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皮听得如痴如醉,幡然憬悟:“也许我不该请唐梦璇在学校里喝咖啡的。”
大主教启发式教育:“为什么不该呢?”
“我也说不太清,总之味道不对。”
“瞧,你刚了解了女人的普遍性,领悟力就已经提升一个档次了,可塑之才啊,有前途。”
杨三皮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继而求知若渴:“那特殊性呢?”
大主教点起一根烟,嗓音低沉而亢奋:“我看苏菲也好唐梦璇也罢都是一个类型,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学生总以为自己不俗的,她们所渴求的无非是小资是品位是格调是看似浪漫实质用钱堆起来的罗曼蒂克。”
风子竖大拇指嚷嚷:“高,实在是高。”
大主教一时表露感情倾向,后悔不已,他已习惯于折中调和的处事态度,原不想厚此薄彼,让愤世疾俗溢于言表的。可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如果父亲从厂长变老板,自己便是家族产业的继承人,即便个性里流露破绽、不成熟又怎地,只有被压迫者才会囿于那些条条框框的桎梏,还自以为处事之道呢。倘或国有中小企业私有化,吹响社会转型的号角,从此掌握了生产资料,怕甚么前程缥缈,风雨潇潇,大可耍个性、弄情操,离开尘世喧嚣和那纷纷扰扰。
但事情不可言之过早,大主教深明这一点,因此做人不仅要厚道还要继续低调。
“走吧,咱们去清净点的地方喝咖啡。”
出租车穿过风情万种的衡山路,那些历久弥香的往事,飘散在这浓郁的夜,不啻是解放前的旧风情。风子透过车窗向外张望,1986年他来过一次上海,在孩时的印象里,尽是些推窗得见的邻家饭菜亭子间、石库门弄堂和机关单位,居委会大妈很有原则,附近小学校里不时传来“为革命,保护视力,眼保健操开始”的喇叭音乐。而今这些已然沉淀在城市发展的历史长河里。到风子2000年考来G大时,上海已有超过纽约两倍的摩天大厦了,房价急剧飚升,虽然很多空中楼阁依然空壁清野,引发了所谓泡沫经济的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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