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场再次震惊了。
原来一贯给人春风沐浴,阳光温暖感觉的凌逸云竟然会动怒,竟然发脾气!
旁侧的云敏雅最为错愕,她抬头,看着凌逸云脸上那清晰无比的冷气,心中的某个地方竟然有一种隐隐作疼的感觉。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于琴惊讶之余,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活像个唱戏的一样。
怒然瞪过去,已然迎上那一双美丽却无神的眼睛,却感觉到一股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来袭,压抑的人大气都不出一口,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惊慌感觉。
那些已经到了嗓子口的脏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全数咽回肚子nAd2(
却还是故作镇定,勉强的一笑,道,“六弟,皇嫂随口说一说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没有就没有嘛,何必如此激动呢?”
“再说按理来,这往往只有被说中了心事才会激烈的反驳的呢!”
“二嫂!”冷清叱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各种臆想。
于琴大惊失色吓了一跳,脸色有些惨白,不无抱怨,“太子妃,你疯了吗?想要吓死人是不是?”
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图安抚自己的情绪。
可是,鄢纯然才不管她这么多,脸色难看,无视于琴那怒瞪的目光,晶莹美丽的眼眸直视她,呛声道,“二嫂,你一再的说出这样毁人清誉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一向都是以和为贵,从不轻易与人交恶。
但是,对方一直这么咄咄逼人,明里暗里的说她的清白不好,她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
“二嫂”鄢纯然的态度跟着强硬起来,语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指着云敏雅手中的锦盒,冷然道,“你视力不好,那就让我给你说一遍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眼无珠的意思了!
“王爷的这款首饰跟我赠予的那款首饰都出自于洛云阁。但是,两款首饰的样式和花色都不同。王爷送给王妃的首饰,是按照百合花的样式打造的。而我的那款,则是以梨花为主nAd3(这何来的一模一样……”
她说的太快,以至于没有发现凌逸云在听到‘梨花’二字时,无神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有意无意的往她的方向看了一下。
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敏雅,这才说了一句,“诚如太子妃所言,的确如此!”
“紫鸢,将这首饰盒端到二皇妃面前,让二皇妃仔细看看!”
特意在‘仔细’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紫鸢双手捧上走到于琴的面前,于琴眸光一扫,顿时脸色白下来。
“二嫂,你看清楚了吗?”云敏雅故意一问。
于琴看着云敏雅,接受到她眼底的寒光,一颗心凉到了底。
看来,这一次非但没有将鄢纯然弄死,反而是引起云敏雅对自己的不满了。
真是悔不当初啊!
旁侧的鄢纯然看到这里,心中很是无语。
好好的气氛,都被她这种口无遮拦的人给毁了。
若是再留下来,她真的觉得自己会窒息而亡。
于是,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对着凌逸云,云敏雅两夫妇道,“王爷王妃,我还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宫了!在此,提前两位百年好合!”
也不知道为何,云敏雅倏然抬头看了鄢纯然一眼,眼底有着浓浓的精光。
似是恍然大悟,又似是激动不已……
倏然,云敏雅双手牢牢的握住他的手,凝视着凌逸云的眼眸,深情款款,“王爷,臣妾定然会努力做到与您一同白头偕老的。”
眼眶渐渐的湿润,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感动而幸福的笑容。
“好。”凌逸云应予一声。
这一幕,可真是的很温馨来着。
鄢纯然心中一凛,知道聪明如云敏雅,必然是已经懂了。
如此,安心的离去!
王府外。
等待马车来临的过程中,一主二仆在市集边等待着。
青桐说,“主子,以二皇妃一贯的性子,怕是要记在心中了!往后,您在宫中相处,怕是更加的难了!”
凝香愤愤不平道,“记住就记住呗!难道我家主子还要怕她不成!再说了,今日的事情,本就是她的不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闭嘴!“鄢纯然轻喝一声,难得的沉下脸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分不清!自己掌嘴!”
“主子!青桐惊讶的喊了一声。
“主子!“凝香更是失声,弹跳起来,很是委屈。
鄢纯然却是视若无睹,冷声道,“再不动手,就别跟我回宫了!”
闻言,凝香顿时要哭了,心中很是难受。
下一秒,她扬起右手,往自己的脸上直接就甩了两个巴掌。
应该是力道很重,所以只是一瞬间,娟秀的脸上就多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看的真是很可怜呢。
鄢纯然更是不忍,却是倔强的别过脸去,声音还是那么的冷漠,“以后再犯,绝不轻饶!”
说完,率先迈开步子,上了马车。
见状,青桐看着闷声不吭的凝香,如同个小姐姐一样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心疼的说,“你疼不疼啊?”
凝香垂下眼眸,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青桐看了,心都软了,安慰道,“你别怪主子,主子这样也是为了你好!咱们在宫中生存,凡事都要小心翼翼,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我明白!”半响,凝香吐出三个字。
依次上了马车,凝香弱弱的走到鄢纯然的身后,小声道,“主子,奴婢知错了!再也不犯了!”
鄢纯然睁开眼眸,看着她难过而委屈的模样,心都痛了。
“明白了就好!”说着,又问,“过来,我给你擦一下膏药!”
凝香乖巧的走到鄢纯然面前,鄢纯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乳液,均匀的涂抹在她的脸颊上,清凉的感觉,很快就从皮肤外渗入皮肤内,淡淡的清香味,慢慢的弥散开来。
“等等!”凌逸云的声音倏然从马车外传来。
鄢纯然手一顿,收好青花瓶,掀开车帘。
凌逸云那张完美的好似从画像中走出来的模样,在阳光的照耀下,掠过一缕清影。
她问,“六弟,有事吗?”
凌逸云平静道,“刚才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碍§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控制不了!只是往后,能避则避吧。”
“你明白就好!”凌逸云像是松了一口气,复而说,“天气很热,你身子不便,早点回去吧!”
鄢纯然一愣,下意识的想,他叫住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个吗。
沉下心思,她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六弟,今年是王妃嫁过来的第一年。按理皇宫之中必然会有活动,但是被王妃婉拒了。旁人不明白,想来你是明白的。”
其实,只是身为王妃的云敏雅,知道凌逸云素来看清净,不喜热闹,也不爱人情的那一套,故而什么都没有要求,只是在王府里面度过自己的生辰。
这一种,以对方的喜欢为喜欢的人,是需要好好的珍惜的。
凌逸云默然,鄢纯然就当他是默认了,语重心长的说,“六弟,好好珍惜属于你的幸福。”
凌逸云突然间问了一句,“这就是你送她梨花首饰的原因?”
愣神一秒,鄢纯然开口说,“对!”
***
市集上,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叫卖声彼起彼伏,很是热闹。
然而缓步走动的马车内却是静默万分,唯有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起伏。
一窗之隔,两种气氛。
凝香与青桐对视一眼,为了刚才的那一幕,弄得有些心痒痒。
她们并不确定,确定她们心中所想,是不是真的。
夏风吹拂大地,吹散丝丝的燥热,也吹起飘逸的车帘。
此时,十米开外,一匹简素的马车迎面缓缓而来。
起初谁也不在意,谁知就在两辆马车擦肩而过时,始料未及的意外倏然发生。
原本乖顺听话的马匹倏然嘶吼一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呜咽声。
车内的人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是何情况。
刚要掀开车帘时,却不料马车半空而立,失去平衡感的三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尖叫声从口中下意识的脱出。
原来是马儿双脚离地,往后仰去,马车半悬于空中,看得人心惊胆颤。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的心跳都汀了跳动,都忘了呼吸,瞪大了眼眸,僵持着同一个动作,呆呆的看着。
“嘶……”马儿下了地,却像是疯了一般的往旁边的马车上撞去。
壮硕结实的两匹马儿眼看就要纠缠在一块,一场战乱必不可免时。
僵住的众人终于有了反应,纷纷丢开手中的东西,拔腿就开始逃跑,就怕一个慢了,自己的小命不保。
一时间,四面八方,传来惊悚而害怕的声音。
尖叫声,哭泣声,逃跑声,恐惧声编织成一曲凌乱而心慌的曲调。
整个市集,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马车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这是怎么回事?”鄢纯然的面色惨白如白纸,声音紧绷成一团,不明所以。
双手下意识的扶向不断摇晃的马车,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子。
无奈,马儿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完全疯了一样的追着另一匹马儿奔去,事情发展的根本就无法控制,整个人无助而狼狈的往两方倒去。
渗骨的疼痛,伴随着冰冷的恐惧,无边的害怕,在顷刻间涌上来,钻入鄢纯然的五脏六腑,渗入她的骨髓细胞。
不,她的孩子——
凝香——她失声喊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墨色的身影闪电般的出现在马车内。
紧跟着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道,将她及时抓住,身子一个凌空,已然到了外面。
凝香大惊,刚要追出去,青桐的身体狠狠的撞上马车内的梁上,顿时感觉钻心的疼痛,伴随着眼冒金星的后遗症。
于是乎,她连忙握住青桐的手,将其火速的带离危险之地。
抵达安全地以后,凝香急忙忙的冲去,焦灼道,主子,您还好吗?
鄢纯然青了一张脸,浑身的力气依然被抽空,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你们没事吧!
青桐撞了一下,我倒没事。凝香简单的说,随即问,主子,刚才是他救了你吗?
说着,指的就是正骑在马背上的墨色人影。
背着光,不知长相,但是看到他潇洒的背影,不难看出是个美男子。
是他!纵然只是一瞥,鄢纯然还是知道对方是谁了。
只是眼下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烈马给收服下来才是最关键的。不然,误伤了旁人,可就万万不可了。
只是,这马儿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的反常?
“你没事吧!”焦灼万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鄢纯然回头,看到凌逸云,整个人都傻眼了。
眼下的凌逸云,其实是有些狼狈的,一直一尘不染的衣裳上,染上了一片片暗色。
一头稠密的发丝,有些凌乱的飘舞着,随着清风……
如玉的脸庞上,带有一丝不自然的惨白,额头上更是溢满了细细的汗珠,那双看不到的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是不加掩饰的关心。
“六弟,我没事!
一声没事,将凌逸云的久悬的心,放了下来。
他恢复了以往的平淡,解释道,“我听到马蹄声,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听到他的答案,鄢纯然竟然有一种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语气放柔了些,吗“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六弟,你没有哪里受伤吧!
他眼睛不方便,一个人出门显然是有些吃力。
凌逸云却摇头,我没事。倒是你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啊?要不找个医馆看一看?”
鄢纯然原本想要拒绝,后来想了想,现在是关键时刻,的确不可以马虎来着。
刚好这时,马背上的人终于将它给驯服了。
与此同时,对方的那一辆马车也在不远处不得不停了下来,马儿似乎是瘦了点伤,所以移动的并不顺利。
随着马背上的人潇洒一跳,漫天的掌声铺天盖地而来。
原本四处乱逃的行人不知何时出来了。
凝香看到那个人的本尊时,突然有一种这个世界好小的感觉。
凌逸云半侧过头看去,显然是听到了脚步声。
鄢纯然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见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凌逸云,随即不冷不热的说,没想到你的马还挺有个性!
鄢纯然苦涩一笑,有些琢磨不透。
其实这马儿是她从夏朝带过来的,当初还是桀哥哥亲自选的。来了很多年了,一直都很听话,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有些不正常来着。
王爷也在啊!
原来是温少爷,真巧!谢谢你了!
温玉堂道,刚巧遇上就管了下闲事!
闲事?这等人命关天的事情,在他眼中竟然也只是闲事而已。
听到这里,鄢纯然不得不佩服他的人了。
171
凌逸风将这一细节看的一清二楚,却道,纯儿,本太子等会再来。
鄢纯然抬眸间,看着笑的异常灿烂的某人,明白了什么。良久,她勉强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你是故意的!
纯儿此话怎讲?这件事情,本太子也刚知道不久!
鄢纯然恨恨的瞪他一眼,恨不得将人给生剥了皮,摆明的睁眼说瞎话,傻子才会相信他的话。
他不就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可是她偏偏不!不就是传言有鬼吗?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就算有,也应该不会找到自己头上来吧。
倏然间,鄢纯然镇定下来,扬起一抹理解的笑容,既然太子有事处理,那便去忙正事,臣妾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书籍,就会回宫殿,不劳太子惦记。
如此甚好。声音虽宁静,但是夹杂着几分冷意。
鄢纯然抬眸,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不悦,连带的周边的温度低了不少。
来不及作何反应,只见他转过身,飘然离去。
什么人啊,阴阳怪气,真是受不了。对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鄢纯然转过身,直接将人抛之脑后。
浓郁的书香,夹杂着呛鼻的尘埃,散不去对知识的渴望。
纤细的身影提着个灯笼,来来回回的穿梭于各个书架前,不过半刻钟的时间,手中捧满了各种各样的书,重的有些负荷不起。末了,见差不多,准备收拾一下,打道回府。
刚走几步,鄢纯然倏然咦了一声,脚步顿下来。
那是……
彼时,一阵疾风吹来,灯笼内的烛光放肆的摇曳,忽明忽暗,气氛瞬间变得异常诡异nAd1(
鄢纯然遽然绷紧神经,神色紧张的看着殿中的一切,脑海中回想着之前凌逸风口中那所谓的闹鬼一事,心口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宽慰道,没关系,不要慌,只是刮风而已。
余音刚落,烛光倏然灭了,宫殿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
突如其来的意外,鄢纯然惊的差点失声尖叫起来,她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两眼看着周边的一团团墨色,没瞧出什么异样,兴许是自己小题大做了,自己吓辉己而已。
当即稳住心神,捧着古书,哼起小调,一步步往前面走去。
不过,夜色太黑,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是看不清出口在何处?一个不留神,右脚直接撞上了坚硬的书架上,疼痛猛然来袭,差点落下泪来。
运气不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够遇上?
就这么拐着个脚,一路摸索到底,直到清风来袭,手上传来空篓的触感,鄢纯然这才跨过门槛出了藏书阁,将大门合上。
一刻都不愿逗留,蹦蹦跳跳的离去。
与此同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注视着她的离去。
***
当鄢纯然捧着一堆的书籍,动作并不麻利的出现在宫殿时,青桐意外了一下,随即迎上去将书籍放下,“太子妃,你这是去了藏书阁吗?”
“对nAd2(”鄢纯然自发的揉了揉自己的脚摆,说,“这些都是从那里拿过来的。”
“咦,主子,您不是跟太子爷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了?”凝香兴许是听到声音,从旁边的小房间里面走出来,又察觉到鄢纯然的动作,微微变了些颜色,“主子,您的脚……”
“无妨,刚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鄢纯然手一挥,并不放在状态上。
“还是去弄点药膏,涂抹一下,消消肿……”青桐不怎么放心,从专门放药膏的地方取出清凉瓶,均匀的涂抹在受伤的地方,四周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凝香就在旁侧帮忙着整理书籍,一边道,“主子,您拿这么多的书籍,是准备闭门修炼吗?”
鄢纯然有些想笑,这修炼都让她说出来了……这丫头真是。
“你要不要也一起修炼修炼?”
“别……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奴婢一看到书就开始犯头晕……”
鄢纯然淡笑不语,这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哪会舍得折腾她来着。末了,看着宁静的青桐,提议道,“青桐,若是看到感兴趣的书,不妨拿,如何?”
青桐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即感激道,“谢太子妃。”
鄢纯然整理一番,觉得肚子有些饥饿的感觉,“凝香,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吗?好像是有些想吃东西了。”
“好呢。”自家主子要吃夜宵,那是非常的乐意。
等待的时间,鄢纯然随手拿过一本厚厚的书籍,细心的阅读着,读上一会,有一道黑影子出现来着。
一看,方知是凌逸风来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真是神出鬼没型nAd3(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凌逸风悠然的说,“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吗?”
“你有说吗?”鄢纯然瞪了某人一眼,他根本就没有提啊。
某人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不是说好的?”
“你这个疯子的脸皮还可以更厚一点吗?”
“比城墙的还厚。”
鄢纯然乍然无语,好吧,他更胜一筹,自己是心服口服,“那自便!”
末了,也不管他怎样,又开始看书来着。
凌逸风发现自己极度厌恶这种感觉……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的跟前,她怎么就将注意力放到书本上面呢?难道,他的魅力,还不及这书来的有吸引力?
一股浓浓的哀怨气息,充斥在四周,鄢纯然不免觉得奇怪,这是怎么一回事?
抬眸那会,见某人一个劲的盯着手中的书籍看,不禁暗叹,不是吧,这个也要抢。
“不用这么哀怨,既然你想要看这个,那就让给你好了。”说着,直接丢到凌逸风面前,凌逸风就瞥了两眼,微微蹙眉。
鄢纯然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凌逸风:……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哪一点看出来,自己想要看这一本书的呢?他根本就是恨不得将这书籍丢到十万八千里。早知道某人会这般痴迷书籍,自己干嘛要找这样的罪受,带她去藏书阁真是天大的错误。
“遇到鬼了没有?”
“遇上了!”凌逸风意外的挑起眉头,细细打量着鄢纯然的表情,她的模样看不去并不像啊……
“遇见幻想鬼了。”
……
凝香端来夜宵,看到凌逸风在那,不免惊讶了一番,随即将食物放在桌前,说,“主子,厨房只有面了,奴婢便给您来了一碗面。”
“好,辛苦了!”鄢纯然很满足的,对着青桐凝香两个人说,“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可是,这里……”
“无妨,明日清晨再过来收拾是一样的。”
等人都退下,鄢纯然也难得管对面有没有人,径直吃起来……很是舒畅来着。
“纯儿,你这样很是不厚道!”
“怎么?”
“你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可想过我的感受……”
“难道,你也要吃?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我抢?
“什么抢,说话如此难听……”
难听你就别听啊……鄢纯然恨恨的想着,末了,却将剩下的放在一边,“要吃自己动手……”最后,怒然起身,回了内室……
好大的脾气……对此,凌逸风无奈的摇头以后,满意的开吃。
***
长亭内,一盏水壶,两个茶杯,几盘点心,以及迎面而坐的一男一女。
四嫂,我给你带回来的这些书,你觉得如何?可有欢喜的?声音非常好听,语气中不难听出夹杂着几分讨喜的意思。
久未回宫的凌逸林终于回来了,而且还给鄢纯然带回来许多的书籍,可把鄢纯然给乐坏了,看着凌逸林两眼发亮,脸上漾起的笑容,好笑之于,点头说,自然不错,非常谢谢!
四嫂无须这般客气!反正这些书放在别人那里也是一种浪费!凌逸林非常不以为然,只有像四嫂这样好学的人,才懂得它的价值!
听出他的这一番话,鄢纯然不免惊奇,多看了他一眼。
凌逸林显然知道自己说过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绕绕头,一笑而过。
如此,鄢纯然回以一笑,余光触及被他丢在一旁的书,倒是难为他了,怕她无聊刻意跑来陪她一起看书,消遣时间。
十弟平日可有何爱好?想了想,决定多多了解一番,往后也好投其所好,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
一说起这个,凌逸林就特别来劲,异吃豪的说,我最喜欢跟哥哥们一起斗蛐蛐……
话音刚落,鄢纯然的嘴角不可控制的抽搐下,斗蛐蛐……那个不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吗?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十六七的男孩子,整日围着一个豆大的蛐蛐喜笑颜开的画面,模样甚是搞笑,一时没能忍住,不免呵呵大笑起来,那笑声比风铃还清脆,比歌声而悦耳。
凌逸林虽单纯,但不傻,白皙的脸蛋因为尴尬不免涨红的像个红柿子,模样甚是委屈。可又见鄢纯然笑的非常开心,心中的窘迫自然的淡去。
好吧,能够博得四嫂倾城一笑,闹再多的笑话也是值得的。
他的这番心意,鄢纯然自然不知,见他傻愣在那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当心暗叫不好,随即稳住情绪,认真的说,十弟,你别生气,我刚才不是在笑话你,绝对不是!
原谅她不得已的谎言吧……神啊……又想着他若是不理人了,往后她在宫中的日子就更加的难过了。
这头,凌逸林还没有回头,另一方却传来异常的嘈杂声,混合着尖锐的叫声,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鄢纯然侧目,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桐前去打探,不过一会,人便回来了。
不待人开口问,便回道,一宫女犯了错,正被侍卫拉在后院受罚。
凌逸林一听,不以为然,这宫中每日都会有人犯错,多少都会受一点罪,不足为奇,便也不再关注这事情。
鄢纯然心中自然想到这一点,深知宫中规矩如此,也不好Сhā手,只是说,可知犯了何错?你且,若是能够帮得上的,就去帮一下。
虽说作用不大,至少还能够少点皮肉之苦。
然而,见青桐非常为难,鄢纯然不解,青桐……
太子妃,宫中规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鄢纯然蹙眉,显然对于她明显避开的答案有些不悦,一旁的凌逸林见状,忙补上一句,你且去,若是有人问,你便说是本皇子让去的!
鄢纯然听后,不免笑了,十弟……真心不错。
原以为青桐会去,却见她表情极度为难,鄢纯然以为她担心惹祸上身,便也不勉强,眼神淡了几分。
倏然,鄢纯然从容起身,表情淡漠,幽幽的说,罢了,我亲自去一趟。
青桐惊讶的看她,她却与人擦肩而过。
四嫂,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余音犹在,凉亭内却再无人影。
出事的地点,隔得不远,所以听得很清楚。
尖叫声从一开始的尖锐,慢慢的缓下来,最后就连呻吟都没了。
伴随着沉重而嘈杂的异响,鄢纯然及凌逸林到了跟前。
远远瞧见,一个宫女双手被人禁锢在凳子上,厚实的木棍一下下的打在她的臀部,发生沉闷的声音,衣裳上面已有鲜血流出,混合着粘在一起,黏糊糊的,惨不忍睹,场面触目惊心,周边的太监宫女们有的吓的惨白了脸,有的不忍侧目,转过头去,有的则是打着哆嗦,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阻止。
鄢纯然看不下去,连忙走过去,大喊一声,住手!
众人忙看过去,随即不约而同的下跪行礼,奴才(奴婢)参见太子妃,十皇子。
鄢纯然却直接当空气,一门心思都在那个受罚的宫女身上,想要确定她是死是活。
只见那宫女一头凌乱的发丝,一张惨白如缟素的脸,挂着豆大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是狼狈不堪到极点,呼吸亦是极度的薄弱,却还有着微微的声息。
还好,还活着便好!想着便松了一口气!
鄢纯然从容不迫的站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跪在脚旁的太监,沉声道,这宫女犯了什么错,需要如此受刑?
旁侧的凌逸林虽未从开口,但是疑惑的目光却也泄露了他的情绪。
回太子妃,这宫女在前院伺候,却将给滚热的茶水溅了主子一声,所以……后面的话,不用说明就已经明白了。
就因为这样?鄢纯然显然有些不敢相信。
的确如此!那太监想来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又紧跟着说,太子妃,十皇子,这里不干净,您们还是移驾去别处,免得脏了您们的衣裳!
听他的意思,这刑还是想要继续?
不行,不能够再打了,不然真的没命了!将人给放了!
回太子妃,这个奴才万做不了主,还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奴才才好。
狗奴才!话落,太监硬是受了凌逸林的一脚,痛的滚在一旁,太子妃都开了口,你竟敢不从?本皇子要保的人,谁也管不住?
鄢纯然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温暖的,有一个人总是支持着你,感觉极度好。
可是……
够了!废话少说,你告诉本皇子,是谁给下命,本皇子亲自去找他说便是。
青桐蹙眉,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那头听太监唯唯诺诺的说,是太子殿下……
四哥!凌逸林乍然开口,本能的往鄢纯然那里看一眼,一时还真不知道可以干什么。
又是他!为什么他总是那般的残忍无情,将人命视为……
鄢纯然面色微变,衣袖下的双手攥紧成拳头,心中的怒火滚滚燃烧。
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是救人要紧。
鄢纯然深呼吸一口气,直接下命令,一字一句说,你们两个人将人给抬下去,青桐,你跟着一起去!
被点名的青桐点头,算是同意。
鄢纯然收回目光,对着太监说,你去跟太子爷说,就说人被本宫带走。他若是有意见,可以来找我!
凌逸林知她已经做了决定,连忙帮衬道,还有本皇子!
于是乎,一群人咋咋呼呼的离开,一场风波看似这般的掩饰过去。
后院。
专属于宫女居住的地方,简略却也算是干净。
宫女身子朝上的躺在床榻上,整个人安静的好似没有声息。
鄢纯然坐在床榻,细细的给人探脉,随即起身,用提前准备好的笔墨,在宣纸上工整的写着药方。末了,搁下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递给青桐,去药膳房跑一趟,按这个方子煎药送过来。
亲眼看到青桐消失在一旁,敏锐的感觉到身侧那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心里多少有些明了。侧目,语气极为平静,十弟,有什么问题直接开口问,无须如此这般看着?
凌逸林眨一眨眼睛,笑嘻嘻的说,四嫂,你会医术?
一点点而已。
这样啊!凌逸林不以为然,又问,那么四嫂你除了琴棋书画,医术以外,还懂什么?
没了!鄢纯然极为干脆的说出两个字,凌逸林顿时傻眼,就这样了。
他还以为后面会有一堆的惊喜,他甚至都已经想好夸赞的词语了。怎么事实就跟想象如此的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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