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看了一会书，那是本英国学者阿兰.帕尔默的《二十世纪历史词典》，里面讲到麦卡锡主义时有这样的分析，它之所以有吸引力，主要是对知识分子表现出庸俗的蔑视，从而迎合了社会上广泛存在的由嫉妒和不满造成的偏见。 卡卡在想大学生算不算知识分子，但社会偏见恐怕是昭然若揭的，否则为何媒体对当代大学生尤其是女­性­这么苛刻呢？他有些困了，正呵欠连天地要下床洗漱。风子吃消夜回来了，进门嚷嚷着：“读书读书，读甚鸟书，明天一起去K歌。”后面跟进的大主教：“卡卡明天我请客，一起去淮海路的钱柜唱歌怎么样？”

“明天啊——”

“怎么，是另有安排还是……。”大主教惺惺作态地：“不给面子？”

这道选择题很难做，大主教已把去否唱歌上升到面子的高度，任何­精­神控制者都会发出这种类似强意味的信号，在这种暗示下，别无选择地，卡卡只能说：“那就去吧。”

大主教微微一笑，摸出烟夹来，捻出一根自己叼上，又扔两跟分别给他们。

卡卡说：“我不会抽烟。”

“学着点嘛，”大主教悠悠地喷一口：“男人吧，哪有不抽烟喝酒的——千万别跟我讲有害健康。”

风子很有默契地搭腔：“林彪不抽烟不喝酒只活了63岁；周恩来只喝酒不抽烟，活了73岁；毛泽东只抽烟不喝酒，活了83岁；邓小平既抽烟又喝酒，活了93岁；而张学良老将军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活了103岁。”

大主教赞道：“好记­性­，好记­性­，不愧为大学生。”

卡卡抗议说：“寒一个，你们的逻辑好像有点……”

大主教不容他思考，哈哈大笑；“总而言之呢，都长大了，该­干­嘛­干­嘛，不能老被爹娘管着吧。”

“我父母很少管过我。”

风子说：“卡卡从小都是祖母带大的，一直讲的英语。”

大主教饶有兴趣地：“听说你祖母是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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