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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重生之误入梁祝 > 17

17

KVIP完结)

文案:

梁凉意外穿到梁祝的世界,成了晋朝的七皇子,因缘际遇下进入尼山,遇见了君子谦谦的马文才,并为之惊艳,不巧招惹了貌似形象猥琐的王蓝田,他的尼山求学之路能顺利开展?

梁祝的悲剧是否会因这蝴蝶效应而彻底扭转?

梁凉能否达成所愿?是大梦一场空还是携手同归?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凉 ┃ 配角:马文才,苏寻,王蓝田,习远 ┃ 其它:梁祝同人,穿越,耽美

1、生于帝王家 ...

马文才曾问,“梁凉,你这一生最后悔的是什么事?”

梁凉歪头想了想,枕在他肩上,深深闭上眼,“遇到你,与你相爱。”

马文才跟着叹息,抓紧他的手说, “梁凉,你已无法回头。”

梁凉点头,“你说的对,前事不可追,我无法回头,你呢,还在想你的英台?”

话一出口被人恶狠狠的堵住,封的牢牢的,肇事者吐出恶狠狠的话语,“梁凉,我真笨,我不该问你。你就死心吧……”

梁凉眼睫乱颤,朦胧中似乎见到一个优美的剪影,身姿优美,眉目如画,正向他缓缓走来……

故事的开始其实很简单。古老的桥段,上演永不言倦的传奇故事。花红柳绿,细雨霏霏,漫步烟雨中,正是初遇的好时节。

到底春寒料峭,进城的时候没多久便下起了大雨,起先细雨蒙蒙飘到脸颊,漫步而行倒是颇诗意,谁想这天气说变就变,那雨一下子从绵绵细雨化作倾盆瀑布,当然其实没这么夸张,总之我被淋湿了全身无处换衣便是。湿衣服紧贴在身上那种难受劲我是记忆尤深。

前世我便是个出门不带伞的,总嫌着麻烦,那时刚下课,准备骑单车回家的时候这雨就哗啦啦下来了,我那时急着回去,仗着年轻就把自己当金刚,想也没想就骑着车冲出去了,那雨密密麻麻的打在身上都麻,愣是冲的我睁不开眼睛,拼命睁大眼看清路,路面滑的很,雾蒙蒙一片,眼睛睁得酸涩不已,雨水冲进去有火辣辣的痛。

后来的事,模糊了,只记得我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前方雾蒙蒙的一片空白,车子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哗地翻了,我下意识护住头部,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张开手,我茫然的看着自己呈透明状态的手掌,眼前场景不断变化,再看时却是一道宫墙,红墙绿瓦,忙成一团的宫婢太监来回穿梭,半响后只听到一阵响亮的婴孩哭声,有婢女欢呼,“生了,生了,恭喜娘娘,是位小皇子,娘娘福泽深厚,恩宠绵长。”

此后的生活,说是大梦一场也不为过。

我摇摇头,揉揉眼睛,雨水沾湿了双目,有些分不清道路,摸了把额前,一把雨水蜿蜒而下,察看了衣衫,已经湿了大半,放眼望去,街上行人匆匆过往,皆是路人。

“卖伞喽!正宗的江南织造出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那边有小贩在叫嚷。我快步走过去,“小哥,这伞怎么卖?”

“五两银子,客官您来一把吧。”伞贩热情的招呼,“您看这大雨天的,可别淋坏了身子。”

我打个哆嗦,“五两银子?你不如去抢!”五文钱还差不多。

那小贩一听,板起脸来,口气强

1、生于帝王家 ...

硬,“您爱要不要,这下雨天,买的人可多着,不买就边上让让,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我被推的往后退了一步,气的直打哆嗦,雨水滑进衣领里,冰凉彻骨。很快后面有客人挤上来,不要钱似地一个接一个抢货。

我只得避到一边屋檐下,眼看越下越大,没完没了,心里烦闷的很,这下下去恐怕天黑都到不了那地方。

忽然眼中瞥见一抹淡淡的身影,顿时被吸引了视线。只见那人漫步在这烟雨中,身姿挺拔修长,闲适飘逸,他手中执着一柄纸伞,淡淡隔绝了喧嚣纷扰,自成一个世界,远远望去那一抹浅绿清新灵动,就如同江南诗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人物,现下那人正向这边行来,我心中一动,便追上前,假意看不清前方的路直直撞上去,由于力道过大,身体斜斜的倒了过去,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扶我,我装虚弱软软倒下去,只听那人一声轻叹,声音说不出的清朗动听,“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呵呵傻笑,挣扎着要爬起来,突然哎呦一声捂着膝盖蹲下去,神情痛苦非常。

“公子你怎么了?是在下方才撞到哪了吗?”

“不关公子的事,是我的老毛病发作了,骨风湿,这雨天出门,免不了这个,不要紧,我习惯了,就是疼疼过去了,只是现下有件事要办,耽搁不得,哎!”

“公子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一手抚着膝盖处抚摸,吃力的说,“今日我要去尼山书院报到,不巧天公不作美,遇到这种下雨天,出门的时候又忘了带伞,只得淋了一路,这风湿的毛病复发,真当不好办了。”

“这没什么,说来也巧,在下也正要去尼山书院,正好与公子同去,好有个照应。”

“是这样吗?那真是谢谢你了。”我连连做谢,原本想借他伞一用,送我到地方就是了,正巧两人竟是殊途同归,却是巧的很,我大感幸运,抬起头细细打量眼前这位书生模样的公子。却见他眉目如画,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平添英气十足,倒不像是一般的文弱书生。

“公子不必客气。”他淡淡笑了,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晃了下脑袋,不知怎么有点头晕。眼睛死死盯着伞檐处,看那里的雨水聚拢滑落,滴滴答答。

一股冷风吹过,淅淅沥沥,伞外的世界一片空茫,由于两人共伞,为了不让雨淋到,两人不可避免靠在一起,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呼吸,安稳的心跳,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暖意。他倒颇为照顾我,伞有大半都是往我这倾斜,他自己肯定被淋湿了不少,我有些过意不去,说是风湿怕雨倒不是完全骗他,我前世常常淋雨就

1、生于帝王家 ...

落下了这个毛病,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头皮发麻,腿脚很不灵便,只是现下不同往日,换了个身体罢了。

初来咋到我不是不惊异的,被人包在锦缎里抱来抱去,张开眼能看到的就眼前的一方小小天地,抬起手脚细看是出乎意料的柔软与小巧,那时候真的被惊住了,我像所有刚临世的小孩子那般,哇哇的大哭,哭声响彻整座宫殿。后来便是日日夜夜的吃了睡睡了吃,我看着自己的小身体慢慢长大,周围一张张关怀的脸逐渐淡去,成为朦胧的影子,在我的记忆里不留踪迹,印象中那个穿着明黄身影的人我只见着几次,没有太大印象,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我并不喜欢,权谋争斗那些东西天生就不适合我,我没有那种野心,所以我一直很沉默,渐渐被冷落,被遗忘。

直到有一天我提出要自己出去读书,那个人并没有反对,只吩咐我在外多加小心,我很轻易出了这座宫廷,走向向往已久的民间生活,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踌躇已久的事来的这样容易。

游历了无数苏杭美景,无意中听说杭州有个名为尼山的书院正在大肆招生,我便顺理成章来了这里,只是想不到偏巧赶上这样一场大雨被阻了道路。

“到了,就是这里。”有人在我耳边轻声道,肩膀上正搭着只手,我回过神来,大门正中央牌匾处正刻着几个大字,“尼山书院。”

我正要说些什么,那人却道有事要办不能相陪,便将伞塞给我往另一边去了,我手中握着那柄伞呆呆望着他的身影,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把伞塞给我做什么?还有我怎么还他?正欲大步追上,那抹浅浅的绿­色­身影已消失在拐角处。

2、初入尼山书院 ...

我推开窗户,外面是连绵不绝的­阴­雨,这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没有要停歇的意思。院子外头栽着几株竹子,亭亭玉立,郁郁青青,竹枝被雨滴打湿了,浸在雨水中,泛着新鲜翠绿的­色­泽,从远处看来,似垂挂着一幕雨帘,一片苍茫朦胧,整座院落显得沉静安逸。

静,风声,雨声,还有读书声,当然不能忽略那些琅琅上口的读书声,别忘了这是所书院,名唤“尼山”,杭州城最大的书院,众芊芊学子梦寐以求的求学胜地。

从前我想过,上最好的学校,学最正统的知识,做最叫人仰慕的那类人,现在却没了这种念想,这种坚持,也许是已经历经一世,许多信念已经全然不同,我来到这里,却是偶然。以前我也没想过会有这种事,会有新的人生,人事变迁都是说不定的,一转眼,我出现在这里,很多次从梦中醒来,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做一个叫做穿越叫做重生的梦,醒过来后,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在校生,梁凉,我会继续我的人生。前一阵子我常做一个梦,梦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唤我,那个人的影子是虚无缥缈的淡的如烟似雾,每次我转过头要看他他就消失不见了,我一直看不到他,就如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没有人能够看到。

“啊嚏!”我打个喷嚏,我的第一反应是——谁在背后骂我,我揉揉鼻子,也许不是。我初来咋到,没人犯得着费这个劲啊!

“啊嚏!”“啊嚏!”

“啊嚏!”

看来真有些感冒了,那会淋了雨身体受寒,这感冒的症状倒加重了,也许我该去抓几幅药来。伸手去关窗户,院子竹影处似乎有道白­色­的身影在,树影斑驳,衣带当风,我仿佛看到那时在高山之巅那人傲然的身姿,“师兄!”我脱口而出,树影晃了一下,有只猫从树丛间跑出来,喵了一声跑开了,我揉揉眼,是我眼花了吧,师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太久没见过他了,有时候想起难免会怀念。当时我还处在深宫内院,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日复一日,久到忘了归处,我不知道那日他进宫是为了什么,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白­色­的衣襟上沾满了血迹,大片大片的鲜红,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鲜红的诡异,就像那妖异诡艳的曼珠沙华,那盛名的地狱之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当时他的眼神,我说不清,淡漠的淡薄的像刀锋一般,隐隐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凛然不可侵犯。

我被那个眼神触动了,没有半分犹豫,我将他引进屋子藏起来,宫里的侍卫来搜的时候他就躺在我的身畔,我的枕边,那些人不敢上前去掀帘帐,至少我在的时候他们没人敢这么做。他待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已不见了

2、初入尼山书院 ...

踪影。再后来,我遇到了师傅,他有个称号,青梅居士。再见到那个人,他成了我的师兄,青梅居士座下第一弟子,我则是他的小师弟,这么多师兄里,他最关照我,我算他的救命恩人,那情分自然不同。

世事太匆匆,师兄早早离了师门,直到我来到尼山,我再没有见过他。

“扣扣”窗子忽然被敲响两下,我蓦地回过神来,窗前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一身浅绿的衣裳,斯文俊雅的模样,他的脸上还带了雨水的潮意,衣衫肩头湿了大片。这个人我有印象,不救是前几日被我“撞”到的那人嘛,他将我送到书院门口还附赠了一柄伞,他也是尼山的学生?他来做什么的?取伞的?来的到快!

我的手维持着开窗的动作,停在那没动,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这人看来模样俊秀,斯文儒雅,风度翩翩,只是走路怎么没半点声音,我发会呆他一转眼就立我跟前了,倒是很能唬人,还好我心脏强度很够,没被吓死。

我继续盯着他,皮不笑­肉­也不笑,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他倒是先笑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作恍然大悟状,沉默的气氛刹那打破,我作个请的姿态,让开一步。他挑挑眉,指指依然栓的牢牢的房门,“怎么进?”

我笑了,笑得不怀好意,戏谑道,“公子你走路无声,想必轻功很是了得,小小的窗扉想必不成问题吧?”

原以为他会之乎者也一番,至少推辞不进,道出大义凛然的话语来,比如君子怎可做出这种失礼之事等等推托之词,他倒是­干­脆,什么也没说,我只闪了会神,他直接进来了,我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他是怎么进来的?或者说是怎么翻窗的?唔!没看出。这人是个练家子!是个会武功的书生!而且是个武功不错的书生!

这人倒是自来熟,他四处看了看,径自道,“你这屋子还不错。”

当然不错了,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争取到的,这屋里的书画布置,院前栽的竹子,兰草,花卉,无不是花了心思的。

他忽然走到一副山当水画前,看了会,悠然念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将这句反复念了几遍,道,“陶先生的诗是不错,你很喜欢他?你这屋里挂的似乎都是他的所作。”

我摇头,笑道,“非也非也,我是个俗人,哪懂这些诗词歌赋的,不过是听说他的词好,讨了几幅挂着权作摆设,附庸风雅而已。”谁让这位陶先生在后世名声大噪呢,既生在东晋,不好好拜读一番岂

2、初入尼山书院 ...

不对不起自己?

他不再接这个话题,出了房门站在屋檐下,雨还在下,滴答滴答,落在屋檐上随着它的夹缝线条垂落划成一道天然的珠帘雨幕,往外看,院外南边圈了一块地,是翻新的泥土,新播了蔬菜瓜果的种子下去,地里刚刚冒出了些翠绿的­嫩­芽,远远的还看不真切但已经能闻到那种清新的青草气息了,墙的另一边搭着个藤架,生着缠绕着爬过墙头的蔓藤植物,它们纠缠在一处,一直向外延伸,连绵的密雨并不能阻止那种势头,我看到了浓浓的春意和盎然的生机。深吸一口气,那空气中的潮意愈发浓重了。

他指着那块刚翻过的泛着青草气息的土壤道,“这地里种的是什么?”

我站在他身后,闲闲道,“自己猜,或者秋收的时候你来看啊。”

他一副思索状,随口应了声,跨步重进了我的屋子里,随手找了张椅子大大方方的坐下,并且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闻了闻。

我翻个白眼,在肚里诽谤,我想说,我们好像不太熟吧?他怎么就这么坐了,跟在自己家似地,我这主人都没发话呢?虽然前几天他送我伞我很感激,但一码归一码,他来得快去得快,走时不打招呼,来时不敲门,这像话吗?什么?敲窗?那不算!

无视我的灼热“注目礼”,他悠然自若地用茶盖拨了拨茶叶,这茶我泡了没多久,还温热着,掀开茶盖自有一股余香缭绕鼻端,好闻的很,相信他也看出来了,果然,他张口便道,“你饮得什么茶?真香醇,闻着有种很清远很淡的气息,倒像是一种宫廷御用的茶饮。”我等着他的下文,他接着道,“是了,让我猜猜,对,是春日醉,去年我父亲收到当地商人的进贡,就是这茶味,没错,当时我向他讨,他还不舍得给我呢。想不到你这里也有,真是大手笔啊,这茶百两银子也就几两,名贵的很,就是宫廷御用茶饮也不过如此。”说到这里他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哦?”我心中一动,作出极诧异的样子,“这么金贵?我倒是不知,我这“春日醉”是一位远行的朋友送的,他倒没说什么。”

“这春日醉也不是有银子就买得的,天下也就三处有卖,苏杭的墨兰斋,兰州的沉香阁,京师的织锦楼,你那位朋友倒是有心人。”

我听到这句,会心一笑,师兄那个人的确很有心,做什么事都很妥帖,沉稳有度,叫人放心,叫人信服,他与生俱来就有这种能力,让人不自觉的信赖他,想要相信。师傅却说,你师兄这个人太淡定,太出世,看似温和,实则对什么都不在意,反而显得无情寡淡,你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师傅的话中深意,我起先不明白,现在也还

2、初入尼山书院 ...

不明白,我想我也许并没这个机会去探究,关于这个疑问很快不了了之。

“你知道的倒多,有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

“我很奇怪,你这人变得真快,前几日还彬彬有礼的称我公子来着,一副文弱书生的派头,今日怎么这么快就直接你你你了。”

他叹一声,英挺的眉敛起,道,“其实我很不耐这些繁文缛节,能不用就不用,我觉得对你不必多此一举,你这个人我算看出来了。”

“怎么?”

“和我一般无二,你也不乐意被那些繁文教条束缚吧?你这几日居然逃课,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让夫子不追究你的,我只能说你很好,你这人和书院里的旁人有点不同。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

“嗯?”他一大早跑来除了逛下我的屋子还有事?有一点我很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住这,他前几日不是早早走了吗?还是向别人打探的?最近几日书院刚进来的新生没几个,住的也都是偏西的院落,唯我使了点银子让人给我换了朝南的,他怎么找来的?怎么会想起来找我,还有伞的事,他也没像我要,否则我绝对可以怀疑他是来讨伞的,这些都排除掉我就想不通此人的目的了。

走神间,我盯着他的下巴看,这人的下颔很尖,脸型也尖尖的有点现代常说的瓜子脸那种味道,他的鼻梁很挺,轮廓很清晰明朗,眉目舒展开来,带着某种不容错认的英气。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对了,他说什么了,我顾着发呆没听着,我的神思早飞到爪哇国去了,下意识点头。“嗯嗯!你接着说。”

他皱皱眉,忽然抬起手指敲我的头。

3、他是马文才?! ...

他皱皱眉,忽然抬起手指敲我的头。

“哎呦!”我忙蹲□做出无限痛苦状。他放下手,疑惑道,“怎么?你的风湿又发作了?”

我顺势点点头,他到为我找好了借口,我当然顺着台阶就下,捂住膝盖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这招我是轻车熟路,做起来再熟练不过。他接下来的举动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他他他……他直接推我坐在椅上便要掀起我的裤脚细细查看,我大吃一惊,连连阻止,“哎哎!不碍事的,只是近来天气湿冷,湿气入骨有些酸痛罢了,浸在热水中泡上几下就没事了,你不用……不用这样的。哎!”

他却不以为然,便要继续刚才的动作,“有病就要好好治,像你这样算怎么回事?手,”他挑挑眉,吐出两个字,“松开。”

我没动,他扫了我一眼,我有些讪讪,方才他直接掀我裤脚的时候我情急之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现在的状况是,我,握住了他的手腕。咦!他的手腕还挺纤细的,白白的,骨­肉­均匀的,这­肉­­色­,晃得我有点眼花。他甩了下,没甩开,我抓的死死地,皮笑­肉­不笑道,“不用劳烦阁下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地很,该怎么做,我心里自有分晓。”

他使了劲力,一把抽出手,哼了一声,“不识好歹!”

我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还是作罢。

沉默,窗外风雨交加,树叶子沙沙作响,一室的安静。

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撇过头道,“这几日­阴­雨不断,我想你肯定不好过,我出门时想起这事,就顺路去趟药铺,这里是方子,你看看,”他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药包,“这是药,青风藤三钱,寻骨风三钱,伸筋草一钱,何首乌二钱,白芷四钱,附透骨草一钱,还有其他几味,城南医馆开的方子,你按方子水煎分三次服下,每日两次,要按时服用。”

我想也没想,顺手接过那包药草,打开放在鼻间嗅嗅,淡淡的苦涩药味弥漫在鼻端,我已经能想象到它们煎好后黑漆漆的样子,不由得皱起眉。

他看了我一眼,又说,“我这还有一瓶药酒,是我从别处听来的偏方制成,里头用了羌活,威灵仙,五加皮,丁公藤,桂枝,独活,青蒿子,麻黄,白芷,小茴香,当归,川穹,栀子,防己,白酒这些,涂在患处可祛风散寒,活血通络,治你的风湿再好不过了。要再不行我还有一种药粉,里面加了蒲公英,捣碎加水煮成药液,用毛巾浸透,湿敷也是好的,你看着有什么不妥?”

我已经听得头都大了,他哪来这么多药理,说起来道是头头是道,我能信他吗?关键是我现在没这个病,我不用

3、他是马文才?! ...

他治啊!

他那边一眼扫过来盯紧我,“你把药煎了吧!我可是头一回对人这么上心,你可不能抹我面子,我倒想知道这药效如何,快点,你不煎我就吩咐别人来,总之你一定得喝。”

这……哪有他这样赶鸭子上架的?喝不喝是我的自由,要是你这药有什么不妥,喝死了我谁负责?可不是我抹你面子,这事关我的小命啊!再说这药是能乱喝的吗?他该不会是记恨刚才的事,故意搞出这么多药来折磨我吧?我打个寒颤。

“怎么?不想煎?没关系,我叫人来,回头我看着你喝。”

我心中叫苦连天,“我说这位公子,您对人向来这样热枕吗?我们似乎只是初识吧?或者说这几日我不小心得罪了您,您不用这样盯紧我吧?”

他哼道,“那日是你撞得我,现在却来怪我多事。”他话锋一转,“无论如何,你都得喝,莫要浪费我的药方。”

我正欲开口反驳,啪地一声大门被人推开,有个脑袋探进来,对着我旁边那人说,“文才兄,原来你在这儿,我说怎么到处找不着你。”那人大步跨进来,甩手摔门,举止间无礼之极,颇有种目中无人的派头。我暗暗皱眉,死盯着这人,这谁啊?竟然如此无礼,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等等!我忽然瞪大了眼,他刚刚说了句什么,好像是……文才兄,文才兄……他他他……没搞错吧?

“你你你你你……是马文才?!”咯噔一声,我的下巴砸脚面上了。由于太过惊讶,我一手指着他,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他挑挑眉,“恩?”显然很是不解,“怎么?你听说过我?”

我一脸呆滞,听说?我当然听说过!何止是听说?简直如雷贯耳!雷的我外焦里­嫩­啊!

他不再管我,而是转头对方才闯入的那人道,“王蓝田,没有人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那王蓝田自诩风流的摇摇手中折扇,悠哉道,“文才兄何必动怒,我今日来可是有事同你说,那祝英台……”他说到一半顿住,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

“哦?”马文才显然来了兴趣,“你倒说说。”

王蓝田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马文才渐渐露出疑惑渐而恍然的神­色­。王蓝田啪地合上提满诗画的折扇,恨声道,“祝英台这小子实在太嚣张了,文才兄你说是不是?嘿嘿!这回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听得懵住,如在梦中,我早知道这叫尼山书院,也知道可能会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可这也太突然了吧?说来就来!最大的冲击还是,这……马文才这厮……他怎么能和我想象中那个人差这么多?简直差太多了!他不是应该

3、他是马文才?! ...

尖嘴猴腮,­阴­险狠毒,泯灭人­性­吗?怎么会长成这样?这么……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皎若玉树,简直是……简直人神共愤!啊啊啊啊啊啊!我抓狂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就差揪起他的衣襟逼问了,“你真的叫马文才?策马的马?文才风流的文才?不是李文才,张文才,王文才?”我可怜的想象力啊!为此默哀中!

马文才显然纳闷的不轻,他微微敛眉,看向我,“我便是马文才,如何?”

4、王蓝田被整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哗啦啦!

呜呼哀哉!

我忍不住扶额长叹,那边王蓝田摇扇催促道,“文才兄,我们快些走,迟了可看不到好戏了。”

王蓝田那厮竟似看不到我似地,直接打我面前过,我一伸手拦住他,他挑衅地开口,“你谁啊?敢挡本大爷的路?”

我摇摇头,“区区梁凉,不足挂齿。”

“那还不闪开!王蓝田的姿态嚣张的很,只是看清我的脸后楞了一下,立即转了态度,“嘿!我说这尼山什么时候进了一批新生,还有你这样的,看模样倒和那祝英台有的一拼,够俊的,这下热闹了,你说是不是,文才兄?”

马文才淡淡瞥了我一眼,别过脸道,“说这么多做什么?还不走?”说完一拂袖子,率先跨出门槛,头也没回。

王蓝田倒不急了,慢悠悠打量了我一圈,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全照顾到了,我皱起眉,他忽然凑过来笑嘻嘻的一改方才的恶劣,“你说你叫梁凉,字呢?你姓梁,不会和梁山伯那榆木瓜子是一家亲吧?我看不怎么像,要和他一路你可惨了,听哥一句劝,不如以后跟哥混,包你吃香喝辣,怎么样?”

我在心中冷笑两声,朝他作个手势,示意他附耳过来,他很乖的照办了,我贴着他的耳朵貌似很轻的吼出了生平最震撼的三个字——

你、做、梦!

吼毕,我一把推开他,拍拍手,潇洒地扬长而去。

王蓝田呆着原地,一手捂着耳朵,嗡嗡嗡那几个高音还在他的脑中徘徊,他一脸呆滞,惊恐的望向我离开的方向,眼睛一眨都不眨,一刻钟过去了,他保持那个姿势没动,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没动分毫,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的嘴角已经僵硬了,几乎笑不出来,两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无法移动分毫,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遇上这样诡异的事,他完全不知

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他甚至连对方是谁,为了何故都不知道,他被定了整整一天,在这个期间,众人都约好了似的,没人想到来找他,自然也没人给他送饭,他第一次尝到了饥肠辘辘的滋味,他从未受过这份罪。

身体能动的时候他瘫倒在地,他在手臂一处发现了一枚细极细的梅花针,费了很大的劲才□,那梅花针已入骨三分,一动就是钻心的痛,他痛的热汗淋漓,若非他察看的仔细根本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只以为被虫子咬的厉害了。他握紧拳,这笔账……

当时我没有觉悟,不知道一个不经意的恶作剧惹出来这些个乱子,我并没有察觉那一瞬间电光火石的变故,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明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偷偷跟在马文才身后,既然来到了这个时

4、王蓝田被整 ...

代自然免不了一睹主角风采的心思,我还不认得路,最好的方法就是请前面那位梁祝三主角之一的文才兄带路,当然我到现在还不能很好的消化这个晴天霹雳,对于我而言,确是晴天霹雳了。我暗暗放轻步伐,默默跟着他,他走一步我便行一步,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马文才应该是有武功底子的,怎能不防?

走到一处院落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我迅速闪进树丛间,借着大树的­阴­影隐去自己的身影,他不会是发现了?其实转念一想,就是叫他知道了又如何,我又不做害人的事,只是跟去看好戏,不,应该说去考察一番,这又不妨碍谁?想是马文才也不会对我如何,他又不是虐待狂,而且看他模样斯斯文文的,很无害的样子。若不是清楚他的底细,我还真不会这般偷偷摸摸的跟踪。

马文才看了眼我藏身的大树,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掉头往回走了。

我开始犹豫,他这什么意思,诱我出来?绕大老远的路再回去,我算明白了,他肯定知道我躲在某处暗中跟着他,于是带着我绕远路而行?他想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我不可避免的往­阴­谋诡计的方向思考问题,实在是马文才这三个字在我的字典中太过印象深刻,时不时的与横刀夺爱,­阴­险鬼炸联系在一起。

我踌躇半响,脚步未挪动半分,刚要迈出第一步,耳边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可看够了?”这个声音,晴朗动听,耳熟的很。

我不用回头也完全猜的出发生了什么,马文才这厮正立在我身后呢,此刻他站的离我极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上,痒痒的,我忍住伸手去挠的冲动,“你你你……”猛地被惊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我竟一点未察觉,他这手功夫也太神了吧,要放在现代完全是间谍的料,这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向来是神出鬼没,来去无踪的。

肩膀上不知何时搭了一只手,低头一看又吓一跳,这人的手怎么挪我腰上来了,我瞪了他一眼,他却毫不自觉,那只手半点不动,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仿佛那只手放的很是地方。

我不动声­色­的往后挪,小退了一步,退出一段安全距离,而后半倚在身后的大树上,双臂抱胸懒懒道,“文才兄有何贵­干­?在下在此处看风景呢,想必不会妨碍到文才兄你吧?”

马文才幽幽看向我身后的大树,“此处有何好景,不如你指点我一番?”

我一转眼珠,我身后是尚算茂密的树林子,脚下杂草丛生,连朵野花都不见,一片绿意,除了绿还是绿,确实

4、王蓝田被整 ...

无他景可赏,我默默回他,“这处好地方是文才兄你指引我前来,其中有何奥妙文才兄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马文才盯了我半响,忽然笑了笑,一甩袖道“甚好甚好。”我并不知道他说的好是好在何处,那会儿我有片刻的怔忪失神,几乎以为是自己看眼花了,他刚才那一笑,嘴角边上两个小小的酒窝,眉眼间全是笑影,含着浓浓的春意,竟有种说不出的动人滋味。

马文才神­色­一转,“梁凉,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也罢,既要看戏,不如随我来,相信不会叫你失望才是。”

5、陈夫子施罚 ...

我还沉溺在他方才那一笑中回不了神,马文才已转身而去,身影没入一丛碧影中,我了然地笑了笑,快步跟上。是了,马文才与梁祝二人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现今多了一个看戏的,马公子又怎么会不乐意?

他在前头绕了几圈,我一路跟到底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里哗啦啦站了满满一堆人,想必都是书院里的学子,他们此刻正围成一团,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场面很是热闹,马文才站在一旁,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嘴边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在他身旁说,“文才兄,你在看什么?”他指了个方向,我才从紧密的人群中发现那两个身影,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是谁。这两位的故事早已日日夜夜千古流传下来,我身为现代人又怎会不知?只是眼下,这是什么情形?

那两人皆着蓝衫,头上戴着书生帽,半跪在青石板上,我一看,这服­色­熟悉的很,想是尼山书院的学生装,不会我以后也得这么穿吧?

唔!扯远了。

近看这两人,一人头上顶着厚厚的几本蓝­色­封面装订的书籍,可以看出是诗经礼乐之类的书籍,这人眉目尚算清秀,生的憨厚老实,一脸书生呆气,神情有些木讷,嘴角带着傻笑,奇怪的是他有一双很亮的眼睛,若光看他眼睛,绝想不到这人会呆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境地,可以说,这也是一种境界,不是常人能到达的,在无人注意之时这人眼底竟闪过一道说不清的笑痕。我闭着眼也知道这人是谁。另一人身体挨着这人,显然两人是一同受罚的,这位就生的漂亮的多,眉眼晶亮的很,水灵灵的很能传神,这人脸容十分白净俏丽,看其身形娇小体态婀娜,外露的手臂肌肤白皙生­嫩­的紧,走的近了可闻到他身上隐隐的幽香,这哪里是男人,活脱脱一个姑娘家嘛。只是他穿着男子行装,故装男子大声讲话,却掩不住天然女儿娇态,这便是那上虞祝家的祝九妹小姐了。

后来她与呆书生梁山伯还有杭州太守公子马文才之间情感纠葛实在叫人头疼,上天要我来到这里莫不是让我改变他们的命运?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身侧的马文才,连连摇头,不,不,我想我没有这么大的魔力,也没那个魄力,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恶劣玩笑,我可不想被搅进这场情感盛宴,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还是他们自己搅合去吧,我乐得做个清闲散人,学陶先生那般建个桃花源生生世世隐居,岂不乐哉?

我沉浸在自我编织的那场桃源梦中,一个声音将我从幻想中拉出来,他对青石板上跪着的那两人说,“你们二人可知错了?”昨晚刚下过一场雨,青石板上湿气很重,长跪

5、陈夫子施罚 ...

只怕湿气入体,风寒还是小的,怕弄不好得了风湿就遭罪了。

那两人对看了一眼,眼中的深意只有他们二人知,一人低下头,没看那夫子一眼,一人想了想说,“夫子恕罪,山伯错了,山伯不该在课堂上打瞌睡,山伯更不该试图辩解,山伯知道,课堂上打瞌睡便是打瞌睡,破坏了学堂的规矩,就该受罚,再多的理由都是不该。可英台他是为了山伯才受罚,山伯于心何忍,夫子已经罚英台跪了两个时辰,英台身子弱,怎么受的住,可否请夫子看在山伯与英台知错的份上,免了英台的刑罚吧?山伯愿代英台受之。”

另一人拉了拉梁山伯的袖子,低低喊了一声,“山伯,不可,我受的住的。”

那人回道,“英台别逞强了,你原本身子骨就不好,小有风湿,怎可再受寒气?若真得了风湿以后可要疼死你,快听我的话和夫子告个饶,夫子这么心疼学子怎么会为难你呢?”

那夫子听了便道,“祝英台,不是本夫子为难你,只要你知错了本夫子自然不再计较。”

这陈夫子当堂被祝英台顶撞了几句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故此罚了两人在此跪上一天一夜,不准吃喝不可偷懒。其实他争得不过是一口气,只要祝英台服软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祝英台,你怎么说?”陈夫子催了一句。

祝英台不语,梁山伯急道,“英台,你就认个错吧,认个错就没事了,何苦陪我在这受罪。”

祝英台却倔强的很,“山伯,你起来我便起来,夫子不饶恕你我便陪你在这跪着。”

“英台你……”

祝英台撇过头去。

陈夫子显然脸上挂不住了,“祝英台你……罢了,本夫子已经给你机会了,不领情就算了,你自己要受罚本夫子也无话可说。”

确实,一个人若是要自寻死路,旁人是拉不住的。祝英台做出这样的事可不聪明了。

要我说这丫头平时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遇到梁山伯的事就这么死心眼死脑筋呢?我说祝丫头啊祝丫头,你说说你这样做有什么用,除了让自己落得一身的病痛,那梁山伯倒了还有你呢?若你们都倒了还有谁?笑到最后的可都是别人,所谓亲者痛仇者快,人何苦要折磨自己?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难道他梁山伯这辈子注定了是你的克星?

我摇头啊摇头,那陈夫子火气十足,冲学子们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甩甩衣袖转身去了,众学子纷纷作鸟兽散,当然也有相继续看好戏的,趁夫子走了又折回来。我发现这尼山书院的学子们其实挺八卦的,连日来没有娱乐,生活中除了读书还是读书,难免枯

5、陈夫子施罚 ...

燥,他们又都是过惯了富贵生活的士族子弟,怎么受得住这个?好不容易有出戏看,自然不能错过了。众人指指点点的倒是颇为热闹,想必梁祝二人也不会无聊了。

我动了个念头,装模作样的摇摇头,马文才凑过来,“怎么了,梁凉兄?你今日已经摇了四次头,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或者说你平时里惯会如此?”

我一滞,“文才兄你还是叫我梁凉吧,突然这么称呼我我很不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摇头四次,怎么?这么关心我?”

马文才抿­唇­不语。

我忽然发现这个话题不是很合时宜,怎么越来越有往暧昧的方向了?这真是……实在是我嘴笨了,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想想最初的意图,我咳了咳,就当我没没说过以上那句话,“文才兄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

“其实……”

“什么?”马文才凑得近了。

我看看跪在青石板上脑袋上顶着厚厚一打书的二人,再看看马文才,“文才兄,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马文才顺着我看的方向看去,“你要说什么?”他倒是显得很淡定。

“哎!”我故意叹了一声,“文才兄你没发现吗?这梁祝二人真是情比金坚叫人羡慕啊!”我说罢暗自观察他的脸上的神情变化,马文才没什么反应,倒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看来他还不知道,祝英台是个女的,若是他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反应?还能这样淡定不在意?我忽然有些期待了。

马文才的下句话真是叫我大出所料大跌眼镜了,当然,我没有眼镜可跌,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马文才公子他现在说的话。马文才说,“梁凉,你是看上梁山伯还是祝英台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下章节名

6、四九疑心 ...

马文才说,“梁凉,你是看上梁山伯还是祝英台了?”

我心中大呼冤枉,我可不想滩这趟浑水,马公子可别拿你那些心力来对付我。

看热闹的人群还未散去,我猫下腰矮了一截身子打算接着人群隐去踪迹,无奈袖子被人扯住,我回过头嘿嘿傻笑,“怎么文才兄还有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嘿!文才兄你看那是什么?”

借着他回头的空挡我一溜烟跑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可没有兴趣招惹这么个焦点人物,马文才却不罢休追在我后头,“梁凉,你跑什么?”

我被他一点名跑的更欢,匆忙间也未看路,直直撞上一个人,这人后头还跟着一人,“银心,你慢点啊!”

我刚起身便被人指着鼻子骂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撞了人家银心也不道歉?”

我脱口而出,“你是四九?”

那书童打扮的人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很面生啊,以前没见过你。”

我想了想说,“在下是新来的学子,你家公子的名头在下早就听闻,当然也知道你是谁。”

仔细看,这四九是个小厮,眉眼神­色­间却很是神气灵动,很有神采,看其长相也尚算清秀,并不比他家公子差多少,这个四九,却是个机灵人物。

“是这样吗?”那四九转转眼珠子,怀疑的问,他可不知道他家公子的名头有这么大?

我摆出一副虔诚的笑脸。

四九又问,“那你叫什么啊?”

身旁的银心拉拉他的袖子,“死四九,别问这么多了,快去看看公子怎么样了?”

事实证明女子的直觉总是十分灵敏的,银心赶过去的时候确实派上了用场,祝英台他……撑不住倒下了。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无人上来搀扶,当然梁书呆除外。

“公子!”银心跑上前抱住祝英台就哭,“公子公子,你怎么这么傻,非要陪着梁公子受罚,你从小体虚孱弱,怎么比的梁公子,现下寒气入侵,又有半月得疼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看那梁山伯脸­色­发白也是撑不了多久了,我托着下巴,现在这情况,是听之任之还是……

有人比我快了一步,我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马文才。”我定定地看着他,“你这是?”

马文才皱皱眉,他看了我一眼,还是伸手拦了我一下,“还是我来吧。”说着便要从银心手中接过祝英台。

我本想银心是个女子必定抱不动人,梁山伯自身难保就别指望了,让四九去抱恐有男女之嫌,加之四九人­精­明,不像梁山伯那样好糊弄。要是让他发现了什么可要

6、四九疑心 ...

影响剧情。这样看来由我来最合适。

至于马文才,我从未将他算在里面,毕竟他是危险人物不是?

在我要伸手抱人的时候马文才却来搅局,真是……

马文才这人可­精­了,恐怕他早已对祝英台的身份有了猜疑,此时由他来岂不是给了他证实的机会?

不行!我得盯着。虽然这其实不关我的事。

眼见银心拦他不得,其实我看她也没拦人那层意思。

这个时候的银心对马文才怕未存戒备之心,毕竟两人相识不算久,马文才又一副谦谦君子的派头,未做那些叫人切齿的恶事,公子如玉,如斯美男,任谁都要好感猛增,粉红泡泡冒不断。那银心直勾勾的盯着人看,脸颊泛起几不可见的红晕,“马公子。”

我忽然有些不舒服,这个银心……叫我怎么说她,怎么如此没有戒备心,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马文才头也不抬,接过祝英台,抱起,是横抱,言情剧里男子抱女人的姿势。他抱的倒轻松,看那姿势,真是暧昧之极,他看上去一副文弱的样子,怎么想得到此人力气一点也不小。

假如我不认识马文才,我一定会感叹上帝造人的苦心,这两人这么一看,分明是一对璧人,女的俏男的俊,岂非绝配?那梁山伯往中间一放,倒不和谐了。

偏偏祝英台死心眼,对梁小书呆情有独钟,此情不渝,竟不惜以身相殉,真是枉费了马公子一番心思。

这两人最后化作蝴蝶双飞,成就一段佳话,流传千古,引得后人不住唏嘘。但事情背后的真相,又岂是如此纯粹美好?

后来究竟如何已无法考究,化蝶是神话,谁说不是悲剧。

若祝英台把心思转一转,不要一味的只看得到梁山伯,稍稍关注一□边的人,也许结局会不同。

出神之时,有人唤了我的名字,“梁凉,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

是马文才,他已走出几步之远,此刻他手中抱着人,立在那儿看我。

咦!他不介意我打搅他的好事?这个时候还记得招呼我,别告诉我他真是纯粹想救人?

我抖了抖衣袖,快步跟上去,走了几步出声抱怨,“哎!你慢点!方才还等我来着,忽然走这么快做什么?祝英台又不是去投胎。”

马文才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如这样,你去请大夫,我送他回房。”

“不可不可。”我大摇其头,这怎么可以?孤男寡女的?马文才尚不知晓祝英台的身份,但他很快就会知道了不是?

梁山伯挣扎着站起来,他现在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我对梁山伯说,“山伯兄你别瞎忙活了,你让四九去请个大夫,你那

6、四九疑心 ...

祝贤弟我会帮你看着,保证少不了他一根汗毛,如何?哎!你别起来了,当心夫子瞧见了生气。祝英台撑不撑得住和你跪不跪可没关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承认我有些幸灾乐祸,谁叫这个呆子这么不解风情呢?我就当帮祝英台先教训教训他,就得让他吃吃苦头,他若长进了还得感激感激我。

四九为他家公子抱不平了,“喂!你怎么这么说啊!祝公子倒了怎么和我家公子没关系,我家公子当然要一同过去,你凭什么让我家公子继续跪着?”

“这你就不懂了,我可是我为他好,陈夫子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若被他瞧见了你家公子没好生跪着一定认为他偷懒,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怎么怎么听怎么蹊跷呢?”

“四九。”梁山伯出言阻止,他转而对我说,“这位兄台,夫子的责罚我不怕,只是英台病了我是一定要在他身边照料的。”

“山伯兄,这脚长在你自己身上,该怎么做,要不要去是你的事,岂是旁人可以左右的?我不过是提醒你一句而已。”我接着说,“好了,马文才要走远了,你还不赶紧追,小心错失了时机那可与人无尤。”

梁山伯呆了呆,对我躬身,“多谢兄台提醒。”说罢追着马文才消失的方向去了。

四九走到我身边,奇怪的看着我。

怎么?他没跟他家公子一起去?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脸上生花了?”

四九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方才说你是新来的学子,进书院没几天啊,怎么对陈夫子的品­性­熟悉的很?”

“这有什么?花了银子什么消息打探不到?”我拍拍他的肩膀,“别瞎猜了,去瞧瞧你家公子吧?我看他形容憔悴,也撑不了多久了,你正好看顾他。”

这个四九倒心细,看来以后要多加留意才是。

那四九看看梁山伯走的方向,又看看我,却是没动。

“四九,你怎么了?”我奇怪的说。

7、怀疑 ...

银心忽然叫道,“遭了,我怎么给忘了,公子他他……”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你家公子现在有马公子照料,有什么问题吗?”

“这才是问题,我家公子他……总之和你说不清,我得赶过去才行。”说罢跺跺脚一路小跑而去。

我失笑,银心犯完花痴这会才记起自己的职责,看来祝英台以后行事当更加当心才是,我不禁好奇那边该乱成什么样子了,­唇­边不禁泛起笑意,我拍拍四九的肩膀,“我们一同过去吧。”

四九呆呆的望着我,我喊了他一声,他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你经常这么笑吗?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差点以为……”

“以为什么?”

“算了,不说了,我可不想挨打,我们快走吧,公子该等急了。”

这小子,话题转的到快,只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学子的居所其实离这儿不远,快步走可些路,便可看到。

四九说,“就是这间,我家公子和祝公子就住这。”

我推开门,四九跟在我后面随手关上了门,见我看他,便说,“祝公子受了风寒,可不能再吹风,按理说,门窗都要紧闭,我去看看窗子关了没?”

我点点头,直接往内室走出,只见祝英台躺在床上,这张床的布局倒是奇特,正中间以厚厚书墙堆砌隔开,还悬了幅帘子以作隔绝,那边床前围了几个人看不分明,马文才,梁山伯,银心,以及一个灰衣老者。梁山伯焦急的问,“大夫,英台的情况怎么样?”

灰衣老者捻捻胡子,摇摇头,“医者治病从来都是望、闻、问、切,这位祝公子不许老夫诊脉,老夫也无从下手。”

银心道,“我家公子只是伤寒,需要诊什么脉,你只管开方子就是了。”

老者背过身,“老夫不可妄下诊断,这位公子若执意如此,老夫只好告退。”说罢提了药箱子就要走。

“你……”银心气道。

我上前道,“依我看也不必诊脉,且让这位大夫去吧,我们书院不是有两位姑娘妙手兰心吗?请她们来便是。”

“不瞒兄台,山伯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不料王兰姑娘上山采药去了,王惠姑娘跟着师母回乡探亲了,这书院里一时半会找不到人,山伯这才匆忙下山请了这位大夫来,谁知英台他……”

梁山伯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往床边坐了坐,劝道,“英台你就把手腕伸出来吧,不然大夫怎么看呢?”

祝英台背过身去不理他。

我说,“抓药的事这里有人略懂一些,我想这事不要紧,还是我送送这位大夫吧。”言毕,我作个手势,大夫请。”

7、怀疑 ...

老者气的胡子发抖,“你们年轻人真能闹事,看个病还不安分,也罢,这病老夫不看了。”说着甩袖而去。

送走人,我关上门,房中诸位齐刷刷盯着我,目光间似有责备。

马文才慢悠悠道,“梁凉,你把人送走,打的什么主意,莫非你有对策?”

我指指他,“大家不要这么看我,我没有,你有啊!”

“我……”马文才露出无辜的表情。

“是啊!文才兄不是惯会配药吗?那是治风湿的药酒可不是你给的?”

马文才蹙眉,“这是两回事。”

梁山伯拿起一个小瓶子,“兄台说的是这个吗?”

我眼一眯,仔细打量他手中的瓶子,不错,是他,和马文才给我的那个一般无二,连瓶口的花纹都一模一样。这种小瓶子并不多见,我沿街逛遍也没发现一样的,梁山伯怎么会有?

“兄台说的这个药啊,马公子早赠与英台用过了,对风湿颇有成效,山伯要代英台谢谢马公子,可这与伤寒还是不相­干­啊!不知马公子是否有专治伤寒的良方。”

马文才道,“这药酒是我专门找人配的,却也不是我的功劳,至于风寒的事,我其实没有研究,祝公子即已醒了,想必没有大碍,不如等王兰姑娘采药归来再做定夺。”

“只好这样了。”

两人寒暄间,我的眼光不由自主落在梁山伯放回桌上的药瓶子上,我没有看错,果真与我那个一般无二,连里面装的东西都一致。该说马文才大方还是……这药酒有没有效我不知道,毕竟是马公子的一番好意,我本来还想谢谢他,现在看来不必了,人家根本不是做给我的,只是顺带捎一份,好赚一个人情,我没有这么傻。

我说,“文才兄你出来一下。”

他疑惑道,“什么事?”

“祝公子的事你又帮不上忙,杵在这有什么用,我们出来说话。”

见他望着床上的幔帐若有所思,我心中一动,拉了他一下,“有梁兄他们在,你就不必担心了。”你这么关心祝英台,以后就要轮到梁山伯他们担心了,你还是省省吧。

“说的也是,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我默然无语,盯着自己的脚面发呆。

“梁凉,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

“祝英台的屋子布置很有趣,他的床……”

“怎么?”

“你没发现吗?他的床塌故意用书墙和帘子隔开,这不是很奇怪?倒像个女子一般。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会这样做?”

我辩解道,“这也不一定,文才兄不可妄下断言,你知道有些人便和常人不同,有点怪癖不奇怪

7、怀疑 ...

,我想祝英台他只是不习惯与人同塌而眠。”

“还是不对,他人也很奇怪,今日我靠近他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玫瑰香露的气味,他的身形也较寻常男子矮小,还有……”

“我看文才兄不必乱猜了,这世上无奇不有,有什么不可能的?”

“梁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忽然盯住我的眼睛。

我面不改­色­争辩,“我能知道什么,我来尼山书院不过几天光景,那日还是借了你的伞。对了,伞还在我那,你不要了?”我借机转移话题。

他笑了笑,“不必了,当我送你的见面礼。”

我怪叫道,“不行,我得还你,有你这么小气的吗?见面礼只送伞?快快跟我走。”

马公子啼笑皆非,“你待如何?”

“当然是好好敲你一顿,遇到马公子这样的大肥羊,不扒层皮下来怎么对得起自己呢?”我半是开玩笑的说。

“好啊!你倒要扒我的皮,瞧我怎么对付你!”马文才说着便上来挠我痒痒,想是玩心大动,我不住躲闪,哎哎叫停,这厮如此神通广大,居然知道我怕痒?

马公子玩的兴起,怎肯轻易叫停,一路追着我去了,“梁凉,你还跑?快站住!”

站住是傻子!我回头扮了个鬼脸,别以为只有你会武功,我的轻功可是一流的,连师傅都称赞过的,想抓住我,没门!人说夜路走多了会遇鬼,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得意过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跑的那叫一个欢,结果是忘了看前面的路,咚的一声撞到树上去了,顿时眼冒金星,我捂住头疼的呲牙裂嘴。

“别动,我看看。”马文才上前来按住我的头,仔细查看,“没什么大事,就是撞得狠了,有些发青,幸好你头皮硬,这下不跑了吧?以后还莽撞不?”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药膏涂在我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好不舒服。忽然想到什么,我按住他的手,“那个……文才兄,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直接无视掉,“和我客气什么呢,涂个药而已,再说这边没镜子,你怎么来?乖乖坐好别动,知道不?”

我抗议无效,只好坐好,眼前没事做便盯着他的手看。那只手在我额前摆弄个不停,他的动作很细心,沾上白­色­的药膏一寸寸涂抹,不放过半点。

我看着看着便看到他脸上去了,渐渐有些移不开目光,这厮容颜俊雅,举手投足间充满贵族气息,当然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士族,这点不容置疑。深思恍惚间听到他说,“好了。”那只手离开了,我忽然觉得额前空了一块,好像少了点什么,摇摇头挥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那个……梁凉,”马文才难得温

7、怀疑 ...

吞吞的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

8、瓜田李下 ...

“咳咳!”我有些尴尬,假装咳嗽,立刻转移目光,“那个……文才兄,我们走吧。去你的住处瞧瞧,礼尚往来啊!”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行!不过你可别见怪,没你那地方好。”

我倒不这么认为,到了那处院子我里外转了一圈,马文才见我饶有兴趣的样子问,“你看怎么样?”

我点头,“还不错。可惜不是你一个人住吧?”

“没办法,书院的规定。”

我暗暗庆幸自己那处院子的清净有多难能可贵了。

马文才向我招招手,“坐这。”他唤来小厮吩咐了一声,那小厮点头下去做事了。

我感叹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就是好,上书院读书还带下人的。”

马文才笑而不答,不一会儿,那小厮端上两杯茶,恭恭敬敬奉上。

“尝尝,这是我托人送来的雨前龙井,可入的了梁凉兄的眼?”

“文才兄哪里话,承你好意。”言毕我端起茶啜了一口,茶香清浅味醇,萦绕口间,确是佳品。我忍不住又饮了数口,往桌面一看,马文才面前的茶却分毫未动,竟不知为何。

马文才见我盯着那茶盏,笑着将茶推到我面前,“梁凉你若不弃,这茶也当我敬你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喝白不喝,省的浪费资源。我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马文才微微出神。

“文才兄,文才兄……”我唤他,“你在想什么?”

他这才看我,歉然一笑,“没什么,想到一些事。”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也就随口问问。

果然他摇摇头,“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就不叨扰你了。”

我也不在意,他心中藏着许多秘密,我自然知道的。我呵呵一笑,缓解气氛,“对了,上回文才兄去我那里我还未尽地主之谊呢?倒是文才兄先请我喝了茶,下回我请你上酒楼去,文才兄你爱吃什么菜?”

“酒楼就不必了,说起来你还真欠我一个解释,上回你只让我闻了茶香,这事我是该讨回来。”

“文才兄要如何?”我支着小巴貌似天真的说。

“你那处院子不错。”

“不行,我可是花了重金的,君子不夺人所爱。文才兄也看见了,那院子栽的那些作物都是小弟的心血,恕梁凉不能从命。”

“梁凉你太敏感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

“我的意思是,我们同住。我,搬过去。”

我张大嘴,怎么还有这出?原来不是这样吧?我怎么搅合进去了?马文才要拉人同住也该找祝英台啊!这有我什么事啊

8、瓜田李下 ...

“这……”我故作为难。这厮不会上回去我那就惦记上我那院子了吧?真是虎狼之心啊!

“梁凉,我可不是为难你,你也知道书院的规矩,早晚有一天夫子会安排学子住进来,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可靠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我实在想不到在梁祝的世界里,还有哪位比你马公子更危险的,就是知道你的根底我才要打哆嗦啊!

不过马文才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与其和那些路人甲一起不如盯着眼前这位比较好,养眼啊!

呸呸呸!我想哪去了!自如与虎谋皮的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可不能这么糊涂!

“这个……马公子,我想……”

“梁凉,你确实该好好想想,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相信你会想明白的。”

哎!我长叹一声,看来是避免不了的,听这位童鞋的口气是势在必得了,想想也是,我不答应,他确实有的是办法,马家财大势大,这点事根本不值一提,我若回绝了,马文才大可使银子贿赂陈夫子,想那陈夫子一向见钱眼开,送上来的银子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加之马文才的身份背景也不是说得罪就得罪的,这样一来,结果只有一个。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挣扎呢?

我说,“马文才,我想好了,现在就答复你。你要搬过来,可以,没问题,很简单,交银子啊

!交足了银子就可以!”

与其拿你那些金子去贿赂陈夫子,不如贿赂我来的直接,便宜陈夫子不如便宜我,是不是?

我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仿佛已经将那些金子揣在怀里。

马文才大方的说,“好,没问题,你要多少,尽管开。”

我倒是一愣,我知道他有钱,也不能这样,我要是狮子大开口他也照给不误吗?这个败家子!

“行!文才兄果然爽快!我要这个数。”我伸出手指比了比。

“五千两?”

我摇摇头。

“五万两?”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再摇头。

“总不是五百两吧?”

我点头,又摇摇头,索­性­说了,“是五百两。不过是金子。马公子不会吝啬吧?”

“这……”他看上去有些为难。

我暗笑,当初进修的时候尼山收的是一人束修十两金,马文才一个人就交了两百两黄金,这仗势,真是财大气粗啊,我不过要他五百两金,常人当然付不起,梁山伯那呆子节省了几年也不过攒了八两金,还差点因为束修不足被赶出书院。马文才就不同,人家是士族子弟,会没银子?不趁机敲诈一下,怎么对的起自己?

“五百两金子,怎么样?马公子不会

8、瓜田李下 ...

舍不得吧?”

“倒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只是这个价钱,我觉得不公道。”马文才看我一眼说,“就是京城最好的客栈,都没这个价。”

马文才倒是不傻,知道不让自己吃亏。

“行!那我就让一步,打个折,四百八,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文才兄你就别和我还了。”

“四百八?”马文才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你平日吃穿用度都不俗,怎的对钱如此计较?”

“这是做生意,怎么相同?行了行了,文才兄,我也不多说了,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给你个友情价,三百两,再少没有了,这可是跳楼价啊!”我摆出一副心痛不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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