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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即将完结,各位敬请期待第二卷!

2007年4月20日 星期五

护士长送早饭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份报纸。

“给我这个­干­吗?”安阳不解地问。

“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护士长神秘的说。

“哦?”安阳疑惑的接过报纸翻看起来。

这份报纸的法制栏目特地拿了一半的版面来写安阳,从‘大学城女大学生失踪案’到‘方平自杀案’,还有‘L学院的毒品案’都有写到,就连安阳住院都写成是因办案劳累所致。

“他们写的都是屁话。”安阳把报纸扔在床上,“这篇报道通篇都是捏造。”

周雅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报纸,与安阳看得是同一份,她在看的也正是写安阳的那篇报道,慢慢的看完之后,周雅莉想要去看看安阳。

“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护士长在床上坐下来。

“嗯,什么话?”安阳面对她坐好。

“我是方平的情人。”护士长淡淡的说。

安阳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在一小段沉默之后,他简单的“哦”了一声。

护士长看了看他,又继续说:“我们是中学时候的恋人,后来上大学因为距离的原因我们分手了。”

安阳躺下来,脑袋枕在护士长的大腿上。

“医学院毕业之后我就在这家医院做护士,有一次他陪老婆来看病,我们就又相遇了。”护士长轻抚着安阳的脑袋,“我一直没有结婚,生了一个女儿。”

“我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在英国念书,他的老婆是市里一家货运公司的老总,方平能够有今天完全是靠他老婆。”安阳说。

“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呢。”护士长低下头,慢慢的说。

“你女儿呢?”安阳握着她的手,柔声问。

“方平送她去澳大利亚读书了,他给我们母女俩留下的钱足够我们过完下半辈子。”

“长得漂亮吗?”安阳**的问。

“你个小混蛋!”护士长使劲点了他的脑门一下。

“啊,戳死我了。”安阳揉着脑门在护士长的身上撒娇。

欧阳无水正坐在办公室里听一个刑警念报纸,正是那篇关于安阳的报道,念完以后,办公室里鸦雀无声,半响,欧阳无水开始大笑,他拍着桌子笑了好一会儿,把办公室里的人搞的莫名其妙。

“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哈哈”欧阳笑着走出来办公室。

叫了陈玲一起,欧阳开了一辆红­色­的普桑出了警队,因为那辆‘北京jeep’还没有修好。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陈玲问。

“给,你看看。”欧阳把报纸递给她。

“什么事情?”陈玲接过报纸仔细的看起来。

周雅莉的车在医院门口打了两个转,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开进去的时候,欧阳开着车到了。

“雅莉,你怎么不进去啊?”陈玲下车来,走到周雅莉的车前。

“我顺便来看看,没什么事的。”周雅莉慌张的说。

“一起进去吧,有一阵子没看到你了。”陈玲高兴的说。

“那”周雅莉不好再说什么,下了车和欧阳他们一起进了住院部大楼。

几个人的到来立刻令病房热闹起来,周雅莉坐在一旁不说话,安阳也没有做声。

陈玲觉得奇怪,可又不好开口问。

欧阳倒是没有注意这些,他跟安阳谈论着那篇报道,最后一致认同‘这篇报道完全是放狗屁’。

“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打算在这几天内出院。”安阳提议说。

“好啊,你赶紧出院的好。”欧阳笑着说。

“怎么了?”安阳不解。

“我怕你把全院的护士都勾引了。”欧阳­奸­笑说。

“他丶妈丶的!”安阳冲他比了比中指,“鄙视你!”

“你们两个一凑到一起就这样!”陈玲走过来数落两个人。

安阳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然后猛地往回一扯,陈玲就倒在了安阳的怀里。

“啊!”陈玲一声娇呼,使劲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安阳抱得紧紧的,就是不松手。

欧阳和周雅莉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两个人愣在那里。

“快松手!别这样。”陈玲低声对安阳说,安阳不回答,也不松手,就是那么抱着。

“咳咳,那个你们?”欧阳忍不住问道。

“我们怎么了?”安阳反问。

“你们什么时候”这次说话的是周雅莉,她的声音很低,但病房里的人都能听得到。

安阳心里忽然紧了一下,他沉声说道:“一开始我们就是了。”

陈玲听着不对劲,可是现在在安阳的怀里,也不好发作。

欧阳听了大喊道:“好啊,你们俩掩藏的这么深,连我都没有看出来!”

“祝福你们!”周雅莉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了,在今天她决定要来的时候,周雅莉已经想好了,她要向安阳表白,她要留下安阳,如果可以她愿意直接把身子给他,如果安阳不嫌弃的话,可现在的场景让她觉得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谢谢!”安阳冷冰冰的回答,他抱紧了陈玲,这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中午一起吃饭吧。”

吃过午饭,众人分别,因为安阳的要求,陈玲留了下来。

“你今天怎么了?”回到病房,陈玲就气冲冲的问。

“没有怎么,反正他们早晚都要知道我们的关系。”安阳躺在床上一脸的无所谓。

“可是”陈玲在床上坐下来趴在安阳的怀里,“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这跟准备没准备没有关系,反正我们现在是这种关系。”安阳抚着她的长发。

“也对。”陈玲想了想,轻轻的点点头,她也脱了鞋躺在床上。

安阳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在陈玲的身上上下游走。

“哎呀,你就不能老实点吗?”陈玲娇嗔道,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来,坐上来。”安阳拍了拍自己的小腹。

“­干­嘛?”陈玲怀疑的看着安阳,就像是在看一头­色­丶狼。

“我能­干­什么,你坐上来不就知道了?”安阳抱住她一把放在自己的身上,按照自己说的样子坐好之后,两个人开始激丶情热吻。

过了一会儿,陈玲按住在自己衬衣里乱摸的两只手,想要起身,可是安阳不松口,两个人的嘴­唇­紧紧的连在一起,又吻了一会儿,陈玲渐渐陶醉了,她的两只手也开始在安阳身上乱摸。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似乎有什么紧急情况,可当她看到床上这香艳的场景之后,把什么都忘了,只是傻站在那里看着。

陈玲听到门响就急忙翻身从安阳的上面下来,侧脸躺到另一边,不敢看别人。

“有事吗?”安阳整了整衣服,慢悠悠的问那个护士。

“有人闹丶事,还打了护士长。”

“什么?”话还没说完,安阳已经站在了那个护士的面前,把小护士吓了一跳,“在哪?带我去!”

到了院办公室,这里已经被围了起来,在路上安阳通过小护士的叙述把这件事了解的差不多,因为医生的疏忽,在手术时应该割掉病人的左肾,却割去了右肾,结果病人家属来闹丶事,护士长在劝阻时被病人家属打了。

拨开人群,安阳走进了办公室,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里,护士长坐在办公桌前,捂着左脸,沙发上坐着几个人应该是病人家属。

办公室里的人见到安阳进来十分诧异,安阳却不管这些,径直走到护士长面前蹲下来,拿开她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柔声问:“疼吗?”

护士长的眼睛有点红肿,应该是哭过,她摇摇头,轻声说:“不疼了。”

“都已经肿了,还说不疼。”安阳心疼的说,他贴上去轻轻的吹了吹,然后转身站起来,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慢慢的问:“谁-打-的?”

冰冷的语气让人直打寒颤,再加上他那让人害怕的目光使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

没人说话,护士长扯了扯安阳的衣角,轻声说:“别这样,你先出去,没事的。”

安阳又转过身,轻轻捧着她的脸说:“告诉我,谁打的?”

护士长不敢看他的眼,想要把脸转过去,可是安阳的手不放开,不得已她把眼睛闭上,说:“没有,刚才没人打我,你别这样。“

护士长的样子让安阳恢复了一点神智,他点点头,然后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喝水的玻璃杯,手上一用力,杯子就碎掉了。

办公室里的人心里却是一惊。

安阳拉起护士长的手,温柔的说:“走。”然后就转身向外走,也不管别人疑惑的目光。

护士长红着脸牵着安阳的手走出了办公室。

“你的手没事吧?”护士长轻声问。

“没事。”安阳没有回头,只是拉着她的手在走廊里走着,过往的病人、家属还有护士都惊讶的看着两个人。

护士长想要挣脱,可试了几次安阳反而越拉越紧,到后来她索­性­就由着安阳拉着自己,因为她的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生气了?”此时的护士长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她有点害怕的问安阳。

“没有。”安阳依旧冷冰冰的回答。

陈玲还在病房等着,门开了,她看到安阳拉着护士长的手走了进来。

“你先回去吧。”安阳对陈玲说,“今晚我要去朋友家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吧?”

陈玲看了看护士长,她的半边脸还红肿着,“那你来接我。”

“好,下午等我电话。”安阳把陈玲送到门口。

出了门,陈玲又转身把手放在安阳的腰上,轻轻一转,低声说:“你给我老实点。”

这一转虽说没用多少力,可是陈玲专门捡疼得地方捏,也让安阳呲牙咧嘴够受的。

“我的妈,下手这么很,看我出院了怎么收拾你。”安阳心里抱怨着慢慢走回到病床前,护士长正坐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

“刚才吓到你了?”安阳侧身躺下来,问道。

护士长没有回答,也没有什么动作,安阳起身去扳她,却发现护士长哭了。

“你哭什么啊,我吓到你了?是我不好,你别哭啊!”安阳着急了,“上次不是说好不哭的吗?”

护士长倒在安阳的怀里没有声音的哭着,安阳一下在慌了神,他呆呆的抱着怀里的中年美女不知所措。

去接陈玲的时候,安阳的脑袋还有点迷糊,护士长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呆了一下午,他也像傻子一样在床上坐了一下午,抱了一下午,到现在两只胳膊还有点酸。

陈玲盯着他的脸使劲看了半天,把安阳看得莫名其妙。

“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金子?”安阳摸着自己的脸问。

“去,还有金子,我在看你今天下午做了什么?”陈玲白了他一眼。

“你还有这个本事?”安阳惊讶的问道。

“说,今天下午­干­什么了?”陈玲装作非常严肃的问。

“没­干­嘛啊,就那样呗,你不是能看出来吗,你给我看看。”安阳笑着说。

“哼!”陈玲不理他,转身就走。

“亲爱的,等等我!”安阳喊着陈玲追了上去。

“谁是你亲爱的?”陈玲红着脸娇喝道。

“嘿嘿,我不这么喊,你能停下来吗?”安阳牵起她的手,“今天要去的地方可好玩了。”

“你去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陈玲依旧装作不理他的样子,可是自己的手却没有松开。

“欧阳说今晚要去曲秋萍的家里,你知道吧?”安阳问。

“他今天跟我提起过。”陈玲回答。

“我们今天去的地方就是曲秋萍的家。”安阳­奸­笑着说。

“啊?”陈玲非常的惊讶,“我们去­干­嘛?”

“曲秋萍的妹妹是我朋友,要请我吃饭,所以我就去啦。”安阳解释说。

“妹妹?”陈玲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恶狠狠的对安阳说:“说,你跟她妹妹什么关系?”

“不会吧,这样也吃醋!”安阳无奈了,看样子要出绝招。

“谁吃你的醋!”陈玲其实就是吃醋,她别过脸不去看安阳。

“亲爱的?”没回应。

“宝贝?”没回应。

“小亲亲?”还是没回应。

“咦,这是什么东西?”陈玲忍不住回头去看,自己的嘴却猛地被堵上了。

良久,两人分开,陈玲靠在安阳的怀里闭着眼睛。

“安阳,今晚”

“怎么了?”

“可不可以不去?”

“不去,可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啊。”安阳说。

“可是我不想去。”陈玲低声说,“今晚去我那里吧?”

安阳没有说话,他抱紧了陈玲,轻轻的摇着。

“怎么了?”见安阳没有答应,陈玲又继续问。

“没什么。”安阳慢慢说道,“小玲,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陈玲有点不解。

“你愿意等我吗?”安阳此时的表情很严肃。

“你不是要出院了吗?”陈玲理解错了。

“对,我很快要出院了。”安阳轻笑着说,可是笑的却不自然,“我们走吧,要不人家要等急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而且秋萍和欧阳还在场,我有点不好意思。”陈玲倒是对安阳实话实说。

“没事的,一起吃饭而已,听话,就这一次。”安阳温柔的说。

周娜在医学院的门口等着,却看到安阳领着一个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

“你好,这是我的女朋友,陈玲。”安阳笑着对她说。

“你好。”陈玲笑着伸手出来。

“你好,我是周娜,安阳的朋友。”周娜的脸­色­显得很不高兴,但还是跟陈玲握了手。

“我们走吧。”安阳说。

“今晚我妈可是做了一桌的好菜,你可要好好表现啊!”曲秋萍在车上教导欧阳。

“是吗?”欧阳温柔的笑着,“我知道了,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了?”曲秋萍红着脸回了一句,可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妈,这是我的朋友,安阳,这是他的女朋友陈玲。”周娜向自己的父母介绍安阳和陈玲。

“伯母好!”

“哦,来来,快进来。”伯母非常热情的招呼两人进了屋,“今晚娜娜的姐姐要带她男朋友来,娜娜听说了就说也要带朋友来,呵呵,人多了好啊,热闹”

周娜冲安阳做了个鬼脸,两人会心一笑。

“哦,这就是娜娜的朋友啊,听娜娜说是个很厉害的人。”伯父从房间里走出来,笑眯眯的打量着安阳。

“伯父好!”

“爸,他可是很厉害的哦,你可不要小瞧人家。”周娜显得很幸福,其中似乎又有着得意。

“是吗?哈哈,你姐姐和你未来的姐夫马上就到了,我们等会儿就开饭,你妈可是做了许多好吃的呢。”伯父也显得非常高兴。

“真的?安阳,你们可有福来,我老妈做菜很好吃的。”周娜笑的跟开了花似的。

“有没有你做的好吃?”陈玲低声问安阳。

安阳轻轻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那我以后一直给你做。”

“好啊!”陈玲很高兴,声音有点大。

周娜看着甜蜜的两个人,心里有着一丝失落感。

“妈,来,我带着你们未来的女”曲秋萍的声音非常兴奋,她一边开门一边喊着,可是刚进到客厅就不说话了,因为她看到了安阳和陈玲。

“秋萍,怎么了?”欧阳提着礼物从门外进来,“你怎么不进”他推着曲秋萍进了房间,然后也呆在那里。

“嗨!”安阳非常搞笑的打了个招呼。

“呵呵”欧阳和曲秋萍同时摆出一个很痴呆的笑容。

“好啊,都来啊,呵呵,来,赶紧坐吧。”伯父伯母很热情的招呼欧阳。

欧阳僵硬的坐下来,疑惑的看着陈玲和安阳。

曲秋萍也显得有点僵硬,她把欧阳买的东西放好回到客厅,和欧阳坐到了一起。

“你们?”伯父似乎看出一点眉头,“认识?”

“嘿嘿,是啊伯父,我们大家都认识的。”安阳笑着回答,“欧阳无水,市刑警队队长。”

“哦,秋萍只说他是个警丶察,没想到原来还是队长啊!呵呵,年轻有为啊!”伯父似乎非常的赞赏。

“呵呵。”欧阳搔了搔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曲秋萍起身给众人添水,“小玲,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请他们来的。”周娜说,“我早就跟妈讲好了。”

“哦。”曲秋萍知道了答案,就不再问什么了。

“来来,开饭啦!”伯母冲客厅喊了一句。

“走,我们去吃饭吧。”伯父起身对大家说。

2007年4月21日 星期六

安阳是被电话铃声吵起来的。

“喂?”

“你个混蛋!”欧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嘿嘿,昨天晚上不是刚刚吃过饭吗,又想我了?”安阳非常**的笑着。

“妈的,你真是气死我了!”欧阳似乎已经不会说话了。

“那是周娜请我去的,我也没办法啊!”安阳解释道,“再说了,我也没给你丢面子啊!”

“你­奶­­奶­的,气死我了!”欧阳骂完就挂断了电话。

“嘿嘿,你这老小子。”安阳笑眯眯的把电话扔在床上。

昨天晚上在秋萍家里,欧阳是相当的不自在,本来是想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可是安阳和陈玲在场,他就没了兴趣,结果是饭也没吃好,真的是一桌子好菜啊,浪费啊!

护士长推门进来的时候,安阳正在­奸­诈无比的笑着,那笑容让护士长打了个寒颤。

“你来了啊。”安阳看到护士长后马上一脸阳光,“真香啊!”

“就你嘴甜。”护士长把饭盒打开,“听说你准备出院。”

“是啊,这两天就出院。”安阳喝了一口小米粥,“会不会想我啊?”

“去,谁会想你啊!”护士长低声说了一句。

“嘿嘿,某个人心里舍不得某个人呐!”安阳笑着说。

“你说谁呢?”护士长脸一红,放下饭盒,转身就走,“你个小混蛋!”

喝完粥,安阳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户前晒太阳,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抽烟了。

“就这样戒烟了?我真他妈天才!”安阳自言自语地说。

不一会儿,他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汗,真能睡啊!)

季兰来了,她打扮的很中­性­化,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衬衣加粉­色­的线马甲,一双红­色­的帆布鞋,再加一顶米黄|­色­的渔夫帽,很让人以为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如果你不去看她胸部的话。

她走进病房,却看到安阳正倒在椅子上睡觉。

“嘿嘿,口水都流出来了。”季兰偷笑着慢慢走过去,然后俯下身去看着他。

“嗯”安阳发出一声梦呓,咂吧咂吧嘴,歪了歪脑袋继续睡。

“这小子不会做春梦了吧?”季兰捂着嘴笑道,接着她看向安阳的下身,可是没有看出什么状况来,她决定摸一下,于是一只手就如同恶魔的爪子一样伸向了安阳的下­体­。

刚把病号服的裤子拉开一点,季兰的手就被抓住了,安阳正睡眼朦胧的看着她:“你­干­嘛呢?”

“哦,没­干­嘛,我看你做梦没有?”季兰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安阳力气太大,抽不回来。

“可是我做梦你看那里­干­嘛?”安阳已经完全醒了。

季兰见手抽不回来,索­性­就坐在了安阳的腿上,说:“我看你是不是在做春梦!”

“哦,我还以为你发春呢!”安阳笑着说。

“你!”季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发春也不会找你!”

“当然不会找我,你会**我。”安阳一下在抱起季兰,放到了床上。

季兰以为安阳会有所动作,可是安阳把自己放下之后又坐回到椅子上,对着窗外发起呆来。

“你个笨驴!”季兰在心里低声骂道,结果嘴上就说:“笨驴,你在­干­嘛?”

安阳没听见,因为此时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见他没回话,季兰有些不甘心,她跳下床,站到安阳的面前,“喂,还活着吧?”

安阳还是没回话,不过他的心思已经被季兰给拖回来了,只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妖­精­般的季兰会有什么花招。

“臭小子,在想哪个女人?”季兰低声骂了一句,突然抱着安阳的脑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柔软,这是安阳的第一感觉。

安阳抱住了季兰的ρi股,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好啊,你原来在装模作样。”季兰娇声道。

“哪有,是你突然把我抱住的吧?”安阳反驳道。

“哼!”季兰不理他,却紧紧抱着安阳的脑袋,这次是贴在自己的胸前。

“季兰。”安阳轻声说,“为什么对我这样?”

“为什么?”季兰被安阳这句话问蒙了,她迷迷糊糊的说:“我也不知道。”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任何东西。”安阳从她的怀抱中抬起头,看着季兰的眼睛。

“没关系的,你只要把你给我就行了。”季兰笑着说。

“你没有男朋友吗?”安阳问。

“在国内的时候有一个,他说要等我回来,可我刚去美国半年,他就说自己要结婚了,女方的爸爸是教育局的领导。”季兰反过来靠在安阳的怀里,慢慢的说着,“当时伤心了一阵子,后来一想,其实爱情这东西,你不把它当回事儿,它就什么也不是。”

“后来呢?”安阳又问。

“后来就是进修,每天上课。”季兰又开始说,“不过又过了一年,有个美国的男孩子开始追求我。”

“后来呢?”安阳还是那三个字。

“他追求我其实就是为了跟我上床,可是我自己在美国实在是太孤单,坚持了没多久,我就答应跟他约会了。”季兰低声说,“他有自己的社交圈,也不会­干­扰我的私生活,我们不同居,只是彼此都需要的时候就会约会。”

“哦,那你去美国前还是Chu女吗?”安阳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他知道季兰一定会回答他。

“我跟国内的男朋友连吻都没有接过。”季兰用这个来回答,“你很在意Chu女吗?”

“这个在心理学中叫什么来着,哦,叫‘Chu女情结’。”安阳说道,“可我没有,是不是Chu女,我无所谓。”这个对安阳来说确实没什么关系,因为他连婚都不用结。

“真的?”季兰听了之后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吗?”安阳笑着说。

季兰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用肢体语言来回答,她与安阳热烈的吻着,手也伸进了他的病号服。

“不对啊,这些应该是我做的吧?”安阳在心里想,“你怎么抢我的戏呢?”

季兰的手又要往安阳的裤子里伸,安阳一个激灵,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季兰疑惑的问。

“这是医院,那个是不是而且又是白天。”安阳说。

“你是不是嫌弃我?”季兰的声音低下来。

“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现在那个不太合适。”安阳安慰她。

“可是我觉得你就是嫌弃我。”季兰的语气明显带着失望和伤心。

“过几天我就要出院了,到时候再说好不好?”安阳只好先用缓兵之计。

“嗯。”季兰想了想,点点头,然后趴在安阳的怀里。

“季兰,你现在对我这样,是不是有需要了?”安阳轻声问道。

季兰抬起头,那双大眼睛紧紧盯着安阳,看了一会儿,她又怕回到安阳的怀里,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安阳可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想把问题搞明白,“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希望和我”

季兰看着他,良久才说:“我对你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咦,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安阳在心里纳闷,“哦,陈玲也这么说过。”

想到陈玲,安阳不免心中一紧,自己是个废人,也不能给她什么,等出院了,安阳就会离开,这是他早就决定好的。

“为什么是说不出呢?”安阳想要明白有什么是说不出的。

“晚上睡不着时会想起你,走神时也会想你,甚至**时”

“停!”安阳赶紧打断她,虽然安阳知道季兰要说什么,可是他真的不想让人说出来。

季兰双手使劲勾着安阳的脖子,生怕他会把自己扔出去,“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感情好,我连催眠都省了。”安阳开玩笑的说。

提到催眠,季兰似乎想起什么来,她对安阳说:“你一说这个,我倒是想来了,为什么我对你催眠一点用都不管呢?”

“我也不清楚啊,我从来没有被人催眠过。”安阳回答。

“真的好奇怪,你睡的就像死猪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季兰笑着说。

“这样好啊,没有烦恼。”安阳也笑了。

呵呵,第一卷要完结啦,各位读者大大敬请期待第二卷,一定会更加­精­彩!

2007年4月22日 星期天

季兰昨天在病房里呆到很晚,宛如一个贤妻良母,对安阳照顾的处处周到,就连上厕所都要站在门口等着。

幸好陈玲昨天并没有打电话,要不然,季兰肯定会伤心,而且如果陈玲知道季兰想要跟安阳那个,肯定会马上疯掉。

照例,吃过护士长送来的早饭,安阳开始无聊,因为今天确实无事可做。

那天晚上在曲秋萍家吃饭的时候,欧阳就已经跟安阳说过,缉毒处已经接手了这件案子,现在安阳没收什么事情做了,唯一要做的就是出院,然后悄悄的离开,如果他在呆在这里,恐怕就要惹下风流债了。

临近中午,安阳实在忍不住了,给欧阳打电话。

“中午过来,一起去吃饭,我准备明天出院。”

“那好,你等着,我带着秋萍和陈玲一起过去。”

“那好,快点,我等你们。”

安阳还想给季兰打电话,可是一想陈玲还要过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翻着自己的通讯录,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朋友少得可怜。

周雅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要不要叫她呢?”安阳心想,“毕竟是朋友一场,自己就要走了,一起吃个饭吧。”决定好之后,安阳按下了拨号键。

“喂?”周雅莉看到是安阳的号码,心中忽然有些紧张,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她才接起来。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安阳的语气很平淡。

“刚才有事情。”周雅莉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有事吗?”

“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明天出院。”安阳慢慢的说。

“那好吧。”周雅莉想了想,答应了。

“谢谢你!”安阳说道。

此时,医院的门外,一辆金杯面包车停在了大门口,司机是一个大胡子,后座上坐着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中年人。

“给。”司机拿了一个大牛皮纸袋递到后座,“知道怎么做吗?”

男人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他把纸袋接过来,里面是一把六丶四手枪。

“现在?”司机问。

“时候未到。”男人慢慢的说,他看了看车外的医院,然后倚在座位上假寐。

大胡子司机也不再说什么,他掏了烟出来点上,扶着方向盘开始抽烟。

欧阳开着的那辆普桑进了医院,周雅莉的车随后也跟着进来。

“咦,雅莉,你也来了。”陈玲问道。

“是啊,安阳说要出院,中午一起吃饭。”周雅莉这次显得很高兴。

“呵呵,走,我们去找他。”欧阳说。

中年男人睁开眼,转了转脖子,开门下了车,慢慢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司机扔掉烟蒂,又点了一支。

“安阳,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好去吃饭。”曲秋萍第一个进的病房,欧阳几个人随后跟进。

安阳正**着上身在地上做俯卧撑,因为实在是无聊透顶啊!

“你们来的这么快啊?”安阳起身拿了毛巾擦汗,他背后的纹身又出现在大家面前。

“哎呀,看到这个纹身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曲秋萍的嘴是相当快的,跟季兰有的一比。

“在父的面前,每个人的灵魂都会**­祼­的展现在他眼中。”安阳喝了口水,拿了上衣在手。

“咦,你是不是在说你就是上帝啊?”曲秋萍开玩笑的说。

“我不是上帝,我只是他的仆从。”安阳把上衣穿上,牵起陈玲的手,对众人说:“走吧。”

“好,吃饭去!”曲秋萍高兴的说。

“哎,原来你就为了一顿饭来的啊?”安阳相当郁闷。

“当然,我一个人在家里收拾,又没有没人做饭,有免费的当然要来吃啦!”曲秋萍在讲理由的时候相当的有底气,“走啦,我都快饿死了。”

众人看向欧阳,后者只是在那里傻笑,让众人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当然前提是要能揍的了。

一行人嘻嘻哈哈走出了医院大楼。

“欧阳啊,你的车还没修好呢?”安阳问。

“废话,车头撞得面目全非,要半个月才能修好。”欧阳恨恨的说,然后低头去拿钥匙,“这还是局里的车,因为副局长去北京开会,所以就让我先开着。”

“你看看,你看看,队长的级别就已经开局长级的车了,哈哈”安阳调笑着说。

“哈哈哈”众人丶大笑。

欧阳转身骂道:“你个混小子,欠揍了是不是?”说罢还冲安阳摆了摆拳头,刚回身准备开车门,就听见“砰”的一声,欧阳倒在了地上。

“­操­,真臭!”中年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提着枪慢慢向几个人靠近。

周围已经炸锅了,尖叫的,逃跑的,­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想到报警。

曲秋萍跪在地上,泪水立马就出来了,安阳迅速的检查了欧阳的伤口,打在右肩上,暂时没有大碍,不过此刻欧阳也疼得昏了过去。

“躲到车后!”安阳冲着三个正在**的女人喊,然后手摸向了欧阳的腰间。

中年男人已经靠的很近了。

安阳把自己的手机朝着枪手扔过去,自己就地一滚。

“哼!”男人很鄙夷的冷笑道,他躲开了飞过来的手机,同时抬枪瞄准安阳,安阳也在同一时刻瞄准了他,两只枪同时响了“砰”,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把枪打响。

枪手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多了个洞洞。

“他娘的,这次不走运了。”安阳靠着汽车慢慢的滑到了地上,胸口开始渗血。

“不!”陈玲扑倒在安阳的身上,“医生!医生!安阳,你醒醒,你醒醒”

周雅莉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

季兰到达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

虽然医生不然欧阳下床,但他还是坚持在手术室门外等着,电话也是他打的。

陈玲,周雅莉,曲秋萍,还有护士长,在场的女人都在低声的哭泣,还有两个刑警也等在那里。

“怎么回事?”季兰首先问的是欧阳,因为她清楚现在那几个女人都没有心情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欧阳看着她,声音低沉的说:“安阳中枪了,正在抢救。”

季兰看着他的眼睛,明白此时知道再多的情况也没有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希望上帝不要带走安阳。

医生从手术室中走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一家子人围住了医生。

“我们”医生看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后面的话突然有点说不出口,“节哀顺变。”说完他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陈玲整个人象是被抽空了一般,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呵呵,今天结束第一卷,明天开始第二卷上传,还有­精­彩外传,各位读者大大们敬请期待吧!

收藏,鲜花,推荐,嘿嘿,一个都不能少!

2007年5月11日星期五

一列开往上海的特快列车的某节车厢,漂亮的女列车员正在检票。

“先生,您的票。”她站在一个身穿牛仔服,头戴牛仔帽的男人身前。

“哦,好的,给。”男人很温柔的把票递出去,“你可真漂亮!”

“谢谢!”列车员笑得很灿烂,她觉得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子有双很特别的眼睛。

(第一卷完)

啊哈,第一卷结束啦,呵呵,明天开始上传第二卷喽!

2008年5月20日 星期二

周雅莉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现在是黄昏,柔和的阳光­射­进办公室来,洒在她的身上。

“咚咚”

有人敲门,一个女声传来:“周姐,在吗?”

“进来。”周雅莉停止了思绪,转身坐回到椅子上。

“周姐,下班了,一起吃饭吧?”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开门进来。

周雅莉想要推脱,女孩子又说:“周姐,你就答应吧,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庭,就算是给我庆贺一下好吗?”

“也好。”周雅莉答应了。

女孩高兴的出了办公室。

周雅莉又站在窗前发了会呆,然后提着包出来办公室。

去年年底,周雅莉离开原来的事务所,自己建立了“安雅法律咨询服务中心”,凭借她原本的名气,迅速在Z市的律师界打下了一片新的天地。

整个律师所除了周雅莉之外还有四个人,一男三女,其中一个女的已经做妈妈了,剩下的三个都是大学毕业生。

“我在大学时就听说一家酒吧很有名,我们吃过饭后去看一下吧?”男生提议到。

“好!好!”年轻人就是喜欢玩。

“我还得回家看孩子呢,你们玩吧。”

“艳姐,是回家看孩子啊,还是回家抱老公啊?”有人调笑道。

“一边儿去,没个正经。”被叫做艳姐的女人红着脸回答。

除了艳姐,大家都同意去酒吧,周雅莉也就不好再反对。

周雅莉看着‘那家酒吧’的招牌,心思却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

“周姐,原来你知道这里啊!”几个年轻人说道。

众人下车,往酒吧走去。

“这家酒吧的萨克斯演奏师还不错,听说很有男人味。”一个女孩子说。

“哪里,我听朋友说这里原来有一个演奏师叫安阳,超­棒­,是这家酒吧开业以来最好的。”男孩子说。

周雅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顿了一顿,因为走在后面,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是吗?那我可真想听听。”

“可惜了,我朋友说他死了,恐怕我们是听不到了。”男孩子说的很惋惜,不知是因为人死了,还是因为听不到。

“啊?”两个女孩子同时喊道。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在吧台前坐下来。

“周小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领班过来打招呼。

“是啊。”周雅莉看到他,也微笑着回应。

“周姐,原来你是这里的老客啊。”

“那周小姐还是老样子?”领班继续问。

“嗯。”周雅莉点点头。

不多久,众人的酒水都端了上来,周雅莉是一杯威士忌加冰,自从安阳出事以后,她就喜欢上来这种酒。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演奏萨克斯,确实很有男人味,曲子是《我心永恒》。

没一会儿,一个高个的男人进了舞池,众人奇怪的看着他。男人低声对中年男人说了些什么,又掏了几张钞票出来。

演奏师显得有些为难,他看看钞票,又看看领班,后者想了想,然后冲他点点头。

中年男人很高兴的接了钞票出来舞池,然后坐到吧台前要了一杯啤酒。

高个男人接了萨克斯,用手轻轻的擦了一下,接着用富有磁­性­的声音对着话筒说:“下面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Alone》。”

酒吧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突然全部停了下来,看着舞池里这个高个的男人,因为他刚才的话,《Alone》这首曲子只有安阳演奏过。

反应激烈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周雅莉,她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睛则紧紧盯着那个男人。

音乐响起,全场寂静。

“领班。”周雅莉把领班叫了过来,低声交谈了几句,领班微笑着点点头。

一曲结束,所有人还沉浸在音乐之中,领班带头鼓掌,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谢谢!”男人微微鞠躬,然后出来舞池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领班上前送酒,威士忌加冰。

“这是?”男人疑惑的问。

“这是吧台前那位小姐送的。”领班回头示意,男人望去,周雅莉正向他举杯。

男人笑笑表示回应,然后跟着举杯喝光了里面的酒。

“先生,您的演奏很­精­彩。”周雅莉走了过来。

“谢谢!”男人微笑,示意周雅莉坐下来,“我只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先生来过这里?”周雅莉坐下来。

“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这个男人似乎很幽默。

“我的意思是曾经来过这里吗?”周雅莉解释。

“那倒没有,我几天前刚刚到达这个城市。”男人回答,“我在街对面开了一家桌球室。”

周雅莉仔细看着眼前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虽然不是很帅,却也还看得过去,唯一的遗憾就是眼睛有点小。

男人看了看手表说:“对不起,我该走了。”

“等一下。”周雅莉拿了一张名片递给他。

“哦?”男人看了看,“律师?那好,再见!”

“周姐,你认识他?”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几个年轻人问。

“不认识。”周雅莉摇摇头。

2008年5月21日 星期三

接到电话的时候,欧阳无水正躺在季兰家里的沙发上接受所谓的心理治疗。

一个月前他跟曲秋萍离婚了,这场短暂的婚姻使得欧阳有些表现异常,这是队里的同事这么讲的,所以欧阳决定在季兰这里放松一下,缓解缓解压力。

“我承认自己是有点压力,可这还不会影响我的工作,起码现在还不会。”欧阳挂断电话,对季兰说。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工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千万不要涉及到感情方面。”季兰看着他说,“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欧阳出了门。

季兰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倒满一杯,看着那红­色­的液体自言自语道:“感情?”

“北京jeep”停在Z市的四星级饭店‘明珠酒店’门前,那里已经停了几辆警车。

来到11楼,1104房间,两个警丶察站在门口,门外围了一帮房客。

“队长!”

“嗯。”欧阳点点头,走进房间。

“死者是年轻男­性­,20~23岁之间,现场推断是兴奋­性­药物服用过多导致心脏无法承受而死亡。”陈玲一边指挥把尸体装进尸袋中一边对欧阳说。

“兴奋­性­药物?”欧阳问。

“强­性­伟哥。”陈玲白了他一眼,指了指床,“自己不会看?”

欧阳看了看那张床,很明显曾经有人在上面翻云覆雨过,而且很激烈。

“开房间的是谁?”欧阳问身边的人。

“是平安外贸老总温德如的老婆王萍。”一个年轻的刑警回答。

“包间?”欧阳又问。

“是。”

“酒店监控查过没有?”

“刘振现在就在监控室。”年轻刑警回答道。

“让他拷贝一份带回队里。”

“是!”

陈玲已经在走廊上了,欧阳又看了一遍现场,也走出房间。

“给。”欧阳递了一支烟给陈玲。

陈玲也不说话,接了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欧阳看看她,自己也点上一支。

“在想什么?”陈玲问。

“不知道。”欧阳回答的到也­干­脆。

“季兰的治疗怎么样?”陈玲又问“还可以。”欧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跟你说话真没意思。”陈玲又深吸一口烟,然后往电梯方向走去。

“那个报告······”欧阳冲着陈玲的背影喊。

“自己去拿,别想我给你送过去。”陈玲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周围的刑警都在偷笑,欧阳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一瞪眼,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办公室里漆黑一片,温德如背着手站在窗前。

电话响了。

“老板,都清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嗯。”温德如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放下话筒。

“哥们儿,这不错啊!”五六个混混晃进了桌球室。

“还好,还好,几位打球?”高个的服务生回头看了看,没有空的球桌,就笑着说:“真不巧,现在没空的,要不几位等一下。”

“那好,就等一下吧。”为首的一个在一张球桌上坐下来,其余的几个也纷纷找球桌坐下来。

“你们!”服务生显然没有料到他们要闹丶事。

“怎么了?”另一个年轻男人从门外进来,身后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郎,应该是楼上的邻居,这个男人正是昨晚在酒吧演奏的那个,他的桌球室就开在一楼,二楼是一家洗头城。

“老板,他们闹丶事。”服务生上前说。

“嘿,老板,我们可不是闹丶事!”为首那个跳下球桌,站在老板面前。

“我是凌川,几位大哥,有什么要求?”那个叫做凌川的男人问。

“呵呵,还是老板爽快,我们呢······”混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个跟班,“我们来收保护费!”

“哦,原来是要钱,早说嘛!”凌川笑了笑,接着脸上一冷:“没有!”

几个混混愣了一下,为首那个说:“老板,你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啊!”

“我可不爱说笑话。”凌川转身对几个女人亲热的说:“走,我们喝酒去!”

“他丶妈丶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混混抄起球杆冲了上来。

女人们还没来得及尖叫,几个混混就倒在了地上。

“把他们拖出去,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凌川向正在发丶愣的几个服务员吩咐道。

出来酒店,欧阳无水开这车在市里瞎逛,不知不觉间开到了‘那家酒吧’的门前,下了车却看见街对面一家桌球室正在往外面扔人。

“这有意思。”欧阳笑了笑,决定去看看。

到了跟前,却发现被扔出来的都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几个混混。

“这更有意思了。”欧阳不理那几个躺在地上哼哼的混混,走进了桌球室。

凌川正和几个女人在一张球桌旁嬉闹,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欧阳站在门口点了支烟,四下看着。

“先生,打球?”服务员上前来问。

“哦,我先看一下。”欧阳打了个哈哈,慢慢走着。

凌川看到了欧阳无水,脸上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微笑,然后大声询问:“哥们儿,你也来收保护费?”

“保护费?”欧阳一愣,随即笑起来:“我是来打球的。”

“打球?”凌川笑笑:“我来陪你玩几局。”

“也好。”欧阳点点头,走到凌川面前。

陈玲没有回警队,吩咐警员把尸体送回队里放好之后,自己就开始在大街上溜达。

“老板,来包烟。”她站在一家小卖部门口喊。

“这位,什么烟?”老板一看是个女警,态度相当好。

“红塔山,软包。”陈玲把钱扔在桌子上。

“给您,拿好。”老板笑呵呵的把烟钱收好,“自己抽还是给别人买的?”

“要你管!”陈玲呛了他一句。

老板那个后悔啊。

很凑巧的是陈玲也溜达到了‘那家酒吧’的门前,更凑巧的是欧阳还在桌球室接受虐丶待。

“我说,帅哥,你都输了十三局了,还来呐?”一个妖艳的女人笑着问刚刚开第十四局的欧阳无水。

“要你多嘴!”欧阳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凌川摸了摸那个女人的脸,调笑道:“花姐,你可别笑人家,说不定这个大哥是个人物,要是惹毛了他,咱们可就倒霉啦!”

“我不是还有小川川你嘛!”女人娇笑一声就往凌川怀里钻,旁边几个女人看不下去了,就硬把她拖了回来,“谁说是你的小川川,是我们的小川川!”说完了还一起冲凌川抛媚眼,扔飞吻,搞的整个桌球室的人直打哆嗦。

欧阳无水很搞笑的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他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是陈玲。

“咦,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干­嘛?”

“你在哪?我怎么没看见你。”

“看见我?你在哪?”

“我在酒吧,还能在哪,你的车不是在门前停着吗?”

“我在街对面的桌球室。”

“知道了。”陈玲挂断了电话。

“你老婆啊?”几个女人笑着问。

“我同事。”欧阳懒得搭理她们,冲着凌川说:“我们继续。”

凌川不说话,只是笑笑,拿了球杆站到球桌前。

女人们齐齐冲欧阳竖起大拇指“你真牛!”

陈玲推门进来,却看见欧阳正和一个男人在打球,旁边还有四五个跟妖­精­似的女人。

“挺悠闲的啊!”陈玲走到跟前,扔了一支烟给欧阳,自己点上一支,却发现凌川正在看自己,于是又递了一支给他。

凌川不接烟,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陈玲。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抽烟,还是我穿着警服?”陈玲被看得心里发毛,她问服务员:“有啤酒没有?”

服务员点了点头。

“那就来两瓶。”陈玲坐在一张球桌上,“你们继续!”

几个女人看到陈玲穿着警服都吃惊不小,心想这个输了十三局的大头鬼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

凌川看着陈玲,心中一阵刺痛,刚想上前,却听见“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接着听见一个大嗓门:“谁他娘的连我的兄弟都敢打!”

“是老虎。”几个女人小声的说。

凌川点点头,看着面前的欧阳。

“虎哥,有警丶察!”

“还是个女的!”

“娘的,没见过警丶察还是没看过女人啊?”老虎骂了一句,他在屋中站定,环视一周,最后眼光落在欧阳无水身上,接着倒抽一口凉气。

欧阳没理他,对着凌川说:“继续。”

凌川没动,指着这些人说:“他们在这我没兴致。”

“你丶他丶妈的毛病还真多。”欧阳骂了一句,然后转身对着老虎说:“老虎啊,你是不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啊?”

“啊?”老虎一个哆嗦,“不敢不敢,我哪敢让欧阳队长请我吃饭呐,应该是我请您才是!”

老虎身后的混混一听“欧阳队长”这名号,顿时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了。

接着,老虎说着客套话领着一帮混混灰溜溜的走了。

“他丶妈丶的,我也没兴趣打了!”欧阳扔了球杆准备走。

“等等!”凌川拦住他,“你输了十三局,这局不算,一共十三块!”

“噗!”陈玲把嘴里的啤酒全喷了出来。

“我刚刚救了你一命!”欧阳有点火大。

“一码是一码,你付钱,然后我请你喝酒。”凌川说。

“我也去!”陈玲说,“这酒钱让他付!”说完指了指欧阳。

凌晨一点的时候,凌川和欧阳架着不省人事的陈玲从酒吧出来。

“你知道她家吗?”凌川问。

“不知道。”欧阳摇摇头,“她母亲三月份去世了,现在就她自己过。”

“没有男朋友?”凌川又问。

“男朋友?”欧阳苦笑一下,“死了。”

凌川不再问话,只是说:“那就先到我那里去吧,我的房间还算凑合。”

“你那里?”欧阳有点不放心。

“我要是敢做坏事你就一枪崩了我行不行?”凌川有些着急。

“也好!”欧阳和凌川扶着陈玲去了桌球室。

欧阳已经走了,凌川把毛巾湿了一下给陈玲擦脸。

陈玲一把抓住凌川的手嘴里喃喃的说着:“安阳,别走,别走,安阳······”

凌川听了心里一震,他在陈玲身旁坐下来,呆呆的看着她。

“安阳,安阳,我······”陈玲皱了皱眉头,“我······呕”

2008年5月22日 星期四

陈玲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她看看这个房间,然后准备下床。

凌川推门进来,看她醒了就说:“吃饭吧。”

“你是······”陈玲摇摇脑袋,又问:“这是哪?”

“我的房间,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凌川笑着说:“你还吐了我一身。”

“哦。”陈玲点点头,下床来走到门口说:“麻烦你了。”

“用不着这么客气,先吃饭吧,我自己做的。”凌川转身出门。

“男人做饭?”陈玲小声嘀咕着跟在凌川后面。

“味道还不错。”陈玲把碗放下。

“谢谢!”凌川开始收拾碗筷。

“房子也还好,前面是桌球室?”陈玲四下看着。

“租了这个地方可是花了我不少钱。”凌川把碗洗­干­净放回碗柜,然后把手擦­干­,对陈玲说:“我们走吧?”

“­干­嘛?”陈玲问。

“送你回警队啊,欧阳说你还有工作。”凌川说。

“欧阳,你跟他很熟?”陈玲起身往外走。

“昨晚上大家不是都认识了吗?”

“哦。”陈玲点头,然后又问:“你叫什么?”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凌川推了一辆白­色­的公路机车出来,“我叫凌川。”

“这车真不错!”陈玲跨上车座。

“坐稳了!”凌川发动摩托车,引擎发出欢畅的轰鸣声,接着绝尘而去。

欧阳无水靠在车门上抽烟,来往的警员都向他打招呼。

“队长,拷贝的监控要不要看一下?”刘振到了队里,看见欧阳正站在院子里。

“嗯,有什么情况?”

“温德如的老婆高高兴兴的来,慌慌张张的跑了,很显然······”刘振还没说完,就被欧阳打断了,“说重点。”

“死者是大学城的一名大二学生,叫刘进,家是农村的,据服务员反映,刘进和王萍在明珠酒店开放幽会已经有半年时间了。”

“具体的书面报告等一下送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

“还有,去陈玲那儿把尸检报告也拿来。”

“是。”

正说话间,一辆白­色­的摩托车开进了刑警队大院,众人被引擎的轰鸣声吓了一跳。

“谢啦!”陈玲跳下车来,看见欧阳正在旁边站着。

“给你送回来了。”凌川对欧阳说。

“嗯。”欧阳点点头,准备给陈玲递烟,却被凌川挡了下来,“别让她抽了。”

“用你管!”陈玲白了他一眼,把烟接过来点上,然后很有型的深吸一口。

凌川无奈的笑笑,对几个人说:“我回去了。”然后骑车迅速的出了警队大院。

“队长,他是······”刘振好奇的问。

欧阳看看他,有看看陈玲,冷着脸说:“不知道。”接着进了办公楼。

“陈姐,他······”刘振又问陈玲,结果得到同样的答案。

刘振站在那里纳闷,“刚才有人来吗?”

“德如,这次你得帮我啊?”王萍坐在平安外贸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向自己的老公哀求道。

“帮你,怎么帮?”温德如站在窗前,头也不回。

“德如,我是你老婆啊,而且小龙还这么小······”王萍哭诉道。

“小龙?”温德如冷笑一声,“他是我儿子?”

王萍听后愣了一下,接着颤声道:“小龙是你的儿子啊。”

“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做过结扎,你怎么可能怀孕。”温德如转身看着已经傻了眼的王萍。

“什么,你······我怎么不知道。”王萍结结巴巴的说。

“你?”温德如冷笑道:“你知道?我们结婚五年了,你除了知道向我要钱之外还知道什么?”

“我······”王萍被问的无话可说。

“谁知道这个小龙是哪个留下的野种!”温德如又转向窗户,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陈姐,那个尸检报告出来没有?”刘振进来法医工作室。

“他怎么不自己来拿?”陈玲扔了个文件夹到桌上,“我昨天怎么跟他说的。”

“队长他不是忙吗?”刘振陪着笑脸。

“忙个屁!”陈玲把白大褂脱了,站在门外抽烟。

“队长,你是不是得罪陈姐了?”刘振苦着脸回到办公室。

“我?得罪她?”欧阳白了他一眼,“我得罪她­干­嘛?”

刘振无奈的把报告递给欧阳,“队长,以后千万不要再让我去拿尸检报告了。”

“瞧你那熊样!”欧阳接了报告,摆摆手叫他出去。

凌川坐在桌球室的沙发前发呆,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整个桌球室并没有几个人,几个服务员正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抽烟聊天。

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女人,正是花姐,二楼洗头城的老板娘,她做了手势示意两个服务员不要出声,自己悄悄走到凌川身后,遮住了他的眼睛问:“猜猜我是谁?”

凌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猛地一拽,这女人整个身子就翻倒在沙发上,凌川骑在她的身上,打了她的屁丶股两下,笑骂道:“小狐狸,是不是想我把你就地正丶法啊?”

“讨厌啦,你弄疼人家了!”身下的女人娇声道。

几个服务员很识相的移到了门口。

凌川翻身下来坐好,女人也坐起来,依偎在凌川的怀里。

“不在上面好好看着他们,跑下来­干­嘛?”

“人家想你了,怎么,还不允许看你啊?”女人开始撒娇。

凌川抱了女人准备给个惩罚,桌球室的门就被撞开了,老虎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进来。

“哎呀,老弟!”老虎看到凌川马上就非常高兴的走了过来。

“老弟?”凌川愣了一下,“虎哥,你叫我?”

“呵呵,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老虎拍了拍凌川的肩膀,这时他看见凌川怀里的女人,“她是你马子?”

凌川刚想说话,女人却开口了:“是啊,虎哥,你看得可真准啊!”

“嘿嘿,老弟就是厉害呀!这西区的一枝花竟然成了你的马子!”老虎在沙发上坐下来,给凌川递烟。

“虎哥,我不抽烟的。”凌川拒绝道。

女人连忙把烟接过来,“是啊,虎哥,我们凌川不抽烟的。”说罢给老虎点上。

“嘿嘿,还知道疼男人啊。”老虎笑道,既而又转向凌川:“老弟好福气!”

“虎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凌川问。

“没有,没有,我来看看自家老弟,什么事情不事情的。”老虎哈哈大笑。

“那就谢谢虎哥了!”凌川抱了抱拳。

“昨天那几个小子不懂事,我也教训他们了。从今往后谁要是敢来闹丶事,就提我老虎的名号!”老虎慷慨的说。

“那就有劳虎哥费心了。”凌川笑着说。

“是啊,是啊,有劳虎哥了。”女人也赶紧应承。

“自家兄弟,哪来那么多客套?我还有事,老弟,老哥先走一步!”说完起身带着几个小弟往门外走。

“虎哥,慢走!”凌川和女人把老虎一行人送出门。

“小川川,你好厉害!”女人搂着凌川的胳膊使劲的摇。

“他只不过是给欧阳无水一个面子。”凌川冷着脸说。

“可这样也不错啊,起码整个西区就没有人敢惹我们了。”女人依旧很高兴。

“表面上看来确实是这样。”凌川点点头,“可里面的事情我想就没那么简单了。”

“里面的事情?”花姐有些疑惑。

“怎么说你也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猫腻还看不出来?”凌川刮了刮她的鼻子。

花姐想了想,随即又笑道:“小川川,这现在不是没有事情吗?再说我们也没有答应老虎什么啊!”

呵呵,周末爆发,为大家送上二更!

2008年5月23日 星期五

“队长,这件案子?”刘振问正在打游戏的欧阳无水。

“怎么了?”欧阳非常扫兴的看了一眼刘振。

“到现在温德如的老婆也没来自首,那我们这件案子该怎么处理呢?”

“自首?”欧阳无水冷笑一声,“你以为王萍这样的女人会来自首?她一定会以自己老公的地位和财势来为自己开脱,而且平安外贸是市里的重头企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现在案子已经在我们手上了,而且死者家属也通知了,这两天就会到达本市,如果我们不作出对应,恐怕到时候会难堪。”刘振有些为难。

“废话,你以为我不明白?”欧阳无水把游戏关掉,“我自己自然有办法。”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不做任何处理?”刘振又问。

“把所有的证据都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凌川站在二楼的窗户前,身后的几个女人正在打牌。

“小川川,你在看什么呢?”花姐问。

“切!”几个女人一齐朝她比中指。

“那条烂街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天天看都看得想吐了!”花姐又说。

“切!”几个女人又向她比中指。

凌川笑着看她们打牌,几个女人嬉笑打闹,不时也会过来占凌川的便宜。

“下午我要出去一下,帮我照应照应。”凌川对花姐说。

“好啊,不过晚上你要带我去兜风。”这女人又开始抓机会提要求。

“没问题。”凌川答应。

“主任,我今天下午要去接我女儿,所以······”护士长······室。

“陆红啊,这几天医院也不是特别忙,你女儿一年才回来两次,你就在家里陪陪你女儿吧。”主任到也通情达理。

“那就太感谢您了!”陆红非常高兴的出来办公室。

“妈!”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从乘客出口出来,抱住了身穿便装的陆红。

“倩倩,让妈看看你瘦了没有?”陆红紧紧抱着女儿,仔细的看着。

“哎呀,好了,妈,赶紧回家吧,我肚子都饿了。”女孩摇着她的胳膊。

“好,好,我们这就回家。”陆红高兴的拉着女儿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开进市区。

“妈,有人在跟踪我们。”倩倩低声说。

“跟踪?谁啊?”说完,陆红就准备扭头往回看。

“别看,妈,这样会被发现的。”倩倩制止了母亲的动作,眼睛盯着前面的后视镜,“他骑着一辆白­色­的机车,从机场开始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因为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脸。”

“你怎么知道他跟踪我们?”陆红有些奇怪,“说不定他只是顺路而已。”

“妈,我写的侦探小说可是在我们学校连续两年夺得文学奖一等奖的!”女孩有些炫耀的说。

“是吗?”陆红很高兴,但并不相信女儿刚才所讲的关于‘跟踪’的事情,因为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的罪过任何人。

“妈?你是不是不相信?”倩倩见母亲并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于是说:“那我就来证明一下,师傅,麻烦你在小区门口停车。”

“倩倩,我们还有行李呢。”陆红显然很奇怪女儿为什么这么做。

“我在这里下车,你坐回到楼下,妈,我要证明给你看。”倩倩下了车。

“这个孩子。”陆红笑着摇摇头。

凌川把车子停好,站在小区门口向里望着。

“别动!”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同时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后背。

凌川很听话的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为什么跟踪我们?”倩倩问。

“跟踪?”凌川笑着问。

“少跟我装蒜,说,你有什么目的?”倩倩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怎么?拿一根树枝在这里当枪使很好玩吗?”凌川转身,迎来的却是袭来一掌。

“我可是我们学校跆拳道队的主将!”倩倩边说边打,可是不管怎么动作,都伤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

“就这个水平?”凌川微微一笑,两三下就制住了她。

“放开我!”倩倩挣扎道。

“放开她!”陆红的声音传来。因为女儿现在还没有回家,所以她就下楼来找,结果发现自己的女儿正在和一个男人打斗。

凌川听到了声音就松开手,倩倩趁机在他的脚背上狠狠来了一下。

“你是谁?”陆红把女儿护在身后,厉声问道。

“妈,报警抓他,这小子身手不简单,肯定大有来历!”倩倩站在母亲身边。

凌川无奈的苦笑,然后指着母女二人的身后说:“那儿就有两个警丶察,叫他们来抓我吧。”

母女两人本能的回头去看,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这才知道上当,回头一看,凌川已经发动了摩托车。

“妈?你认识他吗?”倩倩问。

“不认识。”陆红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倩倩思索着,跟在母亲身后往家里走。

“妈妈认识刑警队的队长,改天我会跟他说一下。”陆红掏钥匙开门。

“妈,你还认识刑警队长?”倩倩显然非常惊讶。

“说道认识他,还······”陆红突然停下来,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

“妈,你怎么不说话了?”倩倩并不知情,所以在不断催促母亲。

“没什么,都是些以前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陆红关上门对女儿说:“你不是饿了吗?我给你做好吃的。”

2008年5月24日 星期六

“队长,你觉得新来的这几个怎么样?”刘振问身边的欧阳无水。

两个人正站在队里的­操­练房里,看着面前活动的几名年轻人。

孟菲,田伟还有汪强是两个月前来到Z市刑警队的,绝对的警校毕业生。

田伟的格斗擒拿很厉害,与连续两届警局比武冠军刘振打成平手。

汪强最得意的是枪,整座警局,懂枪,爱枪,枪法最好的莫过于他。

而孟菲,到现在除了发现她很漂亮,绝对是警队一枝花之外还没有发现其他的特长。

“还可以。”欧阳点点头,然后点上一支烟。

“这些个小子整天就想着办大案,当福尔摩斯。”刘振笑着说。

“我刚当警丶察的时候,每天盼望的就是不要发生任何案子。”欧阳吸了口烟。

“队长!”三个年轻人来到欧阳的面前。

“嗯。”欧阳点点头,并不想多说话。

“我们······”田伟问。

“你们在学校表现的很好,记住,那只是学校,这里是警队。”欧阳无水说,“你们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熟悉了没有?”

“熟悉了!”三人同时大声回答。

“很好。”

“队长,你刚才可是让他们······”刘振跟在欧阳后面拍马屁。

“好了,你就别废话了。”欧阳实在受不了他像个女人一样没完没了。

“是!”刘振应道,接着又说:“那个······”

“我要去厕所,你去吗?”欧阳问他。

“正好我也有点感觉。”刘振没听出欧阳的意思。

“那你去吧,顺便帮我也解决了。”欧阳推着刘振进了厕所。

“我的妈呀!”欧阳擦擦脑门的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凌川躺在二楼睡觉,几个女人轻手轻脚的打牌,生怕吵醒了他。

“花姐,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小子了?”几个女人问老板娘。

“去你娘的!”花姐小声骂道,眼睛却盯着凌川。

“这小子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竟然一点出格的事情也没做,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有人问。

“因为他把我们当朋友,真正的朋友。”花姐柔声说。

几个女人听了纷纷向熟睡中的凌川望去,眼睛里透出久违的晶莹。

打发了刘振去做事,欧阳在刑警队大院里转了一圈,然后靠在一棵树前抽烟。

“队长。”年轻的声音传来。

欧阳回头去看,是孟菲。

“队长,你在­干­嘛?”孟菲问。

“没­干­嘛,出来透透气。”欧阳吸了口烟,又倚回到树­干­上。

“队长,是不是有心事?”孟菲又问,她以为欧阳是在想自己离婚的事情。

“没有。”欧阳并没有烦躁,只是简单的回答问题。

“队长,您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到Z市刑警队来吗?”孟菲又扔出一个疑问句。

欧阳心想;你的问号还真不少啊!嘴上却说:“不知道。”

“我们这些学员在学校时就知道你的事迹,你是我们许多人心中的偶像!”孟菲似乎有些激动,“老师也常常拿你的案例来教导我们。”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欧阳显然没有想到这些。

“不,这并不夸张,‘大学城女大学生失踪案’和‘方平自杀案’是老师常常拿来在课上讲解的案例。”孟菲说。

欧阳知道,这些教导材料已经做过了修改,他们掩盖了真丶相,虽然这是善意的。

“不过汪强和田伟还是最佩服你在‘华光路银行抢劫案’中的­精­彩表现,他们两个经常说你是真正的英雄······”孟菲还在说,欧阳却听不下去了。

欧阳把烟蒂踩灭,抬头仰望天空。

“队长,你怎么了?”孟菲发现欧阳有些异常。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欧阳并不想告诉她自己想起了安阳,况且她也不知道安阳是谁,只有那些那些曾经和他呆在一起的人还记得那个黑小子。

手机响了,是季兰。

“今天晚上你要来做治疗。”

“嗯,我知道。”

陆红熬不住女儿的催促,只好带着她来到了刑警队,正好欧阳正准备开车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去季兰家里做治疗。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欧阳提议。

“也好。”陆红同意道。

三个人在一家小饭馆要了饭菜,慢慢的吃着。

“你是说跟踪你们的人骑着一辆白­色­的摩托车?”欧阳问。

“怎么,欧阳队长,你认识他?”倩倩问。

欧阳摇摇头,否认道:“不认识,我会让他们注意一下的。”

“哦。”倩倩怀疑的看看他,接着又问:“欧阳队长,你是怎么认识我妈的?”

“认识你妈?”欧阳停顿一下,看了看陆红,似乎想说些什么。

“哦,我知道了。”陆倩似乎理解错误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一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欧阳解释说,“那个时候安阳在住院,你妈妈对他照顾的很好。”

“安阳?”陆倩有点奇怪的看着母亲,可是陆红看着窗外,心思早已不在这儿。

欧阳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自己不应该重提这件事情,也点了支烟默默的抽着。

“妈,你怎么了?这个安阳是谁?”陆倩依旧追问母亲。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欧阳队长,我们该走了。”陆红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送送你们吧。”欧阳说。

季兰家的门没锁。

“怎么连门都不关啊?”欧阳推门进来,走进客厅却看见季兰正斜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有两支红酒瓶子,一支已经空了,另一支还剩一半。

“叫我来治疗,自己却醉得不成样子。”欧阳摇摇头,简单收拾一下之后,他准备把季兰弄到卧室去。

刚刚抱起她,季兰就死死扣着欧阳的脖子。

“还真沉。”欧阳放开手,可季兰还不松手,嘴里还呢喃的说着醉话:“你说出院后就来找我······”

“出院?我什么时候住过院?”欧阳想把她的手掰开。

“你说话不算话······说着,季兰还使劲在欧阳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疼得他直咧嘴。

“可我再也等不到你了······”季兰的眼睛流出泪来。

欧阳知道,她想安阳了。

给季兰盖好毯子,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抽烟,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

2008年5月25日 星期天

一辆红­色­的普桑在市郊的宽马路上慢慢的行驶着,凌川坐在驾驶座上,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手中有个文件夹。

“我说老弟,虽然虎哥特别交代要你全过,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交差啊?”貌似考官的中年男人相当郁闷的说。

“呵呵,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开车,有点紧张,多多谅解。”凌川投以友善的微笑。

“那好,听我的,挂挡,加油,这里是市郊,不会有交丶警。”男人说。

引擎的轰鸣声由远至近传来。

“飚车!”男人脸上一沉,“早就听说这边有非法飚车,没想到竟然碰上了。”

“啊?那你还叫我在这里路考?”凌川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赶紧找个地方停下来。”考官催促道。

凌川看向后视镜,一辆银­色­的奥迪TT还有一辆银灰­色­的BMWZ4急驰而来,伴随着的是引擎的阵阵轰鸣,凌川的脸上露出一个察觉不到的微笑,然后他开始一系列的动作。

“你­干­嘛?”考官有些疑惑的看着凌川。

“刺激一下!”凌川此时的笑容非常­阴­险。

两辆汽车快速的向这辆普桑靠近,“挂挡,加油!”凌川低声说道,普桑慢慢开始提速。

“我的天,你要­干­什么?”考官不敢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第一次开车的人。

普桑在公路上开始以S路线奔驰,速度虽然比不上后面的两辆车,可是却把他们挡在后面无法超越,后面的两辆车总是在以为自已可以超车的时候就被这辆可恶的普桑给挡住。

“再往前开就要进入市区了!”考官大声叫道。

“那我们就停下来。”凌川说。

“你疯了,那样他们会撞上我们的。”考官害怕的说。

“我自有方法。”凌川说完使劲踩了一下油门,已经挂在了最高档,这辆普桑已经达到了极限。

突然普桑一个甩尾,整个车子掉了一个头,车头转向后面的两辆车。

两辆车飞快的向着普桑驶来,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我还不想死啊!”考官摇着凌川的胳膊,马上就要哭出来。

“放心,他们不会撞上来的。”凌川安慰他。

果然,两辆车在距普桑一米的时候纷纷刹车,打方向,停在了车的两侧,考官摸摸自己的身子,“我还没死?”

“你还死不了!”凌川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下车来。

TT和Z4的车门也打开了,分别走下来两个身材火爆的女郎。

“靠,极品飞车?”凌川摇了摇脑袋,然后又看向两名车主。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是TT的车主,另一个Z4的车主则身穿红­色­紧身皮衣。

“小子,技术还不赖。”黑衣女说。

“就是车太烂。”红衣女接着说。

说罢,两个人丶大笑。

凌川看了看两个人,然后笑笑,上车,打火,离开。

“咦,这小子还挺有个­性­的。”黑衣女说。

“我们改天再来?”红衣女问。

“你不想知道他是谁?”黑衣女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长得又不帅,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红衣女摇摇头,“是个男人你都想看看。”

“去你的!”黑衣女白了她一眼,“等我电话。”

两个人又钻回到车子里,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欧阳无水,陈玲,刘振,田伟,汪强和孟菲在食堂吃饭。

“队长,刘进的家属明天就会到。”刘振说。

“嗯,我知道。”欧阳点点头。

“那我们······”刘振还想说,阳一摆手,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自有办法,今天下午你带着孟菲去平安外贸找温德如。”

“找他?”刘振有些疑问。

“很奇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来为这件案子讲情,我觉得有些问题。”欧阳说。

“什么疑问?”孟菲问。

“要么温德如不管这件事,要么温德如不知道这件事。”陈玲突然开口了。

“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应该是很简单的,拿钱消灾,所以并不着急于找人讲情。”田伟说。

“也许,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欧阳皱着眉头说。

“温总,外面有两位警官找您。”秘书说。

“请他们进来。”

“你好,温总。”

“你们好。”温德如示意两个人坐下。

“温总,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你妻子······”

温德如说:“我知道。”

“你知道?”孟菲惊讶的问。

“可是我并不打算帮她。”温德如这句话让孟菲和刘振都感到惊讶。

“虽然她是我妻子,可是触犯了法律我也不能帮她。”温德如说,“她现在应该在别墅里,前几天她来求我救她,我没答应。”

“可······”孟菲还准备说,刘振拦住了她,“那,温总,我们走了,打扰。”

“温德如竟然这么说?”欧阳坐在办公室里,手上夹着香烟。

“我觉得他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偷人。”汪强说。

“要是换了我,我肯定也这么做!”田伟也说。

“可现在出了人命,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的啊?”孟菲说出自己的疑问。

“有时候确实很简单,不过有时候也会很麻烦。”刘振看着欧阳。

“拘捕王萍。”欧阳掐灭烟蒂,对众人说。

“同学们,今天我们讲的是‘梦’,我记得刚刚到这里时我讲过关于‘梦’的一些理论,那么今天我们旧话重提,再来讲讲‘梦’。”季兰穿着那套黑­色­的职业装在讲台上慢慢的边走边讲,她的身体移到哪里,那些男生的目光就移到哪里。

“梦,每人一个人都做过,有些人甚至声称梦境成真,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呢?”季兰看向所有人,她并不把这些毛小子放在眼里,这些个小男生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吸引力,自己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这些青春男生们蠢蠢欲动想入非非,想到这,季兰轻笑一下,可是在众男生看来那是对自己的勾魂一笑。

“当人看到、听到、闻到、摸到、感觉到某些事物时,身处于某个陌生环境时,或经历某件事情的时候,这些感官信息会分别传递到负责思考的大脑,和负责记忆的小脑,注意是分别传递,而不是同时传递······”季兰又停下来,这时坐在阶梯教室最后的一个男生突然接着她的话题说:“这就是‘信息传递延时’。”

“哦?”季兰轻轻一愣,看向后面,而众学生也纷纷转头望向后面。

凌川冲大家微笑点头。

“那位同学,你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清。”季兰说,“你到台上来讲。”

凌川很优雅的走上讲台对着季兰微笑,然后接过她的微型话筒,说:“刚才老师所讲的现象就是在解释‘信息传递延时’。”

“嗯,继续。”季兰点头示意他再讲。

“如果大脑先于小脑收到信息,或大小脑同时收到信息,那很正常,不会有任何特别的感觉。但如果小脑先收到信息呢?那么大脑收到信息时,会再从小脑中提取记忆,因而造成似曾相识的假象。”

“在此,我不得不再说一个现象,那就是”记忆修补“。储存于小脑中的记忆并非完整的,而是非常零碎,就算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记清楚每一个细节,因为人脑不是电脑,时间会使部分细节变得模糊不清。”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过通伪造照片,串通测试者的家人及朋友,告诉测试者一段发生在他小时候的虚假往事。甚至蒙骗男­性­测试者,告诉他小时候是被父母当作女儿养大的。测试结果是,几乎所有测试者都把虚假的内容当成事实,甚至在知道这只是个测试之后,仍然坚称这段虚假的往事真实发生过。”

“大家也可自行做个测试,方法很简单,和朋友聊起往事时,你可以自己编造一些虚假的细节,例如那天某某穿怎么样的衣服之类,甚至是之前某次聚会中一个朋友没有出席,你硬说他有出席。只要你态度肯定,又说得合情合理,并能说出每一个细节,大部分当事人都会信以为真。”

“综合以上两种现象,得出的结论是:当人遇到某些事情时,如果小脑先收到信息,大脑便会误以为这件事情曾经发生过,但又想不起是何时发生,而且在合理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在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例如初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时候,大脑就会对不完全的记忆进行修补,修补的结果往往就是曾经在梦中发生过。”

“由于个体差异,某些人是特别容易出现”信息传递延时“的现象,因此这些人经常会以为自己梦境成真,这是科学界比较认可的解释。”

凌川边比划边讲说了一大堆,讲台下面听得是云里雾里,而季兰站在一边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季兰问。

“我叫凌川,我不是学生。”凌川笑着回答,“我只是来旁听。”

台下一片叹声,自己堂堂医学院的高材生还不如一个旁听生。

“那,凌川原来进修过心理学吗?”季兰继续问。

“没有,偶尔看一下。”凌川照实回答。

“哦,是吗?”季兰怀疑的看了看凌川,然后向众学生问:“大家有没有设么奇怪的事情可以问一下这位凌先生。”

凌川愣了一下,心想你这是存心让我出丑啊,早知道就不来捧你场子了。

“那个,我有个问题。”一个女生站起来。

凌川只好走到那个女生身前,把话筒递给她,“请讲。”

季兰双手抱臂站在讲台上冷眼看着凌川心里却在嘀咕:哼,叫你来抢我的戏,我整死你!

“我的老家在南方,每年清明重阳,所有家族成员都会去拜祭祖先。而我们家的祖坟建在当地政丶府规划的坟场内,祖坟不是密封的,而是建得像袖珍庙宇,装有先人遗骨的宝塔就放在里面,拜祭时能钻到里面上香。”女生边说边仔细的看着凌川,似乎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凌川则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仔细的听着,没有一点分心的迹象。

“前两年的清明,大伯母说前些日子经常梦见我­奶­­奶­,梦中看见­奶­­奶­泡在水里,不停说很冷。这样的梦做多了,她就来祖坟看看,打开宝塔后,发现里面很潮湿,祖先的遗骨都能擦出水。”女孩看到凌川没什么反应。

“嗯,南方清明前后是梅雨季节,发生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凌川点点头,“继续讲。”

“大伯母是快七十岁的人,所以并没有太多忌讳,等到天气转好,就把祖先的遗骨都取出来晒­干­,然后放回宝塔里。之后,她就没梦见­奶­­奶­了。”女孩把事情讲完,然后看着凌川。

“完了?”凌川问。

“嗯。”女孩点点头。

“那好。”凌川把话筒接过来,慢慢往讲台上走,边走边说:“这里牵扯到鬼魂,至于大家相不相信鬼魂的存在,我们今天先不讲,我们只是就事论事。”

“鬼魂在­肉­体死亡后,依然与­肉­体有一定联系,并且非常留恋­肉­体,如果­肉­体受到外力影响,而让鬼魂感到不适,寻求后人帮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这种不适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不适,但对鬼魂来说,所谓的”心理上“与活人的”实际上“没多少差别。”

“鬼魂需要寻求帮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干­扰人的大脑使人看见幻觉,而白天因为受太阳辐­射­的影响,鬼魂的影响力非常有限,要­干­扰人的大脑比较困难,所以只能在晚上。­阴­雨天也可以,但一定要云层非常厚,因为不但可见光能影响鬼魂,­肉­眼看不见辐­射­能量也会产生影响。”

“可是,晚上见到鬼魂,就算亲人的鬼魂也会把人吓坏,所以你­奶­­奶­没有用这种方式向大伯母求助,而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干­扰她的梦境,也就是所谓的”托梦“。如果只是偶尔一两次梦见已逝的亲人也许不会让人在意,但是次数多了,谁也不会什么也不做吧?”

“做梦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虽然我们经常会做梦,但内里的玄机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弄懂,也许你今晚的梦境中会暗示明天彩票的开奖号码,但隐晦的暗示,你能领悟吗?能的话,后天你就百万富翁了。”凌川一口气说完,整座阶梯教室安静下来,大家都呆呆地望着他,季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了,凌川匆匆鞠躬,然后迅速的出来阶梯教室,飞快的消失了。

2008年5月26日 星期一

“王萍找到没有?”欧阳问。

“还没有,我们去过了她平常去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她。”刘振说。

“她跑了?”孟菲说。

“虽然温德如没有给她钱,可是私房钱她应该是有的。”田伟说。

“她没跑!”欧阳很坚决的说,“她一定是出事了。”

“队长?”汪强虽然很崇拜他,可还是有点怀疑。

“这是我的直觉。”欧阳说,“既然要跑,为什么不带着自己的孩子,那样可以给自己更大的掩护,而且别墅里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少。”

老虎开着自己的黑­色­马六去美容院接自己的老婆,今天是他们两个结婚十周年。

虽然是西区一霸,可是老虎疼老婆那是出了名的,可男人总是耐不住想偷腥,所以在去接老婆之前,他跟一个售楼的小姐刚刚在车里做完。

“什么味道?”老虎的老婆刚坐上车就皱着眉头问。

“味道?”老虎心想不对啊,我可是通了一个小时的风,用了整整一瓶空气清新剂啊!

“娘的,你个王八蛋又跟哪个小­婊­丶子在车上胡搞?”老虎的老婆开始发飙。

“没有啊,老婆,你看我,特意去买了一栋别墅来纪念我们两个结婚十周年,我哪会去乱搞!”说完还把钥匙拿出来在老婆面前晃悠。

“好啊,你跟售楼的小­婊­丶子搞上了是吧?”老虎的老婆一定是算命的。

“我的妈呀!老婆你······”老虎其实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是硬给憋了回去。

“我怎么了?”

“你怎么这样子说你老公呢?”

“呸,就你那德行还用的着我说?”

“老婆,我真没胡搞,今天是咱俩的好日子,别生气。”老虎劝着自己的老婆,开着车来到了早就预订好的酒店。

“凌老弟!”刚刚下车,就看到凌川带着花姐也到了酒店门口。

“虎哥,大嫂!”凌川冲两人抱了抱拳,怎么说也是收了请帖的,也应该对人家客气点。

“老婆,前几天他们送给我几条好烟,在后备箱放着呢,你去拿着。”说完老虎把钥匙递给老婆。

因为有外人在场,她也不好发飙,起码要让老虎在外面有面子啊,于是乖乖接了钥匙去开车门。

老虎也很喜欢老婆能分清时间地点发飙,不是一般女人能比得来的,这也正是跟她结婚十年感情仍然这么好的主要原因,刚想在凌川面前说说老婆的好话,却听见一声尖叫。

“老婆!”老虎问声立马跑到车子旁边,搂住尖叫的老婆,可是后备箱的情景也让他大吃一惊。

凌川也走了过来,后备箱里是一具女尸。

“欧阳队长,今天是我跟我老婆的结婚纪念日,我······”老虎也不知道自己的车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具女尸来。

“别着急。”欧阳递给他一支烟,“这两天你用过后备箱没有?”

“我一般是不用这辆车的,前几天一个朋友从国外给我带回来几条烟,我就随手放在了后备箱,之后这辆车我一直没动过。”老虎回忆说,“欧阳队长,我真的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跑到我车上的。”

“嗯,我相信你。”欧阳拍拍他的肩膀,“你去陪陪你老婆。”

“谢谢欧阳队长!”

凌川站在警车旁,欧阳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嘛?”欧阳问。

“老虎跟他老婆的结婚纪念日,邀请我们来参加。”凌川把请帖递给欧阳。

欧阳看了看,正准备问话,凌川又说:“死者在三十岁左右,死亡原因是氰化钾中毒,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晚上十点左右。”

“你怎么知道?”欧阳惊讶的问。

“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检查过尸体了。”凌川平静的说。

陈玲找到了欧阳,懒散的说:“死者是王萍,死于氰化钾中毒,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什么?”欧阳的声音有点高。

“怎么了?见鬼了!”陈玲被吓了一跳,抱怨的说。

“你跟他说的一样。”欧阳指着凌川。

“一样?”陈玲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凌川。

“我有那么好看吗?”凌川微微一笑,转身走开。

“刘振,你和田伟去通知温德如,说他老婆死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欧阳吩咐。

“是!”

欧阳摘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手中仔细的看着。这时候手机响了,是秋萍打来的。

“你在哪?”秋萍问。

“在家。你有事吗?”

“我去找你,等我。”秋萍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欧阳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离婚以后,秋萍很少回来的,今天是怎么了?欧阳把戒指戴回到手上,起身倒了一杯水。

门铃响了,开门,是秋萍。

“你可真够快的啊!”欧阳有些调侃的说。

秋萍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卧室。

欧阳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跟着进了卧室,却看到秋萍正在脱丶衣服,上身只穿了件红­色­的内衣。

秋萍看到了发呆的欧阳,笑了笑,换上了欧阳的一件衬衣,然后进了洗手间,接着听到水龙头喷出热水的声音。

欧阳有些失神的走回到客厅,坐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电话响了,是田伟打来的。

“队长,温德如没有什么异常。”

“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欧阳拖了条床单扔到沙发上。

这是个炎热的夏季,空气中充满了腐丶败的味道,还有雨的味道。

卧室里的灯亮着,欧阳对着门发呆。不知不觉中欧阳渐渐地睡着了。

朦胧中欧阳感到脸上一阵发热,睁开眼一看是秋萍,她蹲在沙发旁,脸与欧阳贴得很近。欧阳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秋萍却抱紧了欧阳,主动地吻着他的脸和­唇­。欧阳慌了神,不知所措,可是秋萍身上的气味诱发着他内心深处的欲丶望,没过几分钟欧阳就抱起秋萍进了卧室。

2008年5月27日 星期二

早上醒来的时候,秋萍已经走了,桌上有一杯牛­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欧阳:

昨夜是你我的梦

欧阳揉碎了纸条,扔到垃圾桶里,喝光了杯里的牛­奶­。

“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就是王萍为什么会死?”欧阳坐在会议室里对众人说。

“这是很明显的谋杀,但是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刘振问。

“情杀,仇杀,任何一种可能都有。”欧阳说,“与王萍有关的一切人全都要排查。”

“温德如那边?”田伟问。

“重点注意。”欧阳想了想。

“你说那小子昨天说的跟我一样?”陈玲点了烟,问欧阳。

“我也很奇怪。”欧阳点点头。

两个人靠在法医工作室的门口,一人一支烟。

“那小子确实很奇怪,第一次见他就觉得有种······”陈玲赞叹道。

“有什么?”

“不知道,说不出的感觉。”陈玲摇摇头。

“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Z市?而他又是什么身份?”欧阳吸了口烟,慢慢的说。

“谁会知道,你是刑警队长,怎么不去查一下?”陈玲白了他一眼。

“我已经给杭州方面打过招呼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欧阳掐灭了烟头。

“没想到你的动作还挺快的。”陈玲把没有熄灭的烟蒂弹了出去。

“小川,你在­干­什么?”花姐看着站在窗口的凌川,忍不住好奇的问。

“想事情。”凌川很简单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哦。”花姐还想问是在想什么事情,却被几个女人堵上了嘴巴,“嘘!”

凌川站在那里已经一个下午了,几个女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这几天一直没有生意,几个人实在是闲的无聊。

“你说他是不是看上哪个女人了?”其中一个低声说。

“一边儿去,小川川是我的。”花姐立马站出来纠正她。

“你都能当他妈了!”女人们一起把她按在沙发上。

“倩倩,你也不能老闷在家里啊,今晚上跟我去医院吧。”陆红对女儿说。

“哎呀,妈!”陆倩倩从床上爬起来,十分不情愿的去了卫生间洗脸。

温德如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灯已经熄了。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电话响了。

“喂···嫂子···好,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揉了揉太阳|­茓­,起身往里面的套间走去。

因为上次没有给欧阳做治疗,所以今晚季兰又打电话让他过来。

“这两天工作怎么样?”

“还好,温德如的老婆死了。”

“谁?”

“就是上次死了的大学生的······”

“哦,知道了。”季兰没有让欧阳说完。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欧阳开口:“你说爱情这东西可靠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季兰不知道欧阳是什么意思。

“瞎问的。”欧阳傻笑一下,又说:“最近认识一个人,挺神秘的,搞得我有点神经兮兮的。”

“谁那么厉害,还能让大名鼎鼎的欧阳队长紧张?”季兰笑着问。

“也不是什么紧张,是感觉很怪。”欧阳说,“他叫凌川,是从杭州来的。”

“他叫凌川?”季兰的声音有点高。

“你认识他?”欧阳吓了一跳。

“星期天我讲课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叫凌川。”季兰回忆说。

“可能是巧合。”欧阳不以为然。

“可是现在想想,他给我的感觉也很怪。”季兰托着下巴仔细回忆着。

周雅莉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刚好陆红刚刚换过衣服进了护士站,陆倩倩正四下里乱看。

“怎么回事?”医生包扎完毕,吩咐护士推了周雅莉进病房,然后问送她来医院的交丶警。

“据目击者说当这个伤者在一个十字路口准备打弯的时候,突然有两辆跑车冲过来,结果车子一失控撞在了路灯上。”交丶警简单的跟医生说了一下。

陆红走进病房,周雅莉还没睡着,她的右腿和右臂都伤到了,打着石膏。

“好些了吗?”陆红问。

“还好,谢谢你。”周雅莉看到陆红,心里有种涩涩的感觉。

陆红看着周雅莉,沉默了一会儿,问:“最近还好吗?”

周雅莉不说话,她扭头转向窗子,眼睛却已经湿润了。

“妈,你在里面吗?”陆倩倩在门外问。

“在。”陆红答应道,然后对周雅莉说:“我女儿,刚从国外回来。”

陆倩倩推门进来,问:“妈,你在­干­嘛?”

“我在跟你阿姨说话。”陆红笑着说。

“叫阿姨­干­嘛,我又不老。”周雅莉娇笑一声,“叫我姐姐就好了。”

“来来,这是你周雅莉姐姐。”陆红让女儿过来叫姐姐。

“雅莉姐!”陆倩倩嘴巴很甜的叫了一声。

“嗯,真漂亮!”周雅莉笑的很开心。

“雅莉姐更漂亮!”倩倩很会讨人喜欢。

“呵呵,嘴巴可真甜!”周雅莉笑着看向陆红。

“你雅莉姐可是我们市的大律师!”陆红向女儿介绍周雅莉。

“哇!真的吗?”陆倩倩一脸崇拜的看着周雅莉。

“哪里,我就是个律师,别听你妈在那说。”周雅莉看到倩倩的样子觉得开心极了。

“雅莉姐,你是怎么跟我妈认识的?”陆倩倩抛出一个问题来。

“当时······”陆红停下来,看着周雅莉。

周雅莉也看向陆红,两个人的眼中似乎都有着无法看透的朦胧。

“怎么了?”陆倩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当时安阳正在住院。”周雅莉把陆红的话说完。

“安阳?怎么又是他?”陆倩倩有些奇怪的说,“那个欧阳队长也是这么说。”

“你见过欧阳队长了?”周雅莉问陆红,她们两个并不想触及安阳这个话题。

“是啊,他离婚了。”陆红说。

“离婚?”周雅莉也有些惊讶。

“我没问他为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陆红说。

“妈,这个安阳是谁啊?”陆倩倩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

“就是妈妈的病人。”陆红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我明白了!”陆倩倩一副开窍的样子,“他一定是雅莉姐的男朋友。”

听到这句话,陆红和周雅莉的脸­色­同时一变,陆红马上对女儿说:“倩倩,不要乱说话!”

周雅莉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不是吗?”倩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紧张的看着老妈。

“那,雅莉,我们先走了,你有什么事情就按铃,我今晚值班。”陆红拉着女儿的手说。

“好的,陆姐,你赶紧忙去吧,让倩倩在这陪陪我。”周雅莉看向陆倩倩。

“这······”陆红实在是怕自己的女儿会问太多问题,搞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来“没关系的,陆姐,你去忙吧。”周雅莉笑着说。

2008年5月28日 星期三

“你昨晚又去­干­嘛了?”温德如站在办公室里,对面是他和前妻生的女儿温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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