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锦的嘴角微微勾了些,只是幅度太小让人感觉不到。
“是给我的吗?”
“嗯。”
夏竹的嘴就咧开了来,“真的吗?真的给我?”
给他就给他,哪还有假,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左锦负手站于一旁,“你试试音,不准的话我再去找人帮你调。”
“好。”夏竹喜滋滋坐下,试了试音,一连弹了三曲。
“很好听。”左锦小小的赞扬了一下。
夏竹淡淡一笑,便知道她不懂琴。不是他自夸,在琴艺上比得上他的人不多,她不懂,听不出其中的韵味,自然是只觉得好听而已。
不懂便不懂呗,觉得好听便可。
“你喜欢听的话,等会儿我再弹给你听。”
“好。”
不多言,左锦又往前面去了,夏竹抱起心爱的琴,将落在琴上的发丝撸到背后去,突然就涨红了脸,他的头发是披散着的,他竟然还没梳洗就跑出来见人,天哪,好丢脸!
左锦家的店铺与前院相连,而且并未立墙壁,一排溜的全是门,这是为了防止木具受潮和被虫蛀而特意设计的,方便在晴天的时候打开了门让店里通风。
中午的时候,夏竹搬了琴在店铺和前院相连的回廊处弹奏,一边守着店铺,也是弹给她听。
左锦在打制琴架。
她是不弹琴的人,给他做琴的时候竟忘了做个琴架,见他找了两个凳子来放琴才记起还差了这么一个东西,便立即动手开始做。
那日无意间见他在桌上空弹,嘴里还哼着小曲,她便猜想他是想弹琴了,便动手给他做了一架琴,看起来,他确实是非常喜欢琴的。耳边琴音缭绕,虽不知那是什么曲子,但甚是好听。
门口有走动的声音,左锦往店里瞟上一眼,见来人是几个男子,且步伐沉重看似不会武功,应无什么危险,再看看夏竹似乎未发现有人来了,左锦也懒得说,装作自己也没发现地做着手里的事。
夏竹确实没发现,他正沉迷在自己的琴音里,直到拍拍的掌声响起才发现来人。
衣着光鲜,还有两个小厮随侍在侧,看样子,应是哪家富人家的公子。难得有客人上门,夏竹连忙起身,“不好意思,一时弹得忘情冷落了客人,请问这位公子是想要买些木具吗?”
“是我打扰了公子弹琴才对,还请公子见谅。”那公子朝夏竹吟吟一拜,又道:“抱歉,我是听到琴音才进来的,并不想买木具。”
原来不是客人,他还以为总算有客人上门了呢,夏竹有些失落,却也道:“没关系,只是我琴技粗劣,让公子见笑了。”
那公子笑道:“公子的琴音绕梁三日犹不绝,可谓琴艺精湛,又怎么能说粗劣呢,只怕当今世上,能有公子这般琴技的也就一个巴掌了,无需过于谦虚。”
夏竹轻轻一笑,“原来公子是行家,想必公子的琴技也是那一个巴掌里的吧?”
那公子笑了,也不谦虚,只指指夏竹的琴道:“过奖了,不知可否借公子的琴让我也弹一曲?”
虽然有些不情愿把自己刚得的琴让别人弹,但夏竹也确实想听听拥有那一个巴掌里琴技的人的技术,便站到一旁示意他尽管用。那公子琴艺确实高超,琴音如行云流水,舒展流畅,琴技与夏竹不相上下。
一曲终了,两人心中便都已视对方为知音,夏竹不吝赞道:“好琴艺!”
那公子道:“我叫于清尘。”
“我叫夏竹。”
两人相视一笑,于清尘惋惜道:“可惜我不是这里的人,不然定要日日找你一起弹琴说曲。”
“你不是这里的人啊?”夏竹也颇感遗憾,“你要在这里待几天?不知道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我只是路过这里暂歇一日,明日一早就要走了。”
此话一说,两人皆有些不舍,于清尘道:“我看你这琴好漂亮,你家店里可还有琴?我也想要一架这么漂亮的琴。”
夏竹摇头,“店里没有,可惜你明日就要走了,不然过几日便可打出来。”
于清尘看看那从始至终一直低头干活的女人,问道:“这琴是你们店里自己做的吗?”
“是啊。”夏竹下巴朝里面努努嘴,“她打的。”
“那你能不能把这架琴卖给我,让她重新给你打一架?”
夏竹轻轻摇头,“不行。”
于清尘挫败地叹了口气,不再强人所难了,看那琴上的竹叶图案就知道这琴是专为他打制的,想也有非凡意义。
于清尘走后,夏竹很是焉了一会,一是因为才遇到的知音也不知日后是否还能相见,顺便想到了能谈得上话的楚雯和紫风也不知在哪里何时才能回来;二是因这店里没有现成的琴,白白失了一桩生意。
左锦面无表情,冷冰冰道:“我这里是木具店,不是琴店,以前不卖琴,以后也不卖。”
夏竹眨眨眼,这是什么意思?同样是面无表情地看她好久,见她仍是自顾给那张琴架刷着漆,夏竹朝她吐了吐舌头,起身回后面去做晚饭。
哼,她就不能说个直白点的话,告诉他她只愿意为他打琴吗?
作者有话要说:虎摸大家,下次更新,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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