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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金宝皆获

柴哲的箭发挥了可怕的威力,在十丈水域之内,没有水贼敢抬头,水花一起箭即离弦, 水贼伸头吸气重向下潜的刹那间,箭便破空而至,无一幸免。

船破浪疾进,杀开一条血路,在柴哲的神箭开道下,终于突破了重围,向南冉冉而去。

这次群雄恶斗鄱阳,可说三败俱伤。伊王府派来索赃金的将近五十名兵并护卫,无一生 还。严贼的爪牙,也死伤惨重,­精­英尽失,以致后来抄严贼的家,毫无抗拒之力。前来劫金 的群雄和水贼也损失惨重。由于湖上发生械斗,浮尸太多,江西的大小官吏,不得不设法弥 补,调来了大批官兵,彻底清除水寇,南湖营终于增加了兵力,鄱阳水域总算平静了两三 年,商旅称便。

五万两黄金呢?没有下落。曾经有不死心的人在这一带打捞,据说居然发现了陈友谅的 藏宝船云云。

船驶离现场三四里左右,突然向右一折,直向西岸芦花似海的湖岸急冲。

后面跟来的两艘快船仍在两里外,正摆脱水中水贼的纠缠,跟踪而来。

有船扬帆突围,足以令人发疑,水贼们与未死的群雄,谁也弄不清这艘船到底在何方之 手,因此纷纷撤走,有些登船追赶,有些靠向西岸由岸上追,无形中把注意力全引到这艘逃 走了的货船上了。

这一带也是港汉密布的湖岸,船向芦苇丛中疾冲。

“柴哲钻入舱中,闵子建已抓住一名船夫跟入,将船夫向客舱一推,沉声伺:“说!那 几个人交运的货在哪里?”

船夫已惊得脸­色­发青,战栗着说:“那几位客官交运的货物在后面的货舱。”

“是什么货物?”

“是……是赣州的泞布,共有一百二十匹。”

“带我去看看。”

“小……小的领路。

两人进入后面的货舱,柴哲却在客舱细搜,揭开一块舱板,便看到下面底舱堆了不少破 衣,黑褐­色­的船底似是上了漆。

他用脚拨开破衣,找不到任何岔眼的事物。下面光线幽暗,但一眼便可看清底舱每一角 落,除了破衣之外,别无长物。舱底光滑,像是抹了一层油,发出黑褐­色­的反光,漆味甚 浓。舱底上防水漆,极为平常,决不至于引人注意。

他重新爬上舱面,钻出舱门找到一名船夫,问道:“船家,那几位运货的货主,他们的 随身行李放在何处?”

“在后舱。”船夫战战兢兢地答。

“请带我去看看。”两人到了后面的货舱,闵子建正在将布匹抖开,各­色­泞布堆得乱七 八糟。他不加过问闵子建的事,由船夫在夹舱的一角拉出几个包裹,一股霉气直往鼻中钻, 他信口问:“你们这条船多久没清理了,货舱霉气太重,不是好现象呢!”

“本船前年才大修过。”船夫也信口答。

“前年大修?那……客舱下的油漆不是新漆的?”

那是装货期间,船主亲自加漆的,说是……”

“船主会自己动手漆船,劳驾,你把这些衣物包裹带到前面,交给船头那位大叔检 查!”他带着船夫回到客舱,打发船夫外出,再次掀开舱板跳下,用手指在船底一划,立即 现出闪闪金光。他恍然大悟,付道:“原来金子藏在此处,事先将金子铸成金板,抹上漆以 掩人耳目,不但可骗过劫金的,也可令船平衡,即使受到震动,仍然无虞翻船。”

他再仔细检查那堆破衣,奇迹出现了,一件破衣中,藏有一个两寸见方的镂金小盒,里 面赫然盛着一颗鸽卵大的黑珍珠。另一件破衣内,裹着一个径约两寸,长有一尺的旧竹筒, 抖开简口,里面是一卷用防水油绸裹着的羊皮卷。另一件破夹衣中,内层藏了一件厚约一 分,晶莹柔软的白背心,如不是他感到这件破衣入手沉重,决不会拆开细看的。

显然,他已得到了三宝。

他正想将三宝取出,却听到后面货舱中的闵子建向船夫怒吼,逼问黄金藏在何处,不由 心中一动,付道:“这位闵兄真有点铁石心肠的气概,乃妹落在严贼的人手中,凶多吉少, 他居然毫不关心,事到如今,仍然不忘找寻黄金,未免太过见利忘义,我可不能将金宝的事 告诉他。”

同时,他想起罗龙文的爪牙所使用的皤龙筒,罗贼不可能带这些歹毒的暗器,面对面应 付他不怕,但如果对方出其不意暗袭,后果可怕,这件白兕背心正好护住胸前后背,穿在身 上岂不多一层保障?

他立即脱下水靠,穿上背心,然后穿上水靠,将竹筒和珍珠盒纳入怀中,跳上盖好舱 板,钻出舱来。

余老二正在检查包裹,他走近将余老二拉至一旁,将发现三宝和金子的事—一低声说 了。

余老二吁出一口长气说:“瞎猫碰上了死老鼠,想不到,居然就在这条船上。老弟,你 有何打算?”

“三宝我只要那条白兕背心,其他两宝连同黄金全由三位大侠处理。”柴哲泰然地说。

“那……你……”

“本来,小可打算如果取得黄金,便暗中送交各地善堂及卑田院,但目下小可志在救 人,而且身有要事,只好劳驾三位大侠成此功德了。”

“你的同伴闵子建……”

“小可发现这人贪财寡情,未可信赖。”

“呵呵!你并不太糊涂。我去知会家兄一声,看他作何打算再说。”

船已进入一道汉湾,水道不太宽,但相当深。风帆已经降下,几个船夫在用桨划船。四 面似乎已被浓密的芦苇所阻隔,水道弯弯曲曲,船在其中转折而行,方向难辨。

余氏双杰兄弟在后艄商量片刻,然后余老二跃上舱顶,抡起从船上找来的大斧,一阵猛 挥,将桅杆砍倒,丢掉大斧亮声道:“咱们的船已走上了绝路,后面追来的船不久将到,贼 人如果合围,谁也休想活命,快收拾你们的钱财杂物,赴水逃命去吧!快!”

船夫们如逢大赦,纷纷站入舱板中,取了自己的物件,纷纷争先恐后跳水逃命。

闵子建钻出舱来大叫道:“余大侠,没有船夫,怎么走法?”

“船不走了。”余老二信口答,船仍向前滑行。

“在下尚未按遍全船呢。”

“老弟,五万两黄金有多大多重?老弟,三千来斤,难道能藏在裤裆里不成?快找,给 你片刻工夫,我们可不能等大批人追来要咱们的命。”余老二说完,跃下船头,示意柴哲取 桨,两人各自运桨驶船。

余老大进入舱中,取来了不少引火物,以布做成火­棒­,点火即向两侧的芦苇投去。

两岸的芦苇皆已半枯,见火即燃,只片刻间,附近便成了火海。

最后,舱中起火,闵子建不得不失望地随同柴哲向水中一跳,四人从水中循原路急泳。

柴哲游在余老大身旁,低声说道:“放火烧船,金子岂不被烧出原形么?”

呵呵!不会的,我已毁了后舱底,火只能烧毁上面的船舱,不久便会沉下湖底,没有人 会发现那批黄金,放心啦!只有这样才可令寻金的人死心。”

湖岸起火,追来的快船也被火困在港汊中,贼人们也纷纷跳水逃命。风急火猛,­干­枯的 芦苇发起火来,那还有救?不烧光决不会熄灭,四个人登上陆地,火势已经不可收拾。

余老大沿湖岸向北狂奔,一面说:“火烧不到咱们藏小船的地方,远着哩!快走,小心 避免与登岸的匪徒照面,沿湖畔十里内,恐怕上来了不少人,咱们不可大意。”

“余大侠,要不要到黄婆矶走一趟?”柴哲忧形于­色­的问。

“告诉你,你的女伴不在黄婆矶,在那三艘大船上。咱们回去找船,追踪那两艘大船决 错不了。”余老大指着下游远处漂流着的大船说。

“三艘大船沉了一艘,小可的女伴如果在沉了的那艘船上

“请放心,如果在沉了的那艘船上,罗兄会将她们平安带上岸去的。”

“他在大船附近,也许已经上了船,为了隐秘行踪,因此他独自行动。”

他们避免与登岸的人碰头,一阵急走,半个时辰后,突见岷江墨蛟驾着他那艘小船。正 划向前面的一处河口。余老大大喜,发出一声低啸,向河口奔去。

岷江墨蛟将小舟摇近湖岸,大笑道:“哈哈!我算定那艘货船是你们弄走的,也算定这 把野火是你们所放,猜想在此地可以和你们会合,果然料个正着。上船!船上有柴老弟需要 的人。”

柴哲以为两位姑娘已被救出,大喜过望,迫不及待一跃而上,钻入舱中,不由大失所 望。

舱中搁了两个半昏迷的人,软绵绵地像是两条病狗,一个赫然是紫袍魔君,另一个是穿 了青袍的中年人。两人浑身水淋淋地,肚子鼓鼓的,显然已喝饱了水。

岷江墨蛟跟着钻入舱中说:“紫袍魔君是严贼府中走狗狂鹰的朋友,狂鹰这个人的名 号,江湖上知者不多,至少在下没听说过这号人物。这家伙的姓名,紫袍魔君这老狗抵死不 说。那一位是奴才严年的狗头军师黎明晖,是个无耻的江湖痞棍。三条大船我全查过了,上 面没有两位姑娘。因此,在下在大船上将这位狗头军师弄来,顺便把这位故意招引江湖朋友 前来送死的紫袍魔君一并带上。老弟,你可以从紫袍魔君的口中,逼出乱葬冈的­阴­谋。在黎 明晖的口中,获得两位姑娘的下落。”

余老大接口问:“锦全兄,大船的情形如何?”

岷江墨蛟冷冷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闵子建脸上,嘿嘿­阴­笑道:“果然不出所料, 大船上的人,居然知道柴老弟到了,全部奉命倾力对付柴老弟,甚至不以劫取黄金为念,只 有一个罗龙文不服气,自己带了亲信亲自出马劫金。”

“那位狂鹰你见识过么?”余老大接着问。

“无缘识荆,遗憾得紧。他不在船上,却在囚禁两位姑娘的地方。”

“他在囚禁两位姑娘的地方?”

“不错,我问了好几个小辈,几乎众口一词坦白供出,等柴老弟问问便知道了。”

柴哲将紫袍魔君提至舱壁下,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阁下,那天在乱葬冈阁下与三怪 双残七魔会商,在下已知你心怀叵测。说吧,从实招来。”

紫袍魔君发出一阵怪笑,说:“没有什么可说的,光棍眼中不揉沙子,曲某的话骗不过 行家,所以字字皆真。不错,曲某确是奉小相国之命,负责歼灭群雄,引群雄走入歧途以免 碍事。至于那位狂鹰,并不是曲某的朋友,而是同为小相国的人而已,他的姓名在下毫无所 悉。昨晚在乱葬冈布下埋伏,主事人是狂鹰,曲某并未参与其事。言尽于此,没有什么可说 的了。”

“谁知道在下晚间要到乱葬冈找你要船?”

“在下已牌左右便奉命离开乱葬冈,带人前往扑杀藏匿在旗山的巴家五虎,事实证明在 下并不知情。”

“你并未打算吐实,阁下。”

“在下句句是实,剐了我也只有这几句话。”

柴哲再提过黎明晖,冷笑道:“你是严奴才的狗头军师,知道的事该比紫饱魔君多,不 错吧?”

黎明晖混身冷得发抖,虚脱地叫:“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你的两位女伴,囚禁 在后港河紫莲庄。”

“紫莲庄是严贼的?”

“不,庄主雷中天,听说是个拥有上百艘货船的富贾,他那里地势僻静,极易藏人。”

“谁在主持其事?”

“主事的人是狂鹰,他只派了几个人,将两位姑娘押送到紫莲庄藏匿,打算过两天派人 找你,将你诱至黄婆矶斩草除根。”

“你知道紫莲庄的所在么?”

“小可不知。”

紫袍魔君突然接口道:“只要找到后港河,还怕找不到紫莲庄?”

余老大钻出舱外说:“你们等一等,我去找人问问。”

闵子建却笑道:“后港河在下知道,只是不知紫莲庄的所在。”

黎明晖接口道:“据小可所知,狂鹰只派了四或五个人,将两位姑娘秘密送到紫莲庄藏 匿,目下劫回黄金的大计落空,会不会派人去将两位姑娘带走……”

柴哲心中已乱,急急接口道:“兵贵神速,咱们得赶在前头才行。”

岷江墨蛟大笑道:“阔老弟知道后港河,确是实情。只是,在下也知道那条河在何处。 余兄,开船。”

“罗大侠怎知这处小地方?”闵子建问。

“江湖人如果地形不熟,岂不是饭桶?后港河在对岸,位于都昌县北六十里,水道曲折 蜿蜒,共有九十九湾,从黄沙滩入鄱阳,春夏秋冬通舟揖。我这条船又轻又小,浅水同样可 以通行无阻。走!”

船驶出河口,扬帆东进,向对岸斜冲。

船进入后港河,已是申牌左右了,整天未进食,众人皆腹中雷鸣。余老二在舱下取出酒 莱,众人换了衣裤,饱餐一顿。船在岷江墨蛟熟练的­操­纵下,沿弯曲的河道向内轻快地疾 进。

半个时辰后,船身一震,余老大在船头叫:“带家伙,押着俘虏,咱们舍舟就陆。”

闵子建钻出舱面,脱口叫:“咦,船怎么恰好在此靠岸?”

岷江墨蛟哈哈大笑,接口问:“闵老弟,你说的恰好两字,有何用意?”

闵子建低下头整理衣裤,也信口答:“在下是指船靠得这么巧,这儿好像是一座码头 哩!”

“哈哈!不但是码头,而且是到紫莲庄必经之地。”

“咦!罗大侠似乎对紫莲庄很熟哩!”柴哲讶然问。

“不算太熟,知道而已。呵呵!登岸,还有七八里路呢。”

“还要走七八里?”

“也许还不止七八里。紫莲庄在前面第二座河湾,滨河而建,平时船可以靠庄前的码 头。”

“那……为何不直靠码头?”

“呵呵!想打草惊蛇么?从水道是接近不了紫莲庄的,这条路才是入庄的安全秘径哩! 上岸!”

紫袍魔君留在船上,船由余老二化用看守。柴哲押着黎明晖,跃上岸来。

岷江墨蛟在前引路,首先便站人一座密林,叮咛道:“随时准备兵刃暗器应变,须防有 人埋伏暗算。每人相距五步,随我来。”

余老二将船撑至对岸,藏在芦苇中,Сhā好篙,一头Сhā入舱中,向半瘫痪的紫饱魔君冷笑 道:“阁下,我送你上路,你的时辰到了。”

紫袍魔君脸­色­死灰,惶然大叫:“你……你……”

“哼!你知道江湖规矩,说谎的罪重着哩!你的话骗得了柴老弟,却骗不了我姓余的。 说!狂鹰到底来了多少人设伏?”

“大约有七……七十名左右。”

“你又胡说八道,加上雷庄主的人,该有多少?”

“这……老天,你老兄似乎已了然于胸……”

“昨晚你们调兵遣将,余某正在一旁聆听,够了吧?”

“你……”

“你这没出息的江湖败类,不死真是老天爷瞎了眼,去你的!”余老二说完,一掌劈在 紫袍魔君的天灵益上。紫饱魔君两眼一翻,手脚一阵痉挛。

余老二把将他拖出舱外,轻轻往水里放,水泡急升,人迅速下沉。

余老二将紫饱魔君沉入河底,然后脱去衣裤,往水中一钻,未几,他从上游三十丈左右 出水,悄然爬上对岸,向侧绕走,蛇行鹭伏如临大敌。

不久,他到了一座河旁的密林内,蹑手蹑脚欺近了一株粗约两人合抱的古松下,猛地左 手上抬,接着像一头大豹般闪出树前,双手一勾,便勒住了坐在树下张望的一名大汉的脖 子。

“砰”一声大震,枝叶摇摇,一个青影从树上向下掉。

被勒住脖子的大汉想仆地扭转解脱,却力不从心;被勒得舌头外伸,眼珠子向外突,双 手绝望地拍打勒在脖子上的手,却不能发生丝毫效果,劲道渐弛。

余老二直待对方快咽气了,方放松劲道,冷冷低喝道:“说!信号发出了么?”

“发……发出了。”大汉低声答,几乎语不成声。

“罗海贼何时到达的?”

“刚到不久,他……他说要……要杀人质。”

“人质呢?”

“不在此地登岸,在下不……不知道。”

“你给我睡上十二个时辰。”余老二冷笑着说,一掌便将大汉击昏。

收拾了两个暗桩,他从新回到泊船处,将船下放半里地,藏入一道小湾流的水草深处, 安心等候。

岷江墨蛟在前领路,穿枝拨叶向西南摸索,这一带全是起伏不定的山区冈埠地带,草木 丛生,没有路,也听不到人声见不到人影。

不久,他向村后一闪,扭头向跟来的柴哲招手示意。

柴哲悄然欺近,随岷江墨蛟的手指向前看去。前面十余文的树影中,赫然出现一个灰衣 人的背影。

“像个和尚,我去看看。”柴哲附耳低声说。

好不容易接近至灰衣人身后三丈左右,正想扑上,灰衣人倏然转身,用枭啼似的声音 说:“阿弥陀佛!你们来啦?”

果然是个和尚,年约五十开外,脸­色­惨白臃肿,鼓起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珠,乍看上去, 脸­色­灰败泛白,像是个浮尸面孔。

柴哲一怔,讶然问:“大师父,怎知咱们要来?”

岷江墨蛟押着黎明晖上前,笑道:“这位狗头军师奉命传信,我们不能不来。”

“他奉命传信?”

“呵呵!是的。三条大船上的走狗们,皆奉有这种指示,不管咱们擒到任何人,他皆会 告诉我们来紫莲庄索人质。”

“这么说来,他们已设下埋伏陷讲,等候我们前来了。”

“一点不错。”

“老天!大叔何不早说?”柴哲惊然地叫。

“早说你难道不来了么?”岷江墨蛟丝毫不紧张地说。

“这个……”

“此距设伏区尚有五里地,你如果不去救人,还来得及退出。”

柴否用牙一挫,冷笑道:“火里水里,小可义无反顾,上刀山蹈剑海,小可也走这一 遭。”

和尚桀桀笑,­阴­森森地说:“施主一派亡命之徒的口吻,胆气确也令人佩服。”

“你是引路的人么?”柴哲冷冷地问。

“非也。贫僧是不相信柴哲有三头六臂的人,因此在外迎迓,要看看姓柴的值不值得劳 师动众,贫僧广缘。施主之中,谁是柴施主?”

“正是区区。大师父既然不是引路的人,让开。”柴哲虎目生光地说。

广缘狠狠打量了他片刻,扭头便走,一面冷冷笑道:“闻言不如见面,如此而已。区区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还不配和佛爷动手。”

“站住!”柴哲冷叱,接着加上一句:“和尚休走。”

广缘止步转身,浮尸脸孔居然涌起怒意,­阴­恻侧地问:“小辈,你居然敢向佛爷我大吼 大叫?”

“柴某的声音你和尚难道会听错不成?叫你站住,柴哲要向你打听消息。”

广缘怒火上冲,正待发作,五丈外小树下突然站起一个穿黑袍,青面撩牙的人,一面奔 来一面叫:“和尚,出家人不可动嗔念,人留给我山魈熊飞消遣,卖给在下这份人情。”

广缘怒火焚心,怎肯相让?向柴哲厉声说:“本来,和你这种小辈动手,不但自毁声 誉,也贬低了佛爷身份。但你这种态度令人难忍,佛爷只好超度你了,不杀你此恨难消。” 说完,取下衣领后面Сhā着的拂尘,喝道:“小辈,拔剑上前纳命。”

岷江墨蛟将黎明晖交给余老大,上前笑道:“和尚,你是南昌绳金塔寺的方丈,可说已 是佛门弟子中地位极高的身份了,居然不知自爱,替严老狗卖命,何苦来哉?你既然行凶, 在下陪你玩玩。”

南昌是江西的首府,城中有四大寺,普贤,廷庆,应天,绳金塔,应天寺与绳金塔寺皆 在进贤门口内,两寺的方丈积不相容,双方的护法檀越皆是地方上的仕绅,潜势力皆极为雄 厚,绳金塔寺为了自己本身的利益,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终于走袁州严府的门路,恭请严 老贼的孙子严鸿为护法檀越,从此便成为南昌香火最盛的寺院。

“你是谁?怎知佛爷的来历?”广缘沉声问。

“不必问来历,要动手,在下奉陪就是。”岷江墨蛟含笑大步迎上。

柴哲伸手虚拦,冷冷地说:“大叔清退,小可的事,希望能自己应付,让小可打发他两 人。”

“柴老弟,你说过武林中,曾经引起江湖纷扰的几个秘密门派么?”岷江墨蛟停步问。

“略有风闻。小可知道的是京师附近的鹰爪门,山东的长春派,山西的鬼影门,湖广的 天罡宗与不归门……”

“够了,你看,山魁熊飞是鬼影门的高手,广缘秃驴是不归门的顶尖儿人物九老之一。 不归门的祖师是净土宗的高僧苦甘和尚,创立迄今已将近两百年,入门的弟子必须剃度受 戒,绝对禁止还俗。苦甘和尚死后,五传至愿守和尚,不归门开始步入邪魔外道,勾结白莲 宗邪支白莲教徒狼狈为好,藉佛门弟子的合法身份,­干­伤天害理的非法勾当。愿守和尚亲传 弟子十八人,目下有九人在世,称不归门九老。广缘秃驴排行十一。所以也叫土佛。不归门 的绝学,以天雷掌威镇武林,属于虾蟆功一类练气术,走的是刚猛路子,声出掌及,十分可 怕。老弟,和他拼剑时须得提防他的掌。”

广缘一直在冷笑,任由岷江墨蛟畅所欲言,接口道:“阁下对本门的秘密所知有限,门 外人而已。等佛爷毙了这小辈之后,再收拾你不迟。”

岷江墨蛟退回原处,大笑道:“哈哈!不归门那几乎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在下还没有 放在眼下呢?柴老弟艺臻化境,和尚,你小心了。”

柴哲徐徐撤剑,立下门户冷冷地说:“和尚,请,小心在下的剑。如果你认为心中有点 害怕,可以招呼你的同伴联手一起上。”

山魁熊飞从腰上抽出一把有倒钩的双股短叉,狞笑道:“小子好狂,你以为咱们这些成 名人物,会以二打一成全你么?哼!你死了这条心吧,在广缘方丈的手下,你有一百条命也 休想保得住,和尚,别一下子便宰了他,留给我剜出他的心肝下酒。”

柴哲见天­色­不早,急于救人,暗中打定了速战速决的主意,默运神功聚于剑尖,等候和 尚出招进击。

同样地,土佛广缘和尚也有同样的打算,要一举将他击毙,显显自己的威风,浮尸脸­阴­ 沉沉,显得更为可怖,一双猪眼闪耀着杀机重重慑人心魄的火花,举拂当胸,一步步向柴哲 接近,气沉丹田,徐徐运行全身,力道聚于左掌,蓄劲待发。

附近草木丛生,碍手碍脚,谁要是大意,走错一步后果便不堪设想。

两人像一对斗­鸡­,徐徐接近。剑尖光芒问问,拂尘无风自摇。近了,一丈,八尺,正是 出招的最佳时机。

柴哲的剑尖突然上升三寸,右脚尖前移半尺。

这就是所谓一触即发,这种举动必定是抢劫机先的预兆,意味着他要抢先动手。

广缘大喜过望,揉身急进,拂尘一挥,封架来招,进步出掌大喝一声,左手击出,天雪 掌用上了。喝声似沉雷,掌风呼啸有声。这一记雷霆一击,双方进步等于已经贴身相搏断无 不中之理。

柴哲却左移一步,剑并未递出,虎目中冷电四­射­,冷然注视着疯狂进击的和尚。

广缘一击落空,右旋身踉跄出招,拂尘猛抽,急攻柴哲的腹胁。

柴哲突然一声长笑,挫身切入,身形像是电光一闪;便已突破拂影从侧切入,剑虹疾 吐。

人影乍分,柴哲像怒豹般窜出丈外去了。

广缘身形一顿,接着扭身跟纵猛扑。

柴哲猛地闪在一株巨树后,再疾退八尺。

“蓬”一声大震,广缘一掌拍在树­干­上,树皮纷飞。枝叶摇摇。

柴哲徐徐拂剑,冷冷地说:“一刻时辰之内,如果有灵丹妙药,或可保住­性­命。”

旁观的人全吃了一惊,一个武林高手,居然会失手以掌误拍在树­干­上,真是不可思议的 怪事,然而这和尚确是在向树痛击,千真万确半点不假。

怪事接着又现,广缘和尚竟然趴伏在树­干­上,右手的拂尘连挥三次,最后失手抛落丈 外,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以手捆住右胁,浑身抽搐着滑倒在树下,右手一松,离开了胁 下,手掌心鲜血触目。

大吃一惊的山魈熊飞急急抢到,架住他大叫道:“和尚,你怎么了?”

广缘紧紧地抓住山魈的手,痛苦地说:“贫僧一生中,身经百战,浑身是创疤,受伤三 十次以上,但从没有像今天一般伤得如此深重。一招失手,我……我有何面目见天下英 雄?”

“你……你的伤……”

“伤在右胁,深入内腑,这一剑好……好猛好狠。带我的尸身返回南昌,贫僧…… 九……泉……”

“我替你报仇。和尚,你……”

“你……你比……比他差……差得远,不……不可枉送­性­……­性­命……啊……”最后的 一声号叫,宛若中箭的哀猿,令人间之毛发森立、他浑身猛烈地颤抖,不住咽气。

“大叔有好的金创药么?”柴哲心中恻然,向岷江墨蛟问。

“有倒是有,但不救作恶多端的人。”岷江墨蛟冷冷地说。

“小可无意要他的命,只是他太过贪心,不肯收招自救,以至剑尖在内扭转,伤势便加 重了。作恶是他的事,救人……”

“算啦算啦!你就是丢不开­妇­人之仁,我救他,可是能否如愿,不敢逆料。”岷江墨蛟 一面说,一面向树下走去。

山魈挣脱广缘的手,站起恶狠狠地向柴哲走去。

柴哲的剑尖徐升,冷冷地说:“阁下也算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何苦屈身事贼?大丈夫 不能流芳千古,至少也不至于自甘菲薄,遗臭万年。阁下,回头是岸,尚请三思,不然悔之 晚矣!”

“你认为阁下必定可­操­胜算么?”山魈冷冷地问。

“这点自信,在下还有。”

“就凭你那两手快速的剑术?”

“除了剑术,自然还有所传。”

“可惜我这人行事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么,只有一个最佳的办法可以叫你死心。”

“什么办法?”

“上!”

山魈一声暴叱,短叉当胸便点。

“铮”一声暴响,柴哲用剑挡开点来的一叉,叉是被震开了,但剑已缺了指大的一个缺 口。

“吠!”山魈暴吼。奋勇抢进,短叉宛若狂风暴雨,以快加鬼魅的奇快身法从旁进击, 所经处草木俱折。

柴哲第一次碰上具有如此快速奇奥身法的对手,他反而隐起自己的长处,用上了以静制 动的打法,以不变应万变,从容封架从四面人方攻来的叉影,双脚不离原地三尺,剑信手挥 洒,从容不迫,不再硬碰可以伤剑的短叉,仅用神奥诡异的奇招,压迫对方撤招自救,不攻 则已,攻则必可将山魁逼得知难而退。

激斗中,突然响起柴哲的沉叱:“着!”

“铮”一声暴响,剑叉相交。

叉扣勾住剑身,两人僵住了,人影静止,双方皆全力争夺兵刃。

“阁下,柴某要用铁翎箭­射­你。”柴哲冷冷地说。

山魈仅冷笑一声,沉肘带叉。目下双方皆将全力放在兵刃上,谁的兵刃脱手谁就没命, 怎能分心用暗器?除非想拼个两败俱伤,不然决不能分心力使用暗器相助。因此,他认为柴 哲的话只不过是虚言恫吓而已。

柴哲却不愿用暗器,左手拔出藏锋录,突然顺剑身向前一拂,左脚踏出。

冷电一闪即逝,短叉突然折断。

山魁碎不及防,做梦也未料到宝刃难伤的短叉会突然折断,手上一松,重心便失,立脚 不牢向后便退。

柴哲如影附形跟进,剑尖像流星般指向对方的胸口。

山魁心中一慌,赶忙扭身便倒,危极险极地避过一剑穿胸的厄运。手一触地面,立即侧 ­射­八尺。

他以为自己快,出身鬼影门的人,以轻功和迅疾的身法享誉武林,谁还能比他快?岂知 尚未稳下,剑芒已在眼前出现,喝声震耳:“往剑上撞么?老兄。”

他不假思索,奋身疾滚。

糟了!滚势甚急,却未留意一旁有树相阻,“篷”一声大震,上体被一棵大树­干­挡住 了。

“老兄,你最好别动。”喝声如在耳际,剑气迫在颈旁。

他急伸手到百宝囊中去掏暗器,却被重重的踢开了。

剑气直迫颈肌,劲已透体,护身真气抗不住剑气的压迫,可怕的压力骤增。他绝望地吁 出一口长气,侧躺在树根下不敢再动。

柴哲收剑后退,冷冷地说:“大概你还不死心,我给你一次使用暗器的机会,老兄,好 好把握机会,只有一次,良机不再。”

他急急站起,手已探入囊中,却迟迟不敢抽出。

“柴兄,这种人留他不得。”闵子建大叫。

他鬼眼一翻,手离开了革囊,离开时五指张开,徐徐往外抽,表示他并未将暗器取出。

柴哲的目光不在他的手上,而是紧盯着他的眼神。

“在下认栽。”他懊丧而又愤怒地说。

“柴某不为已甚。”柴哲冷冷地答。

“咱们后会有期。”

“且慢。”

“阁下…”

“柴某有事请教。”

山魈略一沉吟,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闵子建身上,说:“你问,我答,熊某知无不言。”

“咱们的两个女伴目下在何处?”

“在何处能某不知道,但决不在紫莲庄。”

“那……”

“可能在晚间方可到达,萼山先生要将你的女伴送给雷庄主做妾,用意是利用雷中天挡 灾,也志在嫁祸,因为雷庄主坚决拒绝投效严贼。”

“雷庄主的态度……”

“他是个无所不好的人,尤好女­色­,但好是好,却取之有道。他这人不好说话,已被任 出所说动,愿意全力相助。”

“在下的女伴……”

“熊某确是不知道,只知午间仍在萼山先生的座舟上。萼山先生认为如果在湖中毙不了 你,便引你到紫莲庄送死。”

“你的意思是说.在下的女伴仍未押送前来了?”

“当然熊某不知萼山先生是否先派人送来,按行程,他们是不可能在入暮之前赶到 的。”

“阁下;你可以走了。”

“熊某领盛情;你这种大量的人,世间并不多见。”

“多承过奖。”

“你是否想知道九幽鬼王的下落?”

“阁下如肯见告,在下求之不得。”

“贵女伴约可在入暮时分押到,紫莲庄四通八达,你们是不可能在半途将人劫回的。而 且你们已受到暗桩的监视,所以决难如愿,不如先去救九幽鬼王。”

“他目下……”

“他目下落在鄱阳蛟手中,生死两难。”

“鄱阳蚊目下……”

“在紫莲庄南面五里左右,地名叫鱼鹰潭。他已被罗尤文所收买,罗龙文答应替他除去 混江虎鲨,让他扩张势力至宫亭湖,取混江虎鲨之地位而代之。在日落之前,他不会回到鱼 鹰潭,他正率领手下的水贼,出动收拾混江虎鲨的人,不到天黑地不会罢手。如果不是他的 船来得晚,湖中的形势决不会糟到这般地步。”

“谢谢你,阁下,柴某会走一趟鱼鹰潭的。”

“不必谢我,尊驾手下留情,熊某铭感五衷,请记住:紫莲庄高手如云,不可存轻敌之 念。再就是要救九幽柬王.必须趁早,兵贵神速,打他个措手不及,等鄱阳蛟赶回后,便难 以如愿了。最重要的事,如果尊驾有意救九幽鬼王,必须立即启程,沿途决不可逗留,须防 有人通风报信。言尽于此,在下告辞,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山魈从容地说完,拱手 行礼一揖而别、抱起广缘和尚闪入密林中,迳自走了。

“咱们到鱼鹰潭,罗大侠认为是否恰当?”柴哲向已替广缘裹好伤的岷江墨蛟征询意 见。

岷江墨蛟将药囊纳入怀中,反问道:“你的女伴难道不比九幽鬼王重要?”

“在下的女伴尚在途中,目下四处都有伏桩,不可能在途中拦劫,­操­之过急反而误事。 九幽鬼王既然处境凶险,小可岂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事有缓急,还是想办法救出九幽鬼王 方为上策。他老人家消息灵通,也许对咱们进入紫莲庄索人帮助甚大哩!”柴哲有条不紊地 分析。

闵子建第一个反对,悻悻地说:“我反对,九幽鬼王算得了什么?舍妹的­性­命,难道不 比他重要?再说,舍妹一介女流,落在好­色­之徒雷中天手里,那还了得?你要去请便,我可 要闯一闯紫莲庄,九幽鬼王的死活,与我无关。相信山魁的鬼话。愚不可及。”

柴哲冷笑一声道:“闯紫莲庄而打草惊蛇,你这一去不要紧,反而误了大事。事有缓急 先后,闽兄大可不必坚持己见。九幽鬼王可是小弟的朋友,无论如何,在下必须为朋友尽一 分情义

话未完,岷江墨蛟哈哈大笑道:“你两人先不必各持己见,请听我说。咱们既不至紫莲 庄,也不到鱼鹰潭。”

“罗大侠之意……”柴哲困惑地说。

“这一带在下不算陌生,因此先救人要紧。咱们摆脱暗桩的监视,到至紫莲庄必经要道 上埋伏等候抢人。”

“但……九幽……”

“不必多说,跟我来。如果闵老弟坚持要到紫莲庄,可以自行前往。柴老弟,你必须跟 在下救回女伴,走。”

柴哲由于一直受到岷江墨蛟的照顾,不便拒绝。闵子建听说要先救人,也就欣然同意。

说走便走,岷江墨蛟领先钻入茂林深处,在丛莽和冈林中乱窜。不辨方向。

不久,到了一处草本丛生的山风洼地,岷江墨蛟停下说:“按常情论,咱们该脱出暗桩 的监视了。但为了防范意外,咱们在此分道。化龙兄与闵老弟从此地绕山里外,再绕道抄至 左侧,搜寻暗桩加以搏杀。我与柴老弟自相反的方向搜索,必要时须潜伏待机。不管是否搜 获暗桩,半个时辰后,在前面的小冈下潜伏等候。冈下有一条小径,是入紫莲庄的要道,押 解两位姑娘的人必定经过小径,届时可突起发难夺人。假使等到日落西山仍然毫无消息,咱 们就在小径上会合进入紫莲庄,如果发现押解的人,谁便发啸声一长一短知会一下便可。 走,柴老弟,你我向左绕,小心了”。

“咱们人孤势单,可合不可分……”闵子建急叫。

“分开机会多些。”余老大说。

“我与柴兄走一路……”

“不行,你两人年岁轻,经验不足,走在一路将有大麻烦。化龙兄,咱们分手,小径上 碰头,不见不散。”岷江墨蛟断然下令,领着柴哲匆匆走了。

余老大向闵子建咧嘴一笑说:“闵老弟,咱们也该走啦!”一面说,一面挟起了黎明 晖。

岷江墨蛟领着柴哲急走,到了一座树林,低声说:“老弟,别多问,用轻功赶路,一里 外便是鱼鹰潭。兵贵神速,咱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到鱼鹰潭?不是……”

“这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余老弟引走了暗桩,便宜咱们行事。鱼鹰潭的主人叫鱼 鹰郭庆,他手下有数十条好汉,加上鄱阳蛟带来的死党,实力极为雄厚,为了救人,你必须 掏出看家本领,以真才实学震慑群雄,不然将会把老命也赔上,千万慈悲不得。走!”

走字才落,人已拟劲失离弦,一跃三丈。柴哲已无暇思索,立即跟上。

前进半里地,岷江墨蛟又造:“穿过前面的山坡,下面便是鱼鹰潭,潭南岸有一座庄 院,那就是鱼鹰郭庆的巢|­茓­。咱们已在暗桩的监视下了,如果有人出面阻拦,放倒便走,愈 快愈好。”

前面是一片枯草坪,刚到了草坪中段,前面的一排矮林木,突然钻出两个穿青劲装的大 汉,劈面拦住道:“站住,哪条路上的朋友?”

岷江墨蛟继续冲进,一面叫:“大水冲倒龙王庙,线上的,老兄。”

两大汉一怔,岷江墨蛟已到,一声轻笑,猛扑左面的人。

柴哲也到了,右面的大汉火速拔刀。但已晚了一步,柴哲来势如电,手起掌落,来一记 “鬼王拨扇”,“叭”一声抽在大汉的左颊上,左拳也同时击中大汉的小腹。

柴哲的身法,比岷江墨蛟还快,后发先至,扑势捷逾电光石人,大汉连人也未看清,一 掌一拳沉重凶猛的打击;已然临身,大汉怎吃得消?应掌便倒。

这瞬间,岷江墨蛟却“砰”一声大震,仆倒在左面大汉的脚下,身躯仍凶猛地向前滑, 四肢已僵。

大汉的左手戴着一只奇形皮手套,五指难分,显得臃肿巨大,指尖仍在冒出稀薄的袅袅 青烟。

岷江墨蛟的身躯,滑至大汉脚下停住了,寂然不动,形同死人。

大汉的右手撤剑出鞘,冷笑一声,向岷江墨蛟的右脚膝弯点去,意欲挑断岷江墨蛟的膝 弯大筋。

柴哲的眼角余光看到了凶兆,不再理会被击倒的大汉,左手疾扬,一声暴喝,扭身冲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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