨儿个夜里司徒静难产,生下一位麟儿,最终却是耗尽了体力,流血而亡。
鄢纯然听闻这则消息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万万是无法相信的。
她多希望,她所听到的消息是假的!
可是,对面着白青得到的肯定答案,鄢纯然知道自己纵然再不想要去面对,却依旧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顿时悲从心中来,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凌逸风岂见得她这般样子,将人揽入怀中,细细安慰。
鄢纯然好不容易平静了心情,她哑着嗓子,说,“相公,我想要去祭拜她一下。”
凌逸风没有犹豫的点头,“我会安排。”
饷午过后,傍晚未到时。
凌逸风带着鄢纯然回了客栈,一路往难走,到了一处地方。
更正确的说,应该是一所住宅。
贵气逼人。
只是,整个府邸皆蒙上了一层刺眼的白色布料,下人纷纷是披麻戴孝,脸上很是悲痛,耳边时不时的传来悲痛的哭声,格外的悲戚。
眼尖的下人发现站在门口的凌逸风及鄢纯然时,故而上前一问,“两位是……”
鄢纯然道,“听闻你家少夫人去了,故而前来吊念。”
那下人一听,顿时放了行,“两位里面请。”
到了里头,宅内别有洞天,装潢豪气万分,景色格外迷人。
但是,鄢纯然等人却丝毫没有观察的念头。
一路被引路抵达中堂,堂上中央摆放着一副上好的紫色棺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透出几缕阴寒之气。
鄢纯然凝视着墓碑,那上面写着‘谈氏司徒欢之灵位’。
一股说不明的情绪,压抑在心里,很是不舒服。
直到现在,她方才相信,那个前几日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美丽女子真的是离开人世了。
世事难料……
“大夫人。”倏然,有人从旁喊了一声。
鄢纯然转过头,瞧见一年岁四十左右,着一白孝服出现中年女子出现。她的容颜不算太出色,但是胜在保养得当,清秀可见。
一双精明的眼眸上上下下的将鄢纯然打量一番,态度疏离而傲慢,“你们是谁?”
鄢纯然看了一下,方才说,“你好,我们是司徒欢的朋友。听闻她过世的消息,故而刻意来祭奠一番。”
“朋友?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我们与少夫人刚认识不久,今儿个是头一次来府上。”是啊,的确是头一次,倒是没有想到头一次来,就是来参加司徒欢的葬礼。
那大夫人哦了一声,语气不冷不热,“原来如此!人都死了,你们就拜拜吧!”
鄢纯然点点头,对于这位大夫人带有几分嘲弄的话语,选择忽视到底。
点了香,烧了纸,鄢纯然又对着她的棺木拜了三拜,方才起身。
凌逸风则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动作。对此,鄢纯然是知道的,并无多大情绪。
“好了,人都拜了,两位请回吧!”大夫人直接是发话赶人了,凌逸风的眉头下意识的蹙起来,心中已有了淡淡的不悦。
特别是看到某个女人脸上那明显就不耐烦的表情,更加的不痛快!
然则,鄢纯然悄无声息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又笑着说,“听闻生的是小少爷,不知道可以带回来看一看?”
她心中琢磨着,既然人都来了,司徒欢也是因为难产而死。
离开前,想要看看她的孩子。
谁知,那大夫人极为的不耐烦,大手一挥,“那孩子刚喝完奶,已经睡了!不便带来给外人瞧!”
一番话说的很是不给人面子,特别是在‘外人’二字上面加强了语气,弄得鄢纯然有些尴尬,唯有淡淡的一笑来着。
原本还想要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凌逸风拉住了手臂,不给半点机会的就走了人。
那动作快的,好像如果再漫走一步,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要去折腾人的冲动。
出了谈府,空气忽然变得好新鲜。
回客栈的路上,凌逸风很是沉默。
鄢纯然不解其意,以为他在为刚才的事情不痛快,故而说,“不要将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啊。”
凌逸风听着她独有的话语,勾唇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就他们,还不配!”
“是啊是啊!咱家相公是何许人也!大名鼎鼎,赫赫有名啊!”
“为夫再有名,也是夫人的。”
“哈哈……”鄢纯然顿时笑了,心中最后一丝悲伤散去,道,“这话不错,我听得舒服。”
***
夜里。
鄢纯然已经熟睡,凌逸风却是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门口,隐隐有压低的声音传来,“主子,诚如你说料,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人给处理了!”
“看来有人是做贼心虚了,想要毁尸灭迹了。”
“主子,接下来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原来,早在几日前,主子就让他去调查了司徒欢的背景。
她的确是个寡妇,夫家里还有一个跟她处处过不去的大夫人,以及大夫人的草包儿子。她们的关系处的并不好,一直都是司徒欢忍耐住才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司徒欢难产一事,多半是与他们呣子两有关系。
至于这原因嘛,是极其简单的,是为了那丰富的家产罢了。
富贵人家的事情,一般人难以看得明白。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眸,语气平缓,“按照原计划处理!”
回到房间,凝视着熟睡的鄢纯然,凌逸风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无声的叹息一声。
第二天,司徒欢出殡,鄢纯然还是去送了她一路。
送行的队伍中,她依旧没有看到司徒欢那个刚出生的婴儿。回来时,凌逸风见到她郁郁寡欢,很是不乐,看在眼底,放在心里。
有时候,一个人太重感情,也是一种缺
路上经过一家琴行,行内传来缠绵的琴声。
鄢纯然顿住脚步,好奇的往琴声的来源地多看了几眼。
凌逸风有了心思,随即拉住她的手,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琴行不大,只有一间房子,房间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琴。
琴行前头,一青衫男子背对着凌逸风他们,悠然的弹奏着手中的古琴。
一看,一听,便知道刚才那清幽的旋律来自他之手。
他的琴声中清扬绵长,空灵干净,纯净如白纸,倒是极其的难得。
鄢纯然不免听得有些醉了,一方还在想着,这人该是怎样的一副心思。
凌逸风纵然弹琴不精,但是耳朵却极其的难伺候。也为这人的琴音造诣惊叹不已。
围观的人慢慢多了,都被他的琴声吸引而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轻松的姿态,如痴如醉一般。
一曲终末,青衫男子动了动,起身站起来。
鄢纯然紧张了一下,不知道此人貌相如何?
恰时,那人转过头,一张清俊秀气的容颜,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他的模样,凌逸风突然间联想到了清倌这么一个身份。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却是真实的存在着。
一番停顿,青衫男子已注意到他们两人,踏步而来。
其实,不想要注意是极其困难的。
门口,点点阳光下,一身姿挺拔的面具男子,一个貌美如仙的女子,安静的那里。就算什么都不干,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两位,是想要买琴吗?”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低沉却清澈。
鄢纯然笑笑,解释道,“不是!我们刚路过此地,被老板你的琴声给吸引住了!”
青衫男子一听,干净的笑着,如同孩子一般的笑着,“谢谢赞誉。想来这位姑娘也是懂琴之人。”
“略知一二!”
“可否有兴趣弹奏一曲?”
没有料到他会由此提议,鄢纯然微愣,转头用眼神示意凌逸风,无声的问,怎么办?
凌逸风用眼神回过去,看你自己。
鄢纯然眼睛转了一转,方才不客气的说,“多谢老板,只是小女子与相公还要要事处理,不便多留!”
凌逸风挑挑眉头,显得有几分意外。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会拒绝来着。
原以为她必然会去弹奏一首不是吗?
青衫男子一听她的答案,眼底有着淡淡的失望,却还是很大方的说,“无妨!下次有机会再说也无妨。”
下次?怕是没有下次了。鄢纯然在心中如此说了一句。
离开了琴行,两个人便回了客栈。
白青白华两兄弟没有看到影子,鄢纯然不禁问,“怎么没有看到人?”
凌逸风优雅的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她一杯,“我让他们去处理点事情了。”
鄢纯然哦了一声,倒没有怀疑什么。
然后,沉默片刻,提议着,“相公,我们明日启程回去吧!”
这个回去,凌逸风自然明白的。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精致而美丽的俊脸,脸上的痕迹淡去不少。
他深深的看着鄢纯然,他说,“你知道了。”
鄢纯然点点头,“我多少能够猜到一”
他们回宫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皇宫那边不可能一直都没有任何消息的啊。而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一则是真的没有,二则是有,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就这两者来说,她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高。
“总是要回去的!”凌逸风淡淡一句,随即说,“不过,要等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以后再说!”
“去哪里?”鄢纯然下意识的问。
他那么坚持想要去的地方,想来是比较重要吧。
迎上她疑惑而好奇的目光,凌逸风只是勾唇一笑,暧昧不明,“等你去了便知道了。”
如此神秘的地方,倒是勾起了鄢纯然的兴趣……心中也是一直这么期待着。
次日,他们告别了芙蓉镇,继续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这段时间,他们到了临河,经过陈州,拐过西城,绕过汴江,终于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令人意想不到,却格外激动的国度。
夏朝,国都。
鄢纯然凝视着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心间的酸涩,从同潮水般的涌过来。
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不能够再真实了。
时隔三年,她再一次的回来了。
“纯儿,别太激动,淡定。”邪魅而慵懒的声音,在旁边淡笑着传来。
鄢纯然转过头,她有些激动,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凌疯子,你……”
“我什么?就不认识我了?这样会太伤我的心了。”
“才不是这样的。”
“好了,有人来了。”凌逸风的目光扫了一下不远处的白色身影,淡淡的提醒着。
鄢纯然啊了一声,倏然回眸时,在人群中发现了再熟悉不过的人影,顿时激动的直接飞奔而去,道,“玥哥哥。”
上官玥将人抱了个满怀,熟悉的人儿就在怀中,心情极度的不错。
“我看看,还真的是我家的丫头回来了。”
“玥哥哥,是真的,我回来了。我真的回到你们的身边了。”鄢纯然喜上眉梢,一双大大的眼眸明亮而晶莹,一颦一笑间,流露出她的极好情绪,整个人那是格外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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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哥哥,是真的,我回来了。 我真的回到你们的身边了。”鄢纯然喜上眉梢,一双大大的眼眸明亮而晶莹,一颦一笑间,流露出她的极好情绪,整个人那是格外的耀眼。
上官玥一身白衣,长袖飘飘,俊逸儒雅,明目通亮,嘴角扬起一抹浓浓的弧度,右手已然习惯性的点了点鄢纯然的鼻梁,语气中却处处都流露出浓浓的宠溺,“瞧你这丫头,激动的像个什么样子。”
“玥哥哥,人家都回来了,能不激动吗?”这个一点也怪不了鄢纯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大的一个惊喜在后头等待着她嘛。
“哪能像玥哥哥一样啊,看到人家回来,一点也不激动!”
上官玥挑了一下眉头,“哎呀,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紧呢。”
“这个是哥哥教得好!”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
上官玥清爽大笑,笑声温和有力,旁侧有女子瞧见,不免羞红了脸颊,暗送秋波来着。也难怪了,就上官玥那容颜,不想让人喜欢都是难。
无奈,某人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上官玥痞子一样的朝着旁侧的凌逸风点头,示意,“欢迎你来到我的地盘。”凌逸风耸耸肩,无所谓道,“四处转一转,一个不小心就到了这里。”
鄢纯然闻言,嘟了嘟嘴,他明明就是特意带她回来的。
见状,上官玥心如明镜,他说,“两位贵客,随我入宫吧。”
鄢纯然自是欢喜雀跃,挽住上官玥的左手,“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上官玥瞄了后面的凌逸风一眼,方说,“之前收到一封信,说是你们要回来,算一算时间,今天也差不多了,我就在这里看了一看nAd1(”
鄢纯然恍然明白,想来是凌逸风早有安排呢。
顿住脚步,回眸看向视线看向别处的凌逸风,心中很是甜蜜。
主动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俏皮至极的说,“相公,娘子这厢是谢谢了!”
凌逸风干咳一声,耳根子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上官玥不得不说,他是欣慰的。
夏朝的皇宫,巍峨庄严,正红色朱漆的宫门,守卫森严的侍卫持枪笔直而立。
青砖雕砌的宫道,宽阔平坦,雕栏画栋,飞檐斗拱。楼台水榭,舒然高立,古树参天,绿树成荫,宫娥太监,恪尽其守,一点一滴,油然生出浓浓的庄严。
别院,更是另一番天地。
如今已是春季中旬,绿柳羞垂,湖水涟漪,假山直流,溪水潺潺。花草叠叠,盎然怒放,蝴蝶飞飞,翩然起舞,蜜儿嗡嗡,辛勤忙碌。春风一吹,花香扑鼻,心神俱静,令人心旷神怡。
夕阳下的宫殿中,美丽的好似一幅静谧非常的画卷,忍人沉醉其中。
凌逸风一边打量着,一边想着,不愧是三国之中最富饶的地方,每一处光景,无不透露出精致,稀有,以及珍贵。
脚步顿住,他抬头凝视,瞧见一朱溪匾额上刻有龙飞凤舞的“养心阁”三个大字。这功底,这力道,非常人能够匹敌。
“丫头,想不想看到某人变脸的样子nAd2(”倏然,上官玥痞子似的笑着,眸光中带有几分不怀好意,这种熟悉的表情,看的鄢纯然哑然一笑,却还是刻意压抑了声音,“想啊,很想来着……”
上官玥一副‘我果真没有看错你’的表情,随后他大步往前,径直的推门而入。
鄢纯然站在原地,没有前进。
凌逸风上前一步,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朝她投以一抹安抚的笑容,“走,我们一起进去。”
鄢纯然点点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又一步的靠近来着,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加速,振振有声的心跳声。
阁楼内,隐隐传来上官玥的声音,“刚那丫头来信了,说是要回来看你,你该是能够笑了吧。”
“胡闹!立刻回信,让她别回来!我并不想见她!”
鄢纯然身心一颤,心中万分难受,尖锐有力,眼眶渐渐湿润,再不敢向前。
面具下的凌逸风眸光一闪,隐隐蹙眉,眼底掠过点点疑虑,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啧啧啧……”上官玥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声音夹杂着淡淡嘲讽,“你这心思可真够狠心的。若是让那丫头听到了,还不知道该多伤心呢?”
“只要你别在她耳边三八,她怎会知道?”
“那可就不一定了!”上官玥凉凉的话说中带有几分不以为然,目光触及到门口的两人,眼底掠过一丝玩味,说,“丫头,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不进来看一看。”
压抑住心中的情绪,鄢纯然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笔直而冰冷的站在那里。
“喂,人到了。”上官玥朝着他的正面喊了一声。
鄢纯然的脚步顿住,一双美眸内有着浓浓的思念及眷恋,眼眶渐渐的浮现出一点点的泪花,却是被极力的压抑住了nAd3(
“桀哥哥。”深呼吸一口气,鄢纯然喊了一声。
话落下时,敏锐的发现那道身影瞬间僵住的样子,随后,转过头,看到鄢纯然的那一刹那,冷冽幽深的眼眸内,有着不可掩饰的惊诧,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意思。
鄢纯然她笑了,灿烂无比的笑着,她说,“桀哥哥,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们了。”
凌逸风随后而来,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他第二次,如此清晰的注意着眼前的这位帝皇。
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衬托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乌发玉束,腰际稀有蓝宝色玉佩,那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一看便是世间罕有,脚踩金色筒靴,祥云朵朵,整个人从上到下,无不透露出浓浓的贵气,从里到外,彰显出令人畏惧的威严。
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却依然足以令人望而生步。
一张胜似皓月的绝世容颜,惊人天人,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凌厉而冷酷的蓝色眼眸,眸内锋芒毕露,性感而冰冷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流露出几分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年过四十,俊逸如初,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意留下什么,除了那愈加成熟的心灵,还有那与日俱增的气场及威严,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据说他年轻时分,是以冷酷,无情为代表的人物。而他的帝位,一路走来,都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洗礼。
高贵于夏桀,他不可一世,他聪睿果决,他是三国之中最具威望的一个帝皇。
夏桀终于有了反应,他的语气很淡,“回来了啊。”
鄢纯然不是不失落的,却还是极为满足的扬起笑容,“桀哥哥,你高兴吗?”
如此直白的话语,鄢纯然不是没有过。
但是,凌逸风却是头一次看到她这般迫切,心中那涌上来的情绪,还真的是有些微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高兴!”夏桀说着,淡淡的笑了。
不过是一抹浅笑,却将他精致的五官弄得很有生气,极具温柔,就连目光都是如此。
凌逸风挑了挑眉头,原来这冰块脸笑起来的模样,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吸引人。而同时,他也坦然的接受着夏皇放肆打量的眼眸,两位男子,一俊逸,一邪魅,一个是当今帝皇,一个是未来帝皇,四目对视间,火光乍起,浓浓燃烧。
半响,终于听到他松口,“坐吧。”
上官玥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看着,一脸玩味的表情,打趣着,“坐吧坐吧。别客气。”
恰时,寒月端来香茶点心,发现鄢纯然的人影,先是错愕,随即一笑,却是退了下去。
她想,她应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孤影了。
“一路赶车,想来也是辛苦了,先吃点食物,稍作休息。”夏桀喝了一口茶水,故作深沉。
鄢纯然凝视着周边的点心,尝了一口,为了口中那熟悉的口感湿润了眼眶。
凌逸风见她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注意到她眼底有着点点水雾,一抹心疼油然而生。
殿内,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陷入在自己的情绪当中。
不久。
夏桀去处理国家大事,上官玥将两人送到了鄢纯然之前做公主时住的寝宫。
抵达寝宫,推门而入,殿内干净如新,一切摆设,皆是她离开前的原样,丝毫没有变化。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走到哪里,看到哪里都是熟悉的。
熟悉的花,熟悉的草,熟悉的人,以及熟悉的景,真是回家的感觉。
直到此刻,鄢纯然才真的那么清晰,那么浓郁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身后,凌逸风将她团团围住,呢喃一声,“这里很好。”
偌大的宫殿,所有的摆设皆是名贵而精致,一字一画皆是出自于名人之手,乃罕见的字画。
一看这里,便知道她在这个皇宫究竟是有多受宠了。
“果真是被捧在手心中的小公主,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鄢纯然被他言语中的话给逗笑了,她依靠在他的肩上,柔声笑着道,“是啊,你真的是很幸运。”
两个人静静的依偎了好一会,宫门外传来敲门声。
那是寒月的声音。
她是奉命来给他们放置热水,以备他们沐浴休息的。
“皇上说了,让两位先好好休息,晚上再一同用膳。”传达完指令,寒月带着宫娥退了去,把空间交给了他们。
之前还不觉得辛苦,如今看到那热腾腾的热水,便也动了心思。
鄢纯然先沐浴,完了以后先躺了床榻,等凌逸风洗完以后,鄢纯然已经睡去,嘴角边扬起一抹很安心的笑容。
想来是到了熟悉的地方,睡在熟悉的床榻上,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沉沉睡去。
凌逸风并不困,他换了衣裳以后,便轻手轻脚的开门,又关门。
在原地等候的寒月,看到凌逸风出来,迎上去,“太子,您不休息一会吗?”
面具下的凌逸风邪魅一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想要四处去转一转,你且流下,容本太子去走一走。”
末了,便大步离去。
凌逸风悠闲而懒散的走在御花园中,花园内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五颜六色,花香扑鼻,惹人垂怜。
细柳微垂,倒影于一淌清澈的湖水面上,湖面中或大或小的金鱼,于水中游来游去,不受半点约束,很是惬意自在。
凌逸风低下头,看到湖水面那一张冰冷的黄金面具,嘴角凉薄的轻笑了一下。
从几何时,他需要这样面对人了?
不是不在乎,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想象着要去在乎。
“你是谁?”倏然,身后传来一道冷漠而清冷的幼嫩嗓音。
凌逸风眼神一动,慢悠悠的转过身,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小男孩。
一身小小的唐装穿在他身上,看着非常的活泼有力。
他长得白皙俊秀,模样标致极了,一双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脸上却充满了防备,却看不到半点害怕的神色。
见凌逸风没有说话,他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凌逸风挑了挑眉头,“你又是谁?”
问的时候,他就在心中琢磨着,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会是谁?会有着怎样的身份?
谁知,小男孩一点也不上当,理直气壮的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自己不说,还绕了圈子来反问我,你真的是太不诚实了。现在的大人都跟你一样吗?”
凌逸风眉头再一挑,觉得很是新鲜。
他不是没有听过人议论过他,诚实如他而言,真是件比较稀薄的东西。可从一个小屁孩的口中说出来,还真的是有几分诧异来着。
他比较好奇,这个小屁孩是从哪一点看出来自己不诚实的呢?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回答问题,就被定义成了不诚实?
“旁人我不知道,至于我自己觉得我还是挺诚实的!”
瞧一瞧,这便是说谎从不打草稿,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杰出代表。
小男孩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顶回去,“故弄玄虚的人,都是内心心虚之人。”
说道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方才道,“再说了,你还带着个面具,乃心虚之人的典型。”
听他这般言语,凌逸风哑然一笑,来了兴致。
双手环胸而立,眸光轻佻,他问,“这些谬论,究竟是谁教会你的?”
“这个还需要别人来教吗?我自己足够可以理解!”
所以说,这是聪明的表现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这小屁孩这般执著于一个问题上,凌逸风倏然发了好心,说,“我是这里的贵客!”
“贵客。”小男孩听了,哦了一声,喃喃一声,“难道是今天来的贵客?”
说着,又看了凌逸风一眼,“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赏湖吧。我走了!”
说着,就要跑了。
凌逸风朝他的背影一喊,“你都还没有告诉你,你又是谁呢?”
小男孩脚步一顿,回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毫不客气的跑了。
见状,凌逸风低低一笑,倒是个有意思的小朋友,只是不知是哪家孩子。
围着宫廷,又转了半个时辰左右。
旁人好奇而疑虑的目光,凌逸风已然习惯了,独自一个人往着回程的小径上走着。
只不过,他发现,他似乎,好像是忘了回去的路程是怎样的。
正琢磨着,是否应该考虑找一个人问一问,那头一身明黄色的夏桀,以及一抹白衣的上官玥结伴而来,看他们的神色,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凌逸风想着自己要走,已然来不及,便大方的迎上去。
上官玥两人发现他的影子,颇为的意外,“你没有去休息。”
“暂时还不困,便四处走了走。”凌逸风邪魅一笑,笑的很是流淌。
夏桀扫了他一眼,说,“既然如此,那随朕来一趟。”
一路便跟着到了养心阁。
前前后后的进去,夏桀上前坐定,上官玥选择了一个靠近的位置,又瞧他一眼,“随意坐。”
凌逸风一方坐定,一方心中琢磨,看这个架势,是不是想要说点什么呢?
果真,夏桀扫了上官玥一眼,上官玥挑挑眉,像是打着商量似的,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来着的说,“你的面具摘下来看一看?”
凌逸风诧异一下,随即想到上官玥的医术高超的厉害,敢情他们是想要帮他医治脸上的疤痕?
于是,便摘下面具,露出如今最真实的面目,目光一瞬不瞬的关注着眼前的两位男子。
然则,见他们的表情很是镇定,都没有一点被惊到的样子。
“如何?”皇帝开口问了一声,上官玥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还有救。”
凌逸风想了一会,方说,“其实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
话说完,上官玥倏然笑了起来,开心的紧,“挺好挺好,那你就走吧!现在就走!噢,是你一个人。”
凌逸风难得的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家丫头分开吧!我们绝对不会允许我家丫头的终身伴侣不是一个大大的美男子。”
“你要知道,咱们夏国那都是美男子,随便一抓,大把大把的都是。”
“当然了,夏国最俊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不用怀疑,说的就是某一张一年四季都没有半点表情的某个人了。”
上官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串话,丝毫不给人半点回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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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咱们夏国那都是美男子,随便一抓,大把大把的都是。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当然了,夏国最俊的人就在你的面前,不用怀疑,说的就是某一张一年四季都没有半点表情的某个人了。”
上官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串话,丝毫不给人半点回答的机会。
凌逸风是个聪明人,他看了一下掌管着这个国家命脉的两个人,他们关心人的方式怎么就这么特别呢?
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怪新颖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来着。
回想起上一次匆匆见过,留给他们的印象不太好。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自然要扭转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于是,凌逸风开口,说,“那可不行,那傻丫头,除了跟我外,谁也不行。就连你们也不行!”
“好大的口气。”夏桀冷哼一声,如此说着。
“她是我凌逸风的女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上官玥补上一句听似莫名其妙的话,“太子爷,这话不要说得太满了。以免闪到了自己的腰就不好了。”
“玥王爷可以不相信,但是我会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向你们证明,我对那丫头的真心。”
“这么一听,貌似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我们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两位都是夏朝的顶梁柱,我哪敢在你们两个面前班门弄斧。”
“怎么多日不见,太子爷好像转了性,懂得谦和了nAd1(”夏桀冷冷的说,上官玥一听,顿时没有忍住,直接的笑喷了。
凌逸风也有几分的窘迫,脸颊子微微的红了一下,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
“所以,你这脸是治还是不治?”
“自然是要治。”凌逸风懒慵慵的开口,“有恢复的机会,又怎能错过呢?”
夏桀一听,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过旁边的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喝了起来。
凌逸风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过关了。
上官玥起身,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两小瓶青花瓷,拧开瓶颈,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甚是好闻。
到了一些出来,那是呈乳白色的液体,摩挲在手指间,故而均匀的擦拭在凌逸风的痕迹上面,微凉的触感,带有几分薄荷的香味。
来来回回,长长短短五分钟,上官玥退了两步,满意的笑了,“该是差不多了。”
随后,又从另一瓶罐中倒出两颗赤色如珍珠般大小的颗粒,“用水服下去。”
凌逸风听命来着,乖乖的服下,将茶杯搁置在一旁。
“不出五日,你脸上的伤痕就能够彻底的淡去。”上官玥信心满满的说着,那自傲的神色,看的旁边的夏桀无奈的摇头。
这人如何能够低调一不过这是他的性格,那也就罢了。
上官玥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大串话,丝毫不给人半点回答的机会。
夜里。
一群人在养和殿用晚膳nAd2(
同桌的人并不多,夏皇,上官玥,凌逸风以及桌上放置的两副空碗筷。
凌逸风琢磨着,难道除了纯儿以外,还有什么人要来不成?
直到,听到一声声均匀的脚步声。
凌逸风循声看去,看到鄢纯然走了过来,而却她的手中正桥一个小朋友。
意外的挑了挑眉头,倒是无心Сhā柳柳成荫来着。
没想到,白日里遇上的十岁小男孩,会自动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眼下的小男孩,跟着之前见到的那个孩子,似乎有几分不一样。
就衣着来说,一身白色修身唐装,腰际别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美玉,脚踏黑色羊皮靴,挺直了腰杆,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烛光将他白皙的脸蛋,照影的很是生动,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嘴唇有些抿住,一看便知是紧张所导致而出的现象。一头稠密的发丝,用着一根红色的发带,梳理的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干净。
最后,他顿住脚步,朝着最上方的夏皇道,“儿臣参见父皇,叔父。”
他的声音很清脆,模样看上去很乖巧,却难以稚嫩气息。
他朝夏皇叫‘父皇’,那么岂不是夏国的皇子。只是,之前并未听到有过皇子一事呢。
上官玥看到小男孩,眼睛亮了,嘴上却不忘打趣,“是小新新来了啊,来来来,坐叔父这边来。”
小新新?额,这名字,取得有水准。
凌逸风嘴角一阵颤抖,瞄了某个小男孩因为情绪,愈发发红的脸颊,不免觉得可爱极了nAd3(
原以为他必然会往上官玥那头走去,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却是看向当今帝皇。
直到夏皇道,“坐下来用膳。”
小新新方才移动脚步,坐在上官玥的旁边,也就是凌逸风的对面。
当他抬起头时,凌逸风朝他灿烂一笑,“小新新,你好啊。”
经他这么一喊,小新新看过来了,发现是白日里的面具男子时,漂亮的眼睛内浮现出一股惊讶过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夏桀此刻的情绪,发现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不悦,方才松了一口气。
鄢纯然在凌逸风的旁边坐下来,温柔的对着小新新说,“新新,这是姨跟你提过的姨父。”
小新新啊了一声,显然是很不满意来着。
在他的印象中,这凡事带有面具的男子,那都是见不了人的人物。
他自幼那么喜爱的纯然阿姨竟然嫁了这么一个丑八怪男子,夏如新真的觉得很伤心,很难过。
凌逸风一直就打量他的神情,从他一开始的错愕,到了眼下的伤心。
凌逸风都看在眼底。
想起他白日里面那一些不同寻常的思维方式,就不难猜出来,他如今脑海里面想的事情了。
“没有听到你纯然姨跟你说的话吗?还不叫人!”夏皇那冰冷中夹杂着重重的压迫感的声音,将夏如新惊了一下,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即,他不甘不愿的喊了一声,“姨父。”
凌逸风甜甜的答应了一声,原来他的死茓就是夏皇啊。
于是乎,他起身,刻意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子,笑的很是得意,“小新新真乖。”
余光触及到夏如新瞬间僵住的表情,凌逸风整个人在心里乐翻了,脸上却未流露出多余的情绪。
夏如新纵然只是小小年纪,可是他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笑的极其贼的男子,心中是有多么的痛快。
不过,他并不着急,等他找到机会,他才不会让某人如此得意呢。
倏然,自己的碗中多了一块香喷喷的鸡肉。
夏如新顺着筷子看去,是一直都很善良而温柔的纯儿阿姨,不由的开口,真心道,“谢谢纯儿阿姨。”
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数纯儿阿姨对他最好。
只可惜,她嫁人了,而且还嫁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一想到这里,夏如新就发现眼前的一桌子好菜都不那么美味了,食欲减退不少来着。
一顿饭吃下来,花了一个多时辰。
夏桀因为有事情处理,率先回了御书房,上官玥呢,说是也有事,也早早出宫去了。
没有了强大的气场,夏如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多了,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动心思。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瞄了一下吃的很香的某人,顺口道,“姨,我想吃肉肉。”
鄢纯然听到他想吃,直接从凌逸风的筷子上抢走了那最大的一个鸡腿,柔声哄道,“来,新新啊,吃吧。”
“姨,弄小。”
“好。没问题。”
凌逸风眯起眼眸,觉得很是不爽,明明自己有手有脚,干嘛非要黏住她的人?
“小新新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吃个饭,还要人来帮你?真是太不男子汉了。”
“我本来就不是男子汉!我是小孩子。”夏如新冷静的回过去,呛得凌逸风连连挑眉。
“就是啊,小新新才多大啊,还是个小孩子。”鄢纯然在旁边刺激了一声。
凌逸风直接切了一声,道,“你该有十岁了吧!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可以到处去捣蛋了。哪像你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般矫情。”
听到被人形容成小姑娘,夏如新整张脸因为不快,充胀的通红来着。
一双眼睛,时时的盯住暗喜中的凌逸风,倏然间,脸色一变,哇哇大哭起来。
此举,惊得还在撕着鸡肉的鄢纯然一跳,她连忙哄道,“小新新,别哭别哭啊……”
“姨,小新新不是小姑娘,我明明就是个男孩子啊。”
“是是是,小新新是男孩子。”鄢纯然耐心的哄着,随即狠狠的瞪了还来不及收回得意表情的凌逸风,斥责道,“瞧你说的什么胡话,都把人给气哭了了!”
“我……”
“你什么你!”鄢纯然才不听他说完话,直接发了话,“晚上睡地铺,别想上床睡!”
话落,凌逸风整张脸瞬间黑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那得意洋洋的气势呢。
夏如新一听,微微垂下眼眸,嘴角扬起一抹点点弧度。
跟我斗,你别想占便宜……
于是,凌逸风大朋友与夏如新小朋友的对战,第一回合,夏如新小朋友获得胜利。
晚上,咱们的凌大公子本想浑水摸鱼来着,可是最终被某人无情的踢下床去。
此举激的某人瞬间变身,化身成饿老虎,直接将人给扑倒。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夏如新必要的读书时间以外,他几乎是一有空,就跑来找鄢纯然,鄢纯然走到哪里,他就会跟倒哪里,气的凌逸风的脸色那是一阵青色,一阵白色,又是一阵红色的,活像个变戏法的。
心中自是觉得窝囊。
想他堂堂一个太子爷,从来都只有他让别人吃憋,不痛快的时候。
可眼下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给弄得有火没地方去发泄,这感觉真的是太太太刺激,太太太印象深刻了。
所以,当上官玥来给凌逸风换新药的时候,瞧见他那黑的好像煤炭一样的俊脸,也不禁打趣来着,“怎么这么个表情?不想看到爷,也不至于表现的这般明显吧。”
凌逸风直接翻白眼,他就不相信,上官玥会不清楚他真正是为了什么而不痛快。
当一个拥有绝世的美貌,魅惑人心的眼瞳,以着一幅极其哀怨的模样看着你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具有喜感性,更何况这人还是个男人,大大的美男子。
若不是早已经练得百毒不侵,上官玥绝对会在涂抹药膏时,忘了动作,也或许会将原本要涂抹在脸上的东西,一个不留神的抹在了鼻孔中……
等事情完结以后,凌逸风的脸色依旧不见好转。
上官玥收拾的那会,不禁哑然一笑,“至于嘛你,跟一个小孩子吃醋来着,无聊不无聊!你也不想一想,你都霸占三年了,他才拥有两天,知足吧你!”
说完了,人影子也就消失在了眼前。
凌逸风眯起眼眸,凝视着他消失的地方,无声的说。
那是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别说是一天了,就连是一个时辰,他都不乐意。
管那对象是男人,还是男孩……反正一切雄性动物,统统拒绝在外。
又过了一天。
凌逸风照例在养心殿涂抹膏药,夏桀与上官玥在随意的扯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
说的有那么几分像样的话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跟着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能有这般胆子的,除了三个人眼中的宝贝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鄢纯然穿着长裙走了进来,她睁着无辜的眼眸,来来回回的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打趣的说,“你们在聊什么呢?聊了这么久?”
凌逸风顺手将她吹乱的头发给整理了一番,“外面很大的风吗?你头发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有吗?还真是没有发现!”
凌逸风无语了,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桀看着鄢纯然,问,“你过来,有事?”
鄢纯然惊讶了一下,她都还没有说,桀哥哥怎么就知道了。
随后点点头,她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桀哥哥,我想要出宫一趟!”
上官玥直接道,“这个你想出去直接出去便是,干嘛还要跟他说。”
“不是!”鄢纯然犹豫了一下,方才说出最后的目的地,“我想去一趟安府。”
沉默,片刻的沉默……
上官玥摸了摸鼻梁,瞥了某人一眼,没有说话。
半响,夏桀似是有过叹息的声音,说,“的确是该去一趟。”
***
坐落在京城城南的某一处商业街道旁,有着一座气势磅礴的府邸。
两雄狮一左一右,栩栩如生,甚是威严有气势。
朱漆门的顶梁上,悬挂着一块极好的紫檀木的牌匾上,牌匾上刻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安府’。
据说,这字出自于当今圣皇之手,光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许多的事实。
此时,一辆素雅而精致的马车,徐徐而来。
随即,在府邸门口顿住。
因为是陌生的车辆,门口的两守卫瞧见,彼此对视一眼,眼底皆带有疑虑,不知是何许人也。
待人纷纷下车,一看不了的,众人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那、那是……
擦亮了眼睛,再三确认以后,方随即脚步踉跄的跑入府邸内去通报这个好消息。
“老爷,夫人,公主回来了,公主大人来看您们了。”隔老远,都能够听到那带着异常激动,异常兴奋的声音。
“参见公主。”有人来行礼,鄢纯然扬起笑容,对着熟悉的面孔说,“免礼。”
离开都三年了,这位守卫一直都没有变,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挺美妙的。
回头,凝视着旁侧的凌逸风,此刻的他,并没有带上冰冷的面具,而是以着原始的本来面目示人。
相对之前的那般狼狈,因为有了玥哥哥的灵丹妙药,疤痕逐渐淡去。
如今,已经只有一点点的印迹,若是不仔细看,一般难以发觉。
这样的发展,是鄢纯然所乐意见到的。
凌逸风打量了一下这里,眼底掠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稍纵即逝。
鄢纯然见他发愣,便跟他说“给,东西全部交给你提着,等下见了人,我喊什么,你也跟着跟我一起喊,知道吗?”
鄢纯然将一大堆的礼品,全部放置在凌逸风的双手上,一边不忘交代着。
原来两个人出了宫以后,便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在宫外购置了一些礼物,方才来到安府的。
“对了,不准摆太子的架子。至少在这一家面前,暂时的收起你的那个脾气。”
凌逸风无奈的听着她的碎碎念,心口琢磨着,等会要见到的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鄢纯然像是与他心有灵犀,解释了一声,“这里是安府,是姐姐的娘家。我从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大夫人二夫人对我都极好。如今,我回来了,自然是来这里看她们的。”
原来如此。
凌逸风不禁打趣,“纯儿,看来你自小就是个鬼灵精啊。”
鄢纯然闻言,高傲的抬起下巴,“你才知道啊。”
说话间,闻讯而来的一家子人,齐刷刷的从府邸内急急忙忙的走出。
走在最前方的是大夫人于鄢,与她一起出现的是二夫人,也是她的亲妹妹。
两位妇道人家看到鄢纯然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却还是不忘请安道,“参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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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闻讯而来的一家子人,齐刷刷的从府邸内急急忙忙的走出。
走在最前方的是大夫人于鄢,与她一起出现的是二夫人,也是她的亲妹妹。
两位妇道人家看到鄢纯然的那一刻,整个人激动的不得了,却还是不忘请安道,“参见公主。”
鄢纯然连忙迎上去,“大夫人,二夫人,快快免礼!”
于嫣两姐妹起身,下意识的看向旁侧的凌逸风,琢磨着这人……
“两位夫人,这是我相公,凌国的太子殿下凌逸风。”鄢纯然开口介绍着,下意识的拉住旁侧的凌逸风,温柔的笑着。
她用的是平民间的称呼,相公二字,无声中道明了他们的关系亲昵程度。
凌逸风听了以后,只觉得心中一阵喜悦,说话的语气变得很是温和,“两位夫人好,我是凌逸风。”
两夫人正欲行礼,被凌逸风给制止,“免礼免礼。到了这里,我就不是凌国的太子爷,我只是夏朝纯然公主的驸马爷。”
凌逸风懒懒的开口说出这么一番话,说的那是滴水不漏,听的人那叫心情愉悦。
鄢纯然不忘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已示夸赞。
大夫人于嫣不留痕迹的打量着面前的凌逸风,俊逸非凡,邪魅慵懒,一双魅惑的眼眸,眸光内星光熠熠,明亮如星。
一袭白衣锦袍,将他挺拔的身姿衬得很是完美,一手一足间,贵气十足。
这样一个翩翩俊男,一点都无法跟传说中那个风流过度,无所事事的草包太子爷相提并弄nAd1(
想来二夫人的心中也是这般想着,脸上同样带有点点讶异之色。
二夫人道,“姐姐,咱们快请两位贵客府邸坐……”
大夫人回神,恭敬道,“请公主驸马府邸坐。”
厅内,香茶点心水果,通通奉上,闲杂人等,纷纷退后二线,等会候命。
鄢纯然居于上座,凌逸风为左侧,大夫人与二夫人分别坐于手下边。
香茶飘逸,热气袅袅。
大夫人慈爱的注视着鄢纯然,“公主,这些年在异国都还好吗?”
一过三载,三载间,不知故人过得如何?心中常有念叨,期盼着日日夜夜好啊。
鄢纯然忙道,“我很好。”顿了下,关切的问,“府上的人都还好吗?大夫人,二夫人身体都还健康吗?老爷和然哥哥,还有姐姐他们呢,都好吗?”
“劳公主挂念,府上的人一切都好。”大夫人点点头说着,二夫人补充了一句,“公主费心了。”
这两年,安侍郎辞去了官职,专心在家里休养。一切外在事情,都已交给了唯一的儿子安与然全权处理。
如今的安与然,早已经是威风凛凛的一品大官,地位举足轻重,羡煞旁人。
看到安家上上下下的人都过的极好,鄢纯然的心舒坦不少。
毕竟,若是姐姐还在的话,想来也会很高兴的。
或许,这也是桀哥哥所乐意看到的事情吧。
“薰姐姐呢?”鄢纯然又问了一下,二夫人温婉的笑着,“她啊现在在她夫家休息nAd2(”
只是,刚说着,人便来了。倒是提及曹操,曹操便来了。
大门口出现的一抹碧绿色身影,以及她身边的小萝莉女孩,蹦蹦跳跳的跑来。
飞奔到殿内,小女孩大声喊道,“大奶奶,奶奶好啊。”
那声音洪亮异常,又非常清脆,很是动听来着。
二夫人乐的合不蚂,“思甜乖。”没错,当初的公主成了如今的安思甜。
“思甜乖!”
“思甜儿,你都长这么高了。”
“纯然姨,思甜儿好想你啊啊……”说着,蹭到她的怀中,舍不得出来。
鄢纯然顺势抱住她,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姨也想思甜儿啊。”
“思甜,不能没有礼貌。”柔婉的声音悄然来袭,鄢纯然忙回头,随即惊喜来着,道,“薰姐姐,你又有小宝贝了。”
可不是吗?已成人母多年的安语薰,大腹便便的出现了面前。
如今的安语薰,清丽脱俗,温婉如水,美丽的容颜上,带着淡然处之的平和气息,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母爱。在她的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年盛宠薰贵妃的模样。
“公主,许久不见!您嫁到凌国以后,万事可还好。”一方坐定,安语薰柔善的问候着。
鄢纯然淡然一笑,“我很好!”
“姐姐和姐夫都还好吗?姐夫怎么没有来?”
“今儿个他去了文相府,相爷家的小少爷说是感冒了,他便是诊脉去了nAd3(”说道这里,安语薰顿住,又补充道,“不过,我已经派人去传了话,稍后他应该就会过来了。”
“想来这一位便是公主的如意郎君,凌国太子凌逸风吧。”
凌逸风挑眉,点头答应,“正是。”
来了这么久,他算是看的明白了。
他家娘子与这一家子的人,相处起来那是格外的不一样。
没有那么多礼数,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融合的挺好,好似平常人家的相互一般。
多了几分亲切,少了一分客套,多了几分眷恋,少了几分距离。
所谓入乡随俗,自然是跟自家娘子一样的对待便好。
不多时,今日出门去闲钓鱼儿的安家老爷,与着一会诊完便匆匆赶来的叶二女婿,在府邸门口撞上了。
两个人皆是加快了脚步,往府邸内走去,就担心一个迟了,怠慢了远来的贵客。
安家老爷依旧是鄢纯然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刚毅严肃的容颜,刚正不阿的气质,精神抖索,目光炯炯,比着一般的年轻人看上去还要年轻许多。
或许是退下来以后,日子过得清闲舒坦,没了那么多的压力,心态自然好了。
至于叶大夫,名叫叶青,模样清秀俊朗,带着浓浓的书卷气息。
请了安,故而自发的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目光柔和而温柔,眼底带有深深的情谊,明眼人一眼便知是爱极了身边的人儿。
安语薰亦然,回想着得之不易的幸福,真的是满怀感恩之情。
不久,大厅留下三位大男人聊起了他们的事情。
至于鄢纯然嘛,则是到了安语婧的房间,去追忆那逝去的美人儿。
一切都未变,变得只是时间的长与短……
“又在想你婧姐姐了。”背后,安语薰的声音传来。
鄢纯然回眸,上前搀扶着她圆鼓鼓的身子,就怕她一个不小心给摔倒了。
“薰姐姐,你快坐下。”
“不了。”安语薰摇摇头,方说,“相公说,多走动走动对身子好一些。”
鄢纯然发现,她提及自己的相公时,脸上那挂着的淡淡的,满足的笑容,看来她是真的过的很好了。
“薰姐姐,真心替你开心。”
“谢谢!”安语薰知道她的意思,真心的道着谢。
经历了政治变革,终于明白,荣华富贵都抵不过有情人的亲昵相见。
在锦帝过世的第四年,夏桀特意破了例,将安语薰下嫁给了一位御医,如今已经是御史大夫的叶青。
当然,当年为了顺利成功,安语薰失去了她那一头从小到大都没有剪过的头发。
言外之意就是断过一次头,与皇室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彻底的清了。
而至于小公主,不愿意与生母分开,夏桀也准了由母亲带着孩子。
这样看似完美的举动,曾经引起朝堂极大的震荡,但是都被夏桀的强硬与手腕给心悦诚服的解决了,朝中大臣自然没有说其他的念头。
时隔多年,再重新回想起当年的那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安语薰的心情依旧带有几分颤抖。
没想到,在她的生命中,也曾有过那么疯狂,那么勇敢的一幕幕。
前尘往事,漫长的好似许久许久了。现在的她,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有着疼爱自己的相公,有着乖巧听话的小女儿,也有即将要出生的小公子。
她的生活,自从离开了那座冰冷的皇宫以后,就变得格外的阳光,格外的快乐。这种快乐,不是权力与头衔可以带来的满足感。
她能够有这一切,有自己的努力,但是终究还是因为皇上刻意的放逐。不然,进了宫的女人,别说嫁人,就连出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辈子都只能呆在冰冷的皇宫中,孤老终生。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皇上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种敬仰,一种祝愿。
年少时做过的那么些荒唐事情,如今回想起来,都不免觉得面红耳赤,暗自懊悔。
有的时候,她甚至可笑的做着梦,梦见那个最擅长欺骗人的姐姐,活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然后与皇帝过着同样快乐,同样温馨,幸福的生活。只可惜,这样的想法,真的真的很难实现了吧。
她能够有今日,她那个死去的姐姐,有着很多的关系。
皇帝那边,心里除了她那个早亡的姐姐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后宫佳丽三千,犹如虚设,一点作用都没有。如今,这般痴心的男子,真的是极其的少见了。
许久,她喃喃自语的说,“若是姐姐还活着,该是有多好啊。”
只是,这一切似乎不过是自己的一种奢求罢了。
提议去花园走走,鄢纯然搀扶着她,又在院子里面转了一转,院内花开正艳,极其美丽。
思甜小朋友正在花园中,快乐的追捕着彩色的蝴蝶,玩的是不亦乐乎。
娟秀干净的脸上,有着孩童所特有的稚嫩,简单以及满足感。
安语薰回头,注视着鄢纯然平坦的腹部,道,“成婚三载,公主与驸马都没有准备要孩子的打算吗?”
鄢纯然身子微微一僵,眼底有着点点的复杂情绪,却是很快的被遮掩过去。
似乎,刚才的那一丝迟疑,是眼花了。
“暂时还没有打算!”她这么说着。
安语薰不是不讶异的,却道,“身为一个女子,为夫家开枝散叶,是必然要做的事情。更何况,公主所嫁之人还是凌国的太子,也便是将来的帝皇。”
“自古都是母凭子贵,公主应该好好考虑一番,将此事提上日程才是。”
“谢薰姐姐提点,我会想想的。”
***
回到宫中,已经是深夜时分。
沐浴过后,鄢纯然铜镜前,细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脑海中回想着白日里安语薰对她说的话,心中很是无法淡定,颇为的带有几分浮躁气息。
末了,喊了人,问,“玥哥哥可在宫中?”
“回公主,玥王爷前不久刚回。如今,在御书房。是否需要通知一声?“
“不必。”鄢纯然拒绝了,这个时候在御书房,想来是在处理着很重要的事情,她不想,也不能用自己的事情来烦他们了。
窗外,树叶新出,万物俱新,那是希望的开始,是喜的征兆。
只是,当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时,眼底闪过点点泪光。
门开了,凌逸风回来了。
鄢纯然垂下眼眸,眨去眼角的泪水,方才抬头,若无其事的说,“你从哪里来?”
凌逸风摘下面具,朝人耸耸肩,“去擦药去了。”
末了,凑过他的俊脸,语气轻佻,“纯儿,要不咱们来比一比谁的皮肤更滑更嫩?”
鄢纯然嘴角一抽,无言的直翻白眼。
她终于是见识到了比城南还要厚上好几百倍的人了。
“瞧你这得意的模样,是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张貌美如花的脸蛋吗?”
“这论这个貌美如花,世间哪有女子比得上娘子你呢?”
“油嘴滑舌。”
“这是事实。”说着,搂住鄢纯然的腰际,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坏坏的笑着,“不过,娘子可以亲自实践一下。”
末了,毫不犹豫的封住了鄢纯然的嘴唇,深情款款的品尝着她口中的甘甜。
后面的发展,自然是不用言明了。
情人间的那点事情,暧昧一笑,也就过了。
***
这天。
夏国的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温柔而细腻,好似情人间的亲昵,御花园的花朵上点缀着一滴滴的水珠,好似美人儿眼角的泪珠,晶莹剔透。
满园芳香,欢声雀跃。
鄢纯然正带着夏如新小朋友在庭院里面玩耍,廊亭处传来清脆的笑声。
“姨,那个谁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夏如新睁着无辜的眼眸,天真浪漫的问。
鄢纯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小新新说的是姨夫吗?姨夫今天跟着玥叔父一块出去了。”
夏如新一听,双眼瞬间发亮,那是不是说,今儿个他就可以霸占纯然姨一整天了啊。想想就觉得很是痛快啊。
只是,某小朋友还没有得意够,身子倏然一颤,下意识的想要隐藏起来,不想要被发现了去。
鄢纯然觉得讶异,回眸一看,发现一身墨色紧身衣的孤影出现在御花园的入口处。
“姨姨,别出声。”夏如新小朋友低低的央求着,鄢纯然见他一脸紧张而担忧的模样,真真是纠结的紧。
这孩子啊,真是天真啊,他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孤影呢。
果然,孤影出现在了凉亭内,“属下参见公主。”
“免礼。”鄢纯然笑了笑,明知故问,“不知道孤影来此,所谓何事?”
孤影面无表情的说,“回公主,小皇子练武的时间到了。”
“我不去!”夏如新不依,窝在怀中,说什么都不准备出来。
鄢纯然无果,抬头看向孤影。
孤影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很快的便镇定下来,只说了一句,“属下刚从皇上那边过来,皇上说等他处理好手中要事,便要亲自来检查小皇子的练武情况。”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听得某人身子一僵,皮头一阵发毛。
他倔强而迟疑的问,“你说的是真的?”显然,还是在垂死挣扎。
“自然是真的,属下不敢有所隐瞒。”
夏如新小朋友最终还是被带去练武了,看到他那一脸悲壮的表情,鄢纯然不禁低低的笑了。
纵然孤影是有些冷了,但是她也知道,他的武功是极高的。
桀哥哥让他教小新新武功,必然是有过一番思量的呢。
不过,桀哥哥说要去检查去吗?那么她也一道好了。
到了那里,小新新已经开始练武了。
武功招式,打出来像模像样的,一招一式都还蛮标准的,看来平日里也下了一番功夫。白皙干净的小脸蛋上,是满满的认真与镇定,丝毫跟之前那个藏在她身后,也不愿被发现的稚嫩小孩。
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但是对于鄢纯然来说,却是很熟悉。
她没有回头,只是欣慰的说,“小新新被培养的很好。”
夏桀站在一方,冰蓝色的眸子透过层层树枝,将不远处的一幕幕看在眼底,悠悠然的说着,“性子还需要多磨练。”
“就他现在这个年纪,能有这样已经不错了。对他的要求别太严苛了,他似乎都很怕你了。“
“严苛,对他只有好处。”夏桀知道什么样才是最好的教育。
男孩子不同于女孩子,为了让自己更出色,更优秀,必然要付出很多的心血与汗水。
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家的男孩子,他是出生在帝皇家的皇子。
锦衣玉食的同时,自然也要有着更高的追求与抱负。
如此,才不至于平庸的度日,也不枉费自己活过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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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不同于女孩子,为了让自己更出色,更优秀,必然要付出很多的心血与汗水。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更何况,他还不是普通家的男孩子,他是出生在帝皇家的皇子。
锦衣玉食的同时,自然也要有着更高的追求与抱负。
如此,才不至于平庸的度日,也不枉费自己活过这一回。
鄢纯然耸耸肩,无话回绝,因为她明白这一切说的都是事实。
凝视着,才不过一会功夫,就已然大汗淋漓的夏如新小朋友,心中有着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一种祝愿。
收敛了心思,回眸嫣然一笑,“还好我是女孩子,不然我哪有这么舒坦的童年啊?”
夏桀知道她的意思,俊美如谪的容颜上,冰山褪去一角,露出点点笑意,“你若真是男孩子,必定会谁都还要认真。”
这话,绝对是赞美,直接的,听的人时心花怒放啊。
不多时,上官玥与凌逸风回来了。
夏桀下意识的朝上官玥瞄了一眼,两个人便先后到了御书房内。
合上房门,夏桀便直接开口询问,”事情调查清楚了?”
这口中的事情说的是有人来报官,说是他家的闺女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紧跟着又有两户人家来说,他们家的两闺女也消失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很是不安。
原本这事情该是刑部的问题,只是刚巧不巧的,刑部侍郎施玉堂告假回乡,携妻儿老小一家去给自己的岳丈大人贺八十大寿去了,暂时不在京城nAd1(
若是将人找回,来来回回,也需要个十来半个月左右。
夏桀对此事很是看重,自然等不及人回来,就下命让玥王上官玥全权负责这么一桩事。
而上官玥顺带的叫了很是清闲到底的凌逸风作陪,两个人今一整天就游走在众受害人的家里,仔细观察以后,方才回宫。
“根据三位女子的闺房来看,房内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显然是没有半点挣扎。府上的丫头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呼叫的声音,也就是说,被掳走时候,应该不是清醒的。”
“下药?中了迷药?”夏桀蹙眉,冷声道,“难不成是采花贼来了?”
“这个有可能!”上官玥点了点头。
恰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夏桀问,“谁?”
“在下凌逸风。”慵懒而玩味的声音,可不就是凌逸风的风格嘛。
“进来。”
吱的一声,门开了,又合上。
凌逸风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现在御书房,白色的衣袍被他穿出来,带有几分不可符合的干净气息,真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存在。
上官玥朝他眨眼,“你沐浴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嘛。”
这才回来多久,他就洗完换了衣服过来了。
凌逸风嘴角一扬,玩味一笑,“沐浴倒是没有,不过是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罢了。”
闻言,上官玥嘴角一抽,真是个服了nAd2(
“好了,言归正传吧!”夏桀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听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
“刚说到哪里来了?”凌逸风开口询问一句,上官玥摸了摸下巴,“说是采花贼。”
凌逸风恍然大悟,随后扑哧一笑,随后不经意的开口,“若真是采花贼,那这采花贼的水准也太差了。”
夏桀眸光一眯,“怎么说?”
凌逸风玩味的笑,”这专门采花的贼子,要采的对象,至少也要美貌动人,要不就是名扬天下,要不就是舞动全城,要不就是要才气过人,总是要有点什么不一样不是!”
说到这里,凌逸风顿住,又继续补充,“可据我看的画像来说,这三位丢失的女子,最好的也只能够算是小家碧玉型,若是放在皇宫之中,根本就是一点也不起眼的角色。更别提那满脸都是痘痘的丑丫头了。所以说,这采花贼的眼光实在是令人汗颜。”
“画像?”上官玥眉头一挑,“你什么时候看了她们的画像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凌逸风看穿了他的心思,讪讪一笑,“就在你去方便的那个档口。”
上官玥的嘴角一抽,额头直直的冒出三根黑线……
天杀的凌逸风,你非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夏桀俊眉一蹙,目光直视漫不经心的凌逸风,“那你可还有何发现?”
凌逸风摇头,“暂时只有这么多。”
对于这个答案,夏桀显然并不是那么的满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人给抓出来,解救那些消失的女子nAd3(
……
次日,这天才刚亮一会,宫外便传来消息,说又有一个闺女昨天夜里消失了。
上官玥听了,当即就让人去叫凌逸风,凌逸风起床后,便迅速出了皇宫。
当凌逸风出现在受害人的家中,被这家的简陋及寒碜给惊住了。
摇摇欲坠的土砖房内,昏暗而潮湿,隐隐散发着浓浓的发霉气息,以及脚丫子的训人臭气,实在是令人望而却步。
凌逸风勒住鼻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来着,精致的五官委屈的皱成一团了。
恰好,一佩戴着军刀的七尺男儿威风凛凛的走来,身后还着两个精神抖索的年轻跟班。
经过凌逸风的身边,那军刀男子顿住脚步,严肃的目光冷冷的瞥了一下凌逸风惨白的模样,口中带有几分嘲讽,“受不了就别来了!像你们这种受不了罪的公子哥,都是中看不中用,纯粹的绣花枕头。来了也是碍事!看着就令人心烦!”
说完,便挺直了摇摆,大步走去。好像背后有什么瘟疫似的,走的极快。
凌逸风习惯性的眯起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琢磨着,他是何须人也?昨日怎么没有瞧见?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竟敢说本大爷是绣花枕头?
凌逸风真真是觉得自己受了辱啊,心中一阵憋气来着。
他觉得本大爷碍眼,本大爷偏偏就要在他面前出现不走了。
打定了主意,凌逸风踩着轻快的步调子,悠然的重新走到那惨不忍睹的屋里。
屋内,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刚才的那个军官正在观察什么,见到凌逸风再次出现时,眉头微微的一蹙,摆明的有嫌弃之意。
凌逸风也不恼火,笑嘻嘻的问,“敢问,阁下看出什么来吗?
那人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小罗罗就开始不耐烦了,“你谁啊你,难道不知道我家大人的名讳吗?真是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就是。我家曹大人都没有没有问你,你是谁呢?”
曹大人?凌逸风在脑海中搜寻着极有可能的人物?最终,将他的身份定于当兵出身,后期转攻文职,如今官拜三品的曹平定。
而他身边的这两人,一定是他的左右手,一个是张杨,一个是靳科。
收敛了心思,凌逸风眯起眼睛,说,“本人姓付,单名一个玛字,是玥王爷派我过来调查情况的!”
曹平定瞅了他一眼,“付玛?看来你家人是打算让你凭借你的容貌来达到嫁给公主,成为驸马爷了。”
张扬笑言,“只是,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咱们的公主早就嫁人了!”
靳科接过话,“而且还是那么一个草包太子,真是令人惋惜啊……”
这一言两语间,有惋惜,也有轻蔑之意。
这惋惜之情,自然是对于鄢纯然的惋惜,至于轻蔑,自然是对他们口中的草包太子凌逸风了。
“闭嘴!”曹平定蹙眉,冷喝一声,气势很足,“这等事情,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你们自己不怕丢了脑袋,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考虑。”
张科及靳科两人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凌逸风的脸微微一沉,目光深深的看向眼前的三人,心中有着自己的思量。
他们对于提及他自己,都是带着这样的情绪?对于他们公主所嫁之人,都是如此的不看好的吗?是否,在他们的心目中,纯儿就是被自己所糟蹋了的那一种?
这样的领悟,真是令人非常不是滋味来着……很是不爽。
受害人家属终于是哭累了,询问正式开始。
曹平定站在屋内,张科对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问,“你家丢失的闺女多大?”
老者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说,“那是我家孙女,今年才刚满五岁而已。”
一听受害者只有五岁,在场的几人都是有些傻了眼。
凌逸风挑眉,不可思议,“这人太没有节操了,大小通吃,连稚鸟都吃的下,真是佩服佩服,吾等汗颜至极。”
靳科干咳一声,补充道,“你最后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是在昨天的夜里,我帮她洗完澡睡觉。睡觉的时候,她还躺在我的怀中,可是一早醒来就不见了人!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看到人影。”
“会不会是出去玩耍去了?”曹平定问了一句,这小孩子不见了人影,有时候跟调皮有关系。
老者摇摇头,又要哭了,“不会的,我家孙女很乖,从不会出门乱跑的!”
几番盘问,各有都有找自己的理解与想法。
“大人,属下以为,可以等一等!兴许是小孩子贪玩,不久便自发的回来了。”
“是啊,这前三个丢失的都是些大闺女啊,按照常理,这一次也应该是闺女才是。”
“要不再等等看。”
凌逸风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注视着旁边的曹平定没有开口,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东西。
他重新回到屋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屋内的某个角落,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走到那里,用手指摸了摸,又闻了闻,有迷香的气息。
如此,也算是证实了,小女孩真的被落入贼人的手中。
“以我看,这是被掳走了。”说着,指了指刚才发现的地方,“证据就在这里。”
曹评定听后,随即走到那里,同样的看到了那一摊子东西,微微蹙了眉头。
张杨靳科瞧见,便没了声音。
此事,瞬间变得棘手起来。
因为经过这一次,贼人将有可能涉及的对象范围放大了。
之前,他们是以为只对年轻女子下手,可谁知连这个小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令人很是头疼。
凌逸风一直在思索着一件事情,这看似不同寻常的背后,是否有着什么样的规律呢?
他折回去,重新问了一下那位老者,“请问,你家孙女是哪个时候出生的?”
“七月初七的子时出生。”
七月初七子时?
凌逸风似乎是想到一种可能,重新出去,对着还在纠结的人,直接说着,“麻烦两位辛苦跑一趟,询问一下之前的三位受害者家属,受害者的出生日期及时辰。”
曹平定冷漠开口,“你觉得她们的掳走跟这个有关系?”
“不确定!不过多询问一句,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凌逸风双手环胸,语气轻佻,眸光中玩味十足,俊逸非凡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一副极其痞的坏模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曹平定忽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隐性的光芒。像是一种阳光,又像是一种冰霜≤之这种感觉,绝对的怪异。
后方,张扬靳科去调差了一下之前的受害者家属,一问出生年月日并无其他类似之处,问了出生时辰方惊讶的发现,这四名消失的女子都是子时出生的。
两个人很是欢喜,如此他们也就掌握了对方的目标了。那就是子时出生的女子,就是那人所要下手的对象呢。
按那采花贼的劫人规律来看,是每一天劫走一名女子。
曹平底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状。
靳科听后,忙道,按大人这么说,那她岂不是今天又要出来折腾?
张扬问,可是我们怎么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这个一个大的京城,子时的女子应该有蛮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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