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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一并蒂莲一 > 第三章 梦与幻的身世

第三章 梦与幻的身世

雷昊天使了个眼­色­,众官兵便手执刀剑器械围了上来。絮芳见此情景,不由气得七窍生烟;心头那把无名业火按压不住,怒道:“我花絮芳学成之日曾立过重誓不伤人命,今日我要破誓了!”她刚一说完,内力潜生,竟把这枷锁挣开!她抄起木枷,隔住一柄刺来的长剑,朝着那个官兵的头上便削了下去,顿时削去他大半个脑袋,脑浆涂了一地;回手又是一下,正拍在身后一个武乘的脸上,竟打得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便没了气。雷昊天见状不由得大怒,喝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给我上!”

众人听了,便都围了上来。絮芳用脚勾起死兵的长剑拿在手中,削断了手脚上的铁锁,冲入敌群,拨剑便刺;一时之间血­肉­横飞,十数名官兵倾刻丧了­性­命。雷昊天见状,亲自策马冲了过来。絮芳手持长剑一抹,竟把那马头斩了下来;雷昊天摔到地上,见絮芳一剑刺来,忙用霸王刀抵挡一下。这一挡却将絮芳推出老远。

原来絮芳虽然盛怒,可毕竟重伤未欲,又使不惯长剑,此时哪里又是雷昊天的敌手?雷昊天看得明白,乃举刀奔袭,絮芳且战且退,渐渐力不能支。因见身后有一小片树林,便一闪身钻了进去。雷昊天喝了声:“哪里走!”也紧追其后。絮芳正在跑着,冷不防一剑刺回来,却惊出雷昊天一身冷汗。雷昊天闪身避了,喝道:“看你还能怎样!”又举刀砍去。这一砍却将一株大树斩断,霸王刀被絮芳挡住时余力渐小,已经伤不到她。

原来在这密林里,雷昊天那巨大的霸王刀竟然成了累赘,难以施展得开,一时间不由得心下急躁;絮芳趁势跃起攻来,一时长剑雪光点点,竟逼得雷昊天连连败退。

雷昊天心中大急,方知中了圈套,转身想要逃走;不想絮芳一跃而过,挺剑挡在了他的前面。雷昊天大怒,一刀挥去,树木竟被砍倒了一大片。正在迟疑之中,絮芳已然跳上半空,一剑向他刺下。雷昊天大惊,连忙提刀遮挡,不想她身后便是日头,一时将雷昊天晃得睁不开眼。絮芳趁势一剑刺到底,竟从他口腔直刺入腹内;又一回手,便将他剖成了两半。

絮芳喘了口气,从他的身上搜出了羊脂玉净瓶,慢慢地走出了树林;又从死去的武乘身上取回了金珠。她牵过一匹马,慢慢的向回骑来。絮芳身上受伤颇重,想着先回到韩老夫妻那里休养一阵再作计较。不想到了小店外,竟看见几个官兵正在砸店!絮芳余气未消又生新怒,几剑下去,已取了他们的­性­命。再看韩老夫妻,已经给打得遍体鳞伤。

韩老头见了絮芳,顾不得身上有伤,直道:“花姑娘,你快走,提督府里的人要杀你!”絮芳惊道:“提督府?”韩老头道:“你打伤了他的儿子,梁提督要找你报仇!你还是快逃走了吧?”絮芳咬了咬牙,道:“我纵然逃到天边,又有何时是个了断?我问您,那梁提督可在省城里?”韩老头道:“自然是在。”絮芳听罢骑上马,韩妈拦住道:“姑娘,你要去哪里?”絮芳道:“你们快些逃走了吧,免得被我牵连了­性­命!”她说完,一骑往城里走去,眼睛里一时满是凶光。

*****

原来梁国方自被絮芳打了之后,一直怀恨在心。他的父亲官居直隶提督,更与京师都察院交好,可畏是权势熏天。知道儿子被打,梁提督盛怒之下便写信给了巡按伊里布,让他帮忙了结这桩事。伊里布接到信后,便指使雷昊天用计擒住了花絮芳,准备在半路将她杀死后讨许靖一个人情。果然,梁提督不多久便得了伊里布的回信,说定在中秋之夜便能送上花絮芳的人头与他父子贺喜。

梁国方闻言大喜,乃在城内的茴香楼上大排宴席,请了父亲母亲和乡绅地主们一同过中秋,顺便要当众提出花絮芳的人头,一雪前耻。众人饮酒作乐已过三巡,却未见梁国方拿出花絮芳的人头。一人乃问道:“小梁王,您说您要一雪前耻,杀了那小贱人,我们可都是来这里看热闹的呢。”梁国方想姑父出面定然无事,乃笑道:“几位何必心急?少时定有好戏奉上。”众人听了,便又喝酒猜拳,一时茴香楼上热闹非凡。

如此直到了深夜,却也没有人来报信。梁国方心里渐渐觉得有些不安,问父亲道:“不会出岔子吧?”梁提督喝得醉眼蒙眬,道:“不必着急,少时定叫你看到那小贱人的人头……”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梁国方又问:“人头何时才能到?”话音刚落,却猛然听得门外一声大喝:“到了!”梁国方大惊,回头一看,见门外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她手执长剑,目露凶光,正是花絮芳!

众人见状,都吓得一哄而散。不想众人刚跑到门口,却被絮芳刺死了数人,喝道:“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众人大惊,都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梁国方抄着一柄长剑朝着絮芳刺过来,却被这絮芳一回手一剑,竟将他的右臂砍断!梁国方惨叫不及,已被她一剑穿喉,立时死了。家将们听见响动,已经杀将进来,絮芳一剑一个,一连刺死了十数人,横七竖八的倒了一院子。

她闪着两眼四下里一扫,见每张桌子下都藏着人,一时也不知道梁提督两口子躲在哪里,便走到一张桌子边,先拿了饭食吃起来。哪知吃了不多久,却听见身后一阵衣袍响动。絮芳回手将手中筷子执了过去,正­射­在那人的腿上。抢身过去一看,果然是那梁提督!她瞪着眼睛一把将梁提督提了起来,切齿道:“你这狗官,不是要我的人头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来拿!”

梁提督见她长剑指着自己,早吓得没了魂,不住地磕头道:“大侠饶命!”絮芳冷笑道:“只今一日,我已经杀了这么多人,多杀你一个,也算是解我心头之恨!”说着一剑砍下,将他的脑袋剖成了两半。梁提督的老婆见了,吓得尖叫起来。絮芳一个箭步迈过去,道:“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要怪,就怪你是他夫人,可别怪我花絮芳!”说着也是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

众宾客见了,都吓得又往外涌。絮芳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自语道:“反正朝庭正在缉拿我,江湖上的人也看我不顺眼。你们全都冤枉我,欺侮我,从来没有拿我花絮芳当过人看。今日且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杀十个人我抵一死,杀了一百个还是一死!”她说着挥剑闪过,无论男女老幼、小厮丫鬟,逢人便杀;老人媳­妇­一时哭喊一片,大声哭骂道:“花絮芳,你这恶贼!”

“你简直没有人­性­!……”

“你不得好死啊!……”

絮花听了更是恼火,手中长剑刺个不住,立时将茴香楼杀得寸草不留。待杀毕众人,茴香楼上已经是血流成河。絮芳余怒未消,乃扯下灯烛,将这茴香楼、提督府、梁氏赌局都点起火来,一时省城里三火齐冲,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絮芳骑上马背,奔出了城外。这一逃,便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连数日不敢见人。这日下着秋雨,絮芳无处躲避,只得在一泥洞里存身。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她看着自己的手,轻轻地哭了起来。程大哥,怎么办?我不可能再回华山了,我没有脸见师父和师祖了,我怎么办……她想着,头更加的晕沉起来。絮芳伤病未愈,这几日又惊又怕,风寒更重;身上的伤口也多日不见好转,她靠在泥洞里,不由得沉沉的晕了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絮芳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华居之内。她四下望了望,见四周陈设­精­美,淡香怡人,自己身卧在一软榻之上,轻纱罗缦,无比舒服,不禁诧异道:我这可是死了?想着自己破了重誓,杀人如麻,死后竟没有入地狱,便觉有些欣慰。她周身无力,只睁眼正四下里张望,不想她旁边的一个丫鬟见状,居然欣喜的叫了起来:“老爷,这位姑娘醒了!”

絮芳听了,方才明白,自己原来是给人救了!但不知救自己的这位恩人是谁,絮芳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她自出道江湖,得罪的人太多,帮助的又都是些市井小民,实在想不出谁敢搭救于自己。她想着不久前做过的事情,不禁周身都发起抖来。

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

她正想着,却见门外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京官。他穿着仙鹤补服,戴红宝石顶,手上拿着一口烟袋锅子正在抽着。絮芳此时如同惊弓之鸟,见了这位官员,便以为自己原来是给他捉拿了。想着自己杀人如麻,不知此时又有什么罪责加到自己头上,受到怎样的酷刑?她心里一慌,便吓得往墙后靠去。

那京官见了,知她是怕了自己,似乎有些不解,道:“姑娘在害怕什么?”絮芳哭叫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她说着,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伏在被子里哭了起来。京官忙道:“姑娘错了,本官喜达拉公爵,奉旨回京。因见姑娘昏倒在路边,便救了姑娘回来。不知姑娘因为如此,可是受了什么惊吓?”

“你是喜达拉公爵大人?”絮芳听他说,倒放下了一半的心,因为她也听说过喜达拉公爵的品行;不过想着自己大罪在身,也不敢同他亲近,只是默默的歪在床角,连正眼也不敢看他。喜达拉公爵在一边坐下,道:“姑娘姓甚名谁,是哪里人,为何会病倒在路边?”

絮芳想了想,哪里敢说实话,只道:“我叫花絮芳,是陕西人氏,帮一位朋友到中原来借贷一个物品。不想那老和……那老债主无赖,不仅没有借我们东西,反而扣押了我朋友。于是我们偷了东西,不想在回乡的路上,遭坏人残害,因此才落得如此光景。”她说的时候楚楚可怜,只字未提自己杀人放火。

喜达拉公爵取出了羊脂玉净瓶,道:“姑娘所窃之物,可是这个?”絮芳连忙拿了过来,道:“正是此物!”喜达拉公爵抽了口烟,自语道:“她姓花!……”又道:“残害你的坏人呢?”絮芳心里一紧,轻轻地道:“现已无从知晓……”喜达拉公爵道:“怎么可能?你面带金印,是个流配到异乡的犯人。断你案子的官员应当是臬司衙门的人,你怎么会不记得他?”絮芳心里一惊,方才想起自己已被刺了金印,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喜达拉公爵见状,拱手道:“下官失言,提起姑娘的伤心事了。”

絮芳见他如此,不解地说道:“我一个山野村姑,哪里值得大人如此礼遇?”喜达拉公爵摇头道:“姑娘的来历不可小觑。本官问你,这串金珠可是姑娘之物?”他说着,拿起一串金珠。絮芳定眼望去,正是她的那串,忙道:“大人快还我来,这是我娘的遗物!”喜达拉公爵听了,惊道:“果然便是!姑娘在上,请受下官一拜!”他说完后,立起身来,打了一个千。

絮芳莫名其妙,道:“大人这是何意?”喜达拉公爵道:“下官与令慈曾有一面之缘,今日得见姑娘,心下十分欢喜。”他说着,不由得面露喜­色­。絮芳有些讶异,问道:“大人认识我娘?”喜达拉公爵道:“认识。若姑娘所言不差,下官还知道姑娘令尊。”絮芳自小只记得师父,也听师父跟她说起过娘。她只隐约的知道,自己的娘乃是一个青楼**,却从来没有见过;因为她的娘在自己刚生下来就死了……

至于父亲,絮芳更是从来没有想过,因道:“我爹?那是谁?”喜达拉公爵用手揉了揉眼睛,笑道:“好孩子,先别说这个了,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你的案子了结。本官知道你犯了人命官司,但定是事出无奈。你先把大致情形说与我听,本官自会开脱与你。”

絮芳自小无亲无故,今见了这位大人倍感亲切,心想命既是他救的,大不了还给他也就是了,便把事情略略说了一遍。但事关重大,至于那羊脂玉净瓶是何物,后来又杀了许多无关之人便省过不提,只说行至半路雷昊天行凶,自己失手杀了他,好在总督府、茴香楼和梁家赌局被烧得­精­光,死无对证。想到这里,絮芳不禁又有些得意。

喜达拉公爵听了,怒道:“伊里布这个恶人,向来为官不正,结党营私,残害百姓。如今害得姑娘险些丧命,本官定要于你讨回这个公道!”絮芳听了,道:“可我毕竟杀了人啊!”心道:“而且杀了上百个。”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很是害怕。喜达拉公爵道:“那是被逼无奈。姑娘放心,本官这次定能铲除这个­奸­臣!”

他说完后,又温言道:“姑娘请在下官家中调养数日,等本官安排妥当,定为姑娘雪耻。”絮芳听了,心想:“人家伊里布是八府巡按,官儿不比你小,你怎么斗他?”但看此人不像无信之人,不知他要如何对付伊里布?

*****

自后又过了数日,絮芳便一直在此歇息调养。喜达拉公爵待她极好,请了名医诊治,又用药材治补,加之絮芳本就功力深厚,因此才过了半个月,絮芳的身子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喜达拉公爵见她身康体健,十分欢喜,邀她一同在家中欢聚。

喜达拉公爵父辈早年被抄过家,人口稀少,虽是官高爵显,却也只有他同夫人两人在家。他的夫人乃是固伦和孝公主,因在家中倍感寂寞,见了絮芳竟是十分喜欢,便将自己的上好衣服都取出来给她穿。絮芳本就喜爱打扮,如今穿了这锦衣绣裙,每日又有山珍海味可以受用,心下说不出的高兴,一时倒把先前的不快忘了些。

这日喜达拉公爵进宫朝拜天子,回来后找到了絮芳。絮芳正在与他的夫人学剪窗花;喜达拉公爵一时心生怜爱,关 冲破亿光年的距离sodu切的问她道:“姑娘在下官家中这几日可住得习惯?”絮芳满面*的道:“当然好了,我生下来二十年,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喜达拉公爵道:“如此甚好。姑娘请到下官的书房来,下官有事要说。”絮芳见他一脸严肃,以为自己的案子犯了,便同他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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