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也要毁了……
***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不由的开始发颤,浑身不寒而栗,有胆小的人,全身打颤,差一点站立不住。
纵然是在死亡边缘挣扎了很多次的黎通,对于此时此刻的钧帝,也会惊出一声的冷汗。
夏钧倏然有了动作,向前迈下一步,掐住男子的脖子,以往清亮的眼眸内,迸射出毁天灭地的杀机,“说!煜帝的遗体在哪里?”
什么!煜帝的遗体不见了!
此话一出,皆是一副震惊又错愕的表情,所有人都傻了,身体全数绷紧,背后涌出一股股压抑不住的凉意,死亡之气,就在边缘。
黑衣人愣神过后,哈哈大笑起来,“这都是报应!夏桀他就算是死了,也注定无法在皇陵之中安生。定会将他挫骨扬灰,生生世世不得投胎做人!”
残酷无情的言语,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有一种狂而欢的喜悦之意。
却让听者坠入了无底的陷阱,无边的黑暗之中。
惶恐,惊悚,恐惧,害怕,颤抖,以及死亡,等等情绪,无时无刻在撕裂着整个心灵,整个灵魂。
夏钧怒极反笑,眼瞳中渐渐泛起红色,俊美的脸上染上野兽般嗜杀的阴狠,从牙缝里面硬生生的挤出三个字,寒肃而绝情,“你该死!”
杀机在顷刻间,全数涌出,手上的力道开始收缩,分明就是想要他的性命。
旁边的南铁当即跪地,道,“皇上手下留情!眼下,追回煜帝的遗体才是最关键的nAd1(”
说完,感觉一道道芒刺在背后划过,令人惊悚。
夏钧收回视线,质问着眼前的男人,道,“说!遗体在哪里?”
|“哈哈哈!眼下定然已经被挫骨扬灰了!可惜啊,一代帝王死后,却要落下个如此凄凉的结局!真是莫大的讽刺……”
说话间,他的笑容僵住,颈脖间的那只是大手,狠狠的捏紧,他感觉呼吸越来越稀薄,心跳越来越缓慢,窒息的死亡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下一秒就会失去生命。
但是,他并不怕死!
也许,死亡,才是一种最大的解脱。
只是,他看着无尽的黑暗,无声的说,主公,有负您的信任。属下先走一步了!
随即,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然则,那股无尽的窒息感,在最后关头,全数消失了。
“想死,没这么容易!”夏钧话锋一转,“来人啊!将他关入天牢,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割下来喂狗,直到他的身上没有一点血,没有一片肉!”
如此惊世憾俗的言语,将所有人都惊颤到了。
万万没有想到,一贯温润如水的人,也会有如此残忍的决定。
脑海里面一想到某种可能,就忍不住的想要作恶……
男子更是惶恐的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夏钧,眼底的惊悚,就像是在看向一个令人恐惧的魔鬼。
夏钧仿佛没有看到他们那种目瞪口呆的样子,面无表情的下令,“南铁,封锁消息,即刻追捕,定要在最短时间内夺回遗体!”
南铁沉声道,“是!属下遵命!”
黎通垂下眼眸,双手抱拳,沉声道,“皇上,属下自知犯下滔天死罪,恳求皇上能够给属下一个将功抵罪的机会!等寻回煜帝遗体,再任平皇上发落,绝无二话!”
“吾等愿意将功抵罪,求皇上开恩!”众将士异口同声的道nAd2(
南铁下意识的看向旁侧一脸冷傲,遗世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主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
“好!别说朕不给你们机会!朕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定要将钧帝的遗体毫发无损的夺回来!”说着,夏钧阴森的笑了,“不然,你们就去陪葬!”
一句话,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墨色如染,月光扫满大地,掠过一丝又一丝的涟漪、
晚风吹拂脸颊,满头发丝,随意的飘舞。
蝉儿的声音,青蛙的声音,伴随着马蹄的声音,形成了夏晚中独有的一曲曲旋律。
回宫路上,马背上的夏钧一路都没有说一个字,俊朗如玉的容颜上,头一次看不到任何的笑意,眼眸内的寒光,很是渗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清冷而孤寂。
南铁在心中无声的叹息,有些心疼。
对于自家主子的改变,他感同身受。
自从煜帝忽然中毒离世,主子一直都在疯狂的找寻着凶手。
谁知,凶手还没有找到,煜帝的遗体,忽然消失不见。
要知道,煜帝的丧期还不过一个月,尚处于尸骨未寒状态nAd3(
种种原因叠加起来,再多的忍让,也会在一瞬间全数奔溃。也足以让一个风轻云淡的人,变成似魔鬼修罗一样存在的人物。
谁敢触及到他的底线,就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死!
夏国钧帝,就是这样的存在。
有时候,成长的代价,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南铁。”倏然,夏钧有了新的指令,“朕要你放下所有的一切,全力去找寻一个人的下落!”
“不知皇上,说的是谁!”
夏钧沉默片刻,亮如星辰的目光,带有令人无法直视的犀利,投射在无尽的黑暗中,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
凌国
栖凤殿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万里晴空,天气大好。
一袭碧绿色华丽长裙的鄢纯然,高贵清雅,俏皮动人,正悠然的坐在秋千上,悠荡的玩乐,清脆的笑声好似一串串风铃,悦耳动听极了。
一身明黄色的夏桀,从天而降,出现在鄢纯然的面前。
鄢纯然顿时欢喜,像小时候那样,跑到夏桀的身边,亲昵的拉住他的手臂,甜甜的道,“桀哥哥,你下朝了,累不累啊!”
夏桀精致的五官上,只有在这样的一刻,才会有一丝丝的笑容。
鄢纯然一直都知道,桀哥哥的笑容是极其美丽的,极富有魅力的。但是,他却不爱笑,在姐姐死去以后,更是少的可怜。
他们在凉亭口坐下来,吹着凉风,舒服极了。
半响,夏皇似乎是无意间的开口,“纯然,你希不希望凌逸风成为下一任的凌国皇帝。”
如此直接的言语,有那么一刻深深的敲打在鄢纯然的心中,这是她一直刻意的话题。
虽然,她一直都没有去想过,但是,她知道,她必然会有的。
只是愣神了一会,鄢纯然就说了,“桀哥哥,他是太子,理所当然的会是下一任的继承人。于我而言,他只是我的相公,我的男人而已。”
夏桀听后,反倒蹙眉,看上去极其凝重的样子。
鄢纯然顿了一下,说,“桀哥哥,您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随口问问。”夏桀如此说着,鄢纯然却明白,他是有意的回避这个问题。
长袖翩翩下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握成一团粉拳,眼底有着淡淡的不安。
夏桀侧过头,露出完美的侧脸,悠悠然的开口,“纯然,无论他是否称帝,你都会是他惟一的发妻。”
如同承诺一样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徘徊着,不停的回响着。
“纯然,好好珍重!”说完这一句话,夏桀那张惊如天人的容颜,慢慢的变得模糊,他的身体变得通透,苍白。
她惶恐不安的想要去触及,却怎么都靠近不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最爱的人消失在她的眼前,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
失去的痛,失去的疼,即使在睡梦中的鄢纯然,依旧感觉到无尽的疼痛,蔓延着整个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内。双手无意识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口中无意识的喊了一声,“桀哥哥……”
“别走,别走……”
“主子,主子……”小小的声音,将她从噩梦中抽了出来。
鄢纯然倏然睁开眼,看到眼前凝香那张担忧的脸蛋,缓冲了过来。
“主子,您是梦到先皇了吗?”
刚才一直都在听到她喊先皇的名字,眼泪更是有泪水的痕迹。
凝香不由的一阵心酸,安慰道,“主子,先皇已经去了,您且宽心啊。若是先帝知道主子您这样,定会心疼不已。“
“凝香。我刚刚梦到桀哥哥了,梦到我在夏国的时候,他对我说过的那一段话!”
梦里的那个场景,是真实存在的一段画面。
或许是当初的震撼太过于了,所以记忆犹新。
“他就眼睁睁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想要去抓住他,可是却怎么都抓不到。那种惊慌的恐惧感,真的可以将人逼疯了!”
说着梦里的感受,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明明是梦境,为何又是那么的真实……
“桀哥哥,你是不是不放心纯然啊,纯然有很努力的生活啊!太子也有了他该有的表现,他的表现越来越好了,父皇那边对他的态度也有所转变。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功劳。”
“桀哥哥,你跟姐姐是不是在一起了呢?”
如果在一起了,为何又没有同时出现在她的梦里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她忍不住回想,是不是姐姐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了。
可是,谁能够告诉她,为何她的心有一种没有来由的恐惧不安呢?
168
殿外,夏风不止,树梢摇曳,沙沙作响,凉意十足。
月光洒满大地,疑似冬日的冰霜,通透光亮。
鄢纯然披了一件单薄的衣裳,用于挡去夜里的凉风,吹散一丝丝的困意。
回想着梦里的场景,鄢纯然的心情,实在是难以平静。
她顿住脚步,轻声问,“让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回主子,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刚查到一点点眉目,目前并不确定。”凝香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干净的脸蛋上,是往日中所看不到的冷漠与疏离,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对于这个答案,鄢纯然其实并不满意,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桀哥哥都过世那么久了,凶手却一直没有找到。”
“桀哥哥心中一定是不满了,所以才会出现在我的梦境当中的。”
“主子,先皇生前那么疼您,又怎么会怪您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更应该早日找到真凶。这件事情,你要加快速度了。”
“属下遵命!”凝香知道她的心思,顿了一句,道,“主子,您也别想得太多了,您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啊。”
鄢纯然垂下头,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扬起一抹慈爱的母性关怀,淡淡的笑了,“没关系!我家孩子会明白的。”
凝视着天边的那一轮明月,鄢纯然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幽幽的思念之情。
她感觉,自己有点想念那个妖孽了nAd1(
算算时间,再过不久,凌逸风就该回来了吧。
***
当旭日东升时,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也有不少人看迎来的却是失望。
经过了一夜的追捕,黎通的行动以失望而告终。
对于,煜帝的遗体,消失在皇陵之中的事情,依旧是胆战心惊。
万万没有想到,敌人采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一方面派人来与自己周旋,另一方面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陵,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带走了遗体。
每每想到此,他就很是懊悔不已,备受挫败。
若是在天黑之前,不能够完好无伤的找到煜帝的遗体,那么他们所有人都要丢掉性命,任谁也无法救的了他们了。
如今,犯下如此严重过失,谁也无法救得了他了。
同样的,下了早朝的夏钧,一脸寒霜的迎来失望的答案。
他换下便装,亲自出宫,前去寻找他皇兄的遗体。
炎日高照,气温高的惊人,可是他的心,却犹如那万年寒冰一般的冰冷刺骨。
如果他找不回来,那么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也要让所有人都一起陪葬。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朝堂中人看到皇上亲自骑马出现在皇宫外,显得很是意外与惊讶。
安与然便是其中的一个。
他在官场中也流转了好些年,对于察言观色还是有些本事nAd2(
之前在朝堂之上,就已经敏锐的发现帝皇的心情,似乎很是阴暗来着。如今,又见他便服出现在宫外,自然是能够感觉到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当即,他也顾不上君臣之礼,出现在夏钧的面前,儒雅翩翩,“主子,不知道可有卑职帮得上的忙的?”
夏钧冷眼扫他一眼,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得知真相的安与然,身心俱裂,犹如晴天霹雳,只觉得浑身开始变得僵硬无比,当下就决定要一起去帮忙寻找。
于是乎,几批人马前往各地,焦灼的奔走着。一旦有可疑的人物,立刻就被抓来盘问。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马儿都有些吹不消了,更何况是人呢。
可是,皇上都没有休息,他们作为臣子的自然更加是不能了。
又是一番白功夫的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着日落西下,安与然都忍不住的要放弃了。
就在那个时候,黎通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说是寻回了煜帝的遗体。
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那位醒目的男子。
纵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安与然还是发现了,那双揪住马鞍的手,在落日的璀璨光芒之下,微微的颤抖着,陷落了他当下那种激动而害怕的复杂心情。
其实,高高在上的帝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也有着喜怒哀愁,也会有自己所在乎的人,在意的事,害怕失去的东西nAd3(
再次看到夏桀的遗体,天色已经是完全的暗了下来。
火把,将周边这一处荒凉的地方,照的通明,如同白昼一般。
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精致如玉的脸庞,安静而祥和,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若是不知,定然会错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过世了。
白色的衣衫,已经有了泥土的痕迹,凌乱的发丝,也沾上了不少的枯草与尘埃,却丝毫不减他的俊美。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那么的完美,那么的不懈可击。
无论,在何种场合,何种身份,何种情况下,都是那么的不可小看。
夏钧下了马,脚步很缓,一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夏桀的身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跪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笔直而倔强的跪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声闷哼声,溅起一层又一层的尘埃。
四周无声,气氛压抑,屏息以待,窒息而亡。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幕中。
周边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夏钧的眼底,唯有夏桀那失而复得的遗体。
颤抖的伸出手,一点点的移去夏桀身上所有的枯草,尘土,将其整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方才勾唇一笑,低低的道,“还是这样更好看一些。”
说着,他的声音很低沉,不能够再低沉了。
只是,他的语气中,难以掩盖的是,那点点的沙哑之声。
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哭腔。
眼睛似乎有些模糊了,可是,夏钧却是笑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的意思,嘴角边的笑容,有着蚀骨的杀机,阴森而寒渗,“哥,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血战血偿,后悔招惹了我。”
那一字一句,便是夏钧对他兄长的誓言,也是他之后的几年中,不惜付出一切代价,都要消灭掉的头等大事。
夏桀的遗体被送回了皇陵之中,长眠于此。
而镇守大将黎通,落下三十大军棍,被贬为了庶民,永远的逐出了朝廷御用人的范围之内,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然则,那又是新的开始……
169
市集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马车在王府门口顿住,青桐凝香率先下了马车,随即将鄢纯然从马车上搀扶下来。
鄢纯然一袭淡白色的简素罗裙,宛如九天仙女,高贵端庄,仙气十足。精致的容颜,不施粉黛,却更甚清纯。一头稠密的头发丝仅用一根白纱束起,简单而别致,美丽又大方。
周边的路上,不免傻了眼,纷纷不知东南西北在何处。
“主子,我们进去吧。”凝香说了一句,鄢纯然嗯了一声,青桐提着从马车内带回来的礼品紧跟其后。
今日出宫的目的,其实还挺简单的。
只因为今日是瑞王妃云敏雅的生辰,得了皇后的恩准,出宫前来王府道贺的。
到了王府内,发现有人比她来的还早。
一看,原来是凌逸文的正妃于琴,瞧见热茶点心,想来是来了好一会了。
看到鄢纯然出现,云敏雅格外欢喜,当即迎上来,“太子妃,你也来了啊。”
今天的云敏雅,身着一身粉红色的锦绣罗裙,衬托着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娇嫩如水,发髻盘成凌云髻,晶莹剔透的美玉发簪,恰当好处的淹没在发丝中。
美丽端庄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快乐而甜美的笑容。
鄢纯然莞尔一笑,道,“这么特别的日子,我怎么能不来呢?王妃,祝你生辰快乐!
青桐机灵的将手中的礼品提上去,温柔的说,“王妃,这是我家主子刻意为您准备的礼物nAd1(”
云敏雅看向鄢纯然,笑得更美了,“人来了就行,怎么还带礼物过来?”
“都是些小玩意,王妃莫嫌弃才好。”
旁侧的紫鸢接过礼品,退居其后。
青桐及凝香同时欠身,异口同声道,“奴婢在此祝王妃生辰快乐。”
云敏雅满意的笑了,“有心了,起来吧。”
两人道了谢,方才起身,一左一右的站在鄢纯然的身后。
鄢纯然坐下后,继续说,太子不在京城,我代他一同祝你生辰快乐!”
“我明白。”云敏雅点头,“太子如今贵人多忙碌。”
“是啊,听说太子爷一直都在处理着那件灭口的案件,应该也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吧。”骄纵冷然的言语,从旁侧的于琴口中道出。
鄢纯然投以目光,看向旁侧一脸高姿态的于琴,心中不予评论。
于琴生的其实挺美,五官美丽,皮肤白皙,是个典型的美女。
不过,她的为人却不如她的外貌,那样的讨喜欢。性格刁钻,脾气火爆,要求又多,平日里一个不痛快,就会拿下面的人出气。
所以,纵然认识多年,但是鄢纯然与她的关系,却只是一般般而已。
沉淀情绪,鄢纯然她扬起笑容,道,“二嫂提醒的是,今日是喜庆的时候,咱们就别提这种隐晦的话题了。”
于琴可不依,继续道,“那么不如就让我瞧一瞧太子妃送的贺礼吧。”
鄢纯然微愣,为了于琴这个有些过分了的要求nAd2(
下意识的看向旁侧的云敏雅,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悦。
于是,她说,“二嫂说笑了,这个贺礼,要等寿星拆开以后才可以看的呢。”
于琴一听,本能的就说,“既然如此,王妃就不妨拆开来看一看,让我也见识见识。”
如此,也算是不依不饶了。
府邸之中的气氛,有片刻的凝结,沉默了好一会。
半响,云敏雅笑了起来,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既然二嫂这么想看,那就如了你的意好了∠鸢,将太子妃的贺礼端上来。”
“是。”纵然有万般不满,紫鸢还是将贺礼放在云敏雅的右手旁,云敏雅拆下外包装,露出一个精致的,镶有莲花形状的铁盒。
缓缓的打开一看,被一道道明亮的光芒闪到自己的眼眸。
当然这不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她被里面的宝贝给惊喜到了。
礼盒里面装的东西,很简单。
是女子装扮用的三件套。
做工精湛,款式新颖,更重要的是采用的是洁白的梨花形状而作成的首饰。
那是她如今最爱的一种花式了。
于琴看到时,也同样忘了声音,眼底有着痴迷与羡慕,忍不住的感叹一声,“真美。”
的确很美。
云敏雅惊喜的看着鄢纯然,真心的感谢着,“谢谢了nAd3(”
“你喜欢就好。”其实不必再多说,看到她的表情,鄢纯然就知道她喜欢这个了。
果真是没有选错东西啊。
“太子妃,你这款首饰是在哪里买的?”于琴问了一声。
鄢纯然说,“这款首饰出自洛云阁。”
说起洛云阁,三年前轰然出世,一开始便是主打贵族女子的主子,旗下所卖的首饰,珠宝都是很多女子梦之向往的宝贝。
他们的首饰,最主要的特色是采用不同的的花色做为主题来打造,尤其出色的是以莲为主。当然了,更更重要的是,洛云阁出来的首饰一般都是限量版的,世上绝对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副首饰。
所以,他们也是定做为主,几乎是没有存货的。
因为唯一无二,所以价格卖得也很高。
不过,只要你一看到成品,几乎没有人不满意的,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是物有所值。
云敏雅看着手中的首饰,真是爱不释手来着,感叹道,“洛云阁的首饰很是难求,想来太子妃是花费了不少功夫吧。”
于琴却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声,“想来是利用了太子妃的身份去买的吧。”
云敏雅脸色微变,语气跟着强硬了起来,“这洛云阁卖东西,可不会看你的身份不身份。这个事实,二嫂在京城住了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吗?”
于琴语气一堵,又发现云敏雅不满的情绪,微微笑的有些勉强,赔笑道,“瞧我这记性,还真是不好。亏得王妃提醒了才明白过来。”
洛云阁的首饰,也不是说你想要买就可以购买的。
他们阁楼里面有个没有说明,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的一条规矩。
不是真心实意去求购,不是真心喜欢去购买,又或许只是为了爱慕虚荣,又或许是仗着财大气粗等想要拥有的人,都会被他们阁楼里面的人坚决的拒绝,给出的理由也是极其直接的,那就是你并不适合佩戴洛云阁所出产的首饰。
就算你价格出的再高,他们也不会为之所动。
当然了,这样的规矩,曾经一度成了很多达官贵人的不满,也从有人去阁楼里面闹个事情,但是最终都会狼狈的赶出了阁楼。
而事情的最后,便是人不敢再去了,洛云阁的生意却是更加的好了。
鄢纯然记得,当初听闻这等事情的时候,还觉得很惊讶,很新鲜来着。
后头,凌逸风给出神一样的答复,“他家的老板,必然是个阴阳怪气,难以伺候的人物。”
这一场对话,随着瑞王爷凌逸云的出现,宣布告终了。
看到心上人出现,云敏雅自然而然的迎上去,眉目间的笑容,是压抑不住的,脸上挂着红彤彤的羞涩,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王爷,你回来了。”
听这话,敢情是刚从外头回来了。
凌逸云一身白衣,依旧是风度翩翩,气度高洁,令人只能仰视,不可渎视。
他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柔和,好像一阵春风来袭,令人感觉到凉爽之意。
听他说,“对。府上有客人?”
“是啊,太子妃和二嫂都过来了。”
“原来如此。贵客来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他的话,如同他的人,都是很舒服的,不会觉得有一丝的不快。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人,就是有一种坚持的本领。
“六弟,你的眼睛看不见,行动不方便,我们都可以理解的。”于琴大声的说了一句,就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鄢纯然心思一凛,对于某个无药可救的人来说,算是彻底的无语了。
最终给出的结论是,某人空有美貌,没有智慧,有胸无脑,四肢发达,神经过敏……
凌逸云脸色不变,然而云敏雅的脸色却是黑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于琴,今儿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真是反了。
“都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鄢纯然抓住时机开了口,试图挽回一些气氛。
余光触及到身后玄月手中的礼盒,眼神一亮,无意间开口道,“王爷若不是刻意给王妃出去挑选礼物去了?”
此话一出,云敏雅眼神瞬间发光,有些惊喜,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有些激动的说,“王爷。”
心中很是紧张,真的是这样的吗?
凌逸云侧过头,道,“太子妃果真是聪慧。”
如此,算是无形中的承认了。
随即,便听到凌逸云道,“玄月,把东西拿过来。”
玄月将手中的礼品呈上,凌逸云拿过来,很是自然的,准确无误的放在云敏雅的手中,温润如玉,气度非凡,“给,这是送你的生辰礼物。”
“谢谢王爷。”云敏雅双手颤抖的接了过来,更因为太惊喜了,所以有些不知所措来着。
这个时候的她,感觉更像一个孩子。
“王爷,臣妾可以打开看一看吗?”末了,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假装镇定的说。
“礼物都已经送给你了,自然是由你来安排。”
“好好好……”一连的说了三个好,足以说明太多。
鄢纯然在旁边看着,心中琢磨着,云敏雅必然是对凌逸云有着极其浓厚的感情的。
凝视着府邸中央的一双男女,他们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想到这里,不免低低的笑了。
当云敏雅迫不及待的将礼物拆开,打开一看,嘴角的笑容,却是刹那间的僵住。
170
鄢纯然不明所以,只觉得云敏雅此刻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怎么样?喜欢吗?”凌逸云似乎是没有察觉,轻声问了一下。
云敏雅抬起头,对上凌逸云安静的表情,刚要开口,然而被人先抢了一步。
这时,于琴语出惊人道,“咦,这不是跟太子妃送的一模一样吗?”
话刚落下,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是惊诧,神色各异。
凌逸云回神过后,下意识的看向鄢纯然的方向。
鄢纯然更是当场傻了眼,心中惊讶道,不会这么巧合吧。
转过头,看到云敏雅那瞬间变得苍白的脸,一股不知所谓的感觉油然而生。
勉强一笑,“我看看!”
起身,踏步,停留在云敏雅的身边顿住。
只是瞄了一眼,那紧绷的心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轻声道,“二嫂,你这话可说的不妥当了。这明明就是不一样的两副嘛。”
“哪里不一样?明明就是一样的,就连这盒子都是一样的,都有洛云阁的标致。”
凡是洛云阁出品的东西,都会有一个小小的,用楷体字雕刻而成的洛字。
鄢纯然却是摇头,对着于琴说,“二嫂,那你可要再仔细看一看了。”
于琴才不管这么多呢,看都不看一眼,便冷哼一声道,“哪里不一样,根本就是一模一样nAd1(”
说着,又别有深意的说出一句,“没想到,太子妃与六弟在挑选礼物这件事情上,这么对口啊!就好像是提前说好的一样!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心有灵犀来着。”
她早就看不惯鄢纯然了,刚才又害她得罪了王妃。
眼下,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挑拨她们关系的机会,她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
在她的认知里,一旦抓住机会,就不能够轻易错过。
这一番话说下来,可是重重的打压在鄢纯然的脸上,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想要将那涌上来的怒火压下去……
唯有,那一双冰冷的眼眸,流露出她此刻的厌恶与不满。
“二嫂,当着太子妃,王妃及下人的面说出这种荒唐的话,也不怕失了身份。”
他的语气不高,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言语中的凌厉与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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