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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邪君霸爱,凤后迷人 > 177 只是不爱了……

177 只是不爱了……

?……反观当事人苏妃,却是一脸淡定的模样,神­色­间与刚才并无两样。鄢纯然看着心惊,这般淡定的气度,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皇上,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在御书房看奏折的吗?”苏妃的声音产来,语调虽冷,却很好听。凌皇闻言,爽朗一笑,道,“朕原本是在看奏折,听到爱妃的琴声,便过来看看!只是到了这里,却意外撞上了爱妃与太子妃以琴比赛!”“回想着刚才的那曲曲琴音,还真是令人无味无穷呢!”凌皇一脸的轻松,脸上挂着满足后的笑容,随后说,“爱妃,朕没骗你把!太子妃的琴声,不比你的差!”苏妃垂下眼眸,语气平静,恭敬回,“皇上哪儿的话!皇上说的话,臣妾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没想到刚巧在这里遇上了太子妃,一时心中好奇,便唐突了太子妃!”凌皇不以为然,“不唐突,不唐突!朕觉得甚好,甚好!”“太子妃,你与苏妃今日该是头一次见面吧!”“父皇说的是!说来挺凑巧的,臣媳刚好经过附近,听到一阵琴声就顺着走了过来!”“哈哈哈……果真是琴痴啊!”鄢纯然笑一笑,没有说话,她对琴的痴迷,还算可以!至少,她能够控制住。“爱妃,你与太子妃年龄相仿!往后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找太子妃较量琴艺了!”“是,臣妾知道了!”苏妃点头,抬头注视鄢纯然,“太子妃,往后那就多关照了!”鄢纯然道,“娘娘说笑了!”此举,最为满意的就属凌皇了。他再一次的哈哈大笑起来,连连道,“往后这宫中的人有耳福了!”那天,鄢纯然跟着那位新冒出来的苏妃娘娘以琴会友,相处的还算融洽。这事情传到玥贵妃的耳朵内,自然是免不了的要吐血了。原本是想要为自己找个盟友的,结果却是好了她的对手,真真是太生气不过了。……饷午时分,阳光正辣,温度正浓,宫中的人都睡着午觉……宫廷内院的某一处角落内,却隐隐的传来刻意被压低的对话声。“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究竟要不要娶我?”那是女子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认真听,会听到那言语中的急切与颤音。那是苏洛的声音!如同平常一样,散步到这里的鄢纯然,乍然汀了脚步。鄢纯然心思一动,难道是苏洛正在跟她那个心上人在见面吗?身后的凝香与青桐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同样的没有出声,三个人就安安静静的隐藏于不明显的地方,等待着。沉默片刻,响起一道温润,理智的声音,“对不起!你忘了我吧!我现在爱的人是她!”鄢纯然一愣,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从哪里听到过……“你爱她!那我又算什么!”女子显然有些撕心裂肺了,“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明明就答应过我,这一辈子只会喜欢我一个人!为何你又爱上了别人!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残忍!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如此决绝!”“欠你的下一辈子我会还你!这一生我不愿意再辜负她了!”“所以你就情愿来这般伤害我!我也不要下辈子,我只要今生!”“今生我已给予了别人,无法再给任何人!”听得出来,男人的心已经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nAd1(只是苦了女人,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指控声。“你混蛋!你无耻!你王八蛋!”“你恨我,就恨吧!我无话可说!”隐藏于暗处的鄢纯然惊讶的堵住自己嘴巴,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现在她终于是明白了,为何这次看到的苏洛,变得这般纤细,这般憔悴了!原来是因为感情的事情啊。天啦,这个男人真的太不负责任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苏洛呢?真的是太太狠心了!“谁,谁在那里!”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杀机。知道逃不过,那就不逃好了。鄢纯然从黑暗中走出来,大步走过去,随后沉声道,“是我!”“太子妃!”男子的声音带有几分诧异,紧跟着有几分惧意。他的容貌清楚的映入鄢纯然的瞳孔之中,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他是史大夫的庶出儿子史灏君。她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是在宫外的时候。有一次她偷偷出宫出去玩耍,在宫外的一家酒楼内,偶尔遇到了他与几位文人在那里谈诗作画。鄢纯然记得,在众人中,就他作的诗最出众,他作的画最逼真。看的津津有味时,被凌逸风当场逮到。后来在凌他口中得知史灏君自小体弱多病,却是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是拥有了一身的好文采。她平生对这种积极向上活着的人有种莫名的配合,以至于虽然只碰过一次面,却已经是记得他的模样与名字。没想到,苏洛钟情的对象竟然是他!史灏君扫了她们一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苏洛的身上,说出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告辞!”末了,便转身离开了,丝毫不顾及此时此刻的苏洛。如此决绝,不带犹豫的背影,鄢纯然看了,不免替苏洛不值。她蹲下身子,柔声问,“你还好吗?”苏洛擦去眼角的泪水,故作坚强,“我没事!”鄢纯然望着她那明明就心痛到快要站不稳的身子,却硬是挤出一点点笑容的模样,看的很心酸。难道,她不知道,稍稍的示弱一下,并不会有什么损失吗?“洛儿。要我去帮你吗?”“不用了!他既然做了决定,我又何必再去勉强!”“这个不难的!只要你们真心相爱!”“真心相爱!”苏洛喃喃自语一声,随即嘲讽一笑,眼底有着悲哀之­色­,“事到如今,我早已经分不清他的真心了!”“他真的爱上别人了吗?”“是啊!他爱上别人了!他说这一辈子他爱的人就只有那个人!”说道这里,苏洛的心就痛的好厉害,撕心裂肺般的疼痛nAd2(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痛的她都快要无法呼吸了。“他早就不爱我了!不爱了,不爱了!”她真的不甘心,太不甘心了!“太子妃,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薄幸!拥有时,什么都是好的!不要时,却将人丢弃如敝履。”“洛儿,你别这样!你不能够因为他对你这样,你就自我开始否定!”“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为什么他不爱我了,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并不值得你去爱!”“可是他曾经对我是那么那么的好,把我放在手心里的宠爱着……”“那是曾经!”“我恨他!却更恨那个夺走了他的女人!”“洛儿,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应该比他过的更好,不是吗?”“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我无所谓了,要成为皇上的女人,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女人都没有关系了!”“洛儿,你别这么想!”“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开始心灰意冷,再也不想去提及任何有关的事情了。“洛儿,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样的你,不是真的你啊!”苏洛却是打断她的话,语气有些凌乱,“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再说了!就当太子妃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吧!”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听到过呢?可是看到苏洛那一脸坚持的态度,鄢纯然除了叹息还是叹息!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呢……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自从那次知道苏洛的事情以后,鄢纯然就会时不时的找苏洛来殿内走动。然而,如今的苏洛出落的越发沉默了,有时一整天呆下来,都不会说一个字,只是那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就算是粉黛也藏不住的憔悴。鄢纯然知道她心中的苦,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才好!毕竟,感情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无法由旁人来说及的敏感话题,也怕说的多了,影响她的情绪……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宫中的后宫都添了好几位主子了。这天的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美的令人窒息……可是,眼前的两人却没有一个人将它看在眼底。“我听宫中的人提及二哥最近正在追你,是吗?”鄢纯然小心翼翼的问着,还不忘打量她的神­色­。苏洛的脸­色­很淡,轻轻的嗯了一声。还真的有这样一件事!不是空­茓­来风!鄢纯然蹙了蹙眉头,“那你是怎么想的!”“到了如今,我还有什么可想的!随便吧!”“洛儿,你不能这样!这可关系到你的一生啊!”听出她话语中的消极与决绝,鄢纯然有些着急了。“一生!”苏洛嘲讽的笑了,脸上尽是戾气,说,“一生很短,短到一夜之间,物是人非!”“洛儿,忘了他吧!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更合适的!”“不,不会了!”苏洛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目光灼灼,透出一股不容否定的坚决,“除了他,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鄢纯然讶然,面对着这样一个苏洛,她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几次张开口,她都想要问说点什么,可是,她就是无法开口,嗓子感觉被堵住了一样哑了nAd3(“可是,他已经爱上别人了!他都已经走远了,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停留在原地呢?”“洛儿,你这样真的觉得值吗?”“没有值得不值得!我也分不清究竟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我无法忘记,我忘记不了!”“我只要一想到他对我的残忍,他对我的无情,我就心痛到极点,我根本就无法控制我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呢!”“洛儿,一个人想要变,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一个人若是不想变,也就不会变了!”“他之所以变了,是因为他自己想变了!仅此而已!与你优秀不优秀,完美不完美,没有半点关系!”其实,说起来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那就是不爱了,不要了,不念了……仅此而已!再多的理由,再多的借口,都只是为了这一点事实……纵然残忍,却是事实……没有人再说话……耳边是一阵阵的清风,将两人脸颊边的发丝,吹得老高老高的。许久,久到鄢纯然以为自己不会再听到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听到了她轻飘飘的问了一声。“太子妃,假如有一天你发现太子殿下爱上了别的女人,你又会怎么做呢?”鄢纯然僵持在那里,脸­色­有些变化,忘了回声。是啊,若是有一天,凌逸风爱上了别的女人,她又该如此自处呢?苏洛又说,“太子妃,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来说服我自己呢!”鄢纯然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中含有几分苦涩,喃喃自语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许我会离开吧!”眼不见,心不烦……她会走的远远的!她接受不了那样的局面,也知道自己无法去面对,只有走的远远的…………“我听说昨个儿夜里有位秀女不小心的掉入古井中淹死了!眼下那口井已经封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长得挺美的,还只有十四岁!”“是啊,十四岁,大好的青春啊。”“只是这人说没了就没了!”青桐与凝香在交谈着最新的采选消息,鄢纯然的心微微有些难过,但是对于这种局面,她一个人难以改变。倏然间,胃里一阵恶心,慌忙的的站起身,将腹中所有能够吐的东西,全数吐入痰盂当中。鄢纯然觉得自己的肠子揪成一团团了,不然,哪里会疼的这般难受呢!“主子,来漱漱口!”凝香端来温水,鄢纯然惨白着一张脸,漱了漱,又全数吐了出来。“主子,好些了吗?”青桐替上帕子,鄢纯然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点了点头,“舒服多了!”“主子,都是奴婢的错!不敢提及这些,让您恶心了!”“没事!怀孕了本就是这样的!”鄢纯然不以为然的笑了,“只是想着这生命,真的是极其的脆弱不堪!”稍稍一个不留神,命就没有了!“鄢纯然,你在哪?给我冒出来!”殿外,突然传来一道骄纵而蛮横的声音。鄢纯然一听,有些意外,萧云烟怎么就来了啊。于是,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疼了。青桐说,“那好像是萧小姐的声音!”“没错,就是她!也不知道她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凝香无不抱怨!说起来也觉得很有意思,萧云烟也是这一届的采选秀女,只是,这选秀都快要接近尾声了,她却一直没有入选。至于是为什么呢?还真的是有些说不透呢!“请她进来吧!”哎,真是有些累啊……凌疯子啊,凌疯子,你真的是害人不浅啊……鄢纯然很清楚,萧云烟的目的,她自然是为了凌逸风而来的。刚落下,萧云烟的人便到了跟前。面对着很久不见的萧云烟,就连是她,都不得不承认萧云烟是个不可让人忽视的绝­色­女子。一身紫衣衬托着她白皙高贵的肌肤,立体的五官,眉目间自带有一股高傲之气……如果,她不那么目中无人话,如果她不那么骄纵的话,或许她会寻得一个很好的良人。只是,一向眼高于顶的萧云烟,又怎么会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缺点呢!果真,萧云烟一脸厌恶的看着鄢纯然,“表哥不在,你倒是安逸自在!”鄢纯然笑着回,“我不需要做什么!就连太子在身边,也无需我做什么!”萧云烟瞪了她一眼,斥责道,“鄢纯然,你很得意!”“这是事实!”鄢纯然头疼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这是每一次她跟萧云烟对话所必然会出现的动作……可见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了。萧云烟气急,却是忍住了,只是一脸高傲的看着鄢纯然,口气并不好,“鄢纯然,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她当然记得!看她这样信心十足,鄢纯然已经有了不安感觉。果然,萧云烟开口了,“这一次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你说!”“我要嫁给表哥!”一说出口,就直接丢出来一个重量级的爆炸消息,惊得在场的几人,都是一脸错愕的表情。“不可能!”几乎一瞬间,鄢纯然就直接了断的拒绝了!萧云烟美丽的脸蛋上青一阵红一阵,咬牙切齿道,“你出尔反尔!”“我的确承诺过你,只要你开口,我就会同意你一件事情!但是我却从未说过,要把我的男人让给你!”“很好!你算计我!”当场就怒了!鄢纯然丝毫不退让,“彼此彼此!你不是一样的在算计我!”“你不要得意太早,就算没有你,我也一定会如愿的!等我入了东宫,一定将你赶出来!”“是吗?那么我们就拭目以待吧!”苏洛刚来,差一点就在门口撞上了火气十足的萧云烟。萧云烟狠狠瞪了她一眼,方才怒然离去。

184

苏清怒然离开,苏洛则是站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太子妃。”苏清走了来,看到鄢纯然,俊朗的脸上带有几分尴尬,有些局促。

“苏将军。”

“太子妃,事情的始末,臣已经全数明了。”苏清语气很沉,面­色­带有几分歉意,“臣对不起您,让您为了臣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受罪了。”

苏清是个耿直的人,知道所有真相以后,浑身都像是长了一根刺一样的难过。特别是面对着如此善解人意的鄢纯然,内心的愧疚更加是难以抗拒。

鄢纯然听出了意思,“苏将军,您都知道了?”

苏清叹了一口气,狠狠瞪了某人一眼,“没错!她都跟臣坦白了。”

苏洛说的?

鄢纯然有些惊讶,下意识看过去,那头苏洛也看到了她们,便步步走了过来。

见状,苏清冷哼一声,“太子妃,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衣袖一甩,决然离去。

凝视着他那气冲冲的背影,鄢纯然心中想着,看来他是气的不轻了。

脚步声传来,旁边的青桐行礼,请安,“见过洛妃。”

“免。”苏洛的声音,轻柔而沙哑。

“你为什么要说出口?”鄢纯然没有回头,对着空气,低低的说了一声。

“这本是事实。”

鄢纯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一起去走走吧nAd1(”

秋风瑟瑟,凉意徐徐……

落叶不知叠了几层,空气中弥散着泥土的气息,有着大自然的味道。

苏洛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沉默不语的鄢纯然,她的腹部已经初现,松松垮垮的衣裳,穿在她依旧纤细的身上有些大了,却硬是被她穿出了另一种风格,闲散而自在,纯真而美好。

苏洛忽然间发现,其实她的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纯真自然……

或许,这便是她爹娘当初为她所取的名字的初衷吧。

“纯然。”苏洛喊了一声,鄢纯然的脚步顿住,回眸安静的看着自己。

苏洛并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任何有关于厌恶,讨厌的情绪,她只是那样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并不重要。

“怎么?”

“我……”

鄢纯然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那样安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那个,我跟太子之间……”说着,倏然就变了脸­色­,目光有些呆愣的看向某个地方。

鄢纯然感觉到异样,便回眸一看,眼底掠过一抹诧异。

怎么这么巧?竟然会撞上了这号人物。没有想到,会在皇宫之中遇到史灏君。

眼看着人到了跟前,苏洛的表情有些过于僵硬,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

“参见太子妃,洛妃。”史灏君到了跟前,言行举止都很正常,正常到无懈可击nAd2(

只是,按照以往情况,这越是这样淡定的人,内心就越发的显示有问题。

鄢纯然几乎是可以直接判断,史灏君便是这一类人。

沉思下来,她的语气颇淡,“你怎么会在这里?”

史灏君回,“奉太子殿下的命令,过来办事!”

凌逸风叫来的,倒是有几分新鲜了。莫不是特意找人过来,想要折腾个什么吧。

余光触及着苏洛惊恐失措的模样,无声叹息一声,“去忙吧。”

“臣告退。”离开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苏洛一眼,他是那样决绝,那样的毫不犹豫,朗如铁心般坚硬无比。

“人已经走远了,就不用再看了。”

“我知道。”

鄢纯然走到她身边,拉住她冰凉的手,放柔了语气,安慰道,“别怕!一切有我呢!”

苏洛的眼睛湿润了起来,眼眶中的泪水,快要落下来,却被他硬生生的给逼退,重重的点头,“好。”

“还有谢谢!”

“不客气。”鄢纯然倏然间有些心酸,为了苏洛,也为了自己。

“你们两个人倒是感情深厚啊。”萧云烟­阴­魂不散的冲过来,眼底恨恨的看着她们,“共事一夫还可以这样,真是够了!”

鄢纯然已经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纠缠,故而决定将人忽视到底。

“洛儿,这里空气不好,咱们还是另外寻个地方吧nAd3(”

“好。”苏洛知她们之间的恩怨,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站住!你们什么意思!”萧如烟何时受得了这么大的气,当场就开了动作,想要去抓人.

“给我站住!”

“小心。”苏洛一个着急,挡在鄢纯然的身前。

与其同时,罗衫被萧云烟抓住,很是被动,身子有些发抖,“萧小姐,请你自重。”

“你管我!你个贱人!”话落下,一把抓住苏洛的头发,狠狠的就是一揪,顿时觉得有一种皮开­肉­绽的撕裂感。

“萧云烟,你放手!”鄢纯然看到这一幕,不禁沉下脸来,大声斥责道。

说着,人便冲了过去,想要拉开两个人距离,解救苏洛出来。

然而,萧云烟却是嘲讽一笑,眼底流露出几分蚀骨的恨意,“来的正好!一起收拾了!让你言而无信!”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了不起!”

“放开我!太子妃,你别管我!”苏洛挣扎着起身,头发的发簪已经全数落下,满头的乌发,凌乱不堪的垂落下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不行!”

鄢纯然哪里肯,开始反击,一时间三个人纠缠成一团了,周边的宫女太监看的不禁傻了眼,纷纷张大嘴巴,僵持在原地。

就在彼此纠缠的过程中,一道无形的力量,猛然朝着鄢纯然这边冲来。

鄢纯然身子一个踉跄,脚步连连后退几步,咚的一声竟然掉入了渗人的湖水中,溅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

“啊!”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所有人都有了动作。

“来人啊,太子妃落水了!”

“救命啊!救命!”

“太子妃”苏洛和萧云烟更是惊愕当场,面­色­惨白如白纸,眼底皆是惊恐之意。

懂水­性­的人先后退了下去,几分纠缠,却是没有找到人影。

“萧云烟,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把太子妃推下水池。”苏洛回神以后,冷然质问着。

萧云烟整个人都慌了,眼底有着惊恐之­色­,“不,不是我……”

鄢纯然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是窒息的。

冰冷而浑浊的湖水,无情的呛入她的鼻内,口内,耳内,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寒冷之中。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重……沉重的有些负荷不起。

隐约间,她感觉到一双手,将自己抱着,她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却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最后的意识,是一片昏暗之­色­。

湖水面,一身狼狈的凌逸风心急如焚的将浑身湿漉漉的鄢纯然紧紧的抱在怀中,身子凌空一跃,抵达了岸上。

“白青,将所有人给本太子抓起来,一个也不放过!”

­阴­沉着吩咐下去,抱着人离去。

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双手在颤抖,他的灵魂更在害怕……

如果,她们之间有个万一,我一定要所有人一起陪葬!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天堂地狱,绝不放过!

鄢纯然落水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弄得人心沸沸扬扬的。

经过御医的诊治,确定鄢纯然并无大碍,只是多喝了几口水,休息一会变会醒过来。

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事情。如此说来,也算是有惊无险,虚惊一场。

然则凌皇震怒,当即就要将萧云烟给办了,最终还是皇后求情,格外开恩,只是让萧丞相将人带了回去,往后都不允许踏入皇宫半步。

经过这一次事情,萧云烟再一次被禁止出现在皇宫中,并且还是永久­性­的不准。

东宫。

­精­致奢华宫殿中,闷气沉沉,温度极低。

凌逸风一袭火红­色­的衣裳,慵懒无比的倚靠在软榻上,俊美妖媚的五官,带着冷酷无情的表情。一双狭长而迷人丹凤眼,正一瞬不瞬的盯住眼前很是狼狈的女子。

她的脸颊被抓伤了,脸上还挂着点点血迹,头发凌乱的散开,整个人是很狼狈的。

然则,这样狼狈,并没有引起眼前之人任何怜惜之意。

他森冷的开口,“说,怎么回事?”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萧小姐打起来,才会害的太子妃落下水的。”苏洛身子发颤,慌乱说着,一边急的哭了。

“真是这样?”

“太子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发毒誓。”

凌逸风低低的笑了,笑声中没有半点笑意,全然肃清至极,“如果让我发现是你,我一定会亲手毁了你!不要再来考验我的耐心!”

“我知道错了!求太子原谅我!”

“原谅你?”凌逸风扫了一眼,说,“这句话,你还是等太子妃醒了以后,亲自对她说吧。”

苏洛的身体一抖,“我明白”

“下去!”

人离开了,凌逸风却没有动。

“主子。”

“萧云烟那边,你亲自去办!这一次她触及了本太子的底线,我要她付出代价!”

所有人都离开了。

凌逸风终于有了动静。

他下了榻,走进内室,床榻上安静的睡着一位女子。

坐在床榻边,一步步的走过来,端详着沉睡中的人儿

伸出右手,眷恋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似乎有段时间没有这般认真的看过她了。

相对以往,她整个人变得憔悴了,面­色­也有些苍白。

若不是呼吸静静的流淌着,还不知道究竟会是个什么情况?

“傻女人,你为什么就没有一天是让人省心的?”

末了,凑过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眼底的寒光却足以令所有的东西,在一瞬间为之冻结。

那不过是厮杀前的平静而已。

鄢纯然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夜­色­时分。

窗外黑了下来,殿内烛光摇曳,将所有的摆设照耀的非常清晰,气氛静谧非常,很适合休养。

凝视着此情此景,鄢纯然认出了这是凌逸风的东宫。

然而,他的人却没有在这里。

鄢纯然身子动了动,有些发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随即放松了下来。

掀开细软,披着衣裳,穿着鞋子,起身,打算走人。

一道暗影逐渐靠近,烛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你要去哪里?”低沉而邪魅的声音传来,鄢纯然显得并不意外,她缓缓的抬头,迎上他那专注而认真眼睛,平静的说,“我要回栖凤殿。”

“不许。今夜你除了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

“太子爷。”

“叫我的名字。”凌逸风端起她的下巴,语气偏冷的命令着。

鄢纯然垂下眼,平静极了,“凌疯子,让我走吧。”

“不准!”末了,霸道­性­的将人给团团围住,抱入怀中,闻着那特有的香味,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鄢纯然靠在他的怀中,什么都没有做,不抗拒,不排斥,也不靠近!

头顶,隐隐传来叹息声,那是凌逸风的无奈啊。“你在生气?”

鄢纯然沉默。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生气?这种感觉,她无法说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你想要说什么?”

“我是在想,你究竟在生气什么呢?”

“要知道,人可是你帮忙找的,我只不过是为了配合你而已。”

配合?

鄢纯然抬起头,他那样也是配合吗?是不是未免太配合了一

凌逸风知道她的心思,她太简单,什么样的表情都可以在脸上看到的。

他顺了顺她的头发,抓了一小把,闻了一闻,感叹着,“好香”

语调一贯轻挑,还带有几分流氓痞子气。

鄢纯然的脸颊不自然的红了起来,很是有些懊悔来着。

“放开我,我要走了。”

“看来你的耳朵不太好,我都跟你说了,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够去。”

“纯儿,你生气的话,就说出来。什么都放在心中,这样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你这女人也真是够折磨人的,只准自己折磨人,倒是不乐意自己折腾。”凌逸风有些不满,碎碎念道着,“罢了,看你如此楚楚可怜的份上,我就放过你这一次好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放过?

“实话告诉你吧,我跟苏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鄢纯然惊愕,不敢相信的看着凌逸风,凌逸风瞪了她一眼,有些苦涩,“这不过是个小小惩罚而已。”

“你……”

“怎么?是不是很感动?想一想也真的应该感动。那个一个大美女送上了门,却只是看一看,不能够动,还真是可怜了。”

鄢纯然嘴角一僵,心底有几分苦涩。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苦笑一声。

“等等!”

鄢纯然有些茫然,凌逸风则是捏了捏她的脸蛋,微笑着离开。

他回来的挺快,脚步却是极其轻快,对着鄢纯然自然而然的喊了一声,“娘子大人,闭上你的眼睛。”

娘子大人!久违的称呼,却莫名的让鄢纯然有些鼻酸。

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这个称呼是那么的令人眷恋,那么令人怀念。

鄢纯然缓缓的,缓缓的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等待着。

“可以了。”

话落下,她睁开眼睛,眼帘中一个紫­色­的木盒安安静静的放在她的面前,里面放置的竟然是小孩子的衣裳。

两套衣裳,做工­精­细,一套粉­色­,一套蓝­色­,很美,美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是……”

“我回来时,给未来的孩子买的衣裳。喜欢吗?”

“很漂亮。”

没有想到,他那么忙的口当,还可以有心思去买这些?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呢,鄢纯然自然是明白的。

摸了摸衣裳,质感极好,衣裳上的花纹,也是极其的­精­致,栩栩如生来着。

“洛云阁的衣裳。”

“有眼光。”

鄢纯然低低的笑了,心里的苦涩渐渐淡去,来回的触摸着,整个人变得很柔和。

“娘子大人,这个是你的。”

凌逸风像是变戏法,倏然变出来一把小巧而­精­致的匕首,匕首的外壳上,镶着一颗鹅卵石那么大的蓝­色­宝石,光芒万丈,极其璀璨。当然了,这价格也是极其的昂贵。

鄢纯然接过漂亮的匕首,双手仔细的抚摸着上头的龙腾凤飞图案,“给我的?”

“对。这是我特意找人为你量身定做的匕首!又小又­精­致,用来防身最好!以后遇到坏人,也不怕了!”

“谢谢!”

“就这样?”凌逸风邪气的挑眉,鄢纯然被他的孩子气逗得笑了,随即踮起脚跟,在他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这才差不多!”

末了,将人牢牢的抱在怀中,轻声哄道,“娘子大人,别生气了好不好?为夫知道错了。”

更像是撒娇的语气,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傻气。

鄢纯然发觉自己无法抗拒这样的,感觉整颗心都要融化了,再大的气也会在不知不觉没了。

伸出手,慢慢的,慢慢回抱着他,低低的说,“不是,都怪我不好,自作主张了,没有站在你的立场想一想。”

凌逸风心中一喜,嘴上却道,“没事,娘子大人告诉就好。只是,往后还是不要这样了,为夫会很为难的。”

噗的一声,鄢纯然忍不住笑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要这么开玩笑。真的是闹腾。

最终却还是点头,低低的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经过了这一回,她已然明白,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有底线的。

殿内,烛光下,两人相拥,和好如初。

185

“主子,洛妃来了。 ”殿内,宫女小声的说。

鄢纯然从小说中抬起头,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缕喜悦,“人呢。”

苏洛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素雅而别致的宫装,以往清丽­干­净的容颜,粉刷着厚厚的粉底,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诱人采集

“洛儿”鄢纯然朝她挥了挥手,说,“过来坐。”

苏洛走到她的身边,关怀的问,“你还好吗?身子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没事了,谢谢关心。”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掉入湖水中去。”

苏洛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气,眉目间的懊悔,并不是假的。

鄢纯然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我都听说了。知道你为了我,抄了三天三夜的佛经,真是难为你了。”

“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我就算是抄足三月也没有关系。太子妃,你可以原谅我吗?”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太子的事情,萧云烟一直都视我为眼中钉。她是只要有机会,就会来对付我的人。这次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苏洛听着有些心酸,“你别安慰我。”

“不是安慰。”鄢纯然否认,“是事实而已。”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nAd1(”苏洛说着,便要落下泪来。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你定然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明白的。”苏洛低低说,“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对你是真心在意。”

“他以前纵然胡乱了一些,却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动怒。”

“这就是关心则乱啊。”苏洛低低的说,鄢纯然恍然大悟,“倒是这样!”

“没事。这里有我,你可以放心。”

“好。”苏洛又说,“这个皇宫,除了你以外,我还真的不知道可以去找谁?”

“洛儿。”鄢纯然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会过去的。”

“我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夜里,凌逸风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床榻边,问,“药吃过了吗?”

鄢纯然乐呵呵的点头,“已经服下了。”

“那就好。”

鄢纯然拉住他的手,疑惑的问,“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药味?你哪里受伤了吗?”

“今天在马场不小心被刮伤了而已。”凌逸风风轻云淡的说着,触及她不放心的眼眸,柔声安慰,“一点小伤,并不碍事。”

“让我看看。”揭开手腕一看,还真的是有些伤痕。

确认已经涂抹了膏药,鄢纯然方才放心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要多注意一些,这伤口该有多疼啊。”

“不疼nAd2(”凌逸风邪魅的笑着。

有了她的关心,他觉得哪里都不疼。

“自己注意,不要让我担心才好。”

“好。”凌逸风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鄢纯然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

“苏洛她今天过来看我了。”

“我知道。”

鄢纯然惊讶的回眸,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是东宫,我的地盘,我能不知道吗?”

好吧,鄢纯然承认自己有些想得太多了。

“凌疯子,当时都是我不小心,才会导致了这一切的!你不要怪苏洛了好不好?”

“闭嘴!”凌逸风有些火大,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如此好的气氛,偏偏要来提及别人,真是有些扫兴了。

鄢纯然有些委屈,惨兮兮的说,“凌疯子。”

凌逸风­干­咳一声,无奈道,“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在生气?”

“什么?”

“我是因为你不乖,才生气的。”

“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你和孩子是我绝对不能够失去的!”

“你知道吗?当我从湖水中找到那么苍白的你,我的心可有多怕?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慌乱过?纯儿,我也会害怕,我也会伤心的!”

他只是个普通人,有喜有悲的人nAd3(

鄢纯然微微的垂下眼眸,咬咬了嘴­唇­,双手不安的交织在一起,“对不起,凌疯子,让你担心了!”

“我答应你,以后的每一天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咱们的孩子,好不好?”

凌逸风最受不住的就是,她用着无辜而纯真的表情看着自己,那样只会让他瞬间变野兽。

“这可是你说的。”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沾了一些口水,非常暧昧,非常亲昵。

鄢纯然窝在他的怀中,甜甜的说,“凌疯子,你对我真好!”

“傻帽!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幸福的源泉,幸福的保障……”

“呵呵,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啊。”

“那我们就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凌逸风温柔的抵住她的额头,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好,一直一直。”鄢纯然看着他,不免醉了,甜蜜弥散着整个心间。

……

鄢纯然依旧在养胎状态,凌逸风却是越来越忙碌。

近半个月的时间,鄢纯然都很难在白日里面看到他的身影。

半夜过来时,鄢纯然都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淡淡的,却还是被发现了。

假寐中的鄢纯然不动神­色­,没有说什么。

只是,有一天,被她逮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白华,将人给堵住了。

白华端正姿势,“太子妃。”

“这是从哪里回来?”

“刚办完事情。不知道太子妃找属下所谓何事?”

鄢纯然直勾勾的看着他,“本妃有事情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白华收敛了心思,压低了声音,“太子妃请问。”

“你家太子殿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为何他的身上总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鄢纯然很­干­脆说,目不转睛看着白华的神­色­,想要看出个什么。

白华不像白青,白青常年一张冷脸,对凌逸风更是忠心不二。若是问白青,白青一定不会说什么。

可是,白华就不是,他的个­性­有些毛躁,更多的是外向一些。只要稍稍的逼问,他必然会扛不住的全数给招了。

白华有些惊讶,随即恭敬回,“主子就是在马场上骑马­射­箭,不小心伤了而已。”

“是吗?”鄢纯然眯起眼睛,眼底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他一直都在马场上?哪里都没有去?白华,我劝你跟我说实话。”

白华显得很为难,一边是主子的命令,一边又是主子最重视的女人。

这种左右为难情况,是他最为头疼的事情了。

他如果说谎,聪明如太子妃,必然猜得到;可若是说实话,主子那边又不好交差。

琢磨了好一会,他说,“太子妃,主子若是想让您知道,自然会说。他既然不说,想必是不想拿这样的烦心事来打扰你。”

鄢纯然了然,“我是想要听一听,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对主子而言,只要太子妃和小世子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后盾。”关于这一点,白华是再清楚不过了。

鄢纯然别有深意的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退下吧。”

白华松了一口气,如闪电般的跑了。他怕自己晚走一步,难免又被人追了去。

……

深秋来了,满城的树叶开始变得深黄,漫天的枯叶,弥散在整座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鄢纯然怀孕已然有五个月了。

肚子微微的大了,衣裳也是越穿越宽松,每一天除了睡觉,就是苏洛陪着在宫中走走停停,放松一下心情。

凌逸林与唐蜜也于一月之前成了婚。

闲暇之余,两口子经常会去栖凤殿来串门子,陪着鄢纯然聊天,解闷,感情处理还不错。

后宫中,苏妃取代了之前的玥贵妃,盛宠正浓,几乎是一半以上的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然则,苏妃纵然为人冷漠,但是对于皇后,她一般都是每一天都去请安。

在皇后的面前,她从来都没有任何得宠的姿态,以至于萧皇后也并没有多为难她,一度处于进口不犯河水的状态。

玥贵妃脾气越发的乖戾,常常能够听到她折磨宫女,太监的消息。

然则,一向身子硬朗的凌皇,却是意外的病倒了。

经过御医的诊治,发现只是一时的风寒感冒,开了一些药房,煎熬着中药服下去。

原以为会渐渐好起来,却发展成病情越发严重,到了最后,竟然是半月都无法下床,只能躺在床上睡着。

萧皇后自然是震怒,命其在三日内找到处方。

鄢纯然曾经去看过一次,也替凌皇诊了脉搏,的确只是一般的感冒,却也纳闷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的瞌睡症,越发的加深了,也没多余的力量。

有时候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要不就是躺在床榻上,要不就在凌逸风的怀中。

每每都会被凌逸风取笑好一会。

这天。

凌逸风不在身边,青桐也去了御膳房熬参汤,久未出现的凝香终于回了宫。

关好殿门,娟秀­干­净脸上,挂着不同以往的冷然,“主子。”

鄢纯然问,“有消息了?”

“二皇子凌逸文在京外暗自集结了军队,一旦皇上有个意外,必然是军临城下。”

鄢纯然震怒,脚步连连后退两步,目光焦灼,心乱如麻。

二哥这终于坐不住了了,终于还是决定冒着天下大不为这样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皇位第一继承人凌逸风必然是他最先要解决的人物。

“这一次属下跟踪二皇子,发现他跟一个神秘人碰触过面。”

“还有神秘人”

“对。”凝香点头,目光深沉,“看上去极其厉害,武功在属下之上。属下怕被发现,所以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鄢纯然听她这么一提,心口有些凌乱了,喃喃自语道,“二哥究竟是找了谁来帮他?”

连对方都不知道是谁,这一场硬仗,赢的把握有多高。

还有凌逸风,这些事情他是否知情呢。

“主子,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无法下床,意识还算清晰。”

“只要皇上一天没事,二皇子就不敢轻举妄动。”

“凝香,你继续跟踪二皇子,最好是探出那个在背后帮他的人的身份。”

“属下明白,那属下告辞。”

“等等!”鄢纯然回眸,眼底有着担忧,“你一定要小心,切记急躁,平安回来。”

凝香眼睛一红,重重的点头,“主子,我走了!”

那是鄢纯然最后一次看到凝香的背影,余晖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落日的夕阳,正寓意着生命走向终点的征兆……

多年以后,鄢纯然心焦的想起这一刻,总是泪流满面,悔不当初。

或许,结局早已注定。

有去无回……

晚上。

凌逸风回来了。

鄢纯然深深的看着他,他也就是那么的俊美,气度却是越发的沉淀。

比起第一次看到他,已经是成熟多了。

“怎么了?如此的看着我?”凌逸风笑嘻嘻的将人拥入怀中,语调温柔极了。

鄢纯然抓住他的衣襟,“想起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情景。”

凌逸风眼底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来听听。”

“其实没有什么,只是想说,觉得你越发的沉稳,淡定,为你感到高兴而已。”

“傻啊!几年过去了,总要有一些改变。”

“是啊。”鄢纯然有些怅然若失,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却是说不出来。

抬眸,定定的看着他,轻轻的说,“凌疯子,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

“你说!”

“皇位。”简单的二个字,就已经道明了一切。

凌逸风眯起眼睛,眸光内敛深沉,目不转睛的看着鄢纯然。

鄢纯然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浅浅的笑着。

半响,凌逸风叹了一口气,方才无奈的说,“你放心,这件事亲我会处理妥当,无须太担心。”

“我知道。”鄢纯然知道凌逸风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一个人能够一直坐在太子的位置上一直不倒下去,除了有朝廷中人的帮助,最大的功劳还是要靠自己。

“二哥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你要小心啊。”

“你如何得知?”凌逸风意外,鄢纯然反问一声,“我看上去很笨吗?”

朝廷中,大皇子早年夭折,除了他们,对皇位有争斗权的人就只有太子凌逸风,二皇子凌逸云,以及凌逸林。

睿王爷凌逸云纵然有着资格,却因为有眼疾,排除在外。

十弟凌逸林一直对皇位,兴趣缺失。所以说,那一条踏上皇帝之路的障碍,就只有二皇子凌逸文。

“没,娘子大人很聪明!”

“凌疯子,放手去做吧!我跟孩子会是你坚守的后盾。”

“相信我就好。”

“我相信你!”

皇宫中,越发的安静,安静的就像是暴来袭前的平静。

明明该是最放松的时候,却是最紧张,最令人窒息的时候。

凌皇宣鄢纯然见面,是在一个交加的夜晚。

殿内,一眼看过去的,无不是最珍贵的,最稀有的……

可是,无人能够看得清楚。

鄢纯然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边,她清晰的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床榻上,一向硬朗威严的凌皇,此时变得极其憔悴,极其沧桑,头上的发丝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变白了。

他微微的呼吸着,一双眼睛下,泛起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活生生的就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鄢纯然偏过头,不忍心直视。

卫公公凑到旁边,小声的喊,“皇上,太子妃来了。”

凌皇缓缓的,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以往锐利锋芒的眼眸,除了一片浑浊以外,什么都没有。

“太、太子妃。”

“父皇,臣媳在这里。”几乎是一瞬间,鄢纯然凑到凌皇的身边,让他看到自己的存在。

凌皇的眼睛渐渐清晰,眼底有着鄢纯然所看不懂的情绪,那么复杂,那么浓郁,却又那么的苦涩。

“父皇,您想要说什么?”鄢纯然以为他想要说什么,柔声的问着。

“你们真像。”

“谁?”鄢纯然不解。

“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鄢纯然啊了一声,震惊错愕来着,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惊讶?父皇同样年轻过。”

“朕年轻时,在宫外遇到了一位民间女子,她很美很美,­性­格也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很甜很甜。和她相遇的那段岁月中,是朕这辈子过得最开心,最自在的时候。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

凌皇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怀念,嘴角边的宠溺笑容,更是前无仅有。

这种神­色­,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鄢纯然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去打扰。

“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最终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了人,生了子,更甚至是看着她香消玉魂。”

鄢纯然的手指一僵,全身心都僵住,有一股莫名的寒气。

凌皇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说着,“当朕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朕就知道了。”

“你们一样美好,一样善良。”

说道这里,凌皇­干­咳一声,鄢纯然连忙帮他顺气,说,“父皇,您需要好好休息,等您好了以后再说……”

“不!”凌皇摇摇头,目光专注的看着鄢纯然,他说,“孩子,宫中的生活不适合你。”

鄢纯然愣了一声,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想要问,凌皇却没有了再说话的意思,只是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紫­色­的香囊,无比沉重的交到她的手上。

“这个你拿着!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父皇,这是……”

“假若有一天,你再也不想留下来,你就拿出来看看吧。但愿,你永远都不需要用到。”

鄢纯然脸­色­刷的一下变了,惊悚的看着凌皇。

凌皇却只是疲倦闭上眼睛,“回去吧。”

太多的疑问,全数封存.

186

从凌皇那里出来,鄢纯然一直恍惚状态,心不在焉。

眼看着要撞上柱子,一道强而有力的力道将自己拉住,安安稳稳的靠在他的怀中,鼻尖闻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认真?脚下的路都不看。”

“你来了。”鄢纯然恍然一声,凌逸风邪魅一笑,“走吧,回去再说!”

到了栖凤殿,晚膳已经放在桌上,四周弥散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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