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卡卡说：“我有办法收留，如果你想见它，每天可以带出校门散步。”

“可男生楼亦有宿管科。”

“在G大这个苛刻的校园里，即便你不因私养宠物而处分，终有一天，你也会因为电烧锅、热得快而被白榜告示，迟早而已。”

“可是……”

“相信我，我有办法。”

呆呆兴奋地轻叫一声，它不知道命运之神要把它安排在哪里，但它期待这种判决，并为此忐忑不安焦躁不耐。它没有人类的经验承载，无法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还在。它眼里流露的贪欲很怪，那是对未知生活的渴及和爱，因此看来格外地乖，浑身流放异样的神采。在它炯炯眼神后，是杨三皮眸子里的黯然痴呆，头发滴着水，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爽，很显然他捡了大雨瓢泼时行走于户外，仿佛不如此便不足以表达失恋的悲哀。

他推开宿舍门，另两人都在上网，大主教余光里瞄他一下，随口说：“怎么了，小伙子，还没下地狱就已经过奈何桥了？”

风子按耐不住偷笑，代替杨三皮回答说：“不，是栽到桥下去了，你看俺一身的水。”

杨三皮白他一眼，却也不反驳，方才囫囵吞枣似地忍受整块痛楚，只觉天地惨淡，没工夫辨别滋味，这时牛反刍似的，细嚼慢咽下，又嫌痛得不够爽快，甚至渴望遭人鄙视，借助外力，好让伤口透彻些，不至于这样钝刀割­肉­温吞水地折磨，也好彻底认清这个邪恶而冷酷的世界，死了心便罢了。

可大主教偏不如他所愿，慈眉善目的笑脸，把出人­性­的一面，悠悠忽忽点起根烟：“哟，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呀，跟兄弟们说说，没准还能帮你参谋参谋——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呀？”

杨三皮三缄其口，风子低声面朝大主教，代替他回答：“他去艺术学院琴房了。”

“去找唐梦璇了?挺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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