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之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撞上了。而她,忙着赶路,刚才却一直并未看见。
错愕了,一瞬间,兰锦张大了嘴巴。是他,是兰锦这一个月来日思夜想却又再也不敢见到的他!
错愕了、惊慌了。
兰锦往后退一步,“宇文…”
“见到我让你很失望么?”宇文邕嘴角边绽开一个笑容,确是无尽的自嘲。“星流,你也让朕很失望。”
为什么这个给自己冰冷的心带来了一丝温暖和疼痛的女人,都要挣扎着离开自己身边。“跟我回去。”
“不——宇文,真的不可以。”
“叫邕!”宇文邕爆吼。
“好吧,邕…我不能和你回去。相信你现在已经宣布阿史那云的死讯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她别开眼去,泪水却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呵——”宇文邕上前一步,抬起手搬过兰锦的脸颊,“没有人说阿史那云死了,没有!还有突厥,突厥的生死存亡,都在你的手中。”
悲恸
“好吧,邕…我不能和你回去。相信你现在已经宣布阿史那云的死讯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她别开眼去,泪水却不自觉的滑落下来。
“呵——”宇文邕上前一步,抬起手搬过兰锦的脸颊,“没有人说阿史那云死了,没有!还有突厥,突厥的生死存亡,都在你的手中。”
他在逼她。虽说宇文邕还未掌权,可是,以他的性格,兰锦若真不跟他回去,后果……历史上,宇文邕确实准备过要攻打突厥,不过却病逝于途中。“别伤害他们。”兰锦真的觉得对不起阿史那云,“我跟你回去。”泪水连串坠落下来。
宇文邕渐渐松开兰锦,露出一丝满意的淡笑,却又似疲倦的。“那就好,别让朕再失望。”
……
北周皇宫,一切依旧。
兰锦茫然的跟在宇文邕身后,甚至有些仓惶。回来了,又回来了。
身边的人不是星流,而是…他!一个月了,多少有些不习惯。“邕,你…打算怎么处置星流?”
怎么——
宇文邕霍然心中一凛,她竟然关心起星流来了。
“别伤害他,好吗?”兰锦的眼里只剩下惊惧和渴求。
心,又开始出现一丝丝的牵扯,疼痛。自己在她眼中竟成了那样的人。只能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容,却只是哑然失笑。
“朕,从未想过为难星流。”
如此,可以了吧。
宇文邕转身,消失在殿宇中,不知怎么的,兰锦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了寂寥,是,因为,自己吗?
双脚仿佛被固定住,不能移动。
暮光浮动,天,渐渐黑了。
宇文,宇文邕…伸手已触不到,离她好远呢。
……
宇文邕还是时常和兰锦在一起,但两人都寡言了些。若不是必须说的话,一句也不罗嗦。
有那么一秒,兰锦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何为悲恸。只是一秒,随后便烟消云散。嘴角边有苦涩的笑意,却不知如何遮掩。
错过
宇文邕还是时常和兰锦在一起,但两人都寡言了些。若不是必须说的话,一句也不罗嗦。
有那么一秒,兰锦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何为悲恸。只是一秒,随后便烟消云散。嘴角边有苦涩的笑意,却不知如何遮掩。
轩窗外的梅花开了,白色的。兰锦才知道,冬天已经来临了。没几日,便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从天上坠落,铺天盖地。转眼之间,覆盖了砖瓦。在离开汉成帝时,她记得,也有一场这样的雪吧。
冰冷的将她和宇文邕都冰封起来。即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曾温暖。
偶尔会见到星流跟随在宇文邕身边,还是一样的妖媚而肃杀。从不说一句话,就连眼神,都未曾有过交集。每一次相见,都是擦肩而过。兰锦缓缓回头,如果,当时和他离开了,会怎样?
下雪那天出了宫,寻到了阿史那云的住所。阿史那云的侍女开了们,看到被雪花盖得像个雪人似的兰锦惊讶的合不拢嘴。
阿史那云看见兰锦时也吓了一跳,随即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兰锦白了一眼,才让她渐渐止了笑声。
两人漫无目的闲聊,阿史那云又问到了宇文邕。
兰锦飘散的目光聚集起来,变得严肃,“阿史那云,我说我骗了你。你信吗?”早晚都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告诉她也好。“他不是什么随从,是一个人,是…说了雷到你。”
“雷?”阿史那云不解。
“他是宇文邕,天子——宇文邕。”说着说着,兰锦开始犯迷糊了,有泪光迷蒙着双眼。
后来,她记得阿史那云不断的摇晃自己。“那是宇文邕——呵呵,宇文…我本要嫁的人。”然后发出接近癫狂的笑声。
回宫的时候,她好像遇到了星流,星流,怎么会在阿史那云住所外面。她明明是自己一人出来的。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是她刚才在屋内和阿史那云喝多了吧。幻觉,一定是!
伤害
回宫的时候,她好像遇到了星流,星流,怎么会在阿史那云住所外面。她明明是自己一人出来的。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是她刚才在屋内和阿史那云喝多了吧。幻觉,一定是!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宇文邕,兰锦动了动嘴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宇文邕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兰锦一眼,随后离开。
宇文邕离开没多久后,星流便来了。“星流,那天是你…”兰锦挣扎着起身,头还微微犯痛。的确,喝多了。
“是。”星流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只是不经意间,两人在落崖后的那种亲切感又浮现出来。“别动。你昨天醉了。”
兰锦心里不禁有了疑问。星流为何会出现在那?难道…像是预谋好的…“星流…你为何会在那…”
只见星流眸光一闪,似乎有不想说明的地方。“一会儿主子看到就不好了,星流先离开了。”
说完,兰锦再抬眸之间,已不见踪影。也罢,这人向来来去如风。无意之间,扬眉淡笑。
“是谁让皇后笑得如此开心。”不知何时,宇文邕走了进来。和星流一样,亦是悄无声息的。
兰锦玩弄着手指,故意不答宇文邕的话。非要到这个地步吗?他对她的聊聊几语中,竟是如此的冷嘲热讽。拉过兰锦的手,宇文邕似笑非笑的望着,“皇后不考虑给朕一个解释吗?”
总算说到正题上来了,兰锦冷笑一声,“什么解释?”
“昨天…不会告诉朕又去见旧友了吧!”很明显,宇文邕现在对她,是怀疑的。
“是,见旧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兰锦的手心直冒汗,一会儿便湿了被她紧紧捏住的被角。“邕,”兰锦艰难的叫出这个几月以来不曾启齿的称呼,她只能妥协,“那日,我和星流…”对,他们是要走。但,这也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陌上花开
“是,见旧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兰锦的手心直冒汗,一会儿便湿了被她紧紧捏住的被角。“邕,”兰锦艰难的叫出这个几月以来不曾启齿的称呼,她只能妥协,“那日,我和星流…”对,他们是要走。但,这也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怎么?觉得朕看还不够清楚,想要解释么?”那日,他在山道山带着人群寻找他们时,没想到,他们竟然要匆匆离开。心,是痛的。想远走高飞吗,永远…永远不可能。
“是…我是要逃开你,可是,你…”你又怎么会知道,逃开你,是为了要成全你。一个帝王,若是有了情,便成了他的弱点。兰锦哽咽了,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
难道,真的要这样彼此伤害。
“邕——”只是一声邕,便唤得他和她都撕心裂肺。“都过去了,我还是回来了。”既然回来了,便要好好珍惜,不是吗?!
兰锦赤脚下床,拉起宇文邕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还记得那晚遇刺吗,你竟然把我耍了。我和星流坠崖之前,你和我的道别。很暖…很暖。”额头上似乎还有他唇角残留的温度。“我不怕和你一起死,可是,你却将我硬生生的抛开。”
是吗?他该相信么?!垂下手转身走开,更像是逃开。如此坦诚的心意,是否是真的坦诚呢。他,也会惧怕,将自己的心交出。
阳春三月,正值陌上花开的季节。
看着春景,兰锦莫名的想起一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然而,终究是没有回到原点,不是么!
随手折了一支花,却蓦然瞥见了宇文邕。
“朕今天…是想送你一见东西。”宇文邕贵为天子,自是很难放下身份。“你的生辰快到了。”
生辰!怕是阿史那云的。
“何物?”兰锦这一问,倒像是给周天子使了脸色。让宇文邕下不来台。
赠扇
“何物?”兰锦这一问,倒像是给周天子使了脸色。让宇文邕下不来台。
宇文邕倒也不恼,几月以来,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在佯装淡漠时才发现如此深刻。“朕记得,你喜欢烟萝扇。那日,在长安,你的扇子掉了。”
说着,宇文邕打开手中的盒子。只见里面安放着精致的折扇,“这,也是烟萝扇。”
兰锦的心仿佛被击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抖着手拿起扇子,展开。上面什么都没有,白花花的一片。就像前久冬日里的雪,白的刺眼。“这就是所谓的烟萝扇吗!”兰锦冷哼一声。
心,早就凉了。
“阿史那云!”宇文邕狂吼,到了一半却不得不泄气,“朕记得,你说烟萝仙子已经转世了,这烟萝,自然是没了。”说着,他竟露出几个月来难得的一笑。看得兰锦有些眼花。
案上————
兰锦执笔,宇文邕握住兰锦的手。
“朕要和你共画烟萝。”
宇文邕的话还在耳边,却不是那么清楚。手颤颤着,是真的吗?却被宇文邕握得更紧,像是一个承诺。
是,真的吗?
寥寥数笔,原本洁白的扇上已晕染开烟萝。兰锦的心一直在乱撞,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好了。”宇文邕长舒一口气,看着扇子,满意的勾起唇角。
“额。”兰锦还未回神。
“漂亮吗?”
“恩。”
尴尬使两人的对话无法延续,兰锦只是一直盯着扇子。不敢多语,就算是梦,也不能惊走它。
持续数秒——
“朕…”
“什么都别说。”兰锦轻声止住。过去的都过去了,烟萝扇此刻就在她手中。真的,很幸福呢。
头轻轻的靠在宇文邕肩上,脸侧贴着他温暖的脖颈。
很久,很久,兰锦才再次启齿。“宇文邕,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她突然想到一段很温暖的广告词。
我是你的什么?
优乐美
她突然想到一段很温暖的广告词。
我是你的什么?
你是我的优乐美,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
她不需要这样浪漫的回答,她只要知道。她,在他心中,到底于何位置。
“皇后,朕的皇后。”宇文邕像是故意要气她一般,给她带了一个大大的幌子。明摆着是要忽悠兰锦的。
“混蛋!”兰锦刚要推开宇文邕,却被他紧紧搂住。
“是妻,唯一的…妻。”这次宇文邕不带笑,只是认真的回答兰锦。许是,真的爱了吧。“这,算不算是答案?”
“你说是就是。”宇文邕的怀里,有一种安全的足以致命的气息,让人无法不沉醉。
“朕说的话,从今日起…收回。”宇文邕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帝王,却还是食言了。
兰锦不作声,他指的是那句话吧。
“朕不想为难你,你说的没错,只是一场政治婚姻罢了。若你,遇到了‘执手相看两不厌’的人,朕定不为难你。”
也许,宇文邕就是她所寻的,那个执手相看两不厌的人吧。兰锦故意撒娇道,“就你还一言九鼎,”话里,却是带着暖意的。
“呵呵——”宇文邕并不在意,至少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吻住兰锦的唇,罗带轻分,跳动的红烛渐渐灭了。春日的长安还有些冷,但他们,却可以彼此温暖。
【呼呼,某薇算是含蓄的写完了。发生什么事亲们是知道的了,不多说,闪人….不算违规,偶不要被和谐……】
第二天.
兰锦刚醒来就看见宇文邕带着笑意的眸子。不觉间红了脸,像煮熟的大虾。
“宇…邕,你可不可以转过去一下。”
现在说这句话,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宇文邕笑得甚是诡异,兰锦看着都觉得心寒。
“你!”字刚吐出,就被宇文邕封缄于口中,又是深情的一个吻。宇文邕带着笑意离开。
幸福来得太突然,兰锦呆着不敢置信。回过神时,宇文邕已不在。大约是议政去了。
呵呵——独留兰锦一个人傻傻的笑着。
……
烛光晚餐
呵呵——独留兰锦一个人傻傻的笑着。
……
“宇文邕,你知不知道你很坏!”兰锦打击道。
“什么?”薄薄的唇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得肆意。
“你知不知道你要人品没人品,要浪漫没浪漫,要啥没啥。”柔柔的靠着宇文邕,兰锦嗔怪道。
宇文邕似懂非懂的看着兰锦,却还是带着一贯的笑意。前半句话他似是听懂了,可是后面的呢?怎么那么生疏。
“什么是….浪漫?”他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此时的温馨。
“额….”三条黑线自兰锦额头上划过,“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你也不会明白。最后一句话,兰锦忍住了。“浪漫就是…你要变着法儿的讨我开心,别人做到的你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你要做到,别人没想到的,你要一定要想到做到。”
兰锦说完一长串,转而变为宇文邕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三条黑现。“云儿…”让他这样去骄纵她,是有些为难了。
故作失望的撇撇嘴,兰锦叹气一声,“就知道你不会。”
“云儿,”宇文邕无奈的揽过兰锦纤腰,“我还是不懂你说的浪漫,是让你为所欲为吗?”这点,他做不到。
宇文邕此刻的神情可爱的像个孩子,任任何人都不忍心拒绝。兰锦莞尔一笑,非常坚决的否定道,“不是。”想了一会儿,“像是在烛光晚餐里送戒指之类的……不过,貌似已经有人用过了呵。”说完,兰锦飞快的挣脱宇文邕的怀抱,脸上还带着娇羞。
“烛光…晚餐,”宇文邕思索着,“是点着蜡烛用膳吗?”原来这就是烂漫,“朕定会…”
宇文邕话还没落,兰锦就从不远处怒瞪着他,“这个,别人已经用过了。”把先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兰锦顿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过是个木鱼脑袋。
“呵呵,——”宇文邕不在意的笑着,“不一定哦。”轻轻勾起的唇角,狡黠的一笑,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
浪漫
“呵呵,——”宇文邕不在意的笑着,“不一定哦。”轻轻勾起的唇角,狡黠的一笑,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
—————是夜。
摒退了所有的宫人,宽阔而静寂的殿宇中,便只有两人。
兰锦,宇文邕。
“云儿,”沉默良久之后,宇文邕开口。没有嬉笑之意,她从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是专情。
“恩?”话语仿佛在唇边冻结,除了一个“恩”,她什么都问不出。
宇文邕不说话,紧紧扣着兰锦的手将她带入后殿。光线忽然按了一大截,由于不适,兰锦晕眩了一会儿。随即便被宇文邕搂在怀中。
适应了四周黯淡的烛光后,兰锦眯起眼打量着周围。只剩下不多的蜡烛和一张几案。案上放置着玉质的杯子。很小,专门用来喝酒的那种。在烛光之下,紫色的漂花一层一层的润透出来。同时玉质的酒壶,晶莹的出示。
他,今天怎么了?平时都是很节俭的。
“这是?”
宇文邕不答,拉着兰锦的手走到几案前。轻轻斟起一杯酒,紫色的漂花在注入酒后仿佛在晃动,竟活了起来。“呵呵呵呵————这算不算是,烛光下的,浪,漫。”
似乎在担心兰锦不解,宇文邕补充了一句,“你数一数现在一共有多少蜡烛。”
这,她还真没有注意到。
一根,两根,三根……不多不少,正好十六跟。
食指轻敲兰锦的额头,“傻瓜,今天是你十六岁的生辰。”
一瞬间——
兰锦愣住,那恐怕不是她的生辰吧。是阿史那云,是她的。
“我…”兰锦不敢对他说出真相,就像对汉元帝一般,不敢说出她不是班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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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薇等会儿要去上课,如果有时间的话,今晚继续更新。
宿醉
兰锦愣住,那恐怕不是她的生辰吧。是阿史那云,是她的。
“我…”兰锦不敢对他说出真相,就像对汉元帝一般,不敢说出她不是班媛。“谢谢…”
四目相接,兰锦轻颤着睫毛垂下眼睑。是羞涩,也是逃避。转而端起案上的玉质酒杯,故作镇定,“宇文邕,一醉方休,你敢玩吗?”说罢,自己先饮尽一杯苦涩。
阿史那云,就连他唤她的都称之为云儿。
宇文邕淡淡的笑着,声音中带着几许魅惑,“傻瓜,莫喝多了。”随即,亦端起酒杯,浅啜。
“不行,是我生辰你就得陪我。”兰锦微微噘嘴,此时的她是执拗而惹人怜爱的。看着她欲醉为醉的样子,宇文邕双眼亦有些朦胧起来。此刻,美好的,让人无法拒绝。
佳酿醉人,美人却更醉人。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了,便也肆意了。
兰锦笑靥如花,是那种不经意却每每蛊惑人心的笑。绽开,蔓延——宁静而美好。
“邕,”似是梦中呢喃,模糊的低语着,“对不起,真的…我不是阿史那云。”
温柔的在她面颊间摩挲的手指骤然停住,宇文邕酒意已醒了大半。
皱着双眉,一脸凝重的盯着依旧喃喃的女子。她可知她在说什么?!简直是胡言。
“我不是,”——
这次,是真的激怒了宇文邕。
食指一个下滑至她额下,用两只狠狠的抬起她的下颚。兰锦轻呼一声,却不止呢喃。
醉了,是真的醉了。只是这一场宿醉,注定不能圆满。
“你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隐隐的怒火在燃烧着;
而兰锦却不知,醉眼朦胧,稍稍瞥过宇文邕之后便笑答道,“我说——我不是阿史那,我是兰锦。如假包换的兰锦。”
蹦——
宇文邕胸腔里仿佛有细小的碎裂声传来。
是谁曾和自己说是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阿史那云的?!
是谁又在今夜说自己不是的?!
————————————
下面的话,特指某些人。既然觉得偶的书龌龊,大可不必看。天天留言,搞得某薇在你心里分量很重一样。某薇可承受不起,免得浪费你时间。
绝望
是谁曾和自己说是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阿史那云的?!
是谁又在今夜说自己不是的?!
食指轻亲笔给抚过宇文邕的唇,很薄,很温暖,很漂亮。“你长得很坏水…对,不是祸水,是坏水。比祸水更坏…”宇文邕舒展的手渐渐攒笼,用力的,可以清晰的看见手间的筋络……
不是阿史那云,呵!
“滚…”切齿之后,宇文邕只是爆吼出一个字。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别人欺骗他。多好笑,自己竟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别再让朕见到你。”
骤然被人一把推开,兰锦一惊,醒酒并不比宇文邕慢。看着宇文邕眼底一片冰凉,兰锦瑟瑟…微微作痛的头部,依稀记得一些东西……渐渐的回想,兰锦突然呼吸仓促起来…
他——
知道了。
是晴天霹雳,震得兰锦说不出话来。
是谁说过,酒后乱性。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起说了。一如她上次对阿史那云说出宇文邕的身份一样。
是她,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本以为,可以就此寻到自己的依靠。“……”除了憋住泪,她没有别的选择。
“呵,这样装可怜朕就会怜惜你吗?!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宇文邕冷嘲热讽着,是在讽刺兰锦,亦是自己。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很狼狈,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真心相待,却换来这样的欺骗。
星流闻声而来——
看到星流,宇文邕皱了皱眉。他逾越了,若是换了平时,纵是有天大的事,只要宇文邕不命令他,他绝不会现身。
“都听到了?”面无表情的问星流。
“是,属下甘愿受罚。”星流不但听见了,更是看见了。是的,他应该格守自己的规矩的,可是,当他看到跌落在地的兰锦时,她眼中的那种绝望是不能被忽略的。这个女子,是深爱着宇文邕的。而自己,亦是怕看到她痛心的表情。
欺骗
“是,属下甘愿受罚。”星流不但听见了,更是看见了。是的,他应该格守自己的规矩的,可是,当他看到跌落在地的兰锦时,她眼中的那种绝望是不能被忽略的。这个女子,是深爱着宇文邕的。而自己,亦是怕看到她痛心的表情。
“不必,”宇文邕露出一个让人泛寒的笑,不带任何感情的看向兰锦,“既然如此,你就把真正的阿史那云找出来。”
什么?!兰锦又是一惊。他会怎样对阿史那云?!
玩味着打量着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面孔上一一闪过的表情,宇文邕确定,阿史那云现在就在长安。为了日后之计,定要得找到阿史那云。只是…该从何找起?
“邕,不,皇上,”兰锦开口又改口,“别伤害阿史那云。”忍着痛心,兰锦仿佛在陈述一件他人的事。
在兰锦眼里,阿史那云不过是不甘被束缚的女子,没有什么好责怪的。甚至,到她爱上宇文邕时,她都是无辜的。
转过身,留给兰锦的是一抹高达的背影。他不愿去看她,就连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感到嫌恶。
沉默良久,开口——
“突厥的公主,朕自不会怠慢。倒是你,需好好担心下自己的小命。”帝王的最大特点是什么?绝情。座位一个帝王,宇文邕的最大特点是什么,是温柔却也绝情。深陷之后会更加痛苦。
拉出一个苦笑,兰锦欲回讽。却听见宇文邕的声音,“带她下去,”是对星流说的,“封锁消息,几日凡是有可能知道的人,一律不留。”淡漠如风的声音,是如此的嗜血。
兰锦颤颤,他不杀了自己,算是恩惠了吧。这,还是他吗?
“你很伤心吗?”星流脑残的问兰锦。
是,她很伤心。来之不易的幸福,在身份不及后,很快的飞走。“是。不过很快就不会了。”也许,在宇文邕看来,自己连伤心的权利都没有。
真的很累了,想21世纪了。
“主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她…”星流顿了一会儿,却再也没说出什么。只是,这次她的欺骗,让主子伤的太深。
呵——
“那你恨我骗了他吗?”兰锦的语言不着边际,两人都看似散漫的随意而问。
绝情
呵——
“那你恨我骗了他吗?”兰锦的语言不着编辑,两人都看似散漫的随意而问。
星流无言以对,恨吗?大概,不吧……
“不!”星流否决,他相信,这个女子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
————————————————————————————
宇文邕的寝宫内。
星流单膝跪地,不带感情的说道,“属下已查到公主下落。”
“带她入宫,”另一个声音,亦是冰冷的,“至于那个女人…”宇文邕揉着微痛的太阳|茓;
“是妻,唯一的…妻。这,算不算是答案?”
脑海里突兀的冒出两人间的言语,敲打在几案上纤长的手指颤颤着。思量,思量——终还是下了命令。
“杀!”
在星流的意料之外,仿佛又是一个霹雳;星流大惊,连忙站起来,又跪了下去。眼神纠结,他不能违背宇文邕,也不想伤害兰锦。
“主子,星流恳请,留下她。”有生以来,这是星流第一次违背宇文邕。若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别让朕再说第二次。”宇文邕嗜血的让人害怕,就连星流,也感到陌生。
“是!”星流艰难的接下任务,转身走出去。忽而,淡淡一笑。他当然不会让她死。这辈子,注定要有一次,对不起主子。
宇文邕隐忍的怒气终于在星流转身的那一刻爆发;
硼————
一连几声,寝宫内能摔的东西全部落地。
为什么,那个女人将他的心就这样骗走?!
呵,天子,北周天子。不过,是个傻子。即使他再佯装冷血,也瞒不过自己最最真实的心跳。
题外话,
关于结局,其实偶已经想好了。偶可以告诉亲们,那是一个悲剧。偶希望亲们给偶留言或者私Q,谈谈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结局。偶好做修改。
欲走
呵,天子,北周天子。不过,是个傻子。即使他再佯装冷血,也瞒不过自己最最真实的心跳。
星流提着随身的软件,一步一步…走得,有一生那么遥远。
剑,沾染过的血,多的,已经数不清了。多一个,也不多,只是这个人的血,让他无法去索取。
“我送你出宫。”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兰锦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是他让你来的?”
“是。”
“让你来杀我?”
“是。”星流避开兰锦的目光,他已不忍心去看兰锦心底的伤。
俯身拾起地上的剑,锋寒利刃,锋寒利刃呵——兰锦痴痴的看着手中的剑,原来自己的付出,换来的不过是一死。把剑递给星流,“杀了我,可以完成你的任务。”
她在笑,疯狂的笑……直到泪溢出来的那一刻,也未曾停止。
“我…对你,下不了手。”好笑,宇文邕死士,还会有下部了手的时候。
拦击讥讽道,“那星流大人是要让小女子自己动手解决这条件命了吗?”说着,从星流手中抢过剑,架到自己的脖颈上。
冰冰的,凉凉的贴合在雪白的肌肤上。死,可就是这种感觉。
她真的死了,宇文邕会后悔吗?兰锦希望,是的。可是,那么冷血的一个人,会后悔吗?苍凉的一笑。不,宇文邕他一定不会。
缓缓的闭上眼,手开始哆嗦……
即使装的再怎么潇洒,她知道,自己不想死…
“你疯了!”星流一把将剑打落,扯过兰锦,“我送你出宫,主子不会知道的,”;
兰锦有些愣怔,“我死了,不是更好。”口上是这么说,心里,毕竟是怕了。刚才的那种感觉,像是真的死了一次。
“我知道你不想死,”星流伏在兰锦耳边吐出这样一句话,“刚才,我可是看出来了。”他看见兰锦的双手在颤抖,面色也白得可怕。呵呵,原来她只是嘴上倔强写罢了。
“我…”可以吗?若是宇文邕知道了,只会更恨她。
卑鄙
“我知道你不想死,”星流伏在兰锦耳边吐出这样一句话,“刚才,我可是看出来了。”他看见兰锦的双手在颤抖,面色也白得可怕。呵呵,原来她只是嘴上倔强写罢了。
“我…”可以吗?若是宇文邕知道了,只会更恨她。
星流拉起阿史那云,飞身跃过窗户。然而,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后方便传来一声喝斥,“站住。”
兰锦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错愕的回头。刹那间,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凝滞的目光,久久的驻留在宇文邕的身上。却只换来一个冷笑。
更要命的是——
不是宇文邕一个人,还有,和自己长得很像的阿史那云。此刻,宇文邕的手紧紧的扣在阿史那云脖颈上,随时有可能伤及到阿史那云。简直是五雷轰顶,墓地呆住。
星流扯了扯兰锦,轻声说,“不要去管别的,我们走。”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兰锦僵在那里。很久,很久——她向宇文邕走去,“别伤害她。”
星流看着兰锦走过去,无法言语。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傻,宇文邕是不会伤害阿史那云的。因为,他需要突厥的支持。呵呵,最终,她还是选择在宇文邕身边。可是,他会放过她吗?
“你很卑鄙。”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一个人绝望如此,怕也是到头了。
轻巧的推开阿史那云,宇文邕一笑,“朕从来没有说过朕不卑鄙。你说对吧,兰锦!”一切都未曾改变,只是人心妄图拥有世界。
就像宇文邕,为了江山不惜取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一如宇文邕之前爱上自己,爱的,也只是突厥公主的光环罢了。
“朕宁愿将你摧毁,也不会让星流将你带走。”上前一步,强搂过兰锦,宁静的声音却述说着他是魔鬼的事实。
那么她呢?宁愿留在这里被摧毁,也不愿和星流走。混若无事的冷眼看着宇文邕,打掉他在腰间的手,“你,让我感到恶心。”
虐爱
那么她呢?宁愿留在这里被摧毁,也不愿和星流走。混若无事的冷眼看着宇文邕,打掉他在腰间的手,“你,让我感到恶心。”
这话无疑是颗定时炸弹,兰锦话音未落,宇文邕本不好的脸色又黑了一层。毫不留情的扯过兰锦,打横抱起,“那朕就让你看看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寝宫内——
宇文邕将兰锦压在身下,冰冷而邪恶的笑着。无关痛痒的将兰锦衣物撕碎,血红的眼愤怒的盯着兰锦,而兰锦,只是偏过头去暗自垂泪。
从一开始,她替阿史那云步上花轿那一刻,就是个错误。
美丽而荒诞的错误。
淡粉色的小衫露了出来,如藕般的玉臂泛着水泽,还有…忽而,宇文邕一笑,意味难寻。纤细修长的手指勾过兰锦的下巴,随机,疯狂的吻了下来。
“宇文邕,别,算我求你——”
话一出口,却遭来宇文邕不屑的一笑。
兰锦挂在脸上的泪水,本是让他心疼的。可是现在,宇文邕却选择将它忽略。
如果,在大婚之夜,她便告诉他,她不是阿史那云…
如果,那天她没有喝醉,他便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那该多好!
突然,宇文邕的一双大手猛地扼住兰锦的咽喉。兰锦呼吸一窒,泪水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却也不挣扎,就这样,结束了吗?!
扼住她脖颈的手微微颤着,显然,宇文邕是不舍的。“你可知你伤朕有多深,朕爱你…就有多深。”
“我…”想不出任何借口为自己辩驳,自己真的伤他太深了吧。两人的呼吸彼此交错着,却再也不说话,宇文邕的手松了又送,最终还是狠不下心去。
“皇上——”阿史那云不知何时闯了进来,下意识的,宇文邕的双手又是一紧。“臣妾求皇上放了兰锦。”阿史那云的唇已是煞白,她没想到宇文邕竟是如此嗜血的一个人。
毕竟,那次远远一望时,他还是和煦如春风的。
输心
“皇上——”阿史那云不知何时闯了进来,下意识的,宇文邕的双手又是一紧。“臣妾求皇上放了兰锦。”阿史那云的唇已是煞白,她没想到宇文邕竟是如此嗜血的一个人。
毕竟,那次远远一望时,他还是和煦如春风的。
冷冷的瞥了阿史那云一眼,宇文邕并未作答。转而又盯着兰锦的眼眸,让兰锦很是不自在。忽而,拉起兰锦的手,截着自己的胸口,哑声道,“朕的心被你偷了,彻底的…没有一个女人像你这样,可已让朕把整颗心都输掉。”
兰锦忽地愣住。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你…..?”
“需要朕再说一遍么?”
“不…不用…”仓促的已经不知道大脑是如何在转动。他的意思是,他是真的……
“对不起。”宇文邕低喃着,将兰锦紧紧拥在怀中。“朕看见你和星流走的时候,心好似全都碎了。”
真的吗?不可置否,在兰锦得知宇文邕要杀她的那一刻,心也一样的碎了。
几步之遥的阿史那云狠狠的磕在地上,痛…很痛…,宇文邕是真的爱兰锦,真的。自己何尝不是输了?若,她比兰锦更早见到宇文邕,还会这样吗?可惜,没机会了,永远没了。
“宇文邕——”兰锦唤了一声,趁着他微微闪神之际,从温暖的怀抱中落荒而逃。迅速的穿好自己被抛置一旁的衣物,到一旁扶起阿史那云。
“兰锦!”
“放了星流,”兰锦不等他说完便淡淡道,“我留下来,既然你已经输了心,再多一点,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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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偶去考试了。
今晚回来继续更新,估计会有两更。呼呼,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某薇。
请容许爱自私
“兰锦!”
“放了星流,”兰锦不等他说完便淡淡道,“我留下来,既然你已经输了心,再多一点,也无碍。”
刚走出寝宫,阿史那云便甩开兰锦的手,“他很爱你。”
“哦。”
“你打算怎么办?”阿史那云沉声问道。她心里同样有一个恶毒的想法在滋生。
“哦。”兰锦不想回答,太乱了,以至于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望着,她和阿史那云的眼里都只剩下苍凉。夕阳又落下了大半,三次穿越,像是经历的三世那么久。每一次,心都沧桑那么一截。
青石板的道路仿佛一直没有尽头,她们就这样并肩走着。
“爱是自私的。”阿史那云开口。“我记得,你好像告诉过我,他只是一个随从。”
“是,我说过。”兰锦狠狠的咬下牙。爱是自私的,遇到这样的事,谁都是自私的。
“那么,请让我也自私一次。”
“什么?”兰锦惊讶的侧过头看阿史那云,却也只是看到她看着前方的侧脸。镇定之后,兰锦摇了摇头,“不——我答应他留下来,不能再伤害他了。”
一把拽住兰锦衣袖,“你留下来只会更加的伤害他,”顿了一顿,阿史那云终是将狠话抛出,“他需要真正的公主,这样,他才…”
“别说了——”,也学着阿史那云顿了一顿,“我不会离开。”波澜不惊的眸光看向阿史那云拽在自己袖上的手,随即一个将凌厉的目光抛给阿史那云。阿史那云手一颤,便从兰锦袖上滑落下来。
完美的一个转身,兰锦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给阿史那云。却还是忍不住落泪,波澜不惊只是为了掩饰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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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第一更,接下来还会有一更。呼啦啦~~~~~~
偶然之外的偶然相遇
“别说了——”,也学着阿史那云顿了一顿,“我不会离开。”波澜不惊的眸光看向阿史那云拽在自己袖上的手,随即一个将凌厉的目光抛给阿史那云。阿史那云手一颤,便从兰锦袖上滑落下来。
完美的一个转身,兰锦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给阿史那云。却还是忍不住落泪,波澜不惊只是为了掩饰狼狈。
深夜——
阿史那云的那些话回荡在耳边,怎么也睡不着。顺手拿了件衣服披上,就开始在北周皇宫里晃荡。
扯了一串树叶,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一片片的数着,离开,不离开,离开,不离开…其实阿史那云的那番话早已动摇了她的心思,真是该死。而她,现在就像毫无主见的美人鱼一样,纠结着自己的未来。
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离开…得到的答案尽是离开。微微闪神,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背后一寒,不会是有——天知道这个皇宫里有多少幽魂怨鬼。
“啊。”走了不到几步,脚踝生生的被硬物绊住。真是,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
下意识的闭眼,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更确切的说,是想逃避。
等来的却是被一双大手捞起,“走那么快,扭到脚也很正常。”不乏冷嘲热讽。
“那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出来吓人呢?”兰锦反问宇文邕道。
“这是朕的地方,朕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倒是你,”宇文邕略有深意的看兰锦一眼,“半夜三更跑出来,不会是想朕了吧?”说罢,将眉一挑,静待兰锦的回答。
“没有。”默默的垂眸,兰锦生硬的答道。不想过多的在这个无谓的话题上纠缠,兰锦改口,“随你怎么想。”
“哦。”宇文邕也感到这个话题的既无聊又无趣。
“放过星流,好吗?”
“你说了第几遍了,恩?”习惯性的又是一挑眉,白天发生的事俨然像没发生一样。亏他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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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毕,任务完成。睡觉去,高枕无忧了。
请,许我离开
“放过星流,好吗?”
“你说了第几遍了,恩?”习惯性的又是一挑眉,白天发生的事俨然像没发生一样。亏他做的出来。
嘴上不说,宇文邕心里却醋意横生。为了星流,这个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女人居然问了他很多遍。
褪去兰锦的鞋袜,玉白的脚上肿了很大一块,渐渐开始发青。宇文邕只是随手一揉,便惹得兰锦痛叫。
“是谁见到朕就跑的,这下可好,碰都不能碰了。”虽是在极力调侃,却也心痛。
兰锦咬着下唇,委屈极了。她又没看见是他,天知道那脚步声是人是鬼的。见状,宇文邕打趣道,“是朕不好,还请锦儿恕罪。”
这话,倒将兰锦愣住,这还是那个周武帝吗?简直就是只绵羊。
“你不恨我了?”看着宇文邕把自己的脚踝包好,兰锦幽幽开口。
“傻女人,”顺势揽过兰锦,拥入怀中,“你忘记了,朕说过,你是朕唯一的妻。只是妻,不是什么皇后。”这次,他是真的下了决心,再也不会动摇了。不管她是什么什么,他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即使是九天仙女,他也不会再放开了。
双手如灵蛇一般探入她衣内,带着戏谑的笑意,吻上兰锦的红唇。
“唔…”猝不及防的,让兰锦无端的有些害怕。阿史那云的那些话,她思虑了很久。真的,想放手了。
“对不起,”宇文邕停下,三个字出口后更沉醉的吻了起来。
兰锦的脸蓦地浮起红晕,娇羞而惹人怜爱。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住宇文邕的腰…
沉溺,只是一夜便好。
她决定,离开。离开这份遥不可及的爱,让阿史那云这个真正有能力承受的人将它延续。
放下一切向你告别
她决定,离开。离开这份遥不可及的爱,让阿史那云这个真正有能力承受的人将它延续。
翌日。
枕间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宇文邕却早已不在。盯着明黄的纱帐发呆很久,兰锦起身,去见阿史那云。
阿史那云住的地方离宇文邕的寝宫不远,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一路走,一路思量,到底该如何开口。
“你想开了?”阿史那云淡淡的瞥了一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是,自己是否有些过分。
没有犀利的言辞,没有争吵。有的,只是两个女人之间无硝烟的战争。最后一次的,巅峰对决。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能够真正得到宇文邕爱的,只是兰锦。然而,她怕,在自己离开后,时间把这份爱冲淡。直至,消失。
兰锦眸光一点点黯淡下去,艰涩的开口,“我决定离开。”
“谢谢。”本就不接近的两颗心现在只怕是隔阂更大了吧。“今夜,我会命人将你送至城外。”
“我有一个要求,”兰锦话锋一转,“让我在离开之前见他。”兰锦没有把晚上见到宇文邕的事情告诉阿史那云。见宇文邕最后一面,之是为了把背负的所有全都放下,不再带走任何包袱。
“好。”阿史那云不是那种不尽人意的人,她没有必要为难,只要兰锦离开,就好。
兰锦早早就等在宇文邕寝宫。很熟悉的地方,这个地方,全是他的气息。淡淡飘扬着的檀香,一点点的弥散开来。宇文邕的眉眼时常带笑,哪怕是嘲笑。至今,兰锦才发现自己是如何的依恋他嘴角上扬起的幅度。
要离开了,才发现。
“锦儿。”后背倏地被人环住,兰锦猜都不用猜,她知道定是宇文邕。
没有太多的感触,兰锦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侧头,“好好待阿史那云,”还有,她该告诉他不要去攻打突厥吗?历史上,宇文邕正是病于途中,才…。“别攻打突厥。”
宇文邕的手缓缓的垂下,她这是在说些什么!让自己听着很糊涂。
仓促离开
没有太多的感触,兰锦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侧头,“好好待阿史那云,”还有,她该告诉他不要去攻打突厥吗?历史上,宇文邕正是病于途中,才…。“别攻打突厥。”
宇文邕的手缓缓的垂下,她这是在说些什么!让自己听着很糊涂。
没有太多的话语,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充盈着一场匆匆的告别。天已黑透的时候,宇文邕去议事。兰锦才得以脱身。
“他们会送你出城,你可以一路向北,”阿史那云想得很周到,四个黑衣的男子皆是她在突厥时的贴身护卫。“求你,再也不要回来。”阿史那云的话语在夜风中扩散开来,尤为声寒。
随即,阿史那云身后的侍女走了上来,递给兰锦一个包袱。接过,沉甸甸的,想是全是些金银吧。阿史那云把她兰锦堪称什么人了。不过,跟什么过不去她也不会跟前过不去。毕竟,出了北周皇宫人还是得生活的。
兰锦看了看一旁的四个黑衣男子,阿史那云会意,笑答,“送你出城后,他们会回来复命的。”
踏上马车,这辈子,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自己会去突厥;也许,她会去北齐。会去一个没有纷乱,没有宇文邕的地方。她在心里默念那一字:邕。今后,这个名字就和她八杆子打不到边了。一个是北周天子,一个是平民女子,不会再有交集。
看着兰锦踏上马车,阿史那云总算松了一口气,而后心情又突兀的沉重起来。她所谓的让侍卫送兰锦出城,可出了城之后呢?!夜半三更,前不着天,后不着地,兰锦一个弱女子能怎样!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自生自灭,一是侥幸存活。阿史那云心里有小小的嫉妒在作怪,她希望,是前者。这样,才可以让兰锦永远不会来。
勾起唇角,诡异一笑。愿她自求多福吧,“保重。”
“你也一样。”兰锦回道,宇文邕其实很孩子气,要好好…兰锦终是没有说出口。
遭遇贼人
勾起唇角,诡异一笑。愿她自求多福吧,“保重。”
“你也一样。”兰锦回道,宇文邕其实很孩子气,要好好…兰锦终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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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四个黑衣人抱拳,“姑娘已经出城了,属下等人回去复命。”说完,四道如闪电般的身影忽然消失。
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兰锦只觉得浑身都冷飕飕的。阿史那云不会要置他于死地吧,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狠。兰锦欲哭无泪,毕竟是自己答应了人家的。
硬着头皮,兰锦加快了步伐。
喀——喀——喀————————-
寂静之下,那些细小的声音更让兰锦觉得毛骨悚然。脚下有踩到泥沙发出的“沙沙”声。
喀——喀——喀————————-
“啊!”尖叫一声,绷紧的神经像是快要断掉一半,甩了手里的包袱,踉跄着向前面冲去。身后有“呼呼”的风声。只是,此时,除了拼命的跑,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去想的事情了。
“啊!”又是一声尖叫,兰锦倒在地上。本就还没有好的脚镙疼得更是厉害。只是,这次没有了宇文邕会将她扶起。
哈哈哈哈。有人的笑声传来,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很多。兰锦颤颤这,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抬头,只见三五个大汉朝她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拿着她刚仍了的包袱。
大汉掂量了包袱,笑得一脸猥琐,“小美人儿倒挺阔绰的,不知是哪户人家逃出来的丫头。”后面的几个人也猥琐的笑了起来,“我看,这美人儿倒不是什么小丫头,是哪个大富人家出逃的笑妾倒还差不多。”随即,又是一阵哄笑。
话间,已有人上来对兰锦欲要非礼。兰锦动弹不得,只好挥手反抗。大汉的手劲比兰锦大很多,一个反手,兰锦的手便被紧紧握住。
侥幸逃脱
大汉掂量了包袱,笑得一脸猥琐,“小美人儿倒挺阔绰的,不知是哪户人家逃出来的丫头。”后面的几个人也猥琐的笑了起来,“我看,这美人儿倒不是什么小丫头,是哪个大富人家出逃的笑妾倒还差不多。”随即,又是一阵哄笑。
话间,已有人上来对兰锦欲要非礼。兰锦动弹不得,只好挥手反抗。大汉的手劲比兰锦大很多,一个反手,兰锦的手便被紧紧握住。
另一只手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兰锦身上游走,淫荡的笑意丝毫不加掩饰。轻松的车开兰锦的衣带;
“滚!”兰锦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爆吼一声。就连非礼她的人也蓦地愣住。趁机,兰锦抬起没有受伤的脚,一脚踢开大汉。警惕的看了看后方,只有一个斜坡,退无可退。
咬牙,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状况了。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惧?!一个侧身,便翻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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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总算找到你了。”
“啊?”兰锦不解,没死,居然米死。现在抱着自己的人,是余昊明。兰锦这才意识到,她回到21世纪了。
“小锦,你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余昊明盯着兰锦身上又脏又破的衣服疑惑的看来看去,这衣服,竟还是古代的样式。小锦坠落下去的这几天到底去了哪儿?!难不成山下面还有拍cosplan的!对于这点余昊明很是怀疑。“这几天,你到底去了哪儿?”
兰锦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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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话说:终于让兰锦回来了,很是纠结。到底该给他们一个怎样的结局.......我个人是非常偏爱宇文邕的,正在挣扎要不要让兰锦再回到宇文邕身边一次;也在犹豫,要不让小锦回答古巴比伦和汉谟拉比凑一对算了。思前想后,偶还是告诉亲们。嘿嘿,我很邪恶,期待偶的结局吧。
心中疑虑
兰锦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该,如何开口!
“宇文邕,邕——”兰锦挥斥着手臂,悬空胡乱的抓着。梦魔到了最深处,即使知道只是个梦,也无法自拔。
让你这样陪我去死,不恨吧?
仿佛再次置身刀光剑影中,宇文邕又受伤了。又再次将她抛开,星流带她一路狂奔。然后是坠崖,身体一直在下落,下落…到最后,出现了三个人,一个是汉摩拉比,一个是刘骜,还有宇文邕。三个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期待着她走近,很犹豫,该走向谁?这样的梦一次次在兰锦睡去后出现,一尘不变。兰锦试着开始选择,去走向其中的一个人。然而,无论从谁走去,那个面庞都和宇文邕的重叠、交错,直至相吻合,完全成为宇文邕。而她,明明在向前走,却感觉离宇文邕越来越远……
再一次从奇怪的梦中惊醒,兰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难道她,至今都还没有放下宇文邕。
梦中,还是梦外。她都还是会想起宇文邕,那种思念,像是长势迅速的藤蔓,将她缚住。
也许,在天亮之后,一切都会有定论。兰锦这样想着,再次安然的睡去。
俞灏明略显为难,“啊?!!又要去那个寺庙。”上次小锦就是从下山的小道上跌落下去的,虽然人是找了回来,但老妈的责罚却并不轻。这次,这个妹妹又拉他下水。这么傻的事,他可不干。
“哥,”兰锦拽过余昊明的手臂,开始无限量的撒娇;无论如何,她要在今天得到答案。这个困扰她两个月的梦,是到该揭开的时候了。
“不去。”淡漠的扔下两个字,余昊明抽出手臂。
“我去找姑妈,”兰锦佯装欲走。余昊明眼疾手快,拉过兰锦,“你别找我妈,我陪你去就是。”余昊明很是郁闷,他和兰锦,到底谁是亲生的!
“施主来了。”和尚很是胸有成竹,兰锦也不欲再反驳。“是为了那个梦吧。”
“是。”不可知否,这个和尚很是…兰锦不知道该如何贴切的形容,总之,她的每一件事都被这个和尚一语截中。
流星划过
“施主来了。”和尚很是胸有成竹,兰锦也不欲再反驳。“是为了那个梦吧。”
“是。”不可知否,这个和尚很是…兰锦不知道该如何贴切的形容,总之,她的每一件事都被这个和尚一语截中。
有些东西你认为是放下了,但其实并未放下。你认为是结束了,但命运的齿轮依旧在奔走。凌晨第一颗流星划过的瞬间,闭上眼,你必定可以到达你想要到达的地方,你从未忘却的地方。
【原谅偶吧,偶之所以写流星是因为八月中旬的时候有报道说昆明会有流星。偶就一直在窗边等啊等啊等的,可是后来下雨了。什么都米看到。满足偶小小的虚荣,把流星带进文文里。】
“小锦,”姑妈欲言又止,却还是说了出来,“你也不小了。姑妈当初把你带回来,你…觉得昊明怎么样?”
啪——嗒——嗒——
手中的筷子一划,双双落地。她今夜就要离开,怎么姑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余昊明面上没有多大变化,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毕竟不是亲兄妹,感情,多多少少是有的。只是,老妈突然提起这个,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被突然提了出来,不免有些无所适从。
替兰锦拿了双筷子,余昊明白了老妈一眼,“小锦,从小到大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妈这人最快,你别当真。”
“哦。”姑妈从她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收养她,一直到现在。现在,她连姑妈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达成。以后,,恐怕她更还不清了。
兰锦蹑手蹑脚的爬到窗边,轻轻的拉开窗帘,生怕惊动了姑妈。不知道等了多久,膝盖都快僵硬了,依旧没有什么流星。丫的,这和尚搞不好真是骗人的。前两次不是懵的就是撞的。
动了动僵直的腿,兰锦准备继续回床上呼呼大睡。不料,余光却看见一道光从天空划过,是——流星。下意识的,她闭上眼,双手颤颤的合十。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请带我去心留下的地方。
恐惧下的希翼
动了动僵直的腿,兰锦准备继续回床上呼呼大睡。不料,余光却看见一道光从天空划过,是——流星。下意识的,她闭上眼,双手颤颤的合十。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请带我去心留下的地方。
一阵血腥味使兰锦不得不睁开眼,吓——满地横尸,有的已经残缺不全,尸体在地上散落的堆放着。腥臭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很恶心。而自己,竟在尸体中间。
这是什么感觉?想逃?不,已经没有办法逃了,方圆几里之内,全都是尸体,要逃,也只能踩着尸体出去。所以,她宁愿呆在这里不动。
她的脑袋需要整理一下。依稀记得刚才看见了流行,照那个和尚说的做了,然后便来到了这个地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很明显这个地方是刚经历了一场战争。有三个可能,汉,南北朝,巴比伦。很快,她就排除了前一个和后一个想法,是南北朝。她回到了南北朝,想到宇文邕。她的心,居然路落到了这里。真的是很奇怪呢。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又该如何去面对阿史那云?在南北朝众多的纷乱中,这场战役又是哪一场呢?一时思绪又乱了起来。
公元576年,北周武帝亲自率军讨伐北齐。576年十月,攻克平阳。十二月,攻下晋阳。十八日,达邺城,当天即攻下邺城。二十五日,擒获北齐后主及胡太后,押送邺城。【参照:资治通鉴陈纪】
暮光浮动,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兰锦稍稍挪动身子,避免去触及那些死尸。难道,她今夜在这死人堆里度过?
害怕之余,只见有一行人穿梭在这之间。虽然光线惨淡,看不清样貌和服饰。不过总是好的。最起码是人,而不是死尸。几乎想都没想,兰锦就扯开嗓子喊到,“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人。”
一行人听到声音,竟走了过来。兰锦悻悻然,但却掺拌着恐惧。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对方也许比死尸更恐怖。终于看清了来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盔甲,想是真的是两国间开战了。会是…兰锦脑海里闪过北周的国号。
交集
一行人听到声音,竟走了过来。兰锦悻悻然,但却掺拌着恐惧。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对方也许比死尸更恐怖。终于看清了来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盔甲,想是真的是两国间开战了。会是…兰锦脑海里闪过北周的国号。
几个人盯着兰锦看了半天,很是疑惑,“这地方怎么会有女人。妈的,真是倒霉。”骂过之后,几人也只是无奈,上头有令,攻下城池之后,不得杀俘,不得伤害城内百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个人思前想后间,已有一个人Сhā了进来。“把她带回去。”听到声音,兰锦一惊,好熟悉…隔着几个人,正好能挡住后面发声者的面容。是谁,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兀自游神一会儿之后,兰锦谢道,“多谢…”后面的称为终是被略去,叫“公子”太文,叫“将军”不知是否。所以干脆不说,省得麻烦。
隔着众人的男子也并未看到女子的长相,只是凭着直觉,默许他们将女子带回军营。等到战事安定,他自会将她送走。殊不知,男子只带了半边的玉质面具下,是一张妖娆的脸。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星流。
对于男子,兰锦是感谢的。只是,他到底是谁?让兰锦百思不得其解。兰锦随着一行人快步走着,心里却是十分忐忑,她一个女子,如何在这军营里居住?!
忽然,心漏跳了一拍。
这感觉。兰锦被这无端的感觉促使回眸。
看到的是一抹高挑而完美的背影。一身戎装,银白色的铠甲渗着凌厉之气。夕阳的映衬下,有种万人之上的感觉。是否,又是个似曾相识的人呢?兰锦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即刻转身。却还是仍不住回头看一眼。
只是这一眼,四目相对,眼神交集。
狭长而微微眯起的眸子,像是天上的星星,很亮。但却永远也看不透,深如潭水。嘴角噙笑,却不得不在眼神交集的这一秒蓦地僵住。
回忆篇之宿醉
只是这一眼,四目相对,眼神交集。
狭长而微微眯起的眸子,像是天上的星星,很亮。但却永远也看不透,深如潭水。嘴角噙笑,却不得不在眼神交集的这一秒蓦地僵住。
是她吗?真的不敢相信了。
那天,她突然消失不见。半夜里,他便让人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长安城里也找了,就是寻不到。她明明答应要留在他身边的啊,却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自己。玉杯里,是陈年的佳酒。除了喝酒,无事可干。酒很让人迷醉,喝着就想起了真相揭露的那个夜晚。那天,他知道她不是阿史那云。也记住了她的名字——兰锦。兰锦,兰锦,心中默念着女子的名字,已然不能忘却。剧烈的咳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有温润的液体流过唇角,绽开一朵妖冶的花。
倒也不在意。是生来就有的病了,打小他的肺本就不好,只是调养得当,一般不会发病。只是每年冬日会偶尔咳嗽,御医看看也就没事了。然而,喝这么多酒,却是足以致命的。轻轻拭去嘴边的血迹,自嘲一笑,他永远都是这样孤独。没有人可以相信,从即位到现在,每个人都急于离开他。除了,星流。又是一杯酒,被饮下。
若宇文毓还活着,该多好。
那他永远都不可能是帝王,永远都不会孤单。
可是,宇文护却将宇文毓谋害。他,是不得已才被推上帝位的。
阿史那云将他拥在怀里,试图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他,这又是何苦呢?眼前的这个男子,哪儿还是君临天下的周天子,分明就是一个痴情的男儿。虽不是痴心于自己,却足够让自己怜惜。
兰锦,呵。阿史那云苦笑,走了又如何,他依旧是忘不掉那个女子的。“她死了,早就死在出城之后了。”厉声尖叫着,阿史那云夺过酒杯。她希望宇文邕在听到后,可以绝望。
“是吗?”宇文邕抬眸,醉意醺醺。一把抓住阿史那云的双肩使劲儿摇晃,“是你逼她的,对不对?”说罢,松手。
“是。”不可置否,阿史那云泪如雨下。
宇文邕脸色一青,却忍住了想说的话。他记得,兰锦说,让他好好待阿史那云。从未忘记,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太高估自己了。
我回来了
“是。”不可置否,阿史那云泪如雨下。
宇文邕脸色一青,却忍住了想说的话。他记得,兰锦说,让他好好待阿史那云。从未忘记,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太高估自己了。
不自然的神情渐渐收回,眼前的女子,不是日思夜想的人儿又是谁?只是,他不敢上前去,生怕她又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幻影。
是他!是宇文邕。他一点都没变,只是清瘦了。可想,行军之苦。兰锦凝泪于睫。是谁说过,世界真的很小,所有人在兜兜转转之后终是回到了最初。像是自己,怎料得流星会将她带回南北朝。怎料得得自己的心遗落在宇文邕身上。
更不曾想到,居然见到了他,如此之快。
她,还没有任何准备。
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向宇文邕走去。张合的两片唇瓣颤颤着,有些思念,一言两语却是无法道清。“邕,我回来了。”她把他看作唯一的归宿,用了四个字,将思念倾吐。“我回来了”,是平凡却至情的情愫从她舌尖蔓延。
一个箭步,拥兰锦于怀中。下颚轻轻在兰锦的发丝上摩挲着,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这次,你休想再离开。”说完,宇文邕才慢慢松了手,打量着她的眉眼。
兰锦哑然,随即又像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说着,睫毛上的泪珠竟滚落了下来。既然回来了,便是上天的恩赐。即使有十个百个阿史那云,她也不退缩了。
在宇文邕帐里,听着宇文邕细说着是如何将宇文护诛杀,步步为营,一直到今天,攻打北齐。他这一路走来,终是不易。十七岁岁即位,为了攻打北齐,一等就是十三年。兰锦没有想到,在现代的几个月,在北周,光阴又折转了几年。她和宇文邕竟错过了那么长一段。
她回来时所看到的血流成河的悲壮场面,原来就是宇文邕率军攻入邺城的最后一战。兰锦心蓦地一沉,现在,应是公元576年的12月。她记得,北周武帝逝于578年。
江山美人
她回来时所看到的血流成河的悲壮场面,原来就是宇文邕率军攻入邺城的最后一战。兰锦心蓦地一沉,现在,应是公元576年的12月。她记得,北周武帝逝于578年。
“怎么了?”看着她游神,宇文邕心疼道。
“没,”兰锦连忙否定。她不会,绝不允许宇文邕走到历史上的那一步。
然而,很多事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回过身来整理这些岁月。
原来,自己远没有江山重要。
宇文邕从不是那种会为女人一笑而放弃天下的人;
他只是,
爱美人,更爱江山。
他吻住兰锦的唇,却也只是浅尝辄止。“你累了,睡吧。”兰锦想想也是,大半夜的为了等那颗流星就没睡了。现在估计都有眼圈了,兰锦一囧,迅速闭上了眼。
宇文邕的手抚过她细软的发丝,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那种味道,带给他的是南征北战里寻不到闲适、安逸。
回到长安时,已是次年二月。长安的花又开了,很美,很绚烂。几个月来日日夜夜伴着宇文邕,而他也不过多的约束自己。兰锦很享受这份幸福,细数着和宇文邕一起度过的日子,一共六十六天。
回到北周皇宫,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阿史那云。
兰锦屈膝,微微行礼。她知道阿史那云已经被册封为皇后了。阿史那云淡淡一瞥,却也不管,自顾自的给宇文邕行礼。兰锦的动作就这样僵住,宇文邕拉起兰锦,将阿史那云故意忽略。走出几步之远,才缓缓的道了声“皇后请起”。阿史那云同样僵了腿,更是冻结了心。
滚烫的泪珠低落了下来,他可知道,在他为了江山而南征北战的日子。她在皇宫里,一日一日的等着他归来。数了又数,盼了又盼。等回的,却是深爱的人带着一个本该离开的女人回来。
至今,她都不曾是他的女人。
以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兰锦回来了,在心里,那个男人许是早已把她打入冷宫了。
阿史那云是极聪明的人,那天,兰锦离开之前对宇文邕说的话,她怎会没听见。“好好待阿史那云,”躲在屏风后的她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兰锦失踪,宇文邕却并未责怪。不是他不想责怪,而是他对另一个人许诺过。阿史那云清楚,若不是兰锦的那句话,她被宇文邕大卸八块都不是什么新奇的事。短短的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将她心脏贯穿。
卑微的期许
阿史那云清楚,若不是兰锦的那句话,她被宇文邕大卸八块都不是什么新奇的事。短短的一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将她心脏贯穿。
“邕,阿史那云她…”兰锦终是不忍心。
宇文邕适时止住她的话,“唯爱兰锦。”只要她高兴,其他人,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北齐已经亡国了,下一步的计划,便是突厥。
唯爱兰锦,唯爱兰锦。
她与他十指相扣,一同对天起誓。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在他拥她入怀那一瞬,她便知道,此生最大的幸福是静静的依偎在宇文邕身边,忘却一切。战争、纷乱、江山、天下、生离、死别,都可以弃之不顾。
公元578年,在北周历史上是颇有戏剧化的一年。宇文邕率军与南朝军队站于彭城,俘虏了陈军的主帅吴明彻,扩展疆域,一直到了长江沿岸一带。接下来他要做的,仅仅是平突厥、定江南。然而,看似简单的背后。却存在着极大的危险。他的野心终是将他推至深渊,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最后悔的,是没有陪在兰锦身边,度完余生。
“又要走吗?”兰锦伏在宇文邕怀里问道。
“恩,”宇文邕轻叹一声,“去平突厥,之后…”定江南,他们便再也不会分隔两地了。
兰锦的食指点到他唇上,贪恋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要告诉他吗?
“可以不去吗?”
宇文邕不说话,三军待发,岂是可以儿戏的。
“可以带上我吗?”她仰起头问她,晶亮的眼柔情似水。宇文邕差一点,就不舍离开。她怕,怕失去他。如同历史上记载的一般。
“行军艰苦,朕怕你不堪忍受。”宇文邕回绝了她,那一刻,排山倒海的悲伤将她淹没。
至今他还记得,宇文邕说,等他回来,他会陪她看花开陌上,她想做什么,他都陪着他。兰锦在心里暗自祈祷,他一定要平安。走到这步,谁也没有办法回头。
但愿,他能归来,和自己一起看花开陌上。她的愿望,也许从来都卑微的可怜,但她依旧执著。
天崩地裂
至今他还记得,宇文邕说,等他回来,他会陪她看花开陌上,她想做什么,他都陪着他。兰锦在心里暗自祈祷,他一定要平安。走到这步,谁也没有办法回头。
但愿,他能归来,和自己一起看花开陌上。她的愿望,也许从来都卑微的可怜,但她依旧执著。
农历六月的天气很是反常,万里晴空一下子便被黑云压住,密密麻麻的雨点砸了下来。听着外面的雨声,无由来的,兰锦的心开始一同慌乱了起来。踱步在屋中,能想到的,只是几个不能连成语句的词语。
578年、六月、宇文邕…
“嘭——————”在她慌乱之下打翻几案的时候,有人在同一时间推门进来。
半张白玉面具,侧脸线条清晰。是——?男子将面具缓缓取下,露出一张兰锦很久未曾见到,几近忘记了的容颜。
“星流?”
“主子病逝了。”一句话,天崩地裂。
悲痛欲绝像是六月空气里氤氲的水汽,一点点的酝酿、扩散。
兰锦痴痴呢喃,“为什么…”他明明说过的,他会回来,再也不分开了,一起做想做的事情。他,是在欺骗自己吗?
她有劝过他;她说,邕,你不去可以吗?
他不答,甚至连一个回应都没有。
终究,她还是不及这锦绣山河。他爱江山,更甚美人。只可惜,人生的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是积劳成疾。”星流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背过身去,不忍看失态的兰锦,把后半句话说完,大步迈了出去。星流亦是难过的,若他是女儿家,兴许现在也已泪流满面了吧。可惜,他是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等待他的,还有很多。主子临终前的交代,他要为主子一一完成。助长子宇文赟即为,辅佐宇文赟…还有,照顾兰锦。
兰锦终是在星流转身时眼前一黑,跌了下去。
这次是真的,心累了,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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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宇文邕帐内已经跪了满地御医。
一切即将过去(完结)
是夜,宇文邕帐内已经跪了满地御医。
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只留下他和星流。他太过于清楚自己的状况,如今,就算华佗再世,也是难以回天了。熟悉的血腥味涌了上来,若他不说,今后许是再没有机会说了。
“星流…”此刻,他的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就连星流,跟随他多年,也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替我照顾兰锦。”想到那个傻女人,他不由得轻勾唇角。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便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
“是啊,阿史那云,如假包换,假一赔十的突厥公主。”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阿史那云。
“很久以前,仙界有一位仙子,这位仙子所做的,仅仅是把烟萝画于有情人的烟萝扇上。日子久了,这位仙子便被人间真爱所感染…”她给自己说烟萝的故事时,他恍惚,也许身旁的就是那位仙子。
他和她被误认为是骗子,为了一把折扇被人追着满大街跑;
她从悬崖落下时,他痛的撕心裂肺;
她在醉酒后告诉他自己不是阿史那云,她欺骗了他;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真想掐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可以让自己陷得如此之深;
她和他一起画扇子;
她莫名失踪……
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直到她说,“我回来了。”他才真实的感受到,幸福是如此的唾手可及。只是,他没有珍惜。
自己的死讯传到她那,她会伤心吗?若有来世,他宁愿不要再认识她,他怕,再一次惹她伤心。
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墓|茓里,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傻女人。她的笑,她的哭,随风而逝。死亡离他如此之近,每一次呼吸都比上一次要艰难许多……宇文邕永远也不会知道,很久之后,人们把一个他不爱的女人放到了他的身边。阿史那云,那个他不爱的女人,至死也伴在他的身边。
真的后悔了,若知道这是人生的最后一程。他宁可放弃天下,守在她身边的。
曾经许诺过和你一同看花开陌上,只是而今时间没有给我机会。
那些歉意,他已来不及向兰锦当面说出。手,猝然划下。好冷……一切,都结束了。
公元578年六月,北周武帝宇文邕逝于争突厥途中。谥号高宗,葬于孝陵。长子宇文赟即为,宇文赟让位于其子宇文阐,外戚杨坚专权。宇文邕最终还是没有完成一同天下的心愿,北周随着他的离去而渐渐覆灭。公元581年,杨坚建立隋朝,隋二世而亡。一个新的朝代再次到来,人们惯称之“李唐”。
一切即将过去,就如他们情深缘浅的爱,也将被历史的浩瀚埋没。
烟箩(完结)
街头的红绿灯依旧变换着,兰锦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情景发呆。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
一个背影突兀的闪现,是他!
梦中千百度,一定是他。
不知追过了多少条街,拐了多少个弯。终于,他转身过来。“你还要跟下去吗?”
蓦地,愣住。“宇文邕。”从她看到他的背影开始,她便知道,不会错。
男生挑眉,勾唇。都是宇文邕经常性的动作,如出一辙。“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这么一个细节被遗忘,徘徊于生死之间的宇文邕有这样一个愿望。若有来世,他宁愿不要再认识他。因为,他不想再惹她伤心。
前世烟箩散尽,直流今生一片痴情。宇文邕万万不知,这样的忘却,只会将她伤得更深。
重云之上,王母看着人间的烟箩,一笑置之。七次机会,随着她一心一意的爱上宇文邕,后面的四次机会早已不存在,退无可退。仙界没有了烟箩,只是人间,有一个为情所困的兰锦。
宇文邕,终是她一场无处可逃的烟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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