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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与幻的身世

絮芳心里忐忑不安,到了房里关上门,悄声道:“大人,是不是伊里布找来了?”喜达拉公爵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受惊了。”又道:“姑娘可知这串金珠是何人送于令堂的?”絮芳用手摸着发辫,摇了摇头道:“不知。”喜达拉公爵正­色­道:“下官其实早就知晓这串金珠的来历,只是事关重大所以未敢造次。今已确认,这件遗物乃是令尊赠予令堂的定情之物。”

原来是我爹送给娘的?絮芳心想:“我爹给我娘送了这东西定情,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么?是了,我娘是个**,所以公爵大人觉得不雅吧。”因道:“难道大人知道我爹和我娘的事情?我娘可是个……”她说着,脸上露出了愧­色­,不敢再看喜达拉公爵。

喜达拉公爵点了点头,道:“下官今日已经见过令尊,并将姑娘的事告亶报于他了。”絮芳听了心里一抖,道:“那我爹……我爹他……已经知道了我在这儿了?”喜达拉公爵道:“是,令尊大人晚上便会至此与你相认。”絮芳觉得像在作梦一样,似信非信,道:“我真有爹?他是谁?朝庭里的大官?还是江湖上的大侠?或者也是个市井小民?名声会不会和我一样坏?不会给和大人添麻烦吧?……”

喜达拉公爵喘了口气,道:“不瞒姑娘,你的父亲便是当今的嘉庆皇上。”絮芳听了,不由得头脑一阵眩晕,竟坐到了地上。喜达拉公爵忙扶起她道:“格格快起来!”絮芳听他已经改口叫自己格格,道:“大人……是在叫我吗?”喜达拉公爵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笑道:“不叫你叫谁?我不光是你的舅舅,还是你的姑父呢!”他说着将神智已然不清的絮芳带到了夫人那里,道:“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的亲侄女到了家里,我们竟然不知道!”

固伦和孝公主问明了原委,方才知道内情;她一把将絮芳搂在怀里,道:“好姑娘,叫姑妈好好看看!”因见絮芳生得标致,当下深信不疑,可看着她的脸,不觉又皱眉道:“晚上皇兄到此与絮芳相认,虽然是好事,可她脸上这行金印……”她说着用手轻轻的抚着絮芳,满心怜爱的看着她。

絮芳的脸本来生得美貌可人,却被这金印无情残毁。时过已久,那乌红的字迹已经深深的陷在了她的太阳**里,边框上的烫痕也烧掉了她一角的眉毛,使她的脸看起来竟有些可怕。喜达拉公爵听了,也不由锁着眉道:“只怕圣上会龙颜大怒,还是想办法遮盖一下为妙。”

固伦和孝公主想了想,便叫来了仆­妇­将絮芳梳妆起来。她先把絮芳的发辫拆开,梳下一排浓浓的流海,又拿了块膏药贴了她脸上的金印。絮芳用手摸着脸,轻轻地道:“还是……还是不要认了吧。我心里好怕……”夫妻二人安慰了她几句,道:“格格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固伦和孝公主对喜达拉公爵道:“皇兄来了,只说格格受了伤未好。至于详情,待以后再说为是。”喜达拉公爵喘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之后,固伦和孝公主又对絮芳讲了些礼数,说如果皇上认了她,便要称他为“皇阿玛”,自己则称“儿臣”,以示亲密。至于如何磕头,如何引见,又说了如此等等。絮芳却神思恍惚,万事皆由他们定夺。

到了晚上,府外有太监传下旨意,说是圣上已经驾到。喜达拉公爵与夫人连忙出迎。絮芳躲在房里,远远望见一群太监走进府来;待灯笼将大院里照得通明后,便踱进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这人身量颇高,穿着明黄­色­的长袍马褂,神­色­透着几许威仪。

是他吗?果真是他吗?絮芳心里怦怦乱跳,知是皇上驾临;可眼见他如此庄严崇高,无论如何也不敢将他与自己的父亲想到一起。

喜达拉公爵携夫人急忙跪下,口道:“奴才喜达拉,携拙荆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接驾来迟,望皇上恕罪。”嘉庆忙扶起他道:“爱卿不必多礼。今日朕来到府上欢度重阳,你我只叙家常,不论朝政。这‘奴才’两个字,便免了吧!”喜达拉公爵道:“谢皇上!”乃平了身。

嘉庆入了大堂里坐了上位,喜达拉公爵便在下首相陪。君臣二人寒暄了几句,嘉庆便问道:“爱卿所奏之事属实,不知那花絮芳今在何处?”喜达拉公爵道:“正在臣的家中。”嘉庆忙道:“快叫她来见朕!”絮芳在后堂听得仔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喜达拉公爵道:“遵旨。”随后便对夫人吩咐了几句,固伦和孝公主便向絮芳这里走来。

絮芳已经是六神无主,急道:“公主……姑妈,我心里害怕,还是不去了吧?”固伦和孝公主笑道:“傻孩子,皇上的旨意,哪有违抗的道理?快随我去吧!”她不由分说,便牵着絮芳的手走进正堂。絮芳脸上烧得通红,垂着头一路走了进来。嘉庆看见她,手臂略微伸展了一下,但看了看四周,还是放了下去。

丫鬟放过跪垫,絮芳便遵照着公主所教的样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道:“花絮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喜达拉公爵夫­妇­说得有条有款,可这个“皇阿玛”她还是不敢叫出口。万一皇上不认自己,倒还可以留有余地。嘉庆听了,急道:“孩子,快过来,让朕好好看看!”絮芳听了,便跪到了他的身边。

嘉庆用手捧着她的脸,端详了许久,轻轻地道:“像。太像她了……”絮芳听了,知道他说的便是自己的母亲。嘉庆又道:“孩子,你刚才叫朕什么?”喜达拉公爵夫­妇­听了有些着急,又不敢提醒她。絮芳仰视着嘉庆的脸,见他正慈祥的望着自己,嘴里轻轻地道:“皇……皇……”嘉庆的眼睛微微闪了闪,道:“好孩子,叫朕!”

絮芳轻轻地道了声:“皇阿玛!……”

蓦的,几滴热泪洒到了絮芳的脸上。絮芳一时无限感怀,竟失声哭了起来。喜达拉公爵夫­妇­见了,也是默默的垂泪。少时,嘉庆道:“喜达拉爱卿,朕父女相见,你们夫妻应该为朕高兴才是,为何要引朕流泪?真是岂有此理!”喜达拉公爵道:“臣知罪。”固伦和孝公主却道:“皇兄说瞎话呢。您自己领着孩子和大伙儿一起哭,还有脸说别人。”

嘉庆听了,却笑了起来。他这一笑,众人都松了口气,一时气氛和睦。嘉庆看着絮芳,道:“孩子,你受苦了。从今以后,朕会一直把你捧在身边,再也不让你在外飘流了。”他说着,用手轻拂着絮芳的脸,看着她面额上贴的膏药,却又问道:“这是怎么了?”众人听了,心里一惊。絮芳道:“是……受了风寒,有些头疼……贴块膏药就好些了……”

嘉庆不悦道:“受了风寒便应该吃些汤药,贴这劳什骨子有什么用?”又对喜达拉公爵道:“枉你身为武英殿大学士,连这点道理也不知道么?”喜达拉公爵惊出一身冷汗,道:“臣有罪。”嘉庆道:“快揭下来,朕明日与你开些好药。”说着便要去掀。絮芳连忙用手捂住,道:“不……”嘉庆皱眉道:“嗯?连皇阿玛的话也不听吗?”说着便撕了起来。

众人不敢违拗,眼见嘉庆将膏药取下,登时一行血红的金印呈现在他的眼前。嘉庆不觉惊得呆了,念道:“谪配黑龙江……?”随后一拍扶手道:“这是怎么回事?”絮芳一时羞愧难当,连忙跪得扒到地上。喜达拉公爵夫­妇­也忙跪了下来。喜达拉公爵急道:“奴才有罪!奴才没有照看好格格!”他说着,便说絮芳如何从陕西流落到中原,伊里布怎么冤枉她偷了雷昊天的东西,又怎么将她刺字发配,又怎么杀人未遂的事情一一讲来。因为他认为絮芳说的俱是真话,因此说得动qing动理,直听得嘉庆热泪纵横,怒发冲冠。

嘉庆听罢,怒道:“好一个伊里布,平日里结党营私,目无君上,朕只念他立过些微功,他倒枉自尊大起来。如今还胆敢在格格的脸上刺字,真乃十恶不赦!”又道:“喜达拉,刺字流配不是在前朝早被废除了吗?如今如何还有?你掌管户部和刑部多年,如何让这种陋刑还在流传?”

喜达拉公爵忙道:“回皇上,此等­肉­刑,早在春秋时代便已兴起。东汉因有缇缨上本,一度废去,然至北宋年间复又兴起。前明虽然下令取缔,服刑的案犯可免除­肉­刑,然配往边关的犯人难以约束,为防其私逃,亦会刺配。本朝虽以仁义治国,但只有旗人才能免去­肉­刑。格格以前的身份是汉人,因此……”嘉庆听了,怒道:“朕今日不管法度之事。一个人纵然犯了罪责,改过便是了,何苦要如此?”

君臣二人对望了一会,都无言再对。因为案律并不是说改便能改的,嘉庆摇了摇头,道:“明日宣伊里布见朕,朕自有道理。”他说完下了位来,扶起絮芳,见她已经泪流满面,乃道:“孩子,你这些年受的苦太多了。如今回到朕的身边,朕不会再让人欺侮你。你受的苦,朕要向他十倍的讨回来,也算是给你娘一个交代!”

他说完,对喜达拉公爵道:“等事办完后,朕便要接她回宫,你且准备准备吧!这几日若再让絮芳受了一点委屈,朕可不饶你!”喜达拉公爵听了大喜,道:“遵旨!”嘉庆又对絮芳道:“你先在这里委屈几天,朕安排好后,就来接你!”絮芳听了,早已是涕不成声,拼命的点了点头。

嘉庆又嘱咐了众人几句,方才慢慢向门外走去。大太监胡同叫道:“起驾!”嘉庆的身影便同众人慢慢消失在了公爵府外。絮芳依依的看着他,内心满是激动与欢喜。“我有爹了,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用手拭着眼泪,轻轻地说着,“程大哥,我有爹了,你会为我感到高兴吗?……”

喜达拉公爵送他嘉庆后,方才喜道:“这还真是因祸得福。这次用不着我奏本,皇上自己便要办那伊里布了。”固伦和孝公主道:“这便是恶有恶报。伊里布这人多行不义,今日可算是到了头了。”絮芳依然沉浸在无法相信的喜悦之中。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不敢想象自己无意之中竟能找到自己的父亲,而且还是当今圣上,对自己又是这么喜爱!而且她更不敢想象此次奇遇,更帮江湖中的武乘们除去了伊里布这个­奸­贼,真是觉得机缘巧合,如在梦中一般。

*****

金殿之上气象森严,喜达拉公爵站在朝臣中,不时的用手摸着衣袖内的几道本章。待朝事已毕,嘉庆开言问道:“众位爱聊可还有本章要奏?”说着便看着喜达拉公爵。喜达拉公爵会意,忙道:“奴才有本!”

他说着走出朝班,呈上本章道:“皇上有一沧海遗珠,现在奴才家中。现已验明正身,还请皇上容她认祖归宗,以赐福苍生黎民。”大太监胡同将他的本章呈给嘉庆,嘉庆看完后,道:“准奏。”喜达拉公爵又道:“但这位格格出身不正,怕是难以说服后宫。皇上可先下旨认她为义女,再容日后定夺。”嘉庆也不愿说出自己的往事,便准奏道:“爱聊所言极是。但朕甚是喜爱这个女儿,想封她为和硕公主,以谓其母在天之灵。”

众文武大臣听了,都道:“皇上圣明!”却有一个年轻大臣满脸的不悦,他便是嘉庆的宠臣耆英。

耆英与伊里布交往甚厚,对此事已有所闻。想那九真玉女门与漕盐两帮一样,俱不服都察院的辖治,心下早有不满。他当下听完这君臣二人所唱的双簧,乃奏道:“回皇上,据奴才所思此事不妥。按大清祖制,皇后所生之女能封为固伦公主,嫔妃所生之女才能封为和硕公主,亲王之女为郡主。此女即已认为陛下义女,便封为格格,已是恩宠有加了。”

喜达拉公爵看了他一眼,奏道:“若如此,皇上可加封其母为贵妃。”耆英道:“汉女只能封为贵人,不能立妃。况且皇上早年之事,又怎能再拿出张扬?”喜达拉公爵虽然善辩,可也不能强拗。嘉庆想了想,道:“若是如此,朕只怕会委屈了这个女儿。”喜达拉公爵想了想,又道:“皇上可将她安至在尚膳间,与珍格格为伴,不知圣意如何?”

嘉庆听了,不觉心头一紧。绿珍儿虽是他的女儿,无奈为厨娘所生,没有受到皇宠;只是有一个格格的的空名,独自一人栖居在尚膳间里,过得极是清苦。嘉庆的儿女虽然不及先皇多,可长年累月,对这个女儿已是渐渐淡漠。

今喜达拉公爵的一句话,倒勾起了他些许父爱,因道:“朕昔日年少无知,曾种下如许罪业。就依喜达拉爱卿所奏,让这两个格格住在一处,一来免得后宫其他嫔妃公主们不服,二来她二人也作个伴,也算是朕偿还了她们一份骨­肉­亲情。”他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喜达拉爱卿,你回去对絮芳如实相告,让她知道朕的苦衷。并不是朕偏袒正室,实是祖制难为,让她不要埋怨于朕也就是了。”

喜达拉公爵道:“吾皇圣明!两位格格虽是汉女所生,可都系龙脉相传,深明大义,断不会这此事有所猜忌。奴才在此先替两位格格叩谢圣恩了!”他说毕,当庭跪下拜了一拜。耆英见了,心中不悦,但圣旨已下,也无可奈何。嘉庆赐他平身后,喜达拉公爵又奏道:“回皇上,八府巡按伊大人已然回京,现在宫外准备面圣。”嘉庆听了,不由得心头起火,道:“传他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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